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魔纹仆 作者:j112233
德(即是庞德认得的那个阿斯特蓝侍卫长)确认入城信物跟说了会儿话之后,才点头放行。由这一连串的盘查,庞德猜测,这等防卫森严的管制,应不是单为了自己这行人。
莫非,这里还住著什么人?庞德脑袋里闪过一个疑问。
由庞德先前与他人闲谈中得知的片段情报,他依稀知道冈萨已成婚几年,并育有两子。但冈萨的家眷似乎都住在二亲王宫里,并无与二亲王夫妇别居。而二亲王宫也不是在这,那座豪华宫殿紧邻著皇城西南,前些天荣光圣多安学院安排的参访行程途中,一个热心的随行人员就为他们介绍过了。
才想到这里时,拉车便停了下来。
里德在车外喊了声,而后为庞德他们打开车门,把一行人迎进别馆的主建物里;包括跟随在后的朗瑟他们。
这时主建物的大门前站了名头发花白的老管事,他的身后还有一众仆役,在庞德等人下车的同时,齐齐地躬身行礼致意。庞德虽然逐渐知道些贵族的礼节,但这等阵仗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依旧没有概念,庞德于是看了一旁的各雅一眼,算是谘询,只见各雅表情带著古怪与诧异,看到这个,庞德便有些明了。
而躬身的老管事也在这时结束了他的礼节,才抬头,见著庞德后,表情竟是有明显的波动,但长年累积的经验与资历,让老管事成功地压下了那股情绪。
他再度低下脑袋,声音略微沙哑,「庞德殿下,亲王已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第95章
庞德闻言,真正诧异了。「亲王?」
冈萨给他的卷轴里,只暗示了他们来,冈萨就会提供先前那些攻击背后的答案,却没想冈萨还把他们引到了二亲王跟前。而眼前这等阵仗,莫非还有「认亲」这码事情?
老管事再度躬身,「是。若是阁下愿意的话。」
庞德不禁扬眉,「我若没有意愿,又如何?」
老管事的语意中,竟似是让自己有见或不见的决定权?
老管事再度把脑袋顶秀给庞德看,「亲王理解,一些事就交由大殿下稍后转达。」
这种低姿态,就一个把儿子丢在外头多年不闻不问的「父亲」来说,还算摆的正确。要是二亲王这时流露出任何一点『本王要认你就该笑』的态度,庞德该是笑笑、抬脚就走。
不过即便对认亲这事不怎么感兴趣,这总算是洛德生前的意愿。替他见上亲王一面这事庞德还办得到,于是想了想,还是把手上的毛团塞给放克。
毛团为此小小嚎了一声,自从被丢在泛德西之后,这几天都要庞德抱著。
放克一见庞德动作,皱了皱眉,「我跟你去吧。」
他知道庞德把毛团给他,就意味著要单独过去。
「不会有危险。能让刺客进来,冈萨这个治安官就是个大笑话了。」庞德按按放克手臂里的毛团脑袋,要他听话。
放克却是瞪眼,「你要见你父亲的话,我也该见的!」
庞德耸肩,「我还没决定他是不是,别白忙。」
这句话让在旁等待的老管事似乎欲言又止,但最终保持了沈默。
几分钟后,庞德被老管事带著走过了主厅、花园边的长廊,弯弯绕绕后,来到别馆更后面、该是属于主人私用的区域。因为进入这个区域后,除了几个维持环境的仆役,就不像外头那样动辄有武装侍卫站岗或者巡逻。
只见老管事走著走著停在了一个房间前,拘谨地敲敲雕刻华丽的木门,说道,「先生,庞德阁下到了。」
庞德趁此看了看周围,发现这扇门奇异的有些大,倒与他们一路走过来见著的不太一样。
里头传来模糊的应答声,「请他进来吧。」
