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魔记 作者:东方樱

    第26节

    “我们现在不宜告知其他人此事，那人如果所说为实，要是谁泄露出去，恐怕命不保矣。”冷心警惕道。

    “这几日我们几人分组悄悄探查后山情况。”独孤睿提议道。

    “我和东方樱一组。你们自由结合。”独孤愁撅着嘴道。

    “那我和凤栖梧仍是一组，行动方便。”冷心言。

    “我只剩一人了，真可怜。”独孤睿伤心言。

    “谁说的，我来保护你。”旁边的月神兄弟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独孤睿习惯了月神为蝴蝶，落在他肩上，落在他床头，都无不自在。现在身边多了人倒是不习惯。

    “好，我和月神一组。”独孤睿道。

    “你不变回蝴蝶了？月神妹妹。”独孤愁调侃新朋友。

    “哼，臭独孤愁，我想变人就变人，我想变蝴蝶就变蝴蝶，你管呢！”月神和独孤愁像是仇家一样，从老早以前，月神就发现独孤愁总是嘲讽独孤睿，所以跟着就讨厌起了独孤愁。

    蓬莱之人来喊众人吃饭去。

    独孤愁却摇了摇手，说：“我和东方有些事情，想出去走走。”其他人也不在意，就放任二人而去。

    东方樱倒是不解其意，“我们有什么事？”

    “去后山散散心，闻闻花香。”

    “刚冷大哥不是说先不要靠近吗？”东方樱谨慎地道。

    “你不好奇这花香吗？我觉得很有意思啊。咱们不靠近，就在附近转转。”

    在崎岖的山路行走着一会儿，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地，旁边一处宁静的湖水甚美，两人行至此处，看见一个牌子上标着，“锁妖之塔，后山禁地，禁止前行。”独孤愁看了牌子后，脚踩着继续走了过去，两人有说有笑，十分开心。

    却是不经意间，掌门助理突然跳了出来，站在二人面前，截住了去路。“二位留步。”吓了两人一大跳。

    “二位，这里是后山禁地，不可入内。”

    “你搞错了吧？这里风景如画，山湖相映，正是散步的好地方，如何是禁地？”独孤愁狡辩道。

    “诸位没有看到刚刚的标牌？”助理十分疑惑。

    “没有啊。”独孤愁直接辩解。

    “抱歉，不过，二位请回吧。”掌门助理提出逐客令。

    “不好意思，我们只是看到这里风景很美，所以散散心，这就走。”东方樱赔罪道。独孤愁仍是不忿。

    “一起同行吧！我正要与大家一起商议妖怪之事。”

    三人行走至标牌处，助理看到那块禁牌被鞋踩得脏兮兮的，倒在地上，反面无字处朝上，不知何人所为，甚是无语，轻轻俯身将标牌拾起，又cha在了地上。这时，东方樱突然看到独孤愁大步朝着助理背后走去，在他弯曲的背上狠狠一拍，差一点将助理拍倒，助理警觉地反抗，将独孤愁迅速弹开，退了几步。

    “我见你身上落了只苍蝇，一时兴起，就想用拳头把苍蝇打死。”独孤愁无辜地伸出手来解释，只见他右手心中却实有只恶心的黑虫子，被拍死了。“咦，原来不是苍蝇。对不住了，掌门助理。”

    助理见这个无赖不好惹，就假装心平气和地堆笑道，“没关系，小兄弟挺有活力的。”呵呵地笑了起来。

    “助理莫要见怪，独孤哥哥向来神经兮兮讨人厌，请不要计较。”东方樱又道歉道。

    “无妨。一起走吧。”南国盛看透了这个人不好惹，准备和两人继续一道前行。

    突然发神经的人道，“我们想去那里看看风景，就不和你一起了。”指着前方的一处。南国盛见那处地方确实风景宜人，无伤大雅，就道，“那二位自便吧。”见独孤愁两人朝着那里走了过去，方才放心地寻找众人去了。

    “你刚刚说我讨人厌？”独孤愁见讨厌之人走远便急着追问。

    东方樱听了内心莞尔一笑，心想：原来这厮是计较刚才的戏语了。就正经严肃道，“是啊。”

