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从四德 作者:肉书屋
穿越三从四德第37部分阅读
珑猛的倒在床上,忍不住“哎呀”一声,以然听见,慌忙抬起头来,问:“怎么了?”
廷珑正羞着呢,也不说话,只反手在身下摸出个栗子来,以然看了,嘿嘿笑了一声,伸手接过扔到地上,又俯□来。
半晌廷珑又是“哎呀”一声,从身下摸出个青枣子,以然咬牙切齿的盯着那枣子,然后站起身来,一把将廷珑从床上抱了起来,廷珑猛然失重,吓得忙伸胳膊勾住以然脖子,以然三步并作两步,将她像端簸箕似地端到一旁的床前桌上放下,廷珑坐在桌上,勾着以然的脖颈,低头看着他烧红的眼睛。
以然看着廷珑红着脸,眼睛水色荡漾,气息微喘,猛的向前重重在她嘴上咬了一口,然后转身走到床前,一把将褥子拽了下来,用力一抖,一堆枣子、花生、栗子就哗啦啦掉了一地,抖完又伶手俐脚的将褥子重铺到床上,自己爬上去将四角都捋平了,然后喘着气走过来,伸手凌空把廷珑抱起,一步步送到床上,轻轻一扔。
廷珑躺在床上,看他站在床前忙忙活活的放下帐子,接着就连撕带拽的脱了外衣又去解袍子,眼看打了赤膊,忙又闭上眼睛,就听耳边一声轻笑,身上就是一沉,廷珑不知怎么面对原先看着斯斯文文的以然忽然兽性大发,只得把眼睛闭的死紧,嘴唇被他含住,舌头蛮横的往她嘴里钻,廷珑闭紧牙关不敢呼吸,闭气良久,实在忍不住了,才一吸气,那舌头就趁机顶了进来,一下一下的追逐她的舌尖在嘴里乱拱,廷珑忍不住牙关一合在他舌头上咬了一口,以然灵巧的缩了回去,廷珑趁机偷偷咽了口唾液,就听以然一声坏笑,顿时面红耳赤,闭着眼睛胡乱抬手打出去,却叫以然一把握住,抓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含在嘴里。廷珑顿时半边身子都麻了,睁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
以然盯着廷珑的眼睛,嘴唇沿着指尖往下,从掌心到腕侧亲到手肘,肩膀,然后整个人合身压在廷珑身上,一下一下的去咬那耳珠,另一只手也不老实,从肚兜里一路向上探索,忽然,廷珑就像条活鱼似的扭着要逃,以然不许,牢牢摁住她。
廷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奈不能实现,只将另一只手臂盖在眼睛上,脖颈像天鹅一样向后仰着,不住喘气,靠感觉知道衣服正一件件的离开自己,害羞的像个婴儿一样蜷着,努力往以然怀里躲。以然软玉温香抱在怀,哪肯放过,整个人就合身压了上去,廷珑身上一疼,才知道自己躲错了地方,呜咽了一声,以然听见,短促的轻笑了一下,却也不敢再动,只伏在她颈侧喘气,好半天,抱着她问道:“疼吗?”
廷珑羞的说不出话来,闭着眼睛就在他肩胛上用力咬了一口,以然发笑,廷珑听了几乎要恼羞成怒了,就听他轻声在耳边问:“还疼吗?我忍不住了。”
廷珑刚要说疼,却叫他舌头探进耳蜗里,顿时轻轻打了个颤,猫叫似的“嗯”的一声,浑身都酥软了。以然觉出,下面再也忍不住,慢慢动了起来,越来越快,廷珑忍着疼,觉着自己像是起了风暴的海上的一叶小舟,随他起伏颠簸,不知捱了多久才云收雨散,廷珑浑身都汗湿了,还紧抓着以然的背。
以然结束后喘着粗气,一边抱着廷珑一句龙儿,一会儿宝贝儿的乱叫,一边细细碎碎的从廷珑发顶边嗅边亲到胸脯,廷珑身上又软又疼,气息微弱的无力抗拒,半晌,忽然试出他下头又顶在自己腰侧,才顿时慌了,手脚并用的只一径往床里边躲,以然见她吓得那个样,厚着脸皮讪脸,一把廷珑捞到身下,故意顶着她道:“你亲亲我,今晚就放了你。”
廷珑听了,又羞又气的瞪了他一眼,恨声道:“睡觉。”
以然听她半是羞怯,半是娇嗔,声气娇嗲,更不肯松手,笑吟吟的看着她,老狼盯着兔子似的道:“不亲是吧。”然后就托着她的腰又往自己身下按去。
廷珑吓了一跳,不想以然这么坏,只得探身向上,飞快的在以然嘴上亲了一下,以然楞了楞,却不诚信的又低头追了过来……
廷珑从丑时就叫折腾了起来,这一天着实累坏了,等以然闹够了就沉沉睡去。以然不睡,仿佛一闭眼就吃亏了似的,侧身支着一只手臂,目光炯炯的在廷珑头脸上巡梭,抓着她一绺乌发在手里,看着她睡得气息匀称,嘴唇微微嘟着,盯着盯着就做贼似的偷偷亲一下,大半夜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睡下。
