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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末世屯粮 作者:齐氏孙泉

    第20节

    爷爷腰杆虽然还直着,可腿脚已经不怎么利索了,所以家里有根拐棍,只是爷爷平时不怎么拿。

    这句话带着点刺,为什么说没饿死?因为没粮,为什么没粮?因为家里钱被讹走了。

    高老太太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只是道:“瞧您说的,您大孙子多有出息啊!这么老大一座山,听说你这卖柴火,想着过来买个一车,也好过冬啊。”

    爷爷冷笑一声,带着刺道:“不是有五万块钱吗?买点煤炭可比我这山上破柴火耐烧多了。现在还有卖煤的,贵是贵点,可你们家也买得起。”

    爷爷这话其实是废话,谁家烧炕做饭用煤啊?这话也纯粹是说给高老太太听的。

    傻子也听得出来爷爷话里的火药味,高老太太也气,喘了两口气,又觉得不好说发飙。她这暴脾气,就是真打起来了也打得,反正俩儿子都在呢,可真就这么撕破脸皮了,柴火怎么办?去年就冻得跟孙子似的,今年可不能再受一次罪。自己俩孙子已经没了一个,另一个今年怎么也不能冷了热了。

    “哎呦老哥哥,这话说的怪让人不自在的,地里头连苞米杆子都没有,今年冬也不能指着煤过活不是?您要是真有啥不乐意的您说,咱这生意还得做不是?”

    爷爷往一边走了两步,仰着下巴道:“可不敢收你们粮食,我怕拉肚子。进去吧!不过丑话说前头,你死山上别找我孙子的麻烦!我家没钱,架不住你这么讹。”

    高老太太也是脸皮够厚,硬是顶住了爷爷夹枪带木奉的话,说了声谢谢,就让她大儿子开车。这把她俩儿子臊的,可这柴火不要钱了,也省了二十斤粮食。现在为了相互照顾生活,两家人带着老太太是一块生活的,日常粮食消耗就大,一斤粮食也舍不得。

    开车要进去,爷爷突然扬声道:“进去是进去,别动里面树。死树也不行,更别动果树!果子都熟一半了,值钱着呢,一个都别碰!”

    山上果树成活率不高,不过种得多,满打满算活下来的也就几十棵,结果的有五六棵,其它的再等个一两年也能结果了。

    果子虽然都不大,可好歹是水果,这年头水果少了,一颗果子都金贵。林谦这边提早跟政府那边报备了,这山上的果子除了自家留着的和卖给村民一点的,剩下的全部卖给政府那边。

    高老太太心火正压着呢,听这话喊了一声知道了,也是在气头上。

    爷爷瞧着那拖拉机进山,笑得像一只成了ji,ng的老狐狸。

    林谦从小屋里头出来,多少瞧出来点什么:“爷,您这是憋着害人呢?”

    爷爷给了林谦一个爆栗:“混小子,说谁呢!”

    “又不是骂您,您多ji,ng明啊。”林谦揉揉脑袋,笑着拍马屁。

    “带手机了吗?就是你那照相可清楚的那个。”爷爷问道。

    “带着了。”这年头谁还离得开手机?别人家没电充不会带,林谦家里不缺电,所以手机一直不离手,随身两个手机,一个卫星电话,一个智能手机。

    “再带个斧子,跟上。瞧见他们要是砍树了,就拍下来,死树也算。果树更要拍,砍个树杈也算,等他们走了用对讲机告诉我。”

    说到这里,林谦不是笨蛋,基本上猜到了:“咱这是收拾她了?”

    林谦随他爷爷,心存善念,却也记仇,小仇可以不管,可讹了五万块钱,哪是那么轻松就过去的?

    “去吧,最好别被发现,发现了就说是去监工的,真要是砍树了也别跟他们吵,照片留着就行。听见没?”

    上山弄柴火,一般不会走得太里面,外面就有足够多的松枝松叶,往一起拢一拢收集起来就够烧很长时间了。

    他们进了山里,找个落叶多的地方,开始拿着叉子一下下的往拖拉机车斗上面叉落在地上的松枝落叶。

    老太太看着四周的树,其实还是枯树比较多。去年冬天冻死一批,今年天气恶劣又死了不少,即便是松树这种耐极端天气的树木,面对末世的恶劣也有很高的死亡率。

    所以还有很多林谦没来得及砍下来的。

    老太太看着有些眼馋,这可是木头,木头耐燃,寒冬腊月风雪呼啸的时候,在灶里塞上一块整木进去,那炕能烘得满屋子热腾腾的,连毛衣都不用穿,就穿内衣坐在屋里头都不会觉得冷。

    想想进山前爷爷特意说的话,老太太嘴一撇,心道就算砍了又怎么样?