    “这是你的真心话？”却见独孤愁脚步停了下来，神色严肃地问。

    东方樱感到语气中带的压迫之感，他竟然当真了。就突然笑喷了，说道，“当然是假的了，你是最可爱的愁哥哥！天下无敌。”

    听了这句话，独孤愁竟然当真，开心地笑了起来，拉着东方樱的手轻灵地跑起来，然后慢下来，道：“给你看个东西。”又是一副神经兮兮的气质。

    “什么？”东方樱见不知何时独孤愁右手一直握着拳头。

    “你猜？”独孤愁悄悄道。

    “空气。”东方樱觉得可能是坑，就小心对他说，说完笑了。

    “不对。是后山的花。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支小花出墙来。”独孤愁小声附耳道。

    “我们没去过后山，又怎知后山的花？”东方樱起了好奇心，急忙去掰开独孤愁的手：手心竟是一朵浅浅的小花，带着花色和温度，被独孤愁的掌心保护得好好的。

    “它和你眉心天生的花钿一模一样，樱花。小樱，你父亲给你取的名字。”

    “你是什么时候找到的？”东方樱眼神中带着暖意与感动。

    “这就是讨厌人后背的苍蝇，而他是从后山的方向过来的。”

    东方樱疑惑道，“这正是寒冬季节，又怎会有樱？莫非妖魔与这花有关系？父亲！”东方樱想到的第一个念头——父亲，虽然没有气息，看着樱花却觉得十分亲切。独孤愁一看便知何事，便宽慰对方道，“你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两人约定回去后暂时不说这件事情，等到晚上再探后山：独孤愁答应帮东方寻找父亲的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收尾了，1月初开新文，敬请关注啊。

    第170章 坦情篇一六六

    晚上悄悄，猎猎凉风中，两个人影偷偷轻跳窗外，一路朝后山禁地奔去。未曾多想，二人已入危境。确实，越接近一步，瘆人的魔气令人生寒，浓郁的花香扑面，让人心生不安。

    走了些时，霜冷夜风倒是让东方樱冷静不少，一路上思绪不断。两人走至锁妖之塔附近，东方樱踌躇不前，思考再三，对独孤愁道：“我决意进入一探父亲消息，生死不论，但，我不愿任何人为我涉险。自来剑阁，心中萦绕不去的不详之气，令我不安。”今晚决定匆忙，未曾深想，此刻倒是脑头产生恐惧。

    “我很感谢你考虑我的安全问题，但你是以什么身份劝我走呢？”独孤愁答得甚是冷静。

    不甚理解对方询问意图，东方樱问，“这话我不解。指什么身份？”

    “你是以一个陌生人、普通朋友、交心朋友或——哪一个身份让我离开呢？”独孤愁耐心解释。

    “当然是好朋友了。”东方樱直率回答。

    “如果今日是冷心与凤栖梧，你会劝他们走吗？”独孤愁似在逼问。

    “这。会，因为我不愿你们为我涉险。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不能失去之人。”

    “嗯。如果是这样，你也不必劝我。我的性命我自己负责，与人无忧，我们快进去吧。”拉着他的臂膀准备深入。

    “不。如果你遇危险了，我会后悔一辈子。”东方樱一转柔弱之态，甩开独孤愁的手。“我不准你冒险。”

    独孤愁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口中缓缓出了口气，仍是冷静的语气道，“什么理由呢？”空荡荡的夜空，留给人无尽深思的空间。

    “这是我的事情，我想自己了结。”东方樱未能细想。

    “那无妨，我去是为云林深众人探得消息，只不过顺便和你一起而已，你又何需为我负责呢？”

    “不，不是这样的。你是为了我而涉险，我不能视若罔闻。”

    “我为什么要为你涉险？理由呢？”今日独孤愁不同寻常，话中无戏语，句句似逼问。

    “我——”东方樱不知是难以回答还是开不了口，陷入犹疑。

    “我来说吧，因为我——心悦你——”独孤愁状态沉默。

    东方樱未有答话。

    “我曾经为你吹的那支曲子，我取名为《心悦曲》，是专门吹给你听的。”

    “我知道。”东方樱淡淡回答了一句。

    “或许你觉得很可笑。在醉春风的时候，我就记住了你。此后，脑海中总有一个人影挥之不去。或许这是喜欢，或许这是在意，我也说不清这种感觉，只是觉得能帮你很开心。”

