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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反派为男配神魂颠倒的日子[穿书] 作者:栩萍

    第16节

    有人跟着,应该不会出事。

    闻言,西风愣了愣,果然主子猜的没错,这王妃就是安定不下来,不过就算他劝告,王妃应该也不会听他的。

    见对方不说话,夏桐便当他默认了,连忙换了衣服往府外走,今日她是一定要让她爹和那府子的神经病脱离关系。

    今日街头上巡逻的禁军格外多,加上风雪肆意,也只有寥寥几个行人在街头,等马车来到夏府时,夏桐便立马往里头走。

    因为怕出事,夏桐特意让西风带一队人在府外埋伏着,如今这夏府里的人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做不出来,她必须得保险起见。

    府中下人少了许多,看到她都会见礼问安,等她来到正厅时,只是在门外便听到里面传来的争执声。

    正厅里坐着不少族里的宗亲,族长和老太太正坐在上首,一脸肃穆的望着她爹,待看到夏桐过来时,又是重重一哼,“你们真是要反了天了!”

    看到夏桐,其他人都是神色一变,除开老太太外,那些宗亲们也不敢再出声,如今族里这种情况,他们自然不希望夏志安再脱离夏府,可是这夏四丫头如今可是摄政王妃,如果她非要分家,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桐儿,你怎过来了。”柳氏连忙上前拉住她手。

    那边的王氏却忽然y阳怪气轻嗤一声,“四丫头如今可是摄政王妃了,也难怪会巴巴的和我们脱离关系。”

    当日在天牢里时这群人可不是这样的,所以说对有些人根本不能心软,因为她们永远都记不住别人的好。

    “大伯们做了什么事你们心中有数,祖母也不必拿族长们来压一头,我爹爹从未对不起过府中任何一人,可是你们又做了什么?”夏桐目光如炬的望着老太太。

    话落,其他宗亲们都在那里低声议论起来,显然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这夏志安要分家,可看样子里面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眼前的人依旧模样出众脱俗,却如此牙尖嘴利,老太太眼眸一眯,这丫头就是个灾星,一回京便没有好事情发生,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把这臭丫头打掉。

    “祖母不必如此看着我,你们既然敢做,为何不敢把事情说出来?”夏桐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神色冷清。

    正厅里气氛凝结一片,老太太忽然一掌拍在桌上,老眼中ji,ng光闪闪,“放肆,你莫不是以为成了王妃,便能罔顾伦理不敬长辈了不成!”

    “桐儿……”柳氏拉着女儿的手微微摇头,示意她还是不要与老太太起冲突。

    夏桐忍的够久了,也从未见过如此恶心的“一家人”,当下只是冷笑一声,目光幽幽的扫过厅中所有人,“既然祖母如此不喜我们,那孙女又怎能碍着你的眼,踢出族谱也罢,这也正和祖母的意,免得我们整日惹您不高兴。”

    第63章 隐情

    看着这一幕, 其他宗亲们神色间皆是带着异色,如今看来这摄政王妃与老太太们的关系并不像外界传的那般好, 可之前夏家出事, 为何又要相救?

    族长年纪比老太太还大,坐在那一直未吭声, 听了半天, 才轻咳一声拂着白胡须看向夏桐等人,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都是一家人, 有什么误会说清楚便无事了,可看看你们如今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们姓夏,若真分家了岂不是让外人看了笑话!”

    “对呀对呀, 何必搞的分家这么严重,到时我们夏家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了!”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了起来,夏志安低着头一直未说话, 夏桐却不想再如此藕断丝连下去, 直接出声道:“各位长辈们的心情桐儿能理解,打断根还连着脉, 我与爹爹只是不想再与府中的人有任何牵扯, 可到底还是族中一员。”

    话落, 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着不说话,似乎不明白这王妃和老太太到底生了什么意见,非要闹成如今这般难看?

    沉默半响, 族长忽然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看向夏桐,“你是个听话的孩子,若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也不会如此强硬,大可告诉大爷爷,若真有什么委屈,大爷爷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之前回京时夏桐自然去拜见过这个族长,按关系来说他还是自己祖父的亲大哥,虽说这些老一派早就被利益腐化了,不过这个族长倒也不算盲目的偏颇老太太这一边。

    “有些事我并不想太多人知道,不过眼下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夏桐垂下眸,一边摩挲着腕间玉镯,声音平静,“之前夏府被冤进天牢一事大家应该都还有印象,若非王爷相救,如今府中会成什么样,说不定还会连累族中更多人。”

    “可是祖母们却完全忘记王爷的救命之恩,居然还偷偷投靠太师府一起算计王爷,如此忘恩负义的一群人,我与爹爹是绝对不齿与他们为伍的!”

    话落,其他宗亲皆是大吃一惊,族长更是皱着眉头去看老太太,“弟妹,可有此事?”

    “简直是胡说八道!”

    王氏突然站了出来,冷笑连连的看向夏桐,“你分明是嫌弃我们这群拖油瓶罢了,有了摄政王这个靠山,又怎还会看上我们这群穷亲戚?”