    叫来大儿子,让他凑身边来低声让他去砍两棵死树留着冬天烧木头。

    “人家不是说不让了吗?”高老大有些为难,本来上山就没要粮食,这捡地上的还不够,还要砍人家树。这树就算死了也值钱,特别是高的,还能当木材卖,就算不当木材,当柴火也比一般的松枝落叶值钱多了。

    “听他的!咱就是砍个十个八个的能咋的?不说现在没人管,就算有人管,死树又能当什么?砍去,冬天烧木头怎么也比烧那些树枝强,烧炉子还能省点煤。”

    村里很多舍不得烧煤的就是烧木头。虽说法律规定树木是国有不能私砍,可这种事情向来是民不告官不究,没有人举报也没人管。

    所以一般村里人家尤其是村边上的人家都会种几棵树,等长大了就砍下来,慢慢省着烧。一棵足够高的树够几年使的,也就最冷的那几天用,其他时间也舍不得烧。

    听老太太这么一说,高老大也动心了。反正再不要脸的事情也做了,赖一两棵树又怎样?反正一个村的,林谦也不好意思闹太大。

    这么一想,上山的时候刚好带了斧子,本来是为了砍枯树枝的,现在用来砍树也行。

    粗的树要用锯子,用斧头费力,所以就挑两个相对细的枯树砍。

    高老二看见了,也过去帮哥哥的忙。

    老太太不用干活,看着俩儿子忙活,四处走走就看见了边上绿色里头有几抹红。

    她几步走过去,瞧见是一颗沙果树。

    沙果是东北常见的水果,味道酸甜,有的脆,有的沙,口感极好。

    老太太一年多没看见果子了,伸手摘了两个在袖子上擦两下就咬了一口,那酸甜的滋味让她差点眼泪掉下来。

    “快过来过来!吃果!”老太太忙叫俩儿子过来一块享受享受。

    俩儿子停下斧子,走过来,看见那红彤彤的果子咽口口水,也忍不住伸手去摘,早把爷爷提前警告过的话甩脑后去了。

    一连吃了几个,老太太想起来家里孙子孙女还没吃着呢,伸手又摘了几个,眼睛一转道:“拿没拿锹来?直接把这棵苗挖走!”

    俩儿子都摇摇头,也没寻思要挖人家树啊。

    山里头的果树都是新种的,最粗的也不到两厘米粗,所以要挖走藏车里也不容易被发现。只要出了山,被发现了找上门来不承认就是了。

    老太太不太甘心,看着这么一棵树果实累累,想想一年多没尝到果子滋味了,狠狠心咬牙道:“直接砍了带走!这么摘浪费时间,若是期间林谦他们过来了发现了也不好。直接砍一棵藏车里头,果子还在树杈上,回去用水生好,半个来月都新鲜。现在没有冰箱,这么保存更好。”

    偷人果子就算了,挖树苗心黑点的也不觉得什么,可直接砍人家果树就不地道了,标准的损人不利己。

    “这不太好吧?”高老二有些为难。就为了吃半个月的果子,现在每棵果树都金贵,以后养好了能值大钱。这不是断人财路吗?

    有道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之前都讹人家五万块了,这棵树以后弄不好比那五万块都值钱。

    “你个没用玩意!”高老太太倒是没觉得怎么不对,只是觉得儿子太没用了,劈手拿过斧子,照着树根砍了两下。

    高老大瞧着母亲动手了,也手痒痒,过去帮着母亲将树砍下来,然后左右看确定没人,兄弟二人联手将果树抱上拖拉机车斗,然后加快手速叉松针、松枝进去将果树盖住。

    这坏事已经做了,反倒没那么大压力了。这会儿只想着回家以后全家守着这么一棵果树享受果子滋味,都觉得享受。

    其实果子并不大,更酸一些,即便如此,对于长久没接触水果的人来说也是好东西。

    现在农村养果树的越来越少了,很多人家都砍了种东西换钱,少数还留着的,也都因为这二年的天灾死了,能吃上果子,那真的是相当奢侈的一件事。

    随后两个儿子继续砍死树,并将木头砍成一段一段的,藏进车里。

    忙了两个来小时,直到弄了满满一车的柴火后,二人还ji,ng心的掩饰了上面和侧面,柴火堆得高高的,弄了足够多柴火的同时,也怕被发现。只要出了这个山,他们发现了想追究也没证据。

