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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4部分阅读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 作者:肉书屋

    穿越仙剑之林月如第4部分阅读

    ,路过一座座池塘假山,叶如来到片树林。这里是尚书府后花园的外边入口,向来是家眷和清客们游园的入口。

    林子里大多是松树,郁郁葱葱的,十分繁茂。

    林子里有些暗,耳边有风声掠过。

    林子远处,更是暗色浓烈。叶如望着,望着,感觉有点悚,就打算放弃了,继续往前走。她转身,打算离开。

    却才走出两步,听到有剑的轻微破空之声。声音很小,若不是凝神细听,几乎要听不见。叶如有些吃惊。

    心道,谁这么用功,这个时候,还躲着练剑。

    她好奇,就脚下悄悄的,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她走过去,在一棵粗壮的大松树后站定。松树干很粗,她站在后面,整个的被挡住。

    趴在松树后,往外面望去。

    只见不远处,有个淡白色的身影,一手持剑,一手执书。悬空翻转了几下,剑在脚落地前,用力刺了出去。

    他身形清秀,手下用力的样子,却颇为劲派。执书的样子,潇洒至极。

    叶如心头有什么东西搅动。

    那人转过身来,叶如仔细辨认,正如她心里隐约所想,是刘晋元。

    她望他。

    刘晋元发现了她。

    他往她走来。

    风轻轻的刮,他衣衫轻轻飘动。他往她走来,仿似染上了层空灵的色彩。

    “月如表妹。”他走到她跟前,声音温润如玉。

    叶如看看他,目光从他俊美的脸,掠过他沁着薄汗的额头。她很自然地从怀中掏出手帕,掂起脚尖给他擦汗。

    疑惑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剑了。”

    刘晋元微微笑。目光落在叶如此时叫人惊心的,带着极少温情的脸上,神色有些痴。

    什么叫坏

    第二天,刘晋元带叶如去四处转转。顺带熟悉下长安城的环境。

    尚书府外,环绕着座渭水桥。桥下流水澄澈,桥两边的河岸,斜栽着几棵垂柳。风一吹,柳叶一扬一扬的,很是好看。

    叶如趴在桥栏上,往水里看去。

    澄清的水里,不时的有鱼儿游过。

    刘晋元在她旁边,手中泼墨折扇,轻轻扇动。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一袭米白色衣衫,潇潇洒洒,清雅高贵。

    大有两袖清风的味道。

    叶如趴在桥栏杆上,河里有好看的鱼儿游过。尾巴一摆一摆的,煞是有趣。她嘴角不禁咧了咧,开心地笑起来。

    “终日并游,宛在水中央。”刘晋元手中折扇刷地一合,轻声吟道“好个戏水鸳鸯。”

    叶如转头看他。

    他目光温暖地望过来。

    叶贝面上发热,忙又转了回去,小声嘀咕了句“哪有鸳鸯?”

    刘晋元只笑不语。

    却听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拍打水面的声音传来,带着水花飞舞的细细碎碎。叶如抬眼望去,果然在不远处,清波泠泠的水面,有两只鸳鸯在游水。

    河岸有垂柳落下。

    它们游着,游着,身影隐没进浓密的柳叶里,再也看不见。

    叶如不禁有些失望,微微叹了口气。

    仿似注意到了她的失望,刘晋元抬手,轻轻握住她的。他指尖清凉,手心带着微微的薄热。

    叶如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

    刘晋元手指修长白皙,节骨分明。

    心口有滚烫的开水转过般,热热的。叶如忽然很想抱住刘晋元,头埋进他怀里。不然她只感觉内心空荡荡的,好像缺少了什么。

    她这样想着,就真的这样做了。

    引来不少路人侧目。

    他们都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如此大胆,大白天的,抱住男人不放。要知道她这种行为在这么个年代,是世人所无法接受的。

    叶如头埋进刘晋元怀里,却并为感到任何的尴尬。她此刻心神一片宁静。

    好吧。

    她承认,她性格过于我行我素惯了。

    但是,她并不打算改。

    也没法改。

    她眼睛闭着,看不到刘晋元此时脸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正搭在她腰上的手轻轻的,没有用力。

