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缠(VIP文手打完结) 作者:肉书屋
痴缠(VIP文手打完结)第21部分阅读
颠茄勉强笑笑,道:“没事,我困了,先回去睡觉了。”说罢就示意刚从门外走回来的夜子腾,摇摇晃晃地走出去了。
步陌然担忧地看着她,眉头紧锁:自己是不是忽视了一些事情?
意料之外的,这种滴血认亲的风波在都城里也引起了一阵轰动。有人说是步陌然走运了,跃上枝头当凤凰,如果是右丞相的千金的话,那可就是一直确确实实的凤凰了!
也有人对她拒绝认亲的方法很不解,不解她为何要推却这个绝佳的机会。不过,不管步陌然是否真的拒绝了,她在都城已经几乎是没人敢惹了。
接下来,步陌然开始忙活了起来。她常常往其他妇科医术高明的医者家里跑,不断地研究生孩子的事。中间,她还为准备出征的阎烈阳饯行。
装饰典雅奢华的厢房里,四人各坐在一个角落。
步陌然在慢慢地吃着菜,听着其他三个男人在讲话。
阎烈阳昂头喝下一碗烈酒,红着眼睛,不舍地看着步陌然,道:“然儿,我就要走了,真舍不得。”
步陌然默默地点头,把一颗药丸放入一杯茶中,搅和了下,待溶解后才递给他,道:“别喝那么多酒,小心明天出城的时候人家看到你在马上睡着了,那样有损于你的威名。”阎烈阳在祈莲国的确有很高的人气,说是青年一辈和现在孩子的偶像也不为过。
阎烈阳咧嘴笑了一下,俊朗阳刚的脸上满是豪气:“我才不会呢,我可是千杯不醉,这酒虽然烈,但还是灌不倒我。”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乖顺地接过来,一口喝下。
难得然儿那么关心自己,可不好拒绝,也不像拒绝。
“还是少喝点好。”步陌然淡然地说了一句,轻轻地叹了口气。
凤盏研究性地看着她,默默无语。
四人其实也没说什么话,阎烈阳最后只是拍着聂惊郓的背部,道:“我还真是羡慕你!”说罢转身就走了。
出征那天,步陌然没有去送别,只是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书,神情却有点失神。
正文 第072章 表白
出征那天,步陌然没有去送别,她只是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书,神情却有点失神。
“然然,你舍不得阎烈阳?”聂惊郓刚运功完一周天,睁眼后还见步陌然摆那个姿势。
步陌然眨眨眼,抬眼看着他,道:“没有,我只是希望他没事才好。”国家大事轮不到她操心,但担心下朋友总可以的吧?更何况阎烈阳对她真的很好,所以她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聂惊郓鼻子哼了一声,道:“希望你是真的舍得。”脖子一扭,身子一转,背对着步陌然。
步陌然又好气又好笑,但也隐约知道他的不悦,就试探性地说道:“惊郓,你都二十岁了,也快要举行成|人礼了,那你可有中意的女子?”
见他背部一僵,步陌然咬咬牙,还是狠心道:“你就像我的兄弟一样,我祝愿你能找到一个能白头偕老的女子。”
“我的事不要你管!”聂惊郓猛然跳下软榻,冲到她面前大吼。
步陌然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把视线调回书卷上,挺直背脊,道:“那行,我以后不问便是。”
聂惊郓委屈地看着她,犯地从身后抱住她的整个上身,低喃道:“然然,我不想做你的兄弟!”这是他第一次那么坦诚地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步陌然闭上眼睛,她只喜欢白洛天一个,可是,她的周围却有两个情深的男子在痴缠着。别的女子或许觉得幸福,但是她却觉得困扰,她并不想耽误了他们。
面对任何一个病人都没有面对感情的无力。
“然然,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聂惊郓生怕步陌然被别人抢走,刚想说得明白点,就看到步陌然挥挥手,道,“你先看看这张图。”她把一直放在她面前的一卷纸递给他。
聂惊郓放开她,疑惑地接过,展开一看,一愣。
只见洁白的宣纸上赫然画着一个俊美男子的模样,白衣胜雪,衣袂翩飞,迎风而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最主要的是,他给他的感觉好像仿佛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这是我的师父白洛天,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也是我喜欢的人。”步陌然柔声道,把画拿过来,慢慢地抚摸画纸上的人。
聂尺郓如遭雷击,整个人顿时怔住了。
整个书房在这一刻寂静无声,聂惊郓仿佛已经石化。
不知过了多久,在步陌然想开口打破僵硬的气氛时,聂惊郓突然就直接从开着的窗户往下跳!
