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庶女难为 作者:肉书屋
穿越庶女难为第35部分阅读
,说抱着他们香香软软的小身子简直舍不得放手云云,没去理会身后的青莲会是何反应。
其后的日子,莫芸溪每日都命香茹去给青莲送有营养的饭食,当然都是趁老爷不在的时候。香茹在青莲吃饭时感觉无聊,于是总会带个丫头过来与她聊天,两人天南海北地瞎聊,偶尔会聊到景皓轩身上,但只是一两句便转移了话题,故意吊着青莲的胃口。
莫芸溪的“营养攻势”收效颇佳,加上这些时日婆子及丫环不断的“闲言碎语”,青莲的心境在一日日地转变,被关长达十日之久,景皓轩明知她小产却从没派人来关心一下她,反到日日欢喜地陪着有了喜的纪梦洁,还对庶子不上心到在嫡子出生之前巴不得他们早早流掉的地步!一日一日积累下来的怨怼与愤恨,令青莲终于忍受不住,紧绷到极致的情绪终于在某一日爆发了……
穿越庶女难为 正文 逐出族谱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爱情固然重要,但一般情况下母爱要比爱情重要得多,青莲会选择帮景皓轩拆景夫人的台是因为她芳心大动。作了几年寡妇身心寂寞已久,突然被个文质彬彬长得好看的主子照顾爱护,又慌又喜之下没多久无论是身还是心全部沦陷。
她迷恋景皓轩的俊俏温柔,迷恋他在身体上带给她的满足,身份的差距让她明白这段感情没有结果,她也没想要结果,只是想单纯地付出,可是她的糊涂愚蠢害了她最为重要的人,孩子没了,她永远地失去了作母亲的权利。
女人爱起来疯狂,恨起来更疯狂!当青莲决定要作证揭发景皓轩的阴谋时,是任何人、任何事都阻止不了的,在如今的她看来,景皓轩的心是黑的,既然他那么不在乎她及流掉的孩子,那就别怪她翻脸无情。
青莲自决定揭发景皓轩时起就开始拼命补身子,莫芸溪命人送来的食物她全部都吃光,就算吃饱了也命自己吞下去,只有将身子养好些才有力气为孩子报仇。虽然知道莫芸溪每日送补汤饭食的行为是带有目的性的,一为收买自己,二为让她养好身子好有力气报复,但她却心甘情愿被利用,毕竟要为自己与孩子出气不是?不养好身子如何去报复景皓轩那无情的男人!
青莲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给景老爷听了,景皓轩是中途赶去的,他到时青莲已说到了关键处,就算他想阻止都来不及了,何况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景皓轩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知道青莲有多迷恋自己,知道她能为了他什么都不要,谁想最后一刻居然出卖他!
“你可有话说?”青莲将一切都说完后,景老爷目光森冷地瞪着一脸惊愕的景皓轩。
“爹,您可不要被她所骗,像她这种背主、欺主的恶婢所说的话不能信。”景皓轩很快恢复了镇静,略带鄙夷地扫过眼正仇恨地瞪着自己的青莲,望向景老爷以着三分不满七分镇定的语气辩道。
青莲此时对景皓轩是彻底失望,景皓轩刚进来时可真是神采飞扬、春光满面啊!自己为了他被关进柴房,还为他流掉了一个孩子,结果他非但不关心一下她还令他自己过得这般滋润,那讽刺的话语、鄙视的眼神在在刺痛了她,想起当初他待自己的温柔体贴简直讽刺至极。
“老爷,奴婢还有一件事要禀报。”青莲极度失望地看了景皓轩一会儿后望向景老爷,沉静地说起来,“二爷曾说过,若这次的事没能让夫人受到令他满意的教训便要剑走偏锋,要将景夫人陷害长媳名节、要娶高家千金的事泄露出去,到时老爷及大爷仕途必会受影响,如此一来定不会再姑息夫人,这样他就能为何姨娘报仇了。奴婢听说夫人去了别庄,若没猜错,夫人并非是去别庄那么简单,是有人将这事泄露出去了吧?”
景老爷闻言脸立刻黑成了锅底,将手中的茶杯摔碎在青莲身前,怒道:“夫人的事岂是你一个待罪的下人能过问的!”
“奴婢知错。”青莲低下头认错。
“哼,不知所谓!”喝完青莲,景老爷瞪向紧抿唇一脸不悦的景皓轩:“青莲所言是否属实?”