    叶如眼睛闭着,唇角微扬。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附近有什么不对。

    一道凌厉的杀气。

    她猛的头抬起,转头望向旁边。

    桥的另一头,站在一个人,那人发束金冠,锦衣玉带。他后面还在着个侍从打扮的。一看,就知道,是某家的贵公子。

    这么幅画面,本该是美好的。

    可那贵公子手中的宝弓,却很不和谐地破坏了这一切。

    叶如眯了眯眼。

    他持弓,所对准的方向,正是隐没在浓密青翠的垂柳后面的那对戏水鸳鸯。

    眼看着,就要射出去。那两只可怜的鸳鸯,便要无辜丧命。

    叶如顿时火大。

    刘晋元还没反映过来时,她已经走去了那贵公子身边,取下腰间系着的软鞭,对着那只弓,就是重重一甩。

    弓箭是纯金打造的,摔在地上,并没有坏。只是发出了声“叮当”响。

    她这么突然出现,又突然出手。

    那两人明显的感到意外,接着又是抑制不住的愤怒。

    “大胆,哪来的野丫头,敢对我们少爷不敬。”那侍从打扮的大声喊。

    叶如头一扬,毫无畏惧地对上那贵公子微微眯起,冰冷打量过来的目光。那目光冷得足以冻死只北极熊。

    可叶如不怕,任谁都不会想到,她如此美艳的外表下,却藏着颗异常坚韧的心。在现代时,她经常性的和流氓打架。什么样混乱的场面没见过,何况身边还有刘晋元在。刘晋元是谁,他老爹可是当朝,连皇帝都要礼让三分的尚书。他自己又是皇帝的老师,当今的新科状元,即使打不过,逃不掉,他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才是。

    当然,如果实在不行,还有林天南在,真真实实的武林盟主,那武功和魄力,自当不容忽视的。

    汗哪,怎么越往后想,越感觉是她在欺负人家。

    某女后知后觉地发现。

    嘴角不自然地跟着抽了抽。

    “表妹……”

    刘晋元担心地走过来。心知对方来历不简单,便保持了镇定。他走到叶如身边,贵公子跟前,礼貌一揖“这位公子得罪了,表妹自小被宠坏了,还请见谅。”

    那贵公子侧目打量刘晋元。

    大概知道他也不简单,就没说什么。只平静的接过随从,从地上捡起的宝弓。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

    叶如冲他背影哼了声。

    那人好像听见了。走了两步后,又转头望她。目光依旧冰冰冷冷的。

    他望她。

    叶如瞪他,不客气地问“怎么,想打架?”

    他不说话,还只是望她。

    美丽的渭水桥,叶如一身衣裳火红,远远看去,就像团火一样,炽烈的燃烧。

    贵衣公子神色不明。

    叶如满头雾水。

    就在她终于忍不住再要问时。他转过头去,再次抬步离开。

    “难道他是……”身边,刘晋元低低地开口。

    叶如不解。

    “算了,表妹,时候不早了,我们再去别处转转,就回府,免得娘亲担心。”刘晋元手中扇子一挥,扇面又张了开来。

    叶如点点头。本来心情很好的。这么一弄,着实有些压抑。快点回去也好,吃个饭,再睡睡觉,比走路舒服多了。

    话说,叶如进尚书府两天了,却一直没见过刘晋元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姨父。她问刘晋元才知道,他因公出去办差,要再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长安着实十分繁华,不愧为天下百善之都,自有一股王者之气。两边街衢整齐,屋舍也是十分气派。

    叶如几日逛下来,所见商品繁多,林林总总的,数不过来。商品虽多,却没有叶如想要的,后来,刘晋元给她挑了只鹦鹉。

    这只鹦鹉,毛色绚丽,音域高亢,叶如看了很是喜欢。就把它放在了自己房间里。可是,接下来,她的苦日子就来了。

    这只鹦鹉喜欢在夜里蹦来蹦去,有时还怕别人不知道它醒着一样,故意扯起嗓门,大叫几声。搞得叶如很郁闷,有好几次,想直接把它挂到外面,树底下去。

    可是每次提到外面时,感觉夜风冷冷的吹在身上,直渗入骨头里。叶如就又心软下来,怕它吃不消,就又提了回去。

    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

    叶如某天晚上,终于抓狂了。直接起床,穿好衣裳。去刘晋元的房间敲门。

    刘晋元把门打开,还穿着身雪白中衣。见是叶如,脸上有不自然的尴尬。

    叶如没去理会他的尴尬,很不客气地把鹦鹉塞给他,装作很好心道“表哥,我怕你晚上闷,所以特地送它来陪你。”

