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爱?飘摇 作者:肉书屋
穿越:爱?飘摇第51部分阅读
人夺走了他们还睡得下去!也不知道象征性的抗议两声来听听。再过几年等长大了看他们悔成什么样。
为什么啊?她想仰天长啸。她儿子的初吻啊!早知道是被小粉团夺走,还不如她和小蝶一人一个来的好!好歹心里爽一些。
就在佟镜遥尖叫出声的时候,便有十几名侍卫先后涌进外室。听到他们接下俩的对话,其中的一名判断该是没事了,才在他们话音落下之后问道:“娘娘,出事什么事了吗?需要属下前来解决吗?”
“没事,小孩子玩闹而已。你们出去吧!”佟镜遥道。
于是,窗外幢幢人影连续飘过。
司徒明烟见状俏脸一紧,拉着佟镜遥的袖子道:“妹妹,为什么进来时我看见在你的寝宫内外都有这么多重兵把守?”
“因为皇后娘娘怕我逃婚。”佟镜遥讽刺的笑道。试想,她一个弱女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值得这样子防备吗?但如果他们是想要防备某人的话……那这几个人又恐怕还不够格。
“妹妹你真的要嫁给十三表哥?”司徒明烟问道。
佟镜遥反问她:“你说可能吗?”
司徒明烟定定摇头。“不可能。”
“那不就得了?”佟镜遥笑道,调转话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五姐姐你们夫妻双双来我这里,应该不只是为了来看我这么简单吧!”
“妹妹说话一定要这么直白吗?”司徒明烟温婉笑道,也直言相告,“相公是进宫来修习登基大典之上的礼义规章的,顺路过来看看你,马上就要过去与诸位大臣会合了。”
“那姐姐你呢?”佟镜遥问。
“我?”司徒明烟笑,“十三表嫂叫我过来劝劝你。”
佟镜遥盯着她的眼睛看:“你是来的吗?”
司徒明烟淡笑。“不是。”
“哦?”佟镜遥小小惊诧一下,“那你是……”
司徒明烟对她顽皮的眨眨眼,凑到她耳边耳语道:“如果不跟表嫂这么说,我怎么能见到你?”
佟镜遥也心领神会的笑了,也对她咬耳朵道:“那姐姐你现在是否可以告诉小妹我,你进宫来,所为何事啊?”
“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前几天父亲给我来了一封信,托我给你带几句话。”
第六十九章
转眼又过去三天,眼看新皇马上就要登基,整个皇宫里张灯结彩,比过年还热闹。悲伤的氛围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除旧布新的喜悦。
佟镜遥也和他们一样成天眉开眼笑,除了令她欣喜的事情和其他人不一样以外。
这天早上,未来的皇后娘娘又来‘看望’她了,照旧是不厌其烦的说了一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叫她识好歹的话,佟镜遥百无聊赖的坐在床边哄着儿子,看到他们粉嫩的小嘴微张,发出一声细细小小、却恍如天籁的哈欠声,不自觉的轻笑起来。
中午,给她裁制的册封大典上的专用朝服最终完工。两名宫女当着她的面把衣服展开,上面穿插的金线以及密密麻麻点缀的珍珠翡翠反射出来的光芒晃得她差点睁不开眼。
对皇家的大手笔咋舌不已,佟镜遥迫不及待的将衣服套上,对着镜子梳妆打扮一番,又在小蝶跟前显摆了好久--当不成皇妃,过过干瘾也是好的。
礼服层层叠叠,十分厚重,穿上去一会还好,时间一长便捂出了一层薄汗。佟镜遥再次感叹:做上层人士恒等于死要面子活受罪。这更加坚定了她远离这里的决心,她可不想下辈子都被锁在这种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杀人于无形之中的衣服里。
过足了干瘾,该脱下来了,才发现衣服里面竟然也是机关重重,合她和小蝶二人之力都不能将它成功解开,反倒两个人都被那些繁复的丝带盘口搅成一团。送来衣服的两名宫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便自告奋勇前去帮她换衣。
