抚玉(三部全) 作者:轩辕花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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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外还,底下的金链连著四只戒指和只手镯。戴上之後,看起来便是件极为特别的手饰。不但将手指的残缺遮盖,是将白皙的手衬托的华贵夺目。
恬熙看著也喜欢,看了又看,笑著赞许道:“真难为你们想了,这东西确实精巧。”严曦便问:“母妃可喜欢?”恬熙点头,笑著说:“且不说这东西确实好,曦儿的片心意,我自然是加欢喜的。”严曦便欢喜的笑了。
恬熙也是含笑拉他起坐下,然後说:“曦儿已经快十三了吧?”严曦点点头,说:“下月初五便是朕的生辰。”恬熙感叹道:“真快啊,就算是寻常百姓,也是快要成家立业独当面的年纪了。”他看著严曦,说:“我想,你该娶亲了。”严曦愣,下意识的说:“朕刚刚登基,还不用如此著急吧?”恬熙解释道:“自然不是急著让你立刻娶亲,但是可以先定个婚约。”严曦有些沈默下来,恬熙看他如此。便忙小心解释道:“我知道你可能觉得仓促,可你想,你年少登基,之前你父皇为你招募的东宫势力也来不及培养成熟。现如今不能依靠他们,就只能重新想法子。朱氏我们要除,李勤弓我们也得防。你现在需要的能人供你驱使。”
严曦沈吟了会,便笑道:“既如此,母妃可有中意的人选?”恬熙摇摇头,说:“有些人选,但最终还要让你裁定。这毕竟是你的婚事,我不能随便插手。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应当知道该怎麽做。”严曦想了想,微微笑,说:“朕知道了。”
严曦出了承欢殿又回去了御书房。他的老师,太子太傅秋同善正在等他。严曦吩咐赐座,坐下与他寒暄两句後,便将恬熙的打算告诉了他。秋同善听了含笑不语,严曦也是摇头有几分叹息道:“潋母妃毕竟久居深宫,且直深受先皇宠爱庇护,对权谋政治实在是所知甚少啊。”秋同善见他说了,这才说:“企图借用婚约拉拢外戚稳固朝政,不过是急功近利治标不治本的法子。若无心忠向皇上,份婚约如何能改变其衷?况且从古至今外戚专权大酿成大祸,陛下不可再行此招。”
严曦却摇摇头说:“母妃也是为了朕,朕不忍拂他心意。还请老师为朕选几个家世合适的女子,朕再拿去与他择其缔结婚约便是。”秋同善愣,便说:“陛下仁孝,也无需如此过於在意贵太妃。他既心念陛下,对於陛下的任何决定也该是支持的。何必反而是陛下迁就他呢?”严曦含笑道:“不,朕若拂了他心意,必要将其中利害关系说与他听。母妃虽会改变心意,只是心中怕是会有几分惭愧,日後定不敢再为朕关注考虑任何事。朕并不想如此。”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严曦是个小老头~~~
第十九章
发文时间: 12/1 2011
秋同善奇怪,便问:“陛下,微臣不明。若贵太妃不愿再插手陛下谋划国事,专心颐养天年。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局面吗?陛下何故不愿如此呢?”严曦看了他眼,笑著说:“此事朕心中自有打算,老师无需言了。”秋同善见状,便忙说道:“是微臣嘴了。”
严曦含笑做出无需介怀的手势,然後问:“国公那边动静如何?”秋同善回道:“国公近日并未有异动,虽府上常有各部官员拜访,可他接见的并不,也并未安插自家亲眷到要职。”严曦皱皱眉,说:“这就怪了,之前朕欲赐封他的几个子侄为官,也是被他推了。他如若并不图执掌大权家族兴盛,那到底所图如何?莫非真是心为国?可之前他直远离朝堂,先皇薨後,也是隔了个月才突然出面挽回局势。如说他是心勤王,这是否也是太慢了些。这其中的蹊跷,真是让朕琢磨不透啊。”
他悠然感叹道,十三岁的少年神情却十分老成,让人不敢轻视。秋同善有几分沈默,严曦便问:“不知老师是如何看待李勤弓此人的?”秋同善摇头,说:“微臣与他并不相熟,故而不敢妄加揣测。只是…”他犹豫的看了眼严曦,又说:“只是微臣想他毕竟是开国元老,自然是不愿亲眼见他当年追随先太祖皇帝打下的万里江山,落入奸贼掌控吧!”
