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奶爸 作者:司晨守夜
第26节
贺晓年心掉回肚子里,“哦”了一声,抬头看着ada,“你陪陪他去,别待会儿再被别人领走了!”
“我?!”ada瞪着贺晓年,吃惊地张了张嘴。
“你!”贺晓年很肯定地点点头,真诚地回视着他。
他一只手抓住了正准备从地上起身的孙海洋的胳膊,把他往下拉了拉,孙海洋随着他的这股力道一屁股坐到了他身边。
ada看看贺晓年,又看了看表情有些不自在的孙海洋,又想起身后还站着个半天没吱声的沈未,还有自己之前不小心泄漏了孙海洋的身份……
他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倒不如去陪小宝更安全了,于是立即起身离开休息室,去找贺小宝了。
……
ada这一走,就好像把整间休息室里所有的轻松空气都带跑了似的,整间屋子突然就陷入了都快流淌不动的尴尬氛围里。
孙海洋坐在贺晓年的身边,他刚才几乎是被拽到地上的,这会儿半歪着身子,左胳膊紧紧贴在贺晓年的右胳膊上,感受着两人之间各自的热量在肌肤相触的部位来回交换,莫名其妙就有些不安。
他手撑着地,往旁边挪了挪屁股,与贺晓年之间稍稍拉开了一个指头缝那么宽的距离。
贺晓年的右胳膊猛然感受到一股凉意,心里一阵失落,紧跟着又有点儿尴尬,赶紧抓起小周扔在地上的一堆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
“甜吗?”沈未站在窗口,低声问。
“啊?!”贺晓年吓得差点儿直接把糖吞进肚子里去,沈未站在窗边半天都没吭声,他都忘了休息室里还有这么个人存在了,他把糖在嘴里咯愣愣地滑了两下,愣愣地说:“甜……吧!”
“呵!”沈未看着他那副受惊过度的傻样,轻声笑了笑,走过来,坐到他的脚边,用手拨弄着地上的糖。
他从里面找了颗黑色包装的话梅糖,慢慢地剥着糖纸,说,“唉,想不到现在还能看到这种糖,真是,儿时的记忆了!”
贺晓年小时候也吃过这种话梅糖,看到这颗糖也会心一笑,“是,这糖比现在这些花里胡哨的糖都好吃,看看还有吗,给我也来一颗吧!”
沈未笑了笑,低头给他找糖,边说,“晓年,你身体亚健康很严重啊,是不是平时饮食不太规律,或者经常熬夜什么的?”
贺晓年愣了一下,还没等说话,旁边的孙海洋立即拼命点头:“是啊是啊,他老是熬夜,每天都半夜一两点才睡!”
“你怎么知道?”贺晓年吃惊地扭头看他。孙海洋要陪小宝,每天不到十点就跟着一起睡了,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几点睡的?
“我每天半夜起来给小宝盖被子,都听到你那屋还放着音乐呢!”
“哦,”贺晓年恍然了一下,觉得有点儿抱歉,“那下次你们一睡我就把音乐关了,之前没吵到你们吧?”
“那倒没有,声音也不大,不仔细听听不出来!”孙海洋皱了皱眉,“不过你老是这么晚睡,时间长了肯定盯不住!”
“那没有办法,我脑子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特别活跃,想法也更多,我们设计师就习惯夜猫子生活!”
“晚睡你身体的免疫力就会下降,很多病就起源于此!”沈未在旁语重心长地劝。
“就是,沈大夫说的对,你瞧你成天跟个软骨病似的,起个身能自己把自己绊倒了,换个衣服能把胳膊都撞紫了,蒸个桑拿都能把自己给蒸晕了……”
“胡说八道,绊倒和撞到胳膊这两次就是个意外好吗?!”贺晓年抬高声音反驳。
“根源就在于你睡眠不足,所以你干什么都恍恍惚惚的,注意力集中不起来!”孙海洋慢条斯理地说。
“那不是因为我睡眠不足,我身体协调性不好,另外我就是有时候想事儿了,有点儿心不在焉……”
“归根结底还是睡眠不足导致的心不在焉!”
