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风破浪 作者:硃砂
第7节
辰琅愤恨地看着他,“怪我当年没能斩草除根!”
“你还有脸提当年?”云浪挥剑砍断了他的右手,“提起当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那副掌门辰备去哪了?说!”
辰琅发出一声惨叫,咬着牙嘶声喊道,“都是无用的废物!都是废物!”
云浪冷哼了一声,“说什么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y险狡诈的小人之地!辰掌门,新年伊始,我送景辰派的这份贺礼,陪你上路,你可还喜欢?”
辰琅受不了这份屈辱和打击,云浪没来得及阻拦,他便被气得一头撞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血流了一地,云浪只觉得污秽,往后挪了几步,“便宜你了。”
云浪这才瞥眼看了一眼脚下的辰风,他已经躺在地上,血也流了不少,昏死了过去。
云浪厌恶地朝他身上踢了一脚,辰风没有一点动静。
“啧,可别死了。”
云浪仰起头,活动了活动脖子,环顾四周,他依稀记得之前被抓上来折磨地半昏半死的时候,有个人一直在吊着他的性命
那人叫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药王
轰地一声,药王殿的两扇门被从外面推开,凛冽的寒风吹了进来,带来几片零星的雪花和阵阵血腥的气味。
门外一个血染白衣的男子逆光而立,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一个人被他从外面丢了进来,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个人浑身是血,已经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殿中有个婢女被吓得一下子哭出声来。
云浪四下一看,殿中各处躲了不少人,都是仆役厨役之类的杂人。
“药王出来。”冷冷的一句像一块冰砸在地上,掷地有声。
空气在一瞬间凝结,殿内鸦雀无声。
一个年近五旬的人颤颤巍巍跑了出来,看见辰风半死不活的样子,顾不上害怕,跪倒在他身旁直喊道,“二公子?二公子!”他转身对着云浪哀求道,“云公子,你就饶了我们这些人下人吧,他们都是迫于生计上来的,与这门派内的争斗实在是没有任何瓜葛啊!”
云浪低眸看着他,一言不发,几滴血滴在了殿门口的地上。
药王怎么会没有看出他肩膀处还cha着一截断剑,“景辰派山高路远,留着这些奴才伺候您,留着老奴一条命,让老奴给您疗伤也是好的啊……”
云浪终于开了口,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感情,“把他弄活,你们就能活。”
他转身出了殿门。
一众仆役见云浪走了,纷纷松了一口气,连连说道,“多谢药王,多谢药王!”
药王趴在已经不省人事的辰风身边,心疼地叫喊着他, “二公子,二公子啊……”
就在辰璟死去,掌门失去理智的那几年,仆役的一点小错便会遭到严重的责罚。
药王没有救得活辰璟,辰琅不由分说要拔剑杀了他,还是小小的辰风拼命拦着,才保了一条命。
辰风与药王有着救命的恩情,药王自然也是对他又敬又爱,从小到大对他的大病小情没有不尽心尽力的。
他叫仆役把辰风从殿门口抬进去,查看了伤口,并不在要害部位,忙清理伤口,上了金疮药。
包扎好辰风,药王提着药箱,出了药王殿,拦了个仆役,“那位朝哪去了?”
仆役颤抖地指着正殿,“刚刚他叫了人把正殿用的东西全扔出去了,换了新的,现在应该就在里面呢。”
药王颤颤巍巍地进了正殿,前殿没有人,就往后殿走。
云浪面无血色地坐在屏风后的地上,正用手指cha在伤口里,试图把那截剑尖挖出来。
血滴了一地,他的整个肩膀和手颤抖不止,可是他咬着牙,一点都没有停下。
药王赶紧上去,按下他的手,“你这又是何苦折磨自己呢?”
云浪手按在地上撑着身体,“你来了,那便你来拔吧。”
药王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小钳子,夹着还露在伤口外的一截,缓缓往外拔,不多时,整截剑尖拔了出来,血往外涌的更加厉害,药王用金疮药捂了一会儿,最后用纱布缠好了伤口。
云浪全程闭着眼睛,连一声痛苦的叫喊都没有,“他怎么样了?”