    “我——”

    “正是此次凶险万分，但这是你唯一的心愿，你只带我一个人，我十分开心。而且我有私心，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心中对我会不会更深刻些。痛苦也好，内疚也好，你活着就好。”独孤愁坦承心中许久沉埋之语，“你不用觉得压迫，也不必急着回答我。若是我们能将剑阁之事解决，我希望以后能跟你一起去江湖！走吧！”

    东方樱嘴角似有所动，但欲言又止，忽然主动拉着独孤愁的手，道：“一起进去吧。”

    绕至高塔后方，便见不远处后山之地。

    花香，更加浓郁。山前长满了花树，定睛一看，正是樱花之树，花落纷纷，不似常景。“这花并非严冬开放，难道有蹊跷？”独孤愁手接一瓣落樱花。

    “小心。”东方樱提醒。

    两人谨慎前行间，黑暗中一股诡异声音嘶嘶而来，二人警觉地停下脚步，背对背准备对付不速之客。

    “是一条巨魇。”黑暗中，两人视野受阻，只能来回躲闪，无奈巨蟒蛇身态灵巧，尾巴已缠住了独孤愁。东方樱靠近去救，亦被蛇身缠住，两人被蜷曲的蛇尾缠得严严实实的，意识渐失，随着蛇形被不知带往何方。

    第171章 往事篇一六七

    两人毕竟是人非魔，很快被压得喘不过气，加上意识渐渐混沌，竟不记得后面之事。只是一醒来，仍是夜黑时分。两人也非自然醒来，身影之上是一条巨大的魇蛇之身，像是有意将他们唤醒。两人头仍是昏昏沉沉，只听到旁边女子冷冷的一句：“你们醒了？”冰冷地似乎没有人气。

    “你想干什么？”独孤愁见两人都被捉，就厉言道。

    “你不必如此恐惧，我只是邀请你来这里做客。”那女子似乎语气便舒缓了。

    “你想请我做客，好，我接受。你把他放了。”独孤愁目标明确，跟对方谈起了条件。

    “你那么在乎他？”女魔头心中好奇问。

    “比我自己的生命重要。”独孤愁扭头看了看东方樱，朝那面女子道。

    黑暗的洞中，只感觉女魔头传出一声y厉的诡笑，“哈哈”，充满了尖刻与嘲讽。“放心吧！我保证你们都会平安出来。只是——附送些小小的礼物。”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们？难道你真的跟独孤家有关系？”独孤愁想证实心中的想法，同时也替东方樱打探他父亲的下落。

    “不假。”

    独孤愁心中一凛，继续故作冷静问道：“东方樱的父亲东方慕现在在哪里？”

    女魔头停顿了一下，道：“原来你就是他的儿子。东方樱。”

    东方樱听了，急忙问：“我父亲在哪里？”面部显现抓狂貌。

    “在哪里？这就要问问独孤兄弟身上的魂箫了？这箫与他多次产生感应呢！”独孤愁听了，就问：“你在耍什么心机？”

    “有什么心机你吹一吹箫不就知道了吗？”黑暗中女魔头y邪的笑声再次想起。东方樱摸黑拉着独孤愁的胳膊，求他吹箫。

    独孤愁掏出箫，缓缓吹出一曲《心悦曲》，声音渐渐响起，散播在了这虚无空旷的洞中。只见慢慢地，女子的旁边有一物闪烁着微弱的蓝光，随着乐声深入，光点也由小变大。最后，这道光竟然照亮了整个空间。东方樱敏锐地道，“这正是我父亲的气息与感应。”并未注意到外界的变化，而独孤愁却在女魔头的身后看到了罪恶的深渊，女子身后墙壁上凿有万千小格，每一格中，放有一个血腥的东西，血淋淋的，看清楚的有：人头、心脏、婴孩、血瓶……然而这恐怖的一幕就在东方樱叫了一声“我父亲在哪里”后，光消失了，一切归于寂暗。

    女魔头听到东方樱的质问和恳求后，不慌不忙地回答道，“你不是刚刚看见了吗？”