“……”
沈未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他本来还想再跟贺晓年细说一下晚睡的坏处,但忽然就觉得自己在这里好像有点儿多余,这儿的人好像没人愿意听他说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手里原本给贺晓年剥好的那颗话梅糖扔进了嘴里,嘎嘣嘎嘣嚼了,也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贺晓年跟孙海洋斗了半天嘴,斗得口干舌燥,再抬头的时候,发现连沈未都走了。
孙海洋摸了摸脑袋,有点儿懊恼:“咱俩是不是把人沈大夫给气着了,都没认真听人说话!”
贺晓年也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想起刚才孙海洋受的委屈里,保不齐也有沈未的份,就撇嘴哼了一声:“别管他,你歇着你的就是了!”
他把地上剩下的那堆糖都抓到手里,在手里扒拉,找出最后一颗话梅糖来,开始剥糖纸。
“哎,这个糖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吃吗?”孙海洋问。
“嗯?好吃啊,你想吃啊?”贺晓年说。他把糖剥好,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这颗糖,伸到孙海洋嘴边。
孙海洋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两根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以及手指之间的咖啡色话梅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下巴。
但在贺晓年手指犹豫着往后退了一下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张嘴,伸出舌头,迅速卷走了这颗糖。
……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空气里只能听见不知藏在哪儿的喇叭里放出来的柔缓的音乐,还有孙海洋嘴里那颗糖“格楞楞、嘎嘣嘣”的声音。
贺晓年背靠在墙壁上,低着脑袋看自己胳膊上的那块儿青紫。
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还残留着孙海洋嘴唇上那软到让他浑身发麻的触感,还有舌尖一滑而过的shi润感觉,他不敢开口说话,心跳得乱了节奏,他怕一开口,自己就得结巴。
孙海洋拼命地嚼着那颗糖,也半天没说话。
好半天,他终于把糖给咽掉了,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问贺晓年:“哥,那几个人,就ada、沈大夫他们,都是……gay是吗?”
“啊!”贺晓年抬起头,吃惊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的?”
“是吗?还真是啊?!”孙海洋也跟着吃惊起来。
贺晓年张了张嘴,有点儿尴尬:“呃,ada他,的确是!”
“这我知道,能看出来!但是你说沈大夫……他也喜欢男人?”孙海洋实在觉得不可思议,沈未对他虽然不算热情,但横看竖看都很an很正常的一个人,怎么会也是个gay!
“嗯,沈大夫……应该是的!”贺晓年低声说,心里又补充了一句:沈大夫不但喜欢男人,还极有可能正在喜欢我这个男人!
孙海洋不吭声了,满脸恍惚地往后面的墙壁上靠了靠,半天才吁出了口气,“艹,怎么这样,好好的男人,不喜欢姑娘,喜欢男的,怎么这样??”
贺晓年微微偏了偏头,用眼角凝视着还处在震惊中的孙海洋,试探地说:“这个,好像也……挺正常的!现在这事儿,也没那么惊世骇俗了吧!”
孙海洋不做声,拧着眉毛沉思,乱七八糟也不知又想了些什么。
贺晓年刚要开口再说点儿什么,就见孙海洋抬手愣愣地摸了摸自己嘴角,然后拼命甩了下头。
“不!这也太……”孙海洋腾地转过头,皱着眉看向贺晓年,“这也太恶心了,你以后可得离这些人远一点儿!可别让他们把你也给掰弯了!”
说完,又撑着地腾地站了起来,甩甩胳膊,甩甩腿,还甩了甩头发,“靠,这地暖坐久了烫屁股 ,你慢慢歇着吧,我去看看小宝!”
说完,他就风风火火冲出了休息室的门。
贺晓年怔怔地看着他从门口消失的背影,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良久,他才对着空气“哦”了一声。
……
晚上,贺晓年以孙海洋跟小宝两个人挤一张床会双双掉到地上为理由,坚持把自己的床让了出来。
“那你去跟谁睡?!”孙海洋坐在另一张床的边缘上,烦躁地问。
“我去ada那屋挤挤就行,再说我睡得晚,翻来覆去容易影响到你们!”
“你!”孙海洋腾地一下从床边站起来,走到贺晓年面前盯住他的眼睛:“哥,你跟ada……”
贺晓年瞬间就明白他误会了,赶紧摆手,“别瞎想,没的事,我跟ada那可是纯粹的……”他想了想,好像说兄弟情不太合适,说姐妹情也非常牵强,他皱了下眉头,“同事情,战友情!你别想多了!”