    老太太美滋滋的坐上拖拉机,俩儿子也因为收获丰富面带喜色,在利益的面前,就如同上次讹五万块钱一样,早把礼义廉耻信扔到九霄云外了。

    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哪比得上近在眼前的好处?

    甚至还得意的想着,那些满腔满意做好人的,到最后都是吃亏的,只有他们这种爱占便宜的人才是真正享福的。

    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这一切早就被林谦完完整整的拍下来了。

    林谦拍了好多照片,还有几个录像,几次攥紧了斧子都想出去砍他们两下。可想起来爷爷做的那些,总觉得爷爷憋着大招呢,不能坏了计划。所以纵使心里头恨得厉害,也只能忍着先收集证据。等他们拖拉机走远了,林谦这才走到他们刚刚在的地方,将“残骸”都拍下来,拿出对讲机跟爷爷说一下这边的情况。

    林谦还以为爷爷会跟他一样怒不可遏,哪成想爷爷直接笑了,告诉林谦,把地上砍树时候掉落的果子都捡起来,再去其他地方摘些沙果,摘个二斤回去,爷爷他有用。

    这时候林谦就觉得自己智商跟不上了,可爷爷说了,林谦就照做了,这边果树都没了,林谦还要去摘其他果子,着实r_ou_疼。

    等等,爷爷让他带斧子上山干嘛?好像没啥用,刚刚林谦还差点拎斧子冲上去。

    爷爷站在大门口,眼瞧着那满载而归的高家拖拉机出来,那老太太还笑得一脸得意,主动跟爷爷打招呼。爷爷眉毛一横,没理会,转身进屋。

    那高老太太像是打了胜仗一般,哼着小曲坐着拖拉机离开了。

    等人一走,爷爷又笑了,哼着小曲儿回屋里坐着歇着,一会儿的功夫林谦用衣服兜着果子回来,爷爷点点头,用塑料袋装好了,将进山的大门一锁,带着林谦回村里。

    何阳轩正开车往这边来,瞧见二人往回走,将车停下来。

    二人上车,何阳轩掉头回家。

    在车上,爷爷对二人进行了工作分配。

    等听完了爷爷的计划,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奇和惊艳。

    这大概是爷爷头一次出手,还真是没想到。

    等到了家,二人分别准备好,开着不同的车从村里出去。那条裂缝铺上木板,用长钉子钉在土上,防止车轱辘压上去会动,如此来回就不用怕了。

    二人两辆车,目标是不同的。

    爷爷回家里,从冰箱里翻出来辣椒,在眼角抹了点,瞬间泪如泉涌,又将鼻子揉红了,出门就去村长家。

    到了村长家门口,敲敲门,村长媳妇出来,一眼就瞧见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爷爷,吓了一跳。

    八十岁的老爷子哭起来,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村长媳妇连忙将老爷子请进去,把在后院忙的村长叫过来。

    村长过来瞧见老人哭腿都软了,忙过来让老爷子坐好,这么大岁数了,真要是哭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

    “咋了咋了?咱先别哭,啥事先说说。”村长软声细语的安慰着。

    “我的树!我的果子啊!被王八蛋给偷了!”爷爷说完手一摸眼睛,辣椒又进眼睛里了,老头哭得是声泪俱下,那叫一个惨。

    村长一愣,顿时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这时候,一颗果子都值钱。

    “别急,慢慢说!谁偷的!你跟我说,我帮你!”这算是大事了,丢东西的又是八十岁的老人,不能轻易算了。

    爷爷哭了能有五分钟,等辣劲过去了眼泪才止住,哽咽道:“还能有谁,老高家呗!我是怕了他们了,生怕他们再讹上我家,我家是真没钱给他讹了。他家上门要柴火,我连粮食都没收啊,就让他们上山了!他们弄了一车高高的柴火,这都不算啥那不值钱,他还砍树!砍树不说还偷果子!还把我那最大的一棵果树砍了拿回家去了!不给活路了啊!今年一年家里都没多少粮食了,就指着山上的果子能换几斤粮食!我家里俩小小子啊!都能吃着呢!这果子一没,我们吃啥啊!”