药王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谁,忙回答,“性命无虞。云公子,可否听我说几句,你不该这么对二公子——”
药王这话刚出口,便被云浪吼了一声打断了,“这里没有什么二公子!”
药王吓得不敢再提,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身上其它伤……”
“出去!”
药王将一瓶金疮药放到云浪面前,“那老奴告退了。”
迈出殿门,药王擦了一脑门的惊汗。
殿内,云浪吃力地爬到床榻上,只觉得累极了,半昏半睡了过去。
第19章 泄恨
半个月后。
云浪突然闯进了药王殿,看着躺在殿内床榻上双目紧闭的辰风,胸中不知哪里燃起的怒火,“还没醒?”
药王忙跪在他脚下,“二公——”
话一出口药王便便知道不对,急忙改口答道,“他身体虚弱……”
云浪根本没有听他的解释,一把拖起辰风,就往殿外走。
药王忙跟在他后面,喊着,“云公子,云公子你要去哪啊?”
云浪拖着辰风进了地牢,药王跑也没能跟上他的步伐,被云浪吩咐的人拦在了地牢门口。
药王要往里闯。
门口的人只道,“药王,您老就别难为我们了……我们也不敢不听云公子的……”
云浪将辰风毫不留情地扔在铺满黄色稻草的地上,对着已经等在这儿的仆役说道,“把他用链子拷上。”
仆役们也只能照做,给辰风的手脚戴好镣铐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地牢外的药王还在不停喊着,“云公子!云公子!他现在经不起折腾的,云公子!!”
云浪走到地牢门口,短刀抵在他脖子上,“你若再多喊一句,我就在辰风身上割一刀,喊两句,割两刀,明白吗?”
药王吓得立马噤了声。
“你就在外面呆着,若有事一定会叫你的,我可不希望他死了。”云浪说完又回到了地牢里。
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人,他也没有反应。
“你是醒不了?还是不肯醒呢?”
云浪用刀尖挑开他的衣带,扯开了他的衣物。辰风浅浅地呼吸着,云浪的指尖在他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红痕。
还好没有把他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冬日的寒风刺骨,只有这点,是熟悉的温度
不错,他还有点用处
有多久没碰过这幅身体了,原来悸动的感觉现在已经荡然无存,剩在心中的是什么呢?
除了恨,还能剩什么呢?还应该剩什么呢?!
云浪弓起辰风的腿,直直挺进了他的身体。
辰风本来昏迷着,意识一片混沌,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一下子睁开眼睛,清醒了过来。
“哟,终于肯醒了。”云浪悠悠地说着,身下退出来,又顶了进去。
没有感情,没有爱抚,没有任何扩张,只有一个动作重复着。
辰风觉得下身跟撕裂了一样,疼的只能吐出几个字,“云……浪…啊!……听……我……解释……”
云浪反问道,“解释?解释什么?”
镣铐与铁链之间相互碰撞着,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辰风轻微的反抗,换来的却是云浪更用力的冲撞。
辰风忍也忍不住,双眼不受控制地溢出了泪水,他还是试图跟云浪解释,“不是……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血不断从两人的合处涌出来,云浪却冲撞地更加肆无忌惮。
“不是我想的那样?”云浪冷笑一声,“既然你非要解释,那你不如从头说起,你告诉我,不是辰琅灭我满门!告诉我,接近我不是为了玉魂!告诉我,暗箭之事你毫不知情!告诉我,你从来没有骗过我!!说啊!我全听着呢!你说啊!!”
面对云浪劈头盖脸的质问,辰风微张着嘴,却哑口无言。
“没话说了?”云浪又狠狠地冲撞了一下,“如果你那好父亲还活着的话,我或许还没功夫搭理你,不过他承受力不好,撞地而亡了,那你就连同他那份一起,好好受着吧!”
