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色彩 作者:甘笔
第29节
男人勉力支起身子,少年总算逃脱了即将被压死的噩运。
见半壁下了床又朝箱子走去,墨砚的脸色大变,声音不复方才的平稳:“你说你帮我看伤,却原来是……”
话没说完,就见少年弯腰从木箱子里拿出一个锦缎面的小盒子出来。
盒盖打开,里面是一个小玉瓶。
男人之前的夜里查过那个箱子,根本没在箱子里看过这个盒子。
少年拿着玉瓶过来,打开盖子,用指甲挖了一点,放到杯子里,倒入清水冲开。
这些都做完了,他一边帮男人脱下外衣,露出狰狞的伤口,一边随口问:“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原来是?”
“……没什么。”
墨砚反应再慢,这时候也意识到是自己小题大作了。先前少年几次往木箱子那边去,或许并非是想护着里面的卷轴。
“这是什么药?”
“哦,以前炼的那些丹药,对外伤有奇效。你知道,我整日呆在国师府里,基本用不上这些。伤药都是有使用期限了,我见它们放得久了,怕失去效果,就干脆把它们磨成粉,给你们每人带上几包。”半壁说。
墨砚想起之前少年确实给他们这些暗卫不少药丸药粉。
“这批药粉是我新制出来的,比之前几次还要好些,本来就是想给你的。还没来得及,就碰到了这种事。”半壁苦笑一声,“偏赶上我还没恢复内力的时候。”
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连累你受伤了。男人听出了少年的话里含意。
药粉洒到伤口上,先是有种凉凉的感觉,紧接着就像有烧红的烙铁放在那里,痛感顺着伤口直往r_ou_里钻,一直渗到了骨髓里。
半壁一直担心地看着他,把伤口都上好药,这才小声问:“是不是很疼?”
月光从破碎的窗子里照进来,殿里能被破坏的已经全被破坏掉,本来应该是很冷清的场面,但男人眼前的这个人却不像平日那样难以接近。
墨砚唇角抽动,挤出一个笑来:“不……疼。”
两个字中间顿了顿,也不知道他想表达的到底是疼还是不疼。
半壁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松了口气:“还好,热得不是很厉害。放心,这药虽然用着感觉霸道,但其实药性挺温和的,伤口愈合的同时,还能固本培元,比普通的伤药好得多。”
国师亲手制的东西,当然远比那些凡物见效。
墨砚却在少年微凉的手摸到他额头上时,整个身子就僵住了。
心底那股邪火慢慢烧起来,呈燎原之势,或许是他重伤在身的缘故,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轻易压下去。
不过,木箱子的疑惑还哽在他的喉咙,不吐不快。
“那药……”怎么会在箱子里?
“怎么,药有什么不对吗?”少年回看过来,眼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关心,“是我亲手做的,虽然没在其他人身上用过,但却是古方,不可能弄错的。”
他说着,指了指脑子。
国师的传承,并非收徒,而是轮回。
转世之后,上一代国师的记忆会慢慢苏醒,直到国师大典之后,所有有关国师的记忆都会回来。
“不,不是这个意思,”墨砚看了看地上的箱子,“那里面,全是药?”
半壁不明白他的意思,索性把箱子抱过来,放到他面前:“你看,全都是药,我白天的时候一点点碾碎的。”
“那里面原来的东西呢?”男人问。
少年神色突然暗了一下,安静下来。
“主子?”
少年咬了下嘴唇,低声说:“烧了。”
“什么?”
墨砚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说箱子可能不止一次,主子可能还有其他的木箱。毕竟都是木头做的,外表相似也很正常。
可他没想到得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答案。
而这个答案让他的心跳慢慢加快。
烧了。
烧了?