    族长皱着眉,混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ji,ng光,就这么意味深长的看着老太太,不发一言。

    “王爷是我们府的大恩人,我们怎会恩将仇报,四弟若真想分家,直说便是,虽然大哥还是想劝劝你,不过你若真执意如此,大哥也不会多加阻挠。”夏霖在那里叹着气道。

    夏志安满脸肃穆凝重的站在那并未说话,谁也看不透他此时心中所想,倒是其他宗亲们议论的更热烈了。

    须臾,老太太突然跺了跺拐杖,目光严肃的看向一旁的族长,“既然不孝子心意已决,我这老婆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家丑不可外扬,接下来的事我还是希望能够让府里人解决。”

    话落,族长定定的看了她眼,并未说话,叹口气便由人扶着起身,佝偻着身子与其他人一同离去。

    夏桐觉得很奇怪,老太太怎么会那么爽快就答应分家了。

    等人一走,那边的夏霖才颇为认真的看向夏志安,“四弟,大哥不知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当年父亲让你与顾家退婚一事其他人不清楚,可你却是见过顾家人的,你明知摄政王就是顾清安的儿子,却还如此亲近于他,你是想害死我们所有族人不成!”

    霎那间,夏桐顿时眼神一变,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知道了这事,难怪态度转变如此大,可反派若真想杀他们怕早就杀了,又怎会去救他们。

    “当年处决顾清安的文书可是父亲盖的印,还让桐儿与顾秦解除婚约,我们夏府做了这样的事,你觉得以摄政王的性子会放过我们吗?”就连夏民也不忿的道。

    听到她们的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夏志安忽然正声道:“虽然事实如此,可事情已经都过去了,王爷的胸怀远比我们想像的要大,不然上次又怎会救我们?”

    “得了吧!”王氏冷哼一声,面上满是嘲讽,“我们夏家可是他的仇人,若是大哥会放过自己的仇人吗?”

    这群人永远只会活在自己的揣测之中,夏桐当初也不相信,可事实证明有些脾气不好的人远远要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人胸襟更大。

    “爹,您何必再与他们说这么多,您对府中任何一个人都已经仁至义尽,他们以为太师府能救他们,那便让他们去好了,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与我们没关系。”夏桐忽然起身来到他爹身边,目光灼灼看着老太太。

    后者眯眯眼,并未言语,倒是夏霖忽然对后面的人使了个眼色,不一会便有一群家仆拿着棍木奉冲了进来,不一会便将几人团团围住。

    夏志安脸色一变,“大哥要做什么!”

    脸上再也没有伪善,夏霖面上全是y冷,“你们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夏家真是白养你们了,既然四丫头来了那就多待片刻,等晚上大事已成,摄政王府就再也不复存在!”

    顾秦现在没有兵马在身边,等三皇子拿到继位圣旨,必定不会留下他的,到时再来收拾这两个没用的东西也不迟。

    “你们——”

    夏桐唇角一抿,目光如炬的瞪着这群人,不过好在她让西风带了人在外面守着,如果她一直没有出去,西风定会察觉到什么的。

    “等事情成了,再收拾你们这两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老太太跺跺拐杖,沉着脸被人扶了下去。

    “两个白眼狼!”

    王氏等人也是y阳怪气的讽刺了几句,夏桐等人才被推搡着关进了一间守卫森严的房间。

    好在老太太还念着自己儿子,屋里有吃的也有炭火,只是屋外全是守着的家仆,密不透风。

    屋里气氛有些肃穆,夏桐坐在那一直都未说话,她没想到这群人的胆子这么大,竟然敢软禁自己,为什么她们会那样说,难道顾秦有危险?

    “我们应该相信王爷。”夏志安忽然出声道。

    屋里只有柳氏低声的啜泣声,似乎觉得是自己连累的女儿,倒是夏桐颇为严肃的去看她爹,“您如今可看清祖母们的真面目了?”

    这群疯子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也不想想,就算真的没了顾秦,太师府又怎会留着他们这些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存在。

    夏志安双手负后一直在那里走来走去,国字脸上满是肃穆,粗眉紧皱,“她们只是不愿相信王爷的胸襟罢了,不过经此一役,王爷怕也不会再留下夏府了。”

    夏桐没有说话,夏家人联合太师府这样对顾秦,以反派的性子绝对不会再忍第二次,不过这样也好,留着这群疯子,日后还不知要怎么拖累她爹娘。

    只是这群人为何要软禁自己,顾秦已经把兵都调出去了,他会不会真的有危险?

    “其实你大伯们如此担心,还有另一个缘由。”夏志安忽然沉声道。

    夏桐靠坐在软榻上定定的看着自己父亲,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站在窗前,夏志安看着窗外的雪景重重的叹口气,似在回忆什么,“当年我和你大伯都与你顾伯伯私交甚好,你顾伯伯是个才华出众之人,只是为人太过执拗,油盐不进,世家之人自有一套规则,绝不会因你顾伯伯一人而打破,那时你顾伯伯就已经引起了众多人的不满,他是寒门出身,自然不会有人顾忌什么,直到你顾伯伯发现了老太师私吞官银的证据,祸事才骤然将至。”

    说到这,夏志安面上闪过一丝愧疚与惋惜,“你顾伯伯将此事告诉了我与你大伯,谁知你大伯转眼就告诉了老太师,为父得知时已经来不及了,当时老太师权倾朝野威望甚高,就是为父也不敢拖着夏府下水,只能眼睁睁看着你顾伯伯一家被抄家流放,谁曾想顾秦居然去从了军,可怎么说也是你大伯出卖了你顾伯伯,到了至今,此事也无人知晓,想必王爷也是不知情的,不然又怎会放过夏府众人?”

