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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第40部分阅读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 作者:肉书屋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第40部分阅读

    勾地望着前方,仿佛拢着千层纱帘,万重迷雾,让人望不到底。

    白色的毡帘一挑,有兵士匆匆跨入,单膝跪地道:“启禀大汗,辛汶虎将军求见。”

    纳夕垂下眼,沉默了良久方道:“让他进来吧。”

    帐外,远远地传来脚步声。“咚咚咚咚——”,一步步踩得坚实与急切。

    “大汗,大汗,有急报!”辛汶虎洪亮的声音伴着一阵疾风袭来,转瞬间便到了眼前。

    “何事?”纳夕抬起眼来,修长挺拔的眉毛纠结成一团。

    辛汶虎和罗臻措匆匆对望一眼,双臂交胸行了个礼道:“启禀大汗、大相,属下收到急报,说是吴铁关亲率二十万大军正朝我呼垣大漠驰来。我军枕戈待旦,不敢稍歇。究竟该如何迎敌,还请大汗示下。”

    纳夕眉峰一挑,灼灼的目光凝在辛汶虎的脸上:“以将军之意呢?”

    辛汶虎昂起头,捏紧双拳道:“汉人不是有句古话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花剌勇士各个都是不怕死的好汉,何惧那些文弱的南蛮?……”

    罗臻措侧过头来,望着他微微摇头:“我看未必吧?此次天启皇帝亲率而来的,并非文弱的南蛮,而是豺狼虎豹之师。我花剌大军哪里是其对手?数月以来,节节败退,纳塔尔雪山一役,已然大伤了元气。如今剩下的,只是区区八万疲弱之兵,与之二十万铁骑相比,何异以卵击石?”

    辛汶虎冷笑:“大相的意思,是让大汗做屈膝求和的懦夫咯?”

    柳暗花明又一村(一)

    罗臻措不恼不怒,淡淡地抬起眼来盯住他道:“明哲保身、以退为进并非屈膝的懦夫。治国领军者,不能只凭一时之勇、逞一人之气,更多的,要为国家和黎民着想。当日,我军贸然挑衅天启,本相便竭力反对。无奈,大汗和将军一味意气用事,将我的话做了耳旁风……唉,如今数役以后,非但损兵折将、国力衰退,还连累各部落百姓离散失所、颠沛流浪……为今之计,莫过于折节认输、暂避锋芒,求得数年休养生息,给百姓以喘息之机……”

    “大相!”辛汶虎梗起脖子,一双微凸的豹眼中透出了愤怒,“莫非,大相忘了老可汗和金羚公主的仇了吗?说什么折节认输、暂避锋芒,花剌与天启世世代代的仇怨,难道是这样轻轻一笔便能带过的吗?别人我不知道,我辛汶虎麾下八万将士可都是不怕死的好男儿,宁愿抛洒上这一腔子的热血,也不愿意向齐云灏那狗贼低头!”

    罗臻措摇头微叹一声,将目光转向默不作声的纳夕:“如此,便全凭大汗的决断了。究竟是降是战,还望大汗慎重思量。”

    “是啊,大汗,”辛汶虎也侧过头来,双目炯炯地盯住他,“只要您一声令下,属下等万死不辞!”

    纳夕静静地坐着,对他们目光中的企盼视若无睹。背后青铜烛台上的光焰一闪,将他英俊的面庞笼罩在阴影里,恍若泥塑木雕一般地淡漠茫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沉默依然绷紧在周遭的空气中。

    寂静的大帐中,忽然传来一声低叹,有轻柔的女音传来,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纳夕……”

    纳夕凝固的眸子如水波般地一转,忽地撑起身子,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毡帘微启,半掩着纤弱的身子。长发零落,披散在苍白的颊边,瘦削的面庞上,只余一对清澈的眸子在灯影下漾着泪光。

    心,蓦地一喜,紧接着又是一痛。纳夕从座位上立起,匆匆走到齐若嫣面前,将她按入自己的怀间:“你醒了吗,若嫣?怎么不躺着歇息,下床来做什么?”

    齐若嫣咬住唇,扶着他的手臂缓缓跪下,一双泪水如清露般滴落在他的衣袖上。

    “你怎么了?”纳夕错愕着,伸手要搀扶她,却被她轻轻推开。

    仰起脸来,她含泪深凝着他,目光中含着哀婉和恳切:“大汗,若嫣想请求您一件事……”

    纳夕愣怔了一下,被她一声“大汗”撩乱了心绪。

    “你说吧,但凡何事,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答应你……”

    齐若嫣心中一暖,脸上霎时漾起无限光彩:“若嫣要的,是两国间罢兵息战、百姓和平安宁。大汗可以给吗?”

