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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卧底奶爸 作者:司晨守夜

    第6节

    孙海洋往身后的沙发上靠了靠,眯缝了下眼睛,贺晓年这句话,真真切切把他从昨晚到现在憋着的火都给拱出来了,保姆怎么了,干活拿钱,也是要尊严的,他这么说的话……

    他冷冷地反击:“那你这个金主还真是挺善良的,人都是掏钱让人脱衣服,到了您这儿掏钱让人穿衣服,怎么着,”他觑着眼睛瞄了下贺晓年的腰部往下,“这么年轻,看不出来,不行事儿啊!”

    贺晓年被孙海洋的眼神看得火苗都快烧穿皮肤了,他真想随手捞起什么东西一把砸孙海洋脸上去,不过他四下扫了一圈,没看到什么趁手的武器,就看到一屋子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收拾的狼藉。

    他慢慢摁息了胸中的怒火,不行,我不能激怒这小子,我还得靠他镇压家里那个真正的怪兽之王呢!

    他朝孙海洋温雅地笑了笑,“放心,你要想试,会有机会让你脱的!”

    说罢,也不再看孙海洋,扭身潇洒地晃荡进自己屋里去了。

    贺晓年上班去之后,屋里就剩下孙海洋一个人了,他环顾着这间屋子,想起里里外外那一摊又一摊等待他收拾的垃圾,这回他是真的悲从中来……

    第11章 十一

    贺晓年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九点四十多了,公司正经上班时间是九点整,不过作为一个设计师,上班不迟个到早个退的,都对不起首席这两个字。

    他迈着十分淡定从容的步伐走进设计师楼一楼大堂。

    大堂前台是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小美眉刚来不到一个月,一看到贺晓年走进自动门,立即站了起来,很紧张地盯着他:

    “s、sfield,郭生说,你来了之后通知你直接到、到龙虎堂开会,秋冬产品方向会九点半就开、开始了,你……已经迟到了!”

    这小姑娘也不知是就是结巴呢,还是因为刚来,第一次跟公司出了名的男神说这么长一段话,太紧张了,说话就像过了电似的,声音里都带着一丝抖音。

    贺晓年朝小姑娘和煦地笑了笑,“没事儿,晚就晚了,前十分钟本来就是大家拿来热场的,何况迟到的是我,不是你,不用那么紧张!”

    贺晓年不嚣张怼人的时候,看着是很斯文的,尤其笑起来嘴边带着一个浅浅的梨涡,人畜无害挺暖男的样子。

    小姑娘被他这一笑把魂都给勾走了,愣没听出来他话里的讽刺,在贺晓年扭头走掉之后,立即抓住旁边另一个前台的胳膊拼命摇晃,

    “啊啊啊啊——!他冲我笑了,他笑了,啊啊啊啊,他好帅啊!!!”

    贺晓年听着身后小姑娘没压住的尖叫声,冲着旁边的落地玻璃扫了一眼。

    玻璃上映出他不十分清晰但依然五官分明的脸,他勾了勾嘴角,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真是少见多怪,帅,不是我的常态吗?!

    直到走到二楼龙虎堂会议室的门口,他才收起心里的得瑟,赶紧把脸上的表情换成一副即将参加追悼会一样的严肃和沉重。

    今天会议的议题很重要,基本就要确定下一季公司产品的一个设计方向,对于设计师来说,这个会议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一次会议,而且除了他们设计师团队,公司很多头头脑脑都会列席。

    自己真是被贺小宝和孙海洋折腾昏了头,才差点儿把这么重要的会议都给忘了!