“简直荒谬!我若要那么做岂会告诉她?青莲,你这么说是不是将老爷当成笨蛋啊?老爷有那么好骗吗?”景皓轩冷哼道。
“二爷确实没打算将这事告诉奴婢,是某晚二爷自外面喝醉回来,去、去了奴婢房里,然后在神、神……思不嘱时不小心说出了这事,也许二爷当晚喝得太多已经不记得这事了,但奴婢可没醉,我亲耳听到的。”青莲抛却廉耻自尊来揭发景皓轩,想她一名寡妇居然深夜留男人过夜,这等行为足以被无水人吐口水了。
“皓轩!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景老爷伤心失望地望着景皓轩,一边摇头一边控诉,“这次的事虽表面上全是夫人的错,但幕后真正的恶人却是你!你承认与否不重要,青莲可以揭发你,别说什么你与青莲无瓜葛的话,你们两人的事难道真以为很隐秘?我现在就告诉你,发现你们感情不一般的人可不只一个!”
景皓轩脸青红交错,更多的是难堪。拳头紧了又紧,费了很大力气才压下奔腾的情绪,低头认错道:“儿子与青莲……是在一起过,这事儿子有错,甘愿领罚,但设计夫人还有景府被告密的事绝非儿子所为!”
“我可有说过有人告密了?”景老爷紧盯着景皓轩的脸一字一字地问,“还是说你确有告密之心,又或是你已经安排人去告密了?否则你为何如何肯定景府被人告密了?”
景皓轩闻言有瞬间的愣神,片刻后恢复了常态,迅速调整好情绪强装镇定地道:“是青莲乱说让我误会了,没被告密最好了,害我方才担心了一下。请爹相信儿子,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子不会做的。”
“自你来后就口口声声指责青莲在胡说,但方才她‘乱说’的话你却偏偏不加怀疑。皓轩啊皓轩,你还想瞒到何时?我是你爹,我年长你二十多年,所见所闻比你多出不知繁己!你的那些小伎俩想瞒过我去?哼,你是否太低估你大哥的上峰了?若非他亲口说出谁是传密信之人,你想我会随意相信青莲这个背主、不知检点、?景府的丫环说的话?”
是个女人都不想被贯上?的罪名,听到景老爷的指责,青莲的脸更白了,背突然弯了下来,在她陷入景皓轩柔情陷阱,选择背叛景夫人的那一刻起,她这辈子就已经算是毁了。
“他亲口……不可能,儿子没做过。”景皓轩脸上终于有了些波动,若非强大的自制力支撑,他怕是早就瘫了。
知子莫若父,景皓轩的反应说明了什么景老爷哪有不清楚的?无力感顿时席卷全身,景皓宇的上峰根本没说谁是送密信之人,很有可能都不知道是谁送的密信,对于青莲的话景老爷自然不会全信,于是赌了一次说了假话,谁想这随意的一试居然试出了结果,那密信果然是景皓轩命人送的!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总之所有的事我都查清楚了,只欠一个证人作证来让你心服口服而已。现在青莲将你所做的坏事一五一十地揭露了,你想不承认都不行!皓轩啊,我从来没想过你会这么、这么……卑鄙,为了报复什么下流手段都使得出来!给嫡母设陷阱、染指嫡母的丫环、破坏长兄长嫂的感情,最后还不惜告密去毁掉景府的名声!你其实是想害你大哥做不成官吧?你想编排他飞黄腾达后便抛弃了对他有情有义的妻子,要娶能给他带来助益、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要陷他于不义,要让他被世人耻笑,要我们整个景府都被人笑话对不对!我想问问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大哥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害他!你身为景府的一份子,若是景府没了名声,对你又有何好处?”
景皓轩仿佛没听到景老爷的话,低头呆望着地上默不作声。
“说话!”景老爷见状更为恼火,厉声喝道。
跪在地上的青莲吓得哆嗦了一下,见景老爷暂时没有搭理她的打算,于是半是讽刺半是仇恨地看向不知在想什么的景皓轩。
景皓轩慢慢地抬起头,淡淡地望着景老爷:“有什么好说的?”
“有什么好说的!”景老爷闻言蹭地一下站起身,几步行至景皓轩身前用手狠戳他的肩膀大骂,“你做下这等畜生之事居然说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有没有人性!”
