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古剑同人]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 作者:纳西瑟斯的草

    97第九十四章 卦仙算子

    沈百翎顿时顾不得旁还在争论不休的书生和女侠,忙快步走了过去。那黑衣中年人见他过来,反倒不再看他,只端着粗瓷碗口口啜着面汤，沈百翎到他跟前时恰恰喝完了最后口，不慌不忙地起身来道：“走罢。”说着便不再理沈百翎，只自顾自向前走去。

    沈百翎愣了下，心中疑窦，只是这中年人举止异于常人，想问也问不出口。两人缓缓走入家茶馆，他跟着那中年人在张桌旁坐下，耳中听着那人叫伙计上茶,心里仍在疑惑。正当他蹙眉思索时,恰值伙计端上茶壶茶盏，那中年人缓缓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个茶盏推到沈百翎面前，徐徐饮尽了自己那杯，这才又开口说道：“你这人命数倒是有些意思，亲缘不足，情缘却是有余。再观你情字途，阳盛而阴缺，分明是个好端端的男儿，看模样也是小姑娘喜欢的那种，怎么会是……唉，古怪，古怪！”说着以手不住抚着颌下三缕长须，摇头晃脑，好生不解。

    沈百翎突然听到这人说了大篇话，什么亲缘、情缘的，只觉莫名其妙至极，但那中年人平凡外貌下自有番气度，看着倒颇有些高深莫测的味道，当下只情不自禁地喃喃道：“阳盛……阴缺？”心中暗道，这又是何解？忽地又心念动，这人口个命数，倒像是打着算命卜卦幌子四处招摇撞骗的道士，可偏偏没穿道袍，下巴上也少了颗带着长毛的大黑痣……等等，算命？这人方才展露了那手本事，现下又……莫非、莫非他竟是……

    想着便是阵激动涌上心头，忙拱手道：“这位前辈，在下方才见前辈随手箸便能救人于象足下，这等功力气魄着实叫人心折不已……”

    话未说完，便见中年人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道：“面已吃完，汤也喝尽，要木箸自然无用，况且那木箸又不是我的，扔了便扔了，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本事。若叫你看见我分曹射覆的手法，嘿嘿，那才是准头十足，青楼楚馆首屈指！”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什么得意之事，那中年人的对小眼中这才露出丝笑意，摇头晃脑地道，“我来陈州这些天，倚栏歌榭的那些姑娘也算是个个都品评过，也就是那里的牡丹姑娘有几分眼力，尚可与我较高下！”

    “牡丹？”沈百翎呆，茫然地道，“能与前辈这等高人较高下，想来定也是个绝世高手，只是这倚栏歌榭……又是何家何派，怎地从未曾听说过？”

    中年人怔了怔，哈哈大笑起来：“沈小友当真有趣，倚栏歌榭便是这儿最出名的青楼，牡丹便是那儿的花娘，她分曹射覆的手法颇具盛名，但也输给了小老儿几次，算不得什么绝世高手！哈哈，哈哈！”

    原来是勾栏之处……沈百翎面上立刻闪过丝窘色，忙转而问起另件事：“前辈，你怎么知道我姓沈？敢问前辈贵姓？”

    中年人似笑非笑地道：“我不只知道你姓沈，还知道你叫沈百翎，是个不大不小的妖怪。至于我的名姓……你莫非真的猜不出我是谁？”说着伸手蘸着茶水，在桌上书了个潦草的“卦”字。

    沈百翎脱口而出：“你是卦仙老前辈！”

    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

    沈百翎又惊又喜，这才确信无误，眼前这中年人果然便是昆前辈的那位高人好友，卦仙卜算子。他原本还以为鲲鹏大人活了那么些岁月，他的至交好友定然也是年纪大把的老者，想不到卜算子竟只有不惑之年的模样，但思及他方才随口自称小老儿，想来年纪确是不小，只是驻颜有术，面相看着年轻罢了。

    既然找到卜算子，自然要请他算上算命，他忙又深深躬身道：“卦仙老前辈，我从北冥宫昆前辈处问到了你的下落，千里迢迢找来这里是有事相求。”说着将自己要找婵幽之女细细述说了遍，最后道，“那女孩子若是活着，如今也有十八、九岁的年纪，只是她身上带着帝女翡翠，妖气难寻，我找遍天上地下，连鬼界也曾闯过，可始终找她不见。她被迫离开母亲身畔，这都是我的过错，若是她这些年过得不好，或是死了，我的罪孽只怕又要添上层。”说着不禁长叹。

    卜算子面抚着长须静静听他述说，面又倒了盏茶缓缓喝着，待到第二杯茶饮尽，他才道：“那女孩子的生辰八字你可知晓？”说完便摇了摇头，“你们妖怪怕是才不讲究这些，你连她的姓名都不知道，这可难以算起……对了，倒是可以从你那两位师弟师妹身上着手！让我来瞧上瞧……”他嘴里说着“瞧上瞧”，却捏着长须将双目阖了起来。