“哦!”孙海洋还是y沉着一张脸,他这张脸今天就没怎么明媚过。他又坐回到床边,手抄在外套兜里,默默地看贺晓年收拾包。
贺晓年拎着包要出屋子的时候,他在他身后慢吞吞问:“哥,你不是gay吧?”
贺晓年顿住脚步,也没回头,匆匆甩下一句:“当然不是,想什么呢你!”便赶紧逃出了房间。
……
夜里,ada裹着自己的那床大被,在床上滚来滚去。
贺晓年嫌烦,在他后背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不想睡就别睡了,你以为你熊猫滚滚啊!”
ada很不乐意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哎,你不关灯,叫我怎么睡,赶紧把灯关了!”
贺晓年无法,只好把自己这边的床头灯关了,顺手把地灯也关了。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只留下贺晓年脸上被手机映出的一片幽幽蓝光。
“我说你到底看什么呢,就那破手机,一会儿不看能死啊?!”ada又叫了起来,他习惯关灯拉窗帘睡觉,有一点儿亮都睡不着。
“你别管,我查点儿东西!”
ada又郁闷地滚了半天,终于在贺晓年脸上那点儿蓝光的照耀下,睡了过去。
半夜,也不知是几点钟,他猛地从梦里惊醒过来,感觉口渴,想要下地倒点儿水喝,结果一起身,就看到身边的贺晓年竟然还在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我艹!贺晓年,你作死啊,你想吓死我啊!”他哇哇叫了一声,顺手拍开了自己这边的床头灯。
灯光有一小圈晕轮打在贺晓年的脸颊上,ada在这昏黄的光晕里,看到贺晓年那张疲惫的脸,他的眼睛红通通布满血丝,眼睑一片发青,发油的脸上映出手机上让人瘆得慌的蓝光。
贺晓年转过头看了ada一眼,他那干涩通红都快睁不开的眼睛里竭力发s,he出最后一束兴奋的光芒,他把手机往前一怼,嘶哑地说:“ada,你看,你看这篇文章,这里边就说,‘偶然对同性产生性/幻想,并不意味着就是同性恋,很多人都会有这种偶发性现象’,你看,这篇文章就是这样说的……”
ada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可怕的贺晓年,就像在看一个癫痫病患者,惊悚地都快要崩溃了,他一把推开贺晓年的手机,趴在床头拍着枕头闷声大喊:“换房间!我要换房间!”
……
被贺晓年这么一闹,ada再入睡就困难了,他闭着眼睛数了半天帅哥,终于还是郁闷地放弃了。
黑暗中,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贺晓年,正好摸到了贺晓年的脸。
“干嘛?把你的小肥爪子拿开!”贺晓年在黑暗里用嘶哑的声音呵斥他。
“靠!你还没睡?!”ada翻了个身,面冲着贺晓年,“那你也别睡了,来来,陪哥哥聊十块钱的!”
“聊什么?”过了半天,贺晓年才慢吞吞地问。
“就聊你……和孙海洋吧!”ada说,他想了想,试探着又拍了拍贺晓年的脸,“我觉得吧,你这回对他,可能就是动了心了,你……觉得呢?”
贺晓年没吭声。
屋子里一点儿亮都没有,窗帘拉着,灯关着,如今贺晓年的手机也关掉了,空气里除了黑暗就是黑暗。
ada半天都没等来贺晓年的答复,打了个哈欠,慢慢地又想睡了。
将睡未睡之际,他听到贺晓年轻轻的声音响起:“嗯,我知道。”
第49章 四十九
泡完温泉回来后不久,下了一场雨,这个城市终于正式进入了深秋季节。
贺晓年家的小区里种了很多银杏树,一场雨过后,满地都是金灿灿的银杏树叶,小宝幼儿园放学回来,孙海洋陪他捡了一路的树叶,回家做手工用。
“这个树叶漂亮,这个树叶看上去最完整了,我用它做个乌龟壳……,乌龟的脖子剪坏了,没关系,我可以用这根梗做脖子……,”贺小宝一边用剪刀卡擦咔嚓剪树叶,一边自言自语叨叨咕咕。
他起先打算做个小乌龟来着,剪来剪去,把好端端的树叶剪得一塌糊涂,最后只好用胶水粘出个细脖子细腿儿的鸵鸟。
完成后,他左看右看,自我感觉非常完美,拿着小手工跑到厨房给孙海洋看,“海洋哥哥,你看我的鸵鸟好看吗?”