廷珑几乎是才一合眼,就听见外头丫头隔着门帘叫起,迷迷糊糊答应一声,还想沉入梦中,忽然反应过来丫头唤的是“少奶奶”,这才真正清醒过来,记起自己已为人妇,忙忙就要坐起。一用力却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觉身上像是才跑了三千米似的,无一处不疼,吐了口气缓了缓,才试探着慢慢坐起,瞪了身畔的坏蛋一眼,等要穿衣服,才发现除了肚兜,别的衣裳昨夜都让以然抛在了地上,忙推了以然两把,悄声道:“快醒醒,去把衣裳捡回来。”
以然睡眼惺忪,就见廷珑伏在自己身上,只系着通红的肚兜,乌黑的长发拖在雪白的膀子上,迷迷糊糊一笑,就伸手把她往怀里一揽。廷珑吃不住力道,叫他带倒在怀里,急道:“快起来,还要去给爷爷和娘请安呢。”
以然昨晚猫头鹰似的瞪着眼睛精神了半夜,此时正困得厉害,就道:“天还没亮呢。”就要揽着她接着睡,又把下巴垫在她颈窝中。
廷珑急的咬着下嘴唇,用力在他胳膊上狠掐了一把,以然疼的“哎呦”一声,清醒过来,廷珑就撂开帐子指着地下一堆衣裳,道:“快下去捡回来,叫丫头看见要笑死了。”
以然见廷珑急的好玩儿,还嘴硬逗她道:“你是我媳妇儿,丫头看了怕什么?”廷珑只立着眉毛,连推带搡的把他往床下推,以然就呵呵傻笑着光着膀子下去捡衣裳,然后钻回来,双目炯炯的盯着廷珑等着看她穿。
廷珑见了慌忙背过身去,以然看着她雪白的后背,只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绳,眼神正流连,廷珑已经把中衣披了上,利索的穿好,回头一瞄,就见以然还光溜溜的坐在那发傻,脸上一红,也不理他,只扬声叫丫头把洗脸水送进来。
以然听见,嗖的一下就钻到被子里,这下轮到廷珑忍不住要笑。
米兰端了铜盆进来,一进门见姑娘脸上笑微微的,就好奇的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一会儿又见满地的花生枣子,更加惊异,廷珑瞧见,顺着她目光看去,顿时脸上一红,强作淡然洗了脸,才打发她出去找把扫帚把屋地扫了,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打开妆盒,在脸上薄薄的匀了层粉,又在两颊浅浅的施了些朱,以然早穿好衣裳出来,站在后头看的出神,廷珑在镜里看见回头嗔道:“傻了吗,还不快洗脸?等娘使唤人来催吗?”
以然本还想贱兮兮的往前凑,听了这声“娘”,忽然就打心底里欢喜起来,那点儿绮思也顾不上了,美滋滋的走去盥沐。
廷珑等米兰扫了地,才叫丫头进来梳头,又换了身大红纱缎袄裙,以然也穿了昨日那身吉服,两人收拾妥当,相对微笑,以然便带着廷珑走去正房去请安,边走边不时的侧过头来看着廷珑发笑。
老爷子和玉清都已经坐在正房候着了,廷珑跟以然进门,就有丫头捧了蒲团放在地上,廷珑跟着以然过去,先给方老爷子磕头敬茶行了大礼,改口称呼祖父,然后是玉清,也改口叫了声娘,玉清和老爷子含笑受了媳妇茶,各赏了红包物件给孙子和孙媳妇儿。
不多时,摆了饭,以然推着老爷子到桌边,廷珑跟着过去站在玉清身后伺候,玉清见了,倒有些满意,等媳妇儿盛了饭接过就笑道:“坐吧,咱们家人口少,一家人吃个饭,就别摆这个谱了。”
廷珑哪敢就坐,笑道:“媳妇儿该当的。”
玉清一笑,刚要说话,以然在一边见母亲叫廷珑坐下,廷珑还执意立规矩,已经伸出手去拉她在自己在身边做下,廷珑没有准备,身子就挨了椅子,为难中还听以然道:“你别拘束,娘让你坐你就坐,一家人客气什么。”
玉清见了,脸上笑意不减,只抬眼盯了以然一眼,方老爷子端着碗,咳嗽了一声,道:“好了,别让来让去的了,再不吃,饭都凉了。”
廷珑只得尴尬的端了碗,动起筷来,以然还偏偏殷勤起没完了,廷珑眼么前的菜也要忙忙叨叨的给她往碗里夹,渐渐,玉清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廷珑也恨不能把脸埋到碗里,只方老爷子一个状若无知无觉的专心吃饭。
饭后,廷珑一眼看见丫头端了茶来,忙走上前去接过,分呈给祖父跟婆婆,最后又端了一杯给以然,以然却当着众人面把茶推到她座前,笑着道:“你先尝尝,这是今年新下小兰花茶,你不是最喜欢了吗?”