    刘晋元微微一笑,眼里有说不尽的喜悦,忙道“表妹,谢谢你,表哥很开心。”

    某女手用力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又道“开心就好。我明天再来接它。”

    说着,就转身走了。

    留下刘晋元一个人站在门口,痴痴地望着她的背影。

    再遇

    夜,已经很深。

    屋内灯火荧然。

    窗外不时有风透近,吹得火焰一晃一晃。

    案前,刘晋元单手执笔书写。

    案另一头,鹦鹉不安份地蹦来跳去,带弯勾的嘴巴不时扯开,大叫两声。

    刘晋元唇角有淡淡的笑。

    头跟着,慢慢摇了摇。

    “表妹啊,表妹……”毛笔尖在白净的纸面上落下缓缓的清秀一笔,刘晋元笑得颇为无奈,又好无辜。

    只怕她不是担心他闷,而是闲这鹦鹉吵得人无法安眠。

    刘晋元是何等聪明的人。

    她这点小心思,又岂能瞒得过他。不过,即使没有鹦鹉在吵,今晚,也,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因为想她……

    想得心都在发慌。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四天后,刘尚书回来了。

    办完差,他本来打算在外面多留些日子,四处走走的。可是因为路上接到了将军府,尉迟将军的飞鸽书信,就提前赶了回来。

    刘尚书中等身材,有些微微的胖。不过很和蔼,这是叶如第一眼见到时,所留下的印象。他见到叶如后,也是很开心。

    先是问她,林家堡现在的情况,后又问她,林天南怎么样。

    叶如都点头说好。

    心里却在大大的汗颜,林家堡现在状况如何她是不知道,不过林天南估计已经被林月如的离家出走。气了个半死。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

    虽说,她对这个爹爹没有感情,但他对林月如的父女之情,却是无法抹去的。

    说到尉迟将军。

    刘晋元到是很了解。他说,尉迟将军镇守边疆数年,为朝廷立下了莫大的汗马功劳。皇上对他很是器重。

    他和他父亲刘尚书同朝为官,两人相交甚好。

    此人为朝廷尽心尽力,却从不居功。最重要的是,此人乐善好施。经常拿朝廷封赏的银两和田地去救助地方上疾苦的百姓。

    叶如听后,忍不住在心里把他从上到下,大大赞叹了番。这就是传说中的活菩萨么,在现代世界,也是极为罕有的。

    刘晋元还说,尉迟将军膝下有三子。最小的一个,最为优秀。可惜,还没有多少人见过他。

    叶如就问,为什么。

    刘晋元微微一笑,手中的折扇对着自己轻轻扇起风来,自有一股高雅风韵。

    尉迟将军的三子,跟李逍遥有些相像,自幼崇尚习武,十二岁那年,遇着了个高人,那位高人见他资质奇佳,就收了为徒,带回山中,并传授武艺。

    这一去,便是十年。十年之中,他偶尔回来看看。却没有哪次多作停留的。

    不过最近,听人说,他回来了。

    因为再过几日便是祖母的大寿。因为决定办寿宴的时间过于匆忙。所以他回来得也比较仓促。

    这也是刘尚书提前赶回来的原因。

    既然是官家寿宴,刘晋元这个新科状元是一定要去的。刘晋元要去,叶如就也想跟着去。一来想见识下官家的盛大排场,二来,天天呆在尚书府,也挺闷的,出去走走也好。顺带认识些生面孔。毕竟以后,是打算在长安生活下去的。

    为了叶如能在宴席中,穿得体面点。云姨特地找来长安城较为有名的裁缝,给量身订做了件合适的衣裳。大概她也觉得叶如适合穿亮眼的红色,所以挑选的布料也是火红的。

    叶如觉着无所谓,去寿宴玩玩,吃吃东西,又不是相亲。就任由云姨去摆弄了。

    去将军府赴宴的那天,云姨还亲自过来帮叶如梳妆打扮。虽然叶如觉得很没必要,但又想,毕竟是官家的,马虎不得。否则,很有可能被误认为是对主人的不敬。

    林月如本就很美,只是那么稍微一打扮,稍微化了点妆。整个人立即又换了个人似的。惊艳中又多了几分妩媚。

    当她像朵晨雾中,刚刚绽放的火红玫瑰,笑盈盈的站到刘晋元的面前时,刘晋元那脆弱的魂魄顿时被勾去了七分,还有三分,只是那么危危险险的在体内摇晃。

    将军府一如叶如想象中的那般大,那般气派。门前的两蹲石狮亦是威武非常。刘尚书和刘晋元刚进门,就被人拉去寒喧了,寒喧的内容无非跟官场有关。叶如不感兴趣,就一个人四处晃荡起来。

