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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女尸 作者:舞星雪

    第4节

    雷晴大声喊:“许瑨明你悠着点啊,我的相机从来没做过那么高危险的动作,你摔下来不要紧,可别摔坏我的宝贝啊。”

    滕叶馨:“……”

    许瑨明手一滑差点掉下来,他脚踩着一个树皮凸起,稳住身形。

    雷晴吐了吐舌头立即噤声。

    许瑨明没有回她的话,专心爬树。

    过了几分钟,他脚踏在一个枝干上,往旁边一个枝桠爬去,他挪到一个视野清晰的地方停下,拍了几张照片,再沿着树枝爬到祠堂的围墙上,找了个低矮的地方跳下来,动作矫健行云流水。

    许瑨明走回高坛上,把相机从脖子上取下,摸了摸脖子说:“雷晴,你这相机也太重了,背得我脖子都累了。”

    雷晴说:“嫌重你就别用啊,这可是我的宝贝,哈苏的牌子!在世界前十名的相机中可是排的上名号的,两年前刚上市那会儿我爸从瑞典给我买回来的,十多万呢!”说完就要过去抢相机。

    许瑨明把相机举高说:“好了不说你宝贝的坏话行了吧,先别急啊,看我给你们拍回来什么好东西。”

    雷晴听他这么说便没继续抢相机,有些好奇的凑过去。

    第17章

    许瑨明找出最清楚的照片,把相机递给她们看。

    滕叶馨看一眼,是简体字,而且刻上的时间不久,越往下字体颜色越旧,距离时间越长。这树干上刻的字由底下往上,是从古代累积下来的。

    滕叶馨仔细看上面的内容,好像是人名、生辰八字和日期?她突然想起黄姚镇的祭祀习俗,难道刻的是被选为祭品的人?她看最近刻上的名字,黄翠芬,丙寅年戊戌壬子卯时,二零一零年三月十日。

    这是镇上五年前刚去世的人?她又看她的生辰八字,稍一计算,这个人十九岁就死了!再往下,发现树上刻的人,都是不到二十岁就死了!

    滕叶馨浑身一冷,顿时头皮发麻,全活不过二十岁,这是偶然吗?看到他们等着她解释,她叹了口气说:“上面刻的都是些人名,生辰八字和日期,我猜是死亡日期。”

    杨素雯说:“这地方怎么这么邪门?怎么会把这些刻在树上?又不是石碑!他们把树当成石碑用吗?”

    骆诗雅说:“镇上不是有祭祀吗?这里就是祭坛,感觉跟这个有关?”

    雷晴说:“谁知道,可能刻的是镇子上有贡献的人呢?只有这镇上的人才懂。”

    许瑨明嘿嘿一笑,说:“你们都无知了吧,这叫祭树之礼,这棵老槐树就是他们要祭祀的对象,树上刻的都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积累下来的人祭。每到年丰收季节就要进行一次人祭,他们视春天和秋天为丰收季节,分别在这两个季节里做祭祀。不同的是古代用活人做祭品,现在用死人充当祭品。那个网友告诉我,这里最后一次祭祀是今年三月份的时候。”

    黄渝从地上跳起来:“那这里不是死过很多人?太可怕了!”

    陆叁眯着眼睛说:“现在不管哪个地方都死过很多人,就连你现在生活的城市、学校、小区底下,都埋着无数的骨灰,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代战争那么频繁,死伤无数,想想你就能明白了吧。”

    雷晴说:“滚!你故意吓人的吧!”

    杨素雯说:“上一次祭祀是春天?这么说秋天的祭祀还没有做?这个月底就要入冬了,如果镇上的人真的这么循规蹈矩,这个月肯定还会有一次祭祀,如果能赶上就好了!真好奇到底是怎么进行的。”

    滕叶馨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继续看照片。许瑨明拍摄角度很好,从下往上,有三十多排,刻的都是黄姓本地人。

    老槐树把阳光遮挡,树下很昏暗,连个光斑都没有穿透下来,地面的shi冷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他们进院子的时侯,刚爬完阶梯,热出一身汗,进了院子一阵凉意,感觉很舒适很凉爽,但是待久有点冷。

    高坛正前方,祠堂正厅门口大敞,他们在高坛上待了一会儿,就想去正厅看看。

    祠堂中央供奉着凶神恶煞的恶鬼塑像,塑像除了唇红齿白,眼球白色外,通体黝黑。它怒目而视,表情狰狞且传神,栩栩如生,站在前面一抬头,没做好心理准备,会被吓一跳。

    塑像供在约半米高的石台上,表面光滑又坚硬,像是铜铁等金属浇铸成的,供桌上的糖果和饼干被香灰覆盖,水果干枯了正腐烂着,左右两边堆放着一大堆蒲团。

    祠堂里光线昏暗,塑像上的那双白眼球看起来很刺目。

    杨素雯抓紧她的手臂,战战兢兢的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塑像眼睛好像变了?”

    滕叶馨心一突,“哪里变了?”

    听她这么说,大家都看着塑像。

    杨素雯:“之前站在门口的时候,眼睛好像是看向门外,现在站在底下,感觉它是往下看着我们。”

    滕叶馨抬头一看,如果她没记错,刚进门的时候,她看到的和杨素雯一样。她眉心跳了跳,回到门口抬头一看,雕像是直视前方,再走到雕像下,眼睛是往下看着她,是故意做成这样的?

    雷晴说:“大惊小怪,就跟看明星的照片一样的道理,不管站在哪个方位,总感觉偶像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你,这就是伟大的摄影技术,估计和这什么铸造塑像的原理,是一样一样的。”

    骆诗雅说:“当然不一样,照片只是平面,雕像是立体图形。”

    雷晴说:“那你怎么解释这种现象,难道它眼睛还会动?”

