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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卧底奶爸 作者:司晨守夜

    第2节

    贺晓年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不,小宝,彼得潘只喜欢玩具,不喜欢水果,肯定不是他吃的!”

    小宝一边借着席梦思床的弹性拼命往上跳,一边抽空跟他二叔说:“要不我就借你一只怪兽,帮你侦查下,看看是谁偷水果!”

    第二天早上是星期六,李阿姨一大早就要去早市买菜,她前脚一出门,贺晓年就从床上跳下来,跑到冰箱边上,一把拉开冰箱门。

    冰箱门上边卡着一个巨大的不明塑料物体,冰箱门一拉开,这个物体就“咣叽”掉下来,砸到贺晓年的脸上,然后骨碌骨碌滚到地上。

    这是一只背上长满尖刺、身后还拖着一条长尾巴的巨大的丑陋的怪兽。

    小宝听到这边的动静,颠颠跑过来,从地上捡起这只怪兽,用它长满刺的长尾巴戳贺晓年的屁股,“二叔,我知道是谁偷吃水果了,贝利亚说,是你,就是你,偷我们家的水果,我扎死你!”

    “你……!”贺晓年揉着被砸得生疼的脸,死命把“大爷”两个字咽回了肚子里。

    他“砰”地一下关上冰箱门,拉着贺小宝回到自己屋里。

    靠在床头,他问贺小宝:“宝儿啊,你说,李阿姨虽然脾气好,但太能吃,或者说她虽然太能吃,但她脾气好,你说我们该不该忍着点儿呢?”

    宝不太能理解他二叔这句话的逻辑,他跳的满头大汗,一个劲儿的摇头:“你们这些死兔子啊,就是事儿多!”

    贺晓年愣了片刻,才突然反应过来,腾愣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拽住往上蹦的贺小宝,声音里带着没压住的怒火:“你说什么?!”

    贺小宝被他二叔吓了一跳,这小孩儿一点都不傻,很会看人脸色,立即不闹腾了,老老实实坐到二叔腿边,小心翼翼叫了一声“二叔”。

    贺晓年压了压火,拍了拍宝的后背,安慰他:“没事儿,宝,二叔就问你,刚才那个死兔子事多,这话是谁说给你听的?”

    “是,是李阿姨,李阿姨说,ada叔叔一看就是个死兔子,你二叔肯定也是,你俩没准是一对儿呢!二叔,你俩为什么是兔子啊,为什么不是狼啊?为什么不是食蚁兽啊?为什么不能是怪兽呢?我最喜欢怪兽了,怪兽最厉害了!”

    贺晓年又拍了拍小宝的背,慢慢靠回到床头。

    他的脸已经冷的可以储存冰棍了。偷吃水果我可以忍,但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还中伤我和我的朋友,坚决不能忍!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里写了三个女保姆,没办法,只得把这仨保姆耐着性子写出来。

    小攻会在第四章出现!

    第3章 三

    贺晓年家又换了一个保姆。

    这个保姆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幼师专业刚刚毕业,还没找到合适的幼儿园,想先找个育儿嫂的活儿锻炼锻炼。

    贺晓年对美女保姆的要求很低,只要带好孩子会做饭就行,其他家务找个钟点工每周收拾两次。

    但两三天后,他发现贺小宝就被带出了些变化。

    他晚上回到家,正在卧室里光着个膀子浏览网页,忽听门外咯噔咯噔一阵脚步响,起身推开房门一看,贺小宝身上套了件很长的度假裙,脚上踏拉了一双目测高度在7厘米左右的女士高跟鞋,像踩着小高跷一样,艰难地在地上拖行。

    看到二叔出来,他十分高兴,笑吟吟地问:“二叔,你看我美吗?”

    贺晓年被小宝这个样子逗乐了,故意板着脸逗他,“你不美,但衣服很美!”

    小宝有些不服气,立即又换了个造型。他双手握着自己的小胸脯,使劲儿往里挤了挤,歪着脑袋脆生生地说:“这样你二叔会喜欢我吗?”

    贺晓年笑不出来了,他上前一把拽下贺小宝的手,在他两只手上各拍了一巴掌,一字一顿严肃地说:“贺小宝,去把这身衣服和鞋脱了,还给小苗阿姨,还有,以后不许学小苗阿姨说话,不许学她的动作,知道吗?”