进了内殿,房门口的帘子刚一放下,两名宫女中的一个便自顾自的脱下自己的衣服。
“你这是--”心里隐约猜到了一些,保险起见,佟镜遥还是低声问道。
另一名宫女忙拉起她的手,在她掌心画了几笔。
佟镜遥一看那字便明白了。收回手,对小蝶使个眼色,小蝶会意,便站在门口守着。
两名宫女走过来,给她脱下礼服,再换上刚才那名宫女脱下的宫装,而那名宫女则穿上她换下的衣服。而后,二人又忙碌的在她脸上涂脂抹粉,为她改装。
不一会,改装完毕。佟镜遥再往镜子里看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平凡无奇的小宫女。她那一张脸,说句心里话,连她自己看了都不敢相信这个人是她自己。再看看那名和她身份互换的宫女--看身形,竟和她有八九分像。
“我累了,小蝶,你赏她们几两银子便送她们出去吧!”那名宫女话一出口,佟镜遥吓得眼珠子都差点瞪了出来--
她的声音……竟然变得跟她几乎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和她相处够久了解够深的人,绝对听不出其中的细微差别。
看来,为了让她安然离开,父亲大人的确是煞费苦心。
她的牺牲也算是值得了。
小蝶的震撼一点比佟镜遥小。她愣神了好一会,才提高音量道:“是,小姐。”
几方交换一个眼神,女子走到床上背对着她们躺下。小蝶给她盖好被子,确定一切都掩护得完美无缺,才走到门口道:“两位姐姐辛苦了,请随小妹来吧!”
小蝶在前面带路,另一名宫女走在中间,佟镜遥垫后。
临行前,她眷恋的看了还在熟睡的孩子一眼。
两个孩子似乎也感应到就要和母亲分离,乎的睁开眼,咿咿呀呀叫着,挥着小手,焦急的到处搜寻着母亲的身影。
佟镜遥心中一阵不舍,便要转身去抱抱哄哄他们,小蝶忙握住她的手,把嗓音压得极低极低的道:“小姐,时间不多了,你快走吧!有奴婢在,还有老爷帮忙,两位小少爷一定会一起平安出宫的。”
佟镜遥点点头,狠下心毅然别过脸去,垂下头跟在另一名宫女身后出去。
走到外室,小蝶从一个小匣子里取出两个晶莹剔透的镯子,一人给她们一个,极其自然的笑道:“劳烦两位姐姐了,这是我家小姐的一点心意,请你们不要嫌少。”
佟镜遥身前的宫女笑道:“哪里,奴婢多谢镜妃娘娘赏赐。”
把镯子递到佟镜遥手上时,小蝶趁机捏了捏她的手掌,给她一个‘你放心’的眼神,马上的便又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将他们送到门口,小蝶站住脚,道:“我家小姐每日这个时侯固定的要跟小少爷一起午睡,还等着我伺候呢!因此我也就不多送你们了。”
“娘娘赏赐已经让奴婢们欢天喜地了,那里还敢劳烦姑娘你送啊!”那名宫女受宠若惊的笑道,“姑娘你还是快请回吧!奴婢们自有领路的公公带出去。”
小蝶闻言点点头,不再看她们一眼便转回内阁去。
第七十章
寝宫外早候着三四名带路的宫人。
见到二人出来,其中一人道:“事情都办好了?”
“是。”那名宫女道。
“那便走吧!”那人道,走在前边开路。
不敢回头,一声也不敢吭,佟镜遥低头跟在那名宫女身后,走在队伍最末端,眼睛直直盯着她的后背看,生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给弄丢了。
由于当初是被人抬着进来的,佟镜遥不知道这个皇宫到底有多大,但据她的猜想,应该和现代的故宫比起来也小不到哪里去,或者更大。
一路蜿蜒曲折,转得她晕头转向、早不知今夕何夕还没转出个头绪来。
到了一处幽静的所在,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了。佟镜遥似乎感到有一双打量的眼光射向了她,不过马上的又转到一边去了。
接着,她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到了吗?快走吧!”