严曦深深的看了他眼,问:“老师刚刚想说什麽?”秋同善有些惊愕,忙说:“微臣并没有什麽想说的。”严曦盯著他,断然道:“不,刚刚你在隐瞒些你知道的东西,请老师直说吧,到底是什麽事?”
秋同善惶然,没想到居然会被他看破。严曦几经逼问之下,他无奈说:“微臣,最近听到了些风声,左不过是些无稽之谈,应当是奸党放出来扰乱人心的无聊言论。所以觉得不该说出来有辱圣听,故而不谈。”严曦便问:“是些什麽话,说来听听。”秋同善便结巴了,半天吭吭哧哧的说:“此事事关国公与……与贵太妃的名誉,微臣实在是不敢禀报陛下。”严曦闻言顿时脸色阴沈下来:“从实说来,不可隐瞒半句”……
严曦再次来到承欢殿的时候,恬熙正在换妆。听闻他来觉得有几分诧异,便笑著迎接他道:“陛下怎麽又过来了?莫不是今日比较清闲?”却见严曦面色不善,不由得顿住脚步。严曦脸色铁青,目光可怕,神情仿佛像是要吃人般盯著他半天不说话。恬熙试探性的喊了声:“陛下?”严曦突然爆发:“都给朕退下!”
他年纪虽小却极有威严,承欢殿众人顿时惶然退下。书香门第恬熙也有几分心慌了,挤出笑容来说:“陛下何故如此发作,莫非是前朝出了什麽差错吗?”严曦不理他的话,直接问他:“朕问你,你与那李勤弓,是什麽关系?”恬熙心惊,强笑道:“你说什麽,母妃不明白。”严曦大吼声:“别糊弄朕。说!你们究竟是几时勾搭成奸的?”
到了这个时候,恬熙反而镇定起来。他问:“你是怎麽知道的?”严曦见他如此问,便冷笑起来:“朕是如何知晓的?呵呵,朕其实应当是最後个知晓的吧。朕都忘了,你是赫赫有名的狐媚天生内媚的尤物啊,自然忍不住寂寞。只是父皇刚驾崩不久,您就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寻名奸夫吗?不说父皇如何宠爱你,就算顾忌朕的颜面,你也好歹该守完父皇的孝期啊!你做出如此无耻行径,至先帝何在朕何在,我天家尊严何在?你现在还居住在这承欢殿,面对著琥珀阁,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真不怕先皇魂灵在床前斥责吗?”
恬熙突然厉言打断:“若他有魂灵,此刻也只会是陪著我安慰我。自责痛恨因为他的早早离去,逼得我必须委身下臣!”,严曦呆,恬熙看著他,字句的说:“我不懂政治,不会权谋。在你父皇的宠爱纵容下,我只学会了撒娇任性。我唯擅长的,就是用身体取悦男人。我唯记得的,就是要保证你父皇的江山被你继承,保护你们不受侵害!”
他说完这些话,再度抿紧嘴唇,倔强的看著严曦。严曦却突然爆发了,他冲了上来把抱住恬熙。就像个孩子样的嚎啕大哭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无能,让你必须要忍受这样的委屈。我难受得几乎要疯了,恨不得立刻去杀了那个老匹夫,又恨不得打自己顿!对不起,我真的……”他抽噎得说不下去了,倒是恬熙,非常平静的从他怀里抽身出来。拿出条手巾为他擦拭眼泪,缓缓说道:“皇帝不能随意哭泣流泪的。下回不可以在这样了。记住了!”严曦强忍著点点头,坚定的答道:“我…朕不哭。母妃等著,朕总有天会将这帮奸臣通通翦除,李勤弓…李勤弓……”他咬牙切齿的念著这个名字“朕必诛你九族!”
恬熙掩住他的口,说:“不可!他对你有功,明君不能杀有功之臣。”严曦不甘的大喊:“可他玷污了你!”恬熙摇头,说:“开始,便是我去找了他做了这笔交易。说起来原也怪不得他。你若真心为我,现在应该想的是如何皇权紧握,稳定朝局。而不是杀他满门为我报仇。”
严曦擦干了眼泪,坚定的说:“朕知道了!”恬熙淡然笑,说:“既如此,你去忙吧!”严曦依言转身要走,却又回头,这回竟有几分怯怯的说:“母妃,刚刚朕刚来的时候,确实是气疯了,所以……”恬熙摇摇头,淡淡说道:“母妃并没有生气,你也无须介怀。”说著又催促道:“去吧!”