    进门的时候,她只远远的看了那位伟大的尉迟将军一眼。因为是在自家,所以他只着了身简单的便装。

    即便这样,也掩不去他自内而发的霸气。

    果然,久在战场上混的,就是不一样。

    叶如走出正厅的时候,忘了跟刘晋元打招呼。所以当刘晋元和人寒喧完后,回头就不见了叶如的踪影。

    他只得无奈的跟父亲告了个别,出去寻找。

    将军府很大,要很快找到一个随处乱跑的人,岂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这个随意乱跑的人,还迷了路。

    望着四周弯弯绕绕的回廊和数不清的屋舍。叶如郁闷的一脚踢在身后的门上,气得早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门被她一脚踢开。

    在安静的院子内,吱呀呀地前后摇晃了几下。

    夜晚的空气有些清冷。

    吸入口中,喉咙顿时一阵透凉。

    叶如郁闷地踢中门板,却不知门内有人。

    大概听到了不寻常的响动,门内的人走了出来,冷声问“谁,如此大胆?”

    叶如转身。

    就对上了双冰冷的寒眸。

    她嘴巴张了张,刚想说话,却在目光落到那人脸上时,整个人愣住了。

    是他……

    环绕尚书府门前,渭水桥上,那个持弓欲射戏水鸳鸯的贵公子。时隔几日不见,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更加冰冷了。

    今日的他,与上次所见不同。只简单着了身宝蓝的便衣。柔顺的黑发,只前面随意的挽了点,其余的全部披在身后。

    说不尽的贵气,又有说不尽的傲慢。

    那人见到叶如,表情有瞬间的停滞。似乎也很不可思议,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一次见到她。

    清冷的夜,叶如一身衣裳火红。

    让人看了,心里忍不住的感到一阵暖。

    她一身火红,静静站着,火焰般的耀目,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尉迟旭

    遥远的天空,没有月亮,只有几点微弱的星光。

    他冰冷地打量她。

    她无惧地瞪他。

    空气很安静,安静到院内原本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也忍不住的沉默下来。像是怕打扰他们两人。

    “马上离开。”

    就在叶如以为,气氛会这么一直沉默下去的时候,那位冰山贵公子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叶如顿时火大。

    不是因为他赶她走,而是因为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态度。

    叶如下巴高高的昂起,眼睛斜斜的睨他。嘴里不满的哼了声。一副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样的撒泼样。

    “走,马上走。”他声音更加冰冷的说。

    叶如火更大了。

    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摔声道“我看你是欠抽,爱走不走,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什么?”那人双眼没有波澜地眯了眯,脚往前跨一步。

    叶如本能地后退一步,防备地盯住他“干吗,想打架,以为我怕你啊?”

    说着,自腰间抽下软鞭,用力拉在手里。摆出要跟他拼了的架势。

    那人在原地站定,目光冰冷的打量她,静静道“这是我的院子,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可以擅自步入。”

    他的院子。

    叶如怔了怔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将军府。

    而他,居然也是将军府的人么?

    难道是尉迟将军三个儿子中的一个。

    叶如猜得没错。他正是尉迟将军最小的儿子,也是三个儿子当中最为优秀的。叫尉迟旭。前不久告别师父,回到长安城。路过渭水桥,本想试验一下重金打造的宝弓,效用怎么样。却不想被叶如拦了下来。

    尉迟旭自打宣布完自己的地盘后,就没再理叶如,独自进了屋。

    叶如一个人站在空寂寂的走廊内,自觉没意思。

    就又晃悠着,找到院子出口,走了出去。

    她刚走出去。

    尉迟旭的门又打开了。

    他目光平静地望着叶如走远,然后慢慢的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叶如一路气着,走出尉迟旭的院落,来到方荷花池塘。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盛。因为光线暗,看不清荷花的颜色深浅。只能大约的看见它们在风中摇曳的轮廓。