    爷爷声泪俱下的说完,手一碰眼睛又开始哭。

    村长这吓得,跟老伴一块安慰这可怜的老人家,等爷爷哭得没那么厉害了,这才跺着脚骂街:

    “这特么就不是人造的!就特么不是人!讹人钱就算了,现在还把人家营生的果树砍了!这不就是看着人家好欺负吗?叔你别往心里去啊,这事交给我,我上门给你要去!”

    一般村里头发生事情的时候,除非是人命官司,否则很少有报案的,一般都是村委帮忙调解解决,这回也不例外。

    第61章 爷爷赛高~【已捉虫】

    爷爷听了颤颤巍巍的点头,捂着胸口一副上不来气的样子。

    村长连连给他喂水顺气,一边安慰一边骂高家不是人。

    可瞧着老爷子的样子,也不像是能亲自去指正高家的样子,这事只能自己去。

    虽说有点难度,可非拉着爷爷过去,爷爷到人家家里真气过去算谁的?

    “那叔您先回去,别太生气,我给你要去。这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您老都八十多了,看开点比啥不强,不是还有大孙子吗?这都好好的。”

    爷爷颤颤巍巍点头,对村长连声感谢,起身慢腾腾走出去。

    村长夫妻送老爷子到门口,确定老爷子没啥大碍,对视一眼,村长准备一下,去高家看看。

    其实如果是高家那俩儿子,村长还有法子,可那老太太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之前孙子自己被雹子砸死愣是从林谦手里讹五万块钱就能看得出,跟他们讲不了道理。偏偏高老太太仗着自己岁数大,法不责老,就是不讲理也没法子。

    村长往高家走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拿不准能不能给爷爷讨个说法,真要是闹起来,其实村长也很为难。

    可事情都出了,不能不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爷爷转身进了胡同,腰杆立马挺起来了,也不哭了,也不颤抖了,脚步稳健大步流星就差踢个正步了。

    回家里将之前让林谦摘的果子拿出来,果子是特意放了冰袋冰着的,就算拿出去一时半会儿也凉不下来。

    爷爷摸摸果子的温度,心满意足的提着装果子的小篮子出门。

    出了门,就奔村口,左右望了两圈,果然看见一群孩子在玩泥巴。

    爷爷坐在边上刚干的石头上,也不嫌弃凉,招手对孩子们道:“孩儿们快过来,爷爷给果子吃。”

    一群孩子最大的才十岁出头,村口这边有沟壑,下完了雨刚好和泥玩。

    小一点的都忘了果子是什么,大一点的听了眼前一亮,几步跑过去,一个人跑过去了,剩下的也都跟着跑过去。

    爷爷瞧瞧他们的小脏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纸巾,分给他们先擦擦手。

    手帕纸是带着香气的,小孩们擦完了手还舍不得扔,放在鼻尖上闻了半天。

    这边村里头不算发达,加上这二年的天灾,让这些孩子们都快忘记了好日子的模样,这带香味的纸巾都是稀罕玩意。

    爷爷检查他们手干净的,才将果子发给他们。

    现在太阳出来了,有太阳的时候还是很热的,果子用冰袋镇过,很是清凉。

    小孩子们拿在手里头,脸上都笑开了花。村里还有几家有果树,虽说果子不多,却也能解馋,可这份清凉十分罕见了,因为总停电,小卖部的冰箱都空了,更别提冷饮了。

    冰箱不用了,也就镇不了什么,这一个夏天都没怎么吃凉的东西。

    这些孩子们都小,也没有什么可客气的,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这珍贵的果味让他们每个小脸儿上都洋溢着微笑。

    一个小女孩最先开口:“谢谢爷爷。”

    爷爷眉开眼笑,伸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又给了她两个果子。

    “乖!爷爷最喜欢乖孩子了。”爷爷笑得颇慈祥。

    其他孩子一看说谢谢多给两个,争先恐后地说谢谢,爷爷又给每个孩子分一个,分完了,篮子里的果子只剩下两个了。

    每个孩子手里都有两个,只有小女孩有三个。

    有个五六岁的孩子伸头看里面,面带期待道:“爷爷还有吗?”