    “我、不!”贺小宝很有骨气地踏拉着小高跷使劲儿跺了下地板。

    “你不,我就不再给你买小布丁了,也不再给你买怪兽了!”贺晓年严厉地威胁他。

    小宝二话不说,立即拖拉着长裙和小高跷回屋换衣服去了。

    贺小宝进了房间之后,贺晓年也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接着上网,结果一转身,正好碰上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小苗阿姨。

    “啊!”小苗阿姨看见光着个膀子、只套了条睡裤的贺晓年,小声尖叫了一声,捂了捂脸颊。然后嘴角慢慢挂上了一丝笑,眼睛欲遮还羞地在贺晓年身上瞟来瞟去。

    贺晓年这才想起自己没穿上衣,赶紧下意识挡了下胸膛,又觉得这个动作有点儿ada了,又赶紧放下手臂。

    这一打岔,把自己看到小苗的一瞬间,想起的满肚子的训话都给岔没了,他赶紧尴尬地跑回自己房间。

    晚上,等小苗哄着小宝上床睡觉了,他一个人拿着盒牙签去了客厅。

    订货会后,连着又是统计订单、又是确认下单数量和排产时间,积了一肚子的火,这两天消停下来,这股火一股脑拱了上来,在他嘴里顶出俩口疮。吃饭疼,说话也疼,甚至咳嗽大发劲儿了都会疼。

    ada教了他一招,让他回家拿牙签蘸点酒ji,ng,一咬牙一闭眼干脆给捅破了,用不了两天准好。

    但这个一咬牙一闭眼的决心不是那么好下的,贺晓年拿着个牙签,对着客厅门口的一面穿衣镜往嘴里比划了半天,愣是不敢捅。

    “晓年哥,你在干嘛?用我帮忙吗?”小苗阿姨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看着他比比划划的动作,好奇地问。

    贺晓年吓了一跳,扭头看了一眼。小苗穿着一件真丝睡裙,睡裙是个小吊带,下摆也很短,将将盖过屁股和大腿根儿。

    贺晓年赶紧把头转回去,不敢再看,嘴里呜噜呜噜地说:“哦,没什么,口腔溃疡,想着给捅破来着!”

    “唉呀,那个好疼的,自己怎么弄呢,多疼啊,我来帮你吧!”小苗的声音娇滴滴的,一说完,就从贺晓年手里抢过了牙签。

    贺晓年面对个娇滴滴清凉凉的小姑娘,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瞅好,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弄了!”

    “弄一下吧,不捅破很长时间都不会好的,那很痛的!”小苗拿着牙签就往前凑。

    “二叔、小苗阿姨,你们在干嘛呀?”小宝可能是被外边的声音吵醒了,光着小脚丫从屋里跑了出来。

    小苗拿着牙签凑到自己面前的动作看着有点儿不好看,贺晓年不想让小宝误会什么,或者明白了什么,赶紧解释:“啊,啊,没事,没什么,你小苗阿姨要帮二叔捅/口疮呢!”

    “什么是口疮,怎么捅啊?”小宝第一次听说这种玩法,立即兴奋了,“噔噔噔噔”跑过来,垫着脚丫子拽小苗胳膊,“阿姨,阿姨,让宝来,让宝来!”

    小苗很尴尬地紧紧攥着牙签,声音都有点儿尖锐了,“哎呀,你这个……孩子,你不要闹好不好,别抢,别抢牙签!”她跟小宝揪着牙签撕扯,小宝的力气很大,把她一下子拽跪到了地上。

    姑娘的衣领太低,一跪倒地上,什么也都乍泄出来了。

    贺晓年看得心突突直跳,可他不想占人小姑娘便宜,赶紧也跟着蹲下来。

    小宝已经从跪在地上的小苗手里夺过了牙签,学着刚才小苗的动作,就要往贺晓年嘴里扎。

    贺晓年心里突突跳完两下之后,一扭头看到小宝这个动作,肚子里那点绮念顿时烟消云散,吓都要吓死了,他拼命扭动身体,“不不,不用了,小宝,小宝,不用了,真……”

    他越是挣扎,小宝越是开心到爆,咯咯嘎嘎跟他二叔拉扯在一起。

    纠缠中没太控制好自己的动作,“咚”的一声,一胳膊肘拐上了二叔的嘴唇上,正好磕破了他嘴里的一个口疮。

    顿时半张嘴血流如注。

    贺晓年痛苦地捂住嘴,跪到了小宝面前。

    小宝一看到血,觉得自己可能犯下大错了,很害怕,立即开启了表示忏悔的大哭模式,“哇”的一声,一边哭还一边抬胳膊抹眼泪。

    结果抬胳膊抬得太急切,“咚”的一下,又撞到了贺晓年的另一半嘴上,把另外一个口疮也给磕破了。

    贺晓年另外半张嘴也开始哗哗往外流血。

    ……

    第二天,员工餐厅。

    ada盯着对面的贺晓年,左看右看,最后幸灾乐祸地拿个叉子叉了块儿三文鱼,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半天,“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口疮又严重了?都跟你说了,长痛不如短痛,拿个牙签闭着眼睛给捅了,一了百了。口腔溃疡这个东西,你放着不管它也能好是不假,但这个过程嘛,就谁苦谁知道咯,谁没上过火啊,这个难受劲儿呦,我懂!”