步陌然吓了一跳,忙奔过去探头一望,院子里已经不见他的身影了。
步陌然不由得舒了一口气,她怎么就忘记了惊郓有武功呢?拍拍脑袋,静心,把脑袋放空,步陌然想起了颠茄的身体,开始专心起来。
步陌然正在努力的时候就听到一阵笑声传来,低低的,只是那么一声,却让她吓了一跳。
往右边一看,只见窗外坐着一个一团雪白的老头,他的两条腿正悬在半空中晃悠着,眼睛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你是谁?”步陌然没有动。如果是敌人,那以杜若的本事也不能阻止的话,那就只能靠自己了;如果是朋友,那也没必要惊慌。
“嘻嘻,你说我是谁?”来人把满是皱眉的面具摘下,露出里面平滑的脸,挑高雪白晶莹的眉毛问道。
“我师父的师父?”步陌然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找上门来了。
“天人跟你说起过我?”白揽紧盯着她,眉头皱起,似乎很不满意。
步陌然点点头,道:“师祖今天找我有何事?”
“哼,别叫我师祖,我可没承认你这个徒弟。”白榄冷哼一声,有些不悄地把步陌然从头看到脚,又道:“刚才出去的那男娃娃是你什么人?我看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哦。”样子又有些幸灾乐祸了。
步陌然轻瞥了他一眼,放下书卷去把门打开,一本正经地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道:“这谁与你无关,如果没事的话请离开吧,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白老头,请走大门离开。”
此话一出,白榄讶异地瞪大眼睛,凝视了一会步陌然,大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叫道:“果然,天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步陌然展颜一笑,色若春晓,丹凤眼里有着一种无法描述的魅人。
白榄微微一愣,苦笑道:“我年轻时是好色,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你可以诱惑得我?”说完身子微动,转眼间便到了步陌然的跟前。
步陌然挑挑眉,道:“还说你不好色呢?我只是笑笑你便想了那么多。”白洛天临走之前在她耳边就是说了下白榄的习性。
白榄摸摸自己的胡子,嘿嘿一笑,坐在她刚在坐的位置上,笑道:“女娃娃,你现在是否和天儿在一起?”
步陌然沉默了一会,见他神色认真,知道隐瞒不易,便老实承认,道:“当然和师父在一起,难道你要反对吗?”
白榄沉吟了一会儿,手在桌上乱摸着,道:“你知道吗?天儿对你动情了,他的情劫就过不了,当一年多后,他的浮云之术达不到第十层,那就会前功尽弃,恢复他四十岁时的容貌,武功也会尽失。这点,他应该没和你说过吧?”
见步陌然在沉思的样子,白榄趁热打铁,道:“那时你们怎么相配得起来?”
“是没有。”步陌然想起了白洛天临走时问过自己的话,恍然大悟。原来,那时他便在提醒自己啊。
“只要师父不在乎,我又在乎什么?年龄从来不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步陌然见他面有怀疑,就慢吞吞地说道:“那时我肯定不会嫌弃师父如何,我只希望他不要嫌弃我年纪太小,思想幼稚就行。而且,一个男人肯为我放弃那么多,我死都不会放开他的。”
白榄的笑脸顿时僵住了,他看着步陌然姣好的脸蛋,再想像白洛天四十岁的面容,脸马上黑了。
“你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吗?”白榄在她的书房里转悠了一会儿,慢悠悠也抛来了一句。
步陌然开始磨墨,头也不抬地说道:“估计就是想来看看我,然后警告我,最重要的是,要我做些事情让师父伤心,然后让他对我心灰意冷,估计情劫你也会帮他度过,那时他法术已成,实在不行的话,再回头找我,估计也能成就一对神仙眷侣。”
说这话的时候,步陌然口齿伶俐,眼都不眨一下。
白榄又愣了愣,满意地笑道:“你倒是想得挺清楚的。”
“我一向能想得清楚。”步陌然笑笑,道:“可是,他的法术已成,谁知道那时他还会不会喜欢我?或者说那时我还会不会依旧喜欢他?感情一旦错过了就很难找回当初的感觉了。我一向珍惜和师父的这段感情,所以不想轻易放弃。”步陌然算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知道我今天来之前的想法么?”白榄沉沉地盯了她一会,道,“我就他那么一个徒弟,天资过人,是继承我位置的最好人选。我本来想来看看你,和你好好说一说,你最好能照做,实在不行的话,我再杀了你。但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今天的目的达不到了。”他叹了一口气,很是可惜的样子。
步陌然疑惑地看着他,不解。
“罢了,如果是其他女人,估计她早就死了,但那是你……还是算了吧。”白榄有些颓丧地低下头,在房里踱了几步,似乎想说什么又不说。
步陌然沉默了一会儿,正想主动开口问,就看到他用一种无法形容的奇怪眼神看着自己,仿佛是叹欣慰、不解、疑惑和惊讶……
“我走了,不用送了。”白榄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走了,这次走的倒是大门。
步陌然看着敞开的大门,心里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重新进入学习状态时,就看到夜子腾出现在门口,道:“水竹来了,他说凤盏病了,请你过去瞧瞧。”
步陌然一怔,道:“凤盏?他怎么会病了?”