不知过了多久,云浪才结束了这上刑一般的折磨。
辰风的头偏在一边,意识涣散,不停地喘着粗气,咬着苍白的嘴唇颤抖着,疼的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胸口缠绕伤口的纱布早就散开了,因为刚刚的反抗,伤口重新裂开,血流了一地
云浪瞥了一眼地上的辰风,觉得很满意。
他站起来,整理好衣服,走出了地牢。
门口的药王刚才听着里面辰风不断的惨叫,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煎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说几句话,却又害怕他真的再捅二公子一刀。
见云浪走出来,药王忙迎了上去。
“进去看看他,别让他死了。”云浪朝他冷淡地说了这么一句,便转身走了。
药王慌慌张张地跑进地牢,看到辰风躺在地上,曾经潇洒不羁的二公子,现如今衣服凌乱不堪,全身上下都是血,脸上都是泪痕,眼睛红肿,神情木木的,任凭怎么叫他也没有反应。
药王又心惊又心疼,“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许是知道上次折磨地狠了,怕他承受不住,云浪连着好几日没进地牢。不过他也没闲着,四处寻找着辰备的踪迹。
可是辰备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音信全无。云浪只好以景辰派的名义在江湖上发了悬赏令,但凡有人提供线索,便赏黄金百两。
反正辰琅这老东西家底厚,平日里见不得人的勾当没少做,也没少敛财。
云浪对留下来的那些仆役们也大方。时日久了,仆役们逐渐知道云浪的怒气全在辰风身上,没之前那么害怕了,也不成天想着怎么逃走了,便留在了山上伺候。
云浪还派人把人把景辰派弟子的尸体全都堆在论剑坛上,添了柴火,一把火全给烧了。
火烧了两天,仆役们清理了三天。
仆役人人心惊r_ou_跳,只道是,这新主子比之前的掌门还狠。
这一切都处理完了,云浪得了空,才又想起去地牢看看。
辰风坐在稻草上,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药王的本事果真不是空有其名的。
“前几日外面的动静你可都听见了?”云浪一进地牢便开了口,“我把你的好父亲也丢在火堆里,烧了个干净,现在怕是连灰都找不见。”
云浪轻蔑地笑了几声,“真是可惜,忘了带你见他最后一面,是我考虑不周,我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本想从辰风脸上看到他痛苦的表情,但是云浪失望了,他没有丝毫痛苦的神色,只是淡淡地问了句,“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话像是一击重锤,敲在了云浪的心口上。
他突然冲上去将辰风扑倒在地上,把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开始疯狂地一件件撕扯他的衣服,“我怎么变成这样?不都是拜你们所赐吗?!”
辰风的手臂激烈地反抗着,也许是云浪自己的错觉,他的力气比起以前竟小了许多,不论怎么反抗都被云浪轻而易举地压了下去。
“你最好别惹火我。”云浪冷冷地警告着,语气冰冷而又暧昧,“我刚刚说过,要好好补偿你,绝不会食言。”
辰风当然知道他说的补偿是什么,整个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云浪冷哼一声,俯下身,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啊!!——”
辰风痛的直冒冷汗,他有一种错觉,自己像是一头猎物一样,被一头野兽禁锢着,正在等待着被生吞活剥。
云浪的牙齿越嵌越深,辰风疼得脖子仰成一条弧线,整个肩膀都在颤抖,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云浪真的会咬掉一块r_ou_下来。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这个人他不是云浪了,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表面冰冷骨子里却温和善良的云浪了,他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反抗地更加强烈。
“你真的是很不听话。”云浪松开了口,满嘴都是鲜血,他鬼魅一般冰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非要吃点苦头对不对?”