    贺晓年闭紧嘴巴,他不想吃东西,也不想说话,只在心里暗骂:你懂?你懂个屁,宝宝心里苦你知道吗,宝宝心里痛你知道吗,宝宝心里很恐惧,你知道吗?!

    陪着ada吃完午餐,两个人站起身收盘子,贺晓年才用他那张伤痕累累的嘴呜噜呜噜说:“我下定决心了,这回换个男保姆,必须得要个男保姆!”

    ada愣了一愣,“男保姆?男保姆可不好找去,我跟你说!有几个男的爱心泛滥、没事儿闲得去当保姆啊!”

    “我加钱,7000,不行8000也行,非找一男保姆不可!就得找个男的来以暴制暴!不不,主要是小宝还小,我可不能让这些老娘们儿小娘们儿再把他给带歪了!”

    两个人拿着餐盘,边说边往洗漱间的窗口走,送完餐盘离开了餐厅。

    他们身后的餐桌上,李梓虹慢慢转过身来,冲着两个人的背影,勾了勾嘴角,笑了。

    她掏出手机,从通讯录里翻出个电话,拨通:“喂,大海儿啊,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啊,不不,姐今晚不加班,你回来吃饭吗……,你早点儿回来吧,姐有事找你,……姐请你吃大餐!”

    第4章 四

    李梓虹晚上没加班,很早就离开了公司。

    到家楼下的时候,看到小区门口有三五个社会小青年正蹲在花坛边上抽烟,正中间围着她那个宝贝表弟,孙海洋。

    孙海洋倒是不抽烟,在众人仰视的目光里,正抡着一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双截棍,绕着自己的上半身上下挥舞、哼哼哈嘿。

    这小子成天不学无术,好容易混了个大专毕业,分别干了两天ktv的dj,酒店门童、健身房sales和外卖小哥,体验了半年人生,然后对他姐说,以上工作都无法体现他的人生价值,他需要暂停一下脚步,放空自己,好好思考一下人生。

    一思考,就思考了半年,而且还没思考完。

    不过此刻,他把一副双截棍倒是耍的个行云流水。夕阳下,他挥汗如雨、动感矫健的身姿和时不时绷起来的流畅的肱二头肌,一下子就在众混混里拔了个头筹,显得十分s_ao气。

    李梓虹叹了口气,压着火走过去,叫了一声:“唉唉,别耍了,回家了嘿!”

    众混混都抬起头来,十分诧异地看着她,有人见这是位长得还不错的大姐,立即不怀好意地吹了声口哨。

    李梓虹心底冷笑:就你们这几个小杂毛,还敢调戏到姐头上?!姐当流氓的时候,你们八成都还没断奶呢!她立即双手叉腰,摆出一副会议上跟ada掐架的泼妇架势,准备张嘴开骂。

    孙海洋可知道他姐的厉害,赶紧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姐,姐,误会误会,都是自己兄弟!”

    他回头冲身后几个小混混使了好几下眼色,把手里的双截棍扔了过去,揽着他姐,转身就走,“今晚请我吃什么大餐啊?小街路口边新开了个晚枫亭,或者去汉拿山吃烧烤也行,实在不行旺顺阁的鱼头泡饼也凑合了……”

    他姐被他推着走了两步,到小区门口,直接往里边一拐,“不出去吃,我叫的全家桶,家吃去!”

    孙海洋愣了一下,停住脚步:“姐,什么意思,你这大餐……听着怎这么小??”

    李梓虹斜愣了他一眼,“全家桶还小,那不行我点俩,够大了吧?!”

    “姐,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为了今晚这顿大餐,推掉了好几个哥们的局,最次都是一个木屋烧烤,结果你就请我吃肯德基,这说出去我怎么见人?”

    李梓虹停住脚步,回身看着孙海洋,叹了口气:“大海儿啊,姐遇上危机了,就快揭不开锅了,这些日子你就将就点儿吧,回家去,姐跟你细说!”