“呵呵,小姐,病了就病了,病人又不能选择什么时候病。”夜子腾似乎觉得这不是个问题。
“说得也是。”步陌然微微一笑,道,“好,我马上就去。”
步陌然说完后忙拿起自己的药箱跟了上去。两人走在路上,步陌然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惊郓刚才和我赌气跑出去了,你注意他一点,看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真怕他冲动之下会出什么事。”
夜子腾虽然心里疑惑一向对步陌然千依百顺的聂惊郓为什么会和她赌气但他还是不习惯问,就只是沉默地颔首。
步陌然长叹了一口气,望望天,她现在只希望聂惊郓快点走出来才好。
自己,并不是他的好对象。
正文第073章 无题
在客厅里见了水竹,三人就一齐上了马车,准备到凤盏住的王府。
刚一下马车就看到闻人蔷薇亲自迎了上来,步陌然很是讶然,就道:“夫人什么时候来都城了?”
闻人蔷薇的气色似乎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好了很多,人也丰润了一些,看到步陌然就道:“还不是不想和那人待在一起,身子一好些,我就让骁儿带我上这儿来了。只是我没想到刚一来,盏儿就病了。”
步陌然对她身后的凤骁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道:“凤盏的房间在哪里?我现在就去看看吧。”
“好好好,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闻人蔷薇笑笑,转头对凤骁道,“带步姑娘去你哥哥那里吧。”
凤骁默默地点头,走在前面。
步陌然有些奇怪他的改变,就主动开口寒暄,道:“凤骁,好久不见了。”
“嗯。”凤骁意识到自己走得太快了,就放慢脚步和步陌然并排,叹道,“是啊,好久不见了,你还是没变。”
“难道你变了吗?”步陌然有些奇怪。
“呵呵。”凤骁只是干笑两声就闭上嘴巴,似乎不想再说什么。
步陌然也没为难他,只是看看这周围的景致。
一路向前,路上的亭台楼阁不在话下,和一般的王爷府邸也没什么区别,看了几眼后,步陌然就没兴致看了,于是就专心走路。
所幸,凤盏住的院落也不远,很快就到了。
凤骁定在门外,看了一会紧闭的大门才道:“我哥哥不喜欢外人进去,能进这门的也就水竹等人,都是他的贴身侍卫。而我,包括我爹娘都不能进去。可是,现在,你可以进去了,真羡慕你。”
步陌然看着他,见他脸色怆然,显然很是悲痛,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进去吧,我和你的侍卫在门口等着。”凤骁没有理会步陌然,只是径自地说道。
步陌然点点头,提着药箱就去敲门。
才一会,水竹开门出来了,对着其他两人点点头,就惊喜地看着步陌然,道:“步姑娘,你来得可真及时啊,少爷正头疼着呢。”
“哥哥他……没事吧?”凤骁马上问。
水竹恭敬地看着他,道:“没事,二少爷不必担心。”
凤骁正待问什么,水竹就让开身子,道:“步姑娘,请跟我进去吧。”
步陌然点点头,看了一眼夜子腾,就进去了。
进门后,她这才发现刚一进去就是一堵影壁,挡住门外窥探的眼光。
凤盏定是一个防备心理的人!步陌然很少肯定。
出乎步陌然意料的是,绕过影壁后,凤盏的院子的确是她想象中的大,但是里面竟然种了一片竹林!
