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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冬华那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听到云夕那话后，连忙描补了一回，“可见夫人同国公爷真是鹣鲽情深，令人羡慕。”</p>

    云瑶撇了撇嘴没说话。</p>

    云夕则是将她们安排在了客房中，顺便让厨房给她们准备一桌席面。</p>

    云瑶则是拉着云夕，准备同她多说一些话。</p>

    云瑶还同她吐槽：“娘最近可烦了，总是要带我去观里上香，连寺庙都不放过。”</p>

    云夕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忍俊不禁，“大娘也只是担心你还没个孩子。”不过孩子这东西得看缘分，无论是云瑶还是邓长明的身体都没有问题。云瑶到现在还没怀孕，只能说是缘分未到。</p>

    云瑶道：“我和长明都不着急呢，她在那边急得要命。”</p>

    云夕道：“你就陪她过去走几趟，上上香，也让她安心。或者还有一个法子，你在她面前提到这事就开始哭，哭得她以后都不敢在你面前说这事，生怕刺激到你。你越是不在乎，她就越着急，越要念你。”</p>

    云瑶拍了拍手，说道：“这个主意不错！”</p>

    云夕也趁机问起了朵朵的事情，“朵朵同明左亭是怎么回事？”原本她以为还得耗个好几年，谁知道在去年八月便收到朵朵怀孕的消息。朵朵在今年三月生下了一个儿子，到云夕回来时，孩子都六个月大了。云夕这次回来也没忘记给这个小外甥准备好些礼物。</p>

    云瑶忍不住笑了笑，“按照我后来打探的消息，朵朵有一回喝醉了，直接上了明左亭，真是威武霸气。”</p>

    云夕嘴角抽了抽，“没想到朵朵的酒量如此之差。”</p>

    平时她们几个姐妹聚在一起，也很少喝酒什么的，所以每个人的酒品如何还真的不太清楚。云夕想起明左亭，忍不住怀疑起是不是他故意怂恿朵朵喝酒的，这种事情他做出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了。</p>

    云瑶道：“不过朵朵也在意。她觉得生下孩子以后就完成她的任务了，能够应付长辈。”</p>

    听云瑶这意思，明左亭想彻底攻略朵朵还有的忙呢。朵朵明摆着就是将他当做生意合伙人而已。</p>

    云瑶说到一件事，忍不住乐了，“姐姐你不知道，逗死我了。朵朵原本想着自己和明左亭成亲，又不和他同床共枕，很是委屈了他一个大男人。于是便想着给明左亭找个妾室服侍他，结果她婆婆明夫人知道了，反而将明左亭给叫过去训斥了一顿，说他有了朵朵这样好的妻子都不满足，还想着纳妾，差点动了家法。还对朵朵说了，下回若是有这事，直接同她说一下，她一定帮她教训明左亭。”</p>

    云夕也撑不住笑了。</p>

    明左亭真不是一般的冤枉啊。不过明夫人原本就是江湖女子出身，自然看不惯三妻四妾这一套。朵朵本身更倾向于江湖女子，明夫人同她十分有共同话题，也十分喜欢她这个儿媳妇，这也是朵朵的幸运了。自古以来，婆媳便是一个大问题。更有许多婆婆看见儿子和儿媳妇蜜里调油，反而看不顺眼，非要往里面插一脚。像明夫人这样明理的婆婆已经是十分罕见了。</p>

    “后来明左亭便说了，他娘若是动起手来，他在不敢还手的情况下，最后肯定得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就算为了他的身体着想，朵朵也不能给他安排妾室。”</p>

    云夕嘴角抽了抽，揉了揉太阳穴，她莫名地有点同情起了明左亭。</p>

    云瑶又和她说了一些京城最近的八卦。</p>

    比如五皇子楚烨今年十五，他正妻的位置尚未确定，皇帝楚息元也在为他相看合适的妻子。京城中不少想嫁入皇家的姑娘都卯足了劲头显摆自己。</p>

    云瑶说道：“幸亏玉蓉亲事定了，不然肯定有人会打她的主意。”</p>

    玉蓉身份虽然当不了正妃，但因为有云夕这个姐姐，加上同她关系亲密的云瑶、朵朵都嫁的很好，看在这一层层关系上，也难怪云瑶会有这样的说法。</p>

    云夕说道：“反正咱们家的姑娘是不能当妾室的。”</p>

    云瑶赞同道：“我也不懂她们，好好的正妻不当，非要当妾室。”</p>

    “最近这段时间为了这五皇子妃位，倒也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先前正奉大夫的孙女更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掉下了水池，差点被毁了名节呢。”</p>

