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安之若素 作者:肉书屋
穿越安之若素第5部分阅读
觉,自己心里竟涌起了对那人的杀意,再一看林若素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忙缓和下脸色,轻声问:“姐,什么事?”
林若素:“无忧,他只是差点撞倒我,你不要……”
安无忧淡淡地打断林若素的话:“姐,我不会的,你相信我。”
林若素被安无忧的笑容安抚着,也就不再多说,只是直觉安无忧不喜欢自己提到这个男子。大概他们之间原来有什么恩怨吧,毕竟无忧曾经是江湖中人。林若素这样想着,也就释然,不去想它了。
又在茶室静默地坐了一会儿,林若素总有些不自在,忽然想起自己这趟出门的目的,便起身让安无忧结了账。
一路逛着,林若素终于在一家布行前停住了脚步。
“老板,有棉麻之类的布料吗?”林若素一进门就问。
“有,当然有,不过小店新进了些丝绸帛锦,价廉物美,夫人要看看吗?”
“不用了,我就要棉麻的布料。”
老板热情推销了几次,林若素坚持只要棉麻的。老板这才悻悻地拿出料子,往柜台上一扔,便爱搭不理地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竟然与开始的态度截然不同。
林若素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挑了几匹素净的料子:“老板,麻烦帮忙包好。”
老板这才慢吞吞地过来,拿了料子去包,嘴里还不高不低地道:“衣服满讲究的,却这么小气,买些下等的次料子。”
林若素气得要死,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这种势利小人。趁着老板去包料子,林若素回头对安无忧说:“给我银票。”
安无忧道:“我身上的现银足够了。”
林若素见老板已经快包好了,便催促安无忧:“我要银票。”
安无忧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依言拿出银票。
林若素接过银票,见是一千两的,满意地往柜台上一放。
老板漫不经心地拿起来,只望了一眼眼睛就直了:“这,这……”
“怎么,找不开吗?”林若素若无其事地问,接着道,“其实,我本来就想在你家铺子买一千两的布料的。”满意地看着老板的眼睛里,自己的身影变成两堆白花花的银子,林若素这才慢悠悠地继续往下说,“可惜你刚才的态度太差了,所以我只买几匹。”哼哼,看你再狗眼看人低,“所以,老板找钱吧。”
拿来老板灰头土脸地找给自己的钱,林若素还故意慢慢悠悠地清点好,这才和安无忧扬长而去。
安无忧见林若素捉弄布行老板后,心情很好,便也微笑着走在她一侧。林若素又是一阵不辨方向的乱逛,竟然又走到了她之前扔扇子的小巷。
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扇子,林若素想了想,又把它捡了起来,掸干净上面的尘土。安无忧不知她要做什么,只是在一旁看着她将扇子收好。
安无忧和林若素找了家小店吃了一顿午饭,这才回结草庐。到了结草庐门口,门前停了辆马车,车夫正弯着腰擦车轱辘,见到林若素忙道:“小姐好。”
“嗯。”林若素点点头,看清车夫的脸后却惊讶地道:“阿发?!”他可不就是邹仁发吗?
“小姐,有什么吩咐?”邹仁发乐颠颠地跑过来。
“没事,我就问问你这些天去哪里了?”
“少爷给我在城外买了一家农户的屋子,还让我赶着这车自己做个营生。不过我还是觉得跟着小姐和少爷比较好,这不,一听说小姐你们要搬家,我就来帮忙了。”
“哦。那你忙。”林若素逛得双脚发麻,只想回屋躺下休息。
她一进后院就见到了宋星楼,“你还真能逛。”
林若素:“今天我们就去你王府了,你怎么还来?”
“我来帮你们搬家啊。”
“不用了,不过你帮我一个忙。”
宋星楼感兴趣地问:“帮什么忙?”
“告诉我开茶室靠什么赚钱?”林若素想起自己和安无忧在茶室坐了那么久,最后结账只要一钱银子,真不知道那么大个店面要靠什么维持。
“你想开茶室?”
“不是,纯粹好奇。”林若素不耐烦道,“你不说我就去问陆砚了。”
“我说我说,这茶室……”宋星楼细细地解释给她听。
林若素点点头:“原来是这样。解释得不错,这个给你。”她扔给宋星楼一个东西,就往卧房走去。
宋星楼的脸皱成一团:“安若素,这是什么?”
“扇子啊。”林若素回过头,给了一个宋星楼“你是笨蛋”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这是扇子,可是:“有你这样,把破成这样的东西送人的吗?!”
