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检察官娇妻 作者:肉书屋
第 6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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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惊慌的看了眼说话的湛一凡,却又将视线转向了薄荷,满脸的不解。
“你在看她,是不是终于想起了你曾经干过的某件缺失医德的事?”湛一凡拉着薄荷微微上前,让那人看薄荷看得更清楚一些。薄荷很配合的往前走了两步,那老男人却惊慌的一直摇头,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湛一凡示意那侦探,侦探立即拿开那男人嘴里的帕子。
那男人深喘了一口气,惊恐却又眼带怀疑的看着薄荷哑声低呼:“你到底是谁?”
湛一凡松了松袖口,看向那侦探淡淡的道:“好了,我们该谈判了。”
那侦探立即专业的转身离开,还顺手带上了门。
薄荷也坐了下来,冷冷的瞧着那老医生:“我是谁想必你心里有数。”
“你是……薄先生的女儿?”
“呵……”薄荷轻笑了一声,却是毫无温度:“很高兴你还记得我母亲的面貌。”
那老医生似乎有些着急,欲欲跃试的想从椅子上蹦起来:“竟然是你们在调查我!你这样……”
“我只是想调查当年所隐瞒的一切真相。我妈妈在哪里?我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或姐妹?而当年你为什么会离开云海市!那个人想让你隐瞒的真相……又是什么?”
薄荷急而又冷的提问让湛一凡不由得去轻轻的拍她的背,眼神却同样的揪着那老医生,等着他的回答。
“我……我不能说!”
湛一凡冷笑:“你觉得,你不说今天能离开这里吗?”
“你们想怎么样?”那老医生的脸上终于再次出现恐慌的表情,不是因为薄荷的出现,而是因为湛一凡的威胁。
“放心,我们不会干撕票这种事。”湛一凡说话的声音和态度都非常的风淡云轻,“我们只需要你告诉我们当年的真相,然后就放你走。而且,我们还会给你一大笔钱,你既得到了薄家给你的,又得到了一份儿我们会比薄家给你的更大一笔钱,何乐而不为呢?然后我们的侦探撤走,你在外面打几天掩水仗再回来,此事儿过后风淡云轻,至此再也与你无关。你仔细想一想。”
金钱的诱惑,很少有人能逃脱,更何况这是一个巨无霸的双层汉堡,是个聪明人都知道啃下来。
那老医生当初就是因为薄光给的钱才远走云海市到了这个小小的b市,如今又怎么不会因为钱而心动呢?最近他炒的那只股票大跌,配了多年的积蓄。儿子要结婚了,女儿要找工作,老婆因为自己炒股而吵着闹着,其实他也想带着钱逃跑暂时躲开这凡尘的俗事儿。可是他是个父亲更是个丈夫,他已经老了,他马上就要退休了,他想逃跑的心依旧比不过和家人在一起的心。
老医生动摇了,再看向薄荷那张熟悉的脸,他给很多女人接生过孩子,可唯独那个女人的脸一直都在脑海里怎么都忘不了。也许是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让人刻骨铭心,甚至让人悲叹,可惜和心疼,而且如果不是她的事,自己当年怎么可能得到那么一大笔钱然后还离开了云海市转到b市低调的重新生活?