    “什么意思？”独孤愁感受到东方樱已经泣不成声了，便接话。

    “他父亲的灵力早已被我灌注在腰上的玉佩中了。”

    “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东方樱听此言后，心中怒不可止，一改文雅的气质，拔出剑要刺向女魔头，还未得手，已被魇蛇缠身，无法动弹，口亦被封，说不出话来。

    独孤愁看到这种情景，并未急着救东方樱，而是欲寻出真相。“你为何要这样做？”淡淡地问。

    女子问，“如果你想知道的真相，未来不是你想知道的，你还会继续问吗？”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独孤愁再次重复。

    “因为东方慕家的人都得死！尤其是他母亲星野千寻更该死！”这千刀万剐的诅咒带满了敌意。“因为星野千寻，害得我们一家三口不得团聚，生离死别。”

    “我们？”独孤愁带些疑问。

    “我是你母亲——独孤锦容，独孤平国的妹妹。当然，他早已当我已死。”

    独孤愁听了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不可能。我可是独孤家的奴仆身份，又怎会与掌门有血缘关系？”

    “我也曾以为你已死，可你的血能破我魇蛇之咒。”

    独孤愁听了不知是悲哀还是嘲讽，突然大笑起来，“你这么想认我为儿子的话，我可以当你干儿子，只要你放了东方樱，什么都好说。”

    “当年，我曾是独孤家的骄傲。直到我遇到一生中爱的人，一个樱花树妖，选择背叛了正道，从此过上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你的父亲竟只是把我当成她的幻影而已，结婚了竟然一心想着她，东方樱的母亲星野千寻，甚至还为她而死。为了一个凡人，放弃了妖怪的毕生修为。那时你刚刚出生，我为了复活你父亲，陷入疯狂状态，竟一直寻找复生之法，我也因此堕入魔道，万世不得轮回，与妖魔为伍。那时的我，竟忘了嗷嗷待哺的你，尚未满月。当我意识清醒之时，早已寻不到你的踪迹，我想，你早已不再人世了。从此我便行走在暗夜中，猎捕活物，只为你父亲的魂识能再生躯体，我们便可一家团聚了。”女子讲得动听真挚。

    独孤愁却更觉无比讽刺，这样的家庭无胜于有。

    “只要你现在收手，并放了东方樱，我可以认你这个母亲，家庭团聚，以前的一切亦不再追究。”

    “收手？团聚？多么讽刺的字眼！”女魔头似在自嘲，“已经回不去了。”“我身后的这些你已经看到了吧？时机将成，你父亲马上就要复活了，你和我一起努力吧！”女子伸出邀请。

    “执迷不悟。”独孤愁见劝不止，大声道。

    “怎么，你想杀了我这个母亲？”女魔头笑道。

    “错，我想杀一个魔头！”独孤愁举起刀突然在自己身上划了一下，血沾在刀刃上，然后迎头准备向女魔头劈去，女魔头突然候闪了一下，却见独孤愁并未继续向前扑去，而是转身一跳，朝着魇蛇上飞速劈去，魇蛇尚未得到女子的指令，未有动作，突然就被带血的利刃划伤，扭曲了起来。

    东方樱见已脱困，立马跳到独孤愁身旁，两人合力准备攻击女魔头。

    东方樱在前，处处挑站女子的底线，想要夺回玉佩，独孤愁从旁侧和身后进入，想要配合东方樱的动作，女子似无杀意，所以并未下狠招，只是不停虚闪。突然，身后独孤愁一蹬脚，准备从空中来一个劈杀，女子迅速闪避，待两人之间有一段距离后，独孤愁转身再举起刀，竟向洞壁上的小格格处劈砍，一连数击，只听到前方哗哗啦啦的人头、骨架都散落在了地上。

    女魔头正与东方樱缠战，竟没来得及阻止，那些她苦心搜集的重要之物，竟然被自己信任的人劈散一地，心中怒火不断。直接放弃与东方樱的缠战，转身朝着独孤愁处劈杀过去，招招化为狠厉，口中直问：“为什么？为什么？”

    独孤愁在打斗间，回答道：“你竟然问我为什么，不觉得可笑吗？”

    女子心中震惊一下，慢了一拍。东方樱来助战，独孤愁直接道，“东方，你退下，让我与她解决这个事。”