烧了!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么?”半壁苦笑了一下,“我喜欢他这么多年,觉得好累,不想再喜欢了。以前这箱子,”他拿脚轻轻碰了下,“里面装的是我从小到大给他做的所有礼物,有画的画,有玉环玉佩,也有……丹药。”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的声音轻了很多。
墨砚却突然福至心灵起来。丹药?主子刚刚说过把丹药磨成了粉。
他下意识地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口。
“就是那个,”半壁说,“不想再喜欢他,也不想再留着那些东西。能毁的,比如说画卷,我都毁了。丹药什么的,当初毕竟是寻了很多奇珍异宝才制得的,毁了实在可惜,就干脆用掉。”
“总之,”少年总结似的说,“不想再喜欢他。尤其是,历来国师都不能碰酒,他明明知道这一点,却还逼我喝下去,害我遇险。我怎么都不可能原谅他。”
墨砚心里转了一轮,干脆又推了悬崖边的阎潜成一把:“这些刺客来得很突兀。”
“我知道,”半壁淡淡地说,“尤其能顺利摸到我寝殿里的那几个,”他下巴朝尸体点了点,“就算身上摸不出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唯一的可能性只是陛下那里。”
墨砚有些嘲讽:“他傻吗?这样对你?”
少年看他一眼,目光带着丝惊讶:“我还以为你会替他说好话。毕竟他是陛下,是一国之主。”
国师再怎么超然,都只是一个人。而国君,代表的是一个国家。
历代国师和国君就没有关系不好的,像阎潜成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你是主子。我是你一个人的。”墨砚想也不想地说。
若是换到之前,他一口一个“大人”的时候,还可以当成是暗卫对国师的忠诚。
自从换了称呼,不管半壁以后怎么样,他都只能是少年一个人的。
哪怕这人不再是国师。
这是墨砚的理解。
半壁的手顿了一下,拿起盖子要将木箱盖上,却被男人握住。
他转头看过去,看了看交握的手,有质疑,有询问。
“主子,”墨砚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那当然,你是我的奴才。”半壁说,下巴习惯性地微微扬了起来。
墨砚眯了下眼睛。
每当少年摆出这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表情时,他都有一种把对方压在身下的冲动。
“太晚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少年说着,转头有些厌恶地看了看地上,“等天亮了你再叫人来收拾。”
或许在别人看来,和几具尸体呆一夜是挺无法理解的行为,但墨砚却知道,半壁平日里除了睡觉就是忙着学习国师的那些东西,熟悉脑子里的传承,根本没有时间去琢磨别的。
对少年来说,活人和尸体,其实并没什么大区别。
如果这人真的懂人世间的那些勾心斗角,y谋诡计,早就变得圆滑,也不至于一直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那主子呢?”他问。
“我去偏殿。”半壁说着站了起来,向外走去,走到一半又转回身,“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那冷玉床对你的伤有奇效,睡一夜再加上我刚给你涂的药,再重的伤都能养个七七八八。”
能入了国师眼的,自然都是这世间难得的珍宝,连皇宫都找不到。
墨砚却并不在意这个,他肯留在这里,无非是……男人伸手拉过被子,闻着上面的气息。
虽然难免沾染了他伤口里的血,有股淡淡的血腥之气,但仍然掩不住一股微冷的香意。
和少年身体上的香如出一辙。
第二天,墨砚很早就起来了。
等半壁从偏殿过来时,那几具尸体早就被带走,破碎的窗子和摆设也被清理一空,甚至还安上了新的。
看到少年微扬着头过来,男人走过去,低声说:“就像主子预料的那样,那几具尸体没搜出什么来。”
少年点点头,正要再说什么,一个侍卫从外廊匆匆走过来:“大人,宫中有旨。”
墨砚一怔,既而满脸怒气,抬脚就向外走。
半壁皱了下眉头:“墨砚,你干什么?”
男人转头看着他,愤怒的情绪毫不掩饰:“他欺人太甚!”
头天夜里刚派了刺客过来,第二天就传了旨意,这是在奚落少年不管怎么样,都只能任他摆布么?
少年淡淡笑了一下:“我都没气,你气什么?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说着向外走去。
墨砚想跟从,又不能违抗少年的命令,犹豫之间,少年的背影已经消失。
等半壁回来时,刚转过回廊,迎面就见到浓眉紧皱的男人:“他找你什么事?”
话里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连句“陛下”都不肯称呼了。
若这里不是国师府,男人肯定要因为对陛下大不敬而被参。
少年仍然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通篇废话。大概只是想派个人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吧。”
说完,他继续往里走,却猛地被男人拉住。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不许再说什么死不死的!”