林若素头也不回地道:“我又没把它送人,我只是把它送你而已。”
关上门,林若素躺在床上,眼前不由想起今天那个她见了两次,却只见到背影的男子。奇怪,他的背影真的很熟悉啊……
安无忧站在窗口,望着屋内睡着的女子,也不禁想起了那个男子。虽然之前只有一面之缘,安无忧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
赤炎霜,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京都?你来这里,是为了她吗?
正文 第十六章 这是谁说的
正文 第十六章 这是谁说的 搬进王府已经有了十几天。林若素的生活只能用无聊二字来形容。结草庐后院的工地那边放慢了进度,因为,林若素会在王府住到生孩子。
陆砚的理由:“结草庐的房子盖好后,油漆味、石粉味总是呛人的,不经三、四个月是消不去的,平常人闻得久了都容易头犯晕,何况你再两个月就要临盆,自然是在王府里产子好一些,王府清静,产后休养起来也宜人。”
宋星楼的理由:“我不忌讳那些血啊红啊的,你安心在这里住,虽然少不了与我斗嘴,但你的日子也好过些。本王尚未娶妻,还没见过女人生孩子呢,正好让我瞧瞧真切。”
林若素斜飞给他一个白眼:“我生孩子你也看不见,想看的话,自己去娶个王妃回来,弄大她肚子了看。”死宋星楼,你当我是观赏性动物还是小白耗子?
安无忧没意见,林若素的意见就是他的意见。林若素要住在王府,他就陪她住在王府。
花了几天工夫,林若素把自己上次上街买的布料做成了宽松舒适的在现代随处可见的孕妇装,整天在王府里晃荡。用林若素的话说就是,运动嘛,现代医学临床证明,孕妇每天要保持一定的运动量,小孩才会健康的啊。虽然,她只是实在闲得没事干了。
“安姑娘,奴婢扶您去那边坐下歇息一会儿吧。”宋星楼送来服侍林若素的丫鬟玉叶乖巧地说。
“好。”正好走得有点累了,林若素也想坐一会儿。只是,玉叶啊,你可不可以不要挤到我和无忧中间啊?
看着安无忧迅速地转身移到自己的另一边,玉叶的脸上闪过失望。林若素在心里暗道,哎,小妹妹,你今年才十三吧。虽然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可你现在整个还算儿童好不好,我们家无忧再有魅力,也看不上你的啊。
给林若素端来一杯茶,玉叶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安无忧,不由有些脸红,看得林若素喝在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尤其安无忧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冷漠表情,实在是和玉叶双目含春的样子相映成趣啊。
玉叶忸怩了一下,道:“安姑娘,王爷实在是太亏待您了。”
林若素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么一说:“他还不错。”
“可是这孩子出生以后怎么能没有爹呢?”玉叶急忙道,说完还含羞带怯地望了一眼安无忧。
林若素一下明白过来,这玉叶想向安无忧示好,但安无忧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她就看准自己是无忧的姐姐,想从自己这边入手,让无忧对她产生好感。
大户人家的丫鬟就是不一样啊,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复杂的想法,天真中已经显露出心计了。
看了一眼似乎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安无忧,林若素在心里摇头。玉叶,按照一般的事情发展顺序的话,你这一着是没走错啦。可是,我们无忧是一般人吗?你看不出来,我可是感觉得到,你的安公子现在心情不太好了。他压根就不希望我和宋星楼扯上什么关系,你这样是自毁感情前程啊。
林若素道:“这孩子不是你家王爷的。”
玉叶摇摇她的小脑袋:“安姑娘,我知道的,您不要再说了。”似乎对这位临时主子的遭遇很同情,很担忧。
林若素在心里道,你知道什么啊你知道,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不知道。
瞄了一眼安无忧,感觉气压低了几度,林若素对玉叶道:“玉叶啊,我房里的橱里似乎有些衣服有点霉味,不知道是不是之前搬来的时候受了潮,你去帮我全拿出来晒晒太阳。”
玉叶有些不情愿地福了福:“是。”转身离去时还哀怨地望了林若素和安无忧一眼,仿佛林若素是破坏人家美好姻缘的大恶人。
咳,玉叶啊,我也是为你好,我的弟弟我清楚,我怕你再在这儿呆下去,就不是哀怨不哀怨的问题了,而是要哀伤了。
送走了玉叶,又来了王府的赵管家:“安姑娘,这又到了招人的时候了,小厮和丫鬟各招了十个,俱是签了卖身契的。都是身家清白的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罪臣之后。”
“哦。”林若素点点头。
赵管家接着道:“上个月底,邻国的使臣面圣进贡,皇上赐了些贡品里的稀罕东西给王爷,今天都查点好入了库了。”
“哦。”林若素又点点头,这时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赵管家,你干吗都把这些事向我报告?”