廷珑飞快的往婆婆那边看了一眼,微笑着把茶又换到以然面前,心里却恨不能对着以然的小腿踢一脚。
方老爷子此时咳了一声,开始问廷珑亲家回京的日子定下了没有,又问了玉清家里船队什么时候回来,掐算了下,点了点头,就道:“孙媳妇儿回去歇歇吧,昨儿一天怪累的,你婆婆这些日子张罗你们成亲的事也累坏了,都各自歇歇吧。”
廷珑就看向玉清,玉清便也点头道:“媳妇儿回去吧,咱们家晌午饭一向各用个的,到时候我叫人给你送去,你也不用过来伺候。”
廷珑听了答应一声知道了,就跟祖父跟婆婆福身告退,不成想以然也从后头跟着一同回了来,廷珑见他喜笑颜开的样子,直想狠狠的揪他的耳朵,这家伙丢死她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咩……本文正文部分即将结束,番外可能会有,不过杂七杂八的事想到哪写到哪,就不放在章节里了,咩……
102 送别
廷珑自然也高兴以然疼她,可这样不知分寸,当着婆婆一味跟自己献殷勤,廷珑恐怕玉清心里的滋味不会太好,玉清心情不好,那直接承受后果的炮灰很可能就是自己——廷珑虽然从没做过人家儿媳妇儿,可八点档的家庭伦理剧实在没少看,所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于是乎,当即推理出以然这么做的后果很严重。
廷珑边想怎么跟以然说,边垂着头一径只是往前走,也不理会以然絮絮叨叨的在她耳边介绍沿途的房舍。以然自说自话了半天,见廷珑都没反应,就有些纳闷,探头觑着廷珑脸色,却没看出什么来,便紧走两步挡在廷珑前面,探究的伸手托了她的脸,认真端详半晌道:“怎么啦?不高兴了吗?”
廷珑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怎样迂回的提醒以然,此时见以然问,也不耐烦婉转了,当即嗔怪道:“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自己不会用筷子?你总给我夹什么,当着祖父跟娘的面,多难为情啊。”
以然见原来是为这个,就松了口气,无辜道:“你才进门,我怕你不好意思夹菜,再吃不饱。”
廷珑听了这话心里一热,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挑眉道:“得了吧,我是因为你当着娘的面胡闹,食不下咽才吃不饱的。”
以然听了这句笑看着廷珑道:“珑儿面皮薄,害臊了啊?”
廷珑见他东拉西扯到害羞上了,真是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嗯,虽然她确实也有点儿害羞,可问题的关键不在这呀:“哎呀,跟你说不明白。”
以然盯着廷珑的眼睛,忽然就笑了,道:“怕娘看了不高兴,说你吗?”
廷珑正忙着组织语言想要不刺激他自动护母的神经,婉转的表达出这个意思,听以然竟一语道破,就愣了下,又抱怨道:“知道还那样。”
就听以然正色道:“傻瓜,让娘知道若是她对你不好,她儿子会伤心的,难道不好吗?”
廷珑听了这话,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她以为以然是笨蛋,竟不想以然或许是在用他自己的方法表达观点,他对付他妈妈的经验当然比自己更丰富,没准就是这样直接才有效,想着,就弯了眼睛,却仍旧回击道:“傻瓜,你当人人脑子里都像你一样只有一根筋吗?”
以然握了她的手摁在自己脸侧,笑道:“日子久了你就知道,娘连我都没工夫理会,刁难你,就更抽不出工夫了。”
廷珑听说这样的理由,几乎忍不住要发笑了。
以然见廷珑又活泼起来,便放了心,拉着她的手,道:“走,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廷珑见他兴高采烈的也不弗他的盛情,让他牵着一路回去新房所在的院落,以然引着她直接上了二楼的一间书房,从累着书籍账册的案几上拿了个卷起来的纸筒,然后献宝似的对着廷珑一笑,才摊在书桌上徐徐展开,廷珑就好奇的走去以然身边站定,探头去看那卷轴,却见那卷轴上画的原来是一副图纸,上面有草庐田亩、小桥流水什么的,看着倒有些眼熟。以然在一边瞧着廷珑的神色,见廷珑微微有些不解,就随着她的眼光指点道:“我准备在这开一片地,凿渠引双溪的水过来,从这转个圈再往下头走,然户这,盖个草庐……”廷珑随着看下去,半晌恍然大悟道:“我才看出来,这不是我们家三亩园的图纸吗?你弄它来做什么?”