云浪放开他的右手,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便抓着他的右臂,朝一个诡异的角度扭着,一点一点地往下压。
疼痛感一层一层地叠加着,辰风额头直冒冷汗,比起这样,他更宁愿他一下子折断自己的手。
辰风哪里抵得过他的力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臂逐渐扭曲,变形,直到一声脆响。
“啊!——”
剧烈的疼痛之后,辰风的手臂便麻木地没有了知觉。那条手臂像是不再属于自己了一样,再也动不了一下。
他疼得浑身都是汗,散乱一地的长发都被汗水浸shi,他再也不敢反抗。
云浪突然温柔地用手指cha进他鬓边的发丝之间,拇指抚了抚他眼角的泪痕,他脸上明明是在笑,却看着令人胆寒,“不要怕,只要你听话一点,会给你接上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变成废人……”
辰风扭过头,不去看他脸上瘆人的笑容。
云浪把辰风翻了个身,把他的左手反扣在背上,将他死死地压在身下,没有任何前奏直接贯穿了他。
“啊!!啊——”
辰风痛叫几声,疼地整个背部弓了起来。
他承受不了,只想往前逃,但是镣铐桎梏着他,云浪死死地按着他,他再也动弹不得。
云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许是恨极了他,只有看到他难过,看到他痛苦,看到他哭,心里才觉得轻松愉悦,他痛的哭的越厉害,自己便越畅快。
血顺着辰风的大腿根流了下来,云浪视而不见,继续狠狠地抽动着。
辰风只觉得那里火烫刀割似的,被顶的翻江倒海。
过了好一会,辰风实在是承受不住了,身体的本能迫使他苦苦地哀求着,“啊………疼……求………求你……”
云浪知道辰风的性子,不是痛极,他都不会轻易开口求饶的。
可即便如愿以偿地听到了他求饶的话,云浪也没有停下。
“疼是吗?”云浪只是冷冷地回答着他,“我叫疼的时候,你怕是正在自己的寝殿里安寝呢吧。那些刑具,你怕是没有受过吧?你知道是什么滋味吗?”
第20章 心甘
辰风听的浑身剧烈地抖了一下。
云浪抓起辰风扣在后背的手,拔出身上的短刀,贴着他耳边说着毛骨悚然的话,“今天我就让你尝一样……好不好……”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觉,他能感觉到刀尖紧贴着他的指头。
“不要!”
辰风剧烈地摇着头,“不……不要——啊啊啊!!”
云浪哪里是在与他商量,用刀尖朝着辰风的指甲缝隙直刺了进去。
辰风只觉得指尖火辣辣地疼,那种痛苦像一股电流,从指头迅速穿过身体,钻到心脏。
他仿佛连身下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惨烈的叫声不绝于耳。
他的手本能地颤抖,却感觉疼得更厉害。
云浪死抓着他的手指,“你最好别乱动的,我最清楚了,越是越乱动,这刀啊,刺得就越深!”
指尖暗红色的血冒着,都看不见刀尖在哪里。
云浪换了他下一根手指,又刺了进去。
辰风疼得只剩下哭着求饶,“云浪……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云浪冷笑了几声,“对不起真有用的话,怎么不让那些死去的人活过来?!”
他手上的刀尖又往下按了一分,引得辰风又一阵惨叫,“辰风,你记着,这些都是你欠我的,是你应该还的!!”
云浪发泄完,才放开他。起身看见自己衣服上被沾染上的辰风的血,笑了一声,辰风看着他脸上的笑,只觉得胆寒不已。
好在云浪没有再继续,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药王本以为云浪近十日没进地牢,许是不怨恨辰风了,可是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白衣上血迹斑斑的,笑得似鬼魅一般的云浪,他才知道,这一切远没有结束。
他提着药箱匆忙往地牢赶。
辰风用满是鲜血的手把衣服勉强拉上,缩在地牢的一角,他的手垂在地上,冰凉的地面似乎让手上火辣的痛感减轻了不少。
他的眼神空洞,没有心思在意这些,只是脑中不停回荡着云浪最后的话语。
都是你欠我的!
都是你应该还的!
是啊,不过才上了一个刑,自己便疼得失了平日的风度。那三个月地牢里的种种折磨,他被绑在木架上整日不得放松,他的痛又有谁知道?