老管事闻言对著门板躬身后,为庞德打开木门。「阁下,请。」
庞德朝老管事点头致意后,踏进房门。
而一进房门,一股作画颜料的特殊味道扑鼻而来。
庞德会认得这种味道,是因为果尔多先前在练习魔纹绘制时,因为墨水数量有限,让生性不喜浪费的果尔多不太敢放开手脚练习,每每纠结了个小脸,各雅于是帮他找了性质相似的绘画颜料。有一阵子果尔多身上都带著这种味道,当然旁边的毛团也是;他不知怎地都有办法把自己弄成只小花猫。
果真紧接颜料的味道而来的,是满室的画。在这偌大的房间里,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作。其中几幅的甚至有两人身高的高度,宽约满半个房间,也难怪这房间的木门得需要特别的尺寸。
而画作水平相当逼真写实,就像庞德前世在些广告单上看过的西方油画般,栩栩如生,配合巨幅的画作尺寸,庞德的视线不禁就被吸引了过去。
几秒的停顿后,庞德的注意力才被房间左侧的声音打断。
那人手里正勾著调色盘,身后一一个半人高的画架,架上架著幅半成品的画作。
那幅半成品的主题,就与这房间里的所有画作一样。
全都是一名年轻女性。
一名与庞德这张脸、竟有九成相似的女性。
那人瞧著庞德的视线焦点,缓缓开口。
「这位是我的亡妻,凯萨琳。」
「也该是你的姨母,你母亲的双生妹妹。」
「我想,这里是适当的地方,来听我说一个故事。」
见庞德眼底的一丝意外,二亲王约瑟赫司笑笑,也没废话,直接进入他的故事。
「堤娜你母亲是凯萨琳的妹妹这件事,在十几年前我遇见她的时候,是想也没想过。凯萨琳告诉过我,她曾有一个夭折的双生妹妹,因为重病来不及长大,我信了。因为双生,凯萨琳的身体也相当不好,无法如常人般跑跳,当年能平安生下冈萨,已是天神保佑」
但实际上,堤娜因为一场内神通外鬼的绑架而失踪后,就成了瓦德家的提都不能提的伤口。
那时约末是新任赫司帝清扫教会势力的时候,先前提到过,赫司帝国在五、六十年前有一段被教会把持政治的黑暗历史。皇帝身染怪病之下,需要教会牧师用光系魔法续命,于是造成教会势力过份扩大,如此荣景持续了十几年,被接任的皇帝打破。
而在新帝登基后,首先斩杀当时的圣袍大牧师,接著开始著手清扫教会势力。一些亲教会派系见状况不对,就想趁新帝刚继位未久,逼迫那时掌握军权的瓦德家协助其等叛变,而胁迫的筹码,就是弗森瓦德刚出生的一对双胞胎女儿身上。
那时弗森竭尽全力营救,却也只救回其一;也就是凯萨琳。搭救未果的提雅,在弗森不可能同意叛变的状况下,成了最无辜的牺牲者。这等原由之下,在凯萨琳长大之后,瓦德家从不提及堤娜的任何事。
直到十几年前;那时凯萨琳已过世了七年,二亲王约瑟冈萨受詹森家族设计,不得不续娶现任的二亲王妃艾娃詹森。怀著对艾娃及詹森家的恼怒,成婚前后,约瑟开始跟任何有意愿的女性暧昧。他的忠诚属于谁,自己知道就好,但他要让所有帝国人知道,对于第二任妻子,他没有任何忠诚与爱。
而在好一阵子的荒唐过后,他遇上了堤娜。
一名在平民底层生活著,却跟凯萨琳容貌有九成相似,但气质绝然不同的女性。
约瑟一见到她,眼神充满著任何人都不会错认的怀念与悲伤,他不可能不过去跟她说话。
而那时的堤娜正打算在几天后,把自己嫁给一个七十几岁的富商,寻求更好的生活。听完约瑟的故事,她决定给他们一个互相安慰的夜晚,并在天亮过后,依旧履行原有的婚约。因为她知道,若是跟著约瑟,她永远都会是别人的影子。
庞德;或者该说是洛德,就是那个晚上的巧合。