以然就挠了挠头,笑看着廷珑道:“你不记得了?我说过,你喜欢的话,就是照搬一个过来又有何难?”
廷珑这才影影绰绰的记起还是当初搬新宅时有过这么一回事……看着他把句陈年旧话放在心里,珍重的履诺,廷珑就忽然有些扭捏,声音也糯了:“何必还要照着家里的那个盖,双溪打咱们庄里过,比什么开出来的溪渠都有趣呢。”
以然听着廷珑软糯像是撒娇的声音,呵呵笑了两声,道:“我怕你想家。”
廷珑微微一笑,忽然就低了头,道:“往后这就不就是我的家了?”说完自己也觉得肉麻的厉害,怪不好意思的。
以然却大喜,立时结结巴巴道:“那……那我这就带你逛逛咱们家吧。”说着就来牵廷珑的手。
廷珑昨天夜里累着了,又知白鹿山庄地方极大,逛一回要好半天,就懒怠动,见以然眼睛放光又不好打击他的热情,就意意思思提议道:“我身上乏呢,不如先逛逛咱们这院子?园子改日再逛?天长日久的,我又不走。”
以然叫这天长日久说的更是心花怒放,连声道:“好,好,咱们先逛这屋子,然后就歇着。”说着抓起廷珑的手,就从书房开始一间一间的转了起来。
这院的丫头婆子从少爷定下婚期后陆续拨来伺候,这段日子摸着少爷的脾气,见他就是在屋里时,也一点儿动静不出,又不喜欢人在房里伺候,都以为他是随了太太,性子清冷,不大爱热闹,如今见了他在少奶奶跟前跑前跑后,拉着少奶奶的手交头接耳的嘁嘁喳喳,有说不完的话,都觉少爷转了性,一个个的挤在楼梯口听热闹,等到听见要下楼了,才一哄而散各自手上拿着点儿活做的认真。
廷珑跟以然在楼上看了一圈格局,末了又走到楼下去看,因自家起屋是照着方家的图纸盖的,其实这院落跟廷玉住的那间倒也差不多。廷珑见此,便想将她跟以然卧房东边一间给丫头婆子守夜住的屋子腾出来做自己的书房用,廷玉的院子是她给收拾的,书房就在这个位置;再者,她素来喜欢独处,在房里的时候也不爱丫头婆子寸步不离的跟着,况且,想起昨晚又担心往后夜里有什么动静叫人听了去,那可没脸见人了,便跟以然商议。
以然原本就不用丫头,正嫌她们在跟前吵闹,自然全依她的主意,又道:“不是乏了吗?屋子明儿在收拾也赶趟,先去歇歇吧。”
廷珑就点点头跟着他回了卧房,在床沿坐下,正要脱鞋就见以然在那边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不由有些尴尬起来,坐在那不动,只道:“我睡一会儿,你去做自己的事吧。”
以然反倒转转磨磨的凑过来,道:“我没事,我看着你睡。”
廷珑霎时间红了脸,坐在床沿那不吱声,。
以然就又往跟前凑了凑,道:“你睡吧,不用理我。”
廷珑哭笑不得,她还不习惯在别人的注视下安然入睡,僵持了半天,末了垂了目道:“要不你跟我一块儿歇着?”
以然闻言一句废话没有,当即弯腰替廷珑脱了绣鞋,一把将她抱起送到床里边,然后紧跟着已经自己脱靴子解袍子速度挨着廷珑躺下了,廷珑的眼睛都直了,以然拉开被子盖住彼此,见廷珑还圆睁着双目,立刻狼外婆盯着野兔子似的问:“睡不着?”
廷珑看着他眼睛直放光,心里直觉危险,也不答话,飞快的闭了眼睛,就听上头扑哧一声笑,鼻尖被轻咬了一下,廷珑依旧不敢睁眼,只卖力装死,接着,整个人就落入大灰狼的怀抱,廷珑早上起来就浑身酸软,此时真怕了,惊惶的睁开眼睛看着以然,以然在她眼睑上落下个吻,笑道:“睡吧,我不闹你。”
廷珑见他表情诚恳,才放下心来,果真闭上眼睛,也真是累了,半晌就气息匀净的进入了黑甜梦里。
再次醒来,以然还睡得呼吸绵长,廷珑蹑手蹑脚的从里面出来,洗了把脸,看了下时辰快到晚饭时分了,就想了想,出门告诉丫头过一会儿再叫以然,自己先一步过去玉清那边伺候。却不想,到了正房玉清并不在,丫头只道这个时候夫人都在抱厦那边。
廷珑听了,就循着路走去抱厦,路上丫头婆子见了她纷纷行礼,也不拦她,廷珑一路摸进门去,隔着珠帘,就见这屋已经早早掌了灯,玉清坐在个宽大的书案后面,正左手架在算盘上,右手握笔,皱着眉,一边噼里啪啦的伯算盘,一边就手在账册上划一笔,显见是在算账。
廷珑就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正踌躇间,屋里伺候的丫头看见她,就脆生生的回到:“太太,少奶奶来了。”
玉清闻言抬起头,见是廷珑就带出个笑来,道:“进来吧,你怎么来了?”