    纳夕的神情微滞,在她的问话下再次陷入沉默。

    齐若嫣垂下眼,眸中掠过淡淡的泪影。

    柳暗花明又一村(二)

    “若嫣心中深爱花剌,自从嫁入草原的那天起,便把自己当成了花剌人。然而,天启是若嫣的祖国,在那里,有我的父母兄弟、亲友故里,如大树错综的根须,永远无法割舍……自花剌与天启开战以来,若嫣每日都在煎熬中渡过,既不愿意看到花剌人死,也不愿看到天启失败。对若嫣来说,花剌和天启如同心的两瓣,伤了任何一边,都是鲜血淋漓……”

    辛汶虎冷哼一声,打断她的话道:“单为皇妃一己感受,便要让我花剌举国降敌吗?”

    齐若嫣抬起脸,望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若嫣请求大汗罢兵,并非出于一己之私。花剌自开战以来,百姓离散、家国飘零,为王为相者,情何以堪?难道一家之怨,真的重于苍生黎民之福?”

    罗臻措趋步向前,颔首而笑道:“皇妃说得不错,大丈夫审时度势,懂得取舍变通。今日之降,不过是以退为进,以屈求伸。用一方金印换得花剌数年安宁,呵呵,倒不是一桩赔本的买卖。”

    纳夕眉尖一挑,淡淡地抬起眼来,目光扫过辛汶虎和罗臻措,最终停留在齐若嫣的脸上。

    “若嫣,”他牵起唇,瞳眸深邃仿若两湾幽潭,“你真的要我向天启求和?”

    “是,”齐若嫣迎上他的目光,挽住裙带的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请大汗息战,不要再让花剌的女子,如同若嫣一般在战乱中失去孩子,永远做不了母亲……”

    他怔怔地望着她,心,仿佛被锋利的刀刃划过,疼得蓦然缩拢。蹲下身去,他用手拢住她的双肩,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

    “你……你都听到了?”

    “是。”她扯起嘴角,努力牵起一弯笑。笑容凄婉无奈,震下泪落如珠。

    “若嫣……”他闭上眼,将她紧紧搂住,“没关系,你还有我。从今往后,我会护着你,守着你,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伤害。”

    她在他怀中战栗着,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激荡和感动,一边哭,一边反复念着他的名字。

    “纳夕、纳夕、纳夕……”

    “我在。”纳夕眼眶微红,用手轻抚着她的头发,“我答应你,有我在,谁也不会死。你的父母亲人,我的将士子民,谁也不会死,再也不会……”

    “哎呀,天哪,娘,娘你快来看,她醒了,她醒来了呢!”

    “是吗,我看看……对哦,她的手在动,睫毛也在动!呵呵,你在这里照看她,我出去喊人来!”

    “娘你等一等!你先告诉我该做些啥啊,哎,你别走,你别走啊……”

    耳边唧唧喳喳,仿佛有无数只麻雀飞来飞去,吵得人无法入睡。洛雨季蹙起眉,有些烦恼地偏过头去,努力寻觅着方才梦境的甜蜜。

    恍惚中,有一只的手抚上她的额角,沿着她的面颊慢慢滑下。轻柔、温暖,一如梦中云灏的爱抚。

    “云灏……”她低喃,止不住地微笑着,一边缓缓睁开双眼,一边摸索着伸出手去,攥住了那只停留在她面颊上的手。

    呵呵,别催,别急,雨季出来了

    柳暗花明又一村(三)

    “咯咯咯咯……”一阵银铃般的轻笑传来,紧接着,有两只肉乎乎的手掌包裹住了她的指尖。

    “姐姐口中的那个云灏是谁,是你的夫婿吗?”

    洛雨季愣怔了片刻,睡意仿佛清晨的雾气般从脑海中慢慢消退。抽出右手,她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闭上眼睛,再使劲睁大……

    面前的,是一张女孩放大的笑脸。肌肤微黑,面颊透着可爱的红晕。两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仿佛黑色琉璃一般晶亮透明。

    “你是谁?”洛雨季心头一跳,禁不住半撑起了身子。

    “哎呀!”那女孩嗔怪着扑上来,一把按住她的肩头,“快躺着,别起来啊,不然一会儿再晕过去,我娘和神仙哥哥都要责怪我的!”