可以说,也是那个女人的命运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可是我怎么相信你们说的?”那老医生似乎还有些犹豫,但是只要有犹豫,就说明他在动摇,他已经有了同意的心思。
湛一凡立即从衣服里掏出早已经开好的支票:“我的个人私章都盖好了,你去任何一个银行都能兑换。”
那老医生仔细的看清楚了,的的确确是真的支票,心里的小鼓立即‘砰砰’的响起来,看着那支票上面的数字,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终于还是缓缓的道来:“那天的一切,都仿佛还只是昨天,我想我这一辈走不可能忘记……她被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是早产。肚子里的孩子才八个月,那是九月十号,天气y霾。她的肚子很大,大的吓人,而她抱着她的肚子一直在喊‘救救我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救救我肚子里的两个孩子……’我是妇产科的主治医生,是我接待的她到急救室。她的羊水已经快流干了,甚至开始出血,孩子的头也在往外钻,而她的痛喊声,几乎整个医院都能听见。那么的凄厉……”
薄荷的手已经开始发抖,的确是她的生日,九月十号。她当初看妈妈的日记,看着那日期就知道自己是早餐,可是听着老医生说来,才觉得她会是那样的辛苦。
“和她一同来的还有你的父亲,薄先生。薄先生一直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给她加油打气,而那位年轻的女士则苍白着脸一直哭着喊着说……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求求你离开我……这样的话。我当时记得特别的清楚,因为……我想,没有一个女人在进产房的时候会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说出这样的话。
进了产房之后,我们开始为她接生。没先到这孩子这么难生,也许是因为羊水流干的原因,我们建议剖腹,可她竟然不愿意,说为了孩子好一定会坚持顺产。没有办法,我们只有给她输着血继续接生。打了针,又拿了助产器,也就是你……第一个孩子,女儿终于落了地。你的哭声很嘹亮,长得与她非常相似。她看见你哭,自己也哭了,就在这个时候,她晕了过去。
我们再也没有犹豫的拿了剖腹的同意书让门外的薄先生签字,薄先生签了字之后我们立即进行了手术。可惜的是,第二个孩子并不如你健康……你有三斤半,那个孩子却只有两斤半,还是一个男孩儿。而且,那个孩子生下来是不哭的,我们一群医生急坏了,护士门倒提着他打他的p股,足足打了五下才听到她嘹喨的哭声。随即,我们又发现那个孩子的体温不正常,一亮才发现刚刚出生的弟弟却在发烧。我们立即把孩子抱去治疗,把你抱出去给薄先生看。可你也太小,所以很快就被抱进氧气箱里去待着,而你的妈妈却还在手术台上昏睡。
后来,我开始负责她身体的康复。所以也每天都在观察着她,还经常去看望她。她依然每次见了你的父亲就会又哭又骂,两个人就仿佛仇人一般。但你的父亲却还是每天都会去看她,可我知道我只是个陌生人,是个医生,我只能关注你妈妈的身体。她生产过后身体很虚弱,每天都昏昏沉沉的,可她动了手术却依然每天坚持下地却看你,看看你弟弟。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那个男孩儿的生命预兆很低……我们都没有告诉她。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的,第三天,我们就放弃了救治那个孩子。因为,即便救活了,他也会是个傻子,出生下来便发的高烧已经烧坏了他的脑子,他的智力收到了影响,他的血小板甚至在急速的增长,他已经有了白血病的预兆……放弃救治,是你父亲签的字。
你妈妈来看你们的时候,却只看到了你,没有看到她的儿子。作为母亲的直觉她似乎终于发现了问题,抓着我们每个人问孩子去了哪里,她该给孩子喂奶了,她怕孩子饿着,她说母r很有营养,孩子也一定会胖起来的。她说她要她的儿子……可是我们都不敢告诉她,其实孩子已经死了,他只不过活了三天。
但是,纸包不住火,她终究还是知道了。知道她的另一个孩子死了,知道她的儿子已经去世了。她疯了似的在房间里大哭大闹砸东西甚至绝食,而她也不再见你的父亲,每日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就连你,也不再喂养。我们都知道她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在医院呆到十五天的时候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你的父亲最后一次来医院是找我,是找院长找那些护士,找没一个知道真相的人,我虽然不理解他的行径,可他出资给医院建了一栋住院部,还给我了一笔钱让我远离云海市。所以,关于你母亲的档案,我想应该消失的很干净,只有你的出生证明,关于双生子关于她当年的病例,一定是一无所有的了。
我也没再见过你的母亲,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最后见她,她还坐在那病床上失了魂魄的望着窗外。后来我问过那些还有联系的护士,他们说她失踪了,突然间从医院失踪了,没人看见她是怎么离开的。而你的父亲,抱着你离开之后,也没有再出现。她的事情,虽然不是我做医生这多年遇到最心酸的一个,可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我是从来没忘记。一切犹如昨天,一切记忆犹新,你刚出生的模样我似乎还记得,而你弟弟最后失去生命的迹象,我也记得……他不喜欢哭,不喜欢闹,你妈妈还说他的名字叫一羽,而你叫荷。”
回去的路上,薄荷一声不吭。
从楼d里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在湛一凡的怀里,哭过了整整半个小时。那悲泣的感觉从心里涌上来,那忧伤变成眼泪,是止也止不住的辛酸苦涩。眼泪仿佛自己从眼眶里落了出来,心痛如绞的滋味,一遍又一遍。
薄荷的眼睛已经红肿的像兔子一样,也许是眼泪已经在得知真相的过程中流干,只是痛,却再也哭不出来。湛一凡一直握着她的手,手掌的温度仿佛在她力量。窗外的风景就像时光一样在飞速的向后飞,可是当年医院里所发生的那一幕幕真相……却如岁月一般刻印成画,一副黑白色的墨画,一副有关于当年,却无关于她究竟去了哪里的画。
薄荷曾经很忐忑,因为这个世界上突然多了另一个自己。
但是此刻她却很心疼,因为那另一个自己在二十八年前就已经消失了。活下来的,只有自己。
她究竟去了哪里?依然是个未知数。
可是关于双生子的秘密,关于当年医院里所发生的故事……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她不恨白合,就算她真的抛弃了自己,她也不恨。她的苦,她的痛,她就算隔着岁月也能体会理解。就算她离开了,她也理解她失去爱情的痛苦,失去孩子的绝望。反而为之心痛,越加着急的只想找到她,叫她一声‘妈妈’!