“这……安姑娘,虽然王爷现在犯了些糊涂,但瞧瞧王爷对您的一片心意,也把您接进了王府,显然是真心待您的。您且放宽心多等几日,必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老奴等一干王府下人,自是已经视您为王府的主母了。”赵管家言辞恳切地说。
林若素哭笑不得:“都说了这孩子不是你家王爷的了。”
赵管家明白地点点头:“是是是,老奴明白,老奴明白。”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你明白个屁!林若素气得想骂人:“你……是谁传出来的?说这孩子是王爷的?”
“这……是王爷亲口说的啊。”赵管家讶然地望着林若素。
“什么?!”林若素感觉自己头顶都快冒烟了。“他真的这么说?”
“这……”
看着赵管家还在这里这啊那啊的,林若素已经坐不住了:“无忧,我们去找这个胡说八道的宋星楼去!”
“安姑娘,安姑娘……”可怜赵管家,一把老骨头了,跑又跑不过林若素这个活泼好动的孕妇,喊又喊不了她回头,眼睁睁看着她和安无忧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拐弯处。
唉,王爷说的对,这位安姑娘的脾气果然是不太好,三句话还没说完呢,她就气得不行了。难怪王爷交待下人们一定要好生顺着她的脾气。唉,他家王爷本就男生女相,性子又是诸位王爷里最好的,这以后莫要被这个安姑娘压得死死的才好。
这厢赵管家还在摇头叹息,那边林若素风风火火地满世界去找宋星楼算账。经过陆砚住的别院,只见门洞大开,里面的场景吸引的林若素顿住了脚步。
安无忧见林若素走得那么急,且又怒气冲冲,本就担心她的身体,此刻见她忽然停下,以为她哪里难受了,忙扶着她:“姐,你……”
“嘘——”林若素回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拉着安无忧悄悄躲到了别院的门旁。
安无忧顺着林若素的目光望向别院内,除了陆砚,还有一个皮肤白皙,体形丰腴,的妇人,安无忧端的觉得那妇人眼熟。
林若素悄悄地跟他咬耳朵:“这个女的是王府厨房里的厨房西施,小寡妇蔡姨吧。”
安无忧顿时也记起了她。刚想点头,脸一偏,但见此刻林若素的气息就在耳畔,吐气如兰,不由就觉得心里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耳朵根竟然也微微发红起来。
林若素只顾看着眼前的好戏,也没有察觉安无忧的变化。安无忧忙强自沉住气息,逼着自己撇开心绪,随着林若素望向别院内。
“陆大夫,谢谢你开的药了,我那烟眯眼也是老毛病了,没曾想过还能治好。”蔡姨道。
陆砚笑道:“只是小毛病,用对药就很容易好。”
“那也是你医术高明啊。”蔡姨上前几步。
林若素看着她走起路来那个波涛汹涌啊。陆砚这么单薄的身子,怕是消受不起哦,林若素坏心的想。
“不敢当。”陆砚依旧笑容不变,只是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与蔡姨保持距离。
蔡姨不死心地又扭着腰向陆砚靠近。看来陆砚“师奶杀手”的魅力不小啊。
啧啧,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的林若素在心里小小地嫉妒,这个女人是怎么长得?“胸”涌澎湃也就算了,偏偏腰还那么细,身材简直媲美玛莉莲.梦露。
陆砚只好再退。林若素在心里可怜他,唉,好人难做啊,看吧,这就叫“引狼入室”。
蔡姨使劲挺挺胸脯,又再次努力地向陆砚接近:“陆大夫,你怎么老是躲我,莫不是嫌我一个下人,没资格和你讲话吧?”
望着这下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的陆砚,林若素终于决定不再看戏,挺身而出了。“陆砚,我今天总是犯恶心,你快帮我把把脉,我担心孩子有什么事。”宝宝啊,娘不是要咒你生病啊,不过,好歹陆砚救了咱母子俩一命,做人要知恩图报的嘛。
陆砚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林若素这边:“怎么了?是一早起来就觉得不适了吗?”
