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VIP文手打完结) 作者:肉书屋
痴缠(VIP文手打完结)第43部分阅读
年我二十岁的时候,师父就让我独当一面了。”
“不过他看起来冷冰冰的,不芶言笑,我很少见过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尤其他还是一个少年。”步陌然若有所思,想着以前的白洛天是不是也是这样。
“那是为了修炼浮云之术。”白洛天不以为意,道,“以前我也这般经历过,只是我是天性使然,做起来很容易,他是因为家庭环境,但符合我的要求,天资也高,人品也好,所以就收下了他。”国师在选择徒弟的时候,一般都会先做一场法术,指明自己的徒弟在哪里,少走了一些弯路。历代以来,国师们都是用这样的方式来选择徒弟的。
“倒是俊逸的少年。”步陌然摸摸下马。
白洛天一听,有些不高兴了,手环着她的腰,道:“我觉得我更俊逸。”
“呵呵,不要脸。”步陌然取笑他。
两人又说笑了一番,白洛天把她送到神殿的最深处,道:“这里面有你的本命莲,现在刚刚发芽,因此以后你至少要每个月来一次,和它说说话,这样它才能长得更好,更健康。”
步陌然一听,颇为感兴趣地走进去。金莲生长的地方是在一座水池里,看起来和普通的莲花没什么区别,唯一有区别的是它的颜色是金灿灿的,老远就能看到它散发出来的金光。
白洛天解释道:“这里机关重重,自古以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安全到达这里,所以你也不必担心它的安全。”
步陌然没有对他的话作出回应,她只是怔怔地看着这株金莲,看着它刚刚发芽,小苗儿颤颤巍巍的样子,一言不发。
诡异,她心里怎么会觉得这棵金莲好像很高兴很兴奋的样子?
她倏然想起了那个梦境,里面的她就是因为拔了自己的金莲,结果在走出神殿后,刚回到自己的寝宫就吐血而亡。
“一想到自己的命被这棵所谓的金莲牵系着,我心里就不舒服。”步陌然喃喃说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棵金莲?”
“别那么说。”白洛天严肃地罅她未竟的话,道,“它很有灵性,会伤心的。金莲对你很有帮助,只要你还有一口气,金莲就可以把你救活。而且,你有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毛病,连御医也看不出来,但金莲可以反应出来。比如说,你情绪不好伤心落泪的时候,金莲也会渗出水来……”
步陌然没再听他的话了,因为她看到那棵小金莲在她的话说出口后,本来高昂的小头颅慢慢地低下头,还微微地颤抖,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
“挺好的,我决定喜欢它。”步陌然于是微微一笑。
果然,那棵小金莲又抬起了头,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
“哈哈,太可爱了。”见状,绕是一向镇定的步陌然也不由得失笑,心里充满了愉悦。
不愧是传说中的灵物,果真是有灵性呢,而且很好玩。
见她喜欢,白洛天也松了一口气,道:“你喜欢就好,咱们出去吧。”
于是,白洛天送她出了神殿,他自己继续去教徒弟,步陌然则回到寝宫。
有了白洛天的日子,步陌然这段时间过得很好,虽说偶尔会睡眠不足,但两人除了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外,其他的都如同普通的夫妻,心心相印,举手投足间都是无法掩饰的默契和深情。
对此,凤盏等三人都有所察觉,心知肚明,只是碍于之前发生的那件惊心动魄的事,三人都保持缄默,不置可否,只是心底的苦涩却无人能知,只能互相安慰。
而步陌然也有意识地疏远他们,在公众场合和私人场合遇到的时候也保持分寸,没有再发生让人误会的事。
接下来的一个月,是祈莲国三年一度的大日子,因为科举考试要开始了。这次,步陌然和皇帝力排众议,费了很多的劲,让右丞相秦熔时隔九年后,再次成为科举的总负责任人。
而此时的左丞相身体不太好,常常感觉到疲惫,也开始逐渐为他的子孙做好准备,动作也开始加大。
步陌然等人冷眼旁观,不发一言,只是暗暗谋划着。
还有一件事,也让步陌然心情很是复杂。
那就是,莲心儿,似乎真的感染上了梅毒,而且还是后期的。可惜,她先前不肯去就医,生怕别人风言风语,一直讳莫如深,只暗暗让人按照步陌然研究出来的药方抓药回来乱吃。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没有医者的亲自诊断,胡乱抓药吃可是会产生严重的效果。因为,一个月后,她的病越来越严重,直到最后发生恶臭,瞒不住了才被揭露出来。
想想,一国的公主感染了梅毒,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事情?百姓们会怎么想,朝中的大臣会怎么想?