辰琅对自己这个亲生儿子都如此狠绝,对待他哪里还会留什么余地。
是应该的,尝尝他受的苦是应该的。
药王看见辰风的模样,止不住老眼泛起了泪花,“二公子,您干嘛不跟他说清楚啊?”
辰风强忍着痛,有气无力地说,“没用的,从一开始蓄意接近他就是我的错利用了他的感情,就算后面再怎么弥补,都是错的况且我做的那些事情说到底也没能补救什么,对他而言,又有什么用呢……”
药王拿着布想擦他手上的血,刚碰了一下,辰风便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用了,他在地牢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亲眼见过这些都是我欠他的”
“二公子,我知道可当时我连你的殿门都接近不了,想帮也帮不到你,我真是没用!”
“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药王看着被折磨得身形憔悴的辰风,心中实在不忍,他垂下了眼睛,看着一旁的药箱,压低声音道,“我这里还有软骨散二公子,你逃吧!”
逃?
嗯,确实,他还能逃。
像个懦夫一样,像个卑劣的小人一样,做出了伤害别人的事情,没有一点点补救,就心安理得的只想着逃跑
辰风知道云浪的心里有多痛,他太痛了,他找不到发泄的口子,如果一直找不到,他会发疯
而现在,自己不正是他的口子吗?
“那个暴雨天,我怎么也找不到他我曾经以为他死了”辰风悠悠地说着,好像是说给药王,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知道他那个样子是怎么活下来的,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补救的机会”
药王看着他非但不想逃,却不清不楚地说这些,心急地说道,“二公子你糊涂了!!”
“是你糊涂了”辰风看了他一眼,“你动这样的心思,被他发现了,他会把你们都杀了的”
一句话让药王彻底清醒了,药王庆幸自己还没有真的这样做,他无奈地说道,“那先上药吧。”
“你出去吧”
“”
辰风一直不肯,药王也没有办法,只好走了出来。
第二天,云浪询问起药王辰风的伤势,才得知,辰风没有治伤。
“不肯治?”云浪挑了挑眉,“不治怎么行?”
他看着满屋子的药材药粉,“你告诉我,治他的伤要用什么药,我去给他亲自上药。”
药王捧了一小瓶药粉到他跟前,“云公子,伤口清理干净,把这药粉洒在伤口上即可,可消肿止血。”
“你跟着我吧。万一我哪里做得不对,你在旁边还能指点一下。”
药王看着云浪,他脸上竟然有一丝难得的笑容,只觉得他今天有点反常。
跟着云浪进了地牢,辰风正缩在墙壁边闭着眼睛睡觉。
云浪走过去,跟踢垃圾一样踢了辰风一脚,把他弄醒了。
辰风知道,新一轮的噩梦马上就要开始了。
“听药王说你不肯治伤,这怎么能行呢?”云浪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明明是关切的话语,语气却是冷冰冰的,“你得乖乖把伤治好,我才能继续好好待你啊。”
辰风没有说话。
“你不肯药王治,我心疼你,只好亲自来给你治。”云浪对他笑着说道。
云浪蹲下身,一把抓起他的左手,手上的血已经凝固结了一层痂,“不过,你也知道,我不是专门干这个的,难免生疏。手上没轻没重的,你姑且忍一忍。”
云浪说着,手拿着白布,开始狠狠擦拭着他指尖的血,弄破了那一层痂,血又涌了出来。
“啊!”
辰风控制不住的痛叫出声来,手颤抖着想往回收,却被云浪抓的更紧。
云浪对着他说道,“别动!你还想再断一只手吗?”