这人就不知道昨天他看到那些刺客出手时心里有多慌!
半壁却不在意,轻声说:“这有什么啊,人死不是很正常的么?反正我也有转世……唔。”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全部堵了回去。
用嘴。
半壁眨着眼睛瞪视对方,半天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急忙伸手去推。
可他现在内力未复,手刚伸出来就被男人牢牢抓住,直接把他推到墙上,嘴唇不但没放松,反而趁机把舌头伸了进去。
这人的胆子也太大了!
少年想推开对方,斥责对方,用力挣了几下,却没挣脱,反倒被男人越抓越紧。
舌头、牙齿、上颚……口腔里所有的地方几乎都被男人的舌头强横地扫了一遍,就像是在做什么标记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少年以为自己要因为喘不过气而晕倒的时候,对方终于放开了他。
“放肆!”半壁大喘了几口气,等心跳得没那么快时,才想到要端起国师的架子。
男人却没像平时那样诚惶诚恐地跪下请罪,反而欺前一步,眼底满是势在必得的占有欲和霸道。
“你是我的!”他说。
“本座是本座的!”少年不满地冷哼。
平时和墨砚说话时,虽然有时会向对方表示不满,却一直都是你我相称,很少自称“本座”。
这次男人的冒犯是真的把他惹毛了。
墨砚却不惊慌,反而低低地笑了一声。
以前从不知道,原来准国师大人的真面目竟然这般可爱,就算被他这般对待,也只是努力摆出国师的架子,想让他知难而退。
难道少年没发现,他越是这样,越让人有侵犯的欲望吗?
“是,主子是主子的,属下也是主子的。”他凑到少年耳边轻声说。
半壁点了几下头,才发觉两人姿势不对,暧昧得紧:“退一边去!”
男人这次乖乖地退走了。
晚上,少年脱了外衣,缩进被子里,正要迷迷糊糊地睡着时,就听到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门已经被推开了。
脚步声很熟悉。
少年勉强抬起眼皮看他:“今天不用守夜,你的伤还没彻底好,回去吧。”
男人一步步走到床边停下。
“我没踢被子,”少年含含糊糊地说,“你……”
话还没说完,被子就被人掀了开,紧接着,一个带着凉意的身体钻进来。
半壁一愣,已经被搂进宽厚的怀里。
“你怎么进……”
刚讲半截,男人熟练地把后面的话全挡了回去。
少年拼命挣扎,却顾忌着男人身上的伤,很快就被他压在下面。
“你干什么?”
“……”
“放开我!”
“……”
“你放肆!”
“……”
不管他说什么,墨砚只是沉默着做自己的事,坚定而毫不犹豫地。
终于,少年被完全打开,男人麦色的身体压了上去。远远望去,下面的雪白若隐若现,怒斥声渐渐充满了无措和慌张,最后变成了呻吟。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近天明时,男人终于停下来,在昏昏欲睡的少年耳边低声说。
温清醒来的时候,全身都像是被大卡车一寸一寸地碾过。
手指尖连动一下都难,酸软的感觉让他恨不得再闭上眼睛睡个几天几夜。
可惜肚子里咕咕叫的声音在提醒他应该去吃些东西了。
床上除了他之外,没看到男人的影子。
也是,这种时候如果还敢留下来,怕不是要承受他满腔的怒火才行。
“宿主醒了?”脑海里传来小妖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清觉得那里面总有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
“这一晚上你去哪了?”
“哟,宿主,可不是一晚上哟!”小妖说,“他做了你一晚上,差不多天快亮时才放过你。宿主昏睡了一天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难怪肚子饿得都快不像自己的了。
“你怎么知道有多长时间?难不成你偷看了?”