可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薄荷却是从未有过的这般的恨他,恨他那么轻易的同意放弃了弟弟的生命,恨他竟然不愿意做努力就放弃了也许会痴呆,也许会的白血病的亲生骨r!恨他当年的一切一切!
薄荷恨他,真的恨他,恨得心都在滴血!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121 生病
薄荷觉得眼睛烫的发疼,头也很重,整个身子不仅不力似乎还被一股坠力拉着往下掉。
忽然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生病了,下午回来就没怎么吃东西,回到房间淋了许久的澡,要不是被湛一凡给抱出来,只怕在浴室都要睡着了。这会儿,全身没力,眼睛还疼,又突然醒过来,薄荷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体的不对劲儿,拱着身子往湛一凡的怀里扭。
“一凡……”无力的呻吟了几声,薄荷根本使不出力,就连‘拱’都‘拱’的有心无力。
原本酣睡的男人却还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猛然惊醒,低声便是询问:“怎么了,宝宝?”
薄荷无比冷静的喘了几口气:“一凡……我有些不舒服……你给我找些药……”
湛一凡顿了顿,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原本横在薄荷腰间的大手摩挲两下,突然就从被窝里松了出来,大手盖在她的额头上。三秒,三秒过后湛一凡的手离开,翻身便下了床。
湛一凡俯身趴在床边,声音犹如魔咒一般在薄荷的耳边回绕,薄荷听得很吃力,却还是听见他说:“宝宝,你别着急,我马上就找医生过来……”
医生?她病的有那么严重吗?薄荷很想摇头,说不用了,吃些药就好了。她很讨厌打针的,吃药都比打针好啊。可是她发现,她突然连说一句的时间也没有了。
睁着的眼睛只模糊的看到湛一凡出去的背影,薄荷的呻吟梗在喉间。从小到大,她生病的次数,大约一年一次。可是每一次,妈妈都不会陪在身边。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妈妈不喜欢自己,妈妈喜欢妹妹。因为妹妹生病,妈妈会陪在妹妹身边一整晚,而自己身边就只有佣人来来去去的脚步声,偶尔爷爷乃乃的探视,偶尔田妈担忧的眼神……偶尔,那个人也会在半夜来摸着自己的头问自己如何如何。
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个妈妈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妈妈,她不爱自己根本就是正常的,她爱她自己的女儿,对自己,她也许根本就只有无尽的厌恶。但是爸爸……他怎么能这样呢?他怎么能对自己这般的漠然?她更希望自己沦落为一个孤儿,一定也比现在幸福!
越想越伤心,想到那人的种种,她觉得自己正在堕入一个无间的黑暗空间,不停的往下沉,往下掉,直到耳边传来轻响:“宝宝……你哭什么啊……宝宝别哭了,傻宝宝……你这样老公会心疼的……”
薄荷猛然被惊醒,扭头诧异的看向床前的人。
一凡……?她被妈妈指腹为婚的男子,在她二十八岁这年,以霸道强势的姿态出现,却以最浪漫的方式与她在一起的男人。
“一凡……?”薄荷不知道自己哭了,只是那梗在胸间的郁气,似乎随着这一声低唤而渐渐的消散了一点。
“我在这里。傻瓜,你哭什么啊?”
“一凡我……不知道……”薄荷并不知道,她的眼睛很痛,脸也火辣辣的痛,她没有哭的感觉啊?难道眼泪自己在往下掉吗?她怎么这样了?她并不喜欢哭的啊,她就算再多的难受……也喜欢强忍着眼泪啊!