    说完,也不理孙海洋,抬脚就往自家单元走去。

    孙海洋没有办法,只好跟了上去。

    路上碰到了一个认识的邻居,是个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小男孩儿,李梓虹停下来跟这个年轻妈妈聊了会天。

    孙海洋百无聊赖,就在旁边拍着小孩儿的篮球,逗小孩儿玩。他动作很灵活,在孩子的左挡右拦中潇洒地带球晃人,跟个孩子玩得十分带劲。

    小男孩儿的妈妈一边和李梓虹说着话,一边不住拿眼睛偷瞄孙海洋,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跟李梓虹说:“你弟弟可真招小孩儿喜欢,还……挺帅的!”

    李梓虹皮笑r_ou_不笑地呵呵两声,心说:帅管蛋用,当饭吃吗??不过,招小孩儿嘛……

    ……

    姐弟俩回了家。

    孙海洋刚才耍双截棍耍出一身臭汗,进了家门就去卫生间冲了个凉。

    出来的时候头发也没吹干,shi答答地趴在脑袋上,光着个膀子,站在客厅里开始甩头。

    李梓虹正站在她妈妈的遗像前点香,冷不防被孙海洋甩过来的水jian了一身,她心里噌噌往出冒火,腾地一下转过身,冷冷瞅着孙海洋:“你甩的满地都是水,待会谁收拾?”

    孙海洋抬头看了她一眼,看样子他姐今天心情是不太好,就这么点小事,脸都拉得快掉到地上了,不过这个问题,他还真是不怕回答。

    他又甩了两下头,歪着肩膀靠到墙上,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姐,指了指自己鼻子:“我啊,这个家的地不一向都是我扫,我拖,我收拾,家里的饭都是我做的,你的衣服都是我洗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李梓虹吞了下口水,被她弟顶得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换上了一副悲伤的表情,扭头盯着桌子上她妈妈的遗像,哀戚地说:“大海儿,你过来,给你姑跪下!”

    孙海洋简直莫名其妙,就甩头甩了一地水,多大罪啊,哪就至于对不起他姑,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他梗着脖子站在原地,不去跪。

    他姐又哀戚地说,“来,大海儿,给你姑跪下,我有话说!”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站着一样能听清!”孙海洋拒不下跪。

    李梓虹轻轻叹了口气,又换上了一种幽幽的口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跪下吗?”

    “你来大姨妈了?”孙海洋试探地问。

    “放……”李梓虹差点儿当着她妈的遗像飚出脏话,她死死咬了下嘴唇,闷头憋了半天气,又换了种严肃的语气对她弟说:“孙海洋,我问你,你成天不上班,就这么吊儿郎当的混,已经多长时间了?”

    孙海洋眼睛瞅着窗外,不吭声,谈到这事儿,他就有点儿理亏了。

    “有半年了吧,这半年来,你一个子儿都没出去赚过,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我现在就想问一句,你想让我养你到什么时候?”

    “艹,不就是钱嘛!”孙海洋冷冷地哼笑一声,不过他声音小了很多,毕竟一个大男人,一分钱赚不来,还得靠姐姐养着,这事搁哪儿也说不过去,“我明天就去找工作,去赚钱,行了吧!”

    李梓虹见他已经咬上了自己的钩,心里高兴,语气软了下来:“大海儿啊,不是姐嫌弃你不赚钱,你不知道,姐最近……是真的快揭不开锅了!”

    “唉!”她真心实意叹了口气。

    订货会,他们b组被砍掉了一半的款式,绩效惨不忍睹,别说季度奖金,就是年终奖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着影儿。

    “姐跟你说过吧,就那个叫贺晓年的孙子,你记得吗?姐这次订货会被他挤兑的不行,整个组今年下半年都得跟着喝西北风,bbb……”她愤愤然、嘚啵嘚、添油加醋把贺晓年的贱行以及自己的落寞讲述给孙海洋听。

    孙海洋越听越心惊,他小心翼翼地cha嘴:“姐,你跟我说这些,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啊,咱家财政,到底紧张到什么程度了,要……卖房子吗?”

    李梓虹一拍桌子,差点儿把她妈的遗像震掉地上,“废什么话!卖了房子,我住哪?你又住哪去?”

    “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李梓虹顿了顿,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想了想,慢慢地说:“海儿啊,这个贺晓年吧,最近好像在找保姆,而且非得找一男保姆,姐打听了一下,听说他哥哥嫂子前两个月车祸过世,留了个五岁多的孩子给他,姐的意思吧,”她低头咳嗽了一声,再抬头时摆上一脸的笑容,“姐的意思呢,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去给他家当保姆吧!”