严曦磨蹭了半天,终於还是走了。他走之後,恬熙独自个人坐著不语。轻雯悄悄的走过来,喊了声:“娘娘!”恬熙抬头看了她眼并未说话。轻雯便小心安慰道:“娘娘,陛下还年轻,他说什麽您千万别往心里去。”恬熙突地笑,说:“本宫怎会为他这区区几句话伤心?走到这步,本宫还会介怀什麽?”轻雯忙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恬熙微微笑,说:“你下去吧,让本宫人静静。”
待轻雯下去後良久,恬熙抬头,望著华丽空旷的大殿上方,喃喃道:“来吧!”对著虚空,他神态疲惫中透出无谓:“不管你是神灵还是魔鬼…还有什麽招数来戏弄,都使出来吧!我不怕!”书香门第
作家的话:
最近有些懒病犯了,求长评打鸡血~~~~
第二十章
发文时间: 12/4 2011
晚上,严曦睡不著,烦躁的冲帐外喊:“长贵,什麽时辰了?”长贵忙回答:“已经子时了,陛下还没睡著吗?”严曦起身拉开帐帘说:“陪朕出去走走!”长贵忙带著人跟上。行人在整个皇城内胡乱游荡也没个著落点。严曦不吭气,旁边的人也不敢问。走著走著,严曦突然问了声:“这是哪里?”长贵举目四望了会,便说:“这过去就是太庙了。”严曦想了想,便说:“走,去看看先帝!”
等到了本该空无人的太庙门口,却在夜色中出现了个人影。严曦走近了,长贵在身後已经先喊了声:“谁在那里?”那人先是惊,忙走过来。接著灯火,严曦看清了原来是栀香。他立刻和缓著声音问:“你怎麽在这?”栀香忙施礼道:“奴婢是陪太妃娘娘过来的。此刻太妃娘娘正在里面。他说想单独待会,奴婢就在此候著。”
严曦表情颇有几分不虞的说:“你们怎麽伺候的,怎麽就个人跟著太妃呢?”栀香忙解释道:“陛下恕罪,是太妃说夜深了不想扰人,所以才只让奴婢跟著来了。”严曦这才缓和了表情,对她说:“太妃进去久了?”栀香回道:“也就半盏茶功夫。”严曦点点头,对身後人吩咐道:“你们也且在这里等著,朕自己进去寻太妃。”长贵应下了。
严曦走进太庙,迎面而来的则是他们大魏历代君王的灵位,此刻在长明灯的陪伴下无声矗立。严炅的灵位此刻也在其中,只是不见恬熙。严曦对著灵位恭敬的行了礼,然後四处寻找他。最後依稀听到西阁有说话声,想到西阁陈设有历位君王的画像,便往那里去了。等走过去,声音便清晰了。他侧耳听,果然是恬熙在说话。他停了脚步,想听听恬熙在说什麽。
只听著恬熙不急不缓,絮絮叨叨的语气,听著就像跟谁床头闲聊般没个章法重心。他说道:“晚上实在是睡不著,便来看看你,跟你说说话。我也不知道鬼神之说是否可信,你是否还能听见。可我现在也只想给你说。”他停了停,仿佛是在想什麽,然後又说:“你必定在想,什麽事值得我这个没心没肺的睡不著觉。呵~我能没心没肺是依仗著你。你走了,我就只能每天战战兢兢竭尽思虑,日日不得安眠,熬得人都丑了。你若还在,看著我现在这个丑样子可不定怎麽笑话呢。”末了恬熙又说:“不,你会笑话我两句然後命太医为我开调理方子,然後逼著我好好安歇……”
他突然停住了,许久没有出声。严曦觉得奇怪,正欲探头去看的时候,恬熙又出声了:“我想你!”听起来像是压抑已久的爆发,声音凝噎而古怪。他抽泣著道:“我累极了严炅我太累了……我不知道我还要这样久。每次李勤弓碰我的时候,我定要拼命想著你在心里喊你的名字才能忍下去。我有时候想恨你啊,就这麽轻易的把我留下来面对这些是非。可我又是麽舍不得怪你半点…再也不会有人像你样的爱我,再也不会有人能让我如此的刻骨铭心。”他又停了停,像是缓了口气。严曦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只是本能的有些烦躁。
恬熙休息了会,似乎恢复了些。他继续说道:“我砍下来的小指,也不知道你是否看到了。以前没法将心意说出来,现在只好借这区区指寄予。你看我们俩,辈子跟比赛似的赛别扭,谁都不肯先说,生怕说了就输截了。傻啊!还是皇後说得对,浪费了少时光啊~!”