    闻言,夏桐靠坐在那心头忽然一颤,几番欲言又止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她本以为自己那祖父只是按照皇帝的意思走个抄家的流程,却不想这一切罪魁祸首竟是她大伯,这一切她爹也是知情的,难怪夏家人都不相信顾秦会以德报怨,若是得知这种事,他又会如何做?

    “不过此事王爷总有一日会得知,到时必定不会放过夏家所有人,不过这也是报应,也是为父对不起你顾伯伯。”夏志安低着头语气格外沉重。

    夏桐抿抿唇沉默了片刻,忽然来到她爹身边,小脸上满是认真,“您当时也只是为了夏家而已,而且您也未曾做过对不上顾伯伯的事,是大伯出卖的顾伯伯,这一切本就与您无关。”

    作者有话要说:  等走完这段剧情,就会让女主怀宝宝啦~

    第64章 传宗接代

    月朗星稀, 静瑟的深夜冷风呼啸,犹如一头巨兽蛰伏在皇宫沉重压抑, 点点星光映出不断闪过的火把,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成了整个皇城不可忽视的点缀。

    冷风吹打着不断颤动的窗台,屋内寂静无声, 烛火妖娆的摆动着身姿, 映出房梁上两道斜长的黑影。

    沈莘紧紧扶着萧鸣, 避免自己掉下去, 可看着进来的人, 她也不免松了口气,好在他们躲避的早。

    “咳咳咳——”

    奢华尊贵的屋内只剩下老人剧烈的咳嗽声,来人玉束金冠,仔细看能看的出和老人的几分相似, 此时他面上y沉沉一片,眼中却还带着几分得意,就这么冷冷的看着龙榻上佝偻着身子的老人。

    “父皇, 您英明一世, 怎会被一个顾家余孽给算计了?”

    三皇子眯眯眼,忽而从怀中拿出一包粉末扔在床上, “这个味道, 您熟悉吧?”

    看着面前的粉末, 老人怔了怔,还是颤抖的伸出手将东西拿起来,一边不敢置信的去看来人, “你你怎会有这东西?”

    闻言,三皇子忽然大笑一声,双手负后踱步在床前,“所以说父皇您老了,就连脑子也糊涂了,您真以为这东西只有顾秦有?”

    说到这,他又定定的看着老人沉声道:“这是西域皇室秘密栽种的药物,少量服用可以止痛,一旦大量服用便犹如□□,一旦断缺,便会让人生不如死,此药物鲜少有人听闻,可父皇也不该因此而屈服在对方的诡计之下,拱手将所有兵权让给那个顾家余孽,他父亲是为何而死父皇难道忘了吗?”

    “是您亲手下的旨意,将顾清安斩首示众!”

    屋内仿佛回荡着余声,房梁上的沈莘微微蹙眉,此事她略有耳闻,难怪那顾秦变得如此心狠手辣,竟以此等药物控制老皇帝,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算是罂粟的一种,所以无论顾秦做了何事,这老皇帝都视而不见。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老人喘息着靠在床头,脸色极其难看。

    三皇子冷笑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顾秦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父皇您终日待在乾清宫着实让人怀疑,于是儿臣便让人趁您不注意在柜子里找到了这个东西,没想到就是因此让您受制于那余孽!”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儿臣手中也有这东西,只要父皇将继位遗旨交出来,这样也就不用再受那顾秦的胁迫。”

    看着自己儿子眼中那掩盖不住的野心,老皇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却并未言一语。

    见他不肯把东西交出来,三皇子面上不禁闪过一丝狠戾,“父皇还想等着谁来救您?皇兄如今已然自顾不暇,那顾秦所有兵马已经调出,就连调动禁军的印鉴也在儿臣手中,如今这皇宫全都是儿臣的人,您应该明白成王败寇,儿臣不比皇兄差,为何他能做储君,只因他有个正宫皇后嫡母吗?!”

    见他拿出一枚红色印鉴,老皇帝咳嗽的更厉害了,就连房梁上的沈莘也是神色一变,不由看了眼一旁的萧鸣,也不知三皇子是如何拿到这东西的。

    猛地上前一步,三皇子一把拽住老人的衣襟,眼神y沉,“事到如今您还是不愿成全儿臣?”

    他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老人闭上眼脸色苍白,忽而抬手一指,跟着又费力的咳嗽起来。

    顺着他指的方向,三皇子连忙来到墙上的一副山水画前,一把将画扯下,只见后面的确夹着一副明黄的圣旨,等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后,待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忽然浑身紧绷一片。

    房梁上的人也看到了圣旨的内容,沈莘紧紧皱着眉去看一旁的萧鸣,后者神色也不怎么好,拳头紧握似在隐忍着什么。

    “哈哈哈——”

    三皇子猛地抓紧圣旨来到龙榻前,猩红着眼去看床上的老人,声音冷厉,“父皇还真是一个好父皇呐,你倒是替皇兄将所有路都给铺好了,那我们又算什么!”