看着那一大片的竹林,挺拔修长的竹枝干,青翠碧绿的叶子,就那么一丛丛地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袅娜多姿,主子的清香溢满了整个空间,感觉整个人呼出的气息都带着竹子的清香味儿,令人心旷神怡。
“凤盏住的地方倒是个好地方!”步陌然微笑地赞叹道,他们现在走在竹林的小径上。
“呵呵。”水竹只是傻笑,但看得出来很是高兴,道:“步姑娘要跟紧我哦,这竹子虽然好看,但不好去摸,也不好靠近。”他第二次提醒。
步陌然却视线一转,看着不远处的那叶子干粗,头冠蓬大的一丛竹子,道:“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步陌然微微一笑,道:“我只看过催眠竹的图像,却未曾想过会在这里见到它的实体,我知道,若靠近催眠竹,人或动物便马上感到昏昏欲睡,若误食了竹叶,会酣睡一天一夜。所以放心,我只是说说而已。”
见水竹面露惊异,步陌然知道自己猜对了,也就没再试图做什么,只是兴致盎然地观察着周围的主子,细数它们的品种,还有他们的危险性。
一段路走下来,她这才发现,凤盏的竹园品种还真是多啊,估计全世界所有的品种他这里也有个一半,像楠竹、凤尾竹、小琴丝竹、佛肚竹、大佛肚竹、寒竹、湘妃竹、冷箭竹等常见的主子更是多不胜数。
难怪那人身上总带着一股清香!步陌然似有所悟。
见到凤盏的时候,步陌然吓了一跳,这才两天没见,他的神情似乎憔悴了很多,脸色红得不正常,正躺在软榻上喝酒。
是的,喝酒,而且还是很风雅的喝法,先把酒慢慢地倒入八瓣莲花白玉盏,然后再一杯杯地喝掉。只是,他的旁边已经堆了几十个酒坛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步陌然想转头问水竹,却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
步陌然一怔,放下药箱,刚走近凤盏就闻到了扑鼻的酒香。单是闻着这酒香是不错的,单是,太浓郁的酒香就会使人不舒服。
此时的步陌然有些不舒服了,就掏出手帕捂住鼻子,想把凤盏的白玉盏拿下,却见他抬眼凝视着自己,手中的白玉盏却不放开。
步陌然也不在意,就转头拿起自己的药箱,望着他,道:“既然你无事,那我先回去了。”
凤盏凝视着她,就转头拿起自己的药箱,望着他,道:“既然你无事,那我先回去了。”
步陌然轻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准备离去,却在走到门旁边的时候就被一阵风卷了回去。
才一眨眼的功夫,凤盏依旧坐在软榻上,步陌然却已经由门口转移到了他的怀里。
此时,凤盏一手抱着她的腰,放下手中的白玉盏,一手去拿下她的药箱,嘟囔着到:“陌儿,你别走,我很不舒服,好不容易等到你来了。”
步陌然身子僵硬任他搂着,冷冷地说道:“凤盏,你不要借酒装疯!!”
凤盏没说话,只是有咕哝了几句让人听不懂的话,直接把头埋到她柔软的胸前,声音软软的,带着低沉的磁性,道:“陌儿,你真是我的心病啊!我该拿你怎么办?”
步陌然深吸一口气,警告道:“凤盏,如果你真病了的话,那就马上放开我,我给你看病。但是,你如果只是寂寞了想找个女人的话,那我不得不说,我不是你理想的对象。所以现在,请马上放开我!”
凤盏却不理会她的话,又在她胸前磨蹭了几下,嘴里照样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
步陌然决定不再忍耐下去了,她伸出手摸摸他的头,趁着他呆怔的瞬间,另一只手就拿起旁边桌上的酒坛子,啪地一下砸到他的头上!
正文第074章 激吻
随着一声脆响,屋子里空气在那一瞬间似乎也停止了流动,凤盏埋头在步陌然的怀里,一动不动,只是头上的血在慢慢地滴下来,才一会儿,就染红了他背部的青衫。点点滴滴,触目惊心。
过了好大一会儿,没有预期的暴怒,只有平静。
步陌然终于把他的头捧起,仔细地看了他一会,道:“你没被我打傻吧?”这么聪明的人被自己打傻了那自己罪过就大了。不过,应该没事的,刚才她打人的时候很注意地方,最多就让他流点血而已。
毕竟,真打残了,还得自己来医治,划不来。
凤盏默默地看着她,墨色的眼瞳里,氤氲着不明的情绪,苍白的唇瓣上浮现一朵苦涩的笑,映着那红得吓人的脸,更显出一种莫名的酸涩。
“陌儿……接下来我该如何做?”他喃喃自语,一双修长的手臂更是从后面固定住她的身体,任由步陌然皱着眉头想要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
步陌然停顿了会,心里一软,长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先放开我,我为你包扎下脑袋,要不然待会变傻了怎么办?”