廷珑就笑着回道:“本想来帮着娘摆饭打个下手,不成想娘正忙着呢,我没妨碍娘吧。”
玉清就笑道:“不妨碍,也快做完了,这就到饭时了吗?”说着看了看桌上的自鸣钟,道:“可不是,从晌午还没动地方,这时间过的真快。走吧,咱们家平时摆饭都在你祖父那边,我跟你一同过去。”
廷珑瞄了眼案上累的高高的账本,走上前去搀了玉清的胳膊,道:“我扶着娘。”
玉清不甚不习惯,有些拘谨,却也没拒绝,只侧头看了廷珑一眼,廷珑就抬头对婆婆笑了笑。
方老爷子正在房中推开窗户望景,远远见廷珑扶着玉清,婆媳两个一道过了来就微微一笑,转着轮椅去堂屋等着。
廷珑扶了玉清上楼,跟祖父请了安,丫头们就捧着捧盒鱼贯进来上菜,廷珑忙走过去亲手揭开食盒,将饭菜从里面逐一端出,正按次序摆了筷子,以然也到了,进来跟祖父母亲行了礼,就走到廷珑跟前,笑着问:“怎么你一个人先来了,也不叫我。”说完,又小声说道:“睁开眼看你不在,吓了我一跳。”
廷珑听见这话,飞快的挑了下眼睫,往方老爷子跟玉清那边瞄了一眼,耳根就红了,也不肯答话,只走去那边恭敬道:“祖父,娘,吃饭了。”
以然就快步走过去,帮着祖父把轮椅推到桌前,玉清落座后,抬头对站在一旁伺候的廷珑道:“坐下吧,早晨不是说过了,不用立规矩。”
廷珑闻言也不再假意推脱,笑着福身谢过玉清,便走去挨着以然的下手坐了,这顿饭吃的倒还安静,以然才往廷珑碗里夹了一箸葱烧海参,就突然反应过来,两边看了看,又分别夹了两筷子,先送去祖父碗里,又送去母亲碗里,玉清端碗接了,眼里就含了笑意,道:“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吃你自己的吧。”
廷珑听见以然挨了训,心里很痛快,吃了满满一大碗饭。当晚回去,看了以然就想笑,以然见廷珑给他点儿好脸就要顺杆往上爬,白天又睡够了,此时龙精虎猛,将廷珑揉搓的受不了连连求饶才罢休。
第二日就是三朝回门,廷珑跟以然吃了早饭,玉清便打点了回门礼,打发他们回张家,又道若是亲家留,就住一天再回来吧,廷珑谢了玉清;方老爷子也让廷珑带话说家里的船队再过半个月回来,有个五七六天,装了货就往京里发,问亲家赶不赶得及,廷珑也答应了,回去给自己跟以然换了成亲当日的吉服,就雀跃着回了娘家。
到家,才进了庄子,廷玉已经接了出来,笑着看了眼廷珑,跟以然并排引着她们一行去了正房。
姚氏跟张英已经在堂屋端坐着等着了,以然跟廷珑一进了门就跪倒蒲团上给父亲母亲磕头,第三个头才磕完,廷珑已经伶手俐脚的一跃而起,跑到姚氏的怀里撒上娇了,姚氏揽着她,看她一张脸上容光照人,眉眼中具是笑意,脸庞泛着桃花瓣的颜色,就放下心来,看了眼以然,笑道:“都成了人家媳妇儿了,怎么还没个稳重劲儿,当心你相公笑话你。”
廷珑就翘着尾巴,道:“爹跟娘都叫他骗了,论稳重,他还不如我呢,哪里笑话的着我?”
姚氏闻言就飞快看了以然一眼,见他眼里只是浓浓笑意,宠溺的看着廷珑,好似廷珑那排揎听到耳中也成了福音,就憋不住笑了一声。廷珑大嫂何氏也掩着口,满脸的取笑。
一时又问候了廷珑祖父跟婆婆几句话,廷珑也将祖父跟婆婆叫带的话说了,张英闻言,道:“因着送你出阁,已经启程晚了半个月,到京还要接印,恐来不及,就不等你们家的船了,我掐着日子,坐本月十九的官船进京倒还宽裕。”
廷珑虽知日子赶,可一听家人再这么几日就要离开自己,还是鼻子一酸,何氏见了忙忙笑着换了个话头,道:“娘,那日我送亲回来跟你说的事,你不是骂我贫嘴恶舌吗?今儿她带着女婿回来了,当面对对质吧,您问她,是不是当日我问她跟不跟我回来,她舍不得她那相公,抱着床柱子死活不肯?”