湛一凡亲着薄荷滚烫的手心和手背,声音听起来似乎比她的还要难受,低沉的让人心疼:“你的心,在难受什么?为什么要憋在心里,不告诉我呢?现在憋出病来了,我得多难受啊?傻宝宝,你这也是在变相的折磨着我。”
薄荷有些吃力的抬起另一只手,摸着男人的眼睛、眉毛和其余的五官,滚烫的手指走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似的灼的男人肌肤生疼。
而她的声音却越加的颤抖了起来,还带了些轻微的哭腔:“我好想见见一羽……他一定比我现在更难受吧,他那么小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被怎么龌龊的对待了……他还没来得及多看一眼这个世界,还没清清楚楚的看过妈妈……还没有和我一起长大,还没叫过我一声姐姐……他不知道,他被他自己的亲生父亲放弃了生命,他不知道其实我很期待他的存在,期待他的出现,我想过很多个场景的……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的心痛啊,那种痛就仿佛被人在心口撕裂了一个口子,血在往外流,她挡不住生命的流逝,她感觉不到自己,想起自己的独活,她甚至痛恨自己。也许,不是双生子,也许不是她的健康,一羽就不会那么孱弱,也许他会是个健康的儿子,健康的让薄家更为欣喜。是她,一定是她还在腹中的时候便夺去了一羽的健康,那个另一个自己的生命!
越想,似乎越加的黑暗,越往下陷。要不是一只大手拽着她,让她还能痛苦的呼吸,也许她就便真的那么去了。可她宁愿放开那只大手,宁愿让自己就此沉入地狱!
“宝宝……别这样……宝宝!想想我,想想湛一凡!薄荷,你必须给我振作,别这么脆弱好不好?你那么的坚强,你那么的坚韧,那么的勇敢,能打败一切黑暗,能打败你心里所有的心魔,能打败薄家,打败那些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一羽的人,我答应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牵着你的手,帮助你,帮助你找到她,找到妈妈……薄荷,求求你,别这样,便再企图挣开我的手……”
那样的话,落入她的耳朵里,落在她的心里。就仿佛一束天泉之水从天上撕了一个口子,注入这片黑暗之中……潺潺声响缓然而来,渐渐的照亮了她的地狱,湮没了心魔。
薄荷沉沉的呼吸着,她试图想要睁开眼睛,试图想要看看那个拉着自己的人是谁,可是她真的好累……累得只能闭着眼睛渐渐沉睡而去,这一次她终于没有那么累了。
手臂有些凉,手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扎的r痛。再过了一会儿,手臂不凉了,r也不痛了,她的思绪又开始往下沉,可是心却不再那么痛了。
看着无色的y体缓然的从透明的输y管进入她的体内,而她也终于平静了情绪只是静静睡着湛一凡才松了一口气。原本想要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走到外面和被请到家里来的医生谈一谈她的病情,却不料自己的手不过刚刚一动,薄荷就像是梦中惊醒一般,一双小手紧紧的拽着他的手掌,似乎用了她毕生最大的力气,他是真的动弹不得。
只得再次安安静静的放下手来,还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我不走。”
她紧缩的眉头这才缓缓的展开了一些,湛一凡站起来不得,只能在床边坐着,抬头看向已经在收拾自己装备的洛倾城问:“她怎么样?”