    他推开门的时候,会议室里一排脑袋齐刷刷地转过来盯着他,坐在会议桌最前面的郭生也跟着回头,看到是他,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不过贺晓年算他的爱将,他不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贺晓年的面子,只好冷哼了一声,扭头不理他。

    贺晓年松了口气,赶紧窜到自己团队的位置,在小助理身边的空椅子上坐下来。

    a组和b组两个设计团队在他和李梓虹的带领下,开会时如果不吵架,那一定是当天其中一个人吃坏肚子窜稀窜没劲儿了,所以开会都形成惯例了,两组人一定分列长条会议桌的两边,楚河汉界、泾渭分明,这样开吵的时候大家正好面对面,十分方便。

    贺晓年屁股一挨到椅子上,稍一抬头,就看到桌对面的李梓虹尖利的眼神正死死盯着他。

    他立即摆出一副“海纳百川,我有容乃大”的面孔,冲着李梓虹浅浅一笑,还颇显礼貌地点了点头。

    往常,这种程度的调戏,通常都会刺激的李梓虹鼻孔都被粗气撑大两倍。

    但是今天很奇怪,李梓虹竟然看着没生气,甚至还回了他一个微笑,只是笑得有点儿意味深长。

    有、y、毛!

    贺晓年提醒自己,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八婆可没那么好的涵养,必须有什么她知我不知的y谋正在酝酿或已经生成中……

    不过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贺晓年还会怕个女人吗??!!

    他冷冷收回脸上的笑容,扭头看向白板,不再理会李梓虹。

    ……

    会议十分冗长,先是商品部的数据,分析上一年度秋冬季各产品系列的表现。

    然后是销售部的总结报表和市场分析。跟商品部冷冰冰的数据不同,销售部的分析包含了更多人文和软性因素的分析。

    与配件产品相比,服装这个东西受地区差异和气候的影响更大,销售总冲在一线,更知道不同地域、不同人群对公司产品的体验和评价。

    这就是为什么贺晓年和ada在公司里能成为死党的最初原因。设计师不仅仅要从各大时装周、时尚杂志、各类电视节目里了解潮流动向,更要从销售的嘴里挖出街头真正的回答,了解消费者真实的感受。

    就像现在,ada所分析的那样:“我们公司从前年开始,最火的就是半面妆系列,无论是app(服装)还是a(配件),这个系列都是当时最爆的系列了,而且半面妆这个概念一直延续到今年,大家看这张环比图,比去年和前年有所下降,但也还ok啦,跟同期其他系列相比都算爆啦!请大家看这张同比图……”

    半面妆系列是贺晓年前年设计出的一个主题,他当时看了徐昭佩和萧绎的故事,觉得好笑,突发灵感,把自己所有完稿的设计都遮去或删掉了一半,最开始只是尝试做了一个系列,结果到市场上,这一系列产品竟然大卖。

    于是接下来几季的产品都沿用了这个设计概念,从服装到配件,有一小半的产品都用上了这个半面妆元素,已经做成公司的标志系列了。

    “……可是呢,也是有明显下滑的,”ada偏着头看着投影幕布上对比明显的柱状图,啧啧了两声,

    ”呐,市场就是这样咯,我们品牌的店面位置一般都会挨着c品牌,他们家今年的小熊快奔系列就特别受消费者追捧,我们两家的定位差不多,价格差不多,消费群体都差不多,他们今年的产品偏活泼、轻松,而我们的产品要么就是显得逼格太高,要么就是太严肃,半面妆系列也用了两年多,消费者很容易厌倦了啦!”

    郭生坐在最前面,频频点头,“ada,据你看,现在的消费者是不是不太喜欢高级感太浓的产品了!”

    “时代在变嘛,呐,如今经济又不景气,大家的心里压力都很大呀,就会在穿用方面偏好轻松、温暖的元素,最重要的是,我们的消费者也在成长,他们结婚生子,有了家庭,有了小孩,心里就会变得柔软了,所以我建议,公司也可以多出几个亲子系列……”

    接下来分析扑街的几个系列,李梓虹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了。

    她也知道自己实力是不如贺晓年的,但整个b组,设计出的产品都没有几款能卖过a组,这个成绩就实在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比她脸色还难看的是郭生,一边听着分析结果,一边把手里的签字笔摁得哒哒哒的响,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给子弹上膛呢!

    ada在一旁十分善解人意地劝,“b组其实也还好啦,我看kev、lisa几个都蛮努力、蛮用功的啊,就是设计方向没有把握好嘛!”他说着,眼神有所指的朝李梓虹的方向飞了个回旋镖。

    李梓虹又羞又气,狠狠瞪了ada一眼,不吭声。

    贺晓年今天挺老实的,一直盯着投影幕布认真听讲,没怎么发言,到这会儿,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懒懒地替李梓虹解围,“不能这么说,好,不是一个人的功劳,差,也不是一个人的无能,成绩不好,也不能全怪sabra一个人,全组人都需要反思!”