景皓轩没有躲,忍着痛双眼无惧地望着身前眼角略显皱纹的景老爷:“我没有错。”
“没错?你这还叫没错?谋害兄长!算计嫡母!染指下人!视府上名声如无物!企图坏长嫂名节等等!这里每一样事都罪大恶极!你自幼读的圣贤书是这么教你的?哪部典籍里说将家搅得不成样子是对,将所有亲人都残害个遍是对?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景老爷大骂了几句后气得胸口疼了起来,不得已停止教训景皓轩,开始捂住胸口猛喘气,最近发生的事令他没睡多少安稳觉,现在又被亲生儿子气到,几番打击之下,身子本来还称得上硬朗的景老爷一下子憔悴了许多,眼角的纹路猛然间更深了。
景皓轩望着景老爷眼角突然变得明显的纹路出神了片刻,紧紧了拳头咬牙道:“我没有错!我才是最可怜的人!当年我姨娘一直很受宠,但身为庶子,我一直都很谨守本份,有个优秀的嫡出兄长在前,从不敢生非分之想,也没想过要去争取什么!可是,那年大哥坠马后什么都变了,他腿废了昏迷不醒,在那时我都没想过要取而代之!但老天耍我,它摆了我一道,从那时起爹您就开始栽培我、重视我,您当时的种种行为我想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爹是见大哥好不了了于是打算将我培养成接班人。”
“当一个人什么都没有时他可以做到无欲无求,但当一个机会、一个天大的好处突然被人双手捧至身前求自己去接受时,就算是圣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大哥自小就优秀,样样都比我强出很多,自幼在他的光环之下根本没人发现我的存在,就算我有多努力都比不过大哥,连被接回府来的表妹都喜欢大哥不喜欢我。可是大哥坠马后一切都不同了,我以前得不到的东西一件件地都得到了!器重、尊重、赞赏、讨好等等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我全得到了,爹您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我庆幸过无数次大哥发生了那种惨事,若非他残了,我如何能出头?如何能作家主?如何娶到表妹?哈哈哈哈。”
在景皓轩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时,景老爷劈头一个巴掌打了下来,景皓轩脸立刻肿了起来,笑声戛然而止。
“你大哥坠马差点儿就死了你居然还高兴!自己做错事还将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你……咳咳。”景老爷骂到一地开始猛咳,一时间嗓子难受,胸腔难受,心更难受。
这次没有请景皓宇夫妇来,屋内只有三个人。青莲见景老爷咳得厉害,有心要关心一下但又不敢。
景皓轩捂住被打肿的左脸木然地望着难受的景老爷,待咳声渐止后方开口道:“一件宝物给了这个人,在被适应、熟悉且已经融入到这个人的血液之时,突然被要了回去送给另外了一个人。这等于什么?等于自这个人身上挖下一大块儿肉来送给那个人!将肉挖走时,挖肉的人可有想过这个人的感受?可有想过他是否会难过?既然你不是打算永远将宝物送给这个人,那当初又何必耍人将宝物给了他?给了又收回去,这算什么?”
景老爷喘着气,指着景皓轩,有心要教训无奈提不起劲儿,只觉得心痛得厉害,想不通这个儿子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年他没有将景皓轩所做的事宣扬出来也是存有私心的,他不想这个儿子被世人唾弃,为了给景皓轩一个改过的机会,他都没有将那件事告诉身为受害者的大儿子,结果自己的一番苦心得到了什么?
“从被人捧一下子变成被人踩谁会接受得了?以前巴结讨好你的人突然不屑理你了,以前总追逐着你的那些目光们突然追随另外一个人了,本来在学院里成绩不错的人最后退学了,明明有机会入仕的,结果却被逼得出远门做没前途的商人!眼看着当年颓废、消沉只能坐一辈子轮椅的废人不仅站起来了,还中了榜眼当了官,而我这个当初被人捧被人赞的人以后却只能一辈子沦为笑柄!回京后每次出门都被人嘲笑,说景府长子德行人品学识均为上呈,讽刺我样样不行,其他人说什么我不会太过在意,可是连我的妻子也这般!她哭诉说后悔嫁给我这个样样都不如大哥的人了,说当初她应该选大哥的!呵呵,我遭受了这么多不平,可有人为我着想过?没有!没有人安慰我,没有人重视我,你们只会笑话我、指责我!”
景老爷不说话,悲哀地望着开始歇斯底里的景皓轩,此时已分不清自己心里对这个儿子到底是恨多一些还是怜多一些了。
“长房的人都不是好东西!所以我要报复!哼,也不能怪我,若非母亲心术不正又岂会被我算计?她被罚也是活该!”景皓轩提起景夫人时满眼的鄙夷与愤恨,连自怜自艾都忘了,“大哥抢了自我身上挖走的‘肉’,我当然要报复!大嫂才可恶,她将一个意志消沉本来不会再有作为的废物给救活了,废物振作了,如了你们的意却害了我!如此多事、讨厌的女人我当然也不会让她好过!他们一个个都该没好结果,抢我东西、挡我路的人都是小人!没有大嫂多事大哥就不会振作,没有大哥我就会一直风光下去,我会当官,会作家主,我能得到一切!可是大哥可恶挡了我的路,简直可恨之极!不过我低估了大哥那个痴情种子,名节被我毁了的大……”
“你给我住嘴!”景老爷喝斥出声,摇头沉郁地质问道,“你这么说是否算是承认了你所有的过错?”