    她越发暴戾,谁料他突然一手掐住老人的脖颈,面上杀意横生。

    房梁上的人似在犹豫,可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房门突然被人踢开,一群手持弓箭的禁军猛地冲了进来。

    三皇子神色一变,却见人群中慢慢走上一道气势淡然的身影,看到他,三皇子突然拿出那枚红色印鉴,“你们快将太子拿下!”

    看着那枚可以调动禁军的印鉴,所有禁军却一动未动,好似不认识那东西。

    三皇子神情大变,不可能的,这是太师给他的,一定不会有假!

    萧璟上前一步,看着那边的人,眉间微皱,“三弟,知错能改相信父皇不会太过责罚于你。”

    ——

    夜色如漆,整个夏府寂静的只剩下冷风刮过的声音,屋外依旧守着许多家仆,屋里的人神色都很凝重,也不知在等着什么。

    没有吃府里人送来的东西,夏桐靠坐在软榻上一直在沉思着什么,都这么久了,西风为何没有进来,他警惕性那么高,不应该会想不到这些事。

    还有顾秦他怎么样了,老太太她们为何要软禁自己?

    直到这时,屋外突然传来阵阵亮光,脚步声嘈杂刺耳,随着尖叫声此起彼伏,屋里的柳氏两人也都连忙凑近窗户外观看。

    直到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只见西风忽然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外面的家仆在他手中犹如风筝一般脆弱的可怜。

    “你怎么才来?”夏桐面上一喜,连忙跳下软榻。

    见王妃并未受到伤害,西风也跟着松了口气,恭声道:“王爷说让您长长记性也好,免得下次再乱跑。”

    夏桐:“……”

    所以她那么担心,都是白担心那男人一场了!

    知道王妃肯定心情不好,西风只能连忙道:“如今王爷正在前厅。”

    说完,又忍不住多看了眼夏志安,好在这夏大人没有那么糊涂和太师府搞在一起,不然就算是王妃怕也保不住他了。

    闻言,夏桐连忙提起裙摆往前厅跑去,此时整个夏府灯火通明,已经被顾秦的人全部包围,她不敢相信,今夜不是皇宫会出大乱子吗,为何他会在这?

    就在前厅之中,地上跪了一片夏府的人,瑟瑟发抖的低着头不敢说话,上座正坐着个一袭墨袍气质清冷的男子,整个屋里的氛围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待夏桐来到前厅时,只见她大伯他们全都一脸恐惧的跪在地上,周围全是持剑以候的禁军,而顾秦正悠悠的坐在上首,把玩着他最近新做的那枚玉扳指。

    “你怎不在皇宫?”她连忙往男人方向跑了过去。

    女子还戴着毛茸茸的狐裘帽,只露出半张莹白的小脸,等她跑过来后,男人才顺势握住那只冰凉的小手,声音低沉,“本王为何要在皇宫。”

    皇室内斗,与他何干。

    闻言,夏桐不由皱皱眉,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那你先前做什么去了?”

    她总以为他很忙,既然他不去皇宫,那每日早出晚归又在做什么。

    “微臣见过王爷。”

    这时夏志安也来到了前厅,看到他,夏霖等人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一个劲的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顾念亲情救救自己。

    “王爷,下官们知道错了,当年是皇上下的旨,父亲才无可奈何盖的印,这次也是太师威逼下官们,不然就算给下官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行事呀!”

    夏民等人跪在地上忍不住哀求起来,似乎还觉得摄政王会顾忌四丫头而放过他们。

    看着眼前一群两面三刀的人,夏桐此时也是寒了心,就算顾秦要放过他们,她也是不愿的,每个人的容忍度都是有限的,更何况这些人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继续留着只会更加的纵容他们。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顾秦忽然站起身,拉着夏桐径直往外走去,一言未发。

    待人走出前厅,西风才挥了挥手,“今日夏府失火,无一人幸免。”

    大势已去的夏府,就算有人知道真相,也无人会去深究,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

    夏霖等人突然疯狂的想跑,却被侍卫全都押下,徒留夏志安白着脸颤颤巍巍的站在那。

    来到夏霖跟前,西风突然一脚踹在他胸口,“当年顾家五十六口人命,也是无一幸免,夏大人应该比谁都清楚。”

    从始至终主子都未曾打算放过这群人,他们却还想反扑,真是痴人说梦。

    一群人瘫坐在地,面上全是绝望,倒是西风忽然回头看了眼夏志安,“夏大人不是新搬了府邸吗?难道还想留下不成?”

    以主子的性格,应该是夏府所有人都不留,不过这夏志安倒也识趣,一直都在向主子示好,也并未与太师府同流合污,最主要的还是王妃的父亲。

    ——

    出了夏府,等上了马车,夏桐忍不住看了眼府门口,想看看他爹娘出来了没有,可是马车却突然行驶了起来。

    等走了一段路,不远处的上空正冒着熊熊烈火,正是夏府的方向。

    夏桐回头看了眼正在看着书的男人,不由轻声道:“其实有件事我未告诉你。”

    男人眼席一抬,就这么幽幽的看着她。

    “爹爹今日才告诉我,原来当年是我大伯出卖了你父亲。”她觉得有必要让顾秦知道真相。

    闻言,男人神色微变,似乎并不讶异,只是拉着她手,轻声道:“今日脑子清醒了?”