严曦心里的烦躁盛,几乎想要出去打断恬熙的倾诉衷肠。可恬熙随後的话让他又退了回去。恬熙说:“今天,曦儿在我面前哭了。你不知道,可吓了我跳。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做了皇帝之後是没有,我看著也心疼。可也高兴,他终於有点孩子样了。你不知道,从你出征之後,他的性子愈发老成过分。登基之後是像个小大人,从不见点稚气。有时候我看著他就觉得有几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看待。现在他哭了,我反而安心了。觉得他就算已经是皇帝,还是我从小看著长大的好孩子。”
严曦听了这话,心里烦躁消散,但是却有种奇怪的不甘。他按捺性子,继续听下去。恬熙也没发现他的存在,继续说:“曦儿很好,相信将来定是代明君,足以流芳百世,受万人敬仰。看著他,我真觉得少牺牲都值得了。我现在啊,就盼著他早日能真正独掌皇权。我也就不辜负你和皇後,可以真正安心了。”
恬熙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最终,他说道:“我该走了,跟你说了这麽久的话,我也累了。我得回去修养,天亮,又要抖擞了精神,帮你看著点家业。你放心,为了你,不管是难累,我也要撑下去。这片江山是你留给曦儿的,我绝不能让任何人占了去!”
他说完了话,便听见阵窸窣声。他忙闪到边柱後回避,会果然见恬熙提著个灯笼,缓缓踏出。他神色有些恍惚,没有觉察到严曦,径直出去了。严曦忙出声喊了声:“母妃”然後走了出去。
恬熙吓了跳,忙扭头看清是他。立刻关切道:“这麽晚了怎麽还不睡?”待严曦走近了又心疼的埋怨道:“这如何是好,你明日还要早朝,你又还在长身体,如何能熬夜?你这孩子,怎麽这麽不爱惜自己身体,要是熬坏了我如何去向你父母交代?”他越说越急,干脆上来拉著严曦说:“快,跟我回去,赶著早朝前还能睡
个把时辰。”说著拉著他就要出去,严曦先拉住了他,看著转过头来的恬熙,他深情的说了声:“谢!”恬熙愣,随後报之慈爱笑:“你我之间,无需谢谢!”两人相视而笑,恬熙便说:“走吧!”严曦摇摇头,说:“朕想跟父皇说几句话,母妃您在外面等我会。”恬熙见状便说:“也好,可要快些。”便将手中的灯笼递给他,自己出去了。
严曦微笑的看著他出去,转身走了进去。在众悬挂的帝王画像中,来到严炅的画像前。看著画像上器宇轩昂意气风发的严炅,他先深深的躬身行了大礼。随後,跪倒地上,开口说道:“孩儿今日来,本是心有郁沌难开,可乍听闻母妃对父皇之话,便觉得茅塞顿开,心中也有了决断!”他停了停,神色全然变了,坚毅甚至偏执:“父皇放心,你留下的切,朕,都会牢牢抓在手里!”
数日後,严曦来见恬熙,将他属意的後位人选报了出来。恬熙听那些姑娘的家世便有些奇怪:“这些人娘家都并不是极能用的,陛下为何选择她们呢?”严曦笑著说:“虽不是最有权势,却也经营年,况且难得家族低调安稳,不易引人侧目,朕想步步扶持也不难。若是贸然选取了世家豪门之女,怕还容易提起旁人警觉了。”恬熙点头,便说:“如此,那便按你的意思办吧。只条,定要选择贤良淑德的女子,就像你生母。切莫选了个不贤惠女子,可就後患无穷了。”严曦含笑,道:“孩儿知道了。”
几日後,宫中传出谕旨,贵太妃招京中三品以上大员家眷并承爵世家家眷入宫赴宴赏荷。中途陛下出席宴会,坐了个时辰後方才离去。月後,陛下下旨,与督察御史李园家小姐李氏缔结婚约,因李氏尚不满十四,待及笄後方行大婚!书香门第
第二十章
发文时间: 12/8 2011
在恬熙的意志下,司天监择吉日,从朱雀门迎进了大魏未来的皇後并安置在滇池惜花阁,日日接受教引嬷嬷教导宫中礼仪规矩。第二天,恬熙见了她。虽然在御宴的时候匆匆的看过几眼,等到真进了看。恬熙只有个念头“小丫头!”