正文 第133章 为难
心里是烦扰的,所以昨晚才主动诱惑白洛天,要不然他也不会把自己折腾到这个地步。
莲心儿感染了梅毒,这对皇室是一个丑闻。偏偏,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丢了皇室的脸面不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该如何善后?
为了此事,一向对她不假辞色的皇帝亲自找到了她,请求她出手相救;一向深居简出的莲首也找到她,请求她高抬贵手,放过莲心儿一马。
她还记得莲首的原话,“陌然,这话我本不该说的,只是现在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你何不放过心儿?她纵有再多的不是,也总归是我们的妹妹。而且,她现在失去了一条手臂,又没人可依靠,何不放她一马?”
话里话外都意有所指,让本来淡定的陌然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莲首,你这话从何说起?要知道,祸从口出,不是我干的就不要赖在我头上。莲心儿身染媚毒是她自己私生活不检点,干我何事?”步陌然冷眼看着他,难不成他还真以为是她故意让莲心儿感染上梅毒?意图置她于死地?即使她真的存了这份心,她这段时间忙于掌握朝政,哪有心思放在她身上?
莲首见她义正言辞的样子,不由得一愣,神情颇为尴尬地说道:“那是为兄的错怪你了,不过话说过来,心儿一向都被养在深宫里,怎么会感染上梅毒呢?”
步陌然冷哼一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莲心儿毕竟荣宠了十几年,她自己也不傻,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一点势力?出个宫有何难?
步陌然看着莲首,自从她成为太女后,莲首冷一干皇子为了避嫌,就不再接触朝政,开始安分守己了。
这是历朝历代的规矩,一旦金莲皇帝出现,其他皇子都需要对他绝对的服从,绝对的拥戴。只是,规矩毕竟是规矩,期间还是不乏出现了图谋篡位的情况,但这一次,其他皇子早就被皇后等人压制,所以步陌然暂时在朝廷里一枝独秀,无人敢和她争夺皇位,无论是名还是暗。
只是,步陌然看着莲首的眼睛,温润清澈,看似儒雅却又教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皇兄,你可愿意为帝?”冷不丁,步陌然抛出了一句话。
莲首一震,怔然,半晌才摇头,神色不见惊慌,只是道:“陌然,你怎么突然那么问?我在朝十年,有些事情已经看得分明了。这一世,我只愿和绣儿一起和和美美地度过,尔虞我诈的生活我是再也不想过了。”
步陌然看着他的眼睛,颌首道:“我明白了。”其实,步陌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问出那一句话,莲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大概也知道,在朝中经营多年,定有自己的一番手段。但自从她出现金莲后,他就一直安分守己,与世无争,成天和泰绣女儿在一起,不理俗世。只是这次莲心儿出事了,他才出现在她面前。
莲首小心地看着她的表情,突然下跪朗声道:“太女殿下,等您继承大统后,我立即就带着妻女回到自己的封地,绝对不敢迟疑。”
步陌然负手看着他,有着讶异,赶紧扶起他,哭笑不得道:“皇兄,你怎么突然那么严肃?不用对我行此大礼,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吗?我只是羡慕你而已。”如果莲首真的想做皇帝的话,说实在的,可能她是最高兴的一个人,因为她可以抛下一切和白洛天出世,隐居起来。
可惜了,莲首志不在此,而自己又和凤盏、右丞相等人捆在一起,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她后退了。
“羡慕我?”莲首顺势站起,不解地看着她。
“只羡鸳鸯不羡仙,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和泰绣能如此,远离纷争,该不够我羡慕吗?”步陌然微笑道。
莲首一听,顿时笑开了,脸上是十足明朗的笑容。
“不过不管如何,为兄的都希望我们一家兄弟姐妹能和和美美。”见步陌然刚才的冷凝不在,莲首似乎高兴了一些,充满希望地看着步陌然。
步陌然不置可否,眼里却迅速地闪过一丝什么。
要她放过莲心儿……真的不可能。
……
“想那么入神呢?”见步陌然一动不动,呼吸似乎也停滞了,白洛天忙轻拍她的背部。
“没事。”步陌然又在他的胸膛处磨蹭了下。
“别骗我,你有心事,要不然你昨晚的举动就不会有异了。”白洛天却板起脸来。
步陌然微笑,这就是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好处,自己的一点什么风吹草动似乎都逃不过白洛天的眼睛。
“我只是想,是不是该我出手的时候。”步陌然微笑。现在她无论在朝中还是在民间都有了一定的声望,似乎已经是出手的时机了。
“随你。”白洛天沉吟了一会,吐出了两个词。
直到过了好大一会儿,步陌然以为他睡着的时候,白洛天又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两人于是拥得更紧,步陌然闻到熟悉的药香,昏睡了起来。
她睡着后,白洛天却依旧睁着眼睛,想着当前的一切。
他知道,步陌然烦恼的不全是国事,不全是莲心儿,她还烦恼其他男人……凤盏、阎烈阳和聂惊郓。
每次相见,他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三人眼底的绝望、妒忌和钦羡……他们在妒忌他!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只是他们先前有了誓言,而聂惊郓又是那样的身份,所以只能把一切都埋在心底,只求在旁边看着然儿就好,所以才拼尽各方面的力量,牢牢地把然儿束缚在那个高贵的位置上。
他了解他们,对于他们的做法也不置可否,单看这些日子的表现,他就知道然儿才是让祈莲国强盛起来的君王!他也许不是一个称职的国师,但对于国家大事,他却从不马虎,所以他才在后面推了然儿一把。
但对于其他男子的企图,他虽然心知肚明,但不代表他置之不理!然儿,只能是他的!