前边的宫女把转身一个托盘塞进她手里,拔腿便走。佟镜遥却愣愣的站在原处,犹豫着该不该跟着他们继续走下去--父亲的计划中,似乎没有这一次换班。
宫女走了几步,发现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看,发现是佟镜遥没有跟上他们的脚步。眼中一亮,她知道了她的顾虑所在,便又转回去,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六小姐,这位是黄公公,先皇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人,计划有变,现在是他带我们出宫去。”
佟镜遥微微摇头,用眼神传达她的不信任。
黄公公也发现了她们的顿足,便走过来对佟镜遥亮出手中的一块玉佩,道:“夫人,请您看看这个。”
眼光扫到玉上,佟镜遥身体一怔。
“夫人,这下您愿意跟咱家走了吗?”黄公公问道。
心中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佟镜遥心一横,点点头。管它呢,走都走到这里来了,就信他们一回好了。大不了最坏的情况就是被抓回去,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出来。反正这个皇宫是困不住她的,别人的小老婆她是不当的。
一路平安无阻,沿途经过的侍卫看到是黄公公领的队,纷纷避让,也不多加盘问。宫人宫女见了,还不忘向他施礼问好。看来,这个老公公在宫里很有权威,佟镜遥穷极无聊暗自揣测。
到了皇宫门口,最后的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关口,佟镜遥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又是激动又是紧张,端着盘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守门的侍卫见到黄公公,纷纷抱拳向他施礼。其中一人随意看了他手中的令牌一眼,便恭敬地问道:“黄公公,您老最近可好?”
黄公公落寞的笑笑,道:“先皇都过世了,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好到哪里去?不过是过一日算一日罢了。只希望等到了地下,还能接着伺候皇上和龙皇后。”
侍卫们的颜色都变得庄严起来。
“黄公公您的忠心苍天可鉴,老天爷不会亏待您的。”又一人道。
黄公公笑着摇头。“什么亏不亏待,都不重要了。现在咱家要紧的便是把以前陪伴过皇上和龙皇后的物件送过去陪着他们,也免得他们两个人孤零零的在皇陵里寂寞。”
“那公公您得赶快去才是。属下们就不多加打搅了。”一名侍卫道,转身吩咐手下的人快快让出道来。
“多谢诸位大人。”黄公公道,转身指指佟镜遥等人手上托的东西,“这些事杂家要带出的东西,请诸位大人过目一下吧!”
侍卫们连连摆手,道:“不用了,黄公公您还不值得信任吗?”
“但这是规矩。”黄公公坚持道。
“那……好吧!”为首的侍卫无奈道,走过去掀起托盘上的布草草扫了一眼便放下,道,“好了,看过了,都是些平常的器物,没什么。您老请先行吧!大家都知道,先皇可是一刻都离不开您呢!”
黄公公舒一口气,笑道:“多谢诸位大人。”
于是,一行人大摇大摆走出皇宫。
直到出了宫门,站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佟镜遥还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严重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或许做梦都比现在这样惊险刺激一些呢!
这样……就结束了?这么顺利?这么简单?一点起伏波折都没有?
她很郁闷。
预期中的那些惊世骇俗的、险些被人发现、与人一番斗智斗勇而又平安脱险的场景呢?小说里写的、电视上看的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从头到尾,从离开她的寝宫到走出宫门,就没有任何人正眼瞧过她一眼?
她才是主角的不是吗。
她被人无视了!
第七十一章
在离皇宫门口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停着一辆看起来很宽敞舒适的大马车。
黄公公将佟镜遥带到此处,对着车窗轻咳一声。
窗帘被拉开一个小小的缝隙,见到是他们,马上便从车上跳下一名丫鬟打扮的人。接着,搭着丫鬟的手,一名貌美妇人缓步走下车来。佟镜遥定睛一看:竟是她的五姐--司徒明烟!
“五姐姐?”她惊叫道。
司徒明烟对她微微一笑,走到她面前,揉着皱了老半天都开始发疼的眉头道:“妹妹,你可算出来了。我还生怕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呢!”
“五姐姐,怎么是你--”佟镜遥愣楞道。她只记得父亲说过,会找一个可靠的人带她出城,可没说过这个人就是司徒明烟啊!