    “还有那龙骨，据闻定远将军之女陈波飞恰好回来京城途中垂钓时，将这龙骨给钓了上来。”</p>

    “陈波飞？这名字倒像是个男孩。”</p>

    云瑶点头，“这陈小姐在陈家十分受宠，自幼便是充作男子教养的，名字也是跟着家里的兄弟取的。”</p>

    云夕道：“可见陈家也是个疼女儿的。”</p>

    陈家先前都驻扎在曾州那边，直到今年定远将军因为腰部受伤的缘故这才退了下来，举家入京。定远将军是保皇党，对楚息元忠心耿耿，楚息元也因此册封了他一个伯的爵位，那位陈波飞小姐更是被封为了乡君。</p>

    云瑶同云夕说的基本都是这个月发生的事情，更早以前的都有人写信告诉云夕，也不需要她多说什么。</p>

    云夕听云瑶八卦得差不多后，便回屋里休息去了。</p>

    ……</p>

    另一边，冯氏等人用过膳以后，由云府的下人领着带到客房中。云夕特地她们每个人身边都放了一个丫鬟，她嘴上只是说道：“若是有什么要吩咐的事情，直接使唤这些丫鬟便可。”</p>

    事实上，不过是让丫鬟帮忙监视罢了。她派遣过去的几个丫鬟皆是云府的老人，自然不会轻而易举被一点小恩小惠给收买了过去。</p>

    冯家的女眷全都被安顿在同一个院子之中，一进屋子，冯氏便将其他人打发走，语气带着几分的严厉，“你这孩子，我都说过要同云夫人好好相处，你却上赶着得罪她。你知不知道，她随便一句话，你爹的官位都不一定能保得住。”</p>

    冯冬华虽有些后怕，却还是逞强道：“我只是见不惯她们将冯冬香一个破落户当成宝一样。”</p>

    以前的她对冯冬香想骂就骂，想欺负就欺负，现在却得谄媚地讨好她，这种心理落差感不是一般的大。</p>

    冯氏都有些后悔将女儿给带过来了。她原本只是想让女儿过来增加一下见识的，谁知道两个侄女挺省心的，反而是从小就让她骄傲的女儿频繁出现幺蛾子。</p>

    冯氏冷笑道：“人家背靠国公府这棵大树都算破落户的话，那我们家算什么？若不是因为冬香，我们别国公府的门都进不来。你不懂，就连冯冬香的未婚夫，不用十年官位就能超过你爹，日后的前程更是你爹远远比不过的。你爹这辈子能走到同知这官位便到底了。”</p>

    毕竟她丈夫并非是进士出身，而是捐官——当时捐官便用掉了冯氏不少的嫁妆。冯家又没有什么靠山，想要升迁也十分困难。好不容易先前攒了些钱，花了一万多两，这才疏通了关系，成功当上同知。</p>

    冯冬华听着母亲毫不留情的话语，眼眶微微发红，心中的不甘却更甚了。为什么她的舅母不是国公夫人呢？</p>

    冯氏说道：“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若是不出意外，冬香日后是铁板钉钉的诰命夫人，而你的话，还得看文翔那孩子的出息。若是运气好，他能够中进士的话，你也能够成为官宦夫人。”</p>

    “你若是无法接受这点，那我也只能现在让人将你送回通州了。”</p>

    与其让女儿继续留下来得罪人，还不如早早将她送回去呢。</p>

    冯氏就只有冯冬华这个女儿，平时也是捧在手掌心的。她哪里听过这样重的话，眼泪直接掉了下来，抽抽噎噎道：“娘，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讨好冬香的，讨好云夫人的，您别送我回去。”</p>