想到这里,白洛天又把步陌然抱紧了一些,直到她不舒服地哼哼两声才放松了一些。
步陌然这一觉睡到了中午,直到碧儿唤她起来吃午膳。
看向枕头的时候,白洛天已经不见人影了,只留下贴在床侧的一张纸条,知道他又回了神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步陌然吐出了一口气,真的是偷偷摸摸啊,活像在偷情。
“殿下,皇后娘娘已经在等着您了。”替步陌然梳头发的时候,碧儿轻声道。
步陌然闭着的眼睛睁开看了她一眼,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见您还在休息就没打扰。现在是用午膳的时间,皇后娘娘担心您,就让奴婢一定要唤你起床。”碧儿小心地回答。他们相处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对于眼前的这个小主子,她还是没摸清她的脾气,所以一切都是小心翼翼的。
步陌然“嗯”了一声,看自己的头发已经被梳好了才站起来。话说,她的长发一向都不怎么打理,以前有空的时候白洛天还帮她洗澡和保养,现在周围都是眼线,唯一的相处时间都只能在她休息的时候,连带得她也不重视了。现在,这头发已经长得不像话,长及腰部,乌黑而又光泽,对她的行动造成了一定的不便,所以她早就想剪短点,偏偏白洛天对她的长发喜爱得不得了,所以她也就留下了,只是每天花在梳妆上的时间都很令她郁闷。
这就是她为什么每次都是素净装扮的原因,实在是不想让别人在自己头上动手动脚太久。
走出内室,果然看到皇后已经等在饭桌上了。
步陌然没有看她,只是坐在她的对面,喝了一会儿蜂蜜水后才问道:“这次又有何事?”
皇后挥退其他人,看着她,皱眉道:“都已经是大中午了,你才起床,昨晚干什么去了?你是一国的储君,这么懒别人会怎么看你?”
“偷男人去了。”步陌然老实地说道,眼睛却在看着桌上丰盛的菜。她不喜欢和皇后一起吃饭,因为最后总是消化不良。
皇后轻嗤一声,道:“你要真的是偷男人就好,唉,这可如何是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哪一个男子?为什么现在还不娶夫?你不知道,现在人人在议论你的婚事呢。”
步陌然皱眉,望着她:“我的婚事有什么好议论的?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那凤盏和阎烈阳呢?别忘了,凤盏还好,但阎烈阳,你可是和他有过婚约的,想想,他家是什么门第?祈莲国的元帅府!手握三分之一兵权,可谓是位高权重,如果你娶了他……”皇后微微一笑,见步陌然正在慢条斯理地吃饭,又忍不住道,“凤盏也不错啊,疏影城经济发达,富裕繁荣,他有事未来的王爷和城主,前途一片光明。还有,你舅舅家的……”
“行了,别说了!”见她越说越开心的样子,步陌然挥手打断她的话语,语气隐隐有着不耐烦,道,“你这次来就想说这些吗?我不想听,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
皇后一听,兴奋的表情顿时僵住了,无奈地看着步陌然,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已经不小了,二十岁成亲已经算晚了,现在形势对你不利,还不如成亲,然后拉拢朝臣。”
步陌然一愣,她是第一次听到皇后对她讲这样的话。
“你以为我真是糊涂了吗?你毕竟是我生的,你的心思我也能猜到个几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途径你不选,偏偏选最艰难的?”