    “你娘?神仙哥哥?”洛雨季缓缓躺下,脑子里仿佛有一团厚厚的棉絮充塞着她的思想。

    记忆中,最后的一幅画面是大小赫连山之间的那条通天竹索。她和纳夕骑着雪骢在墨麟江畔,隔着竹索与云灏遥遥对望。洁白的雪山、澄碧的天幕,云灏身上金色的盔甲在阳光下闪耀……

    耳边,女孩清脆的声音仿佛欢快的风铃,将她从迷茫中拉了回来。

    “……这些天,神仙哥哥托我娘和我照看姐姐,姐姐成天昏睡着,还没见过我娘的脸……对了,神仙哥哥不就是姐姐的夫婿吗?姐姐难道不记得他了吗?他没告诉我们他叫什么,也许,就是姐姐口中的那个云灏吧……”

    “云灏?”洛雨季的心一跳,蓦地睁大眼睛,双眸中流过无限光彩。

    女孩咬住唇,呆呆地看着她笑了:“姐姐真美……怪不得神仙哥哥对姐姐这么好,每晚握着姐姐的手守在床头,呵呵,我可都偷偷看见啦……”

    “晴儿,晴儿,你在吗?”

    窗外,洪亮的女声由远而近。转瞬间,一团紫灰色的人影风风火火地冲到了眼前。浓眉、大眼,额角闪烁着细密的汗珠,英气勃勃的脸配上高挑结实的身材,仿佛每走一步,脚底的裙幅都能掀起一股旋风。

    看到洛雨季,她拍着巴掌,嘿嘿咧嘴一笑:“果然醒了,看看,还是我说的那个草药方子灵验吧。”说着,她回过头去,对着门外大声喊着,“神仙,快来啊,你媳妇醒了,真的醒了……”

    门外“吧嗒”一声响,仿佛是什么东西脱手而去,散落了满地。青布的门帘一挑,有人跨进门来,却扶着门框呆立着,迟迟不曾迈步。

    怀着满心的期待,洛雨季侧过头朝那人望去——淡灰色的粗布短衫,袖口高高挽起,露出骨节凸出的一双胳膊。淡白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他略显憔悴的脸上。熟悉的笑容和煦依旧,那眉眼中闪烁的,分明是夺目的星光。

    “天驰……”洛雨季低唤,心头有隐隐的失望泛起,黯淡了她的眼眸,“原来是你。”

    “是我。”齐天驰垂下眼,嘴边的笑容蓦然一僵,转瞬间却又暖暖地荡漾在眼底。

    回首武陵春色好(一)

    迈开大步,他朝她走来,身上清淡的汗味混着草药的芬芳传来,萦绕在她的鼻端。洛雨季迎上他深凝的眸子,喉间滚动着无数个疑问,却生生地张不开嘴巴。

    “雪霁,”他柔声唤着蹲下身来,一手抓住她的指尖,另一手轻轻贴上她的额角,“头晕不晕?你昏睡了三天,一直发着高热,险些吓死我……”

    “嘻嘻。”背后,传来一声窃笑。洛雨季回过头去,发现晴儿正捂着嘴,同她娘挤着眼睛笑呢。

    脑海中,忽然浮现起方才晴儿的话,洛雨季不禁脸上一红,急忙侧过头,将手从齐天驰的掌中抽离开去。

    齐天驰微愣了一下,手依旧在半空中擎着,脸上拂过几丝尴尬。

    晴儿娘在一旁低低地咳嗽一声,咬着嘴唇忍住笑道:“神仙啊,今天的药可采来了?”

    “采来了,就放在……”齐天驰说着,忽地蹙着眉站起身来,急急忙忙往门外跑,“糟了,方才进门的时候,打翻了药筐……”

    晴儿母女对望一眼,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洛雨季在她们的笑声里红透了双颊,垂下眼帘做不得声——记忆中的天驰,一向态度温雅、气定神闲,何曾有过如此慌乱与失态?

    “妹子,”晴儿娘收了笑,在洛雨季的床头坐下,眉宇间漾满了热情,“你好福气,嫁了个这么出色的夫婿,人品样貌倒在其次,单看他对你的那一份心思,啧啧,真是没说的。你知道吗,为了给你采玉萝花熬药治病,他天天爬上那鬼见愁的望天崖,几天下来把脚底都磨烂了……”

    晴儿笑着凑过头来:“神仙哥哥对姐姐好是应该的,姐姐生得这么好看,跟哥哥正是一对呢。”

    母女俩一唱一和地说笑着,将洛雨季本已如麻的心绪搅得更是纷乱——方才听天驰说,她已经足足昏睡了三天。在这三天之中,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眼下她的身边只有天驰,云灏呢,云灏去了哪里?还有纳夕和若嫣,他们又在何处?

    困惑地叹一口气,她将目光投向晴儿娘:“大嫂,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还有,为什么你们把天驰叫做神仙?”