    几个姑娘，就她被送回家。到时候家里的风言风语还不知道要有多少呢。</p>

    冯氏见她这样也有些心疼，看她言之凿凿的保证，终究还是信了她。</p>

    她说道：“好了，把眼泪擦干吧，大大后天便是冬香的添妆礼，到时候不知道要过来多少的大人物，你也好好打扮一下，嘴甜一些，若是投了哪个贵人的喜欢，对你的将来也有好处。若是能结交几个京城贵女那就更好不过了，等你嫁到张家，张家都只能供着你。”</p>

    冯冬华垂着头听着她的话，看上去乖巧的模样让冯氏十分欣慰，“等那天你便穿那件杏黄色的裙子，衬你的肤色。”</p>

    冯冬华说道：“红色那件不是更好看吗？而且还是用浣花锦做的。”</p>

    那浣花锦是舅母送给她娘的，她娘十分喜欢，特地给了她几尺来裁剪出一套衣服，剩余的都放在库房中小心翼翼地守着，比起冯冬香身上的绸缎也不差了。</p>

    冯氏道：“那水红色容易抢了主人的风头，终究不妥。”</p>

    冯冬华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只是手下意识地抓紧了裙摆，抓出了明显的皱褶。</p>

    ……</p>

    在被自己的母亲教训过后，冯冬华也的确努力去讨好冯冬香。只是她以前高高在上惯了，在讨好人的同时，又免不了端着，这就显得不伦不类起来。</p>

    相比较而言，冯冬兰和冯冬秀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压力，每日同冯冬香亲亲热热的。在得知冯冬香先前教养姑姑出自宫里后，更是惊叹连连。在她们眼中，无论是人还是东西，只要沾上一点皇家的关系，那就显出了气派。</p>

    她们在家里连教导的女先生都是一个人教全族的，哪里能像冯冬香一样，自己一人就有来自宫里的教养嬷嬷。</p>

    云夕对几个姐妹晚辈教养都十分关注，先前每年宫里放出的姑姑，云夕觉得合适可用的，便直接抢了下来，作为妹妹身边的教养姑姑。比如冬香身边的孙姑姑原来是太后身边的二等姑姑，即使比不上李嬷嬷和张嬷嬷，教养规矩和人情往来是足够了。</p>

    云夕也同云瑶、冬香等人说好了，既然给了她们教养姑姑，日后这些姑姑的将来也是要她们来养的。几个人都是不缺钱的主，这样的机会又可遇而不可得，自然是点头应了下来。</p>

    冯冬兰和冯冬秀在知道孙姑姑身份以后，便时常同她请假一些规矩礼仪以及一些基本的常识。</p>

    在那之前，她们甚至连养心殿和乾清宫差别都不知道，也不清楚大楚一些高位官职的具体职能。</p>

    云夕在知道后觉得这两个姑娘可比那冯冬华要聪明多了。冯冬华也就是空长了一张不错的脸。</p>

    冯冬华倒是想要同云夕请安，只可惜云夕刚回到京城，要忙的事情一大堆。她回京的事情传出去后，给她下帖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至于珠珠，她刚回到京城就迫不及待地进松柏学院去上学了。这丫头一贯嘴甜，还给每个女先生都准备了贴心的礼物，尽管大家一年多没见到她，依旧没有半点的生疏感。云夕也乐得珠珠多呆在学院中，也免得整日烦她。</p>