辰风想起昨日的折磨,历历在目,疼的满脸都是汗,却不敢再动一下,几乎晕厥过去。
药王在一旁看得汗毛直竖,鼓足了胆量,才敢上前把辰风的手从云浪手里解救了出来,“云公子,云公子,让老奴来吧。”
云浪觉得玩够了便也依了他,冷声道,“药王,若是以后辰风还不肯治伤,尽管来告诉我,我肯定会亲自招待他的。”
云浪走后,辰风便晕了过去。
药王只得感叹了一句,“晕了好啊,晕了便不觉得疼了……”
从那次之后,云浪也没真的对他再用什么刑具,只是每隔几日,便去一次地牢,折磨上几个时辰。
辰风似乎也学乖了不少,至少云浪是这么觉得的,只要自己不算太过分,他都没有再反抗过。云浪心情一好,便也把他的断臂接上了。
他来的时间很不固定,清晨,晌午,黄昏他只要性子上来了,就会来,不管辰风是在吃饭还是在睡觉,或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而辰风能做的只有顺从,他知道,也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承受更多痛苦。
辰风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在睡梦中被他踢醒,之后发生的是什么,已经不用多说了。
他已经学会了不反抗,努力地不反抗,无论多痛,只要不是完全忍受不了,他都会在叫喊声发出来之前,深深地咽回肚子里。
辰风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的是一个夜晚,云浪躺在他怀里,对着他温柔地微笑……辰风忽然将梦境和现实有些混淆了,只觉得他还是那个只会对着他笑的少年啊。
他无力地抬起手,轻轻触摸了一下眼前云浪的脸,眸子里像看少年一样温柔似水。
云浪突然愣了一下,也许朦胧的月光总是容易让人有些恍惚,他慢慢地俯下身,想吻一吻身下微开的薄唇。
辰风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期待,甚至说是乞求也不为过。
不对!
这副温柔又可怜的样子………
是假的!
云浪眼神中的一抹慌乱瞬间被冷漠覆盖,他已经靠近了辰风的嘴唇,却在下一秒移到他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冷冷地吐出一句,“现在还做戏,你是想给谁看?”
云浪身下狠狠地用了一下力气,辰风感觉身体猛地痛了一下,他的眉毛拧作一团,一声痛苦的叫喊从喉咙里跑了出来,那个少年的幻影在他眼前一下子破碎了……
云浪一想起他刚刚的神态,就觉得心里莫名其妙地难受。
自己就是栽在了他做出来的这副温柔的外表里,竟然还是止不住地想靠近。
真是让人恶心!厌恶!
对了,他好像最近不怎么叫唤了。
是不是自己太温柔了些?
本来以为他学乖了,可以对他稍微好那么一点。毕竟这个世界上,是他给了自己最想要的那点温暖。
虽然现在恨他,但是他的身体,那份温度还在
每个寂寞空洞的寒夜,至少还有一份舒适的温度,可以让自己肆意地去汲取
云浪用危险的眼神盯着辰风还是有些迷离神情的脸。
嗯,是自己太温柔了,才会让他产生这种错觉!
“啊!——”
叫喊声被云浪重新从他口中逼了出来。
“呃——啊!”