    孙海洋张着嘴盯着他姐看了半天,被这个神转折震惊到下巴有点儿脱臼,好半天,他才活动了下有点儿僵硬的下巴,磕磕巴巴问:“姐,咱先慢来,咱先捋捋这件事儿啊,就是吧,这个贺晓年,害的你们组这次订货会被砍了一半的款,害的你拿不到季度奖,甚至有可能拿不到年终奖,对吗?”

    李梓虹咬碎一口银牙:“对!”

    “然后呢,你却让我去给他家孩子当保姆,对吗?”

    “咳,对!”

    孙海洋慢慢地靠回到墙上,脸上的表情更加迷茫,“姐,咱这是……哪个次元的逻辑?!”

    李梓虹想了想,也觉得这事有点儿不好解释,她烦躁地挥了挥手,“你不懂,我让你去他家当保姆,不是真让你去帮他照顾那小孩儿的,是,是……”她是了半天,没是出来。

    “是去绑架那孩子,威胁贺晓年?”孙海洋更吃惊了,他姐脾气是不好,但他一直以为她挺刀子嘴豆腐心的,这得是被那个贺晓年挤兑到什么份儿上了,能恨成这样!

    “废什么话啊,我能让你办那缺德事吗?!我吧,我就是想,想让你帮我…”她看着孙海洋,她一向明刀明枪与人干仗,这么y损的想法也是今天中午才冒出来的,还真是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出口。

    孙海洋学习虽然不咋的,但小机灵还是很多的,看他姐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有点儿明白了,他慢慢替他姐说出口:“你是想,让我偷他的设计稿?”

    话说到这份上了,李梓虹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不,我不要他的设计稿,这事要传出去,我在这个行业里也就彻底不用混了。”

    “那你是……”

    “我是想你,带着他家那孩子,闹的丫,ji飞狗跳!家无宁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头发哗哗掉!口疮天天长!一上班就犯困!一开会就打磕巴!一画图手就哆嗦!出门一抬头就能碰到钉子!……”李梓虹说着说着,把她自己都给说激动了,一拍桌子腾愣一下站了起来,她妈的遗像都被她拍的跳了一跳。

    孙海洋看着他激动的姐姐,想了半天,摇了摇头,“姐,这活我接不了,我没带过孩子,没经验!再说,那贺晓年是傻的啊,就我这吊儿郎当的样,他可能让我到他家当保姆吗?”

    “能,海儿,你听姐说,姐刚才观察了半天,姐发现,你其实挺招小孩儿的,而且吧,你别否认啊,你其实也挺喜欢孩子的,对吧?”

    孙海洋还是摇头,“那也不行啊,就算我跟他家孩子能看对眼儿,那贺晓年也不可能看得上我!”

    “能!你看刚才那孩子他妈,看你看得眼珠子都发绿光了,恨不能上去咬你一口!”

    “贺晓年是女的?”孙海洋惊异道。

    “……呃,男的!”

    孙海洋嗤笑了一声,乜斜着眼瞅着他姐不说话。

    李梓虹想了想,又说:“我觉得吧,你可以先去试试,这活工资可不低,有7000块呢,做好了能给到8000!”

    “多少?”一听到钱,孙海洋的身子也不歪着了,立即从墙上直了起来。

    七千块钱不是小数目,比他之前干的几份工作工资都还高点儿,关键成天就对着一个小孩儿,不用做小伏低、风吹雨淋的,听上去好像也没有多难嘛!

    “那……我怎么试呢?横不能直接冲进人家里硬要人收我当保姆吧!”

    李梓虹一听他松了口,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他手上,“喏,这个是他找保姆的那家家政,你呢,明天就去这个家政应聘,估计得培训个几天,不过贺晓年要人要的急,也没准很快就能上岗!姐就在家等你的好消息!”

    孙海洋手里握着名片,感觉就好像握住了一沓子钱,站在墙边忍不住开始幻想美好的未来。

    李梓虹看着他偷乐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右眼皮跳了几跳,她突然有点儿担忧:“海儿,我叫你去搅合他们家,可不是让你去祸害那小孩儿,你可千万别给人孩子带出毛病来啊!他要是哭啊,闹啊,什么的,你……可千万别动手揍人家啊!”

    孙海洋很不屑地笑了一下,甩了甩已经半干的头发,给他姐甩出个丝滑般的柔顺,他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看得他姐都忍不住漏了两拍心跳,“不用担心,我的美貌帅到他哭都哭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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