请他来家里,根本就是无奈之举。在英国的时候,湛家自然有专属的家庭医生,可是在这里,他根本还没准备这些,她就这样快的病了。而且病得如此快,病得如此重,他知道洛家离这里不远,而洛倾城是中药世家洛家的继承人,他很清楚他的能力。
洛倾城看着床上此刻脸色潮红嘴唇却苍白的薄荷叹了口气才抬头又看向那不久前才打过自己的男人,沉着脸道:“她的身体很差,体质比我想象的弱,抵抗力不高。而且,她似乎心里压着什么心事,所以才那么的消极。她这次发烧,并不是外界的病毒感染,也不是受了风寒,就是因为心事引起的身体上的痛苦。发烧等不了久,所以我才给她挂了点滴。我会给她开一副调理身体和心理的中药,你让家里的佣人给她熬了每天三顿不能少,吃一段时间……只怕你们才能怀上孩子。《哈十八。纯》”
“什么?”湛一凡微微蹙眉,有些意外这洛倾城的最后一句话。
“难道你不想要孩子?”洛倾城的个性虽然比较木,可是他也是个医生,有太多年轻点的夫妻都会去他哪里寻求怀孕的秘方。他哪里有什么秘方,不过是看对方的身体调理一下,吃好了身体自然就怀上了。
“我是看她的体制,”说着洛倾城的手又轻轻的将薄荷掩在被子下的手腕拉了出来,然后两根手指搭在上面把脉,淡淡的叙述着自己得来的结果,“不是容易受孕的体制。她的内分泌严重失调,而且宫寒,就算怀上了也容易滑胎。所以我建议,让她先吃三个月的中药调理一下,把身子好好的养一养。这样对她的身体也好,对未来怀上的那个孩子也好。”
湛一凡承认,此刻他觉得这个洛倾城没有那么讨厌了。
不过听了他说的那些话,他心里觉得不爽,什么不容易怀胎,怀了也滑胎的理论听来太吓人。
想也没想湛一凡便道:“那就开最好的来,给她调理就是。什么雪莲花,什么人参,灵芝,只要你有的,能给她补好身子的,通通开来。”怀不怀孩子似乎都不是重要的,她只想要她身子好。
洛倾城微微挑眉:“三千块一副的中药,愿意给吗?”
湛一凡也跟着挑眉,两个男人对视,沉默了一下,湛一凡沉着道:“我给你三万。必须给我最好的。”
洛倾城勾了勾唇:“我知道了。那今天这点滴算额外赠送给你们的。”说着洛倾城就拿出纸笔来开始写单子,最贵的最好的单子,他一定给他开齐全了。
湛一凡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商人,无商不j的道理自然不用言明了。可是第一次,他觉得这个医生其实也是个j商,竟然还懂得买一送一额外赠送?
“明天我让以为送药上门,你到时候给她便是。”
“不送。”
“你会拔针吗?还有换药瓶。”
“不劳你费心,我会!”
“那我就走了,你好好看着她吧。”
洛倾城拿起自己的装备箱终于走了,走的时候是真的没回头看床上的薄荷一眼。湛一凡看着床上的薄荷,突然冷冷一笑:“所以那小子,是真的很讨厌,是不是?”
薄荷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的她好像被许多水包围着。她喜欢游泳,可是却从未在水里这么自在过,好像能自由的呼吸,自由的说话,自由的睁着眼睛到处的看。那水好像空气,那水也很想棉被,暖暖的,那么的舒服。
头上好像有一个源头,她很好奇那上面究竟是什么。她好像记得,她在黑暗中,就是那里流进的水湮没了她的心魔,散去了她的恐惧,将她从地狱里浮了起来。
忽然间,水好像在流动,再向那源头流去,怎么,这水要消失了吗?不,不可以,不可以流走,如果它们流走了自己会再次跌入黑暗的甚远,再次被心口c控,再次不得自由。要走,就一起走!
薄荷开始往那源头游去,张开四肢和那些水一起向源头游去。
就在快要达到光明之处时,薄荷听见了有人在叫自己。可是对方在叫什么,她似乎听得并不清楚,只能侧着耳朵用力的听,隐隐约约间那声音竟然越来越近,近的仿佛已经来到了耳边。
“姐姐……姐姐……姐姐……”
薄荷被这陌生而又模糊的声音吓了一跳,四处扭头想要看清对方究竟在哪里,可是上下左右也没有半个人影。
“你是谁你?你在哪里?”
“姐姐,我是一羽啊……我们从萌芽开始就在一起,我们已经在一起八个月了,你不记得我吗?”
欣喜和酸涩一起从薄荷的心底涌上来,她没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往下沉,而那水则在无限的往外流去。
“一……一羽?妈妈的另一个孩子?”
“还是另一个你哦。”
“一羽!你真的是一羽?”薄荷四处看,可是为很么还是没有一羽的人影?
“是啊,姐姐,我是一羽。姐姐你别找了,我在你背后,我们背靠背,你看不见我的模样,我也看不见你的模样。”
“不,一羽,我一定要见见你!我们不是连体婴儿,我们能见面的!”薄荷转身,可是背后空空荡荡,难道也转身了?