    爷爷叹口气:“剩下两个给谁都不是,那爷爷我就吃了。”

    爷爷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说真的,酸。岁数大了,尤其是在水果充足的情况下,其实更喜欢吃甜的。吃多了何阳轩空间里头的好东西,这因为环境恶劣而又小又酸的果子其实爷爷并不喜欢。

    瞧着一个个带着失望的小脸,爷爷抹抹眼泪,道:“不是爷爷不想给啊,其实爷爷准备了好几斤想给你们,爷爷可喜欢孩子了。可……咳,爷爷要给你们的果子都被偷了,爷爷就只能给你们这一点了。”

    大一点的孩子忙问:“谁偷的?”

    爷爷向高家的方向指了指:“就是高家啊。他们上山砍柴,我都没收他们家粮食,不要钱让他们去。结果他们偷我木头不说,还砍了我的果树。所以不光今年爷爷给你们的果子就这么点了,以后也只有这么点了。不然你们每个孩子,至少能再多分三四个果子。你们都在长身体,都该多吃点好吃的,对不对?”

    一众孩子面面相窥,有个孩子嘟囔了句:“高家真坏!”

    村里头姓高的就一两户,爷爷指的方向就一家姓高的,孩子们常常在村子里走街串巷四处野,所以知道爷爷在说谁。

    爷爷手一抹眼角,眼泪又下来了:“我的果树啊!你们想吃,爷爷也想吃。可果子要换粮食的,只能留下那么一点留着自家吃和分给你们尝尝。这来年要是再死棵果树,咱们都没得吃了,我家都快没粮食了。”

    爷爷睁着俩眼睛说瞎话,就看爷爷这一身r_ou_,现在村里一般的小伙子都未必有他重。

    这一听这么好吃的果子以后吃不着了,孩子们一个个别提多生气了,嘟嘟囔囔的都开始说高家的不好。

    一个孩子怒道:“我以后再也不跟高子峰玩了!”

    其他孩子纷纷附和,爷爷并不想将这种事牵连高家孩子,开口道:“跟孩子没关系,他家孩子才多大?是他奶奶,他奶奶不讲理,欺负我们家老实偷东西,一说她就躺地上讹人。我的果子呦!”

    孩子们纷纷安慰爷爷,爷爷被一群孩子围着,慢慢露出笑脸,孩子们也都七嘴八舌的跟爷爷聊天。

    其实孩子们都很单纯,爷爷给他们果子吃,他们就喜欢爷爷。不过这份单纯也残忍,他们简单的分辨一个人的善恶,有时候最是伤人,可能伤自己,也可能伤害别人。

    比如陌生人给块糖就能跟着走,再比如看一个人长得丑就觉得是坏人恶语相向。

    爷爷跟孩子们玩够了,就回家了,一群孩子们围在一块,一起说高家怎么怎么坏。

    虽说是利用了孩子们的天真,不过提早让他们知道,离那高老太太远点也好,指不定那老婆子什么时候讹人上瘾,把目光放在这群孩子身上。

    爷爷这边弄完了,提着小篮子,小口小口吃着果子回家了。

    剩下的事儿,就不用爷爷出面了。

    回家的爷爷给自己倒上一杯凉了的茶水,灌了两口解解渴,唇角的笑意,颇有几分谋略天下的滋味。

    此时高老太太家也是炸开锅了。

    村长上门帮着爷爷讨要说法,那高老太太岂是善茬?矢口否认,哪怕家里地上还有着刚吃完的果核,依旧狡辩说是儿媳妇从娘家带回来的。

    村长在厨房找到了根部放水里泡着的果树,可以说是证据确凿,可高老太太就是不承认,坐在那就开始撒泼。

    “我的老天爷啊,可活不了了啊!我这小孙子刚没才多久啊,就有人上门来欺负我个老婆子啊!我家人还没死绝啊!凭什么就把屎盆子扣我头上啊!那果树分明是我儿媳妇孝敬我的,怎么就成赃物了啊!那老林家就是没一个好货啊,害死我孙子不说,还赖我们家是贼啊!活不了!可活不了了!”