    骆诗雅说:“那可说不定,这地方鬼气森森,有两只鬼跳出来我都不觉得奇怪。”

    杨素雯听她这么说更害怕,不敢抬头看塑像的眼睛。突然,她感觉脚后跟有毛茸茸的东西扫过,身后的裙摆有轻微的拉扯,她往前一看,大家都在前面,没有人在她身后!

    “鬼啊鬼啊!有鬼!”杨素雯尖叫一声,趴在滕叶馨身上,把脸埋在她胸前。

    滕叶馨揉了揉耳朵,往她身后一看,一只圆滚滚的黑猫,伸爪子勾住她的裙摆,看来是把裙摆当玩具了,两爪并用耍得正欢,好萌的既视感!

    滕叶馨搂着她的肩膀,“哪来的鬼?我没看到啊。”

    杨素雯倒吸一口冷气,嘴里喃喃说:“完了完了,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吗?你们相信我,我真的见鬼了,它就在我身后扯着我的裙子!馨馨,你想想办法帮我把它赶走好不好?”

    众人:“……”

    杨素雯抬起头来,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双手揪紧她的衣服,目露祈求。

    滕叶馨没想她被吓哭,一下子慌了神。认识杨素雯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哭,当然不算平时装可怜挤出来的眼泪,她有些心虚的说:“真的没有鬼,你后面有只胖猫,它扯着你的裙子玩。”

    杨素雯表情呆滞,她揩掉眼泪,缓缓的回头,园滚滚的黑猫锲而不舍的追逐她的裙摆。

    杨素雯脖子僵住,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看着黑猫无言以对,所以刚刚她是被这只黑猫吓哭了?很显然是的!她心里有气,但看着很萌的猫,又不忍心把它一脚踢飞,只好看着它继续玩耍。

    大家看她吃瘪,气得满脸通红,又无处发泄的样子,捂着嘴巴偷笑,最后雷晴嘴巴漏气,哈哈大笑起来,有了她开头,其他人憋得发紫的脸,终于得到解救,肆无忌惮的笑开来。

    滕叶馨还在为没有立即提醒她,心里有些发虚。

    杨素雯被取笑更加恼怒,她索性一转头,对着眼前白皙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别咬了,疼疼疼!”滕叶馨脸皱成一团。

    “呃……”空中的笑声顿住,没人再敢造次。

    杨素雯发了狠的咬,等她回过神来,舌尖上传来丝丝腥咸。她意识到自己咬的是滕叶馨,心里愧疚,鼻尖是女性沁人的芳香,她伸出舌头绕着伤口上细细的舔了舔。

    等她移开时,滕叶馨的脖子上出现一排牙印,伤口破皮了,没有再流血。

    事实上,这不是她第一次咬滕叶馨。

    去年,她得了阑尾炎,肚子痛得难以忍受,在床上打滚,滕叶馨陪着她。

    那晚滕叶馨穿着低胸睡裙,胸前的风光在低头给她擦汗时一览无余。滕叶馨平时穿着严谨,她哪里见过这些?那两团白色在她眼前晃,滕叶馨俯身拥抱安慰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那丰满的双峰紧靠在她胸部,异样的感觉,让她心里涌出一股欲望,希望她再靠近些。

    可能是痛得迷糊了,她鬼使神差在滕叶馨胸口狠狠的咬上一口,咬得比这次狠得多,迷糊中她只记得,滕叶馨的胸前染了一滩血迹。

    事后,她问滕叶馨,她都闭口不提,她将那次涌出的欲望,认定为到了“有需求”的年纪?

    滕叶馨不怒反笑,“杨素雯,你属狗的吗?”

    杨素雯强言欢笑说:“我要真属狗,你伤就不止这样了。”

    滕叶馨见她脸色不好,就没有继续和她呛声。杨素雯在其他方面胆子挺大,唯有遇到鬼怪问题,胆子特别小。如果早点提醒她,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她承认刚才存了恶作剧的心理,现在给她咬一口,去去心里恶气也无可厚非。

    她对杨素雯一向宽容,不管她做了什么,似乎都能容忍。

    第18章

    等她们回过神时,小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掉。

    滕叶馨绕到塑像后面,左右分别有一个通道,顺着通道往里走,里面别有洞天,又有一个院落和一排房屋。

    大家陆续跟了进来,院子仍是遮云蔽日的种着几棵槐树,但明显比第一个院子里小了几号,也没有用高坛砌起,不过也是体型庞大的槐树。

    从树下走过来到内院,正厅房门紧闭。

    滕叶馨试着用手一推,门一下就被推开。里面没有供有塑像,中间有一个长长的方桌,还有些老旧的木桌、椅子和柜子,零零散散的放着香烛、冥币、冥服等,还有一个用竹子编织做了一半的马型框架,和一个已经做好的古代轿子框架。

    “我的妈呀,这里怎么有这么多棺材!”滕叶馨正看着地面上的模型框架,突然听到许瑨明叫了一声。

    正厅两边是侧室,第一个院落只有一个正厅,这里分为三间。许瑨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右边侧间的门,正站在门口。

    滕叶馨走过去一看,侧室里摆了几十具棺材。她走到左边推开门一看,里面同样摆了十几具棺材。两个房间都一样被人用木板把窗口钉了一层又一层,堵得严严实实,一点光线也没有透进来,整个房间黑的跟密室一样,在大白天里显得很奇异。门口的光线划破黑暗照进房内,还能勉强视物。

    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空棺,架不过众人的好奇心,滕叶馨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去。在第一具棺材前停下,这些棺材做工都一样,只是普通的木棺,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棺盖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上面有很多动物脚印,看形状不像是老鼠,她心里诧异,这密不透风的房子什么动物能进来?