    知道他在说什么,夏桐也发现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为何直到现在才处置夏府的人。

    “既然如此,你上次为何还要救他们?”她抿着唇似有不解。

    继续看着书,男人薄唇微启,“给你父亲一个机会。”

    车厢内忽然寂静了起来,夏桐并未说话,可能还有一个理由,那便是让自己看清那家人的恶心嘴脸,这样就算他对夏府做什么,自己也不会有其他想法。

    马车一晃一晃的,她忽然凑过去脑袋靠在男人肩头,抱着他胳膊轻声道:“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说句对不起。”

    当年顾家被抄家可想而知对顾秦的刺激有多大,他还一直在考虑自己的感受,不然夏府怕早就不复存在了。

    “改日我想去拜祭一下公公。”她皱着眉正声道。

    看着歪在自己肩头上的小脑袋,顾秦眼角一瞥,声音清淡:“父亲一向不喜这些虚的,可如若你给顾家传宗接代,他在泉下才会欣慰。”

    第65章 诚意

    夏桐小脸一红, 忍不住瞪了眼旁边的男人,这人总是两句话不离开孩子, 以前自己刚嫁给他的时候可是清心寡欲的很。

    “我看你跟我娘就是一伙的, 眼里就只有孩子,我又不是母猪, 哪能说生就生。”她轻哼一声颇为不满。

    男人眼角一瞥, 淡淡道:“本王只是在向你阐述一个事实, 记得好好喝药。”

    他看了她眼, 握紧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继续看着书。

    马车一晃一晃的, 夏桐撇着嘴慢慢闭上眼,靠在他肩头休息起来,今日ji,ng神紧绷了一整日,到了此刻才稍稍放松一些。

    只是等回到王府, 顾秦并未与她一起进去,而是去了皇宫,很显然, 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夏桐也没有多问,但也知道今夜的皇宫一定很乱。

    黑夜暗沉, 黑云密布在皇宫上头不见一丝光亮, 并未出现让人预料之内的血腥, 反而宫中宁静沉重的很,一丝混乱也未出现。

    宫中有个水牢,一般都关押着一些与皇室有关的犯人, 有些案件不适合送到刑部审理,犯人便会关押在这,以免丢了皇家的脸面,而此时的水牢之中重重守卫,潮shi昏暗的氛围里只剩下犯人的痛苦的喘息声。

    就在某处牢房之外,两道身形不一的身影正立于探视窗外,周围的狱卒皆退避三舍,昏暗的走道只剩下两道斜长的影子。

    “此次顺利擒拿反派还得多亏摄政王,明日父皇定会论功行赏。”萧璟淡淡一笑,忽而从袖中拿出一枚红色印鉴,“物归原主。”

    东西是真的,只是物却是死的,就算得了印鉴,底下的将士不听从命令那也无济于事,这些年他们都以为顾秦只会大权独揽以权谋私,却不想他对笼络人心竟如此在行,是他们都疏忽了这一点,希望不会为时已晚。

    “本王不知东西为何会在太子这,不过明日上朝之际,劳烦太子替下官问老太师一句,免得下官心存疑惑。”顾秦并未伸手接过,声音一向清淡。

    闻言,萧璟眸光一闪,知晓对方是想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自己,好利用他与太师府相争,或许从一开始,他便是故意将这东西抛出去的,没钓出太师,却钓出三弟这条大鱼。

    握紧东西,萧璟神色不变,声音平静,“会的。”

    话落,又扫了眼牢房,“宫中还有许多琐事,本殿下先行一步。”

    说完,走道里又响起一道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清晰稳重。

    看着眼前的牢房,顾秦随手将门推开,一股潮shi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牢房角落正绑着一个浑身狼狈蓬头垢面的男子,许是听到了脚步声,忽而僵硬的抬起头,露出一双猩红的双眼。

    “你这个顾家余孽,你以为与我那皇兄一同算计我,他便会放过你吗?哈哈哈!终有一r,i你会落得与我一样惨淡收场!”

    空旷的牢房中环绕着一阵狰狞的回声,看着角落处那个y沉癫狂的男子,顾秦脚步不急不缓的来至他跟前,垂着眼,声音毫无温度,“那个老不死的倒挺会卖人。”

    淡淡的语调让男子瞳孔一缩,就这么仰着头瞪着眼前的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疯狂的挣扎起来,整个牢房顿时充斥着阵阵刺耳的嘶喊。

    出了牢房,外面一个狱卒忽然凑了上来,“敢问王爷,这水……要放多少层?”