    晴儿娘侧目朝门外一瞥,双目中泛起兴奋的光芒:“说起这个事情,还真是神奇得很呢。这里叫逍遥源,方圆八十里内共有五十多户人家,大多是两百年前从边境迁徙来此躲避战乱的天启人。相传当年我们的先人为了阻断花剌人的追杀,用火药炸断了所有通向外界的道路。故而长久以来,从未有外人能够踏进逍遥源一步……呵呵,那一日我和晴儿去河边洗衣裳,忽然看见一只竹筏子顺水飘来。筏子上那个年轻人赤着双脚,披着长长的黑发,身上的衣服白得像山上的积雪……”

    “对啊,”晴儿点点头,抿着嘴一个劲地笑,“我对我娘说:‘那个人,该不就是娘说过的神仙吧?’我娘也看得傻了,顺口说了句:‘没准儿就是呢!’哈哈哈……”

    轻风拂过飘舞的窗纱,送来饭菜的芬芳和草药的清苦,融合成一种诱人的香味,在洛雨季的腹中轻轻撩拨着。情不自禁地,她咽了一口唾沫,肚子里“叽叽咕咕”地开始欢叫。

    呵呵,那个叫晴儿的小姑娘才八九岁啊,谁说要把她配给天驰?

    回首武陵春色好(二)

    晴儿噗嗤一笑:“姐姐饿了吗?”

    “嗯。”洛雨季不好意思地吸吸鼻子,“真香……”

    晴儿娘笑着站起身,几步走到门旁掀开了帘子:“呵呵,进来吧。”

    门外脚步轻响,齐天驰端着一只竹木托盘跨了进来。晴儿蹦蹦跳跳地靠近他,探头往托盘中张望。紫砂炖锅里,飘散着淡白的热气,有浓郁的香气从中传来,充盈了满室。炖锅旁,摆着一碗细粳米饭、一双筷子、一碗黑紫色的药汁。

    “神仙哥哥炖的是啥呀?”晴儿侧过头,快手快脚地掀开了炖锅的锅盖。

    齐天驰抬起头,习惯性地朝洛雨季的方向一瞥,脸上顿时浮起了几分涩然。

    “哦,是我今早在望天崖上猎到的山鸡。内子病了多日,身子疲弱,想为她补补……对了,大嫂、晴儿,我炖了一大锅,不如请二位一同留下吃饭吧。”

    晴儿娘拽住女儿的手,笑着不断摇头:“不了,家里烙了饼,不吃就糟践了。再说你夫妻好容易团聚,我们娘儿俩还是别在这里碍眼了。走吧,晴儿!”

    “咯咯咯咯……”晴儿抛下一串笑,跟着母亲小跑着冲出门外。

    脚步渐远,将夜一般的沉寂留在了屋内。屋中的两个人默默对视着,交汇的目光间淌过千言万语。

    良久,齐天驰将端着的托盘放下,朝洛雨季展开温和的笑:“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洛雨季睁着一双清泉般的眸子凝望着她,荡漾的泉水间,映出了齐天驰俊逸的身影。

    “为什么?”她侧过头,声音轻柔如同自语。

    齐天驰不答,将鸡肉和鸡汤淋在白饭上,端着碗走到雨季身侧,兜了一勺饭递到她的嘴边。

    “尝尝吧,我不大会做菜,不知道是不是放多了盐?”

    “为什么?”她依然纠结着心中的疑问,并不张口去接他勺中的饭,“为什么告诉别人说,我们是夫妻?”

    齐天驰垂下眼,唇边浮起淡淡的笑意:“你我相貌并不相似,没有人会相信我们是兄妹。”

    洛雨季低头将他的话咀嚼了一番,心中顿生几分释然。抬起头来,她向他抱歉地一笑。

    “对了,听晴儿娘说,这个地方几百年来从没来过外人,你是怎么找到进来的路?”

    齐天驰含笑看着她,持勺的手固执地擎着:“先把饭吃完吧,吃完了我再告诉你。”

    洛雨季无奈,只得乖乖地就着他的手吃完了一大碗饭。齐天驰满意地点头,伸出衣袖来替她拭去嘴角的油光。粗粝的织物柔柔划过,将他睕间的暖热传送过来,轻触着她的双唇。

    心,不由自主地“咚咚”跳着,她垂下眼帘,在他满含宠溺的注视下飞红了双颊。

    回首武陵春色好(三)

    齐天驰微笑,不露痕迹地松开手,将手中的碗搁在床边的小几上。

    “……说来,进入逍遥源可谓上天的安排……当日,雪骢载着你和纳夕落入墨麟江,我仗着自己水性好,当即纵身跃入江中逐你而去。江流湍急,我在水下潜游许久,方才追上了你。当时的你,意识昏沉,像一瓣浮萍般在波浪间逐流着。我将你拖上岸,背着你沿着江水往回走,一心只想尽快将你送回天启大营。谁知,越是心急越是出错,不知怎么的,脚下的路忽然将我引入了一个山洞。待我惊觉回头之时,却又闯入另一条岔道,再也无法找到原来的出口……背上的你浑身滚烫,一直说着胡话。我心急欲狂,在山洞中仿若困兽般乱闯。正在此时,山石之后传来潺湲的水流之声。不知为什么,我心里隐隐地生起了希望,当下背着你顺着水声一路寻找,终于在石洞的深处,见到了一弯暗溪。溪水蜿蜒东去,通向远处的一点光亮。我心下大喜,涉着溪流缓缓前行。天开一线,眼前豁然明朗。出得洞口,却发现脚下的溪流忽然折转,汇入了一条大河。我疲累已极,再也走不动了。只得放下你,拔出长剑砍下洞边的青竹,用苎麻捆成了筏子,载着你顺流而下……”