“一羽你别动,我来动,好吗?你不要跟着我动,你就呆在那里,姐姐来找你。”薄荷着急的拍了拍自己的背,可是背后却空空荡荡的只有自己的背脊。薄荷心里惊了一下,还是又一个转身,转过来她却吓了一跳。因为……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正对着自己。
就是自己的模样,只是头发短短的,胸部平平的,下面……则是一团光亮,薄荷也没再往下看去,她只盯着一羽的脸,伸手轻轻的朝着他的脸摸去,眼里悲戚的流出些眼泪来。
“一羽……姐姐找你找得好辛苦,找妈妈也找得好辛苦,你们究竟在哪儿啊?”
“姐姐,来陪我吧。”一羽苍白的笑了笑,突然就伸出洁白的双手掐住薄荷的脖子。
“呃……”薄荷惊讶的看向一羽,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为什么,一羽?你是不是恨姐姐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且……在这多年之后才知道你曾经的存在?
一羽的眼睛里流出让人悲伤的孤单:“姐姐,我好孤单……你来陪我……我一个人好害怕……有时候很热,有时候很痛,有时候却又很冷……你一定会来的,对不对?”
可是薄荷却不知道突然哪里来的勇气,缩回自己还没碰到一羽脸的手,扣住一羽掐在自己脖子上的一双手,轻轻的道:“可是,我还没找到妈妈,一羽。妈妈不见了,我还在找她……还有你姐夫一凡……姐姐还丢不下他,还没和他生过一个宝宝……”
说完这句话,薄荷就醒了。睁着眼睛,听着房间里时间安静流过的声音。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睁着眼睛缓缓的想要抬起自己发麻的胳膊,动了一下却发现竟然根本就抬不起来?薄荷轻轻的扭头,瞧,她看到了谁?
湛一凡坐在椅子里,趴在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就那样安静而又疲惫的睡着。
“一凡?”薄荷轻轻的唤了一声,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究竟有多温柔。
湛一凡猝然惊醒,抬头看到睁着眼睛的薄荷,立即伸手摸来。温柔的大手覆在她的额头上,再三确认了她此刻的健康才缓然的松了一口气。
“宝宝,睡得还好吗?”
薄荷摇了摇头:“做了很多梦……最后一个梦,梦到了一羽。”
“你被真相给纠缠了。”
“我不知道……可是一凡,好真实的样子。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真的就好像另一个我。孤独……寂寞……可怜,被抛弃在背后。他说他好孤单,好孤独,让我去陪他。我差点儿就答应了。”
湛一凡的脸色微变,立即坐起来,坐在床边弯腰将薄荷抱进怀里,低声而喊:“那怎么行?不行,宝宝你不能答应!知道吗!?”
薄荷微微的笑了笑:“我知道……那是我的梦魇。所以我告诉他,我还没找到妈妈,我还有你……还有他的姐夫。然后我就醒了,再然后……就看到了你。一凡谢谢你。陪着我,紧握着我的手。”
不然,她不知道自己究竟会怎么样。
病的一塌糊涂?无不可能。她的确是经受了莫大的打击,那真相太刺人,她几乎接受不了。可是湛一凡的手和湛一凡在耳边的低喃都及时的将她拉了回来,提醒着她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再是孜然一身了。
湛一凡更紧的将薄荷拥入怀里,声音有些淡淡的哽咽:“谢谢你宝宝……终于坚持,勇敢的挺了过来。”
薄荷轻轻的回拥着湛一凡,轻缓的闭上眼睛,再睁开,那双暗沉的眸子精光乍现。
“这一关都走过来了,以后绝对,再也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我。”
湛一凡两份东西上来。
一份儿是薄荷只能吃的清粥,一份儿是薄荷闻着都觉得苦的中药。
湛一凡将中药和粥都放在床头,然后扶着薄荷的身子半坐起来,身后垫了几个软枕头,又在薄荷的脖子后面放了一个,最后才端起中药地给她:“先把这个喝了。”
薄荷一脸嫌弃的看向那黑黢黢的中药,捂着鼻子:“这什么啊?”