步陌然只是重新又开始吃饭,不置可否。心里却暗哼:你又怎么知道我选的不是最容易的?
见步陌然又不理会自己,皇后忍不住了,无奈地说道:“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后?”每次一说到她的终身大事,她就给自己来个视而不见,让她很是无奈。
“莲殇年龄比我还大,什么时候他成亲了你再来烦我。”步陌然很不厚道地把责任推到莲殇身上,哼哼,这些天那家伙可是悠闲得很,整天去马蚤扰凤骁。
皇后一听,呼吸一窒,马上就不说话了。
步陌然顿时暗笑,莲殇桀骜不驯,皇后和皇上早就管不住他了,毕竟,他喜欢男人已经诏告天下了,平日里皇帝和皇后就当没那个儿子,免得自己虚火上升。
两人又安静地用膳,过了一会儿,皇后又按耐不住了,轻声道:“陌然,莲心儿那边……”
步陌然脸色一变,丢下银筷子,用绢帕擦擦嘴,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罢就转身离去,只留下皇后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懊恼地叹了口气。
其实,对于莲心儿,她心里也是复杂的。毕竟养了那么多年,而且脸上一向和她不亲,又喜欢上男人,莲心儿却是活泼甜美的女孩儿,整天在她面前撒娇,所以她对她一向是恩宠有加的。没想到,晴天霹雳,自己养大的女儿竟是情敌的女儿,现在真相大白,自己亲生的女儿和自己也不亲,有时候对自己也爱理不理的。
试想,她在皇宫里,皇帝已经几百年没宠幸过她了,两人除非正式场合,其他时候都是老死不相往来。如果女儿和儿子又不理会自己的话,那自己还能有什么盼头?于是寂寞之余更加想念莲心儿。
莲心儿失去了一只手臂,又失去了靠山,唯一的母亲在冷宫里发疯,此次莲心儿遭难,她的心理活动最为复杂,但她没想到自己今天刚开了一个头,步陌然就甩袖离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喃喃说了一句,“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什么?”
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的圆脸宫女毕恭毕敬地答道:“娘娘,您没错,只是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起心儿公主,毕竟,您和她生活了那么多年,太女殿下心里肯定是不舒服的,说不定是妒忌您对心儿公主的关心呢。”
皇后一听,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脸上不由得出现了几分笑意。
圆脸宫女一看,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至此,皇后就得意洋洋地回去了。
步陌然从自己的寝宫出来,心情不太好,此时在御书房前遇到了凤盏和阎烈阳,三人对视了一眼,就走到御花园。
一看到御花园,步陌然有想起前不久在这里发生的事,想起了莲心儿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心情更是坏了起来。
三人一时无语,阎烈阳和凤盏偷空看着步陌然,眼神灼热和贪婪。
他们似乎已经很久没见到她了!除了在早朝的时候,其余时候步陌然很少和他们独处,每次都有右丞相在其中。
“皇上找你们是为了何事?”步陌然停下脚步,吐出一口浊气。
“莲心儿……”阎烈阳只说了一句。
“陛下让我们劝劝你,让你去救莲心儿。莲心儿现在的病症已经到了晚期,御医院的人已经没办法了,所以陛下希望你能不计前嫌,出手相救。”凤盏叹了口气,不胜唏嘘。
他没想到,莲心儿会染上这种肮脏的疾病。
“要我说,还不如不救。”聂惊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恨恨地说道,“万一然然去救她的时候,她又对然然不利,活着故意把身上的脓水摸到然然身上去,那多恶心了,一不小心然然就会感染上了。而且,这种脏病也是她罪有应得,哼哼,堂堂一位公主竟然会去青楼里玩弄男人,死了才好!”
聂惊郓愤愤不平,眼睛充满了愤恨,手握成拳。
步陌然转念一想,知道他估计想起了小时候被卖入青楼的事,不由得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臂。
聂惊郓见步陌然主动挨近他,展颜一笑,灿若春晓。
凤盏眼神一黯,抚着下巴道:“可是,不救的话,别人会以为陌儿公报私仇,是故意整死莲心儿的,消息传出去的话,对陌儿不利。”
阎烈阳瞪了一眼聂惊郓,双手抱胸倚在凉亭的柱子上,眼里闪着狠意,道:“救是可以救,但不要让她好过,现在她落到我们手里,我们就应该好好整回来,如果不是她……”阎烈阳心里一痛。
如果不是莲心儿暗箭伤人,让步陌然命在旦夕,一度失去呼吸,现在他们也不会变得如此境地,想爱又不敢再开口,只能压抑地站在一边,看着她和其他男子卿卿我我,自己明明妒忌得发狂,偏偏还是放不下,只能自虐般疼痛着。
他恨莲心儿!