    他的声音轻缓,将进入逍遥源的经过淡淡道来,仿若平江静流,不见一丝波澜。然而,在他看似平静的叙述下,却掩藏着令人惊心动魄的过往。

    洛雨季闭上眼,依稀间,仿佛看见齐天驰背着昏睡的她,在坎坷不平的山路上艰难跋涉、在漆黑深邃的山洞中涉水前行,汗水顺着他涨红的面颊滑落下来,将他胸前的白衣濡湿了一大片……

    “天驰,”她抬起湿重的睫,望向他的眸光中闪烁着星光点点,“谢谢你……”

    “你我之间,永远不须要说出这个‘谢’字。”齐天驰淡淡地笑着,俯下身来将榻边的薄被轻轻搭上洛雨季的肩头,“你先歇着吧,明日若是精神些,我带你出去转转。”

    带着几分依恋与不舍,他转过身,收拾了碗筷向门边走去。

    “天驰……”背后,传来一声呼唤。

    齐天驰的心砰然而跳,急急地回过头来,眸间有明亮的芒霎然闪过。

    洛雨季望入他的双眼,情不自禁地咬住嘴唇:“你知道出去的路,可曾……可曾想法子给云灏送信?”

    齐天驰神情一滞,那弯笑就这样冻僵在眼眸中。片刻之后,他垂下眼,将目光投向春意盎然的窗外。

    “送了。也许……陛下他,不日就会到来。”

    “真的?”她绽开笑魇,绚丽如春日初放的花朵。

    “嗯。”他低应一声,被她的美丽灼伤了双目。匆匆地掀开布帘,迈出门去。

    次日早晨。

    天空高远,仿佛最纯净的蓝宝石,清澈得几乎透明。洁白的云朵仿佛盛开的白色牡丹,在天边懒懒地飘浮着。

    阳光下,那一片草场大得超乎洛雨季的想象。

    此心到处总悠然(一)

    碧绿的牧草足有半人多高,在春风中舒展摇曳。无数缤纷的野花烂漫地盛开着,一眼看去,望不到边际。

    那一份绚烂,已经无法用彩锦或花毯来形容,那是浩瀚的花海,可以将心淹没的花海。轻风徐送,无数朵鲜花迎风曼舞,娇美的花瓣反射着阳光,在碧草间闪耀生辉。空气中充溢着一种甜酒的甘醇,引得成群的蜂蝶在花丛间翩跹穿梭,无休无倦……

    “天啊……”洛雨季深吸一口气,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

    “怎么啦,雪霁?”齐天驰急忙翻身下马,搀住了她的手臂。

    洛雨季回过头,黑曜石般幽深的眸子中映出了天光云影,映出了花海无边,映出了晨风中齐天驰翩飞的衣裾。

    “真美,天驰。”她含笑,有晶莹的泪滚落下来,在阳光下闪耀如珠,“跟你在一起,总能找到仙境……”

    齐天驰伸出手,爱怜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去吧,傻丫头。”

    洛雨季欢唱一声,一头扎进了五彩的海洋。无数朵鲜花在身边翻腾跳跃,仿佛海中飞溅的浪花,柔柔地将她包裹起来。她就这样张开双臂平躺在花丛中,宁静、酣畅,如同花的精灵。阳光轻移,一点点地漫过她的脸庞,柔嫩的花茎弯垂下来,在她沉醉的笑魇间摩挲轻抚。

    熏风和煦,送来清越的歌声。歌声隔着层层花海传来,似远还近,似幻如真。

    “……在那遥远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们经过了她的毡房,都要回头留恋地张望……”

    “……我愿抛弃了财产,跟她去放羊,每天看着她粉红的笑脸,和那美丽金边的衣裳……”

    第二天。

    晨雾尚未从林霭间散去,宁静的村落却在鸡啼声中苏醒,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青石铺就的小径上,已有扛着锄犁的农人迎着初升的朝阳,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偶尔一抬头看见并肩走来的齐天驰和洛雨季,纷纷停下匆促的脚步,含笑大声招呼着。

    “早啊,神仙。”

    “呵呵,一大早地要去哪里?”