堤娜生下洛德之后,通知了约瑟,但却拒绝约瑟要把洛德接走的建议。堤娜是个心思剃透、深知现实的女性。她知道,她的孩子若是远离自己身边,身为私生子的洛德即便生活不虞匮乏,却不一定幸福。而跟在她身边;作为一名老富商婚姻关系中出生的婚生子,即便他人或有质疑,但在老富商本人没有否认之下,洛德过的会是更为自在些。
约瑟于是同意了堤娜的决定。所以他给了堤娜一块水晶,作为认亲的信物,并对于洛德的养育,以每年托人交送金币的方式,提供帮助。
只是老富商的年岁比堤娜想像中的要短,几年过后,老富商过世,富商的家人把他们母子赶出了家。这时,堤娜也才考虑让洛德认父的这个选项。所以她让洛德选,选跟她,还是去找约瑟。
洛德毫不犹豫地选了父亲这方,堤娜于是把手头上留存的钱凑了凑之后,交给洛德作为盘缠。同时,她想著接下来再有约瑟的信使送来金币时,就让人直接送过去洛德那。又或者,在每年一度的金币送交之前,洛德就已找到了约瑟也说不定,所以堤娜并没有告诉洛德。
但也正是这年,送钱的信使收到堤娜留在原处住的指示后,竟是趁此机会,将这笔一年一付、称的上颇为丰厚的金钱侵吞占为己有,以致于往后几年,堤娜以为洛德已经找到了约瑟、而约瑟以为托人交付的金钱确实送到了堤娜母子手上,但实际上洛德却是独自在奎因城里过著苦哈哈的日子,想著要在认亲之时一鸣惊人。
而这名侵吞公款的亲信,稍后因其他财务问题被柏林发现了不对劲,这一查之下,柏林首先知道父亲约瑟竟在外头还有个私生子,以这样的方式养了很多年。
若是以当时约瑟对待洛德的态度;就养在外头不为闻问,柏林本不会对洛德心生任何防卫之心,大费周章的下手陷害。但坏就坏在这名被抓了把柄、不得不投靠柏林一派的亲信透露,洛德这名私生子,竟是越大越与约瑟的亡妻凯萨琳相似。
而只要与凯萨琳有所牵扯的任何事物,都是柏林与他母亲艾娃心中的刺。
柏林痛恨约瑟的关注从来只停留在冈萨身上,而不及于自己,只因自己并非凯萨琳所生。
艾娃则痛恨约瑟从来不曾遗忘已经过世多年的凯萨琳身上,竟在婚后开始一幅又一幅画著凯萨琳的画像。
此时若是出了个与凯萨琳相似的私生子,柏林不禁怀疑,以约瑟这个对凯萨琳极端维护的性子,或许会把应是自己所得的很大一部分拨给洛德;即便他已对洛德多年不理不睬,所以柏林告诉了他的母亲这件事,母子俩决定先下手为强,陷害洛德、并把他弄得远远的,不要让约瑟有见到洛德的任何可能。
「而我会知道这些,是因冈萨不相信所谓的『巧合』。」约瑟一顿后,苦笑,「他从巴洛口中那知道了你的存在后,把这些巧合背后的理由慢慢的连结了起来。他去问了他外公、甚至找到了你母亲,然后确认了他父亲是这样一个自私的混蛋,把真相甩在我的脸上。」
「他说他会认回他的弟弟,也是他的表弟。他是无辜的。有错的只是我而已。」
约瑟端正的脸虽然已有些岁月痕迹,但一抹豁达又无辜的笑,依旧英俊。
「你怎么说?」
第96章
庞德不置可否,反问,「告诉我这些,是因为近来的刺杀,也是柏林跟二亲王妃所为?」
约瑟一个停顿后,叹口气,「你很聪明。不用我提,也能猜到脉络。」
庞德接著问,「那么请教,阁下打算如何处理这事?」
这意味著问题的答案,涉及庞德是否接受约瑟「道歉」的判断。
约瑟闻言,眼里闪过微微笑意。几句话的提问,眼前的年轻人就想把对话的主导权接过去。
不过约瑟依旧配合,一字一句地说,「他们为了什么动你,就让他们『心想事成』。他们若怕你分得些什么,该他们的就全给你。」
这句简单的话,等同承诺让庞德这个私生子,继承原该是柏林享有的嫡子权利。