孙海洋正在厨房里炖ji汤,这种汤以前都是他姑姑在他姐来例假的时候炖的,他嫌燥的慌,既不喝,也没学过怎么炖,他搞不清楚要放多少黄芪、当归才合适,只好看着手机,一边学习一边c,ao作。
百忙之中抽空欣赏了下贺小宝的大作,不由喷笑出声,“贺小宝,你们老师不是让你做只小乌龟吗,你这个是神马玩意儿?黄鼠狼?”
贺小宝不高兴了,小脸一嘟嘟,“这个你都看不出来,这是鸵鸟,知道吗,鸵鸟!”
“鸵……,哦哦哦,是是是,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特别像一只被黄鼠狼熏晕了的鸵鸟!”孙海洋赶紧改口夸赞。
小宝对这个回答挺满意,继而闻到了香气四溢的ji汤味儿,垫着脚尖朝砂锅里看,“海洋哥哥,你在做什么啊?”
“唉唉,靠边儿点,别烫着!”孙海洋把他往身后拉了拉,“我在给你二叔熬ji汤呢!给他补补,你沈大爷说了,你二叔亚健康,身子虚啊!”
孙海洋掀开锅盖,拿汤勺在砂锅里搅和了一下,又盖上了盖儿,把火调小。
“嗯,我有些头疼,我头有点儿晕!”贺小宝突然揉着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虚弱地说。
“嗯?”孙海洋赶紧回头看他,见他脸若银盘,面色红润,眼睛还闪着晶亮的光,抚着额头皱眉的样子好像薛宝钗在spy林黛玉。
“小宝,你不用装头晕,这ji汤熬好了,本来就有你一份!”孙海洋忍着笑对小宝说。
“啊,那太好了!”小宝立即放下摁着额头的手,喜笑颜开,“行行,到时给我盛一碗大的,我要多喝点儿!”
“那可不行,喝一小碗行,喝多了就补大发了,要流鼻血的!”孙海洋正了脸色,吓唬他。
小宝奇怪了,“为什么会流鼻血啊,为什么补大发了就流鼻血啊,为什么宝就会流鼻血啊,那二叔补大发了会流鼻血吗?”
孙海洋想了想,跟他解释,“是这样,小宝,这个ji汤呢是给身体虚弱的人喝的,非常大补,你身体很健康,少少喝一点儿是没有问题的,权当补充营养了,但是喝多了,这个营养就补充多了,就会变成鼻血流出来了!”
“哦!”小宝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他突然举一反三地想明白一个问题,“就是说,二叔他身体非常虚弱,所以他喝多少也没关系,都不会变成鼻血流出来是吗?”
“唔……”孙海洋支吾了一声,他想说是,贺晓年成天熬夜,身体就是挺虚的,蒸个桑拿都能低血糖晕里边去。
可小宝这么一问,他突然又有些不太确定了,你要说贺晓年身体虚吧,可是那天在电梯里头,他也就那么摸了摸,蹭了蹭,丫就立即起立了,而且手感还相当□□……
那他身子到底虚还是不虚啊?又或者起立这种事跟身子虚不虚的没关系,只要是正常男人,有这个意愿就能起立?那这么说的话,他当时是因为有意愿了?……
小宝半天没得到孙海洋的回答,有点儿不耐烦了,抬头瞅着孙海洋:“海洋哥哥,你说话啊,是不是啊?你脸怎么红了啊?”
“啊?!”孙海洋猛地抬起头,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红,我脸……红了么?”
他急忙转身用手撑住灶台,又赶紧掀开锅盖拿汤勺搅拌了下锅底,又弯腰低头检查火苗是大是小,最后直起身,皱着眉毛给自己扇风,“这厨房里太热了,我都快被热气给烤化了,你也出去吧,别在这儿待着了,走走!”
他不由分说把小宝推出了厨房。
……
o品牌园区活动室里,ada跟他部门几个小兵围着个案子排队打乒乓球,他技术不行,但特别能咋呼,
“这球下旋了啊,小心点儿啊?”
“我发个侧旋球啊,你可接住了啊!”
“哎呦,擦边了嘿,天意如此!你们赶紧跪了算了!”
“别怕,别怕,哥哥不抽你!我就削你一下!”