    东方樱刚刚虽被封了喉，但什么都听到了，也冷静许久，就退了出来。

    “你有当过母亲的责任吗？我小时候受冻挨饿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找你的蛇与骷髅吗？我孤苦无依时你又在哪里？我需要关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一句句向刀剑一般刺向女子。原本女子的敌意十分强烈，但内心的母爱温情被这一句句质问再次唤醒。

    “我也希望我们一家能团圆。”女子变主动为被动。

    “你不过是为了你的私欲而已。”

    “你真的不想认我这个母亲？”

    “我不需要这样的父母。”独孤愁语气十分坚定，“来个痛苦，决一死战吧！你今天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只希望你放了他。”独孤愁身带软肋，却还是毫无畏惧。

    “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说完两人又缠斗在了一起，女子招式渐渐现出杀招，独孤愁道，“就应该这样。”独孤愁渐渐不敌对方，女子数次将自身魔力灌注，击掌于独孤愁胸前。

    东方樱在一旁看着十分紧张，不禁道，“小心。”独孤愁听了举刀剑再次杀向女子，却是劈了个空。身后又被击了一掌。

    女子道，“看了我们胜负即将分出了，拿出最后一击吧。”

    独孤愁丝毫不敢懈怠，于是将自己毕生所学汇聚于刀剑之上，朝着女子奋力刺去，女子原本防备的姿势突然正面迎去，双手握住飞来的刀剑，朝着自己心脏处加了一力，血jian四方，倒地。一旁奄奄一息的魇蛇也同受感应，不再挣扎，随即到底。独孤愁吃了一惊，毫无念想地突然奔上前去，对着那人，不知说些什么。

    “为什么？”

    “我想，今日便是终结一切痛苦的时机。没有生命，便没有了恨。”

    “没有生命，一切就都没了，何必与生命较劲。”独孤愁道。

    “我想了无数个结束生命的方法，这个是最好的一个。上次一别，我思索了许久这个问题。”

    “我希望你能放下。”

    “只要活着就放不下。”女魔头颤颤巍巍，手在腰间轻轻一解，将玉佩拿了出来，道：“这玉佩中暗藏有你父亲微弱的气息。为保住他的气息不散，东方慕是我抓的，但他是主动将自己灵力全部困锁在其中，化为玉佩灵识的一部分，这是东方家欠我们的。我把他给你，由你决定要不要给那个人的儿子。我恨你父亲，我恨东方慕一家人。我要你，永远不再跟东方家有瓜葛。”说完恨字，气断而亡，玉佩掉落在了地上，闪着微光。

    独孤愁拾起玉佩，看着身上倒地之人，死前竟还想着诅咒他人，真是可笑至极，这样的父母，他承受不起。不过，听到女子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心中不安感袭来：希望不是诅咒或谶语。然后喊了东方一声，将玉佩交给东方樱，“我去把她埋了吧！”说着去扶着那人尸体往洞外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东方樱也帮忙走了过去。

    走至外面，那片纷繁的樱花幻境已经消散，只余有严冬的凄厉与风嚎声。……两人趁着天未亮，在一间屋子中躺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被两个人的打斗声吵醒了。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跟我躺在一起？”独孤愁在屋顶上拿着剑指着东方樱。

    东方樱苦苦哀求，“独孤哥哥，我是东方啊。你忘了我们昨晚一起去后山的情景了。我还找到了我父亲。”说着拿起了腰间挂着的青绿色的玉佩。

    “我不认识你，怎么会和你一起呢！”独孤愁道，见独孤睿来了，便远远高声道，“兄弟，你快来替我解围，有个白面郎君一直缠着我，这人你认识吗？”

    独孤睿看了看，摇摇头。

    东方樱见众人似乎不认识他，便问：“我是东方啊！”

    人群下方一片嘈杂。

    “我们一起说要寻找剑阁掌门失踪的消失与妖怪作祟的原因啊。”东方樱苦苦哀求道。

    “你是说鄙人吗？不才在下正是剑阁掌门。”东方樱看着一个陌生人的面孔，身旁跟着掌门助理，无法辩解。

    “说，你在这里说谎是何目的？”独孤愁怒声道。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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