    许瑨明和陆叁手搭在棺材上,把棺盖推开,用手机往里一照,什么也没有是空棺,接连打开几具棺材都是空棺。

    大家楞楞的站在空棺前,就在这安静瞬间,一声凄厉的叫声乍然在角落里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听起来像是小孩在哭。

    滕叶馨手一滑,手机差点掉进棺材里,大家也被吓一大跳,即将夺门而出。

    滕叶馨很快认出这是猫叫声,她家里也养了一只胖猫,过去有段时间,有只流浪猫来勾搭她家的那只胖猫,天天在楼下叫,声音就跟这个差不多,她说:“大家不要慌,是猫叫。”

    她用手机往声源处照去,是刚才那只黑猫。它的眼睛在灯光照s,he下发出幽绿色的亮光,声音已经停下,它正蹲在棺材旁幽幽的看着她们。

    杨素雯说:“这只小猫真不可爱,走到哪里都被它吓到,没有心脏病都被它吓出来了,这地方又不靠近镇上,这只猫怎么爬了那么远来这里干嘛?”

    黄渝说:“听说黑猫能辟邪,一般出现于邪气较重的地方,而它出现的地方都意味着有不平静的事情发生。”

    滕叶馨说:“都是些迷信的说法,城市里流浪黑猫到处都是,也不见得所有地方都有不平静的事情发生。这也许是只流浪猫,没有吃的了就上山来抓老鼠吧?”说完她也觉得有点牵强,现在的猫已经失去抓老鼠的本性,也许说猫上山来找老鼠玩耍,估计比较合理一些。

    杨素雯说:“小猫咪!看我不把你抓起来打屁股!”

    她慢慢的向黑猫靠近,并且挤出十分无害的表情,学着猫叫试图表达善意,就在她认为能抓到的时候,黑猫一跃躲开,它那肥胖的身型,矫健的跃过几副棺材,消失在视线里。

    滕叶馨跟着杨素雯往黑猫消失的方向追去,室内一目了然,除了棺材哪里还有什么猫?

    杨素雯说:“这也太不科学了,就这么在我们眼前消失,这房间里肯定有猫洞。”

    滕叶馨思索了半响说:“有洞通往外面肯定会有光照进来,这间房子那么黑,如果真有洞那这个洞也只能通向地底。”

    她的话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泛起一片涟漪,大家一阵哗然。

    杨素雯说:“别闹了,通向地底,那地下是有个密室还是有个地窖?”

    雷晴说:“难道是抗日战争时期地道战?”

    陆叁说:“还地道战呢,我宁愿相信底下有古墓。”

    他们若无其事在棺材堆里讨论起来。

    滕叶馨视线被一具做工明显一样的棺材吸引,这具棺材体积比其他高了不止一倍,乍一看还以为是几具拼凑在一起。她走过去,试图推一下棺盖,棺盖链接很紧密推不动分毫,大家注意到也围过来。

    从棺材的外型和材质,可以看出这具棺材的年份和其他不一样。棺材表面雕刻着ji,ng致的花缠枝云纹,有些地方掉漆很厉害,但还是可以看得出这是上好的木材,年份应该很长了,这应该是具古棺!

    陆叁和许瑨明两人搭把手,棺盖仍然未曾移动分毫。

    许瑨明执拗脾气上来:“我靠,这棺材怎么这么沉呐,我不信这个邪了!你们也过来帮忙吧。”

    胖子、吴城和莫耀东搭把手,四人一起推,然而使尽吃奶的力气,棺盖还是一寸地儿也没挪,四个人气喘吁吁地靠在旁边歇息。

    滕叶馨拿着手机照,绕着棺材四周细细的观察,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她用手敲了敲,里面传来空旷的鼓音。她再细细的看了棺材和棺盖衔接的地方,顿时豁然开朗,难怪推不开,顶上不是棺盖!只是把它做成棺盖的样式,实际上棺盖和棺材是一个整体。

    滕叶馨心想,既然把它放在这里必定有它的用处,里面是中空的,顶上不是棺盖那放尸体怎么进去?

    她继续绕着棺材摸索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她敲敲打打研究着,这时,她敏锐的注意到,棺材对着门外的方向的地面,有很多摩擦痕。

    靠近古棺方向有一块空地,她猜想原先这里应该放着几具棺材,毕竟所有棺材排列都整整齐齐,这个地方空得很没有道理啊,然后呢?然后怎么样?对了!这块空地如果原本就有棺材的话,那怎么挪走的?四周都有棺材堵上了,如果从门口运,为什么不选靠近门口的棺材,摩擦痕迹!对了一定是这样!

    她走到棺材面向门口的方向蹲下,专心在这个方向上搜寻。这边的衔接隙缝比其他地方大了很多,果然这里是棺口!她在这棺材上上下下找好几遍,也没有找到打开的方法。

    大家看着她一个人围着棺材瞎研究,开始还很感兴趣跟着她研究,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滕叶馨还在锲而不舍的摸索,他们开始有些兴致索然,随便用shi巾擦了擦一屁股坐在棺材上。

    “馨馨,你在找什么,找不到就别找了,一副破棺材也没有什么好研究的,现在已经快两点了,我们先回去吧。”杨素雯边打哈欠边说道。

    滕叶馨伸手看了眼时间,两点二十分,时间过得真快。她叹了口气,本来还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兴奋,但是看这情形,是证明不了了。

    许瑨明来到棺材前说:“小馨,打不开就打不开呗,世界上有很多事,不是每件事都必须做成,你的执拗的性子该改改了。”

    他了解滕叶馨,两人一起长大,滕叶馨从小性格就十分固执,她能连续三天除了睡觉吃饭全拿来转魔方,直到成功为止。无论什么难题,只要她遇上不解出答案不会罢休。

    许瑨明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陆叁用力踢了一脚棺材,空中传来物体转动和木质摩擦的声音,木板往下陷,赫然出现一道入口!