凤盏没动,只是把脑袋往她的怀里乱钻,只一会,步陌然胸前湖蓝色的衣衫上就染上了血迹。步陌然推了推他,发现他紧紧圈住自己的手臂,看似修长,却蕴藏着难以言喻的力量。
她不由得又是一叹,道:“有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看我是否能帮上忙?”另一手努力去勾住自己的药箱,终于,够到了!于是打开药箱,开始熟练地替他清洗伤口和包扎。
药水倒上去的时候,凤盏的脑袋似乎缩了一下。
步陌然微笑,还以为他真觉得不疼呢,哼。
她看了下伤口,还行,自己的力道很准确,没有伤及什么,只是让他流点血而已。
“嫁给我吧!”凤盏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有力,眼睛突然抬起,直勾勾地看着她。
步陌然的动作愣住,也直直地看着他,道:“你在发烧,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凤盏的手狠狠地搂着她的纤腰,道:“我没被你打傻,我是认真的,从未有过的认真!”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步陌然先没有拒绝,反而问道。
“陌儿,你心思剔透,又怎么会不清楚我的心思?”凤盏的手一用力,步陌然一个踉跄,跌入了他的怀里。
步陌然叹了一口气,道:“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你没说出口,我又怎会明白你的心思?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凤盏眼神灼热地盯了她一会,猛然地久捧起她的脸狠狠地贴上她的唇瓣,激狂二张扬,热烈而激|情,仿若想把多少未曾说出口的语言都化为行动,通过唇舌之间的交缠传递给她。
步陌然一动不动,心却在深深地叹息,她双手从他的腋下穿过去,打开瓶子,随即,一股淡雅的响起缓缓地逸出,才那么一会,在激烈动作的凤盏就已经不动了,他的手下垂,嘴唇从步陌然的唇滑到她白皙滑嫩的脖子处,静止不动。
步陌然小心地扶起他躺好在软榻上,为他把脉后,步陌然这才走出房门,轻叫了声:“水竹!”
几乎是立即的,水竹就从小径的尽头处出现,一会儿就到了步陌然的面前,毕恭毕敬地行礼,道:“步姑娘有何吩咐?”
“我问你,凤盏这两天是不是常常喝酒?”
“是的,自从阎少爷出征后,少爷这两天晚上都没睡觉,白天处理完公务,晚上就在屋内喝酒,我们几个说过一次,少爷不听,此后就不敢再说了。今天,也是水竹自作主张把你给请来了,就因为少爷在喝酒的时候常常叫着你的名字。”
步陌然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好一会,才道:“你在门口候着,我待会把药方交给你。”
水竹应了一声,就站在门外不动了。
步陌然重新关上门,看着睡在软榻上的凤盏,俊俏的眉眼,完美的五官,这样的男子的确令人眼前一亮,一见倾心!当初自己陡然间看到他也有惊艳的感觉,只是,他的心思终究是太沉了!也太深了!自己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
罢了,这次醉酒就当作一次意外吧。她摸摸自己的颈项,那里似乎还残余着他灼热的气息,不由得用手擦了擦。
过了一会儿,步陌然拿起床上的薄被替他盖上,找到笔墨纸砚后就开始写药方。写完后收视好自己的东西,刚要走出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来,慢吞吞地在凤盏面前蹲下,轻抚下他的眉眼处,轻声道:“我看,你还是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吧?今天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可就不许这样了。”
凤盏似乎毫无知觉,只有胸膛在微微地起伏着。
步陌然走出房门才道:“药方在桌面上放着,这两天凤盏的身体有什么不对劲,你再来找我吧。”
水竹应了一声,送她出去后就赶紧返回来,就看到凤盏头上用白布包扎了一圈,身体已经坐起,一手扶着自己的唇,怔怔地想着什么,眼神迷离而有人。
水竹心神一震,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凤盏见他进来,就慢吞吞地说道:“她走了?”
“是的,少爷。”水竹顿了顿,终于按耐不住了,道,“少爷,你的头……没事吧?”
凤盏咧嘴一笑,嘴角弯出一个优美的弧度,道:“能有什么事?”
水竹不知他心里是否已经生气了,于是忙战战兢兢地问道:“少爷,您不怪我们擅作主张把步姑娘请来?”