蔡姨见到林若素和安无忧出现,也只好告辞。
呃,自己今天怎么好像一直在破坏人家的好事啊?之前是玉叶,现在又是蔡姨,会损阴德的。林若素看着蔡姨离开,这才笑嘻嘻地回过头,抽出自己被陆砚拉着把脉的手:“我没事。我帮你赶跑她,你要怎么感谢我?”
陆砚一愣,明白过来林若素的话后不由笑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若素故意想了想:“看戏当然是从开场看起。”言下之意,我可都看见了。
陆砚有些失笑:“你偏要待我没了办法时才出现么?”
林若素调皮地眨眨眼:“当然。不然怎么显出我的重要性?”
正文 第十七章 寻仇记
正文 第十七章 寻仇记 “是了是了,你自然是最重要的。”陆砚笑道,“你怎么来了,找我有事?”
“我是偶然路过的,不过这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男,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林若素嘿嘿笑道,“其实本来我还想接着往下看的,唉……”
陆砚被她说得有些好笑:“你还想接着往下看什么?”
“当然是看我们温文尔雅的陆砚陆大夫大喊:‘来人啊,非礼啊’,呵呵。”林若素古灵精怪地眨眨眼睛。
陆砚一阵干咳,无奈地道:“你啊……”
林若素笑眯眯地道:“我什么?要感谢我美人救英雄吗。嘻嘻……”
陆砚问:“你说是经过,那原本是去哪里?”
林若素顿时沉下脸来,话锋一转,“你见到宋星楼没有,我要找他算帐!”
看着林若素气鼓鼓的样子,陆砚道:“他又怎么惹你了?”
林若素:“也没什么,就是没经我同意就当我儿子的便宜老爹呗。”
陆砚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这王府人多口杂,即便有什么传言,也不足为怪,你莫要介怀,仔细气坏身体。至于星楼,他也是无辜之人,你就不要怪他了。”
林若素瞪大眼睛:“他无辜?!陆砚是不是也太信任你这个师弟了。要是与他没什么关系,我会这么不讲理地去怪他?要是传言也就算了,我才懒得计较。明明就是他亲口告诉赵管家,我肚里的孩子是他的!”林若素就差没跳起来了。
陆砚皱眉:“这是赵管家告诉你的?”
“当然。要是别人说的我还不一定相信。”
陆砚道:“今天早上星楼来找过我,问了些你上次提到的那首诗的问题。”
林若素一愣:“什么诗?”
“就是之前在结草庐,你说你喜欢的一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陆砚答道。
林若素好奇地问:“他问你这个做什么?”
陆砚摇摇头:“他没有说,问过便急匆匆地走了。”
林若素忙问:“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陆砚想了想:“大概是去结草庐了吧。我听他提到工部侍郎找过他。”
林若素立刻转身:“无忧,去找邹仁发来,我们这就去结草庐。”
安无忧点头:“好,姐你慢慢走,我让他把车停在王府的侧门边。”说完向陆砚点点头,便先离开了。
林若素则转过头:“陆砚,你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陆砚摇摇头:“我今日还要配些以后用的药,就不去了。”
林若素闪着乌溜的眼睛:“你真的不去?”
陆砚点点头:“嗯。”
林若素垮下肩头:“好吧。”
陆砚听出林若素语气里的不乐意,有些不解地望向她。
林若素见成功地吸引了陆砚的注意力,立刻转过身,一手撑着腰,一手抚着自己的腹部,慢慢地几乎以挪动的速度向着别院的拱门走去:“我走了。”
陆砚道:“好,路上小心。”
林若素:“我会的,我和无忧坐马车去,你放心。”
陆砚:“嗯。”
林若素:“无忧会武功,就算路上我有什么差池,比如马车被撞了,他也能算半个大夫,再不济,保不住孩子,也能保住我这个大人的。你不用担心。”
陆砚:“……”
林若素:“就算我运气太差,一尸两命了,也是我命该如此,你不要内疚。”
陆砚:“我……要去拿些药草,还是……和你一起走吧。”
林若素立刻转身:“真的?那快走快走。”脸上哪有半点幽怨。
陆砚早就知道她只是耍赖,目的不过是要自己一同去结草庐,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自己往陷阱里跳。看着笑得像只小狐狸的林若素,陆砚无奈地摇摇头,却也笑得温煦。
林若素在一旁:“陆砚,你笑什么?”