    陆叁嘴巴张大老大,他继续用力一踢棺材,空中又传来摩擦声,棺材上的那道入口被关上,再用力一踢,出口再次打开!

    众人:“……”

    滕叶馨一脸郁碎,她一直认为古人智慧高深莫测,机关入口应该布置得非常玄妙才对,害她花了这么多ji,ng力去找,没想到结果竟然出乎意料,简直大跌眼镜!

    她们往洞口里看去,里面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隐约可以看到有个斜坡顺着棺材往下延伸。

    第19章

    洞口大约宽一米高一米,能容两人并排进入,斜坡不陡峭表面很光滑,洞内墙壁很平整很结实,拿钥匙在墙面用力一划,只留下淡淡的刮痕。

    滕叶馨说:“这洞口应该是墓x,ue入口,里面极有可能拿来安葬镇上祭祀用的祭品,又或者镇上去世的人都安葬在里面,洞口的材质不是混凝土,看样子有点像古墓里的夯土,里面可能是座古墓。”

    她说完看向黄渝,只见她眼神怔怔地看着洞口,如果镇上的人死后都安葬在底下,那她的爷爷奶奶也会葬在里面。

    大伙听她的分析,细细一看都觉得很有道理。

    陆叁两眼放光的说:“古墓?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入口,不进去看看简直对不起我的脚啊!”

    没有人反对。

    陆叁故作玄虚说:“根据我的经验,古墓里有猫进出,说明里面空气适合人类生存!有人在运棺材,说明里面没有机关暗器,危险系数不高,古墓类书籍我看得多,等会我带头,走吧,我带你们装逼带你们飞!”说完他蹲在洞口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陆叁是《帅帅的盗墓贼》的死忠粉,听说有古墓乐得合不拢嘴。

    雷晴听出逻辑问题,瞅了他一眼说:“都说有人运棺材了,不用你说三岁小孩都知道里面空气没问题,别来卖弄你那可怜的经验了,看的明明是虚构的小说!”

    陆叁抿了抿嘴巴,没有反驳。

    许瑨明用手机照亮入口,看了一眼,猫下腰转头说:“我先下去探探,你们先别进来。”

    滕叶馨说:“那你小心点,别走太远,有什么事记得喊我们。”

    许瑨明哈哈一笑,“放心,我本事可大着呢。”他左手拿着手机照路,右手握着枪,一猫腰滑进洞里。

    滕叶馨蹲在洞口看着他一直往下,斜坡不长,他突然一个拐弯消失不见,洞中隐隐约约传来亮光和窸窣的脚步声。片刻后,许瑨明大喊:“你们下来吧。”

    滕叶馨回到厅里,匆匆往背包里塞了一些香蜡和纸钱。由她打头阵,杨素雯虽然胆小,但因为爱探险爱刺激的个性,表现得很踊跃,一直跟在她身后。

    大家陆续沿着洞口往下滑,斜坡约45度向下倾斜,没多久便滑到底层。出了洞口豁然开朗,地面是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路面,许瑨明就站旁边等着他们。

    斜坡前方有一条笔直的甬道,宽约两米能自由通过一辆小车,高度和住宅楼层差不多,头顶呈半弧形。

    滕叶馨跟在许瑨明身后沿着甬道往前走,偶尔在墙壁上做个记号,虽说没有分岔路,但谨慎点总不会错。

    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出现一对做工ji,ng致的蛇形铜灯。大概是年岁太长,已经锈迹斑斑,但这不影响它们发挥作用。里面还有灯油,滕叶馨拿出打火机点上。

    畅通无阻地来到一间四方形的石室。室内石壁上绘有彩绘壁画,共有两面。

    祠堂正厅塑像上的男子被绘入壁画中,有一面壁画,他穿着青袍,头盘着发cha着木簪,脚踩祥云。另一面壁画,他坐在祠堂门口的守门兽身上,面容狰狞,身后跟着黑猫、眼镜蛇和一些模样怪异的动物。

    彩绘没有掉色和脱落,保存十分完好,古代绘画技术比较粗糙,壁画上的人和祠堂塑像上的男右颈部都有一个月牙型的胎记,通过这个特征能认出他们是同一个人。

    雷晴喜滋滋的拿着相机一顿狂拍。

    休息片刻,决定继续往前走。这时,滕叶馨才注意到石室两边分别有一个路口。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把目光转向黄渝,打算由她来做决定,他们最后根据黄渝的直觉,选了右边的甬道。

    往下走了一段路,又出现了几间和之前相似的石室,只是石壁上没有壁画。

    他们在一条奇怪的甬道前停下,这条甬道和之前不一样,宽度不变,只是低矮了很多。

    许瑨明碎了一口,“他奶奶的,怎么到这里就偷工减料了?”

    滕叶馨仔细看了甬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小心点!”

    拱形的顶部结构,最高处不到两米,吴城和许瑨明一米八几的个子,走在旁边得弯着腰,这就形成高个子在中间,矮个子走两旁的队形。

    甬道不长,也没出现什么意外,出了甬道穿过几间石室,前方忽然豁然开朗,是一间很宽敞的石室。石室里加上来时那条甬道,共有九条通道,分别通向九个方向。

    确定里面没有危险,他们找了个地坐下临时休息。

    “喵~”猫叫声乍然响起,滕叶馨免疫了,回头一看,果然又是那只小黑猫!它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石室,此刻正蹲坐在角落,伸着懒腰对着她们叫。

    众人也被吓了一跳,但显然习惯它忽然出现,没有表现过激的情绪。

    杨素雯不再有抓它的打算,她神情慵懒的说:“这只猫还真的是躲进这里来了,难怪一下子就没了。”

    莫耀东估计被那一声吓到,小心翼翼的说:“这只黑猫怎么总是跟着我们,怪瘆人的,都说黑猫出现的地方有邪灵,虽然我也不相信,但是不影响我害怕啊,它这么跟着我们,要不我们把它打死算了!”