“宿主,我们系统可是非常道德的,这种涉及到他人隐私的东西,我们绝对不会破坏指令去偷窥!”小妖立刻说。
这倒是。
星际法对个人隐私维护得相当严格,等闲不能窥探。温清一方面是对军方出品的东西比较有信心,另一方面当然是觉得……就算胆子再大,应该也不敢窥探卫烽上将。
虽说只是自我封印的意识,单看上将大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系统找去沟通,就知道这人的ji,ng神力一定相当强大。
温清压根就没法儿和他比。
少年没意识到,和前几个世界相比,他和他人发生某种亲密关系时,已经不再像先前那么排斥和慌乱了。
前天晚上的事,甚至是他有意引导的结果。
他虽然年纪不算大,性格上也有种种缺陷,决定了的事,就会斩钉截铁去干,绝对不会婆婆妈妈,瞻前顾后。
“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先培养培养感情吧,”温清说,“墨砚对国师的感情已经放开,以后都不会再缩回去。但半壁却只是个没经历过情爱的少年,一下子被他这么对待,想不开很正常。”
“宿主不是要寻死吧?”系统吓了一跳,赶紧问。
“寻死干什么?”温清很奇怪,“想不开就想到开为止啊,为什么非要死?而且身为准国师,被阎潜成磋磨为难了那么多回,都坚强地挺了下来,结果眼看要有曙光了,反倒自杀?我可没那么傻。”
系统暗暗松了口气。
这个世界虽然设定上有点奇特,大体却还没脱离正常的世界范畴,不存在鬼啊妖一类超自然的东西。
宿主万一真想不开要寻死,死了就是真死了,这个世界没法再进来,任务只能当失败处理。
“我得抓紧接下来的几天,完成半壁心理上的转变,从抵触排斥墨砚到渐渐接受他。只有两个人的关系真正贴近了,我才能放心地去宫里见阎潜成去。”
“宿主的计划不错。”系统恭维他。
“小妖,我现在不明白的是,当我跟墨砚的感情真的培养到一百的话,该怎么把它转移到阎潜成身上?”
“墨砚对你的好感值会全部被沉睡在他身体里的上将意识吸收,到时候宿主只需要把意识带到阎潜成那里去就行了。具体c,ao作等宿主达到那一步时,我会具体讲解。”系统并没瞒着,但也没全告诉他。
温清对它的回答很满意。
“那就合作愉快了。”
“宿主,墨砚回来了。”系统提醒他。
温清立刻把被子拉高一些,闭上眼睛装睡。
门被轻轻推开,食物的香气飘了进来。
少年还想继续装下去,可是肚子再次叫了起来。
墨砚的唇角微微勾起。
看着床上的少年,他有一种满足感。
不管怎样,少年已经是他的人,那就只能是他的,永远都不会变。
第78章:橙色碎片(5)
“主子,吃点儿东西吧。”墨砚端着碗走过来。
半壁不理他。
“主子?”
少年不但没回应,还打起了小小的呼噜。
墨砚忍着好笑,放下手里的粥碗,凑到少年粉嫩的唇上开始亲吻,甚至还打算把舌头伸到对方嘴里。
半壁大吃一惊,睁开眼睛愤怒地看着他,伸手猛地一推。
男人顺着那股力道起身,虽然表情不变,话里的笑意却轻易就能听出来:“果然还是这个办法叫主子起床最好用。以后就这样做吧。”
“你!”少年想训斥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咬了咬嘴唇,“把东西拿出去,我不吃!”