“我承认与否重要吗?我不承认难道爹就不会定我的罪?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时在乎过我的感受,你若是有一点点在乎,当年也就不会在给了我希望后又狠心地将希望拿走!我没有错,我是被耍的小丑,我才是受害者!谁有我可怜?你们一个个的过得多开心,我呢?我这辈子就只能奔波劳碌地做生意,没前途的。”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的又岂只是爹,我也很失望!”景皓轩发泄完感觉痛快多了,揉了揉疼得麻木的腮帮子,满不在乎地说,“所有事我都承认了,随爹处置,是打是罚还是跪祠堂,我都承受。”
“打?罚?跪祠堂?”景老爷忍不住摇头笑了,怜悯地望着一丝悔意没有还理直气壮的景皓轩,“你以为在你做了这么多错事之后只会被打罚一下?”
“那、那会怎样?”景皓轩睁大双眼慌乱望着景老爷,身子僵住了。
“景府不能有如此不孝不义的狼!我要将你逐出族谱,自此不再是景家人,是死是活与景府再无关系,你……好自为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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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子女逐出族谱不仅家主点头,族里的族长及有头有脸的几位长老也要来,所有人都同意后方可将犯了过错的子女的名字自族谱中抹去。
景老爷下决定当日便命人去请族里的长老们了,族长没到之前景老爷对外隐瞒了这件事,期间景皓轩被禁足,以防他受刺激过度做出脱轨的行为,他身边的下人通通换成了景老爷的人,连纪梦洁身边都多了个被景老爷派去“伺候”的丫环。
景皓轩被禁足后情绪很不稳定,时常发脾气,每次将下人们吓得要死后便开始颓废发呆,他颓废消沉的样子比当年景皓宇因残废被嘲笑后自暴自弃的样子没强多少。
被逐出族谱的人这辈子很难抬头了,到哪里都会被人耻笑,除非改名换姓去离京城千百里外的没人认识他的城镇生活。没有家族的庇佑,没有亲人的关照与支持,做什么都会很辛苦,最难过便是自己的长子都不能叫他爹!
“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那日爹说你什么了?”纪梦洁忧心忡忡地望着死气沉沉的景皓轩,见对方没反应,忍不住又问,“你惹爹生气了?爹一向待你好,若真做错了事或说错话,你多赔几次不是保证真心改过,我想爹不会置气很久的。”
“你懂什么?!”景皓轩烦躁地大吼一声,瞥见纪梦洁身后立着的像盯贼一样盯着他的丫环心情更差,没好气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操心,养好身子照顾好你腹中的孩子要紧。”
“我、我知道了。”纪梦洁轻抚肚子心情很低落,景皓轩关心的只是孩子而已。
端起眼前的茶杯喝口茶,太热,不喝了。拿起果盘中的苹果咬一口,不脆,扔了。咬一口糕点,太甜,又扔,景皓轩脸黑得厉害,猛喘气。真是人一倒霉做什么都不顺,连吃进嘴里的东西都变得不合口味!在屋内众人既怕又怪的眼神注视下抬手大力擦了下脸后对纪梦洁命令道:“你去青莲小贱/人那里,问问她为何要反咬我!”
听到青莲的名字,纪梦洁脸一僵,收起笑容垂下头闷闷地道:“哦。”
“问完赶紧回来。”
“……嗯。”
抬头看了眼满脸不耐烦的景皓轩,纪梦洁不情不愿地出了房门。
青莲没有被立刻处置,念在她关键时刻出来作证的份儿上,景老爷开恩多留了她两日,两日一过便让人牙子将她卖得远远的,连续两次背主的丫环留不得。
进了柴房,纪梦洁沉着脸冷冷地望着坐在草堆上发呆的青莲,青莲与景皓轩的事她已知道,景皓轩前阵子整日跟失了魂似的,有次她故意将他灌醉后自他嘴里问出来的,是那时她知道的原来青莲为景皓轩怀过孩子,因为受杖刑而流掉了。
纪梦洁隐在袖中的双手蓦地紧攥起来,银牙紧咬,青莲这种勾引主子且胆大包天偷偷怀胎的贱婢简直罪该万死!