正文 第134章 揭露
“我明白自己该如何做了。”步陌然扫视了一眼凤盏和阎烈阳,微笑道,“直接回复皇帝就是,莲心儿毕竟还是我名义上的姐妹。”眼里却闪过一抹厌恶。
三天,步陌然把自己关在药房里,整整用了三天才根据莲心儿的病情制出了解药。
“我不喝。”脸色灰暗,全身皮肤长着脓包的莲心儿警惕地看着步陌然,一手撑着身后,不断地后退。在这三天,她喝了人世间最苦的药,最无法描述的味道的药,让她每天喝了后就反胃,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她一直忍了三天,但她现在终于忍不下去了!
步陌然暗叹:自从上次在御花园相见后,才三个月的功夫,她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圈,白嫩的肌肤不在,娇美的面容也被病容取代,全身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双眼无神,却在看见自己的时候辐射出愤怒和仇恨的眼光。
对她而言,自己是一个掠夺者吧?
步陌然站在莲心儿的不远处,闻言深吸一口气,把药汤递给一旁的莲首,道:“你来吧,我不管这事了。”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现在,她已经对她仁至义尽。
莲首尴尬地看着她,道:“心儿病了,心情不好,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心里有着对莲心儿的无可奈何。
“我没放在心上,就当是狗吠了。”对于刚才长达十几分钟的恶言恶语,步陌然选择听而不闻,只是道:“我只是确定了一件事,这人的肺活量不错,身体也有力,还能说那么久的话。”
“那我走了。”步陌然把碧儿托盘上的东西递给他,轻声道,“这瓷瓶里装的东西很名贵,是在老虎、白熊、白雕、灵貂等动物的粪便里提取的,虽然臭了点,脏了点,其貌不扬,但疗效很好,对治疗梅毒很有效。”
莲首一呆。
“呵呵,这可是我走南闯北收集而来的,历经五年,不容易啊。”步陌然呵呵一笑。
莲首感动了,双手拿满了东西,只能道:“默然,我本来以为你真的是一个冷漠的人,没想到你是面冷心热,心儿以前对你不住,你这次还能不计前嫌地救她,看来,以前是皇兄错了。陌然,以后又什么事我能帮忙的话,尽管说!”他怜惜地看着步陌然白嫩的脸上那明显的黑眼圈和脱皮的唇瓣。
步陌然看着他感激的样子,只是笑而不语。她知道,莲首看似温文尔雅,与世无争,其实是他们兄妹中心肠最软的一个,所以在别人对莲心儿避之唯恐不及的时候,只有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站出来主动照顾脾气暴躁的莲心儿喝药。
“啊——”步陌然刚要转身走,身后就传来莲心儿的尖叫声,随之而来的是咒骂声。
“啊,你这个贝戋女人!你现在得意了吧?你竟然敢整我?我告诉你,我就是死我也不会吃你做的东西,恶心!竟敢拿这种东西给我吃!别以为这世上你最厉害!我告诉你,总有一天我定会把你踩在脚下的!把今日的侮辱讨回来!”声音尖锐而具有穿透力,估计外边的人都听到了。
步陌然回过头来,脸色暗淡,轻声道:“心儿,都这个时候,你得了这种病,我怎么会有那种龌龊的想法?一直以来都是你误解我。你认为是我抢夺了你的位置,抢了你的母后,抢了你喜欢的凤盏。这是我的错,但如果我当初知道我进宫会让你如此不快的话,那我宁愿就一直生活在民间,和师父在一起,粗茶淡饭浪迹天涯也甘愿!如果我知道你对我如此怨恨,姐妹不成姐妹,那我宁愿不知我的身世,宁愿我一生做个孤儿也好!”说到最后,步陌然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你——贝戋人!”莲心儿气得身子发抖,脸色又青又白,结合脸上的脓,更加得骇人。
“而且——”步陌然的声音高了起来,道:“自从我们认识后,你就一直没对我好过。先前在疏影城的时候,仅仅是因为凤盏和阎烈阳,你就买通七色盟的杀手来杀我,要不是颠茄和夜子腾以命相搏,我今日怎么会站在这里?还有一次,你推我落水,最后还诬陷我把你推进池塘。还有,在雪山的时候,要不是你暗箭伤人,我又怎么会命在旦夕?还有那无数次你派来的杀手,这些我都忍了,反正我最后都没事。可是我没想到,我的一忍再忍会使你对我如此厌恶!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的身份吗?”