    滕叶馨说:“别乱说!猫本来就喜欢亲近人类,没什么好奇怪的,传说的事情哪里做得了真!”

    莫耀东讪讪一笑,不再说话。

    雷晴出来解围:“在外面这只黑猫怎么跟着,我都不介意,但是在古墓里确实有点恐怖了,还是把它赶走吧,现在看到它我就心烦!”

    陆叁听她这么说,立刻站起来用力一跺脚,黑猫受到惊吓,弓着身子背后毛发竖起。陆叁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头扔它,黑猫一跳闪开,迅速跃进漆黑的甬道中消失不见。

    第20章

    休息片刻,大家都站了起来,开始研究这九道通道。

    陆叁惊叹的在九条通道前来回走,说:“我觉得这九条通道有很大的学问啊,会不会是根据五行八卦或奇门遁甲设置成的?比如里面有八条通道是有危险的,只有其中一条是正确路线。”

    许瑨明碎了他一口:“啊呸,哪有那么多危险!不管古墓葬的是不是镇上的人,黄姚镇人历代看守这里,又不需要防盗墓贼,设置那么多机关不是算计自己人吗。”

    黄渝说:“要不就走刚才黑猫走的那条路。”

    大家没有反对,他们往黑猫消失的甬道走去,墙壁上的铜灯有时候是蛇形有时候是莲花形,见的多了他们也不再觉得新奇。

    甬道左右对称的分出两条通道,每隔不远就会出现这样的通道,看来这八条甬道没有像陆叁说的那样,且并非独立,而是九条互通八达。

    边走边点灯,身后一片明亮,以便回头的时候方便行走,这期间又穿过几间石室。

    石室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甬道和石室交替的距离越来越短。

    早晨出来得匆忙,九个人里只有五个人带了手机。陆叁的手机被他玩游戏只剩下一格电,确切的说只剩下四部电量正常的手机,为了节约使用,她们只在打头阵和押尾处,开了两部手机照路。

    他们来到一间石室里,许瑨明熟门熟路的点亮壁灯,室内大亮。

    滕叶馨霎时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这不是空的石室,里面整齐有序的摆放着满满的棺材!难怪刚进来的时候感觉有点怪异,说话的声音显得没那么空旷了。

    直到黄渝走向棺材,她才从惊愕中回过神。

    回到第一间石室,他们先走进右边的甬道,果然每隔几米就有一间相同的石室,而且年份似乎更近了些。

    正一具具墓碑看下去,骆诗雅突然说:“这边方向也不对,你们看这块墓碑。”

    杨素雯看了看那块墓碑说:“这块墓碑有什么不一样吗?”

    骆诗雅指着右边子孙那一行,“这个叫黄雷庆的人是这块墓碑的子孙后代,前面第二间石室里,我看到他的墓碑。”她说得言简意赅,不再多做解释。

    大家一脸呆滞,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滕叶馨说:“方向又错了!第二间石室里有这个叫黄雷庆的墓碑,这间石室里他作为子孙后代被刻进长辈的墓碑上,说明我们越走距离的年份越长。”

    雷晴满脸赞叹的看着骆诗雅,伸出拇指,“诗雅,这样的小细节你都能注意得到,眼真尖!”

    骆诗雅没有回头,直接回道:“也不是,这个人的名字比较特别,所以我多注意了一下。”

    雷晴看一眼墓碑上的名字,顿时脚底一滑,黄雷庆,雷庆!

    他们返回左边的甬道,每间石室约有十多具棺材,找得有点费劲,接着找了六七间,年份似乎越来越近,墓碑上刻着的都是简体字。

    来到第八间时,一阵恶臭扑面而来。

    滕叶馨受不了这味道,靠在墙角里干呕了起来。胃内空空如也,只吐出一些酸水,张口呼吸又是一阵干呕。

    杨素雯和雷晴跟传染似的干呕起来,他们紧紧得捂着嘴巴。

    滕叶馨呕了一会儿,感觉好了很多。她边捏紧鼻子,边伸手进包里摸索起来,随后拿出一包shi巾全部扯出,把从杨素雯包里掏出来的香水往上喷,拿了几张把口鼻捂紧。她给每个人发了一份,大家把鼻子捂上,表情好很多。

    这恶臭应该还不是最臭的时候,镇上最近死去的人是在半年前,距离半年尸体已经腐化了很多。

    石室没有被放满,只摆了十一具棺材,肯快便找到黄渝爷爷奶奶的棺材,两具棺材相邻。

    黄渝说她奶奶身体虚弱,只生了她父亲一个独子,那时候还没有她,因此墓碑上子孙侧排只孤零零的刻着他父亲的名字。

    纸巾掉了黄渝都没有发觉,她接过滕叶馨递过来的香和蜡烛,手颤巍巍的点上,跪下行三拜九扣子孙礼,大家拿着香跟着拜祭。黄渝从包里找到水性笔,在墓碑上父亲的名字旁边添上孙女:黄渝。

    做完这些,他们回到原来的石室。

    陆叁说:“我们就这么原路返回了?”

    大部分人点点头。

    这个墓x,ue体积庞大,墓道四通八达,走下去很容易迷路,况且往下结构应该一样,只是年代和棺材样式不同。

    黄渝面有不甘的说:“难得下来一次,就这么回去不是很可惜吗?要不要往下再看看,我们都到这么里了,越往下年代越长,往下才是真正的古墓。”

    陆叁点头附和:“说得对啊!既然都来到这了,进去看看也不会掉r_ou_。”

    她们三个经过昨天的剧烈运动,今天又走了这么久的路,身体早就难以负荷。

    杨素雯苦不堪言,“我现在每走一步就是在掉r_ou_,腿酸死我了!”