看出她的疑惑,司徒明烟笑道:“是我自愿请行的。派别的人我不放心,还是我自己亲自送你出去,亲眼见你离开才能松一口气。”
“姐姐你--”佟镜遥话说一半,感慨万千的叹一口气,道,“多谢五姐姐。”
“自家姐妹,这么客气做什么?”司徒明烟笑道,拉起她的手,“妹妹,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若是宫里有人察觉追了出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嗯。”佟镜遥微点头,回头对将她带出来的一行人弯腰施个小礼,道:“多谢各位鼎力相助,诸位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不忘。”
“夫人太客气了。”黄公公忙回礼,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堆满了笑,“老奴只愿您与将军能平安离开北城,从此放下过往的一切,双宿双飞,圆满此生。”
“我们会的。”佟镜遥肯定的道。
“那便最好不过了。”黄公公笑道,“皇陵里还有不少是等着老奴,老奴就送您到这里了,希望夫人您能将老奴刚才的这番话转告给将军。”
佟镜遥点头。“您放心吧,我会的。”
黄公公满足的笑着点点头,再拜一拜才带着人离开。
送走他们,司徒明烟走到佟镜遥身边,道:“妹妹,该走了。”
佟镜遥颔首,姐妹二人相继上车,车夫催动马儿离去。
上了车,拉上帘子将一切缝隙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司徒明烟从车里的箱子里取出一套衣服给她换下宫装。
换了衣服,司徒明烟又帮她将头发完成一个简单的髻。一切刚做完,马车便晃晃悠悠到了城门口。
外面一片嘈杂。佟镜遥掀开帘子一看,只见城门口挤满了人,都是等着出城的老百姓。
心中顿时明白了七八分——难怪司徒明烟要亲自来送她。
“多久以前的事了?”她问。
“五天前。”司徒明烟道,“各个城门口的守卫手中都还持有你的一幅画像。也是五日前十三表嫂派人发到他们手上的。”
佟镜遥闻言撇嘴。这位未来皇后还真了不起,防范她防范到了这个地步。只可惜,还是让她给逃了。
以为她胆怯了,司徒名烟拍拍她的手背,柔声道:“妹妹你不要害怕,有姐姐我呢,保证能让你顺利出城。”
佟镜遥也不说话辩解,只是信任的笑着看向她。
车子挤进人群中,慢慢移到门口,几名守卫合力将它拦下。
“干什么的?马车里的人,出来让我们看看!”一个人粗鲁的叫道。
“放肆!我家夫人的玉容岂是你们这些个凡夫俗子能看的?”帘子猛的被掀开,司徒明烟身边的丫鬟跳出去高声喝道。
“你家夫人难道还是天皇老子不成?”那名侍卫高傲的道,“季皇后下的命令,每个出城的人都得好好检查,以防万一。你家夫人难道比季皇后来头还大?”
“没有,但也差不多了。”丫鬟以和他不相上下的高傲口气道,“我家夫人可是长公主与建祥皇商司徒南瑞之女、两年前高中探花、现任翰林院侍讲学士单进之妻,你说来头大不大?”
听到长公主与司徒南瑞两个称呼,侍卫心中刚才还完全倒向季皇后的天平马上稍稍向他们这边偏移。长公主啊,司徒南瑞啊,建祥谁敢惹的两个人物?就连季皇后都要礼让他们三分的,他们的女儿,他们几个无名小卒又怎敢对她有所作为?但是,若是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一旦季皇后怪罪下来……
正在他们犹豫不决之际,帘子再度掀开,佟镜遥装扮的丫鬟率先跳下车来,然后是司徒明烟。
缓缓抬头,她一张美丽的容颜呈现在众人眼前,围观者有不少人为她艳若桃李的美貌发出阵阵惊呼。
“小桃,谁准你这样吓他们的?”她柔柔的开口,似是责难,却更似无意的嗔怪。
听者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样柔和美妙的声音,就算是听一百遍,即使是被骂,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也是甘之如饴啊!
微微一笑,司徒明烟转身对为她的美貌和刻意柔化的语调震惊不已的侍卫道:“诸位侍卫大哥,对不住,是妾身管教无方,叫丫头冲撞了你们,在此我代她向你们赔不是了。等回府去我定会好好教管她。只是能否请两位大哥行个方便,现在放我们出城去?”