但庞德闻言没有惊喜,仅是迅速在心底把事情理了一遍。
毕竟约瑟口中的故事,与洛德原先认知的,实在大相迳庭。
甚至庞德以为对于洛德的死亦该负责的堤娜,现下听来亦不能说犯有大错。
这其中许多情节确实与洛德记忆中相符;仅是行为背后的目的不同,但亦不排除约瑟口中的版本经过了立场偏颇的「修饰」。只是倘若庞德真的不信,他可以找上依旧在世的堤娜进行确认(即便庞德不会考虑),而以二亲王的身份地位,该是不至于愚蠢到向庞德编织一个能轻易戳破的虚假故事。
因此庞德听到现在,以直觉信了七成。
其馀三成,则是庞德认为约瑟对待自己,这种前后的差别待遇还是有些怪异。
庞德不由得把约瑟或冈萨可能的动机想了一遍。
而以这两人在帝国的地位,加上冈萨背后的瓦德家,庞德不以为自己的元素能力纵使构得上大治疗师,这两家族还会欠缺这种资源而想积极拉拢自己;更别提自己的小金库恐怕也买不下这栋别馆全部。
于是有一个可能是,约瑟已对二亲王妃艾娃及其背后的詹森家族不满很久,柏林对自己动手,刚好给了约瑟最好的藉口清扫后院。只是清扫归清扫,约瑟大可以把该给柏林的留给冈萨,无须拨给自己分毫,现下如此大方,另一个可能是看看这满室的肖像画,想来这个身体还带有瓦德家血缘这事,对约瑟而言,意义便是不同。
若以这个观点来看,约瑟的态度其实就符合了这人先前的处事原则。
要与凯萨琳有关,便入得了眼;若是无关,多分一些心力也是吝啬。
想清楚了这些,庞德抬头看了看周遭的画,问道,「若是母亲与凯萨琳没有关系,今日阁下会有同样决定?」
庞德尖锐的问题让约瑟一怔,沈吟一会儿后,给了个更明显的苦笑,「诚实来说,不会。」
但庞德觉得满意。他就是要约瑟承认这点,承认他们之间,约瑟对凯萨琳的考虑其实比对一个儿子的考虑更多。
庞德于是点头,「彼此彼此。今天若不是阁下这个身份,我不会在这屋子多待一秒。」
这话暗示的是,约瑟也别对庞德太过期待父子之情。
约瑟闻言,却是笑了开来,「听起来很公平,那么我们算是有个好的开始?」
庞德却是摇头,「不,我尚有其他条件。」
「喔?请说?」约瑟带著更多兴味。他好奇庞德是否还能令他更意外一点。
「我无意抓著过往不放,却也不想失去我至今所得,」庞德首先抽象地说。
「当然?」约瑟等待庞德完成他的句子。
庞德接续道,「我也拥有我的家人,不可能因为新的抛弃旧的。」
约瑟一顿,想起报告中与庞德形影不离的北方人。「这是指,放克沃尔里克阁下?」
「库落的教堂,有我们的婚书。」庞德直接点明。
约瑟显得相当意外,这可没有在冈萨的报告里。
「冈萨说,他是魔纹的主人。是因为如此?」
「不只如此,」庞德简洁答道。
「要是他不再是魔纹主人?」约瑟追问。
庞德扬眉,「这不会有任何不同。」
约瑟迟疑一会儿,再道,「即便你将继承我的爵位,而需要个真正的继承人?」
庞德这次给了约瑟一瞥,连回答都懒得回答了。
约瑟看著庞德的表情几秒,感叹点头,「了解。凯萨琳也有这种眼神,在我犯蠢的时候。」
「这若是你的决定,我自然不会干涉,」约瑟随后承诺,「不过,魔纹还是必须解除,这对你或者沃尔里克阁下都好。」
庞德点头认同,「阁下不,父亲有办法可解?」
约瑟顿时眨了眨眼,对庞德轻巧改口叫「父亲」很是意外。但这种态度更证明庞德对这个称谓毫不在意约瑟不禁摇摇头,这小子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强调这个就对了。
此时约瑟终于有种自作自受的体认,「当然。」
「冈萨必是下一任的赫司帝。」
