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梁军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很原始，很蛮荒，一切文化，一切修养，一切优雅全没有了，他粗野地把自己的东东捅在吴教导的下体里，使劲地动了起来，嘴里喊道：“我他妈的草死你。”

    而吴教导也跟着喊道，来吧，干死我吧，整啊，干啊！吴教导的加油助威，更加让梁军变得没有理性，他眼睛通红，把所有的野心都倾注在这个女人身上。

    两个人从床上，到厨房，从卫生间，到地板上，到处都留下了他们遗留的混合液体，整整过了有一个小时，梁军才长嚎一声，把一串火热的东西喷发出来，烫得吴教导当时就晕倒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个人都醒了，相互看了一眼，又开始冲向对方，没有任何语言，没有任何前戏，两个人又交织在一起，上下翻滚，天翻地覆，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存在了。

    再次从吴教导身上下来，两个人老实了很多，吴教导用手掌抚摸着梁军的后背，说道，过年了，我给你买了一身衣服，来穿上吧。

    梁军吃惊道，你给我买什么衣服啊？我自己有钱。吴教导说，你自己有钱，那是你的，这是我前几天去精品店买的，来，赶紧换上。说着，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梁军虽然不懂衣服，但是，一看那样子就知道价格不菲，心下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事闹的，人家是女人，自己是男人，自己把人家给那样了不说，还给自己买衣服，相比之下，自己什么也没为人家做，这真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但是，吴教导根本就不知道梁军在想什么，她依旧把那衣服包装打开，就开始给梁军往身上套，等到梁军全套穿上以后，连他自己都看傻了，古语说得一点都没错，人靠衣装，马靠鞍装啊，自己穿上这套衣服，就是不一样了。便不由自主地说了句，太谢谢你了。那吴教导就用手指在他的脑门上一点，道，就是嘴甜，我要你感谢了吗？只要你以后不要忘了我，就比什么都强。

    从吴教导那里出来，梁军站在街上，似乎是有那么一刻的迷失，他竭力地理清自己的思路，默想着自己到底要干什么。说起来，去年的春节，他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屁孩，那时候，自己过年还是在东北那个小山村里，跟着一对从来都对自己不温不火，不冷不淡的中年夫妇，自己好歹管他们叫了十几年的爹娘，可是，那个时候，他就有点感觉，好像是自己跟自己的爹娘清淡得很。那时候过年，自己在那个小山村里，简单得很，就是买点鞭炮，然后就是和几个同学出去疯一圈，也没什么特殊的。可是今年，就不同了，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自己认识的人多了，需要自己理顺的关系多了，需要自己照顾的人也多了，需要在一起的也多了，可是，自己这几天跑下来，好像感觉到，还是有很多的人没有照顾到呢？要是真的像刘汉庭叔叔那些人那样的，倒好说了，找到一起喝点酒，送点礼物，倒好说了。像吴教导这样的，只需要到一起，亲热一下，上个床就拉倒了的，也倒好说了，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女人，像雅菲，像夏云霓，像五号队员，像龙琪，像敏敏，像小妖等等，那倒行了，无非就是自己把这些人排好号，一个个地来，把他们全都嘿咻掉，就可以了。像南霸婆这样的，上门去骂一场，然后结束这场关系，都好说了，甚至像崔苗的父母这样的，都好说，自己多花几个钱，找人去看护他们一下，都好办。真是应了那句话说的，一切可以用钱解决的问题，都算不上什么问题。现在，他头疼的是，龙琪要是回来怎么办？闹不好，龙在天司令会把梁军娘俩接到他们家去，一起过春节，可是，要是那样的话，夏云霓和夏云清怎么办？总不能把两个人扔到家里吧？尤其是夏云霓这半年来，开网站，做生意，给自己赚下了第一桶金，劳苦功高，再者说了，人家提早就住在自己家里，自己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人家，现在过春节了，把人家外出去？那成了什么了？还有那龙琪，别看当时龙在天巴着自己和龙琪成亲，主要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和父亲凤成梁攀亲，可是，无论怎么说，人家都是一军区司令，父亲和人家结亲，也不吃什么亏，毕竟父亲有了军方背景了，以后，对于父亲的正式任职，那是一个多么大的好处啊？