“这个……”侍卫之一支支吾吾的道,“可是季皇后名言说过,任何可疑人物,尤其是单夫人您,绝对不能放出城去……”
司徒明烟面色一僵。
“这样啊!”她扯出一个笑,落寞的道,“看来表嫂还在生我的气呢!可是我今天出城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母亲由于伯父过世,心情抑郁,好几天吃不下睡不着,我看着心里着急,又听说城外西方二十里远处有一个小村庄,名唤花庄,那里的人都善于种花,那里的水土种出的花比别处的都要娇艳一些。我还打算去那里亲自采几朵最美的回来送给母亲。心想着或许见到喜欢的花她的心情会好一些呢!看来,竟是去不成了。也罢,算了,我们回府吧,不要误了人家守卫大哥的公事……”
说着,她便慢慢往回走,落寞的身影令人怜惜不已。
“慢……慢着!”又一名侍卫道。
“嗯?是在叫我吗?”司徒明烟回头,疑惑的指着自己。
侍卫点头,看向自己的同伴道:“季皇后只是说,谨防单夫人带着她要的人出城去。只要单夫人没有带那个人出门去,那不就可以放她出城了吗?”
“对呀!”其他侍卫也纷纷拍手笑道,为既能不违背命令又能不得罪司徒明烟还能不使美人蹙眉找到解决办法感到高兴。
“是这样的吗?”司徒明烟似是看到了希望,希冀的问道。
“当然!”那名侍卫拍着胸脯道,“只是夫人您的马车我们需要搜查一下。”
“没问题,尽管搜!”司徒明烟笑道,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看他们搜个遍。
待侍卫将马车里里外外能藏人的地方都细细搜查了一遍,的确一个多余的可疑人物都没有看到,便大方的挥手,道:“确实没有,夫人请慢走。还望长公主的心情能早日平复。”
“多谢这位大哥,借你吉言。”司徒名烟柔柔笑道,搭着佟镜遥的手借力登上马车。
第七十二章
“妹妹,到了。”
当马车再次停下时,佟镜遥已洗去脸上的妆容,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
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屹立在路边的两个熟悉身影。顿时,她的心里像打翻了个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涌上来,百般滋味交相混杂。
咬咬唇,她慢慢走过去,对那个一身白衣手牵白马的俊雅男子轻唤道:“衡。”
“嗯。”男子轻应一声,伸手牵过了她的手。
“路上还顺利么?”他问。
佟镜遥点头。
微侧过身,她看向白衣男子身边一身尘土、盔甲还未卸下的男子,眼眶渐红,鼻头渐酸。
“轩……轩儿。”她哽咽着叫道。
男子笑了,美丽的容颜经过战争的洗礼多了一丝坚毅,眉眼间的稚气已经完全脱去,剩下的只有稳重成熟。
“大嫂。”他叫道。
佟镜遥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轩儿--”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那个初见便管她叫娘,抱着她团团转的孩子、那个一刻都不能离开他,都则就会噩梦连连的人、那个兴冲冲的送给她紫色狐裘的小轩儿,已经不在了,不在了!
她的轩儿啊!
昨日的种种还历历在目,却早已是人是物非。
龙轩的情绪也有一丝的动容。他转头看向龙衡,问道:“哥哥,我能再抱抱她吗?”
龙衡微微思索一下,点点头。
“谢谢哥哥。”龙轩道。
带着最甜美的微笑,他一步一步,轻轻的,向佟镜遥走去。稳重的脚步踩在地上,发出沙沙的低响,每一声都重重地踏进了佟镜遥心里。
终于,他站到了她的面前。
伸出手臂,他把她揽进怀中,没有一丝温度的头盔冰得佟镜遥的脖子一阵阵发凉。
“娘子。”
许久,她听到他轻轻在她耳边叫道。
“轩儿--”佟镜遥闭眼,任泪水刷刷流下,一双手将他的腰部抱紧,再抱紧。
“娘子--”
……
最后一次的相拥,就在一声声的呼唤中过去。
“好了。”不知过了多久,龙衡也走过来,把佟镜遥从龙轩的怀抱中取回。
大掌反转,两人十指交握。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佟镜遥点点头,被他温柔的抱上马。
龙衡执起缰绳,佟镜遥却发现龙轩只是静静的立在一旁,毫不动作。
“慢着!”她抓住龙衡正欲行动的手,问道,“轩儿……他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龙轩笑着摇头。“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辅佐表哥。”
“可是……”
“没有可是。”龙轩定定的看着她,道,“大嫂,这个建祥是不能没有龙家人的。我不能走,我一走,这天下又会陷入大乱之中。你们好不容易计划的一切,便又都会成了泡影。”
“可是轩儿--”佟镜遥痛心的道。她怎么可以放心的丢下他一个人在这个满是豺狼虎豹的北城?她的轩儿,该是被人好好的保护着,过着平静快乐的生活才是。
“大嫂你不必担心我。我已经长大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况且在北城的不止我一个人,还有表哥不是吗?”龙轩笑道,转向龙衡,“哥哥,你们放心的走吧!有我在,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过你们想要的生活,谁都不会来打扰你们。”
龙衡颔首,对佟镜遥道:“你放心吧!轩儿他没事的。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处处需要人保护的轩儿了。而且,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们该放他自由。”
佟镜遥含泪点头,再看这个在她的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男人一眼,眼泪不觉又冉冉淌下。
调转目光,她看见司徒明烟。
“姐姐!”她突然高声叫道。
“嗯?”司徒明烟回神,略带疑惑的看向她,“妹妹,还有什么事吗?”