一屋子听了这话,哄堂大笑,廷珑就啊呜一声揉进嫂子怀里,不依的揉搓,道:“嫂子这么贫嘴恶舌,也不怕舌头长疔,谁抱着柱子了?谁抱着柱子了?”
何氏就笑道:“娘,你这下听明白了吧?妹妹就是没抱着柱子,不过当真是死活不肯回来的,你瞧她这么厉害,我也不能硬把她牵回来,只好把她留在那了。”话说完,这下连姚氏都笑道:“可见嫁出去的姑娘当真是泼出去的水了。”
廷珑看着一屋子的人单拿自己开逗,连以然也笑的不知有多开心,也就不徒劳挣扎了,任嫂子编派自己,只气鼓鼓的生气。满屋子人笑了半日,回门宴就摆在了前厅,一家人围坐用饭,张英、廷玉跟以然爷仨商量着开了壶酒,喝的细水长流,女眷先吃完就先回去说些体己话。
姚氏先是问了些杂七杂八的事,就问廷珑道:“玉清对你还好?”
廷珑就道:“婆婆待我倒和气。”又把以然说他娘忙的没空刁难人的话说给姚氏听,姚氏只是笑,末了道:“玉清这一辈子倒也真不容易。”
廷珑跟嫂嫂母亲说了会儿话,忽然记起廷玥婚期跟她正是同一日,就问了两句,谁知一问之下才知道她成亲那日还出了件大事——张杰因经营无方,只得把分的铺子一半的股卖个了胡瘸子,想要借鸡生蛋,又把廷玥许配给他,要做个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打算,银股两讫立合同字据的日子就定在廷玥成亲当日。
外边敲锣打鼓的迎亲,里边签字立约,连中人都省了,来贺的宾客随便抓两个来按了手印就算是成了。接着,张杰收好银票,胡瘸子收好合同,敲锣打鼓的抬着廷玥回去成亲。
结果,当晚张杰一觉睡醒,刚收的银票跟他那年前才纳的填房就无影无踪了。张杰头上顿时劈下一道惊雷,炸得他头昏眼花,提上鞋到厨下拎了把大菜刀便冲去胡家要人,胡瘸子洞房高卧,搂着廷玥还没起,就被张杰在床上摁住了,刀架在脖子上跟他要人,胡瘸子也是大惊,一个劲儿的推托跟自己没关系,廷玥吓得藏在被窝里,只露个头,张杰已是气的疯了,不顾众人围观,刀往前哆里哆嗦一递一递的只说既是胡瘸子的小姨,人卷了银子跑了,就定要胡家交人交银子,胡瘸子躲没处躲藏没处藏眼看刀割了脖子,血顺着刀刃往下流,以为自己今日交代了,谁知他那新媳妇儿廷玥一跃而起将亲爹推得仰倒在地刀也离了手才救了他一命,众人一拥而上算是制住了他。
张杰叫人抓住又是骂廷玥,又是管胡瘸子要人要银子,胡瘸子穿戴了,看了看刀口还死不了,就跑出来打躬作揖的说跟自己没关系,两人扯皮一直扯到下晚,张杰肚里一饿,那口疯劲渐渐散了,又让胡瘸子指天盟誓痛哭流涕弄得有些糊涂,到底打不动了,只得先愤愤回家,接着又奔山上来寻三弟,让张英跟州府缉盗捕快都打个招呼,定要将那贼娘们儿抓回来,如此如此……
廷珑听了母亲说完惊异的不行,姚氏就叹气道:“你二伯行事荒唐,这样的荒唐事才屡屡找到他头上,这也是一报还一报,往后我们走了,你诸事尽量不要同二房交接,不过,毕竟是长辈,逢年过节也别忘了他那一份礼。”
廷珑一一点头答应下,当晚廷珑跟以然就宿在这边,第二日,廷珑又帮着母亲收拾了一日行李,下晚才在姚氏的催促下回了方家。
方老爷子听说亲家十九就要回京履职,便交代玉清让廷珑跟以然两个这几日就去那边住着、帮帮手,一分开就千里迢迢的,再见不易。
玉清听公爹交代,自然没有不准的,廷珑更是喜欢的眼睛弯弯的,一口一个娘叫的像掺了蜜。
玉清忽然就有些看不懂她,说精灵精灵的要命,说憨傻又憨傻的无双,也不知哪个是真的。
廷珑既得了婆婆的赦令,第二天便又跑回娘家,姚氏听说方老爷子这样说,也很欢喜,却道不能有风使尽帆,让他们两个早上伺候那边吃了饭过来,晚上再回去,反正离得近。
廷珑听命,这么着一直来回跑着帮母亲收拾打点,到了十八日那天,姚氏将庄里的钥匙,留下来看屋的下人名册一干东西都给了廷珑,算是把家交代给她了。又将以然也叫了过来,交代了一堆“少年夫妻最爱拌嘴,你们两个凡事要商量着办,互相体谅,不要怄气……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廷珑强忍着泪,含笑点头听着,生怕现在落泪,母亲离开会不放心。以然握着廷珑的手,一并听岳母训导,末了笑道:“珑儿交给我,娘就放心吧。”