    “吃过了吗?”……

    齐天驰带着一贯温和的笑,不厌其烦地同每一个人点头。

    “早啊,付大叔。”

    “哦,没事带着内子四处看看。”

    “吃过了,罗哥也吃了吧?”……

    洛雨季看着他随和熟络的样子,抿着嘴只管笑。

    齐天驰倏地回过身来,捕捉到她眼底那一抹未及消退的笑意,故意板起了脸:“很好笑吗?”

    “嗯,”她咬住唇,黑亮的眼睛一眨一眨,“我在想,若是他们知道每日在村口和他们打招呼的那个人,竟然是一位王爷,不知道会怎么想?”

    齐天驰不语,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随即摇着头笑了:“逍遥源里,没有那个叫王爷的人。”

    天驰是影月的理想。虽然网上对云灏的呼唤一片,但是,请允许我最后再任性一下,为我心爱的角色多写几段。

    虽然虐他良多,但内心却每每为他而痛。齐天驰,他就如同“影月无痕”这个名字,永远温柔地辉耀在眼前,却总是让人无法企及。

    不要总念着把他配出去吧,试问天下,又有哪个女子配得上天驰哥哥如此的深情?

    此心到处总悠然(二)

    第三天。

    碧草连天,辽阔的草原一望无涯。牧歌四起,悠扬地回荡在天地之间。雪白的羊群“咩咩”低唱着,跟随牧羊人的脚步匆匆向前。

    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小羊羔,蹒跚地跟在羊群后面,很快,就被甩得很远。它并不着急,抬起一对水晶般柔和的眼睛,望望天空、望望草原、望望花间翻飞的蜂蝶,欣欣然低下头,啃食着面前鲜嫩的草尖。

    洛雨季蹲下身去,爱怜地将它抱在怀里。小羊羔倚着她的臂膀轻蹭,嘴里依旧不停地咀嚼着。洛雨季将头埋入它雪白松软的绒毛间,深深嗅着它身上混杂着青草气味的奶香。

    望着眼前温馨的一幕,齐天驰不由放缓了脚步。暮色如火,将他的深凝的眸子衬得明亮无比,那里面闪动的,分明是浓浓的爱慕与深情。

    “天驰,”洛雨季回过头来,冲着他顽皮地扯起嘴角,“我可像草原上的牧羊女?”

    齐天驰眯起眼,唇边抑制不住地泛起笑意:“像,真像。”

    “呵呵——”洛雨季笑得得意,弯下腰去拔了一把青草塞到小羊的嘴边,乐呵呵地看着它贪婪地欢叫着,埋头“嚓嚓”吃个不停。

    耳边,传来齐天驰轻柔的声音,带着七分期冀、带着三分怅惘。

    “雪霁,还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吗?”

    “什么?”洛雨季回过头,望向他的眸子清亮依旧。

    齐天驰侧过头,将目光投向远方天与地交汇的某处。

    “……隐居山野,携手牧羊,一辈子过你歌中的日子……”

    第四天。

    清晨的和风,吹拂着碧色的窗纱。窗外,春色如酒,几树梨花盛开着,如云似雾。成群的鸟儿在枝桠间跳跃,“啾啾喳喳”欢唱不停。

    窗前案几上的一盏铜镜,映出了洛雨季眼眸中的黯淡。一声叹息过后,握着桃木梳的手停在了乌黑的长发间。

    晴儿拖着腮,望着面前怔忪无语的洛雨季,圆睁的双眸中泛起了一丝困惑。

    “姐姐有什么心事吗?”

    洛雨季轻叹着,回眸向她一笑。眼角的余光中,映出了身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挺拔、俊朗、如画如仙。

    一步步地,他朝她走来。含笑的眸光始终凝结在她的脸上,带着深究和研判,还有……莫名的忐忑与纠结。

    洛雨季垂下眼,避开了他灼灼的目光。

    齐天驰在她身侧立定,仿佛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捧出一大束鲜花。花香馥郁,瓣尖上依旧带着清丽的露珠。

    唇边努力扯起一抹笑,他将花束递到她的手里:“雪霁,别一味闷在屋里,将大好的春光错过了。”

    洛雨季握着鲜花,下意识地俯下头轻嗅着。眼波流动,仿佛一汪清冷的泉,静静地望入他的双眸深处。

    “怎么啦?”齐天驰俯下身,略带担忧地看着她。

    “告诉我,天驰,”她轻咬下唇,秀美的长眉微微蹙起,“你真的给云灏送信了吗?为什么……还没有他的消息?”

    此心到处总悠然(三)

    第五天。

    时近黄昏,空气中弥漫着淡白的炊烟。有习习的晚风吹来,拂动院中杨树的枝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粉白的院墙外,传来缓缓的马蹄声。蹄声渐进,却在院门外忽然停住,许久许久,黑漆的门扉间没有传来任何响动。

    洛雨季在门内静候着,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吱呀”一声推开了院门。

    院门外,是牵着马默默伫立的齐天驰。面对突然出现的她,他愣怔了一下,勉力扯起一弯笑。

    “雪霁,你……怎么在这里?”

