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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8

    抚玉(三部全) 作者:轩辕花祭

    分节阅读8

    麻放满了贴着小标签的棕色瓶子。他熟练的取出各种药倒在只空瓶子里递给我:“消除影响的药。”

    我接过瓶子,上面很细心贴着标签,写着:天三次,饭后服用。

    “你还爱着他。”

    “早不爱了。”我说。

    阿诺德专注的看了我会儿:“瞳孔放大了,你在说谎。”

    我耸肩投降,苦笑:“好吧我说谎了。谁管得住自己的心啊。”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不爱他的。”他的表情突然很认真:“艾伦,作为个朋友,我有办法让你真正摆脱这段感情。这次不是加西亚先生委托我,是我主动帮你。”

    “又是喝咖啡谈话?”我问。

    “不是。”阿诺德很大方的提议:“只要你爱上我,你就会忘掉他。不如试试看?”

    阿诺德很热心,有空就孜孜不倦的向我推荐这个方案,直到我厌倦为止。我抬眼皮瞟了他眼:“万我真的爱上你了怎么办?”

    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摸出只银色的怀表,拿着表链的末端,在我眼前慢慢晃动了五下。我下意识伸手去拿,他快速的把表收回去:“等战争结束了,我就把这只怀表还给你。为了以防万,我对你下了个暗示,这只怀表就是触发物。你拿到它的瞬间,它会提醒你我们今天的约定,结束我们之间的感情。”

    “那万你爱上我了怎么办?”

    狐狸笑眯眯的在我房间里转了个圈:“不会的,我是心理医生。”

    他郑重的把怀表装进上衣贴胸的口袋里,感慨:“心理医生真是个苦差事啊,从现在开始我追你……指望你主动是不大可能的。”

    我见识过阿诺德在酒吧里泡妞的作风,知道他不会认真,就像他的心理暗示不能真的把安得蒙从我大脑里赶走样。我们彼此都把它当成了黑色战争中的场打发时间的玩笑,他追了又甩掉的姑娘能在将军府的大厅里排成个连,而且我又不是女人。

    玩笑归玩笑,战争依然在继续。我刚从噩梦里惊醒,身体还没恢复,大数时间个人无聊的躺在床上听收音机,佣人会把日三餐用托盘端到我床前。战时禁令陆续开始实行,德军封锁了我们海上运输线,很东西百货店已经买不到了。但是将军府里的日三餐照旧,下午甚至还有甜点和红茶,与战前没有差别。

    阿诺德要工作,他每次回来看我都穿着军装,陪我半小时,检查病情,然后匆匆离开。我的房间在二楼靠着窗户,正好能望见深秋的后花园。

    我望见了安得蒙。

    那是个下午,他的车停在将军府后花园铁栅栏外,个人下车,顺着小路走过来。正是英格兰枫叶最美的季节,后花园里栽种着红枫和大叶枫。他穿着厚重的黑色高领风衣,从片深红和明黄色中走过来,像走在油画中样。

    当时我正在看小屁孩画画,半天才发现小东西拉我衣角:“艾伦,你流口水了。”

    安得蒙推开我房间门的时候,我正好擦干口水,把小屁孩打发走,上上下下视奸他:“好久不见。”

    安得蒙在门口,仿佛犹豫了很久:“艾伦,阿诺德说你要见我。上次我来时你还不清醒。”

    在圣.玛丽安医院的那段灰色时光中,我的确很想见安得蒙,想见他到发疯。他是在我服用精神药物后维系神志的那小束小阳光,唯的美好色彩。可是这切都过去了,什么也不曾改变。

    我对他笑:“宝贝,他听错了。”

    他没有生气,只是温和的笑了笑,带着种迁就的味道向我伸出手:“能跟我出去趟吗?”

    我也笑得很温柔:“美人,我今天没空约会。”

    瞬间安得蒙的脸色有点僵硬。他收回手,背对着我靠窗了会儿,回头看我,叹了口气:“艾伦,你非要这样对我吗?”