姚氏听了这话微微笑了,伸手摸了摸以然发顶,柔声道:“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们两个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你爹跟我就没什么可挂怀的了,珑儿往后我就交给你了。”
以然被岳母摸着发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当晚,廷珑跟以然就留宿在这边,第二日一早,张英带着全家登上官船挥别女儿跟来送行的大哥一家。廷珑立在江岸,看着船渐行渐远,泪留了满脸。自她来到此间就一直生活在张英跟姚氏的臂弯里,一朝分别,廷珑依恋难言,心里酸楚的说不出什么滋味,只不住的泪流……
以然默默的站在她身后,扶着她的肩膀……
103 管家
送别爹娘后,廷珑委顿了几日,以然就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末了,廷珑不胜其扰,生怕自己被唐僧加情圣的合体生生烦死,只好重打起精神来。
又过了几日,一早才吃了饭,方老爷子就对以然道:“成亲也半个多月了,该去铺子看看了吧。”
以然听了就摸摸鼻子,侧头看了看廷珑,呵呵傻笑了两声,道:“知道了,等下就去。”
廷珑听说以然要开始上班了,心里几乎雀跃,这半个多月,廷珑都要让他磨死了。
以然正是年轻气盛,嘴馋肚大的时候,又才开了斋,每天只要在房里就围着廷珑转个不休,用过晚饭回去,不等天黑就急着把廷珑往床上带,拿出小姑娘研究洋娃娃的劲头,把廷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研究了个透,廷珑快叫他揉搓熟了,告饶也告了,生气也生了,以然厚着脸皮刀枪不入,廷珑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其实,殊不知,这里面也有她的责任,廷珑在姚氏跟前装乖日久,不经意间那语气里就带着一点儿娇声嗲气,拒绝的话听到别人耳中也不那么坚决,到了那种时候,这些个软语嗔怪听到以然耳中就不仅不够坚决,简直倒像是在撒娇了,恨不能把她揉碎到自己怀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吃了饭,两人相携着回了房中,以然就絮絮叨叨更前期提前了似地交代廷珑,我不在,你别总是在房里待着,吃了饭到园子里走走,散散心……你把白毛球给澄儿了,我再给你弄一个吧,跟你做个伴,好不好?晌午多睡一会,省的一到晚上就吵着困……
廷珑给以然穿戴出门的衣裳,正左耳听右耳冒的强忍着白眼,听到这,气的就在他肩上挥了一拳。
以然伸手抓住廷珑的粉拳,笑眯眯的亲了一口,又亲一口,廷珑气的都笑了,道:“眼看晌午了,你是不是想吃了晌午饭再走啊……”
以然回头去看了眼案上的西洋钟,就笑着迅速在廷珑发顶亲了一下,飘洒出门,半路还说了句:别总想我……
廷珑就扑哧笑了出来……
以然走后,房里顿时安静了,廷珑一时倒想不出来自己该干点儿什么,亲手泡了杯花茶,慢慢喝了半杯,剩下的就走去窗边倒进鹩哥的水槽里,有逗着它说了会儿话,才想起应该收拾收拾嫁妆,东西锁在楼下库房里,还没动过,该把她的书跟些家常衣裳都翻出来。
有这么件事混着,就又打发了十来日光阴,接着,山下那十几间铺子的账目廷瑞堂哥送了上来,廷珑就更有的忙了;以然每日回来必问廷珑都做什么了,结果,发现自己不在,廷珑过的还挺好,也不知是该高兴啊,还是该失落……
廷珑确实过的挺惬意,忙,不是那么忙,但稍微有点儿事做,又有很多时间可以随意支配,祖父跟婆婆也待她十分和气,并不约束规范她,几乎跟她在家时也没有两样了。
结果乐极生悲,忽一日,廷珑正在园子里散步,见新开的栀子肥白馥郁十分可爱,就折了一捧,用油绿的芭蕉叶子半包,回到房里正打算寻个合适的器皿清供起来,就听说婆婆要见自己,廷珑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来,只将这捧栀子顺手捧去给玉清。
进门给婆婆见了礼,笑道:“才去花园子,听说娘叫我,直接就过来了。”然后眼睛一扫,见玉清书案前有只羊脂玉似的白瓷洗笔,清白透亮,里面注着半碗水,便将花束插了进去,摆弄了两下,歪头端详端详还不错,才抬头问道:“娘叫我有事?”