    洛雨季迎上他的目光:“昨天,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齐天驰垂下眼,牵着马儿跨入门槛:“马跑了一天,饿了,我带它去后院喂喂……”

    手中的缰绳忽然一紧,齐天驰回过头,却发现洛雨季牢牢地拽住缰绳的另一头,望向他的目光中,有愤怒的锐芒闪烁。

    “你根本没有给云灏送信是吗?”她的面容凛冽如霜雪,“逍遥源与世隔绝,哪里有这么容易向外界送出消息?从一开始,你就故意瞒着我、哄骗我,偏偏我,那么轻易地就信了你的话……”

    齐天驰不语,避开她咄咄的目光,将头转向别处。

    他的沉默更加落实了洛雨季心中的猜想,她咬紧下唇,固执地转到他面前。

    “回答我,天驰,回答我!”

    回答她的,依旧是无边的沉默。

    洛雨季抓住他的衣袖,眼眸中抑制不住地浮上了泪影:“为什么……你要这样做?”

    齐天驰身子一顿,缓缓地回过头来。她的泪,仿佛锐利的刃,在他心中划下深刻的痕迹。垂下眼,他避开她的目光,自我解嘲地笑了。

    “为什么……因为,我根本不愿意放你走。你知道吗,当竹筏载着我们来到逍遥源的那天,我心里有多么地惊喜?自从在泉语山庄,听你唱过那首歌后,我一直心心念念,寻觅着歌中的世外桃源。在这里,没有世俗的丑恶与争夺、没有无休无止的责任与束缚。我和你,可以真正地放下一切,实现我们梦想中的生活……”

    “天驰?”洛雨季轻喃,攥紧他衣袖的手滑落下来,垂在了身侧。

    齐天驰深吸一口气,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温柔的目光仿若春风,一点点拂过她清丽的面庞。

    “……不要回去了,雪霁,那个皇宫……它并不适合你。我怀念骑坐在梅府的粉墙上,笑得如同春花般灿烂的你;还有那个在泉语山庄的群山间,自由自在引吭高歌的你。自从进了宫,你何曾有这般快活过?每每想起你受的苦难,我便心痛得无法自持……‘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留下吧,陪着我一起留下。这里山青水绿、风景如画,难道,还及不上栩宁城中那个金制的牢笼吗?……”

    耳边,拂过风一般低沉的叹息。他的心顿时狂跳不止,抬起眼来,却发现她正怔怔地凝视着他,眼角,有两颗透明的泪静静滑落。

    “那个金制的笼子里……有齐云灏。”

    昨夜星辰昨夜风(一)

    第六天。

    南山路旁的西湖天地。

    风月无边,点点灯火辉映了湖的两岸。夜色中,回响着那首似曾相识的歌。

    “……忘不了,忘不了,忘不了春已尽,忘不了花已老。忘不了离别的滋味,也忘不了那相思的苦恼……”

    洛雨季孤身立在九曲桥上,手里牢牢地抓着一只碧蓝色的孔明灯。

    扑面而来的湖风撩起她的裙裾,将她周身吹得冰凉。眼底有薄薄的泪雾浮起,周遭的景物霎时变得模糊。

    “云灏……”她轻唤,松开手让孔明灯飞上天空,目送着湖山间渐行渐远的一点明光,不觉痴了……

    ………………

    逍遥源。

    一弯小小的铁钩撩起窗边的轻纱,月华清冷,仿佛银色的流瀑从窗外泻入,将洛雨季腮边那几点清泪辉映得如同夜明珠般闪亮。

    齐天驰立在床头,痴望着她如画的睡颜。梦中的她,依旧不快乐。含着泪,紧蹙着眉头,仿佛沉入无底的深渊之中无法自拔。

    耳边,昨天她说过的话声声地回响着。

    “没有他,仙境对我来说,亦是虚设……有他的地方,才是我的天堂……”

    心,好像被上万把锋利的尖刀剜着,痛得他几乎忘记了呼吸。长长地叹息一声,他蹲下身,伸出手想为她拭去眼角的泪。修长的指甫一接触到她肌肤的柔软,却仿若被电击般地一颤,又蓦然缩拢。

    床上的雨季翻了个身,唇瓣微启,她喁喁地呢喃着,颊边的泪滚落下来,濡湿了耳畔的衾枕。齐天驰俯下身去,将耳贴近她的唇,分明听到,她反复叨念的,是两个字——云灏。

    时间,在这一刻凝滞不前。

    齐天驰立在床前,长久长久,依旧保持着方才倾听的姿势。月影西斜,慢慢地爬上他的脸庞,将他眉眼间的黯然与痛楚彰显无遗。

    良久,他直起身子,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地回过身去,大踏步走出门外。青布门帘在他身后高高飘起,瞬间又静静地垂下。