    我继续笑,再笑下去脸就僵了:“亲爱的,我直这样对朋友。”

    下刻我笑不出来了,我听见安得蒙说:“我想让你去辨认两个人,毕竟‘迷’是你破译出来的,你有权利看到伤害你的人的下场。

    他走过来,安慰样的抱住我的肩:“艾伦,如果你不想看的话,可以选择不看。”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萌狐狸画的小艾伦,摸摸尖耳朵!艾伦君肉肉的脸最好揉捏了!挂文下共赏o(∩_∩)o~

    ps:回头看文,发现错别字和病句众,和灯泡贯严谨(个屁)的作风不符,决定明天修文。明天看见的新提示应该是在修文,先跟大人们报备%_%

    ps之ps,灯泡虫王不解释,所有捉虫捉病句的留言都加精感谢,如果有觉得不通顺或者很奇怪的句子/用词/段落也跪求指出来%_%

    废材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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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第十六章 ...

    安得蒙帮我披上外套,然后仔细的帮我扣上排暗黄色的铜钮扣。窗户大开着,他半跪在我床边,身上带着花园空气里清新的味道。他扣到还剩最后颗,突然停了下来,用仿佛很有趣的口吻说:“林顿背后的人果然是你。”

    我很吃惊:“你怎么发现的?”

    “群论。”安得蒙向我微笑:“林顿给我的破译过程书面材料中,有很你论文里的东西。当初你给伦敦数学家协会的瓦特博士递交过篇论文初稿,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那是在我们分手后的第个冬天,刚下了小雪。我到伦敦西区教授家递交初稿时正好遇见他,他态度强硬的要我不要参加数学研究会。

    “你看了我的论文?”我不敢相信。

    安得蒙点点头:“每篇都看。”

    “当时我只是怀疑,你和林顿是朋友,不排除他看了你的原稿。直到这次我审问他,才完全确定。”

    “审问他?”我茫然了。

    “你马上就知道了。艾伦,你还太不成熟。有些人只能利用,不能相信。”

    安得蒙外出的时候通常有副官跟身边,我很少能看到他单独行动,这是为数不的次。彼得不在,安得蒙开车,我坐在后座上。车开回了圣.玛丽安医院。

    下车时他握紧我的手,仿佛是想告诉和他在起就会很安全,再也不会发生上次的事情。

    我们没有进医院的主楼,而是绕到后面栋奶油黄色的副楼里。副楼方方正正,进门时有持枪的警察检查身份。阿诺德带我走进二楼的个房间,让我辨认两个人。

    如果不是脸上的伤疤,我几乎辨认不出来这是那次在小巷子里非礼我的那两人。他们精神极度萎靡,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抱膝蹲在横贯房间的铁栅栏之后。

    我仔细辨认后说:“没错,是他们。”

    “看来确实是抓对了。”安得蒙轻蔑的看了他们眼:“长期拿枪的人并不,本身是同性恋的也不,知道我和艾伦关系的人也不,脸上有刀疤的好找。”

    左脸有伤疤的男人看见我,脸突然扭曲起来。他扑过来,框框的摇动着铁栅栏:“别说是我,别说是我!先生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放过我!是林顿先生让我们做的!”

    安得蒙告诉我,这两个人是军情六处的间谍,级别不高,有人给他们钱,要他们跟踪我,制造同性恋丑闻。

    他们最后的结局是被无声无息处理掉,至于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的抹杀,安得蒙没告诉我。但是我知道标明处理意见文件定已经签好字交给助理安妮了。

    “是林顿让他们害我?”