凤盏挥挥手,道:“这事你们做得很好,下不为例。还有,退下吧,我想好好待上一会。”
水竹送了一口气,忙把药方拿下,很快就退下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步陌然的日子依旧不紧不慢地过着,她最大的重心放在颠茄的身子上,还请出了全城最有名的几个大夫为颠茄看诊,众人集思广益,讨论病情后制定出一套方案,力图让颠茄生产的时候顺利过关,不要出什么意外。
这天,正在书房里整理笔记的时候,只听到一声清脆熟悉的鸟叫声,步陌然一喜,连忙走到窗边,伸出手来接住碧儿。
先把东西喂给它后,步陌然忙迫不及待地拆开小布条,只见里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一切都好,归期不定,勿念!”
步陌然心里茫然若失,师父还在那深山老林啊?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唉,这日子太难熬了。
正在想着呢,夏惊郓从门外走进来,看到那只小鸟儿,眼神忧郁了一下,随即又恢复笑颜,道:“然然,我回来了。”
步陌然回过神来,应了一声,把布条收起,道:“回来就好,怎么这么快就到下午了?对了,今天店里的生意如何?”半个月前,聂惊郓他们的酒坊已经在都城开了给小分店,所以聂惊郓也开始忙起来了。
“还行。”聂惊郓懒懒地说了一句,倒在书房的小床上,眼睛紧闭。
步陌然叹了口气,自从那天他匆匆忙忙跑出去,一连三天没出现,在步陌然按耐不住想找凤盏帮忙的时候,他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的疲惫。
自那以后,聂惊郓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对她的态度,就仿佛那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步陌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怪怪的。只是她前段时间太忙了,就没顾得上。现在终于放松下来了,再一细看,果然发现聂惊郓的精神似乎不振,整个人懒洋洋的样子。
“惊郓,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步陌然坐在床边担忧地问道,“还是店里出了什么问题?”应该不会的,有凤盏和莲殇罩着,谁敢找麻烦?
聂惊郓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翻个身过去,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道:“没事。”
步陌然轻叹了口气,摸摸鼻子。对聂惊郓,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他的态度,她知道,他们现在时处于一种尴尬的境地。
步陌然正要转身离去,就听到聂惊郓呼唤自己的名字:“然然,你忙完了吗?”
步陌然回头看着他嘟起的嫩唇,重新坐下,抚平他衣衫上的褶皱,笑道:“忙完了,颠茄到时生产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四个月后,我们就有个小娃娃可以看了。”
聂惊郓没有对这件事表现出什么期待,只是弯弯嘴角,道:“那就好。”随即又沉默了。
步陌然看着他,那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又来的。对于聂惊郓,她心里是有着怜惜的,可是,对于他想要的感情,自己却不能给予。
一个人,能同时爱上两个人吗?不知为何,她倏然想起了闻人蔷薇。前几天看过她,虽然看到她还是很怨恨凤敬德,恨他的用情不专,但是,心里头却一有惦记着他,想挥剑斩情丝,却又下不了手,藕断丝还连着。
最终,苦的还是她自己。
聂惊郓慢慢地坐起,把步陌然搂入自己的怀里,把头搁在她的发顶上,一边还道:“然然,你先别动,我有话和你说,很重要。”
步陌然微微叹息,道:“你说吧,我听着呢。”身后这片结实的胸膛,充满了男子的魅力,不再是幼小时候稚嫩薄弱的胸膛了。此时的他,足以为一个女子建成一座安全的港湾。
“然然,我愿意为小,你娶我,我保证不妒忌白洛天。”聂惊郓陡然扔下一颗炸弹。
步陌然的脑袋昏昏然,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道:“你迷糊了,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别想逃避,然然,你什么都好,就老是想逃避感情,我好不容易有勇气说出口,你就先别走,除非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他加重“满意”二字。
步陌然也回头看他,见他白嫩的脸蛋上涨得通红,眼神紧张地看着自己,抓住自己的手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全身僵硬得不像话。
“然然,我在大街上看过了,许多女子都同时嫁给几个男子,他们可以,为什么你不可以?我知道你喜欢你师父,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也喜欢我,对不对?”他希冀地望着她,不待她回答又道,“我不要离开你,我的要求很低很低,一个内我只要十天就行了。这样,也不行吗?”