    除了回帖定宴会之外，云夕还得看一下账本，该罢黜的罢黜，该赏银子的赏银子。她还去衙门将一千亩田地的地契转到冬香名下，算作是她给的添妆。</p>

    冯冬香加上这田地和云夕外出带回来的绸缎地产，嫁妆又多了四台，变成六十八台。</p>

    云夕看了看，说道：“等过几天的添妆过后，还能凑个七十二抬。”</p>

    冬香的添妆礼，到时候登门的客人肯定不少。比如陆翊染已经放话说会送冬香一套的红宝石头面和一套水晶头面。陆翊染在去年便如她所愿地生下了一个女儿。</p>

    原本云夕以为翊染会将女儿安排为义女，谁知道翊染却直接说了，她告诉大家，她在外头遇到一个容貌绝世的少年，一见钟情，两人有了这孩子。</p>

    翊染故意晚几个月回京城的，加上她这女儿对外放话说身体羸弱，就连满月礼和周岁宴都是在外头办的，京城的人还真被她哄了去，只以为是陆翊染在外头和人生下的。</p>

    陆翊染直接将女儿取名叫陆佳。</p>

    楚息元更是册封了这小丫头为郡主，封号为懿，贤善著美曰懿，这封号出来后，原本还想上折子弹劾陆翊染的御史都默默将写好的折子给撕了。上头的态度摆得那么明显，他们何必自讨苦吃。翊染还信誓旦旦和云夕保证，迟早有一天，她要让女儿因功册封为公主。</p>

    陆翊染有了女儿以后，在事业上就越发有进取心了。在今年年底更是率队去剿匪，因功官位又升了。云夕觉得继续下去，她成为大楚第一个女将军指日可待。</p>

    云夕想起自己这位好友，嘴角不由挂起了笑意。</p>

    她对冬香说道：“你明日的衣服可准备好了？”</p>

    添妆礼冬香虽然不会出去招待客人，但肯定会有不少关系不错的闺秀去看她，她还是得好好打扮一下。</p>

    冬香点点头，说道：“一个月前前便准备好了，是李绣娘做的水田衣。”她脸颊飞上淡淡的红色，“只是为了我，将好几匹的锦缎给裁剪了实在有些奢侈。”</p>

    水田衣本来就是用零星的织锦锻料拼合而成的，做好以后色彩斑斓又别致。只是有时候为了做好看的水田衣，就得裁剪了一匹好好的绸缎，所以冬香便觉得有些奢靡了点。</p>

    云夕不在意说道：“剩下的那些布料又不是不拿来做衣服，依旧会留着，哪里浪费了。”</p>

    冬香点点头说道：“不过那衣服的确十分好看。到时候我们府里的成衣店也可以推出这一款。”</p>

    云夕在接管了云府的所有家产以后，将其中一家店铺改成了成衣店，里面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做的，月华裙、凤尾裙、间色裙……各种款式都有，布料甚至还有一些是贡品，样式别致，花样又清雅而充满新意。因此尽管里面定做的衣服价格很是昂贵，依旧有不少名门贵族趋之若鹜，愿意花费几百两银子给自己量身定做一套独属于自己的衣服。</p>

    云夕这家店还同林宛娘这个当代最厉害的刺绣大师合作，林宛娘取其中一成的分红。</p>

    云夕说道：“我早让人做了好几套放店里，只是得等你添妆礼过后再开始正式上架。”</p>

    ……</p>

    等万事齐全后，很快便到了九月二十八，冬香的添妆礼。</p>

    闭门两年多的云府也总算开了大门，显出一派的喜气洋洋。</p>

    冯云氏穿戴上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甚至还让孙女给她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她这几年养尊处优，因此气色极好，加上今天又是孙女的好日子，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一股的喜气。</p>

    先前冯云氏对冯氏态度十分冷淡，冯氏每次同她请安，说没几句话便被她给送客了。今日看在孙女的份上，冯云氏也不好摆着脸，难得对冯氏和颜悦色了一回。</p>

    冯氏跟在冯云氏身后，看着这位婶娘熟络地同不少贵夫人打招呼，心中更是为自己以前的行径后悔到了极点。倘若他们大房当时没鬼迷心窍，好好供着这三婶娘，凭借着婶娘的人脉，说不定丈夫早就升官了，也不必花那么多银子去钻营，弄得全家省吃俭用的。</p>

    人生难买早知道。</p>

    冯氏和冯家的几个面孔都比较生，不曾在京城中出现过。今日过来的又有不少同云府交好，更是好奇地问起了她们几人的身份。</p>

    冯云氏只是简单地介绍一下。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冯云氏疏离的态度便猜测到她们的关系，除了最初礼貌性地问候一下，后面也没怎么和她们说话。</p>