    我还想问,安得蒙已经把我带出房间:“能接触到我们内部间谍的人不,他算个,可惜手法太拙劣。”

    刚才的房间应该是改装过后的审讯室,隔壁的房间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房间正中央有张手术台,四周放着罩着布器械,仿佛已经被遗弃很久了。

    林顿在房间的正中央,深秋稀薄的空气中。

    他看见我的瞬间就像看到魔鬼样,摇摇晃晃的退向墙角,眼睛里满是惊恐。

    好久不见,他又恢复了我记忆中的样子,毛衣外随便套了件背心,乱蓬蓬的头发,因为脸色发白,所以雀斑格外明显。

    不知道安得蒙用了什么问询方法,他精神状态差得惊人。

    安得蒙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他每个字的发音都很轻柔,落在房间里却带着残酷的味道:“林顿,当初你进普林顿庄园的时候就发过誓,不列颠的利益高于切,还记得吗?你什么时候,能够买通代号z,还私自放人进去的?”

    林顿红着眼睛看我:“如果没有艾伦!如果没有艾伦,‘迷’就是我破译的了!上帝,这不公平!凭什么他努力得最少,获得的却那么!”他向我扑过来,被安得蒙抓住领口,摔倒墙角落里。

    “如果没有艾伦,你什么都不是。”安得蒙低头看他。

    林顿慢慢平静下来,他的眼睛布满血丝。

    “艾伦,我嫉妒你。我希望psc能让你辈子算不出最简单的加减法。”

    我在原地,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我以为我们是朋友。那件事发生以后……我还试图联系你帮忙。”

    林顿声音里有丝嘲讽:“是啊,在你破译出‘迷’之前,我们的确是朋友。”

    他转向安得蒙,哀求:“加西亚先生,你说过……你很欣赏我。我以后会怎么样?”

    安得蒙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轻声问:“1203125000分解质因数是少?”

    林顿愣了愣,个数个数的报出来:“2、2、2、5、5、7、11……5。”

    “完了吗?”安得蒙问。

    “完了。”

    安得蒙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同道:“对,你完了。”

    这是可能是林顿生中做的最后道数学题。我们离开房间时,看见阿诺德等在门外。他穿着白大褂,手上戴着橡胶手套,靠在走廊的墙上无所事事。我注意到他脚边放着只看上去很重的手提铁皮箱,四角上有银色镶边。四个男助手样的人在他旁边等候命令,在安得蒙经过时突然挺得笔直的敬了个礼。

    安得蒙走了两步,回头对阿诺德点点头:“可以进去了。”

    个助手无声无息的打开林顿所做的房间门,阿诺德走进去。

    进门之前他从怀里出去银色怀表在我眼前晃了晃,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仿佛在警告我不要再对安得蒙沉迷下去。

    从那天起,我再也没有见到林顿。

    我不知道阿诺德对他做了什么,他也从来不告诉我。他只会跟我说:“小艾伦,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组织的权利被滥用是很可怕的事情,他必须受到处理。”

    同时消失的人还有林顿联系的间谍。

    代号z的负责人退休回家了,可是很久以后我听说,他的家人从那之后没有再见过他。

    我问安得蒙:“我知道的东西太了,你会让阿诺德给我洗脑吗?”

    他开车送我回去,笑着摇摇头:“我要是想这么做,就不会让阿诺德来和你谈话了。我为你感到骄傲。林顿给了我你破译‘迷’时的方程式,解得非常漂亮。”

    我很久没有和他同乘辆车,突然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他还是剑桥那位客座教授,我还是那个逃了无数课还想追他的学生。只是他的笑容里了种倦怠,而我今年夏天已然毕业。

    汽车在伦敦街头转来转去,街上弥漫着灰蒙蒙的阴沉。我们路过两处消防演习,队士兵在给居民分发防毒面具,据说纳粹的武器有神经毒素。百货店前人们排起长队。

    我说:“要是没有战争就好了。”

    安得蒙把车在百货店外停下来,仰起头叹了口气:“会结束的。”

    他的叹息有种颓废的味道,仿佛知道演出最终会散场,但是不知道谢幕的演员里有没有自己。

    “当初你在剑桥逃了那么的课,我没想到你能到今天的地步。你从来没有经过正规的密码培训,第次就破译了代号。走到今天这步,艾伦,你进步得相当快,快得让我都感到害怕。我知道单凭林顿的能力不能做到他现在的地步,背后定有其他人。可是我没想到是你。”他看着我,慢慢的摇了摇头:“我很高兴能找到理解我思路的人,也很怀念我们起探讨‘迷’的时光,但是我必须亲手把你从这个轨道上推离出去。前面的路很黑暗,我宁愿自己走下去。”