他的大眼里水汪汪的,似乎只要步陌然一不答应就会哭出来。
步陌然的嘴唇蠕动了下,脑袋里一片混乱。
“然然,我想起了小时候的我们,那时,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每天,你都会在破庙里等我回来,每天晚上,你都会偎依在我怀里入睡。那时的我们只有彼此,感情那么好。然然,我爱你,离开你,我会很痛苦的,我试过。你来都城的那些天,我一个人在疏影城,就没一个晚上能睡得安稳。还有那三天,我跑出去,可是,我还是自己跑回来了,因为你在这里。”他紧紧地搂着她,说完后把脸埋入她的怀里。
步陌然闭上眼睛,她想起了小小的惊郓,那时的他每天只要讨到一个馒头就会把大半个分给自己,或者全部给自己,再骗自己说已经吃过的。要不是自己不是真的小孩,估计自己真的被骗过了。那时的自己,体弱多病,多半躺在破庙里靠他养活,而他,常常是带着一身伤地回来。
步陌然想起了远在深山里的白洛天,再看看怀里的聂惊郓,心里一酸。
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喜欢白洛天的。十八年的朝夕相处,自己又有着成年人的思维,白洛天对自己又好,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默契,喜欢同样的事情,都会医术……再加上白洛天对她温柔体贴,人长得也好,性格也行,其他方面自己更是喜欢。
所以,白洛天向自己表白的时候,她是惊讶没错,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喜悦。两人知根知底的,顺理成章就走到了一起。
但是对于聂惊郓的感情,这是不一样的。她知道自己对他肯定是有感情的,就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亲情、友情,还夹带着一些爱情?
她知道自己偏重于理智,也知道自己该拒绝他,可是,看着怀中人的期待深情的目光,她又不敢说出口了。
“你觉得……”步陌然艰难地开口,道,“你觉得,当你看到我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时,你会不妒忌吗?会不疯狂吗?起码我知道,当我知道师父和其他女子举止亲密时,我会很不舒服。你确定,长期下去,你能受得了?”
步陌然想了想,决定采取一种迂回的手段来说服他。
果然,聂惊郓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她。
“所以,别人或许能一女侍二夫,但是各人情况不同,和别人分享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最主要的是,我的身体不好,对你不公平。”步陌然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到底,你还是在拒绝我!凭什么那个白洛天你没提自己的身子,对我就提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子情况。”聂惊郓虎着脸看着她,哼了一声,推开她就飞走了。
步陌然忙追上去,隔空喊了一句,道:“惊郓,注意安全!”她已经习惯了,这小家伙一两句不和就走人,隔几天就会自动出现。
“哼,我这次要很长时间才回来了。”远远的,传来了聂惊郓赌气的声音。
“哈哈,太好玩了。”颠茄从楼梯上走下来,抚着肚子直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步陌然挑挑眉。
“呵呵,小姐,最近的桃花好旺啊,走到哪开到哪,整天不是对着凤盏就是应付聂惊郓,估计公子知道会气死,那样的话,他还能安心去找药吗?”
步陌然闻言又头疼起来,说起来师父也是因为怕白榄的事才走得远远的,说起来也是一种躲避,自己苦了自己,唉,相思难熬啊。
“对了,秦绣和茅清荷回去了?”步陌然问她。右丞相一家现在已经把自己当成他们的亲身女儿,每天都勤快地往这里跑一趟,步陌然却很少去他们那里。其中,跑得最勤快的就是秦绣了,一来二往的,就和颠茄熟悉了。
秦绣最近在步陌然药的调养下,已经有了身孕了,所以隔三差五便和颠茄讨论孩子的事情,聊得不亦乐乎。
步陌然对这些自然是没什么兴趣的,参加过一两次后,就自顾自地去看书了。所以现在没穿秦绣来,都是颠茄在招待。
“什么秦绣什么茅清荷?”颠茄白了她一眼,道,“她们也许是你的亲人,你还那样称呼她们?她们知道后会伤心的。”
步陌然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是不是还不清楚呢。”
颠茄也沉默下来,两人正待说些什么,就看到夜子腾直接从一楼跃上二楼,张口便道:“小姐,那阎府的阎夫人来了,据说是因为阎烈阳在战场上受伤了,生命垂危,所以想请你快点赶过去看看。”
步陌然顿时一愣,怎么最近那些男人都出来问题?