“没事,天气很好。”陆砚向前走去。
“是吗?那天气不好时你怎么也笑?”林若素有些狐疑地声音紧跟其后……
林若素带着自己连哄带骗拉入己方阵营的陆砚,风风火火地坐着马车杀去结草庐找宋星楼算账。可是到了结草庐才被告知,宋星楼一刻钟之前的确还是在这里,不过现在已经被皇上一道圣旨给招进宫了。
进宫?那不就暂时找不到他算账了吗?林若素心里那个气闷得慌,就趁着这个机会在结草庐的后院转转。这一转还真给她看出点名堂。
她蹲在已初见形状的卧房外面,那个她本来计划要建个露天游泳池的地方。
“这个……是什么?”林若素随便拉住一旁经过的一个工部的人,指着那个本来应该是游泳池但此刻实在很不像游泳池的东西问道。
“这……王爷说,这叫似海?”那人恭敬地答道。
“四海?我还五湖呢!”林若素暗道,什么破名字!
“不是,是‘似海’,‘相似’的‘似’。”那人连忙解释。
“我不管它是‘四个’的‘四’,还是‘相似’的‘似’,为什么没有照着我给的图纸建,我走之前不是交代了吗?”林若素今天原本就不高兴,见到这池子完全走了一样,语气也就重了些。
“这……”那人头上开始冒汗,这个安姑娘虽然身份不明,不过显然不是他们这样的小官吏能得罪的起的,“原本我们是按照姑娘给你图纸挖好了这池子的,连姑娘说的那种不太滑的青石也在昨日便买来了。今天上午本是要调了石灰和着黏泥把这些青石板贴好了的,刚下了几块板,王爷就来了,说……”
见那人的声音说得是越来越低,林若素总算发现他似乎很怕自己的样子,这才硬扯出一个笑容,努力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王爷说什么了?”
那人仿佛受到林若素笑容的鼓舞,这才接着道:“王爷说,把这些青石板都拿走,贴在池子里的也都撤下来,他要……”
怎么声音又矮下去了?林若素只得跟挤牙膏似的耐着性子往下问:“他要干什么?”
王爷啊,不是下官想要出卖您啊。只是您平时都奈何不了这位安姑娘,何况是下官呢?那人擦擦头上的冷汗:“王爷差了几个人搬进来几个装满水的大木桶,待我们清除干净已经贴好的青石板,他就命人……呃……倒水。”
林若素警觉地问:“倒水?倒什么水?”先是去问陆砚什么“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再又把这个池子取名“似海”,现在又特地从外面弄了水来倒,这一切都给她一种不详的预感啊。
果然,那人接下来的话证实了林若素那该死的直觉:“是王爷命人八百里加急丛东海运过来的海水。”
林若素这下气得简直快疯了,这个笨蛋宋星楼,他怎么老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她的游泳池啊,她的现代休闲娱乐方式啊,她的产后瘦身塑形计划啊,泡汤了,全都泡汤了!
安无忧见林若素脸气得都快绿了,便似有若无地扫了那人一眼,顿时寒得那人动都不敢动了。嘴也不听使唤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王爷还说,只要长期拿这东海的水供应着,一年半载地这池子里的土质就变了,以后还能养些海里才有的鱼虾……”
还要养海鱼海虾?他还想怎么糟蹋她的游泳池?林若素气得哼哼的力气都没有了,望着自己“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游泳池,她那个欲哭无泪啊。她的露天家用游泳池啊,怎么就一下子变成了盐水池呢?本还想着以后可以春泳、夏泳、秋泳、冬泳的,现在这个样子,还泳什么泳啊,直接就成咸鱼了!
眼见林若素那秀气的一双柳眉都快倒竖了,那人这才惊觉自己讲了什么:“下官失言,下官失言,王爷吩咐不得说的。”
看着那人惶恐的样子,林若素一时倒忘记了生气,奇怪,自己有那么可怕吗?“你忙去吧,我不会跟王爷说是你告诉我这些事的。”
那人如蒙大赦:“是。”转身连滚带爬地走了。连林若素都能感觉他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了。正疑惑着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林若素一转头,看到了一旁的安无忧,顿觉初夏的气温一下就降了四五度。原来那人的恐惧源在这里啊。
见林若素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看,安无忧轻轻抚她起来,柔声道:“姐,怎么了?”