“……”
他手下人都懒得理他,有人蹲地上抽烟,有人靠墙上玩手机,只有他对面陪他打球那倒霉孩子,一脸无可奈何地忍受他垃圾话的s_ao扰。
屋子里又是烟味儿,又是一堆大老爷们身上的汗臭味儿,熏得贺晓年头疼,他站在窗边,把窗户拉开一条细缝,外面凉飕飕的空气立即扑到他的脸上。
ada过了半天嘴瘾,终于被他对面的倒霉孩子给削了,他把球拍扔给下一个人,自己走到贺晓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哎,你要不就把窗户开大点儿,要不就别开,开这么点儿缝,最容易被风吹感冒喽!”
“胡说八道,你这都听谁说的!”贺晓年嗤之以鼻,继续对着窗口吹风。
“我妈说的,你别不听老人言,老人家可比咱有生活常识!”
“呵,咱妈是不是还让你赶紧回家吃饭啊,是不是还让你冬天必须穿秋裤啊!”贺晓年更加不屑了,冷笑着损了一句。
“冬天我们那儿都得穿棉裤,秋裤是现在穿的,你看!”ada还真穿了条秋裤,他作势蹲下去提了提裤腿。
贺晓年懒得跟他废话,继续嗖着窗外的小风发呆。
ada直起腰,躲开窗户那点儿缝,陪着他站了会儿,问:“哎,你们这位新总监,听说上任两天就已经快把你们设计部给烧没了?!”
“还行吧,”贺晓年盯着窗外轻轻笑了笑,“也还好,也就是火焰山的热度,还没到炼丹炉那境界!”
ada没笑,他知道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公司挺大,人也挺多,但搁不住八卦渠道四通八达,哪个部门谁谁谁早起放了个不臭不响的屁,五分钟之后就会传遍整个公司。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贺晓年还有他的一班手下这两天日子很不好过。
那个意大利佬刚来第一天,就占了贺晓年的办公室。贺晓年收拾了东西准备坐到开放办公区albert旁边的工位上去,结果外国佬还不同意,非说贺晓年级别高,年资久,不能跟一帮小年轻的混为一谈,非在自己门口特意加了张办公桌,让贺晓年坐在自己门口。
贺晓年好像成了他的看家狗。
意大利佬爱喝咖啡,早中下午各一杯,口味还各不相同。早上的要黑咖啡不加糖,但要加半袋奶;中午的非要卡布奇诺,其他的口味还不要,还要求上面的牛奶泡沫必须得是心形的;傍晚要杯黑咖啡,糖加三分之一,牛奶要加三分之二。
这些琐碎的事情他倒是没好意思让在他门口给他看家的贺晓年来干,但也舍不得让自己的翻译干,结果就苦了sophia了,一天三次,不重样的给丫泡咖啡,人sophia正经服装学院本科毕业,在贺晓年手底下也主要是辅助贺晓年做些设计上的工作,捎带手帮贺晓年泡杯咖啡。现在倒好,成了意大利佬的专职老妈子。
李梓虹起先很是幸灾乐祸了两天,然而两天后,她也受不了了,意大利人嫌弃她这个买手组没啥作用,把她当成个打杂小队长,所有杂事碎事自己懒得干的事都甩到她头上,连跟行政部申请个盆栽都让她去沟通。
来了统共不到一个礼拜,就把整个设计团队折腾的ji飞狗跳,人嫌狗不待见!
……
“你说他是不是傻?”下班的时候,ada搭贺晓年的车回家,他疑惑地问贺晓年,“按说意大利人应当都很热情浪漫,很自由散漫才是,一般不会这么作啊,怎么咱们大领导就这么有本事,挖回来这么个傻逼?!”
“呵呵!”贺晓年看着后视镜倒车,冷笑着说:“你傻,他都不傻,他聪明的很!”
“嗯?这话怎么说?”ada扬眉看了他一眼。
“你想,订货会就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他这时候匆匆上任,倘若订货会成绩不好,你觉得这个锅应当谁来背?”贺晓年反问他。
ada想了想,“本来其实不应当他来背的,毕竟两个月的时间准备一场订货会,百十来个sku,也确实为难他了!”
“所以啊,如果这次订货会数据再不好看,你说大老板是会怪我们,还是会怪意大利佬?”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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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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