完全就是一个在耍性子的孩子。
墨砚像是没听到一样,侧身把碗拿过来,用小勺在里面搅了搅,又用舌头试了试,确定不烫了才舀起来递到少年唇边。
“乖,喝一口粥吧。”
“不喝!”半壁皱了皱眉头,“最讨厌喝粥了。”
这话是真的。
不管是什么粥,总之这位准国师大人从前一律不肯入口。
相比煮得粘粘乎乎的汤汤水水,他更喜欢粒粒分明的米饭。
“听话,你前天晚上身子第一次经受那种事,这几天都要喝粥,不然会难受的。”男人耐心地说着,似乎全然没注意到他的话让对方黑了脸。
原本不肯喝的决心变得更加坚定。
“听话……”
“叫主子!”少年愤怒地说,涨红了脸和眼眶,要是放在以前,怒气还能唬唬墨砚,可现在在男人看起来,这人就像是一只正在虚张声势的小猫。
“主子,喝粥。”明明顺着半壁的话说,可男人的语调怎么听怎么就像是在诱哄小孩子。
少年更憋屈了。
就在他想着怎么才能更明显地表达出自己的愤怒和不满时,男人把那口粥送进了自己嘴里,紧接着覆到少年唇上。
“……”
直到那口粥被渡进他嘴里,经由喉咙咽下去,半壁都还处于震惊失措的状态。
虽说两人前天晚上出了那事,可他以为至少男人会心虚,会愧疚,没想到这个人大白天地公然占他的便宜。
墨砚就在他目瞪口呆的时候,趁机又哺进去几口。
半壁急忙往床里躲。
原本蓄得足足的气势,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主子还要属下喂吗?还是自己吃?”男人耐心地问。
少年急忙从他手里抢过碗,三两下就喝光,动作之麻利,完全没了平时的从容优雅。
果然,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平时的气势都是在装腔作势,但这样就已经骗过了许多了。
“小骗子。”墨砚接过空碗,在半壁额头上亲了一下。
少年恨恨地用袖子在额头用力擦着,很快就擦红了一大块。
一整天,半壁都对墨砚表现出了愤怒和敌意。
男人却像没发觉一样,自顾自地做好近侍应做的事情,哪怕被他斥责怪罪也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直到晚上。
就在少年躺到冷玉床上的时候,墨砚又来了。
半壁早在他进来时就戒备起来,看他朝床的方向走,立刻道:“出去!本座不想看到你!”
可是墨砚如同没听到他的话,一步步走到床边。
夜明珠发着幽幽的光,男人此时的眼睛似乎比珠子更加闪亮。
像狼。
就在少年察觉不对想往床里躲时,男人掀开被子抓住了他。
动作有力坚定。
一切仍然同上一次一样。
少年先是怒斥,之后惶恐,最后的最后,却是呻吟声里夹杂着低低的求饶,求男人放过他。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了整个后半夜。
等温清再次清醒过来时,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一整天。
“我算是发现了,墨砚分明是打算趁着我内力还没恢复的时候,先吃饱了再说。”他在脑海里说。
“古早地球时期有句老话,叫什么床头打架床尾合?可能他这是在努力讨好你吧?”系统猜测着。
可能。当然,更可能的是这家伙正在趁机圈地盘,把看中的人早早标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在少年无力反抗的时候。
看着一脸忠厚老实,实则又狠又准,内心不是一般的黑。
果然,就像温清猜测的那样,接下来的几天,墨砚白天都陪着他,言听计从的样子别提多忠犬,可一到晚上,男人就在床上拼命地折腾他。
那模样好像是要把先前十几年空白的量全补回来一样。
每次男人折腾完,温清至少也要昏睡一整天,才会在饥饿的催促下醒过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少年的内力终于回来。
半壁故意当着墨砚的面儿轻轻挥了挥手,后花园里的一座假山就立刻分崩离析。
少年扬着下巴用眼尾扫了男人一眼,那意思清楚得很。
以后看你还敢对我不敬?
晚上,男人照样只着内衣就进了他的寝殿。
刚一掀开床帐,床上的少年就冷哼一声:“滚出去!”
男人一声不吭,单腿跪到床上,看那架势竟然还想做前几晚的事。
半壁大怒,袍袖一挥,直接抽到男人胸口。
墨砚被一股大力撞了出去,横飞到殿中的柱子上,掉了下来。
鲜血从他嘴角渗出。
少年看都不看他:“滚!”
墨砚挣扎着站起来,却没像平时那样,仍然走到床边,埋头跪了下去:“属下有罪,请主子治罪!”
半壁一口郁气横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难受极了。
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前几晚那样对他,他在恢复内力的时候就会直接把对方剁成r_ou_酱。
可这人偏偏是一向对他忠心的暗卫首领,尤其在先前的夜袭中还用命护过他。
这让少年怎么也下不去手,只好借花园的假山敲打他,只希望他能够知难而退,以后严守本分,不再逾越。
这样他也就不再追究男人先前的罪过。
没想到墨砚竟似根本没察觉到他的苦心,明知他内力恢复,仍然过来了。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会杀你?”半壁眯着眼睛,一字字地说。
寝殿中虽然放着夜明珠,毕竟光线不如白天,尤其床帐里面,更显得莫名的y暗。
少年整个人都被床帐的y影挡着,语气里渗出森森的恶意。
“属下逾矩,请主子责罚。”男人一句都不替自己辩白。
“真觉得对不起我,就自裁吧。”半壁冷冷地说。
“主子,属下身为暗卫,可以为主子做一切事,却不包括自裁。暗卫的命不能轻易浪费,要为主子换回更大的利益。”
少年咬了咬牙:“不想死就滚!”