    雷晴斜了陆叁一眼说:“死胖子,我现在又累又饿,除非你背我,不然别想我再往前走一步!”

    陆叁眼睛一亮刚想答应,骆诗雅突然说:“还有我!”他顿时把话咽在喉咙里,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在众人身后,恋恋不舍的离开。

    他们原路返回,走了一会儿,前面漆黑一片,之前点的铜灯都熄灭了。

    许瑨明嘀咕着说:“这灯怎么灭了?”他拿出打火机点了点,灯芯亮了一下又熄灭了,仔细一看才发现灯油燃尽了,他说:“这灯也太没用了,才点多久就没灯油了!”

    滕叶馨说:“没有就没有吧,我们不是还有手机吗。”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点灯的时候她特别注意过灯油,基本都是满的,应该能持续燃烧几个小时,怎么会全都熄灭了呢?墙壁上分明还刻上的箭头记号,这条路不可能会错!难道有人发现了她们,躲在暗处?

    他们在手机的灯光下,摸索前行。所有人都专心致志的赶路,也没有说多余的话,通道里只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骆诗雅说:“停下来吧,我们迷路了。”

    滕叶馨心里一个咯噔,可不就是迷路了!她们从那间石室里出来,已经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回到九个通道的石室。滕叶馨用笔在墙壁上画了个十字架,接着和大家走了约十分钟时间,便停了下来,把手机往墙壁上照去,之前画的十字架郝然出现在墙壁上!她顿时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看到这个记号才被证实了。如果没有办法解释这个现象,那就和传说中说的一样,他们遇到了鬼打墙?

    滕叶馨当然不愿意相信有什么鬼打墙,在她意识里鬼打墙不过是古墓机关里的一种,能误导人的方向使人来回走往返的路线。

    不用她解释,众人都看到这个记号,都明白遇上了什么难题。

    许瑨明说:“这么说我们来来回回都在走这段路,难怪这么久都没走出去!”

    滕叶馨说:“这条路有问题,我们再走一遍,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大家都不要说话,安静下来听听看有没有机关移动的声音。”

    他们把脚步放轻,继续往前走了十分钟,果然又回到了原处!可是他们分明走的是直线,路过岔路也没有毫不理会,更没有听到机关移动的声音,怎么可能会到原处!这分明不符合事实原理。

    陆叁兴奋的说:“这是鬼打墙的节奏啊,我就说嘛,盗墓怎么能少了鬼打墙。”

    滕叶馨不敢停留太久,害怕停下来会有什么躲在暗处的人突然出来袭击他们。她总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把铜灯熄灭,灯油倒掉,又故布疑阵,消耗她们的ji,ng力,等筋疲力尽时,再出来一网打尽!想到这些,她心下一片冰凉。

    黄姚镇人过去都心狠手辣的拿活人做祭品,她可不相信他们会有多善良!现在才想到这点,她顿感脊背发凉,也有些后悔,平时恣意妄为惯了,做事情前没有思前想后考虑后果。这个地方不应该进来,黄渝毕竟是黄姚镇人,她想拜祭爷爷奶奶可以通过镇上的习俗来拜祭,这里是黄姚镇世代守护拼命想遮掩的东西。他们一旦发现她们这些外来人闯入,黄姚镇人真的会给他们一条活路吗?希望这是一个小机关,而不是她想的那样!

    滕叶馨心事重重,警惕的注意周围的动静,看着几个还在若无其事打闹的伙伴有些无奈。

    来回走几遍,依然回到原处,就连陆叁都露出气馁的神色。

    骆诗雅说:“叶馨,刚才那几遍你看标记了吗?”

    经过骆诗雅提醒,滕叶馨顿时醒悟过来。

    从石室出来,直到发现甬道的铜灯熄灭后,她并没有每一段路每个标记去寻找,而是按照直觉走直线,进来的时候她做的标记都在铜灯前,出去的路上铜灯失去作用,方向也不对,每个去查看有点浪费ji,ng力,她便没有一一查看,而在这黑暗的甬道里,直线往往不一定就是直线,黑暗能干扰人的视线,眼睛所看到的理所当然的东西,不一定就……正确。

    第21章

    想到有这个可能,滕叶馨激动的催促大家继续往前走。每到一间石室和分叉口,她都停下来检查标记,一直按着直线走过几间石室,果然到前面的甬道里没有记号,他们退回石室,分两路往左右的甬道寻找,在右边的甬道的铜灯旁看到标记!

    许瑨明说:“咦?我们进来的时候走的不是直线吗?什么时候拐的弯?”

    雷晴说:“所以说,之前遇到的所谓鬼打墙,只不过是走错路绕回去而已?”

    滕叶馨不想跟他们探究原理,有些东西可以通过外物扰乱视线来达到目的,就跟古代五行八卦迷阵等道理一样,原理也无法探究。她只希望没有如她预感的那样,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对着他们虎视眈眈!在古墓里待上一刻危险便没有解除,“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回去再慢慢讨论吧,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出去。”

    顺着这条甬道,没有再看到十字架标记,鬼打墙一说自然而然的被打破。经过几间石室,终于回到那间九个通道的石室。

    他们在石室里稍做歇息,石室虽宽广,谈话声还是在回响中扩大,突然间洞口深处传来细微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滕叶馨不敢放松,警惕四周的动静,因此声响很快被她捕抓到。她让众人噤声,侧起耳朵细听,许瑨明同时机谨的把枪掏出来。

    四面八方的洞口中都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是动物摩擦地面爬行的声音。

    滕叶馨大喝一声:“谁在里面装神弄鬼,快出来!”

