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的小师叔祖。”悉达多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看到孙凌天眼中闪烁的一丝异样，当下会意，自从知晓了孙凌天便是孙七之后，他便知道了孙凌天的过往种种，自然也就知道，当年孙凌天也是玄明教的小师叔祖。

    当然，其中有一点悉达多是不知道的，那便是孙凌天当年在玄明教的时候，也曾翻阅玄明教中那些关于炼骨境和炼血境的心法，也都是觉得这些心法不适合自己修炼，难道，这是冥冥中的天意还是另有人刻意的安排呢？

    “那后来呢？”孙凌天将思绪重新拉回来，问道。

    悉达多说道：“你也是走自己道意的人，知道创制一篇心法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当年，我的祖师爷一共创制了三篇心法，认为这三篇心法已经融合了天地间所有修炼者的资质和体质在里面，认为世上除了这三篇心法，别无他法。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我们祖师爷是正确的。”

    “三清教的老祖，我们的老祖，甚至还有仙池的老祖，便是我们祖师爷的三大徒弟，现在的事实也证明，老祖的心法绝对是适合玄州大陆所有人的。”悉达多说道：“你别看天庭怎么牛叉，如何了得，可是他们中的人，倘若放到我们三个势力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可以修炼我们的心法的。”

    “但是我们小师叔祖就是不喜欢这样的心法，他觉得这样的心法和修炼手段和自己的体质不符，不管我们师祖怎么说，就是无法改变他的心智。”

    “于是，经过了两个人的激烈讨论，据说。这个讨论从我小师叔祖进入师门的第一天，一直到心法成型的最后一天两人都在激烈的辩论。”悉达多说道：“我们的祖师爷终究是太过宠溺他，便答应小师叔祖一起研讨适合他的心法。终于在千年之后得到了一个新的心法。”

    “然而这个名叫玄空气的心法却让包括我家老祖在内的三位弟子不耻，因为他们觉得这样的心法有和没有是一样的。单听名字你便知道。玄空气，一个空子，便代表了虚无。”悉达多说道：“最后，就连我们祖师爷都承认，这样的心法，有和没有都是一样的，因为这样的心法，无法记录下来。有的，只是两人不断讨论的过程。总不能把两人讨论的东西算作心法吧？”

    悉达多看向孙凌天，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就是这样的心法，却让我们小师叔祖奉为无上道意。然而祖师爷的三大弟子终究是看不上的，这也导致了最终小师叔祖出走，而我们的祖师爷也在不久之后消失不见，不知去向。”

    “你们的祖师爷，就是传说中的创始元灵？”孙凌天曾经听白公豹说起过三大势力之间的种种恩怨，可是最后，创始元灵的三大弟子究竟为何分道扬镳。各自创立门派的原因，谁都不知道。

    “是的，就是创始元灵。相传。祖师爷不在今世，不在过去，不在未来，飘忽不定。”悉达多说道：“我们的小师叔祖后来曾经寻找过他，但是最终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消息。”

    “敢问大师，你们的小师叔祖，名讳是什么？”

    “不知道，除了我们三势力的老祖和我们的祖师爷之外，没有人知道小师叔祖的名讳。”悉达多说道：“他的名字。就像他的道意一样，是一件让我们老祖都觉得不耻的事情。所以，相关资料中。并没有关于小师叔祖的记载。”

    “嗯，当年我们也曾怀疑过小师叔祖是否存在，结果得到的答案是确定存在。可是，如果是确定存在，为何在这玄州大陆中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悉达木在一旁说道：“当年，我们怀疑这仅仅是一个不知名的存在，或者说被看做了创始元灵老祖的耻辱，可是，每当老祖显灵训斥我们的时候，都会拿小师叔祖说事，言称如果我们不努力的话，就要堕落成当年的小师弟了。”

    “他的言语中多有惋惜和怒其不争的意思，这也让我们觉得小师叔祖肯定存在，而且，或者是一个很不堪的人物。”悉达木说道：“毕竟玄空气这样的心法，是一种捉摸不定，甚至飘忽不定的东西，不管我们怎么追寻，都不会得到答案的东西。”