“洛倾城开的,补身体的好药。”
早上五点的时候,洛以为就把药提来了,还悄悄的看了当时睡得死沉的薄荷一眼,似乎颇是担心她怎么突然生病这事儿。湛一凡还给洛以为了开了个巨大支票,因为这药方子要喝三个月,不过洛倾城到是吩咐了洛以为只收三千块一副,因为怕薄荷补过头所以他是按着剂量和她身体开的药,并不值得那么多钱。湛一凡秉着自己说话算话的原则,还是给按照三万一副的嫁给给开支票去。
洛以为捧着巨大的支票走了,张姐早早的起来给生病的薄荷熬好粥煎好药。只等她醒了可以吃可以喝。
可是薄荷盯着这黑黑的中药,实在没胃口。
“你的体制很差,必须养的好好的,知道吗?”
“我可以锻炼!可以练瑜伽,可不可以不喝啊?”让她吃西药可以,可是这中药,除了‘非典’那一年她每天被迫喝了许多中药之外,实在是没再喝过。而且那些喝过中药的日子,都统统被她列入了黑色日期。
“不可以。宝宝,听话,不苦的,这药很多用处呢。乖……”湛一凡边哄边劝,薄荷没办法张着嘴喝了一些,最后又捏着鼻子喝了一半,然后又没办法,真的太久没喝过了觉得太苦太难受,干脆蒙着被子到头摔在床上怎么也不肯喝了。
“宝宝……”
“给我那些蜜饯过来……太苦了。”
“行,我给你拿些蜂蜜来。蜜饯家里只怕还没有,晚些我让刘姐去买。”
薄荷咽了咽口水:“那……蜂蜜也行。”虽然她不喜欢吃甜的,可是这个时候她发现。那甜的比苦的可好受多了。
湛一凡颇有耐心的放下药碗又下楼去找蜂蜜,湛一凡一走薄荷就拿起床头的电话给洛以为打了过去。
“薄荷,你醒了吗?你有没有好一些啊?你怎么突然生病了啊?我早上去看你啦,吓得我这回来再也睡不着了。”
薄荷没回答洛以为那一个个急如火燎的问题,而是压着声音气汹汹的问:“怎么回事儿啊?你哥怎么给我开了这么苦的药啊?想苦死我啊?”
“哎哟,你这可冤枉我哥哥了。我哥给你开的可都是好药,咱家仓库里的那些雪莲、灵芝、人参什么的都参了进去,我哥说你体制不好,不养养怀孕都是问题,所以你们家那口子就用高价买了我哥这个药单三个月的药量!”
薄荷嘢气,挂了电话再扭头愣愣的看向床头的那还剩了半碗的中药。湛一凡还没上来,薄荷却端起那药碗,咬了咬牙一口气都给喝了。
湛一凡进来就正看到薄荷放下碗的动作,于是立即放开了脚步走过来,舀起一勺蜂蜜往薄荷嘴边凑,薄荷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冷静的道:“不喝了,我要习惯这味道。”
湛一凡低头看到薄荷还放在床边的电话,顿时明白:“给洛以为打电话了?”
薄荷点了点头:“嗯。她说买的高价药,你给的多少钱?”
湛一凡叹了口气,放下蜂蜜小碗,端起粥来吹了吹,只淡淡的道:“再多钱也值得。”
“一凡……我一定……会给你们湛家生个孩子的!”
“不是孩子的问题。”湛一凡舀了一勺粥递到薄荷唇边,低声道:“真的不是,我只是想让你身体好。不再像昨晚那样,突然生病。你的抵抗力不好,体制也不好,我只是想让你健康而已。”
他是想要孩子,可是并不是说,如果没有孩子他就失望了怎么着。她也并不是不孕,只是可能相比那些健康的女人来说,身体差了些,不易受孕,受孕了胎也不安全。他不会让她受那些苦,身体必须要养好,才能说孩子的事。
薄荷理解了湛一凡的心思,心里对他的话和行为是更感动非常了。她忽然感叹,老天总是让你在得到一些什么的时候又失去一些什么,在失去什么的时候又弥补你一些什么。一个湛一凡,可以弥补她千千万万的失去的东西,突然间,她觉得还是值得的。
这个世界上,只怕只有湛一凡这个男人,这个即便是j商却也是她丈夫的男人,才将她薄荷视若稀世珍宝。
薄荷生病的消息不胫而走。其实,输了y她的烧已经退了,她自己也知道,是心里的病心里的原因才引发了一场高烧。早上醒来,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而且那中药是真的厉害,她吃完饭就觉得自己有劲儿多了,就仿佛已经完全恢复了一样。
湛一凡在公司还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吃了早饭陪了薄荷一会儿就被接二连三的电话终于扰去了公司。
薄荷知道湛一凡如今刚在中国发展,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而且也不知道他被人可以找麻烦的两个工地到底都处理的怎么样了,所以她并不管觉得他丢下她去公司有什么不妥。况且她又不是孩子,她的病也不严重了,他理应去公司,她比较担心的是他没休息好,就这么去公司身体能不能负荷的住?