    没有回应。

    不多时,八个通道里密密麻麻的涌满了眼镜蛇,它们站在洞口立着蛇头没有上前,只有一个甬道没有蛇,眼镜蛇扁平的脑袋立盯着他们,换个胆小的都会被吓破胆。

    “啊!好多蛇!”黄渝尖叫道。

    滕叶馨说:“黄渝别慌,那个洞口没有蛇,我们往那边逃跑。”她额头出一层细细的汗,和其他人悄悄往那个洞口退去。

    “你们先走!”滕叶馨低头小声吩咐,接着跟在大家拔腿就跑,她和许瑨明在后面。

    眼镜蛇见他们动,也群起而追。

    身后密密麻麻都是蛇爬动的声音,带头的两只眼镜蛇有大腿粗细,其余的蛇有手臂粗也有手腕粗。地上更多的是拇指粗的眼镜蛇,紧紧的跟在身后。只是碍于甬道狭窄,它们爬行不快,虽然暂时追不上,但依然紧跟在身后,等他们跑累了,岂不成蛇群的大餐?

    许瑨明边跑边往身后放枪,但是一点也威慑不到蛇群。

    滕叶馨从他手上夺过枪,停下来瞄准带头的大蛇。她瞄准大蛇的头部,每只打一枪,蛇身形一顿轰然倒下。

    只是眼镜蛇群突然变得狂躁不安起来,它们越过大蛇的身体,纷纷涌向他们。没有了大蛇阻碍,眼镜蛇群的速度快了可不是一星半点,瞬间就串到滕叶馨几米处。蚁多能咬死象,何况这是毒蛇?

    许瑨明返回拉了滕叶馨一把,他粗喘着气怒斥道:“滕叶馨,你疯了啊!你不想要命了吗?谁让你停下来?你把大的杀了,一群小蛇追上来,一口就能把你咬死!”

    滕叶馨没力气回他话,那一刻,她已经做好为队友牺牲的准备,她跟在许瑨明身边,奋力往前跑,跟死神做斗争,没过多久便跟上队伍。

    他们看到没有蛇的甬道就往里钻,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时间过去二十多分钟。滕叶馨已经喘得肺都在生疼,狭窄的甬道里喘气声此起彼伏,身后的眼镜蛇仍然锲而不舍的追赶。

    危险的境遇往往能激发人的潜能。杨素雯、骆诗雅、雷晴这三个平时不爱运动的人竟然跑得最快,走在队伍前端。

    滕叶馨虽然喜欢运动,但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身体素质不太好,一运动就容易气喘,才想通过运动来锻炼身体。

    黄瑜在甬道旁的岔路边突然停了下来,滕叶馨回头喊了声:“黄渝,你干嘛停下来?快点跑啊!”

    滕叶馨以为她跑不动,回头拉过黄渝的手臂,扯着她往前跑。

    黄渝边跑边在背包里掏东西,只见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大包黄色粉剂的东西。她抓了一把撒在身上,又抓了一把撒在滕叶馨身上。

    从这气味中,滕叶馨认出这是雄黄粉!

    她惊喜的抓住黄渝的手,“这是雄黄粉,我们有救了!”她边喘气边说,说出的话断断续续,拿过雄黄粉,停下来撒在甬道四周,蛇群果然停了下来,挤在地面上雄黄粉的几米外,立着身子不敢上前。

    滕叶馨见状,这才转身跟在队伍身后跑。他们已经跑了一段距离,正停下来等她,场面虽然控制住,但密密麻麻的蛇群,还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她可不敢一直站在那里招它们的眼,万一这些眼镜蛇不管不顾冲过来,她现在又筋疲力尽,肯定就是这些蛇的口中餐。

    他们跑进一个石室,滕叶馨点亮壁上的铜灯,这里灯油是满的。

    她毫不介意的坐在地上歇息,这时候就算有蛇群出现,她也跑不动了。

    大家都忙着喘气,脸色铁青。提着心歇息许久,也没有见到有蛇群追上来,这才放心不少,但还是惴惴不安。

    缓过来后,滕叶馨说:“黄渝,你包里怎么会带着雄黄粉,今天要不是你,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雷晴说:“是啊,黄渝,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跑得我差点去了半条命。”

    黄渝垂着头,看不出她的神色,“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因为之前遇到过两次眼镜蛇,我就想买雄黄粉备着,你们在警察局里录口供时,我出去了一会儿,在对面街的中药店买的,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滕叶馨说:“我们每人都在身上都撒点雄黄粉吧,趁现在全身都是汗,最好能就着汗水粘在在身上,这样气味散发得更浓,这样蛇就不敢近我们的身。”

    杨素雯穿了一条淡绿色连衣裙,几乎没出什么汗,她的汗向来很少。她看了眼滕叶馨,发现她上衣被汗水浸shi,隐隐透出玲珑的曲线,胸衣在shi透的白色t恤里隐隐约约,连忙从包里拿出衬衫给她套上。

    滕叶馨看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虽然汗流浃背,还是认真的把衣服套上。

    大家都忙着往身上扑上雄黄粉,味道呛得连连打喷嚏,见识过眼镜蛇的厉害,这点小刺鼻,反而让人觉得亲切。

    “真是受不了,这味儿简直比福尔马林还难闻。”雷晴对雄黄粉有些敏感,喷嚏打个不停,她嘴上碎碎念着,但往身上扑的粉最多。

    休息片刻,滕叶馨不敢逗留太久,她连忙喊其他人起身,他们分别在几个洞口探了探,按照来时的方向选了个相反的路线。

    甬道里的铜灯装满灯油,他们像来时那样,一路点着铜灯。

    甬道很笔直,没有再遇到石室和分叉路。前面出现和之前一样低矮的甬道,他们以为回到那段甬道,欢喜的加快速度,点燃铜灯一看,没有记号。

    滕叶馨欣喜之心一下子被熄灭。她感觉这段甬道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有种感觉。她走到前面,示意许瑨明减慢速度,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地面突然一个天旋地转,她和许瑨明脚下落空,一齐翻倒在地。