玉清把目光从花束上收回,道:“你坐。”
廷珑就在书案前的宽椅上坐了下来,做出倾听的姿态。玉清润了口茶,问道:“身上好些了吗?”
“没什么事,娘,老爷太太刚走的时候心里难过才不舒服的,现在好多了。”
玉清就笑道:“女孩总要离开家,以然她姐姐也是,从成亲就一直跟着公婆在任上,一次也没回来过。”
“大姐好吧?”
“她公爹刚升了湖广粮道,不日就要从蜀地赴任,她怀着身孕,难免要颠簸些,不过不是头一胎了,走水路没事的。”
“那就好。”
玉清此时就细看了看廷珑,从桌上抽出一本账目来搁在廷珑眼前,道:“这账目是你做的?”
廷珑身体前倾,看了眼封面上的小楷,知道是以然干的好事,就点了点头,道:“是。”
玉清眼神里就透出惊讶来,半晌道:“你祖父见以然这么做账,夸他呢,他说是看你这么做的,你这是哪里学的?”
廷珑没法说,这是现代会计的做表方法,只含糊道:“爹跟娘回京里,让我管这边的铺子和田产,临走前教了我几个月。”
玉清听廷珑这样说,也不再问,就起身走去靠墙那一排顶天立地的排柜,从腰间解下一把钥匙开了最左边的一格,挨排取了钥匙对牌账册出来,廷珑坐在那见玉清拿着费力,忙走过去帮忙抱了最重的那叠账册,搁在案上婆婆就手的地方。
玉清自己拿了对牌跟钥匙,却放在了廷珑面前,道:“这是咱们家内库的钥匙,账本和领东西的对牌,账本你花两天时间好好看看,有去年的旧例,往后照着这个裁夺着办就行,钥匙你祖父那边还有一套备用的,不过未免账出两头,你祖父从不自己支东西,要什么都是跟我说,往后你多操心吧。”
廷珑听婆婆这样一说,忙立起身来,道:“娘,您这是?”
玉清单手向下按了按,示意廷珑不必紧张:“你坐,你过门也快一个月了,是时候学着管家了,原来在娘家不是都做过吗?没什么为难的吧?”
廷珑谨记母亲告诉她不要越权的事,就道:“原先都是太太吩咐下来,我按着太太的意思办,其实都是太太做主,算不得管家。”
玉清一笑,道:“也不错了,你们家摊子大,人情来往繁复,事情千头万绪,你娘肯叫你去做,想来是对你极放心的,咱们家人少,事情也少,我再叫翠儿跟你一段日子也就差不多了,回去熟悉熟悉账本吧,等看完了,再叫管家媳妇儿去见你。”
廷珑听婆婆这样说,似乎不大好拒绝了,可还是犹疑,玉清就道:“是你祖父让的。”
廷珑此时见玉清已是打定主意,并非征询她的意见,也就不再推脱,只道:“那有不妥当的地方,娘多教导我。”
玉清点了点头,让她回去了。
廷珑带着账册回房去,心里琢磨个不住,母亲是让她不要揽权,殊不知,她散漫惯了,看着玉清坐牢似的每天从早到晚囚在抱厦里处理账目都替她累的慌,弄的她对那个当家主母的权利隐隐都有些害怕
琢磨了半天,廷珑抓了账册靠在窗下美人榻上开始慢慢翻看。
这账册都是去年的,廷珑用了一下午草草翻了一遍,发现方家外边生意和内宅管家分工十分明确,玉清让她管的内宅的事跟生意上一点儿关系没有,这本帐具是内宅上下吃用穿戴的采买、月钱和人情来往的账目,全部都是支出,只年初有一笔六千两的进项。廷珑一看也就明白过来是外头每年打六千两银子给内宅过日子,管家的工作就是用这笔钱合理安排方家几口一年的吃喝穿戴,不操心挣钱只管花钱,这家管起来倒也容易,廷珑放了心,单从六月间的账务开始逐条细看,好知道玉清去年此时都做过什么,心里有个数上任不会手忙脚乱。
才看到九月,就听见以然回了来,人没进屋先问丫头少奶奶在哪呢,热廷珑听见,故意把账本蒙在脸上装睡,就听那家伙直奔书房来,走过来大约是看见她了,立时就轻手轻脚起来,半晌,鬼鬼祟祟的揭去她脸上的账册。廷珑尽量放匀呼吸,卖力装作睡熟,忽然却叫以然捏住鼻子,廷珑忍,好半天,实在忍不得了,偷偷张开嘴巴换气。
以然就笑了出来:“不是睡着了吗?接着睡吧。”
廷珑也笑:“冰盆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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