佟镜遥摇头,只是轻轻的道:“你是个好女人,你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原来是这样啊!司徒明烟笑了,淡淡的满足的笑了。
“我已经很幸福了。”她道。有夫,有女,她已经很满足了。
“现在可以走了吗?”龙衡又道。再不走,恐怕皇宫里早有人察觉,追上来就糟了。
佟镜遥靠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再次回望这见证过她无数或幸福或心酸的经历的北城一眼,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驾!”
伴随着声声高呼,司徒明烟目送着二人一马的身影在不远处的转角处消失,心里莫名的感到平静,甚至有淡淡的满足感充斥心头。
妹妹,你也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正在此时——
‘得得得--’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身后响起,她回头去看,不禁大惊失色--
“十三表哥!”
第七十三章
绕过转角,一路往南城的方向走着。
到了一个三岔口,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此时此刻此地遇见的人。
墨色的衣衫,随风飘扬的黑发,腰间配有一把古朴的长剑,与跨下黑色的骏马融为一体。正午的阳光流连在他身上,在路旁留下一道笔挺的剪影。
他一双乌黑的子眸直直的凝视着佟镜遥,里面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柔情。
见到他,龙衡拉紧缰绳停下马。
静静的,两匹马上坐着的三个人在一片沉默中交换目光。
“遥遥,你来了。”那人直视着佟镜遥,淡淡笑道。说得这般平静自然,仿佛他已经等了她许久,许久,又仿佛他生来就是为了等她。
“宇哥哥--”佟镜遥默默回视着他,轻声叫道。
“遥遥,我跟你一起走,保护着你,再也不离开你了。”那人轻轻的、坚定的道。
佟镜遥微微点头。
龙衡身体一僵,好看的眉毛拧紧,薄唇紧紧抿起。他抬高手,扬起马鞭便要策马加速离去。
佟镜遥在他行动之前捉住他的手。
“衡,他是宇哥哥。”她道。
龙衡扫了清风一眼,淡淡“嗯”了一声。
“他要跟我们一起走。”佟镜遥又道,
“你的哥哥够多了,不缺他一个。”龙衡平静的道,声音却紧绷得像琴弦。
“可是他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龙衡板着脸冷冷道。
“在我心中,除了你和孩子,他就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
“你有我和孩子就够了。”
“不够!”佟镜遥条件反射的大叫。马上的,意识到自己过激了,她眨眨眼,委屈无辜看着他,道,“若是没有遇上也就罢了,但现在遇上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再分离的!宇哥哥不能没有我!”
“那我呢?”龙衡黑眸沉沉定定的盯着她看,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他黑眼里熊熊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箍在佟镜遥腰部的胳膊瞬间勒紧,快把她勒得喘不过气来。
“你……你是我的……夫,是……我的一切啊!”佟镜遥断断续续的道。
这还差不多。龙衡松了松手,依旧是一言不发。
见到情势有所缓和,佟镜遥忙扯着龙衡的胳膊晃啊晃的,娇声道:“衡,他只是哥哥而已,对我很好很好的哥哥,我跟你说过的不是吗?我们把他留下来好不好,好不好啊!”