    地面裂开一道口子,甬道里传来尖锐的石板挪动的声响。口子越开越大,就在他们要滚进裂开的夹缝里时,身后的骆诗雅和杨素雯眼明手快的拉住他们。

    杨素雯被滕叶馨带着往隙缝里滑去,滑进去一半,其他人才反应过来拉住她,杨素雯下坠的身形顿住,隙缝已经彻底裂开,出现一个四方的洞口。

    滕叶馨跟着石板撞击在坑内的石壁上,胸口被震得生疼。杨素雯半个身子挂在洞口,手上受力加上倒垂的姿势,让她额头青筋突起,脸部充血满脸通红,但手仍旧紧紧的抓住她。

    骆诗雅拉得及时,许瑨明没有落入洞中。他站在洞口拿着手机把洞内照亮,里面是一个方形的坑,密密麻麻的cha满了钢刀,在手机的亮光下,反s,he出惨白的冷光。滕叶馨正垂在离刀不过半米距离!他倒吸一口冷气。

    滕叶馨在之前奔跑中出很多汗手有些滑,杨素雯险些抓不住,她死命的抓,连指甲都嵌进她手腕的r_ou_里。这时,她脑子一片没空白,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松手!

    在手滑掉前,滕叶馨被拉了上来。

    地面又传来石块摩擦声,没有力作用其上,石板一个反弹,恢复之前的模样,洞口也被掩了起来。要不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太真实,滕叶馨手腕还在滴血,她们都要误以为这一切都只是幻觉,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22章

    两人被拉了上来,杨素雯拽紧她的手不肯放开,她脸色苍白,披散的头发混乱不堪,眼睛怔怔的看着滕叶馨。

    滕叶馨被她的眼神所吸引,里面饱含着说不清的情感,恐惧、后怕、眷恋,太浓烈的感情,让她看不明白,只是觉得胸口闷重,肺部像被棉絮堵住般,只能用力的呼吸,喉咙哽咽的难受,黄豆大的眼泪一颗颗下坠,眼前一片朦胧。

    滕叶馨哭得无声无息,眼泪不断滑落,和杨素雯无所顾忌的对视,相顾无言,场面奇异,但大家却莫名其妙的被她们的情绪所牵引,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许瑨明眉头蹙起,走上前将她们相交的手分开,叹气说:“好了,小馨别哭了,先把手上的伤口处理再说好吗?”

    这不是他熟悉的滕叶馨,他所熟悉的滕叶馨,遇到什么危险都会坚强镇定,她被解救后应该冷静的说:“哦,这个机关是按照什么原理做成的呢?”这才是熟悉的她,此刻哭成泪人的滕叶馨充满陌生,让他无所适从。

    杨素雯这才注意到手心滑腻腻的满是鲜血,她立即松手。

    滕叶馨的手被她抓伤,留下四道深深的月牙印,血液已经凝固,伤口没有再流血,她从背包里取出矿泉水帮她清理血迹。

    滕叶馨已经停止哭泣,看到围着她的一双双眼睛,顿时有些窘迫。她胡乱的擦掉脸上挂着的泪水,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低头看到为她清洗伤口的杨素雯,她能说什么?说她哭泣不是被吓到,而是被杨素雯情绪所感染?那她又为什么会被杨素雯的情绪感染以至于失声痛哭?

    天啊!她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了,感觉像是魔怔了?应该是ji,ng神紧张,黑暗压抑的环境加上死里逃生的惊惧,在杨素雯一个关怀的眼神中,内心深处的柔弱被激发出来?

    她有些别扭的抬起头说:“我没事,一点小伤哪有那么娇贵。”她不想欲盖弥彰的多做解释,拉着杨素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合起的石板前。

    地面上的沙尘已经落入刀坑中,石板和地面的契合的隙缝显现出来。也许是年久失修,石板倒翻的速度缓慢,不然她早就陷进去此刻正躺在刀坑里,哪里还来得及被救起。她用石头分别在石板上和实地上敲击,果然石板传来很沉闷的鼓音,实地上传来锐利的实音,又试探了几回,掌握了两者音质的区别,才站起身来。

    许瑨明看到她恢复正常,潜伏的不安立即消散,知道滕叶馨这么做的原因,他在地面上找了一块趁手的石块,走在队伍前方探路。

    队伍被拉长,速度减慢许多。一段路走下来,发现不仅中间,旁边也设置有这样的刀坑。有了经验速度也加快不少,这段低矮甬道格外冗长,足足有十多分钟才走出来。

    甬道尽头是一个石室,和之前看到的壁画不一样,整个石室里都绘满彩绘,又是那个塑像上的男子,正前方最大的壁画上,他站在高台上,前方跪了一地的人,他带领着人群在做祭祀。

    滕叶馨在壁画上研究了一会儿,猜不出这个男子的身份。

    石室有两个通道,其中一个通道同样绘满彩绘,祥云花纹萦绕眼花缭乱,像通向什么神圣的地方,而另一条通道光秃秃什么也没有,被吞噬在黑暗里。

    “这条路肯定是通向古墓,你们看这壁画,古墓里一定葬着祠堂塑像上的这个人。”陆叁兴奋的说道。

    骆诗雅说:“自古以来,越美丽的东西往往越危险,既然是古墓肯定机关重重,我们这点斤两还是不要进去了,那条漆黑的通道也许能走出去。”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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