    还有两个人，就是雅菲和庄墨兰，这两个人，尤其是雅菲非常有可能会要求和自己通过春节，秦大叔和秦大婶那是一定的了？自己真的把这几家弄到一起？还是答应其中一家，拒绝其他别人？那么，答应谁？好像谁都在自己的心目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的。现在看形势，庄墨兰的父母恐怕也极有可能把自己一家约过去，看庄秘书长那样子，是说什么也不会把自己的这个关系给丢了的，一家人恐怕再也不会和自己提出要解散关系的说法。除非他们的脑袋让牛踢了。要是，敏敏再提出来，要和自己同住，一起过年怎么办？毕竟她只剩下父女俩了，而自己也只剩下母子俩了，搬到一起过年，自然会让梁军都感到安慰。

    梁军这么一想，心里就堵得慌，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几天一直就闷闷不乐。有些东西，自己一直没有理顺清楚，现在想明白了，感情有些东西，到现在，躲不过去了，必须要面对了，或者，必须要做出选择了，梁军这回才感到，这个年实在是太得让他头疼了。

    梁军想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眉目，就只好先上医院去，到那里听听医生诊断的意见，到了医院找到主治大夫的办公室，那主治大夫正在埋头写什么字，见到梁军来了，表情很是冷漠，梁军虽然是上次和龙翔一起来的，但是，作为一个医生来讲，部队领导干部似乎对他们也没有什么用处，因此，他对梁军也没有什么多感冒的，只是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梁军心里明白，现在的医生大概都是这个德行，自己虽然有父亲这层关系，但是，自己总不至于因为这点事，也把父亲给抖搂出来，那就太没什么意思了。那医生看了他一眼，就接着低头去写东西，嘴里很冷淡地问道，有事吗？

    梁军就说，我是老崔头儿的家属，过来看看。那医生刚要说话，这时候，他的手机就响了，那医生一看那号码，就立即接了过来，道，哦，大少啊，你怎么有空了呀？

    那里面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医生就眉开眼笑地跟那边逗起了咳嗽，唠起了闲嗑，梁军郁闷地站在一边等着，过了十几分钟，似乎电话里那个人告诉他，下楼去，找他说点事。医生就道，好啊，好啊，我马上就下去。放下电话，便冷着脸子对梁军说，好了，我现在有事要出去，你先回去吧。

    梁军就着急了，说，也没什么别的，你就跟我说说，病人的情况，不行吗？那医生脸色不好看了，就道，下面有个很重要的人，我先去那里不行吗？梁军的火就越来越大了，说道，不行，现在，我在这里，我是患者家属，你必须也要为我做好咨询，才可以出去。

    那医生听了他的话，就冷笑着打量他，道，你是谁？你算是老几？你知道楼下的人是谁？

    梁军道，我不管楼下的人是谁，我先告诉你，我是谁。那医生道，你是个小瘪三，对不对？别看，是龙翔带你来的，但是我不在乎，他军队的官，管不着我地方的百姓，OK？所以，你先在一边扇一会风吧。

    梁军看人家把自己是龙翔带着来的事都点了出来，那意思人家根本不在乎你，就有点郁闷了，好歹他现在有些成熟了，稳重了，憋了好半天的气，最后还是按捺住了，心想，还是给我爹弄点好名声吧。否则，人家更得骂领导腐败了。想到这里，也就强强地压下了火气。刚要开门，门却开了，他就被挡在了门后，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个也是医生打扮，另外一个竟然是庄岐山，因为他被挡在了门的后面，庄岐山没有看见他。那个医生看见庄岐山，就立即堆下笑来，道，啊呀呀，庄少啊，你还是那副急脾气，你看，我这有点小事，我说了，我马上就下去了，哎呀呀，你看看你，真是的。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庄岐山带着一副墨镜，打着哈哈，道，也没什么，这不，张院长说，要亲自带着我过来，见你嘛，你这可是权威人士了，我怎么能不尊重知识了？