    沈百翎正自疑惑，忽地双目大睁，难以置信地凝神看向卜算子的面庞。只见那张普普通通的面容忽地彷佛成了透明般，隐隐透出下面许许纵横交错的疤痕，好似其下另有张丑怪至极的面孔，而在那张面孔的眉心却正点滴，张开了道细细的缝隙……

    他正目不转睛地瞪视着那道缝隙中透出的点点金光，忽地眼中痛，仿佛被针扎了下般，接着便听耳旁传来卦仙的声轻斥：“还不转了开去！”

    沈百翎顿时心中凛，知晓自己只怕是看到了这位卦仙前辈的什么秘法，忙转头看向茶馆周遭，这看又是愣，只见周围桌椅上那些茶客并柜台后的伙计都动不动地坐着或立着，喝茶的手举在半空，谈笑的嘴张了半忘了合拢，那伙计拿抹布擦着柜台的手也顿住，所有的切都在瞬息间静止，丝声响也没有。

    这景象似乎只存在了瞬，又似乎历经了漫长的时间，沈百翎回过神来时，面前又是中年人那张普普通通毫无特色的面孔，耳畔又恢复了片嘈杂，方才的切依稀都成了场幻觉。正自怔忪，却见卜算子缓缓睁开双目，双小眼中精光四射，如同绽开了场绚丽无匹的烟火，却又正渐渐消散成先前的黯淡，只听他说道：“你这小子真是大胆，连天眼也敢随便窥探，若是被天道发现……幸好无事！你也莫要觉得我那张脸可怖，要知道若要得到难得的法力便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毁了张脸而已，男儿立世可不需凭张俊俏脸孔。”

    沈百翎愣了下，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先前看见的丑怪面孔竟才是卦仙的真面目，他这才想明白，为何这位卦仙谈笑之时，始终神色木然，便是大笑时脸上肌肉也是纹丝不动，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孔……想来只是张面具罢？

    卜算子又伸手摸向茶壶，沈百翎忙抢着倒了盏茶推过去，他缓缓举杯饮下，这才低声道：“我方才探寻了番，你那两位师弟师妹只怕已然逝世，人界并无他二人的下落。你又说曾去过鬼界，也不曾找到他们。那唯有个解释，便是这两人已经饮下忘川水，轮回转世去了。”

    沈百翎呆住，他们……云天青和夙玉……他们竟已死了？眼前闪过少年清秀的笑脸和少女如玉的容颜，股悲恸忽地涌上喉头，他带着几分哽咽喃喃道：“死了？他们怎么会……死了？”过了会儿又想起婵幽之女，只觉得万念俱灰，云天青和夙玉都已死去，那女孩子又怎么可能活着？就是活着，只怕也难以找到了。

    卜算子看了他眼，淡淡道：“世人都会死，又有什么好难过的？他二人死了又不是说你要找的女娃娃也死了，我探查过他二人辞世前最后的生气所在，乃是在黄山中的处山峰上，你若有心倒不妨去看看。便是时找不到那女孩又有何妨，我顺手也替你算了卦，你寻人之途虽是十分坎坷，但却露出几分生机，我送你句批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细细想罢。”

    沈百翎呆了会儿，面上悲伤神色渐渐淡了几分，他思忖道：云师弟和夙玉师妹既然已经逝去，再悲伤也无益处，当下还是先找到那女孩最是重要，黄山中的处山峰……对了，云师弟幼时所住的太平村不正是在黄山脚下么，他在那村子里经历了许伤心事，不愿回村，难道还不能在附近山中居住吗，我怎么早没想到？

    又听卜算子缓缓开解他道：“时机到了自然能找到，你也无需沮丧，顺其自然便可……既然你是那老鱼托付来的，小老儿就再赠你物，将这件物事好好带着，自有你的好处。”说着翻过手掌，掌心已了块小小的八卦镜。他十分舍不得似的将此物在手里摩挲了好会儿，才将之递在了沈百翎手里。

    那块八卦镜不过手掌大小，黄橙橙的乃是铜制，中心刻着阴阳鱼，周遭布以八卦图，十分精致。虽说看不出这八卦镜的神通，但高人所赐自然不凡，沈百翎当即将它系在颈上与带了许年的荷包起贴身藏着，口中不住称谢。

    卜算子摆了摆手，正要再说些什么，忽地侧转头看向茶馆大门口，双小眼中迸射出惊喜至极的光芒，顿时顾不得再与沈百翎说话，丢了茶盏便径自冲向门外，脚步快捷，与方才的悠然懒散之态全然不同，口中还大叫了声：“好徒儿莫走，等小老儿等！”

    97第九十四章 卦仙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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