    安得蒙的话让我想起了父亲和母亲。母亲在学术界的地位远远高于密码局的父亲,可是她放弃了数学,陪着父亲开始了密码学的研究。我至今仍然记得她在炉火旁和父亲探讨问题的娴静身姿,与其说是温柔的妻子,不如说是心灵的伴侣。

    我想安得蒙也希望有这样个人。这个人能欣赏他的思路,能提出不样的想法,能够在这场寂寞的路途中陪伴他前行。

    我曾今想过,如果他给我机会,我很愿意陪他路走下去。

    安得蒙说得很温柔,然而这是个警告。他带我看了林顿的结局,是想告诉我如果有天我同样不被信任的时候,可能会面临同样的结局。我破译了“迷”,然而我必须从这些东西里面抽身离开。

    然而我最终没能离开。

    阿诺德告诉我,安得蒙被隔离审查了。

    这是来自军事情报局总局的审查,没有人知道隔离审查的原因,然而审查的时间相当长。在他离开普林顿庄园接受审查后不久,我收到情报局的邀请函。

    亲爱的 艾伦.卡斯特先生

    我们有幸知道您破解“迷”的精彩过程。如果您愿意通过某种方式为结束蔓延欧洲大陆的纳粹战争而献身,请您于x年x月x日到皇后大道三百六十七号,见布鲁姆先生。

    期待与您的会面。

    您的:c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端端的长评,虽然因为jj抽搐只看到半,但是灯泡已经很满足了!大力顺毛!(ps为毛此评里面透出了浓浓的养成气息)

    这两天晋江抽搐,我登不上后台,回复留言和新都慢了点点,求不要嫌弃。

    专门搞了天来修文,结果碰上jj打抽,抱着电脑欲哭无泪啊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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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第十七章 ...

    最开始阿诺德并没有告诉我安得蒙被隔离审查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有很长段时间没有再见到他。这段时间里阿诺德像是突然空出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开始变着法子和我约会。

    我已经搬回原来的住处,。每个礼拜日照旧去将军府上给乔小少爷补课。小屁孩竟然老实了许,不用我满屋子找,自己提前规规矩矩坐在书房等我。阿诺德也在书房里。他假装很忙,上上下下翻书,会儿推开窗户透透气,会儿问“艾伦饿不饿,我去厨房叫佣人做点心”,最后他把小屁孩从书桌前挤开,坐在我旁边,摊开本书:“我最近对数学很感兴趣,你能帮我看看这段话是什么意思吗?”

    小屁孩扯他袖子:“表哥,你的书拿反了。”

    阿诺德咳嗽声,默默的把牛顿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收起来,摸了摸鼻子,坐回边。

    他不再泡妞的行为让我极度不安。

    灰暗的日子里人们总是自寻欢乐。我曾经加入的剑桥数学俱乐部办了个小范围的私人聚会,只有数学系教授和学生参加。我收到邀请后也去了,看能不能遇到熟人,推荐工作机会。

    那场聚会在位教授家的后花园里,我又遇见了阿诺德。人们三三两两的围成小圈子聊天,他笑眯眯的端着酒杯向我坐的地方走来。

    我问他:“你怎么不泡妞了,有空参加这种聚会?”

    他大大方方的举起酒杯,当众向我抛媚眼:“小艾伦,我在泡你啊!”

    我只好对旁边的人耸耸肩:“他在开玩笑。”

    聚会上有平时很难买到的甜点,我找了张小圆桌坐下来专心吃李子布丁。隔着五六米远靠花园篱笆的地方有四五个人围在起讨论微积分。我忽然听见有个女孩说:“那你是在高尔夫与象棋俱乐部工作了?”