    这句无差别扫s,he够狠,顿时b组整组人都开始噗噗往外喷血!

    散会后,a组人跟在他们组长身后,一个个都吊儿郎当晃晃悠悠地走出了会议室,剩下李梓虹和b组几个小兵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lisa凑到李梓虹身边,气愤地说,“老大,怎么着,咱就这么算了?这不科学啊!就这么放过sfield这不是你……我们的风格啊?!”

    谁知李梓虹今天就像喝了一盒安神补脑液一样,面对这么奇耻大辱的挑衅和手下人的煽风点火,竟然一反常态地十分安定。

    她看着会议室敞开着的门,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着急,他也就是只秋后的蚂蚱,我看他还能蹦达几天!”

    ……

    贺晓年还真就又蹦达了几天。

    孙海洋在经历了一番不堪回首的魔鬼试炼后,终于对家里各项事务都有点儿要上手的意思了。

    他早上终于又能吃上单面溏心的煎蛋了,回家时面对的狼藉也明显能够看出,战局已从世界大战转成了局部热战,这种程度的狼藉他完全能接受,房间已经比之前不知清爽了多少。

    当然,最重要的是,贺小宝的战斗对象终于不再是他了!

    他差不多每天晚上手绘草图时,耳边都伴着孙海洋凄绝的惨叫声。

    这声音乍一听很恐怖,仔细听,恐怖中又能获得无法言说的快/感,然后灵感也随之汩汩而出,导致他画图画得有如神笔马良,唰唰唰一艘船画完就能载着他驶向世界了……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体会,想必孙海洋那里只能感受到恐怖。

    他对着手中的ji尾酒杯笑了起来,要不这周请孙海洋吃顿大餐吧,安抚一下这小子饱受摧残的心灵。

    “sfield,笑什么呢?”ada从沙发上站起来,弯腰对着贺晓年的脸,问。

    他脑袋离贺晓年的脸太近,再往前几公分,鼻尖都要碰到贺晓年的鼻子了。

    贺晓年赶紧往后仰了仰头,“我靠,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我还以为你要亲我呢!”

    ada白了他一眼,“亲你怎么了?你也就是个直男,不然我早就上去啃你了,能留你到现在?”

    “靠,你们gay都这么饥/渴吗?”贺晓年被ada这句话说的笑了起来。

    “不然呢?”ada又白了他一眼,直起腰来扭了扭,“上个厕所,去吗?”

    贺晓年摆了摆手,“不了,你自己去吧,没准在厕所里碰上个艳遇什么的,正好缓解下你的饥/渴!”

    “借你吉言咯!”ada朝他拱了拱手,扭个扭个、走位风s_ao地奔着厕所去了。

    贺晓年看着ada背影,闭了闭眼睛。

    他刚才喝了一杯bloody ary,这会儿也有些上头,脑袋昏昏涨涨直犯晕。

    他扭头看了眼四周。

    这里是一家叫“彼岸无我”的酒吧,此时是晚上九点半多一点儿,酒吧里人声鼎沸,人头攒动,强劲的dj轰得贺晓年有种想连酒带心脏一起吐出去的冲动。

    他有点儿难受,头在沙发靠背上磕了磕。

    “哥,你怎么了,不舒服啊?”ada的朋友小丁看他这个样子,靠了过来,用手扶了扶贺晓年的脑袋,又伸手在贺晓年的背后上下捋了捋。

    停了停,又试探地环住贺晓年的头,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贺晓年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一把推开了小丁。

    他头疼的很,他自己是搞设计出身的,并不抵触同性恋者,可是,他相当抵触身上香水味浓得能把他隔夜饭都勾出来的同性恋者,实在是……想吐!