龙衡不语,任她摇晃着。
“衡!”佟镜遥气闷的撅起嘴,拿出杀手锏,“你就让宇哥哥跟着我们嘛!多一个人其实真的没什么!若是现在赶走了他,你舍得看我以后每天为此茶不思饭不想的样子吗?”
说完了,她觉得自己的脸在微微发热。
想想也是。离上一次跟人撒娇,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现在,她都做娘的人了,竟然还跟别人撒娇!说出去羞死人了!
龙衡盯着她,又盯着清风看了许久,又闭了一下眼睛,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微微低哑,有点咬牙切齿的丢下一句:“随你。”然后就一言不发的催动马儿行走。
他答应了!
佟镜遥大喜,忙回头伸长脖子越过龙衡的肩膀对身后还静静坐在马上的清风道:“宇哥哥,快啊!跟上来啊!”
话未落音,小小的脑袋就给一只突然出现的大掌按了回去。
“喂喂,你好歹让我把话说完啊!”佟镜遥哇哇大叫。
“他长了耳朵,听得到你说话。”龙衡不冷不热的声音。
……
清风抿唇一笑,双腿一夹马腹,马儿迈开腿,紧跟在他们身后。
可能是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缘故吧,三个人心中都有些尴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冰封的局面。沿途寂静的让人发慌。
“遥遥,唱首歌吧!我好久没听你唱歌了。”跟在后头的人突然道。
“好——”佟镜遥刚想兴高采烈的回应,但又想到自己身边的人,便回过头去,小心的看着龙衡,道,“衡,可以吗?”
龙衡冷着一张脸,酷酷的道:“你喜欢就好。”
“耶,太好了!衡,我爱死你了!”佟镜遥高声欢呼,‘啵’的一声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大大响响的吻。
她的这一举动大大取悦了他。龙衡的脸色好看了不少,眼底的冰块渐渐融化,甚至浮现了几丝笑意。
一黑一白,两匹马儿载着三个无忧的人儿在小道上驰骋,沿途洒下女孩欢快的歌声--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
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笑红尘》陈淑桦)
在他们身后不远出,一匹骏马直直立在三岔口。马上的人一双眼睛默默的凝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许久才喃喃吐出几个字——
“任你飘摇,是吗?”
亲们,到此为止,飘的正文部分就已经完结了。接下来就是番外,里面或多或少涉及了一些他们日后的生活,有兴趣的亲们可以继续关注一下,o(n_n)o~
番外 小翠
南玉北翠。
说的是建祥继紫恋以后最最善舞的两名女子--碧城春风楼的小玉,与北城相思阁的小翠。
继几年前紫恋以其世所罕见的阳刚之舞在建祥掀起了轩然大波之后,舞蹈,成了青楼女子的必习之课,各大青楼都以有女善舞为荣。
而我,和小玉便是其中最拔尖的两个。
人人都知,碧城小玉,师承紫恋。而他们又可知,其实,我,小翠,也与紫恋有着莫大的关系?