“二奶奶今日怎的想起看奴婢了?真是令奴婢好生感动。”青莲抬了抬眼皮讽刺道。
“我来是代二爷问你一个问题,他想知道你为何要反咬他一口?”纪梦洁仰着头拿眼角不屑地瞟青莲,语气很冷淡。
“真是好笑,他做了坏事,我揭发他是在做善事,怎能用‘咬’这个字眼,多难听。”青莲一脸好笑,对纪梦洁没有半分尊敬,语气中隐约带了几分嫉妒与不平。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还以为以你和二爷的‘关系’,是不会那么做的呢。”纪梦洁在关系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青莲闻言一愣,心头瞬间被乌云笼罩,心情猛地阴郁起来,看向纪梦洁的肚子自嘲道:“二爷与二奶奶果然恩爱,二爷什么事都不隐瞒二奶奶。”
“这些用不着你操心,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我凭什么回答?”青莲沉着脸不悦道。
“是二爷想知道,就当站在你面前问话的人是他不是我,这样如何?还不想说吗?”纪梦洁拧眉不满地看着青莲。
“二爷……”青莲抬头眯起眼紧盯着纪梦洁,将她想像成景皓轩的样子,渐渐的,纪梦洁的模样变成了那个利用她时温柔细语,利用完后就翻脸无情的景皓轩,越想越气,不打算再跟纪梦洁对着干,冷笑一声回答道,“他想知道?好,我现在就告诉他。”
“你们先去外面等我。”纪梦洁回头对身后的两个丫环道。
“二奶奶,老爷要奴婢……”
“闭嘴!我这个主子说的话你都敢不听?”纪梦洁恼火地斥责景老爷派过来的丫环,训完后觉得自己语气重了点,于是深吸口气换成较为温和的语气道,“不会耽搁多久,我问完话就出来,有事喊你们。”
“二奶奶小心。”两个丫环出了柴房,将门关好后站在门外候着。
“哼,还怕她们听到。”青莲讥讽地看着纪梦洁。
“你若是没有丝毫的羞耻心不怕丢人的话,我可以将她们唤进来听。”
青莲闻言讽笑僵在嘴角,抬手抚了下嘴角后抿起唇沉默了。
“你若是想打击报复二爷的话,我想还是让他知道具体原因效果更好些,你觉得呢?”纪梦洁走近几步,然后在青莲面前蹲下来低声说道。
女人还是比较理解女人的心理,听到纪梦洁的话后青莲神情微动,咬了咬牙后开始将自己恨景皓轩的理由说了出来,说得极为详细,每当说到激动处声音便会不自觉地高起来,有好几次都被纪梦洁捂住了嘴。知道纪梦洁不想被门外的两个丫环听到,青莲也不想自己的丑事被更多的人知晓,于是只能控制着情绪,好容易才将前因后果说完。
听完后纪梦洁愣了很久才回过神,不可思议地看着说完后犹愤恨不已的青莲:“二爷哪里如你所说的那般整日开心?自你被关进柴房起他就一直魂不守舍,整日发呆,那几日我一直疑惑他为何这样,问也不答,后来他喝醉了我才明白真相,他会如此就是因为你流掉的孩子!那是他第二个流掉的孩子,不到半年的时间连续失掉两个孩子,你怎会认为他不在意会整日高兴?简直荒谬!”
青莲一脸怀疑地看着生气的纪梦洁:“你少骗我,我指证他的那一日可不见他哪里消沉了,明明是满面春风、志得意满的模样。”
“是我有喜了他才渐渐好起来的,居然会认为他不在意你腹中的孩子,你是被骗了。”纪梦洁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因为青莲的愚蠢,景皓轩被罚禁足。
青莲脸白了白,此时才想通自己怕是被莫芸溪给设计了,情绪波动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算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二爷因为你腹中的孩子而忘了奴婢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事实。”
“你、你……”
“奴婢已经回答完了,提醒二奶奶一句,这十个月二奶奶可别动气,否则伤了腹中的孩子可有你哭的。”青莲嫉妒地看着纪梦洁的肚子酸酸地道。
“什么态度!勾引主子、不要脸的东西,活该有此下场。”被个丫环屡次不敬,纪梦洁生气了,骂完后站起身就走。
“看二奶奶的样子想必是还不知道二爷即将被逐出家门的事吧?”