    叶如往塘边的朱亭里,石凳上一坐。脚毫不淑女的翘在一边。

    她正打算休息一阵后,继续走。却听不远的方向,有人在喊她。

    应该是刘晋元。

    因为这世上,也只有刘晋元会喊她表妹。

    叶如起身,脚踩到石凳上,往声音的方向眺望。果然,不一会,视线里出现个迷迷蒙蒙的身影。

    “这边。”叶如冲他用力招手。

    刘晋元不一会,就小跑着,过了来。

    他跑到她跟前。

    俊美的脸上,有微微的薄汗。

    叶如拿手帕给他去擦。当他问起。她去哪了的时候。叶如顿时气得手帕用力在空中一甩,开始抱怨。

    “表哥,你不知道,这人有多讨厌。成天冷着张脸,搞得天下所有人都欠了他似的。”叶如说着,从石凳上跳到地面上“他居然是尉迟将军的儿子,父子差别,怎么这么大,真是气死我了。”

    刘晋元静静听着,目光轻轻落在她因生气而涨红的脸上。

    微微的温笑。

    叶如说完后,抬眼望他。

    哪知刘晋元却笑着,手按上她的肩,眼神有些悠远道“没想到,才一小会,却发生了这么多事。”

    叶如脸上困惑“哪有多少事。”

    刘晋元突然有些伤感的拉她入怀。

    叶如不解。但因为心疼他,也就没去多问,只手轻轻的回抱住他。

    官家的宴席看似气派,其实,确是无聊至极。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敬酒,互相说恭维话,没有几句是真心的。

    叶如埋头喝酒。

    刘晋元对这样的场面似乎也不喜欢。只静静坐着,温婉地应着旁人的问话。面前的筷子,却没怎么动。

    他手中的泼墨折扇轻轻摇动。

    扇得他墨玉般洒落胸前的一簇头发轻轻的飘动。

    叶如埋头吃菜。

    终于散席后,叶如像是终于解脱似的吐了口气。

    那时,刘晋元温婉的目光正好望过来,他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丝了然。

    所谓的冤家路窄,大概说的,就是他们这种情况。自打宴席后,叶如已经好几天没出门,就趁着今天天气不错,拉刘晋元到府外走走。

    通过渭水桥,走到长安城门市集。市集中心,有戏班筑台唱戏。戏台上唱的是白蛇传。叶如好奇,就拉刘晋元围过去看看。

    他们挤进人潮中。

    叶如正看得兴致时,无意察觉人群对面,似乎有道特别的目光,正往他们这边望过来。于是她伸长脖子,下意识地去寻找。

    结果,就注意到了另一边,也在看戏凑热闹的尉迟旭。

    他会在这样拥挤的场合出现,叶如倒是出乎意料。她的印象中,他应该是那种高高在上,完全自我中心的骄子。根本不屑跟普通人抢位置站才是。

    但无论怎样,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倒是真的。

    叶如斜斜地瞥了眼他后,头就转去戏台了。

    刘晋元也很快注意到了他,他轻笑着,冲他礼貌点点头。

    他回应。

    那时,叶如才知道,他竟然就是刘晋元曾经跟她提过的,尉迟将军三个儿子中,最棒的那一个。

    叶如心里却想,武功或许很高,但人品却不怎样。尉迟将军也真是悲哀,最优秀的儿子,居然是这等模样。

    不禁开始同情心泛滥起来。

    有女彩依

    每天都有丫鬟在身边侍候着,叶如的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叶如身边的丫鬟叫小元,是她住进白色小楼阁后的第二天,刘晋元特地挑给她的。来侍候她之前,她一直在刘晋元房里负责每天的打扫工作。

    她做的很认真,桌椅基本每天都能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地面也是。

    刘晋元看她做事细心,来侍候叶如正好,就把她调了过来。

    叶如曾多次细细打量过这个丫头,发现她挺文静的,和自己的性格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模样长得也不错,清清爽爽,很清秀的那种。

    和刘晋元呆在一起的时候,叶如经常开玩笑地问“这么好的美人在身边,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心动?”