湛一凡走了之后,薄荷觉得自己身体好多了,便盖着薄单子窝在沙发来看英文书,想要加强自己的英文。但她实在想不到,自己只不过发个烧,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病了。
早上是醇儿来看自己,进门就朝着薄荷的方向扑来,放声‘嗷嗷’的哭,就像一个奔丧的,一边哭还一边喊:“小姑啊,你怎么能生病啊,我这才刚刚回自己那儿住,你怎么就病了呢?小姑啊……你可要担心死我啊……”
薄荷一掌推开醇儿,脸色不太好的瞪着那哭都没哭好的丫头没好气儿的道:“哭丧呢?我还好好活着。”
醇儿吸了吸鼻子:“小姑,你冤枉我。我这是真伤心,真的。”她听见洛以为的电话,扔下手里的安全套就跑出超市,安全套都不买了,公交车也不坐了,直接打车来的。
“洛以为给你说的?我这都好了,别哭了。”薄荷拉了拉身上往下滑的单子,她这一病,她自己都发现自己的身体多糟糕,一病起来就要死要活的难受,活像被人扒了皮似的痛。
醇儿点了点头,转身在地摊上坐下来,一双小爪子在薄荷的腿上捏了起来,殷勤无比的边动作便笑眯眯的道:“小姑我给你捏捏胳膊捏捏腿儿吧。”
薄荷微微笑了笑,她其实很想告诉醇儿关于一羽的事情,可是她知道这事儿没必要再让别的人承担,让别的人难受。不找到妈妈前,这些事还是不要在和醇儿他们说了。等病好了上班前,她还要赶去中药植物园瞧一瞧,希望能从那里得到些线索。至于薄家那边……薄氏是实在不想去了,薄光,她更是见也不想再见。
她恨他,这一次是真的恨。
下午王玉林他们也来了,这一次醇儿自己往角落里蹲,看着又是鲜花又是水果的礼物,薄荷看了眼心虚的醇儿,还是通通接了下来,她不过是想在家好好的休息一下,整天每个人打扰最好,怎么连这个都有些奢侈呢?
让薄荷意外的是,和王玉醇他们四人一起来的还有副部长,夏颖。
前面薄荷提到过,副部是个能力很强可是身体很差的中年男人。对你,的确是男人,叫夏颖。据他自己说,他妈妈深信算命子的话,如果没给他改个女人名,只怕他在二十岁前就已经病死了,她妈根本不和家里人的任何人商量,连夏颖他自己都没份儿就给改了这个名字。他妈至今还在庆幸还好当初改名字改的早改得好,这才让副部活到了今日。
夏颖来和别的人不一样,别人都是送礼物,她却甩给薄荷一摞的文件,还非常无情的道:“复岗之前好好看一下,下个月我请假,到过年后才能来上班了,你自己看着处理。”
薄荷后来翻了翻,全部都是一些积压的大案子,这夏颖能力有是有,就是有时候特别的懒。所以他不愿意当正部长,所以他愿意将薄荷这个比他小了一轮半的女子给推到自己上方的位置去。
薄荷是真的讨厌在这个时候看到如此多的案件,不仅头痛还觉得恶心难受,非常想吐。她生个病,这些人也不忘了给她闹心,给她提醒她马上就要收假的事实!
湛一凡回来的时候,薄荷还捧着文件在沙发上看,听到湛一凡进门的声音,薄荷扔下文件就在沙发上躺了下来:“哎……我的腰好痛,你快给我揉揉。还有眼睛!”
“你在干什么?”湛一凡脱了西装扔下文件包,就大步的走了过来。
薄荷摘了脸上的眼镜扔在沙发背上,湛一凡刚刚坐下她就往他怀里挤去,头搁在他的腿上躺着叹气:“我亚历山大了,我要上班了,我又要开始朝九晚五了!”
湛一凡头脑一热,勾唇一笑,低头看着躺在他腿上的脑袋:“那别工作了,我养你!”
薄荷却是非常认真的摇了摇头:“就算是再多的
第 64 部分
欲望文
第 6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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