    水牢顾名思义便是将人浸泡在水中,置人全身浮肿溃烂,不过这位可是尊贵的皇子,也不知要不要行刑。

    拂了拂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男人回头看了眼,薄唇微启,“五。”

    话落,走道里又响起一道逐渐离去的声音,徒留那名狱卒满头大汗的站在那,水牢之中最严重的便是六层,直接将人淹没溺死,而五层才是更为恐怖,因为水只到鼻眼处,犯人只能时时刻刻踮起脚才能呼吸,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

    ——

    次日全京城上下都知道三皇子谋逆失败,被皇上下旨择日问斩,而三皇子的同党也在逐渐调查之中,平日里与他交好之人也是揣揣不安深怕殃及自己,整个朝中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凝重的氛围。

    而夏府突发大火,全府无一人幸免更是震惊朝野,众人心惊胆颤,只是夏府早就没落,府中只有夏志安有官职,加上这场大火来的蹊跷,别提调查,刑部只能草草结案,大家都在把视线投向夏志安,暗叹这位夏大人可真是“好运气”,居然没被火烧死。

    临近年关,夏桐也需要吩咐底下人置办过年时需要用的东西,还有一些账簿的记录,她偷偷存了许多私房钱,管家也都视而不见,她觉得这才是有眼力见的奴才。

    被府中的琐事搞的头晕,她也想出去走走,等来到书房里时,只见男人还在处理公事,毕竟三皇子一事闹的不小,牵扯了许多人,他肯定又在借此排除异己,夏桐现在已经摸清反派的套路了,这个人看起来脾气不好,可实际比谁都会打算盘。

    “我想出去走走。”

    她摘下斗篷帽,连忙来到书桌边可怜兮兮的望着男人,后者头也不抬,依旧在写着东西。

    见他不理自己,夏桐撇撇嘴,忽然轻哼一声,“我听说要是女子心情不好,也会怀不上孩子的。”

    顾秦慢慢抬头,对上那双清澈狡黠的眸子,眉间微皱,终还是放下了手头的事。

    临近年关百姓们都需要置办年货,一时间街头四处又热闹了起来,就连茶馆的生意也好上不少。

    就在二楼某处,等掌柜亲自将点心端上来时,夏桐便殷勤的给旁边这位大佬递茶,面上洋溢着谄媚的笑意。

    接过她手中的茶,轻轻抿了一口,男人眉梢微动,这女人的手艺倒是长进不少。

    “昨日皇宫到底发生了何事?”夏桐忽然好奇的凑过脑袋。

    眼角一瞥,瞧了眼这个无事献殷勤的女人,男人声音低沉,“担心你的太子?”

    夏桐:“……”

    她哪个字提到太子了?

    “你还总说我无理取闹,不说就不说,非要这样污蔑人吗?”她轻哼一声扭头去看楼下的说书。

    放下茶盏,顾秦看了眼旁边的人,淡淡道:“听闻太子有个侧妃怀了身孕。”

    楼下的说书声跌宕起伏,夏桐却是一眼也不想看身旁的男人,知道他又要发疯了。

    “为何她人有喜如此快,而你却迟迟不见动静。”顾秦颇为苦恼的皱皱眉,“定是本王不够勤快。”

    夏桐红着脸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这人居然和她开黄腔!不要脸!而且居然什么事都能扯到孩子身上,是不是疯了!

    “王爷的确该找找自身原因,您终日对臣妾没个好脸色,臣妾心情郁结乏闷,一时怀不上也实属正常。”

    她一边咬着桂花糕碎碎念叨着,不过她也没说错,自从相识以来,这男人对自己的笑脸屈指可数,整日就知道凶巴巴的,若不是知道他就是这张脸,谁还敢靠近他。

    说着说着大堂里似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女子一袭淡紫色狐裘在人群中格外显眼,看到她夏桐忽然想下去打声招呼,毕竟对方肯定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

    只是等她一转头,就看到顾秦也在幽幽的望着底下的人,每次他要杀人时,也是这个眼神。

    “对了,我发现那个名医的药似乎没什么用。”她忽然开始转移对方注意力。

    后者抿了口茶,声音清冷,“这个女人着实让人厌恶。”

    夏桐:“……”

    因为她是女主呀,你一个反派当然厌恶她。

    凑过脑袋,她一脸祈求的道:“你看她现在已经没有再与你作对了,你就放她一马吧?”

    如果女主非要和顾秦作对,夏桐肯定是站在顾秦这边的,只是如今两人相安无事不也挺好的吗?

    顾秦没有说话,依旧抿着清茶神色清淡,薄唇微启,“本王一早便与你说过,想要本王帮你做事,就得拿出诚意。”

    外面的西风忍不住低叹一声,王妃还是不够了解主子,主子若真想一个人死,那沈莘又岂能活到现在。

    闻言,夏桐立马皱起了眉,这个男人就知道趁火打劫!

    看着那张复杂的小脸,男人一边悠悠的摩挲碧绿的玉扳指,眉梢微动,“怎么,不想救你的沈姐姐了?”

    女子莹白的小脸上带着抹纠结迟疑,鬓前的流珠一晃一晃,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嫣红的唇瓣紧紧抿着,手中的桂花糕被紧紧捏着。

    随手翻看一本书,男人垂着眸淡淡道:“西风。”

    “等等!”夏桐咬咬牙,就跟豁出去一样,闭着眼一副英勇就义的道:“你……你想要什么诚意?”

    若是女主与她毫无关系也就罢了,可对方对自己也挺好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反派又去招惹女主,两人然后又对立起来,这对谁都不是好事,毕竟女主可是有女主光环的。

    男人嘴角微勾,也未抬头,视线依旧落在书页上,声音清淡,“晚上记得伺候本王沐浴。”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口味重,想要温泉py【捂脸】

    第66章 调戏

    夏桐一脸异色, 小手紧握成拳瞪着眼前这个衣冠楚楚的禽兽,所以一开始的清心寡欲肯定是他装的!