    朵朵、云瑶和玉蓉也跟着跑过来添妆了一把，她们几人送的都是绸缎首饰一类的东西。云瑶甚至还送了一本前朝大师程思远谱写的琴谱。冯冬香乐器中最喜欢的便是古琴，云夕还特地送了她一把名叫“玉素”的古琴做嫁妆。</p>

    因为关系好，加上这几个人都不是缺钱的主，所以送的礼物都很是大方。</p>

    已经出嫁的陶欢欢打趣道：“可见是你们姐妹关系好，送的东西都将我们给比下去了。”</p>

    陶欢欢送的是一对的步摇和两匹的绸缎和几色针线，这样的添妆已经算丰厚了。</p>

    朵朵抿唇浅笑，难得开了一回玩笑，“若是不送珍贵一点，哪里能体现出我们的姐妹情谊。”</p>

    她说话的时候，视线似有若无地往冯冬华身上飘了下。</p>

    陶欢欢和朵朵认识多年，也有些默契了，她十分配合地转头问向冯冬华几个冯家姑娘，“我听说你们是冬香的堂妹，从小一起长大，那么关系一定很不错吧。不知道你们送了什么礼物？”</p>

    冯冬兰有些羞涩地垂下头，说道：“我也只是送了几个自己亲自做的荷包和一对的银戒子。”</p>

    冯冬秀道：“我送了几方手绢和一个银镯。”</p>

    朵朵说道：“礼轻情意重，好歹不像云瑶，也不曾自己动手做一个荷包送人。”朵朵也是同云瑶关系好才会这样当场打趣她。</p>

    冯冬华还真没有准备所谓的添妆礼，应该说在她心中，她娘都已经准备好了，既然不需要她准备了。而这些天她在讨好云夕失败后，便努力想要收买身边服侍的云府丫鬟，所以还真没问过她娘都准备了什么礼物。</p>

    血液直接冲上了脸，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她娘。</p>

    冯氏连忙说道：“我们也准备了一些通州的绸缎，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却也是一番心意。”</p>

    陶欢欢哼了哼，没说什么。她只是觉得冯冬华这副想借冯冬香的能力来结交京城人，却又不曾付出真心的行径十分可笑。好歹也是一个族里的堂姐妹，堂姐出嫁，连个荷包都不送，也太不像话了点。</p>

    添妆礼珍贵与否并不是重点，心意才是最重要的。</p>

    原本还同冯冬华说话的几个姑娘也不着痕迹地离开了她，转而同冯冬兰、冯冬秀说起话来。</p>

    说起来，大家面子上的功夫做的还是不错的，也不曾鄙夷地看着冯冬华。但冯冬华却觉得大家心中都在嘲讽她，她只觉得那朵朵故意说起这添妆礼，根本就是为了给她难看。</p>

    她自从来到京城便样样不顺，已经积攒了不少的怒气，如今更是又增添了一份的不平。</p>

    她比起京城中这些贵族也就是少了个身份，倘若她能有那朵朵几分的运气，嫁入豪门，到时候便是她们捧着她，哪里会受这样的气。</p>

    冯冬华这几日也时常让丫鬟出去打听京城的消息，侧重点便是打听云家和杜家，因此多少也知道了一些信息。知道那朵朵运气十分好，平民出身，还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为了侯爷夫人。要知道那朵朵在出嫁之前，身份可不如她。她好歹也是官宦嫡女呢。</p>

    冯冬华心中憋着一股的气，却只能强行压下，呕得差点吐血。</p>

    只是她终究将自己想的太重要了点，其他人都在看嫁妆顺便同人联络感情，哪里顾得上她这么一个小虾米。</p>

    这添妆礼也算是变相的晒嫁妆，朵朵的嫁妆还是十分拿得出手的。</p>

    大家看在眼中，越发觉得云家还真是厚道，一个上门打秋风的亲戚都能给她置办这样丰厚的嫁妆。等知道这其中有一半是冬香自己赚的后，更是觉得她会挣钱，将来肯定是持家的一把好手。</p>