“你说什么?”纪梦洁倏地转过身喝问道。
“说什么二奶奶也听到了,回去问二爷吧,若奴婢没猜错,这几日二爷恐怕是正在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呢,哈哈。”见纪梦洁脸白了,青莲解恨地大笑起来。
纪梦洁怒得恨不能掐死青莲,回想景皓轩这两日来的反应,越想越觉得青莲说的话不假,留下句“若你说的是真的,我诅咒你不得好死!”后便匆匆走了。
“她怎么说?”景皓轩见纪梦洁回来立刻问。
示意丫环们出去后,纪梦洁心不在焉地挑简要的内容说了一遍,随后急急地问:“青莲说你要被爹赶出家门,这话是不是真的?”
景皓轩脸更黑了,怪纪梦洁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好气地道:“是真的。”
“什么!”纪梦洁大受惊吓,全身力气一下子抽没了,腿一软身子往地上滑去。
“小心!”景皓轩反应极快,冲上前在纪梦洁即将坐到地上之前一把抱住她,心咚咚跳得厉害,忍不住大声斥责道,“有了身孕怎的还这般大意。”
被骂的纪梦洁受到惊吓,一手紧抓景皓轩一手抚着腹部后怕地道:“幸亏有你,否则我、我们的孩子就危险了。”
有心再训斥几句,见纪梦洁害怕得浑身发抖的可怜模样,景皓轩的心立刻软了下来,叹口气伤感地道:“你这般粗心大意,以后我走了,你和孩子怎么办。”
“不、不会的,你会一直在我和孩子身边的。”纪梦洁苍白着脸恳求地望着景皓轩,双手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唯恐一松手他就消失再也不回来了。
“这事不是你我能决定的,爹决定的事不会改了。”景皓轩双眼发热,难过地说道。
“爹为何要这么决定,呜呜。”纪梦洁哭了,丈夫被逐出家门,她和孩子没了依靠可怎么过活,“不行,我去找爹,我求他不要这么对你。”
“没用的。”
“我要去求他。”纪梦洁迅速擦掉眼泪,匆匆出门去了上房。
景皓轩没有阻止纪梦洁,站在原地发了会呆后木然地走向床铺,脱掉靴子躺上床发愣。
可想而知,纪梦洁白跑了一趟,去上房又哭又求折腾了很久,最后没能让景老爷改变主意还被训斥了一顿,伤心绝望的纪梦洁晕了过去,是被抬回房去的。
自此,景皓轩是彻底地不抱任何希望了。
青莲被卖后没两日族长及几个长老来了,景老爷没有将景皓轩所做的恶事全说出来,只说了两件,一件是他企图谋害景皓宇,二是恶意编排是非企图败坏景府名声。谋害手足及恶意损害家族名声是天大的过错,族长及几位长老在确定景皓轩确实做过这两件坏事后便一致赞同景老爷的决定——将景皓轩逐出族谱。
景皓轩离家当日景府所有的人都前来观看,他带着自己的衣物还有几张景老爷给的五十两银票狼狈地出了家门,身边只跟着衷心的小明子一个人,在数百只眼睛或讽刺或嘲笑或怜悯的目光下毫无尊严地走出了大门。自此他不再是景府人,不再姓景,以后只能靠他自己打拼过活。
碧莲由于是妾且未有所出,于是被景老爷命令陪着景皓轩一同出府。
而纪梦洁因为怀着景家的血脉,是以就算她以死相逼也不会被景老爷允许与景皓轩一起走,除了塞给景皓轩几张数额极大的银票她什么都做不了。以后她等于是过寡妇的生活,没有丈夫在身边她会很孤独,没有丈夫撑腰她会被府中的人欺负,唯一的出路便是一举得男,并且儿子要有出息,只有这样她后半生才会有保证。
景老爷是前两日将消息放出去的,对外的说辞与他对族长及长老们所说的一样,这阵子思虑过度又憔悴了很多,眼角泛起了明显的纹路,鬓角变得须白,短短几日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看着景皓轩连头都不敢抬,狼狈万分地步出景府大门的那一刻,景老爷眼睛红了。宠爱了二十年的儿子自此不再是景家人,心中有说不出的痛,但再不舍、再难过也不能改变初衷,为了整个景府,他不得不这样做。
景皓轩被逐出家门一事,在京中被谈论有小半个月后便淡了去,毕竟只是个不能入仕的庶子,没人太过将他当回事。
景府的下人们在府中不敢再提景皓轩的事,唯恐触怒景老爷,于是只敢晚上回家后偷偷地与家人谈论。聪明点儿的下人将最近发生的所有事联合起来,隐约猜到事情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但也只是放在心里不敢将疑惑说出来。
解决了景皓轩这个眼中钉,景皓宇及莫芸溪心情都很好,经过这些事后,两人比往常更恩爱了。