“没事,只是突然觉得你比较帅。”林若素嘿嘿一笑。她家无忧是个好孩子,不要打击他了吧。
安无忧不由一愣,全身的肃杀之气荡然无存,脸也微微有些泛红,忙转过头去避开林若素的视线。所幸林若素蹲的有些久了,站起来时只顾脚麻了,倒也没注意安无忧的异样。
安无忧在心里松了口气,照着她的活泼性子,要是看到自己脸红,怎么也是要玩笑几句的。他稳了稳心绪,这才抬起头来,却正好迎上陆砚的目光,不由立刻又冷了脸色。
没找着宋星楼,林若素只好拐着陆砚,带着安无忧,坐着邹仁发赶得马车,原班人马打道回府。坐在马车里,林若素磨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不信你宋星楼不回王府。哼,姓宋的,咱俩这梁子结大了!
正文 第十八章 安安
正文 第十八章 安安 马车行至闹市,林若素便吩咐邹仁发下车牵着马慢慢走。她也正好撩起窗帘向窗外看去。自从住进王府之后,她还没出过门,此刻见着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心里郁积之气倒也消去不少。
想起上次去的茶室,林若素又想再去坐坐,便下了车,和安无忧、陆砚一起步行前往。
“这里真是不错啊。”林若素懒懒地坐着,从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街景,这里的市口不错啊,闹中取静。要是别的什么店家,这样自然是少了生意,这茶室嘛,就恰恰相反,要的就是这份清静。
陆砚拿起茶茗,轻抿一口,道:“茶还可以,倒也算不得上品,但是环境确实是难得。”
林若素看了一眼安无忧,笑眯眯地道:“无忧,我们买下这店面好不好?”
安无忧不解地望向林若素,连陆砚也吃惊地放下茶杯:“怎么,你想开茶室?”
林若素摇摇头:“非也,非也。”
她故意卖了个关子,见那两人的注意力完全被自己吸引了过来,这才接着说道:“我上次和无忧来这里坐了很久,结帐时我发现居然只要很少的钱。所以回去,就此问题,我特地请教了宋星楼。”
扫了一眼认真听讲的安同学和陆同学,林若素满意地接着向下说:“我这才明白原来这茶室主要的赢利来源不是这茶水,而是后面的棋室。”
呃,看着眼前虽然在听自己说话,但是显然不准备表态的安无忧,和一脸微笑,但是显然早就知道茶室如何赚钱的陆砚,林若素顿时没了成就感。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她想的很简单,把这家店的门面爿下来,然后借鉴茶室赚钱的方法,开个其他店。
陆砚听后问:“那你想好开什么店了吗?”
林若素点点头:“当然想好了。”
陆砚问:“哦?是什么样的?”
安无忧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林若素又卖起了关子:“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她心里已经乐翻了天。嘿嘿,她早就计划好了,把茶室爿下来,把棋室改成麻将室,从中除了扣茶水钱,再和坐庄一样,不管客人输赢,每桌按赌注大小抽提成,嘿嘿,绝对比开茶室赚钱多了。
从麻将在现代全世界的普及率来看,林若素对麻将在这个文商国的发展前景充满信心啊。她上班没多久,就在女同事的“蛊惑”下,开始学会了网上的在线麻将,随时准备着在老板不注意的时候打打鱼、摸摸浑水。由于当时自己对麻将一窍不通,也不知道是广东麻将打着简单,还是台湾麻将打着容易,还是四川麻将打着顺手。爱面子的她,硬是靠着大学应付统考的背功,把所有种类的麻将规则都给背下了来。现在也算可以物尽其用了。
至于她现在不说破自己要开麻将馆的原因嘛,很简单,她要是说了,陆砚和安无忧保不齐以为她要开赌场呢。所以还是等木已成舟了再说,比较保险。
林若素在心里打着她的小算盘,面上一脸期望地望向安无忧:“无忧,钱是你的,你要是觉得我可信,就当成一种投资,我让你当最大的股东,好不好?”
“投资?股东?”安无忧不太明白。陆砚也投来疑惑的目光。
汗,忘记古代没有这种说法了。又费了一番口舌,林若素这才向二人解释清楚什么叫“投资”和“股东”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无忧听明白后,点头道:“姐,你何时要钱,我去钱庄取来。”
林若素摇摇头:“不急不急,你同意就好,毕竟我们靠着你之前的积蓄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既然决定在京都定居了,有个正经营生也好。”
陆砚听了林若素的关于“投资”和“股东”的解释后,既觉得新奇,也不禁有些重新认识了林若素的感觉。以前他看林若素,总觉得她灵气有余,而聪慧不足,如今看来却是自己小看了她。见她方才的谈吐气度,俨然男儿一般。
笑了笑,他也道:“若素,你这番话,说的我都来了兴趣,可惜我平日积蓄无多,不然倒也可以入股。”
林若素的眼光不由一亮:“当然可以。入股又不一定要钱。陆砚,你可以‘技术入股’嘛。”
“技术入股?”