当庞德与约瑟走出画室时,即便依旧是父不父子不子的,但两人的关系算是奠定了善意基础。庞德同意接受约瑟的补偿,约瑟也同意不因此更干涉庞德的生活。
至于庞德为何会接受「认亲」这个选项,主要的理由是因为约瑟的故事里还包括了自己的母亲、以及背后的瓦德家。庞德有股预感,要是瓦德家找回了他们失踪许久的大女儿,肯定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照顾与补偿,到那时,自己依旧会被牵扯进这几个家族当中,无法避免。而瓦德家对于庞德(洛德)来说是更为无辜的,庞德并没有任何坚强的理由六亲不认。
但要是将来可能冒出更多亲戚对自己的生活指手划脚,倒不如现在就选了约瑟这个亏欠自己比较多的,用约瑟的承诺作为自己的挡箭牌。毕竟如果庞德决定了什么,在亲生父亲都表示支持的状况下,远一点的旁人也没什么立场说上什么话。
最后得提提近来刺杀的问题。
约瑟就此微带冷意地说,庞德住进『白馆』这个消息他可谁也没有瞒著。让挂著二亲王家徽的拉车绕了大半个城,一路来到这里的消息,柏林自是会在稍后就得到消息。
而这代表著,柏林与艾娃对庞德做的一切,约瑟都将一清二楚,这时再『杀人灭口』也无济于事,反而,接下来庞德稍有不测,约瑟第一个就会怀疑柏林。这个当下,柏林该是会急著想把自己从近来的刺杀中撇清,很高的机率该是立刻就去撤了任务委托。
只是提到柏林,这次是约瑟反问了庞德想怎么办。
庞德只说,「有些人,一无所有对他是比死亡更重的惩罚,」至于一无所有之后,人还能不能安然无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约瑟略微复杂的表情里却是看得出一丝放松。他点头承诺道,「那便是他应得的。」
于是庞德一行人就在『白馆』住下。
在稍后的晚餐时间,风尘仆仆的冈萨出现在餐厅门口,一个致意后沈默地加入了长桌边的众人。
那时约瑟正与抱著毛团的庞德聊著兽化族那边的状况;朗瑟跟著在中间插了不少嘴。而庞德与约瑟间你来我往地「庞德」、「父亲」的称呼,似乎让冈萨足够满意,没有就今天的任何事进行额外询问。
只是就庞德暗中观察所得,以冈萨视线略过自己五官的频率稍高这点,看来冈萨该是这个家里另一个拥有「凯萨琳情节」的人。
要说一名女性能让她的丈夫孩子在自己辞世多年后,依旧对她念念不忘,已不枉此生。
庞德不会太介意这种视线。毕竟他有时照著镜子,同样有种看著旁人的错觉。加上当时间更久地经过后,庞德相信,自己与凯萨琳之间的差异,在他们眼底将会越来越大,最终将消逝于无形。
只是,这个晚上还有一个不得不提的插曲。
约末是用餐尾声的时候,放克突地举起了酒杯,冒出了两句「爸」跟「大哥」。
这把桌边拥有完美餐桌礼仪的两名大贵族给呛了一下。
放克可不关心这些,他坚持把他该做的做完。
因为他紧张地宣称,北方人头次见到伴侣家属,总要乾上一杯的。
庞德打趣地看著放克,没有阻止。
却不知此时自己在约瑟与冈萨眼中,看著更像是凯萨琳了。
那对著家人的明亮感情,一直常存他们心底。
所以约瑟举起了酒杯,随后冈萨也是。
隔天,庞德与放克坐著二亲王家族的专用拉车,低调却不可能被忽略地出现在竞技会场。四学院的魔法竞技,是选在首都最大的魔法竞技场里举行。会场可容纳十数万人,但选手入场时间是更早的,这会儿人潮还没有太过拥挤。
于是庞德从拉车下来的这一幕,立刻就被等待庞德现身许久的兰斯给看到了。
兰斯的眉毛为此微微地皱了起来。
怎么庞德,突地又会与二亲王扯上任何关系?