    那时刘晋元会拿折扇或书卷,在她头上敲敲。唇边有轻轻的微笑。目光望着她的时候,会带有温柔的宠爱。

    刘晋元的房间离叶如的楼阁不远,只隔了个中院。

    叶如经常闲闷的时候,就去敲他的门。

    刘晋元的房间,布置得很简单。

    一张床,一张书案,一张椅。

    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他的房里总是充满书卷味和笔墨香。

    叶如每次推门进去,都能闻得清清楚楚。而她每次进去的时候,刘晋元基本上,都靠坐在窗子边看书。

    窗子是开着的。

    他边看书,边感受风拂动衣袖的微妙,边享受门外,院子里花草飘进的清香。

    见叶如来,他会抬起头看看她,然后好看的笑意在唇角缓缓漾开。

    窗外,有鸟儿在树梢头悦人的轻歌。

    清晨的空气很干净,呼吸起来,清清凉凉的舒心。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子洒进,零零碎碎的,像金子一般闪亮。

    刘晋元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轻轻的落去窗外,飘向白色楼阁的方向。想着,她现在,在做什么。

    然后他神思开始恍惚,眼底不自觉地染上抹醉人的心动。

    他这样想着的时候,门轰地被推开。

    一身火红衣裳的叶如,像朵美丽的玫瑰一样,冲了进来。身上带有清晨暖暖的阳光味道。

    她直接冲到他跟前,伸手拉起他,就要往门外走。

    刘晋元不解“表妹,匆匆忙忙的,这是要去哪?”

    叶如回头看他,抬手在他俊美的脸颊处捏了捏“当然是去买笔墨了,林青明天就正式考试了。这么重要的日子,难道你忘了?”

    刘晋元当然没有忘记,就道“府里上好的笔墨,还不够多吗?”

    叶如冲他一瞪“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话说。是不是不想去,不想去就算,我一个人照样可以去,哼。”

    刘晋元已经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和刁蛮。当下只得无奈道歉“表妹,表哥不是这个意思。”

    叶如不看他,往外走去。

    刘晋元纸扇在手心敲了敲,赶忙跟了上去。

    叶如脾气来得快,也去的快。

    刘晋元刚跟上来,她就习惯性地搂过他的脖子,带着往院门口走。他们这样走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经过的下人们起初不适应,眼睛总会瞪得大大的,呆呆的,可随着日子的渐渐过去,他们也就自动的习惯成自然了。

    他们表面上叫叶如为表小姐,其实内地里,早已经把她看成了少夫人。他们成亲,是迟早的事,只剩下时间问题。

    天色还早,街上好多铺子都还没开。叶如先拉刘晋元四处走了走,权当是散步。等他们散得差不多了,街道两边的铺子也都开得差不多了。

    他们买的,除了笔墨外,还顺带买了些日常生活用品。叶如对古代的科举考试过程不是很熟悉,却也知道,那是相当难熬的,一般要三天三夜才能考完。

    所以他们买的日常用品,都是质量较为上好的。

    林青原本就有些清瘦,再经过这么多天的日夜努力。他比初见时,更是瘦了一圈。叶如和刘晋元送他进去考场。才转身回府去。

    叶如不要府上的笔墨,反而硬要拉刘晋元亲自去买。当然不是嫌钱多没处花。她只是觉得,凡事亲力亲为,才能显出诚意来。

    林青和她虽说只是半路认识。可是毕竟也在一起相处了不少时日。哪怕即使是小猫小狗,也会慢慢的产生感情,何况,他还是个生生的大活人呢。

    古代科考不易,叶如衷心的希望他能中榜,将来好光耀门楣。

    叶如回到尚书府时,就见门外有好多人。他们叽叽喳喳地边议论着什么,边慢慢的散去。其中有好像提到了“卖身葬父葬母……”

    叶如听着,立即猜出了个大概。只是有点惋惜,回来的晚了,错过了电视上经常上演的经典一幕。

    带着惋惜,和刘晋元一起进了尚书府的朱漆大门。

    才进大厅,就见云姨正怜惜地拍着一个女子的手。

    见叶如和刘晋元进来。

    云姨说明了情况。

    这个女子叫彩依,是从苏州和父母一起到长安谈一笔大的生意。结果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抢匪,不但抢走了所有的财物,还连带把她父母都杀了。

    她身上没了钱财,又孤苦无依。

    可怜父母,无棺入葬,没法,只好在尚书府门外卖身,希望哪位好心人,能够帮忙度过难关。云姨正好今早出门,去城外的庙里上香。回来时,就遇见了她。她见她可怜,心肠一软,就带了回来。

    叶如听后,心里一时间真不知道做何感想。很同情她,可是又感觉自己在看电视剧一样。只不过,自己也成了戏里的一员。

    这个彩依长得很是漂亮。静静的看去,给人一种超然和轻飘的感觉。

    云姨说,叶如身边就小元一个丫头,难免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于是,就想让彩依今后跟在叶如身边。