“你——那是你罪有应得!”莲心儿更是愤恨地瞪着她,“你胡说!”
“我何罪之有?难道你敢说你没做过这些事吗?三尺头上自有神明!老天在看着呢!做多了坏事总会有报应的!”步陌然看着她,一字一词地说道。
“罢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该做的我已经做了。”步陌然甩头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只是背影透出一股忧伤。
一旁早就惊呆的莲首见状,一向平和的情绪也忍不住荡漾起来,对着莲心儿怒声道:“心儿,你什么时候能长大?你看,你是从皇宫里长大的,锦衣玉食,千人宠爱,可性情还是那么偏激。可看看陌然,自小缺衣少食,可还是长得那么好,心地还是那么善良。你看看刚才你说的是什么话,这还像人话吗?果然,人不同人啊!”
步陌然听到这番话没什么反应,身后的莲心儿却没有再出声。
“陌然。”皇后紧走了几步,握住她的双手,疼爱地看着她的黑眼圈,道,“你辛苦了。”
步陌然摇摇头,闷声道:“没事,对了,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听说你研制出新药就赶紧过来了。”皇后叹了一口气,对于步陌然没有甩开自己的手感到很满意。
皇上也走了过来,叹息道:“委屈陌然了。那个孽障!做错事还有理了?唉,我们莲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眉头皱得死紧,看来真的很烦恼莲心儿。
“陌然快去睡觉吧,瞧你累得。”一向不见人影的莲殇也走了过来,心疼地看着自家的亲妹妹。如果说刚才他还对莲心儿有几分亲情的话,刚才莲心儿的那番话已经让他彻底失望了!
阎烈阳连忙抢先走过来,扶着步陌然,道:“那我送然儿回去吧。”
“嗯,回去吧。”皇后把步陌然轻轻地推给阎烈阳。
步陌然看了众人一眼,优雅地打了一个哈欠,道:“那我先回去了。父皇,我知道心儿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身患恶疾,所以脾气有点暴躁。唉,本来我们还有点间隙的,经过这一次,一切就烟消云散吧。看到她这个可怜的样子,我相信任何人都会对她产生同情吧。”
如果说刚才步陌然的那番话别人还以为是作假的话,那现在说的这番话就说到众人的心坎里,在场的皇族人员也对步陌然有了另一番新的认识,对莲心儿也产生了一种厌恶。
“那我们走吧。”阎烈阳马上扶着她道。今天在场的人除了他和凤盏,就只有皇族的人了。但他们没想到,会听到那么一出话。
步陌然朝众人点点头,脸色苍白,就着阎烈阳的手臂就离去了。
走离众人的视线后,阎烈阳狠声道:“然儿,要不要我去动手?”他做了个阴狠的手势。
步陌然摇摇头,淡声道:“不必。”
凤盏跟着他们的身后,接过话茬,道:“陌儿今天的这话说得可真好。”
步陌然回首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一阵风吹过,步陌然打了个冷颤,她看着天边黑压压的厚云,道:“快下雨了吧。”现在是秋天了,没想到还会下暴雨。
“山雨欲来风满楼,呵呵,这雨下得好。”凤盏用扇骨瞧瞧手掌叹道,如玉的俊容充满了期待。
阎烈阳却没理会这些,只是把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强硬地包裹住步陌然的身躯。
步陌然是有点冷了,三天不睡觉,脑袋早就有些昏昏然。此时看着阎烈阳眼里的期盼,也就没有拒绝。
“谢谢。”她轻声道。
阎烈阳眼神一黯,哑声道:“不谢。”他讨厌步陌然对自己的客套!可是,这道界限是她亲自划下的,他根本跨越不得。
她说过,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的。而他也相信,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不再爱她……可,那是未来,谁能来拯救他此时的心痛?