他看着男人实在闹心,内力没回来时总在心里想着要让对方不得好死,要亲手弄死墨砚。
可内力回来之后,他却没了动手的念头。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但他确认,看到男人,他就别扭得很。
“滚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半壁说。
墨砚站了起来,就在少年以为他终于要出去时,男人却凑上来,伸手抱住他。
“……”现在的半壁不是几天前的那个,怎么可能任由他轻薄,立刻手肘向后一击。
男人闷哼一声,却不放开,手臂越发用力。
少年急了,转手将墨砚衣服抓住,猛地一扯,就要连人整个扔出殿外。
哪知道那内衣质地轻薄,被他这样大力拉扯,就听“哧啦”一声,衣服竟然被他拉出长长的口子来,露出了里面大片的皮肤。
上面满是狰狞的伤口。
那些伤都是因为少年而留,有些是陈年旧伤,还有些是夜袭的时候留下的。
冷玉床和他的药纵有奇效,却无法在几天之内连疤都去掉。
现在看着,仍然可怕得很,可想而知那些伤有多深。
半壁不由一愣,手下的力道就泄了。
两人相对无言。
还是墨砚打破了寝殿里的寂静。
“主子,属下一直心慕于您。若您不喜,请惩罚属下,属下心无怨言。”
少年怔怔地,目光直落到伤疤上,似乎没听到他的话。
“主子,如果您不动手的话,属下又会冒犯您了。”墨砚说。
他不是说说而已,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已经整个欺了上去,把少年的唇含到口中。
半壁的身体紧绷着,感觉得到身体里仍然是不情愿的。可他始终没有再做出实际的反抗,一直沉默着。
只在最后被男人做得狠了,身体承受不住时,才忍不住泄露出几声带着哭声的呻吟。
墨砚在进寝殿时,其实已经做好了被少年责罚赶走甚至杀死的准备。
毕竟,一个那么高傲的人,被他这么趁人之危地对待,换做是谁都受不了。
因此少年最开始的反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他并没退缩。他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当初既然做了,就绝对不会再想着走回头路。
这次,他其实算是去向少年讨要说法,要么少年一掌打死他,要么,他绝对不会放开少年。
当半壁抓着他要把他扔到寝殿外面时,他知道下一步很有可能是少年叫暗卫们过来,把他这个暗卫首领当罪人杀死。
他甚至已经在心里和少年做了告别。
他没想到少年那一下抓碎了他的衣服,更没想到那人看到他的上身就怔住了。
哪怕再次被他侵犯,少年都没再吭声。
他知道,少年心软了。
或许是因为他为少年抵挡过太多的危险,或许是想起以前两人相处时的情谊,但不管因为什么,总之少年没再反抗他。
就算最后被他压到身下像前几夜那样对待。
进入的那一刻,他知道以后两人的关系都不再会改变。
这是少年的纵容和默许。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直呆在一起,没有一刻分离过。
无论少年看书、抚琴、练剑,还是其他,墨砚都守在一边,眼中带笑地注视着他。
开始半壁还有些别扭,不肯看男人,尤其有其他下人在的时候,他总是努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墨砚却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沉默地配合着他,只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越发用力,让他不得不红着眼睛求饶。
慢慢地,两人的关系渐渐融洽起来。少年从最初的无措到最后习惯了他的存在,有时甚至在对方呆看自己时,还能回他一个笑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下一道圣旨的到来。
照着墨砚的看法,他建议半壁这次仍然不理阎潜成,就在国师府里呆着。
反正就算阎潜成是一国之君,也绝对不能明目张胆地和准国师撕破脸,不然肯定要成为万夫所指。
国师府自从夜袭之后,墨砚就又查过一波,还增加了很多暗卫岗哨,现在比之前密实了很多,连苍蝇都飞不过去。
不过,半壁拒绝了他的提议。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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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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