    孙凌天闻言点头，虽然这个创始元灵的小师叔祖到底是谁不可考证，但是起码知道了一个叫做玄空气的心法。而且，从悉达多和悉达木的言语中可以看出，这个玄空气的修炼心法，似乎很是违背道意的。

    经过两人有意无意的点化，孙凌天只觉得自己的道意慢慢完整起来。若是说从前自己的道意最看重的是自然之道，一切顺其自然的话，那么现在的顺其自然已经提升到了一个更高的层次。那就是完美！

    而孙凌天更加清楚的知道，所谓的顺其自然的意义不仅在于道意，更重要的是在于随心。所谓随心，便是一切的完美，只有完美的随心，才是最要紧的修炼之道。

    然而很快孙凌天又有疑惑，完美？什么才是完美？这个问题让孙凌天有所不解。而也因为这个小小的遗憾存在，孙凌天也没有就此顿悟，当然，从长远来看，虽然孙凌天没有就此顿悟提升，可是心境却已经超过了真人完美境，他可以随时顿悟，从容的面对第八道虚无的身影，进入到了神人境。

    而现在，孙凌天之所以没有就此提升，而是一直压制，有两个原因。一来，虽然悉达多和悉达木看上去不想和自己为敌，但是一旦自己就这么顿悟，两人对自己的看法势必会有所改变，既然没有到彻底相信彼此的境地，就没有必要将自己的所有都暴露在对方面前。凡事都有万一，万一他们起了歹意，自己就算是顺利的突破到了神人境，也会分分钟被神人天者境的悉达多重创，甚至说不定会重创自己的道意，那样的话，自己穷尽一生或许都无法到达真神境了。

    还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那就是孙凌天对于道意的怀疑，或者说一点关于完美的质疑。在他看来，所谓的完美，就是事事完美，全都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瑕疵。可是，这样的完美究竟是不是存在，这一点没有人能够知道。就连孙凌天自己都不清楚到底能不能达到这样的高度，一旦达不到，那么自己的道意终究是不完整的。

    而不完整的道意，对于自己以后的修炼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因为那样的话，便会留下一个解不开的心魔，一旦这个心魔挥之不去，此生恐怕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或许用数不尽的资源可以将修为生生提升上去，但是道意的不完美，心魔的存在，永远都是一个困扰修炼者的桎梏，打不破这个桎梏，这辈子就完了。别说振兴人族和妖族，就算是想要让自己到达巅峰都不可能。

    “唔，这顿饭吃的好爽。”悉达多和悉达木起身，青铜鼎里面的东西早就吃干净了，一壶七百来斤的酒也被三人喝的一点儿都不剩：“咱们先去办该办的事情，办完之后，我请你们吃一顿大餐，你们看怎么样？算是我对小道友的报答。”

    “好啊，难得铁公鸡拔毛啊！”闻听悉达木此言，悉达多满心欢喜，当下拉着孙凌天往东疾驰，一个多时辰之后，当东方既白的时候，他们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范家村。

    “大师，为何要来此地？”孙凌天不解，不知道两人为何要来到这里。

    “来为这些人最后超度。虽然他们中很多人没有了亡魂，但是我们有三百位神人的亡魂，用这些亡魂，足以将他们全村六百人的亡魂全部唤醒，那时候再用我们的轮回经，就可以他们全村的人顺利轮回了。”

    听到悉达多这么说，孙凌天心中一阵酸楚。本来以为西方教会就此一走了之的，可是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去而复返，而且对于天庭的三百位神人也没有留情，用他们的亡魂来换取六百位范家村村民的亡魂轮回。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残忍，但是天庭轻易抹杀这些人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所谓残忍的事情，所以，孙凌天对于所谓的残忍之说也见怪不怪。别人对我不敬，我又何须对敌人仁慈呢？世间的一切都是平等的，凡人的死亡不可避免，但是轮回之事，势在必行！

    “所谓轮回，就是不让凡人枉死。”悉达多说道：“这是我们老祖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他一直在考虑，造出一部心法，可以让枉死的凡人能够获得一个转世轮回的机会，那样的话，枉死之人便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虽然他们前世死去了，可是今世仍旧可以再世为人，这样的心法，就是轮回。有了轮回，世上的亡魂就少了，亡魂少了，怨气就少，玄州大陆也会越来越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