快到步陌然寝宫的时候,步陌然就低声道:“就送到这里吧,你们也会去吧,这天快下雨了。”
凤盏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应了一声。
阎烈阳见状,只能放开她的手,柔声道:“那你好好休息。”
“嗯。”步陌然没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进庭院了。
“然儿,你可回来了!”刚进外室,步陌然就被白洛天拥进了怀里。
“师父——”步陌然一怔后很快就反应过来,抱着他的腰,道,“我回来了。”
“你三天没休息,那药酒那么难制吗?而且你还有那么多御医在。”白洛天略微抱怨,手却拉开了步陌然的手臂,细细地端详她的脸色。见她身上穿着男人的衣服,稍一思索就明白,所以只是把外袍解下丢到一边去。
步陌然脸色疲惫,道:“别提了,那些御医只要是我说的话就认为是对的,除了慕容治,其他的都对我恭恭敬敬,没意思。这药相当于是我独自完成的,所以才三天没睡。”
“那莲心儿真可恶,让她死了不好吗?”白洛天眉宇间透着厌恶。
“没事,反正她应该也活不成了,呵呵,我给她制的药会让她生不如死的,嘿嘿,要不然我哪会那么拼命?呵呵,那些人都不知道我的药方会有那样的效果,可费了我好大的劲啊。”步陌然的眼里流露出一股孩子气的得意。
白洛天见状,也只能笑笑,刮刮她的鼻子道:“知道你厉害。”
“那是当然!莲心儿,哼……”步陌然皱皱鼻子,垂下眼睑,轻声道,“那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收敛,我还没见过像她那么笨的人,幸亏我以前没在皇宫里长大,而在你身边长大。”语气透出一股庆幸,其实心里却知道,自己即使在皇宫里长大,也不会像莲心儿那样。因为,她毕竟带有前世的记忆,性格已经成型,改变不了多少了。
“不过,呵呵,师父更厉害,要不是你,莲心儿的病哪会恶化得那么快?”步陌然话题一转,眼睛斜睨着他。
“哈哈,还是然儿聪明。”白洛天也只是挑挑眉,继而柔声道,“快去睡吧。”
“三天不见,难道你就不想我?”步陌然歪着头看他。
“可恶的小家伙!”白洛天低吼了一声,开始热切地吻上她。他本怜惜步陌然身体疲累,却不想在自己想放过她的时候,她会突然冒出这句话,还做出那么可爱的表情来引诱他!
“然儿,我的外袍是不是在你这里……”阎烈阳的声音忽然在门槛处响起,又突然嘎然而止。
他看着这拥吻的一幕,刹那间,心像被马车碾过,触不及防的疼痛再次蔓延开来。
步陌然和白洛天回过头来看他,怔了怔。
“我……忘了拿回我的外套了。”阎烈阳勉强笑了笑,异常地难看,他快速绕过他们找到他被丢到椅子上的衣裳,拿了转身就走。
很匆忙,他甚至不敢回头。
门外的庭院,风中的凤盏衣袂翻飞,玉树临风,却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怔怔的。
正文 第135章 尾声
阎烈阳和凤盏转头就走,脚步从未有过的匆忙,脸色异常的难看,让经过的太监宫女们都不敢打招呼。
他们走出了宫门,才那么一段路,两人却是气息紧绷的,胸口疼痛,似乎已经喘不过气来。之后,他们慢了下来。
阎烈阳苦笑,结果苘画递过来的缰绳,高大的身影牵着自己的坐骑,一步一步地走在青石板路上,没有以前的沉稳和无声,反而发出蹡蹡的声响。
他知道,他也许不该这样失态,他应该大方地微笑,大方地祝福,他们在一起了,两人相拥亲吻的情形是那么的契合,两人眉宇间的幸福是如此地明显,容不得他假装看不到!
他,已经无法再自欺欺人了。他们从此就要幸福地在一起了!从此,站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他,他们会成为令人欣羡的一对,会组成一个家庭,并且也许还会有孩子……可是那一刹那,他只觉得要窒息了,唯一的感觉就是要窒息了,完全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得住的。
阎烈阳掩面,定住了。
一旁的凤盏也接过水竹手中的缰绳,哑声道:“不要跟过来。”说罢就翻身骑马,策马狂奔。
阎烈阳见状,也说了同样的话,跟着凤盏就飞马而去。
留下的水竹和苘画相视了一眼,忧心忡忡。
苘画很不可思议,问道:“少爷怎么变成这样?难不成是心儿公主出了什么事?”