    回答的人远远的藏在人群后面,带着软帽,围着围脖,声线很冷清:“算是吧。”

    女孩的声音很甜美:“我叫艾米丽.罗特,在《科学与逻辑》上发表过抽象代数的论文。”

    我突然想起了她是谁,我们同在数学俱乐部,三年级那年她还向伦敦的瓦特博士推荐过我的群论论文。

    “我现在留校任教了,”艾米丽继续说:“好几个朋友都去了美国,欧洲不安全……说起来有位还留在剑桥,写群论的艾伦——或许你听过这个名字?”

    我惊讶的向那边看去。

    男人似乎也大吃惊:“你是说艾伦.卡斯特?他现在在做什么?”

    艾米丽向我这边扬了扬下巴,拢起遮住脸的卷发:“那位栗色头发的就是。现在好像什么也没做,周末给人当家庭教师。艾伦其实挺有才华的。”

    我虽然忙于与“迷”奋斗,但是在别人看来确实什么也没有做——大学最后两年直把自己关在数学俱乐部的活动室里写篇没有发表过的论文,毕业后也没进数学研究院或者大学机构。我向他们说话的方向点点头示意,没想到问话的男人却了起来。

    隔着人群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摘下软帽微微欠身,向我致意。

    然后他坐回去,隐藏回了聊天的人群中。

    他说:“为了‘迷’。”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够被听到。

    阿诺德坐在我旁边和女孩聊得眉飞色舞,过了会儿他困惑的回头向男人所在的方向看去:“艾伦,那边的男人是谁?我觉他他直在看你。”

    这场战争里,十七岁以上的男人都陆续参军,征兵处的队伍能排过条长街,到处是为不列颠而战的宣传与演说,支持纳粹的黑衫军和市民冲突不断,流言漫天飞。政府把科学家们聚集起来,成立了运筹学小组(or办公室)。我有朋友就在政府实验室工作,研究鱼雷的最佳配置和高射炮的有效射击方法。安得蒙曾告诉我,数学是门恐怖的学科。当数学家从纸张和书本里走出来,把它作为武器投入战争中的时候,它会成为最可怕的武器。

    在后来伦敦空袭中,我们从每200高射炮发击中架纳粹飞机提高到每20发击中架,就是运筹学小组的成果。

    这是场没有硝烟的战斗,而我也想做点什么。

    我跟阿诺德说,而他只会这样安慰我:“艾伦你什么都不用做,只用静下心来和我谈场恋爱。”

    我跟他试了。

    那时候他已经知道安得蒙被隔离审查的事情,甚至知道原因,但是个字都没有对我说。他只是不停的和我约会,带我去看电影,去逛公园,去停流亡英国的波兰音乐家的演唱会。他在电影院的黑暗中搂住我的腰,问我:“小艾伦,你甩了安得蒙,跟我过辈子怎么样?”

    我提醒他:“我们本来就分手了。”

    黑暗中阿诺德扯开我大衣竖起的领子,吻我的脖子。他在我耳边煽情:“我是要你从心里甩掉他,跟我在起。我不像他样有那么重的责任,我有工作,我能供你研究辈子数学,我们可以每周都这样牵着手出来看电影。你觉得呢?”

    当时荧幕上正演着对热恋的情侣当街拥吻,我死死的盯着屏幕,装作没有听见。

    过了很久,阿诺德把嘴唇移开,叹了口气。

    小屁孩是最悲惨的,被自己表哥逼着准时出现在书房里上课,逼着转送我玫瑰花,逼着把图画本扔掉,全部换成算术本。

    我捏着支玫瑰面无表情的告诉阿诺德:“你可以自己送给我的。”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从门后走出来:“亲爱的,我喜欢给你惊喜。”

    他问我:“艾伦,我们约会个月了,你有感觉了吗?”

    我仔细思考片刻,老实回答:“没有。”

    心理医生显得很失望,他颓然倒进椅子里,仰起脖子:“见鬼!可是我有感觉了,怎么办?!”

    阿诺德泡妞时每天都有感觉,所以他自己当然知道怎么办,不用操心。

    我是在十二月的下午收到来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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