    深呼吸一口, 她愤愤的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算是妥协了,一边又不开心的去看楼下的的杂耍, 本来想扔锭银子下去, 却发现她准头肯定不够, 只能将一锭银子推到男人面前,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头也未抬, 男人指间微动,大堂杂耍台上的某处扔着碎银的盘中突然落下一锭银子,发出“叮咣”响,如悄无声息一般, 让众人四处张望起来,看谁出手如此阔绰。

    这准头让夏桐不由心生羡慕,直到看到台下的沈莘似要离去时, 这才咬咬牙, 忽而去看一旁的男人,“我……我下去买串糖葫芦。”

    见后者没有说话, 夏桐这才连忙一缕烟跑了出去, 许是怕王妃出事, 门口的西风还是不紧不快的跟了上去。

    出了茶馆,当看到前面那抹淡紫色身影时,夏桐连忙跑了上去伸手搭上她的肩, “沈姐姐。”

    脚步一顿,沈莘一回头眸中便映入一张熟悉的面容,不过她目光却落在对方身后跟来的西风身上。

    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夏桐也慢慢回过头,看到西风也跟了过来,便只能走过去轻声道:“你去帮我买根糖葫芦。”

    后者皱皱眉,目光不善的看了眼那个沈莘,最终还是听从王妃的话退了下去。

    “你与顾秦一起出来的?”沈莘问道。

    夏桐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见此,沈莘才左右环视一圈,忽而拉着她胳膊来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将昨夜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闻言,夏桐也是一惊,没想到女主果真知道昨夜发生的事,而且顾秦居然这么狠,一直在用罂粟控制老皇帝,难怪对方如此纵容顾秦行事,竟是如此。

    “此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我担心你留在他身边会有危险,所以你自己也得多留个心眼,而且……昨夜夏府怎会发生大火?”

    沈莘紧紧盯着夏桐的脸色,夏府死了这么多人,但对方脸上无丝毫哀色,可见这场大火必有蹊跷。

    夏桐拢了拢身上的狐裘,低着头轻声道:“此事说来话长,也算是家丑不可外扬,沈姐姐还是不知道为好。”

    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她不想再提。

    就算她不说沈莘也能猜到几分,这些世家之中必定没有表面看上去如此相安无事,而且夏家曾经做过那种事,那个j,i,an贼又怎会因为夏桐而放过那群人呢。

    拉住她纤细的胳膊,沈莘面上出现一抹认真的神色,“老皇帝留了一道遗旨,等他过世后便会将皇位传给太子,还会将其他颇有势力的皇子贬去偏远之地,几乎给太子铺了所有后路,还不用他背负打压兄弟的骂名,萧鸣已经打算联合其他皇子就此一搏,只要那j,i,an贼不cha手,他定有胜算。”

    四目相对,夏桐有些无言以对,没想到剧情又绕了回来,原文中也是这样,男二联合其他皇子对抗男主,最后也险些成功,毕竟男二也是心机深沉之人,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只是最后为了女主还是输了,可是这次女主是站在男二这边的,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只是那时候的反派也只是在混水摸鱼,并未相助哪一边,直到最后男主开始打压他时,才开始行动,不过反派当然敌不过男主光环,只是现在这样剧情又会怎么发展。

    “沈姐姐,你既说与五皇子只是普通朋友,那又何必趟入这潭浑水,我已经劝说王爷不会再杀你了,可你也知道无论是谁上位,都不会放过王爷,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会站在他身边,我不想与你成为敌人,你明白吗?”

    说完,夏桐深深的看了她眼,这才回身往茶馆走去,反正都要造反了,她觉得应该让这两人两败俱伤,无论是谁胜出必定会元气大伤,这时顾秦再趁虚而入就容易多了,该出手时就得出手,这老皇帝都没多久活了,不应该再拖下去,就是那个y险老太师的老太师是个麻烦。

    回到茶馆,进去时她顺势拿过西风买的糖葫芦,笑着道:“改日我让王爷给你涨月银。”

    后者脸色一变,面如菜色。

    咬了口糖葫芦,冰的她牙齿疼,夏桐连忙把东西吐在手帕上,又喝了口热茶缓缓,身子才暖和不少。

    “过几日叫你父亲们过来。”

    身旁忽然响起一道淡淡的男声,夏桐一回头只看到男人依旧在看书,过几日便是除夕了,的确是该一家人团圆。

    视线一转,她忽然凑过脑袋,眼巴巴的看着对方,“人家过年都有礼物,我也想要。”

    男人就像什么也未听到一般,看都不看她一眼,夏桐撇撇嘴,心里气愤的很,从未见过如此不解风情的男人,一点浪漫因子也没有。

    本来她还打算亲手绣件寝衣给他,如今看来,倒是不用那么费事了。

    没有在茶馆待多久两人便回去了,顾秦依旧去了书房,夏桐则缩在房里吃着她的午膳,不过清儿却告诉了她另一个消息。

    “今日族长谴人来找过主子,只是您那时还不在府中,那人便回去了,也不知族长有何事,您看看要不要去见见族长?”清儿认真道。

    盖着毛毯,夏桐靠在软榻上一边看着话本,一边咬着糕点,闻言只是淡淡道:“不必,等年后我与爹爹再去拜访也不迟。”

    夏府出了这种事,对整个家族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夏家的底蕴一落千丈必定不如其他世家,也难怪族长着急了,虽然夏府那群人不义,可族中其他人倒也没和老太太她们同流合污,而且她爹也是夏家人,如果族长他们肯归顺顾秦,那才是最好不过的事。

    “也是,只要主子与王爷说说,王爷必定会关照族中其他人的。”清儿笑了一声。

    只是不知想起什么,又神秘兮兮的凑过来道:“奴婢听闻长阳公主要回京了。”

    咬了口桂花糕,夏桐眼角一瞥,“什么长阳公主?”