    于是,他就,“呕”地干呕了一声。

    “哥,你这……”小丁十分尴尬,嘴角扯出一丝生硬的笑。

    贺晓年也很尴尬,他又不好意思跟小丁说,他推开他不仅是因为他不喜欢男人,更主要的是,他受不了他身上那股味。

    不过这时,他的手机在兜里震动了起来,他正好装模作样从兜里掏出手机,把自己从尴尬里救了出来。

    “哥!你快回家!”孙海洋在电话那头大喊,听声音非常焦急。

    “怎么了,什么事?”孙海洋的声音在这个混沌的世界里显得特别提神,贺晓年瞬间就清醒了,一般来说,孙海洋急的事不是家里的就是小宝的事,不管哪样都让他紧张。

    可偏偏酒吧里很吵,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他抓着电话,腾地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什么事,你别着急,你慢慢说!”

    ……

    ada回来的时候,贺晓年已经走掉了,只剩下小丁和另外两个朋友。

    那俩人正在那里打趣小丁呢,“你也是太饥/渴了,直男你都勾搭,真以为自己国色天香,什么人都掰得弯啊!”

    小丁很不甘心,撇了撇嘴,“哼,直男!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我就看他是个双,该弯的时候一样弯!”

    ……

    作者有话要说:

    照例周六休息一天,周日继续,祝大家周末愉快!╰( ̄▽ ̄)╮

    第12章 十二

    因为喝酒,贺晓年不敢开车,他打了辆出租车,一路上不断催促司机快点儿开。

    司机被他催得差点儿在三环上玩了个漂移。

    孙海洋在电话里说小宝发烧了,一直迷迷糊糊说胡话,他在家里快麻爪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

    怎么应对?去医院找医生应对!

    问我管个蛋用,我也刚接手这熊孩子没俩月,我难道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不过急归急,贺晓年还是没在电话里直接开骂,他也明白让孙海洋一个人大晚上带个孩子去医院,有点儿太强人所难了,他只得叮嘱孙海洋别急,等我回家再说。

    进了家门,贺晓年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直接冲进了小宝的卧室。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这盏小灯是夹在书柜上的,灯头可以随意弯曲,这会儿,灯头被压得低低的,暖黄色的光只在灯头附近拉出一小片晕轮。

    贺晓年愣了愣,低头看了看床。

    小宝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他躺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可能还在发烧,小脸看上去红扑扑的,呼吸稍微有点重,微微打着小呼噜。

    孙海洋就坐在床边,正抬头茫然看着他。

    表情有点儿说不好,看上去像是个经历了五四运动、七七事变、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文/革以及改革开放的百岁老人在生命最后的光y里怅然回忆自己的一生。

    “咳,小宝他……怎么样了?”贺晓年清了清嗓子,问。

    “他,”孙海洋从百年孤独里抽离出来,低头看了眼熟睡的小宝,沉默了一会儿,说:“九点左右开始发烧,我一量38度8,我就拼命给他喝水!”

    “对,喝水是对的!”贺晓年很肯定地点头,反正他和他哥小的时候一生病,他妈妈就让他喝水,“那然后呢,就……睡着了?”

    “然后他就把水都吐我身上了!”

    “啊,这个,没事儿,这个,小孩儿发烧听说是…会吐的!”贺晓年摸着鼻子、昧着良心说。

    他也是第一次碰到小宝发烧,他一直以为小宝做为怪兽之王,身体壮如牛,根本不会生病呢,谁知道他不但会发烧,还会吐。

    “那他吐完就睡了是吗,还烧吗?”他走过去,摸了摸小宝的头。小宝的头还有些热,但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烫。

    “没,他吐完之后,我想给他吃药,就给他熬了点儿粥,喂他吃了一碗粥,然后……他把粥也吐我身上了!”孙海洋继续低声叙述着。

    “啊,那……”贺晓年看了看墙,又看了看衣柜,他有点儿不太敢看孙海洋,他怕自己会笑出来,“他吃药了吗?”

    “吃了,我给他喝了不少水,然后……他把药也吐我身上了!”