    第七天……

    第八天……

    第九天……

    第十天。

    清澈的河水日夜不歇,哗哗地唱响着欢歌。对岸青山的影子倒映在河水中,被轻快的水波推动着,幻成了无数个碧绿的涟漪。

    洛雨季坐在岸边的青石上,静静地,融入了周围的风景之中。

    齐天驰失踪四天了。四天前的早上,她从睡梦中醒来,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每天每天,她都坐在河边等他。因为晴儿告诉她,这里就是他第一次进入逍遥源的地方。

    呜呜呜不要再骂我的天驰了。有谁如他一般深爱,却能说放手就放手?何况,他以为他的雪霁可以在这世外桃园中找到真正的幸福

    不要骂他了,心恨疼。再骂,就更不下去了。

    昨夜星辰昨夜风(二)

    风拂柳岸,轻盈的柳绒仿佛冬日曼舞的雪花,遮蔽了天地。晴儿在“飞雪”中蹦蹦跳跳地跑来,身上、发上,落了点点银白。

    “姐姐,你看!”她得意地笑着,红扑扑的脸蛋上抹了两道淡绿色的青苔。

    洛雨季回过头,却发现她兜起的衣摆内,盛满了圆润饱满的樱桃,一粒粒顶花带叶,说不出的新鲜诱人。

    情不自禁地摇摇头,她立起身来,用衣袖为她抹去颊边的泥污。

    “又去爬树了?”嘴里微嗔着,眼中却止不住地挂上了爱怜的笑。

    晴儿吐吐舌头,捻起一粒樱桃送进她的嘴里:“姐姐尝尝,可甜了呢。”

    “嗯,真甜。”洛雨季点头,也捡了一粒喂到晴儿嘴里。晴儿咯咯笑着,将头偎入她的怀中。

    “姐姐,我娘让我喊你去吃饭。神仙哥哥出门前,曾来我家拜托我娘照看你。”

    “是吗?”洛雨季的心陡然一落,酸楚中交杂着几分感慨——天驰,你为什么要走?莫非,是那天我话中的决绝伤了你的心?

    但是……不唯如此,又怎能听任你一味沉溺下去,为了我徒然蹉跎了一生……

    “嗤啦——”水中溅开一声轻响,好似肥美的鳜鱼跃出水面的声音。晴儿抬起头,忽地燃亮了双目:“呵呵,神仙哥哥,神仙哥哥回来啦!”

    河水静静地流淌,澄澈碧绿,仿佛世上最清透的翡翠。青山的倒影中,缓缓地驶来一架竹筏。筏上撑着长篙的男子,鼓起的衣袖兜满了轻风,在漫天的飞絮中腊腊飘扬,俊美得如同两岸如画的风景。

    洛雨季原地伫立着,呆呆地注视着越驶越近的竹筏,直到……眼中泛起的泪花模糊了周遭的一切。

    “神仙哥哥!”晴儿欢叫一声,扑上前去攥住了齐天驰的衣袖。

    齐天驰含笑抚摩着她的头,目光却淡淡地扫来,停留在洛雨季的脸上。

    “雪霁。”他轻唤,声音里带着一如既往的温柔,“跟我走吧。”

    洛雨季的心砰然一跳,面对他伸过来的手,愣愣地出神。

    “去哪里?”她问。

    齐天驰微笑,抓住她的手将她带上竹筏:“去你思念的那个人身边。”

    “你……”她抬起头,心里混乱着,有惊喜、有感动、也有……油然而生的不舍。

    晴儿咬住唇,拽住衣摆的手黯然垂下,鲜红的樱桃霎时间撒落了一地。

    “神仙哥哥要把姐姐带去哪里?”

    齐天驰回头朝她一笑:“我要带她回家。”

    “回家?”晴儿一愣,“那还回来吗?”

    齐天驰看了洛雨季一眼,含笑的唇角轻轻颤抖:“不回来了,姐姐她……”

    “不行!”晴儿大叫着躲脚,大眼睛里霎时漾满了泪水,“不行,不行,我去找我娘来……不,我去找族长来!你们等着我,别走!”

    昨夜星辰昨夜风(三)

    匆匆抹了一把眼泪,晴儿撒开小腿,沿着河岸飞奔而去。

    齐天驰轻轻地叹息一声,用手中的长篙在岸边一点,竹筏划开层层的水波,瞬间到了河心。

    洛雨季坐在竹筏上,望着晴儿远去的方向,心中隐隐地痛着。

    “晴儿呢,不等她了吗?”

    齐天驰浅

    穿越时空之恋上你的床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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