第97章
兰斯立刻又想起庞德的「魔纹」。
这是当然的,昨儿个自庞德离去后,兰斯脑袋里只剩下这件事。
所以兰斯直觉想到了另一个推测。
难不成,现下继任赫司帝呼声如日中天的二亲王家,才是庞德背后真正的主人?
这推测比放克这个选项来的更为可能。以庞德如此有能之人,若必须服从于帝国之中的某一人,除了现任的赫司帝以外,再没有比二亲王家更令兰斯觉得合理。
只是若真是如此;兰斯心中狠狠一凉,这代表转移庞德魔纹到自己身上的可能性,已是不可能达成。他自认波兹家在帝国拥有傲人财力,但若对上正统皇族二亲王、以及众所周知与二亲王关系紧密的军权世家瓦德,兰斯知道波兹家只能闪边站。
思及此,视线沈了许多的兰斯,不觉紧盯著庞德身后的拉车。
但看著看著,兰斯眼底又重新亮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犯了个常识性的重大错误。
庞德若是二亲王辖下的魔纹仆,根本不够格搭乘二亲王专属的御用拉车!
直系皇族的坐车用度称谓等,是比一般贵族更为讲究。主仆不同车便是其中一条规定。能搭乘此种拉车,必是二亲王家属又或者奉为上宾的贵客。庞德若是一名被主上收服的魔纹仆,绝不会有此待遇,配合拉车旁的侍卫毕恭毕敬地向庞德行礼;甚至对待放克都像对待上宾一般礼遇,更能佐证这种推测。
兰斯精神重新一振。想来,庞德很可能是因为他的光系能力,而接受了二亲王某种治疗委托。就像在波兹的刺杀事件后,泛德西城中亦有些听闻风声、慕名向庞德求医的贵族们。也所以,二亲王家才会对庞德如此礼遇!事情必是如此,不会有错!
心情乍起乍落的兰斯,自然也没察觉到,其实周围亦有许多羡慕妒恨的视线,集中到庞德身上。大夥儿心底都清楚,这会儿若能与二亲王牵上关系,在不久的将来,也许就是直辖于新任赫司帝的亲近重臣之一。
四学院竞技赛的进行,先前也约略提过,是让四学院各推派的五名代表、总计二十名选手以随机抽签、捉对比赛的方式,一路比试淘汰到最终决赛的冠亚之争。二十名的代表会经过第一次比试,淘汰成十名代表;第二次比试后,再淘汰成五名。剩下脱颖而出的五名选手,就靠抽签进行骤死赛,来取得参加准决赛的门票。
所谓骤死赛,是指假设是甲、乙、丙、丁、戊五名选手入围,第一场骤死赛进行时,将由五名之中抽出两名选手比试;比如是乙跟丁,确认乙获胜而丁遭淘汰之后,第二场骤死赛则会由甲、乙、丙、戊重新进行抽签,抽出两名选手,再度进行二选一的骤死赛。直致最终,当代表仅剩下两名时,就意味著今年度的大赛,就是由残存的这两位进行冠亚军之争。
后段的骤死赛机制,虽然有稍多的运气成分在,但没有实力的,即便运气再好,在最终的准决赛中依旧不可能侥幸获胜,所以公信力还是有的。只是这等比赛机制,同时造就了这场魔法竞技,除却冠军,冠军以外的亚军、季军,全然没有重要性的特殊状况。
这意味这著,英雄只会有一个。
这等背景之下,除却身负的学院名誉,选手们心中更多是为自己的荣光。
因为在全帝国最大的魔法竞技场中,若是能有优异表现,一旁上宾席内观战的众多贵族世家,很快就会捧著大把大把的金币过来拉拢与详谈。届时,优胜者能昂起头,高傲地挑选能提供最好条件的主人。于是学院魔法竞技大赛,亦被视为一条出人头地的快速通路。
只是快速成名的法子,风险亦高。要知比赛有战胜的一方,必有战败的一方。历来比赛之中,亦有众多参赛的年轻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不如预期、输的难看。原本荣华似锦的前程,立时毁于一旦,无论之前他们在学院里的表现如何如何的优秀,已是明日黄花。
所以这场竞技赛,考验的不仅仅是参赛者的魔法能力,同时,亦是考验这些年轻人在巨大压力下的沈著与机敏。这也是许多贵族世家很愿意拨空来这儿,挑选有能家臣或亲信的重要理由之一。