正文第075章 掀裙
“生命垂危?”步陌然赶紧提起裙摆下楼,一边还着急地问道。
“我也不清楚,大街上也没消息,估计是怕影响民心和军心,把消息给封锁了。”夜子腾很快地答道,一边对颠茄做了个手势,让她乖乖回房休息去。
步陌然了解地点点头,道:“不是才刚打仗没多久吗?阎烈阳怎么就受伤了?从这里赶到边疆,起码要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伤势很严重的话,他还能活吗?还有,那些军医是干嘛用的?”她其实也就自言自语,不指望别人回答,只是因为心里慌张,这才需要点声音来使自己冷静下来。
在阎烈阳出征的时候,她就想过万一他有事的时候自己会如何?但是,她没想到这事会来的那么快,让她措手不及,内心慌乱。
没想到夜子腾却回答道:“小姐,如果是骑的是千里良驹的话,抄小路可以七天就到了,我以前就到过那边。”
“七天!”步陌然重复了一句,终于使自己冷静下来,道,“知道他受的是什么伤吗?”
“那阎夫人没说。”夜子腾摇头。
步陌然点点头,再次加快脚步。
很快,她到达了客厅,一进门就看到李碧芙正在那里走来走去,神情紧张。
“夫人,我来了。”由于大家都是熟人,所以步陌然也没多客套,直接道,“烈阳的伤势如何?怎么会找到我呢?远水救不了近火。”古代的信息落后,今天收到的消息可能已经是十几天前的事了,再加上她要赶过去的时间……
李碧芙见到她,忙拉住她的手,哽咽道:“步姑娘,请你马上赶去边疆救阳阳,她七天前受伤了,一支箭射中了他的胸膛,挨近心脏,军医们都不敢取出,现在只能用药吊着,呜呜……据说再不把箭取出他就不能活了,我就那么一个儿子啊!”
步陌然反握住她的手,道:“放心,我会过去的。”
凤盏这时快步冲了进来,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拿起你剥开身体要用的刀具。”
步陌然脑袋一转就了解了个大概,忙示意夜子腾去拿药箱和动手术用的工具,旁边的杜嫂也赶紧给步陌然收拾几套换洗的衣服去。
“步姑娘,一切都拜托你了。”
坐在马上,步陌然看着她布满红丝的眼睛,轻轻地点头,道:“我会尽力的。”
凤盏也看着李碧芙,道:“伯母放心,我们会快点赶过去的。”
“一切就靠你们了,阳阳一定不能有事啊!”李碧芙眼里含着泪,哽咽地说道。
“小姐,好好保重。”颠茄不舍地看着她,她生产在即,夜子腾也抽不开身。
步陌然点点头,和凤盏相视了一眼,扬起马鞭,很快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他们走的时候是下午,行走了半天后,天很快就黑了,路已经看不清,他们这才停下来,准备休息。
步陌然静静地坐在马上,等待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下马,却在脚触地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
凤盏早就待在一边,笑道:“怎么样?没事吧?”
步陌然有些脸红地摇头,为自己的笨拙,忙道:“没事,坐了半天,腿都麻了,我很少这么赶路的,有点吃不消。”
凤盏扶起她,道:“刚开始都是这样的,习惯了就好。”
步陌然点点头,看着另外训练有素的九人,据说,这是凤盏的护卫队,还是实力最强的。
“还有多久才到?”步陌然挨着一棵大树坐下,问道。
凤盏揉揉自己的手脚,回答道:“还有六天多,看我们的脚力情况,或许能快点。烈阳这次受伤皇上很重视,所以就要从都城选一个医术最好的大夫送过去,当时所有的大臣都想到你,而且据说前段时间你还替一个人做了什么剖腹生产手术,所以大家对你的期望很大。喏,这是皇上给你的圣旨。”
凤盏从包袱里拿出一卷金黄|色的圣旨给她。
步陌然一边接过,一边道:“那次之所以要剖腹是因为孩子的母亲刚死了,我正好经过,就试着剖腹取出孩子,其实,我也没想到那孩子还活着。”步陌然说的是那天和别的大夫讨论完问题后经过一户人家时,听到里面哭声震天,又听到走出来的产婆说是难产而死的,她正好经过,就做了个剖腹手术。
其实,她以前一向都是拿死人和动物做的,所以做的时候心无旁骛,很熟练,三下两下就把孩子弄出来了。
就因为这个,众人都知道她可以破开人的身体,找她的大夫也就多了起来。
有人对这种行为异常地愤怒,觉得人的身体是神圣的,怎么能在上面又割又开呢?而且,肚子被破开了,人还能活吗?当然,也有些大夫思想还是先进的,觉得这方法可行,只是考虑到如果产妇还是个活人的话就不好办了。毕竟,你胎儿是取出来了,那大人该怎么办?总不可能随便缝缝就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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