    多一个人侍候自己,叶如当然没有意见。何况,这彩衣现在也确实挺可怜的。

    就这样,叶如便有了两个丫头。

    刚开始,叶如还担心她富家出身,干不来活计。却没想,她不但能干,还干得挺利落。大有和小元对着干的架势。

    多一个人分担自己的活,小元也很开心。这样,日子很明显的,比往常轻松了很多。

    多么纯情的男人啦

    林天南不知打哪得知,叶如在长安尚书府的消息。几天后,赶了过来。他到时,天色已是傍晚,夕阳就快隐没进山头。

    只余光照亮了周围的天际。

    他到时。叶如正在屋内泡花瓣澡。

    泡完澡,衣服还没待穿好,就听门外有丫鬟来传话,说是林老爷到了,等着要见表小姐。

    叶如起初愣愣的没反映过来。

    直到外面传话的丫头离去,再也没了声音,又过了好一会。某女才猛然惊醒,漂亮的眼睛霎时就瞪得大大的。

    天,林老爷,不就应该是林堡主,林月如的父亲吗?

    他这么突然的出现。

    叶如是一点准备也没有。

    当即心里想着,要不要先逃,等以后再说。可是转念又想,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总是要面对的,那还不如趁早完事。省得以后更加的麻烦。

    她这样想着,心里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加快速度地穿戴好衣裳,她就便赶去了前厅。

    她到时,刘晋元,刘晋元的父亲,还有云姨都已经在各自的位置上坐好。

    她孤立立的站在大厅中央,顿时有些无措和尴尬。

    她偷偷抬头,打量林堡主,林天南,心里想着,林月如毕竟是她女儿,不会对她怎么样,最多也就受点皮肉之苦。

    大不了,他想打她的时候,她就跑。反正这种事,真正的林月如也经常性的干过。何况,脚长在自己腿上,路也是要靠自己走的。

    “过来。”林天南威严的声音在安静的厅堂内,显得很大。

    叶如背脊一挺,头皮微微的发麻。心道,乖乖,这气势,这魄力,跟她现代时的老爹,有的一拼。

    叶如抬头冲他咧嘴干笑。

    “过来。”林天南冲她扬扬下巴。

    叶如顿了顿,转眼看了看一旁正安静坐着的刘晋元和他父母。眼里有求助的目光。

    刘晋元冲她安慰一笑。用表情告诉她,没事。

    叶如这才放着胆子,脚下慢慢挪了过去。

    她慢慢挪了过去。

    林天南威严又怒气地望着她。

    她走到他跟前,犹豫着开口,想着要不要叫他一声爹。林天南却已经站了起来,怒瞪了她一会后,突然伸手拧住她耳朵。

    “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刁蛮又不听话的女儿。”

    被他这么用力拧着,叶如顿时脸上一阵火烧,实在太丢人了,还很痛。

    “明天跟我一起回去。看我不好好的管教你。”

    叶如痛得大喊“我不去,我凭什么跟你回去?”

    “你,看为父今天怎么教训你。”他更用力的拧她。

    刘晋元赶紧从位置上站起来,走上前两步,微微欠身道“姨丈,表妹平时虽好动了点。可却也没干出什么坏事,不如就饶了她一次吧,她以后就再也不敢了。”

    “晋元,你别说话,她就平日里被宠坏了,才会这么目无尊长,现在不好好教训,将来还得了……”

    叶如痛得要死,说话就有些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目无尊长了,我自小心地善良,尊老爱幼……”

    她话没说话,林天南就气得打断她“你们瞧瞧,这是女儿该对爹说得话吗,真是太不像话了。”

    平白替林月如受了这么些皮肉之苦,叶如当下感到很委屈。忙试着用力挣扎了下,耳朵被拧着的地方,加倍地疼痛起来。

    她要死不活地喊“死了,死了,我死了……”

    白色楼阁内。

    “哎,真是要命。”叶如皱眉歪头,耳朵被林天南拧过的地方,对着雕花铜镜照了照。

    被拧过的地方红红的一片。

    火辣辣的烫。

    “来,给表哥看看。”刘晋元伸手固定住她的脑袋。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叶如就生气。

    她推开他“都是你,还让我过去,早知道,进门的时候,我就跑了。”