    说到这,那边正在整理衣橱的的芳瑜也忍不住笑着道:“长阳公主是圣上最疼爱的一个公主,当年还想将他许配给王爷,只是长阳公主的母妃柳贵妃一年前突发恶疾去世,于是长阳公主便自请去皇陵守一年孝,仔细算算,这几日年关也该回京了。”

    “而且奴婢听说这长阳公主生的极其貌美,而且才学出众,若不是当年柳贵妃突然去世,也不知会不会真的嫁给王爷。”

    清儿一脸悻悻的表情,“不过如今您已经成了王妃,可见您和王爷才算是有缘分。”

    用力的咬了口桂花糕,夏桐皱皱眉没有说话,没想到这反派曾经还有绯闻,这么一说,她也想起书里好像的确有那么个公主出卖男主,给反派通风报信,至于结局是什么她就不记得了。

    “你就知道胡说八道,可别误导了主子。”芳瑜抱着一叠要洗的衣物经过清儿身边,不由摇摇头。

    话落,清儿也立马闭上嘴不再说话,夏桐继续一言不发的看着书,她才不担心,若有什么早就有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只是到了晚上,便有一个丫鬟过来传话,说让她去温泉殿那边,夏桐才想起自己答应过顾秦什么。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只能忐忑不安的跟着来到温泉殿,外面西风依旧身姿笔挺的守在那,也不顾外面冷风凛凛,谁也没有他敬业。

    不知想到什么,她也没有急着进去,而是朝对方招招手来到一边,悄声道:“一个时辰后,你就在外面大声提醒王妃该喝药了。”

    西风:“……”

    他一脸凝重的看着算盘叮当响的王妃,他若真敢出声,王爷怕是会剥了他的皮。

    见对方不说话,夏桐将灯笼递给清儿让对方走远一些,跟着才凑过脑袋低声道:“误了喝药的时辰本就不好,相信王爷是不会怪你的,而且,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便撮合你与芳瑜,你觉得如何?”

    夏桐一脸我心知肚明的表情,她又不是傻子,这西风有事没事过来找她家芳瑜,里面肯定有猫腻,而且她要是不这样做,她这小身板真的会废了的。

    闻言,西风神色越发沉重了,踟躇再三,最终还是点点头,大不了他可以说是王妃威胁他这样做的。

    见此,夏桐这才满意的笑了下,跟着一边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股水雾顿时弥漫在眼前,不远处的池水正靠着一道赤·裸着上半身的人影,他靠在池壁边正在看书,极好的身材不自觉让夏桐脸一红,连忙合上门,低着头走了过去。

    水雾朦胧中,女子身形纤瘦,脚步迟缓,一袭粉色曳地裙微微摆动,走的极慢,似在担忧什么。

    “过来。”

    深呼吸一口,夏桐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过去,从她这个角度,男人的好身材一览无遗,肌理分明的腹肌似在引诱她犯·罪。

    男人看也未看她一眼,依旧靠在池壁边,声音清淡,“替本王擦背。”

    闻言,夏桐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拿过桌上的毛巾打shi,一边拉高袖子,费力的在男人背上擦拭起来,小脸上满是认真。

    “过几日不是有除夕宫宴吗?我们能不能不去,这么冷的天我不想再出门。”她似想起什么一样突然道。

    话落,男人却是眉间一皱,语气不悦,“没吃饭?”

    夏桐:“……”

    咬着牙,她连吃奶的力都用上了,拼命的在对方背上擦拭着,许是里面太热,白皙的额前都冒起了细汗。

    男人一边看着书,棱角分明的轮廓不带丝毫情绪,忽而薄唇微启,“用力。”

    夏桐都快虚脱了,可还是只能继续下去。

    “左边。”

    “……”

    “上面”

    “……”

    “快点。”

    紧紧咬着下唇,她小脸涨红一片,忽而将毛巾一扔,气急败坏的指责起来,“你……你欺负人!”

    太无耻了这人,分明就是故意调戏自己!

    毛巾扔在水中jian起阵阵水花,顾秦忽然回过头,淡淡的扫了那张粉面桃花的小脸,眉峰微动,“本王如何欺负你了?”

    四目相对,她气的眼都要红了,说这么污的话,还说不是欺负人!

    “你无耻!我走了!你爱杀谁就杀谁,反正与我无关!哼!”

    她恶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顿时转身要离去,可还未迈步,手腕忽然被人一拽,整个人都猛地掉进温热的池水中,jian起阵阵波澜。

    被呛了好几口水,她整个人才猛地被人抵在池面,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定定的盯着她,里面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欲望。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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