水竹严肃地摇摇头,道:“心儿公主怎么可能影响我家少爷?定是太女殿下那边出了什么事。唉,总是情字伤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总是一物降一物。”苘画难得感性地说了一句。
“这话说得太好了!”水竹略带惊讶地望看苘画。
苘画苦笑,道:“我是听我家少爷喝酒时说的,他每次都喝不醉,可偏偏又要喝,喝完了又总是说这一句。反正我家老爷现在已经死心了,说一向霸道跋扈的少爷终究还是栽在太女手里,他也没办法了。”
“我家少爷也是,都不准备回疏影城了,非要留在京城,好好的一份家业就那么拱手让人。”水竹也苦笑。
“唉!”两人同时叹息,一起飞身追上去。
话说这一边,在水竹和苘画根据暗卫们留下来的标志一路追赶的时候,凤盏和越来越这边可谓是风驰电掣。
他们骑的都是万中选一的骏马,出了城门后一旦跑起来速度就极快,只是现在天色渐晚,狂风呼啸而过,雨点已经落了下来,无形中影响了两人的速度。
如此狂奔了一个时辰,他们到达了京城不远的一个小镇,看到雨幕中那亮起来的灯笼,两人在马上静默了一会,终于下马,缓缓地走过去。
是一处酒庄,还未到,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熟悉而剧烈。
刚到门口,就有小童上来把他们的马牵好。阎烈阳和凤盏相视了一眼,走了进去。门上悬着的风铃“哗啦啦”地发出了不甚清脆的响声,仿佛沾染了门外的些许湿气,氤氲出了一种莫名旖旎悲戚的情调。
“两位客官请这边走。”殷勤的掌柜恭敬地把他们带到了二楼。
“你们来了?”聂惊郓熟悉的声音在角落里幽幽的响起。
掌柜轻轻地把灯点起,凤盏和阎烈阳很快就发现了坐在桌边的聂惊郓,只见他的呼吸间带着浓重的酒气,眼睛却看着窗外迷蒙的烟雨,他的桌前摆好了众多的酒坛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掌柜出去后把门带上,厢房就形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
“比你们早一点,是你们走太慢了。”聂惊郓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却比不笑还要难看。
凤盏呼出一口气,不知道刚才打在自己脸上的是眼泪还是雨水,全身上下湿漉漉的,只觉得很疼,全身到处都疼,脑袋仿佛要炸来了,不能再思考别的东西,于是,他没有再问,只是坐在阎烈阳身边。
阎烈阳头发披散开来,衣衫早就被他扯开,露出黝黑的胸膛,而他,眼神闪着狂乱,早就拿起一坛子酒开始大口大口地喝起来,饥渴而急切,仿若一个在沙漠里渴了许久的旅人那般波不及待。
至此,三人不在说话,仅有的默契让他们共同度过这一刻。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雷鸣轰响,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稍停,露出了被大雨滋润过的大地。
凤盏缩在角落里看着眼前呼呼大睡时还皱着眉头的两人,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他一直是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很多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感情,但很多时候结局刚好相反。他本来以为,上次在神殿是因为要给白洛天治病,所以他忍下来了。对于之后步陌然的可以疏远,他没看在眼里。
他总以为,自己在步陌然心目中是不一样的。
但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彻底地打散了他心目中最后的想念。步陌然,从来没有给过自己那样的暗示。而现在,这样的结局,是不是该成为悲剧?凤盏端起房里唯一剩下的一杯酒,咧嘴一笑,昂头喝下。悲剧就如一杯太苦太苦的酒,以为一口倒下就好了,却不想那味道根本无法弥散,而是一点点积攒在心底,直到失控。
他失控了……要不是看到步陌然紧握住白洛天的手,他也许真的会冲上去,狠狠地把白洛天揍一顿。
可惜,他没有借口这样做。所以最后只能和阎烈阳慌不择路地逃到这里。
聂惊郓猛然从角落里坐起,迷蒙的视线在对上凤盏后,道:“你比我好,我是她哥哥,我还能有什么念头?“说话完就直挺挺地倒下去。
“我……要……离开京城。”占据另一个角落的阎烈阳也猛然抬起头,嘶吼了这一局后又重新倒了下去。
凤盏撑着额头,哑声道:“陌儿,对我们太狠心了!”要不是她故意为之,阎烈阳和他又怎么会轻易地闯进她的寝宫,看到那不寻常的一幕?要不是她故意为之,她又怎么会粗心到披着别的男人的外袍去见自己心爱的男人?
“陌儿,我不得不说,你成功了。”凤盏拿着杯子的手慢慢地松开,逐渐滑落。
这一晚,似乎是不同寻常的一晚。这一晚里,三个男人似乎都下了某一种决心。
皇宫里,白洛天和步陌然相拥而眠,两人静静地听着雨滴打在屋檐上的声响,不发一语。
“这样好吗?”过了许久,白洛天开口打破了沉默。
“长痛不如短痛,总会这样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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