林若素连连点头:“是的,就是把你的医术作为一种看不见的财富来入股。比如客人喝的茶啊,你总会配一些调养的药茶吧,成本低,又养生,肯定会受欢迎的。”
陆砚道:“这些茶,多数大夫都会的,没什么特别。”
林若素:“我才不管是不是大多数大夫都会,眼前就有你这个现成的大夫,我又何必去找其他人?”再说了,这东西要讲究包装和宣传,要是包装得好,广告做得好,一两银子十包的茶我就能给它卖到十两银子一包。为避免再次解释何为“包装”、“宣传”和“广告”,林若素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见陆砚似乎还是犹豫,林若素继续鼓动:“陆砚,等我们赚钱了,你就可以扩大结草庐的店面,为更多的人治病,还能收徒授业,承传你师傅的衣钵啊。”林若素感觉,自己就差没说,“陆砚,跟着我,保证你赚大钱”了。
陆砚笑道:“那好吧,我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医书上有些奇方药茶,也算对得起我这股东的名号。”其实他并不看中钱,只是见到林若素神采飞扬的样子,便也跟着心里欢喜,不忍拂了她的意。
林若素高兴地道:“一言为定!”
他们这厢讨论得热火朝天,其实八字还没有一撇——这茶室的店家老板是否愿意让了这家店面还未可知。
林若素是个挺着肚子的孕妇,自然不方便出面;陆砚又不擅长这些商事;至于安无忧,林若素想都不想就把他pass掉了,她是想去诚心诚意地买店面,又不是要让店家以为他们要是说个不字,就会没命。
思来想去,林若素便让安无忧去唤来,将车停在不远处小巷里的邹仁发,让他出面去问问店家是否有愿意卖出店铺,要是愿意的话,价格又是如何。
邹仁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原来这茶室的主人今天不在,在柜台那边的是个平日里续茶添水的伙计。
林若素见没问到什么,便和安无忧、陆砚结了账,让伙计给传个话,说他们过几天再来拜访。伙计得了赏银,自是点头称是。
出了茶室,林若素一行站在那里等邹仁发去驱马车。便是这一会儿的功夫,林若素却遇见了那个男人,那个上次她在街上遇到两次的男人。
只是这一次,她知道他是谁了。
她正闲适地看着街景,他从她身边路过,她没有注意他,他在走过后却停下脚步,回过头,在不远处这样站着,喊她:“安安。”
只是两个字,“安安”,她却认出了他。
这个声音在她的梦境里出现过。那时,他也是这样略带低沉的声音,叫得也是这样两个字,“安安”。
那时,她在安敏的记忆里,当时的安敏,正是少女红妆初嫁了。
洞房花烛夜,他这样喊她:“安安。”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背影会这么熟悉。
因为,他是赤炎霜。
她从未见过他的脸,即使在梦里,也没看清。
他的脸棱角分明,看来是个很坚毅的人。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闪着锐利的光。
他的鼻梁很高挺,显得稳重而威严。
他的嘴唇很细而且薄,不说话了就抿成一条线,透着一股果断和冷酷。
原来,他长的这个样子。望着赤炎霜,林若素暗想。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为什么,我会这么悲伤?难道安敏真的还在我的身体里吗?林若素的脑海里突然就又闪过这个,她近日来一直逃避去想的念头。
即便心里的思绪早已千回百转,她还是立刻就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对不起,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赤炎霜拱拱手,道:“抱歉,在下误以为夫人是一位故人了。”
林若素不知他是真信了自己的话,还是不信却没有表露,就硬是扯出一个笑容,上前挽住陆砚道:“这是外子,那是舍弟。奴家从来没有出过京都,自是不认识公子的。”
陆砚愣了愣,虽不明白林若素为何说谎,却也顺应着道:“内子有孕在身,不方便在外面久留,我等先告辞了。”说完便扶着林若素上了马车。
安无忧冷冷地看了赤炎霜一眼,也跟着上了车。
看着林若素一行离去,赤炎霜也转头若有所思地离开。若看容貌,刚刚那女子自是被自己休了的安敏无疑。但神韵却显然不是同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有孕之人。她说的话更是大有问题——“奴家从来没有出过京都”?她怎么知道他不是京都人士?