对于莫芸溪来说唯一让她不满的便是自己的身材,产后近三个月,身材还没有恢复,只比做完月子时瘦了五六斤,想要恢复成以前的完美身材还要辛苦很久。
这日,莫芸溪正在翻看着几个铺子递上来的账本,倩雪突然神神秘秘地走进来,见屋内只有莫芸溪及香茹两人后眉开眼笑地说:“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若听了后觉得消息不好,小心大奶奶罚你。”香茹开玩笑道。
“肯定称得上好消息,是关于高家小姐的。”
莫芸溪闻言放下手中的账本,看向一脸幸灾乐祸的倩雪。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香茹催促起来。
“是高老爷已经选好了女婿人选,已经互换庚贴了。”
“这么快?就我所知京城所有到适婚年龄的男子们没有一个被高老爷看中的,莫非男方是外省人士?”香茹好奇道。
“男方人选你们一定想不到。”香倩喜滋滋地说起了八卦,“比起近两年去高府提亲的人,他身份普通多了,只是个庶吉士。家世一般,父亲是从六品州同。听说样貌中上,人品不肯定,不过应该不坏,否则高老爷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不是真的吧!以前从二品官老爷的嫡子上门提亲,都被高老爷回绝了,现在居然挑了个家世一般的庶吉士?难道说高老爷知道了高小姐的心思,一怒之下便选了个样样普通的夫婿惩罚她?可是这样说不通。”香茹困惑起来,频频望向沉思中的莫芸溪。
“消息属实?怎么以前都没听到风声?”莫芸溪问倩雪。
“不清楚,也许是他们故意瞒着吧。呵呵,高小姐对这门亲事很不满,绝食抗议过,结果不出三日禁不住饿妥协了。不过以后可苦了她院中的下人,听说每日高小姐都打骂她们出气。”
“好了,你们下去吧。”莫芸溪听完后又低头看起账本来。
香茹及倩雪对视一眼,听话地出了房门。
屋内安静下来后,莫芸溪盯着账本沉思,若没料错,高老爷这次雷厉风行该是知晓了妻女密谋的坏事,意识到自己挑女婿眼光太高的结果是害了宝贝女儿,以防再有不测发生,于是大改初衷迅速自“潜力股”庶吉士中挑了个品行等方面都较为不错的适婚男子。
高清清配家世普通的庶吉士,等于是下嫁,不过在翰林中培养的庶吉士若表现得好以后不愁没有前途,何况有高老爷从旁帮忙,想必几年后升个几级并不难。
高老爷在短短不到两个月内匆匆选好了女婿还互换了庚贴,自然不会如香茹刚刚随意说的那般,就算再生女儿的气也不会将她的终身视为儿戏,目前可以说是那个庶吉士高攀了高府,以后如何就说不定了。庶吉士是有机会留任翰林的,所谓非翰林不入内阁,能入内阁的定是翰林出身,也许几年甚至几十年后,高府还要依傍这个庶吉士出身的女婿也不一定。
总之不管高清清嫁给何人,因何而嫁都与她无关,莫芸溪只认一件事,那便是自此后少了个觊觎自己丈夫的情敌。高清清近日激烈地反抗表明她对这桩婚事极为不满,连倩雪都能打听到她的反抗,没道理她的夫家没听说这事,到时高清清嫁过去日子必不会过得在娘家似的那般舒心,没有哪个婆家会喜欢一个如此看不起夫家的媳妇。
这算是高清清恶意“横刀夺爱”的下场吧!莫芸溪笑了,笑得很开心。
对于一个想嫁给景皓宇,为达目的不惜向人提议毁掉情敌清白的恶毒女人,莫芸溪没有半分同情心,不管她将来有多不开心日子有多难过,自己只会很不厚道地祝福高清清一辈子“好运”。
作者有话要说:任务还没完成,明天继续更新来,嘻嘻,写到这里文基本接近尾声了,快完结了,亲们别霸王了,请伸出可爱的小手敲敲键盘咧~~
将子女逐出族谱不仅家主点头,族里的族长及有头有脸的几位长老也要来,所有人都同意后方可将犯了过错的子女的名字自族谱中抹去。
景老爷下决定当日便命人去请族里的长老们了,族长没到之前景老爷对外隐瞒了这件事,期间景皓轩被禁足,以防他受刺激过度做出脱轨的行为,他身边的下人通通换成了景老爷的人,连纪梦洁身边都多了个被景老爷派去“伺候”的丫环。
景皓轩被禁足后情绪很不稳定,时常发脾气,每次将下人们吓得要死后便开始颓废发呆,他颓废消沉的样子比当年景皓宇因残废被嘲笑后自暴自弃的样子没强多少。
被逐出族谱的人这辈子很难抬头了,到哪里都会被人耻笑,除非改名换姓去离京城千百里外的没人认识他的城镇生活。没有家族的庇佑,没有亲人的关照与支持,做什么都会很辛苦,最难过便是自己的长子都不能叫他爹!