不过庞德并非学院代表,上面这些都不关他的事。
在开幕例行的宣誓与致词后,选手们被带到一处高台上,进行第一次比试的抽签。庞德作为罗格纳学院的治疗后备,则与其他学院的光系魔使被集结到了一处,开始接下来的工作分配。
依照传统作法,比赛需设置救援队,来维护年轻选手们的性命。即便依照比赛规定,比赛输赢的认定只要是一方开口喊了「认输」两个字,胜负立分,比试的对方得立刻收手或者把魔咒转向,不得再有任何攻击。正常的情形下,比赛不怎么会危急性命,但有些时候状况是快得连喊也没有机会喊(又或者是硬气的死都不喊),这时,就得有救援队从旁介入比赛,以保护这些天分难得的年轻选手们。
救援队的成员,先前都是由四学院派出的救援人员,共同组成。但每届支援的光系魔使本身能力各有所长;有些精通治疗而有些精通防护,所以最万无一失的作法,就是在有救援需要的时候,由四人共同出手,四个护盾齐齐开在救援目标身上,再暴力的攻击多半都能成功挡下(毕竟这仅是学院毕业生等级的比赛而已)。
可今年的状况似乎有了变化。
就在庞德听著工作人员解说,分心用「冥想连结」观察参赛选手各自带著的元素强度时,一个带著年纪的抗议声音,把庞德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某些学院派过来的治疗,素质是一年比一年差!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为只要随便派个光系过来,便能打混过去?这岂非无端增加他人工作量!?这种轻忽救援的态度,万万不可助长!待比赛结束,我一定要正式向四学院反应这种状况!!」一名老者对工作人员刚刚解释完的合作方案,非常不满。
庞德感受到恶意视线,看向忿忿不平的老者,这时一旁却青年;看著比庞德大了约五六岁,脸色极差地抢先开口呛到,「阁下所言何意!?什么叫素质一年比一年差!?在下既是学院指派过来的治疗,就表示有此能力胜任救援!莫非阁下以为光系能力还与年纪有关?确实,上了年纪的人自是需要更频繁的治疗活动的。」
这话说的是有些大了。毕竟年纪大代表经验多,运用元素魔法的能力该是较为灵活的。
在场两名老者闻言均是脸色一变,庞德这才发现,今年各学院推派的治疗人员年龄层竟是壁垒分明,自己跟刚刚发话的青年属于年轻一派,其馀两人则是头发花白的老者。
庞德视线飘过他们的衣袍,两名老者分别是圣罗兰唱祷会与荣光圣多安的治疗;先前说话不客气的,是圣罗兰那位。荣光圣多安的老者,闻言脸色虽是不佳,却相当沈得住气,只是静观其变。
就见圣罗兰唱祷会的老者怒瞪了回去,「没指名道姓阁下急什么对号入座!心虚!?」庞德闻言挑眉,话这么说,就表示刚刚那段话要骂的仅是自己,「但看阁下这么狂!!好!!我们就来试试如何!?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看你有什么底气能这么狂妄!?」
这位费尔南得斯的青年也无所惧,硬气地说,「谁输谁赢还说不准!赐教吧!」
圣罗兰的老者对高傲青年的冷笑一声,视线却不善地飘过庞德。「赐教不敢,不过这次的救援,我提议,就各管各的吧!」
「什么意思?」青年闻言一凛。
「阁下既然狂言有能力胜任救援,那么,我们也就无须四人共同出手,减了阁下风采。比赛中,圣罗兰的代表若是有了危险,就由我这圣罗兰治疗出手!但要是费尔南得斯的选手有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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