马车内,自从上车后就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气的林若素靠着车壁休息着。望着陆砚脸上的欲言又止,她惨淡地笑了一下:“现在不要问我,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想起上次安无忧的异样,林若素抬起头,虚弱地问道:“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早就知道,那人是他……”她喃喃着,却仿佛看不见安无忧担心和自责的目光。
林若素感觉自己的心里越来越难过,越来越悲伤,那沉重的绝望和深沉的压抑,几乎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似乎有另一个灵魂,在她身体的深处哭泣,燃烧。
终于,支撑不住的她,就这样昏了过去。
是你吗,安敏?
正文 第十九章 醒来是别景
正文 第十九章 醒来是别景 那日回到王府,林若素便一直昏迷,昏睡中又是低低哭泣,又是几番辗转,却怎么也不醒。不仅浑身冷汗直流,额头也滚烫得吓人,直折腾到半夜才醒来。
陆砚和安无忧一直守在她床前,见她醒了,这才放心。
陆砚给她把脉:“好些了,脉象也稳定了许多。”
安无忧听了这才安下心,本想在林若素床边陪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房门。
陆砚看着脸色还是惨白的林若素,心中轻叹一声,口中道:“你不要想太多,这样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林若素闭目又休息了一下,这才道:“知道了。”
她这次昏迷之后,身体元气虽虚了些,有些事情却明朗了许多。比如,她确定安敏的灵魂还在这个身体的某个深处。因为睡梦之中,她仿佛又成了安敏,安敏的那些往事,如同电影一般在走马观花地在她的梦里过了一遍。只是这次,她不再是一个看客,而成了实实在在的景中人,事里角。
直到醒来的前一刻,她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一个和她相同的声音,带着别样的愁绪,似远似近地响起:“以后,你便是我了……”
林若素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不知道安敏是离开了,还是选择了永远的沉睡。
但她终于明白,安敏爱着赤炎霜。他便是她的天,是她的命,在再次见到他的那一瞬间,她的灵魂不顾一切地想冲破阻隔,重新主导这具躯体,可终究是无力回天。
只是,当林若素再次醒来后,她却发现自己对赤炎霜的感觉似乎有些变了。以前,她一直对这个从未谋面的“前夫”抱着一种,不可能和自己有什么交集的想法,不去考虑,也不曾想过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可是,现在,只要一想起赤炎霜这三个字,心里总有某处,在隐约地疼着,绵绵的,不是大痛,却是怎么也断不了。
难道,自己是受了安敏的影响吗?
林若素正想着,安无忧端了粥推门进来。“姐,喝点稀粥吧。”
林若素点点头,她自己也正觉得口干舌燥,腹中空空。
安无忧走到床前,扶着林若素靠坐在床上,端起放在桌上的粥,将碗递给陆砚。
陆砚愣了一下,接过碗,看了安无忧一眼。
安无忧又转过身,望了林若素一眼,这才默默地走出去。
陆砚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林若素吃完粥,扶林若素重新躺好,又和她说了几句话,这才拿着空碗出去。一出门,便看见安无忧在门外站着。
“她……不碍事了?”安无忧问。
陆砚转过身,有些惊讶。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少年除了当初若素被送来结草庐时,他问过自己她的病情,这还是头次主动和自己说话。
陆砚微笑着道:“她没事了。既然担心她,刚才为什么就那样走出来?”
安无忧沉默。
陆砚道:“她现在还没睡着,你不妨进去陪她说说话。”
安无忧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再说,就转身离开了。
陆砚望着安无忧离去的身影,不由陷入沉思。
首先,他惊讶于星楼对若素的用心。东海的水,八百里加急送过来,只不过为了若素的一句“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没有查清她的来历,就邀她和她武功不凡的弟弟住进王府;明明自从那件事后,他就鲜少嬉笑,却在这些日子里一天一天地开朗起来,陆砚知道这于宋星楼,是好事,心里却隐约有些担心。
其次,是安无忧对姐姐的关心显然已经超过了弟弟该有的情分。安无忧对若素很好,可是,他对若素的好太多了,多得仿若不是弟弟一般。
再次,便是之前他们在茶室遇见的那个男子。虽然没有见过他,陆砚也能从他的气度上感觉出他的来历不凡。而她一见他便失了常,回来还大病了一场,显然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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