    说着,她抬手摸了摸耳朵上红红的一片。

    “表妹……”刘晋元走回她身边,眼睛仔细看去。

    想来林天南这次真的很生气,不然手不会下得这么重。刘晋元看得又是怜惜,又是心疼。

    叶如手又在上面摸了会后,又揉了揉,直到感觉不那么痛了,才放开。

    她感觉不那么痛了,手放下。

    刘晋元却突然从后面抱住她。

    他抱住她,身上带有轻轻的,万分怜惜的味道。

    叶如怔了怔。

    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在她腰上慢慢的收紧。

    叶如有那么一瞬间险些喘不过气来。腰上被他手指握住的地方,滚烫烫的,像有热浪吹过。

    林天南被刘尚书和云姨留在大厅内谈话了。

    如果不是他们好说歹说,叫林天南放开她,她估计这会,耳朵就不止火辣和阵痛这么简单了。

    刘尚书和云姨找林天南要谈的话是什么,叶如不知道,她此刻也没那个时间和功夫去理会那些。

    她眼睛傻傻地瞪大。

    窗子口有风灌进。夹带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

    她眼睛傻傻地瞪大。

    因为刘晋元毫无征兆地吻住了她。

    他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有轻微的颤抖。

    俊美的双颊处,有淡淡的红晕。很淡,很淡,云一样的单薄。如果不是靠得很近,再稍微仔细点,根本就看不出来。

    风灌进得越来越多,叶如意识也渐渐的清醒。

    很快的,刘晋元的唇,离开了她的唇。

    叶如意识彻底地清醒。

    她望着刘晋元,发现他在微微的紧张。

    哎,多么纯情的男人啦,大概,这辈子,是第一次亲吻吧。这样的男人,估计也只有这么个封建的年代,才会有的吧。叶如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

    “表妹,我……”叶如愣愣地望他,刘晋元紧张地赶紧放开她,深深自责自己冲动的同时,又害怕她生气。

    他的手放开后。

    叶如立时感觉腰上的重量轻了。

    这本该没什么。可不知为何,她心底忽然就有沉重的失落。好像突然有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样的难受。

    她好想,他还能像刚才那样,那样紧的抱住她,吻住她!!!再也不放手!!!

    哎,某女仰天泪叹,她思想不纯洁啊!!!

    天注的,说不定

    刘晋元吻了她。

    晚上回到自己的楼阁后,叶如双手撑着下巴,坐在窗子口,目光有些失神。因为失神,所以她不知道,她此时的脸蛋红红的。

    红红的,红得让人心醉。

    屋内的灯光明朗的亮着。

    和窗外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彩衣在身后帮忙收拾被褥。

    外面的风有些大,吹得院子里的树木哗哗的作响。

    她又失了会神后,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头就转回了屋子里面,望向已经收拾妥当,在床边站着,静静等候吩咐的彩衣。

    彩衣是个很清丽的女子,叶如每次闲着没事的时候,看她忙里忙外的做事,总会有种暴殄天物的罪恶感。

    她商家出身,算不上名门。却比任何名门闺秀都要娴雅上几分。甚至有时候,她看她站在院子里给那些美丽的花草浇水时,衣袂随风飘动的样子。就跟仙女一样。美丽极了。叶如都会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让她当下人,真是大材小用了。

    她这样的女子,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凡间,而是应该在空谷幽林里。

    她特别喜爱花,每次叶如从睡梦中醒来。那时天还没亮,院子里蒙蒙的一片,很安静。但是,每次透过窗户,她总能看见她在花丛中忙碌的清丽身影。

    然后,她就会很失神。甚而有些羡慕的望住她。

    “表小姐,早点歇着吧。”彩衣说着,态度却不卑不亢。

    “你以后,不用来侍候我了。”叶如从神思中回神。

    彩衣明显的一愣,不明白“是我做错了什么,表小姐要赶彩衣走?”

    叶如从窗子边站起,一身火红的衣裳在这分外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亮眼“你又要忙着看护院子里的花,又要忙活的,不累么?”

    “表小姐……”彩衣一愣。

    “以后,就专门侍候府里的花园吧。不单单是我院子里的,还有其他院子。”

    只是侍候花园里的花,应该不是太重的活。叶如想着,人也坐到了床上。

    彩衣点头“谢表小姐。”

    打这天以后,府里的下人们经过各处院子时,经常会看见,一个纤纤玉影,不知疲倦地忙碌在芬芳的花丛间。她细心的呵护花卉,珍爱那些花卉,就像珍爱自己的生命一样。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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