辰风睁着一双无助的眼睛,看着突然狠厉起来的云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的折磨……
后来,辰风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任凭云浪再怎么发狠,他也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有微弱地闷哼几声。
眼皮越来越重,他甚至连眼睛也睁不动,眼前又开始出现幻觉……
他嘴角弯弯地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子。
好想再抱一抱他再摸一摸他的脸
明明就在跟前,那么近,但是他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刚刚的一切才是梦吧,梦醒了,云浪还是那个会笑的少年,对不对……
第21章 情愿
云浪终于看出他的不对劲,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很烫……他在发烧……
原来是烧糊涂了才这样,辰风啊辰风,你还真是可笑……
云浪没有搭理他,只是第二天清晨才让药王过去看看。
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发烧。
云浪只是奇怪,他的身体看起来好像比之前弱了不少,却也没有多在意。
人的身体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几个月后,忍受多了剧痛,习惯了之后,任凭云浪再怎么折磨,便也不觉得那么痛了。
也许是身体已经对这种感觉麻木了。
尽管还是会流血,会难受,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辰风最害怕的是,藏在痛苦里的那一丝快感,正在被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放大。
辰风在云浪身下喘息着,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呻吟。
云浪在上面边动作边嘲讽着他,“辰风,你可真贱。明明很痛,却还是能叫出来,呵呵。”
辰风双手抓着地上的稻草,死命地咬着嘴唇。
“你别不叫了啊。”云浪看着他的表情,咯咯地笑着,“我发现你这样叫起来,也挺好听的。”
云浪的手捏着他的下颚,逼着他张开嘴巴。
呻吟声陆陆续续地发了出来。
辰风眼神涣散,无声地流着眼泪。
云浪做完之后,照例整理好衣服。
他今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没有像往常一样,看都不看辰风一眼地直接离开,而是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云浪突然牵起了他无力地垂在地上的一只手,摩挲着他红肿了一圈的手腕,语气中意外地带着几分的关切,“啧,你看看,又脱皮了”
辰风有些琢磨不透那关切是真是假,只是在地上喘息着,说不出话。
他用的力气一点都不大,不会痛,只是有些刺刺的。
因为长时间带着镣铐的缘故,脱皮这种事,辰风已经习以为常了
这么长时间了,他对他除了粗暴的发泄,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这是他第一次牵起他的手,这么温柔
辰风的手指竟不由自主地轻轻地回握了一下云浪的手。
云浪皱了一下眉,轻蔑地笑了一声,一把将他的手重新甩到了地上。
辰风并没有觉得意外,这么久以来,自己的一点点回应,得到的,永远是他眼中的厌恶
可是自己依然期盼着他哪怕一点点的温柔,就像干涸的土地期盼着哪怕一滴雨水
这样他就能劝自己坚持下去
云浪拍了拍他的脸,“其实,你要是想逃,也不是没有法子。你知道我当年被寒铁铐住,是怎么逃脱的吗?你是不是很好奇?”
辰风也不说话,只是眨了眨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云浪自顾自地说着,“你自己把自己的手脚折断,自然可以从镣铐里脱出来,怎么样,你要不要试试这法子?”
辰风盯着云浪的脸,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你就是不用寒铁锁着我,我也是逃不掉的。”
云浪从不敢看他的眼睛,总觉得那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会让他心软,让他放弃。他也没有在意辰风说了什么话,自顾自离开了地牢。
天窗外,刮着徐徐的清风,柳树的枝条已经抽出了新芽,随着清风摆来摆去。
几缕清风带着一片纤细的嫩叶跨过锈迹斑驳的铁栏,吹进了窗内。
嫩叶飘落在辰风的身边,散发出一丝淡淡的清香。
辰风侧过头,缓缓地伸出手去,手腕上镣铐连接的铁链拖在地上,摩擦出一连串的声响。
他捡起了那片嫩叶,眼睛盯着绿叶看得出了神。
很久没有看见过这么清新的颜色了,原来,已经到春天了啊
春天了,他应该会暖和一点了吧
距离悬赏令发布已经过了半年,江湖上终于有人递上了辰备的消息,为了多邀赏金,还亲自把人送到了景辰派的门口。
云浪兴冲冲地来到山门口,打开大门。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猎户装扮的粗壮男子,他的手里擒着一个蓬头垢面的已经晕了的男人,他的左腿上还套着一个粗大的捕兽夹。
猎户见了云浪便粗枝大嗓地说道,“你那悬赏令上说,若把人亲自带来赏金翻倍,可还作数?”
云浪倚着门道,“当然。”
猎户抓起那人的头发,扬起他的脸,“左脸带烫疤,可是此人?”
云浪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正是!”
猎户粗犷地大笑一声,“哈哈哈,这莫大的好事竟然让俺赶上了。俺本是另一个山头上的猎户,前几天上山打猎,谁知看见个人被俺的捕兽夹夹着,本想着放了他,仔细一看可不就你悬赏令上那人嘛!快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云浪吩咐仆役拿来了二百两黄金递给他。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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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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