民间传说,北城小翠,娇媚妖娆,裙下之臣数不胜数,偏偏视男人为无物。可又有几人知,几年之前,我还是一个一心想要依附男人而活的女子。
那时的我,有着另外一个身份--碧城揽月阁花魁红姬。
我生于青楼,长于青楼,母亲也是一名曾经红极一时的青楼女子,只是我从不知我的父亲姓谁名谁,长相如何。关于这一点,恐怕我的母亲知道的也不会比我多多少。
在我开始记事的那一年,母亲出嫁了,似乎是嫁给碧城一户大户人家做妾,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看过我。我只依稀记得,她临走时叫我不要恨她,说她一个女人家,总不能靠倚门卖笑过一辈子,说女人,终是要找个男人来依靠的。我牢牢的记住了她的这句话。所以,我的前半生,都在寻找可以依靠的男人中度过。
我生来就长着一双媚眼,见过我的人都说日后我肯定出落得比母亲更娇媚、更能诱惑男人。但也因为如此,那些姨娘们不喜欢我,总想着有朝一日我会抢了她们的饭碗,便想着法的欺凌我。日复一日,我学会了笑里藏刀,学会了工于心计,学会了站在别人的头顶上往上爬。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活下去。
妈妈早早的注意到我,断定我日后定能给她带来大笔的财富,一直大力的培养我。她找人来教我跳舞,我学的很快,她夸我生来就是吃这行饭的,我听了只是在心里冷笑。她从来只给我穿红衣。她说,红色是最适合我的颜色,最热烈,最奔放,最能表现内里的性情,也--最能吸引男人。
我成功了。十二岁那年我开门接客,不久便一炮而红,在碧城的名声仅在春风楼花魁清燕之下。三年后,注意我已久的春风楼的丽妈妈想要将我挖角过去,我也正有此意。揽月阁比不上春风楼,要想出人头地,找到可以依附终生的男人,在春风楼的可能性更大。本来万事俱备,可是一切都被一个突然闯进来的人给毁了。
那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才进了春风楼三个月就被人送进了将军府。而半个月后,我也被碧城运盐司运判罗江送进将军府--作为那个人的替代品。
我很得龙将军的宠。但我一直知道,龙将军宠的不是我,在他心里的,一直是那个人。在人群里打滚这些年,这点东西我还是看的出来的。
龙将军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有才有貌有地位,只是对女人太随意了。枫王爷很好,为人温和,又贵为皇子。二公子虽然痴傻了些,但是在将军府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若是能跟了他们中的一个……
但不久我发现,他们三个人,只要在那个女人出现的地方,眼光一定是追随着她不放的!
我恨!恨死她了!恨她夺走了我看上的一切!明明她这是一个长相中上的女人啊,为什么这些男人都只看得见她看不到我?
恰巧此时,罗大人派人悄悄给我递来信件和药,叫我除了她,以除后患。
正合我意!于是我毫不迟疑的行动了。
只是,我不知道这个人竟然意志坚强到了这个地步。
明明药物都已经那个发挥了作用,她不惜自残,打倒了那三个男人,跑了出去。还有她的丫头,宁愿选择跳湖也不愿被我的人抓住。
而后,她对我展开了报复。
我终于知道,我小瞧了她。她比我在揽月阁里遇到过的心际最深沉的的女人还要厉害的多,终我一生我也无法和她相比。而后,知道了她的身份,我更是深深的明了,和她斗,我只有死无葬身之地的份。
她说得很对,她对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一下,和我对她及她的丫鬟做的比起来,实在是九牛一毛。更何况后来,她还饶了我。虽说这并非她本意,但我的一条命还是在她对罗家的愧疚之下保下了。
记得她走后不久,我听说了罗家被屠一事,又想起那晚她说的‘他已经自顾不暇’‘你先顾好你自己’的话,心中大恐,叫嚷着要离开。好几个人都制不住我,还是随儿狠狠打了我一巴掌,一句话叫我冷静了下来--“你还不明白吗?小姐把你留在身边,就是为了保住你一条小命!”
是啊,只有把我绑在身边,告诉别人,她还没有把我凌虐够,那些人才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而且说实话,她也没有怎么凌虐我。
她只是毁了我所有红色的衣裳,但马上的又赔给了我许多翠绿颜色的。还给我取了一个新名字,叫小翠,虽然她告诉我她原本打算给我起名叫翠花来着。
将军每日把皇宫里的贡品大箱大箱的送过来,只为讨她欢心。她却大方的把这些东西分送给我们。日子很闲,她无聊了,便自制了不少胭脂水粉什么的,拿我做实验品,在我脸上涂涂抹抹,还不时的发明几个新发型在我头上捣鼓,给丫头们讲‘美容课’。
不可否认,她的技巧真的很好。在她的手下,我才发现,原来翠衣比红衣更适合我;我才发现,我还可以比以前更美。我一直信奉的思想,便是女人离不开男人,她却以她的亲身经历告诉我,女人,离开了男人照样可以靠自己而活,而且活得出彩!
我终于明白龙将军为什么心里会有她,她是一百个我都及不上的。我原以为,将军对她仅是一时的迷恋,不久便会失去兴趣。我还以为,只要有我在,男人的目光永远只会在我身上。但一个多月,每次将军回府,第一个就是来看她。不管当时我打扮得有多艳丽,他从来不会施舍一眼给我,仿佛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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