可不是,身量未足,面上团稚气。说话还带著童音。私底下嬷嬷们禀报,她还未曾月信。也是,十二岁的小丫头,本来连娘身边都离不开,偏把她迎进宫来架上凤座。想到此,先对这位未来的小皇後起了三分怜惜。
看著李小姐在面前盈盈下拜,恬熙含笑道:“无须礼,快起来吧!”没想李小姐仍旧是稳稳行了大礼,这才起身,冲著他甜甜笑,天真娇憨的让人心软。恬熙慈爱的笑了,对她充满了好感。於是便唤她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下。李小姐笑得灿烂,先是拔腿跑了两步,没想身後乳母咳声,立刻顿住脚步。然後变成小碎步上前,稳稳的挨著他坐下。
恬熙看她如此天真不作伪的作态,是欢喜了几分。他问道:“李小姐昨晚在惜花阁住的还习惯吗?有没有不如意的告诉本宫,本宫让他们都按你的意思改了。”李小姐口齿伶俐,语气轻快的说:“民女谢太妃娘娘关照,不用啦~!惜花阁布置的很舒适,比民女的家还好,床也很舒服,没有什麽需要改的啦。”停了停派天真灿烂的继续说:“娘娘叫民女小名婉婉就好了,家里人都是这样叫我的呢。”那笑容让恬熙有些恍惚。他静静的看著李婉婉,时间竟不能说话。
他不说话,李婉婉便有些怯场了。她怯怯的扭头看了眼自己乳娘。那乳娘忙跪下道:“我们小姐自幼被宠惯了所以有些不知礼数。这全是老奴的错,还请太妃娘娘体谅我们小姐年纪尚幼疏於教导,原谅她这次吧。”李婉婉被提醒,忙起来就要往下首去跪下。恬熙把拉住她笑道:“这麽单纯的孩子,若本宫舍得怪罪,那就是本宫小气无趣了。”然後颇有几分感叹的说:“刚刚本宫是瞧著你心里喜欢,又有几分羡慕”。他感慨的看著李婉婉,自叹道:“真好,能如此天真直率的笑起来,比什麽都好。”
他安抚了李婉婉好会,这才让她退下了。李婉婉走了没会,他又唤栀香过来,对她说:“你去告诉她的教引嬷嬷,别太严拘著李小姐。她还小呢,就让她过得舒心自在点。要学规矩等及笄之礼後慢慢调教也不迟。”栀香答应著去了,旁轻雯笑著说:“娘娘是真喜欢这位李小姐呢,这下好了,将来李小姐入主东宫,必能侍奉娘娘妥当,令娘娘舒心。”恬熙笑了笑,只说了句:“本宫真心羡慕她,能那样快活的笑,天真的看人。看,就知道是幸福的孩子,值得人保护疼爱。”他带著淡淡的笑容,眼神却有几分黯然。
轻雯知道他的经历,自然对他此刻的心思揣测到了几分。忙笑著岔开说:“既然娘娘都这麽说,日後李小姐的日子必定会顺遂了。现在咱们只需盼著她能快些长大好於陛下大婚。陛下与她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便可使社稷安稳,民心所向了。”恬熙微笑著说:“说是如此,还早著呢,等两个孩子都长大吧。”
正说著,严曦来了。轻雯忙将他送到恬熙身边坐下。严曦亲热的挨著他,问:“母妃在聊什麽呢?”恬熙慈爱的揽著他的肩,取笑著说:“我们正在说咱们未来的皇後性子真是讨人喜欢,将来必定能与你成为对恩爱夫妻呢。”底下的宫女们全都掩口嬉笑,严曦却并不慌乱。只是稳稳笑道:“李小姐的性子确实活泼,比般的呆板闺秀强。”恬熙便打趣道:“还叫李小姐呢?她的闺名难道你不知?”
严曦只是笑,不说话。任他如何打趣揶揄都不接茬。最後恬熙也不得不说:“你这孩子,别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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