    那医生立即笑起来，哈哈，这权威是庄少封的，张院长，你看，庄少都说我是权威了，您是不是到时候给咱定级啊？

    张院长就笑起来，好说，好说，有庄少帮衬，到时候，一定能从卫生局多要几个指标。

    这时候，那医生看见了站在门后的梁军，就不耐烦地说道，你先走吧，改天再过来。

    庄岐山就顺着他的视线无意地往回看了一眼，一见是梁军庄岐山里面就愣住了，端详着梁军，接着就叫起来，啊呀，梁大少啊，怎么是你啊？啊呀呀，大少啊，告诉你，你要的东西，我弄到了。

    梁军正恼火，一肚子火气，道，怎么不能是我？呵呵，小样，看不出，哈！你在这里蛮吃得开的啊。庄岐山吓得赶紧摇手，道，没有，没有，我这个少，在您面前，那就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那张院长和那医生看到在他们面前威风凛凛的庄岐山，竟然管这个小伙子叫大少，还自贬身份，就有些差异。而此时，庄岐山根本就没工夫搭理他们，他很是狗腿的掏出自己的烟来，嘴上说道，我爸说了，这几天一定请您上我家去，您可一定赏光啊。

    这时候，庄岐山的父亲准备提拔的消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虽然他是南京市的干部，但是，既然提拔了，那么能让庄岐山这么狗腿的，恐怕得是省级领导的层面的大少了。那医生脸色就有点发白了。虽然，他是个上海市的医生，而庄岐山的父亲是南京市的干部，可是这年头，到了副省级城市的市级干部，那就很有渠道了，在哪里都可以办事的了，医生想想，自己刚才说人家是小瘪三，心里越发没底了，他向来以巴结有权势的人为自己的特长，眼看着眼前的人就是这么一个有能量的人，自己却把人家得罪了。为了扳回势力的局面，他赶紧赶上去，咔嚓一声打着了火机，凑了过去，意思是想给梁军点着香烟，梁军却把嘴上的香烟拿了下来，看都没看他一眼，弄得那医生很是尴尬。

    梁军拍拍庄岐山的肩膀道，等有机会吧，我先回去了。庄岐山就赶紧问，大少，你过来干什么来了？梁军说，我一个长辈有病了，我过来看看。庄岐山一听，就着急地道，怎么样？情况还好吗？

    梁军就冷淡地说，还没看，这里没有医生，回头，我看看换家医院吧。

    庄岐山听了就奇怪道，怎么没医生啊？我这哥们就是不错的医生啊，很有造诣的。梁军看都不看，道，哦，我用不起，我找好医院去。对了，你以后少在社会上结交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庄岐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愣愣地，回头看了看那个医生，而那院长也看出蹊跷来了，赶紧想上前来，跟梁军说句话，但是，梁军根本没给机会，就道，好了，我明天上午就来把病人转走。

    说着，推开门就走了，把那院长和医生晒在一边。

    看到梁军走了，那医生大概是觉得面子上不好过，也是不知道梁军到底有什么能量，就说了句，草，真能装，还不知道多大个少，就耍起威风来了。

    这话听着很刺耳，连庄少都讽刺了，庄岐山有些不是个意思，道，你还别说，他要弄死你，像碾死个蚂蚁一样。

    那医生道，我还真是不服了，他能把我怎么的？

    庄岐山道，别吹牛比，陆羽盛脑袋比你硬不？不照样被他给收拾了？庄岐山也是为了吓唬他，所以，把凤成梁干的事，按在了梁军身上。

    医生脸色一下发白了，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那院长咂摸着梁军说的话，突然嗷的一声跑了出去。

    十分钟后，就在梁军刚要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七八个人在门口拦住了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