    “啊!”贺晓年赶紧低头闭上嘴,压住自己的笑声。

    好半天,他才平静下来,忍着笑问,“那他现在不吐了吧?”

    “嗯,他吐完了,出了一身汗,我拿热手巾给他擦了擦身子,他就睡了,好像也不那么烧了!”

    “哦!”贺晓年哦了一声,如果小宝不烧了,人也睡着了,那他就不知道现在还能做点什么了。

    他看了一眼还傻傻坐在床边的孙海洋,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悲催的他,站了一会儿,说,“那你也早点儿休息吧,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也……辛苦了!”

    说完,他抬脚准备离开这间屋子。

    孙海洋突然伸出一条腿挡了一下,然后他从床上站了起来,站到贺晓年面前,“哥,你别走,你得跟我说说,小宝生病的时候,他晚上是怎样的,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伺候他!”

    屋子走道的地方不宽敞,孙海洋这一站就把去路挡住了,而且他一挨近自己,他身上被吐过的酸腐的味道就很明显地散发出来,贺晓年被熏得脑袋一阵发晕,胃里之前的那点不舒服又开始翻江倒海。

    他往后退了一步,背抵到衣柜上,头靠着往后仰了仰,吸了口气。

    看来这个“bloody ary”自己以后还是尽量少碰,喝完它闻什么味儿都不行,香的不行,臭的也不行。

    他皱着眉忍了半天,死死咽下想从嗓子眼里喷s,he着吐的感觉,用手扒拉了一下孙海洋,虚弱地说:“让下,小宝你……自己看着应付吧!”

    孙海洋根本不可能让他走,他这几天一边被贺小宝这个大boss折磨,一边被贺晓年这个二boss挤兑,已被逼到了崩溃边缘,今晚上又被连着吐了三回,这会儿,一股三味真火烧的他就想拉着贺晓年跟他一起下地狱,坚决不肯放行。

    他一把抓住贺晓年扒拉他的手,死死摁在衣柜上,人又往前靠了靠。

    贺晓年被他的动作又推回到了衣柜上,脑袋还“咣”在衣柜上砸了一下。

    身体一晃悠,再加上孙海洋身上那股靠得更近的酸臭味,……贺晓年赶紧闭上眼睛使劲仰脖,用脑袋顶了顶衣柜。

    好悬,没一下子吐出来!

    深吸了两口气,他闭着眼睛缓了下神,也不知是这点儿酒闹的,还是被孙海洋这个摁住他的动作惊着了,他的心开始突突突地蹦着往出窜火。

    “起开!让路!”他愤怒地吼了一句,但酒ji,ng让他的声音有些嘶哑,显得这句怒吼很没气势。

    “我不让开,今晚上你不能走,我没照顾过病小孩儿,你得在这带我做一遍!”孙海洋也是铁了心要在今晚上发一次飙,沉着声音回他。

    贺晓年心里冷笑,凭什么,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你说不让我走我就不走啊,我就走,我走给你看……

    他使了使劲,想要挣脱孙海洋摁着他的那只手,但是,挣不脱,他还真是走不了。

    这下子他心里的火好像被扔进去了个汽油瓶一样,腾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

    他另外一只手顶着孙海洋的肩膀使劲往外推,右脚也跟着上抬想要去踢孙海洋。

    孙海洋是什么人,当保姆虽然当的费劲点儿,但论动手动脚的能力,贺晓年这点儿动作搁他眼里就跟慢镜头回放似的,根本不够看的。

    他立即抬起左腿压住贺晓年的腿,让他高抬不起来,另一只手抓住贺晓年抵在他肩膀上的手,一用力,又摁在了衣柜上,人就势往前一靠,差不多算压在了贺晓年身上。

    贺晓年的两只手,被举着固定在了衣柜上,身上还贴了个一米八五酸臭酸臭的男人。

    这个姿势可就有点儿……

    某岛国某类型片拍摄现场既视感。

    贺晓年觉得今晚上可真是邪了门儿了,先是小丁把自己当成个同性恋,接着,自己又像个耶稣一样被孙海洋钉在了衣柜上,简直奇耻大辱,长这么大都没吃过今天这种亏。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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