“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那日爹说你什么了?”纪梦洁忧心忡忡地望着死气沉沉的景皓轩,见对方没反应,忍不住又问,“你惹爹生气了?爹一向待你好,若真做错了事或说错话,你多赔几次不是保证真心改过,我想爹不会置气很久的。”
“你懂什么?!”景皓轩烦躁地大吼一声,瞥见纪梦洁身后立着的像盯贼一样盯着他的丫环心情更差,没好气地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操心,养好身子照顾好你腹中的孩子要紧。”
“我、我知道了。”纪梦洁轻抚肚子心情很低落,景皓轩关心的只是孩子而已。
端起眼前的茶杯喝口茶,太热,不喝了。拿起果盘中的苹果咬一口,不脆,扔了。咬一口糕点,太甜,又扔,景皓轩脸黑得厉害,猛喘气。真是人一倒霉做什么都不顺,连吃进嘴里的东西都变得不合口味!在屋内众人既怕又怪的眼神注视下抬手大力擦了下脸后对纪梦洁命令道:“你去青莲小贱/人那里,问问她为何要反咬我!”
听到青莲的名字,纪梦洁脸一僵,收起笑容垂下头闷闷地道:“哦。”
“问完赶紧回来。”
“……嗯。”
抬头看了眼满脸不耐烦的景皓轩,纪梦洁不情不愿地出了房门。
青莲没有被立刻处置,念在她关键时刻出来作证的份儿上,景老爷开恩多留了她两日,两日一过便让人牙子将她卖得远远的,连续两次背主的丫环留不得。
进了柴房,纪梦洁沉着脸冷冷地望着坐在草堆上发呆的青莲,青莲与景皓轩的事她已知道,景皓轩前阵子整日跟失了魂似的,有次她故意将他灌醉后自他嘴里问出来的,是那时她知道的原来青莲为景皓轩怀过孩子,因为受杖刑而流掉了。
纪梦洁隐在袖中的双手蓦地紧攥起来,银牙紧咬,青莲这种勾引主子且胆大包天偷偷怀胎的贱婢简直罪该万死!
“二奶奶今日怎的想起看奴婢了?真是令奴婢好生感动。”青莲抬了抬眼皮讽刺道。
“我来是代二爷问你一个问题,他想知道你为何要反咬他一口?”纪梦洁仰着头拿眼角不屑地瞟青莲,语气很冷淡。
“真是好笑,他做了坏事,我揭发他是在做善事,怎能用‘咬’这个字眼,多难听。”青莲一脸好笑,对纪梦洁没有半分尊敬,语气中隐约带了几分嫉妒与不平。
“真是最毒妇人心,我还以为以你和二爷的‘关系’,是不会那么做的呢。”纪梦洁在关系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青莲闻言一愣,心头瞬间被乌云笼罩,心情猛地阴郁起来,看向纪梦洁的肚子自嘲道:“二爷与二奶奶果然恩爱,二爷什么事都不隐瞒二奶奶。”
“这些用不着你操心,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我凭什么回答?”青莲沉着脸不悦道。
“是二爷想知道,就当站在你面前问话的人是他不是我,这样如何?还不想说吗?”纪梦洁拧眉不满地看着青莲。
“二爷……”青莲抬头眯起眼紧盯着纪梦洁,将她想像成景皓轩的样子,渐渐的,纪梦洁的模样变成了那个利用她时温柔细语,利用完后就翻脸无情的景皓轩,越想越气,不打算再跟纪梦洁对着干,冷笑一声回答道,“他想知道?好,我现在就告诉他。”
“你们先去外面等我。”纪梦洁回头对身后的两个丫环道。
“二奶奶,老爷要奴婢……”
“闭嘴!我这个主子说的话你都敢不听?”纪梦洁恼火地斥责景老爷派过来的丫环,训完后觉得自己语气重了点,于是深吸口气换成较为温和的语气道,“不会耽搁多久,我问完话就出来,有事喊你们。”
“二奶奶小心。”两个丫环出了柴房,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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