    云夕言笑晏晏地招呼大家，让每个上门的宾客都感到如浴春风。</p>

    忽的银丹走了过来，附在她耳边说苏婉和谢侧妃一起来了。</p>

    云夕怔了怔，苏婉来她倒是不意外，谢侧妃来那就十分难得了。这谢侧妃在三皇子府的日子可不算好过。她妹妹小谢氏之所以生下了一个病怏怏的儿子，据说就有她的手笔在其中。虽然楚龄没有抓到确凿的证据，却还是将她送到庄子上禁足了一段时日，前几个月才恢复自由并且返回王府中。她这事传到谢家以后，谢家更是对她生了厌弃，撤回对她的所有支持，支持力度全部转到小谢氏身上。</p>

    谢侧妃作为谢家的嫡女，却被小谢氏这个庶女给狠狠压了一头，连带着她的母亲在她父亲面前也吃了挂落，不得不说的确挺难看的。</p>

    云府同这位谢侧妃半点交情都没有，她这趟上门，究竟只是单纯地道贺，还是别有所图呢？</p>

    云夕压下了脑海中的猜测，心中生起了淡淡的警惕。</p>

    苏婉和谢侧妃很快就被带了进来。苏婉神色温柔地同她寒暄，还送上了她的添妆礼。苏婉的礼物也是一如既往充满了她的文人情怀，不过是一本字帖和一张书画罢了。</p>

    那字帖也是名师手笔，价格不菲。她这添妆礼仅代表了个人，还一起送来了三皇子府的添妆礼，不外乎是玉佩、绸缎这些东西。</p>

    云夕最少也两年没见到这位谢侧妃，看到她时还有些惊讶。谢侧妃已经是人们眼中的丧家之犬了，在大家的印象中，也该是那种憔悴消瘦的形象。只是谢氏却完全没有所谓的颓废感，气色红润，容貌娇艳。</p>

    谢氏的出手更是大方，直接送了一匣的翡翠和一套的珍珠首饰，外加一件孔雀大氅。那大氅是用孔雀的羽毛做的，打开时那叫一个金碧辉煌，闪瞎了大家的眼睛。</p>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真心诚意地上门送礼了，而且礼物还十分昂贵。云夕当然也摆出了对待客人应有的好态度，只是心中的警惕更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p>

    谢侧妃看起来脾气好了不少，还对云夕道：“以前我年纪小，在家又被宠坏了，若是说话不慎得罪了夫人，还请夫人别和我见怪。”</p>

    云夕自然表示不见怪。</p>

    谢侧妃笑意盈盈地同大家说话，仿佛她今日过来只是为了自己以前的嚣张跋扈弥补一样，态度好得让人发毛。</p>

    等陆翊染过来了以后，她才收敛了一些。</p>

    陆翊染同谢氏不算很对付，谢氏在宫里就吃过她好几回的亏，对她的惧怕已经是刻印在骨子里了。</p>

    陆翊染这回除了添妆，还为了问云夕是否要找个时间一起进宫去参观一下那龙骨。</p>

    云夕早就对这所谓的龙骨十分好奇，自然是点头答应了。</p>

    陆翊染拍手道：“这下好了，我们两个一起过去，就不信皇帝舅舅还会拒绝我。嗯，我再多叫几个人一起，把叶玉珊、舒静她们也一起叫上好了。”</p>

    云夕无语了一下，她原本以为这龙骨是可以随便看的，结果翊染叫她却只是增加砝码而已。</p>

    陆翊染兴致勃勃说完龙骨的事情，又低声询问她谢氏过来是干嘛的，是不是为了添堵。</p>

    云夕摇摇头，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她葫芦中卖什么药。”</p>

    她目光下意识地寻找谢氏，却发现谢氏已经同冯冬华说上话了。冯冬华似乎因为能够同她这样一个皇子侧妃说话而激动，耳垂都红了。</p>

    谢氏嘴角则是挂着一抹无害的笑，偶尔回应上几句。</p>

    云夕倒是想知道她们两个说什么，只是在这种嘈杂的现场，在一堆声音的干扰下，想分辨出来，就算她耳力过人都很困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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