    老太太坐地上一边骂街一边哭惨,她俩儿子也嫌弃丢人,俩儿媳妇红着脸把人往起扶,老太太一把抓住大儿媳妇的手:“你快说说!是不是你拿回来的!这是你妈拿来给我尝鲜的!”

    谁家送人能把树砍过来送人?

    那儿媳妇脸憋得通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高老太太说两句骂两句,最后往后一倒就晕过去了。

    村长当然知道这是装的,这种人会的也就是这么几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就是不讲理。

    高老大有些为难的看着村长:“这……”

    村长冷着脸,皱眉道:“怎么回事你心里自己清楚,这种事不用我多说。”

    这事情做也做了,亲妈的态度放在那里,若是这会儿认下了,高老太太指不定怎么闹呢。高老大心里头不挂脸,可这事也不好承认。

    “我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听高老大的话,村长心都凉了。想想林谦爷爷那可怜模样,跺跺脚骂道:“偷来的东西你真不怕噎死!”

    这话多难听?高老大的脸色也不太好:“放尊重点,非说我们家偷东西,拿出证据啊?树长的都一样,凭什么说是他家的?都说我们家讹人,咋不说他们老林家记恨我家憋着讹我们?”

    这颠倒黑白的话差点把村长心脏病气出来。

    可眼下高家人赖账,还能咋办?

    村长不能在这耗着,从高家出来,再去想想办法。

    村长走了,那高老太太自己就好了,扒窗户上确定人出院子了,得意的冷笑一声,回头跟没事人似的说,“赶紧吃果子,吃完了核都烧了!我就不信斗不过这几个小兔崽子。”

    一家人围在一起加快了消灭果子的速度,俩儿媳妇其实挺看不上偷来的东西,可这一年多没怎么瞧见果子了,也馋得慌,忍不住伸手也拿了两个尝尝。

    虽说这偷来的东西心里不自在,可吃进嘴里就尝到甜头了。

    高老太太一边吃着,一边把一对孙子孙女叫到身边来,一脸得意的说教道:“看着没?东西咱们到手了就是咱们的,甭管怎么来的,咱享受到了就是咱们本事,那些没本事的活该挨饿。”

    俩孩子都不大,围在奶奶身边吃着果子连连点头。

    过了才一会儿的功夫,两辆车停在高家门口。一辆小面包,另一辆是小轿车。

    两辆车下来了五六个人,其中就有一个林谦。

    门开着,人直接进来了,屋子里的视线广,一下子就看见了。

    小儿媳妇心里直突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忙道:“又来人了,这回好几个人,林家那孩子也在。”

    没结婚的都是孩子,哪怕林谦快三十了,被叫孩子也不算错。

    高老太太一愣,没想到这事还没完。眉毛一横,拍拍孙子孙女,低声教道:“一会儿他们说咱们偷东西你们就哭,哭得声音越大越好,听见没有?谁哭的声音大,奶奶进城里给买糖吃。”

    现在村里头已经没有糖卖了,城里头倒是有,只是很贵。

    一听说有糖,俩孩子连连点头,满脸的期待。

    林谦让几人走在前头,跟着他们进屋。

    “有人举报你们盗砍林木。”那人进屋,开门见山道。

    此时老太太正是嚣张的时候,仗着不讲理天不怕地不怕。听了这话顿时声音高了八度道:“放屁!谁特么说话不长眼睛!我们怎么就偷了?偷你奶奶个腿!那果子是我大儿媳妇从娘家带给我的,怎么就算偷了?”

    老太太也算不打自招,人家是问她砍树,她自己转到果子上去了。

    那人刚开口就被指着鼻子一顿臭骂,脸色自然不好,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充足的证据证明你们砍树!你们已经违法了,现在正是国家严打,我好心提醒,你们最好配合,只要积极配合赔偿,这事情不会闹太大。要是真拒不配合,我这边会申请警方合作,严重的是要判刑的!”

    那人这话不是胡说,这二年树死得太多了,这不光是绿化的问题,少了树木还会有很多的大麻烦,所以现在对于林木的保护一再加强,对于盗砍林木这方面的惩罚力度也越来越大。加上最近临近降温,很有可能冬天提前到来,这时候砍树的最多,上面那边下达的命令也最严,这时候砍树,可以说是刚好撞枪口上了。

    高老太太听这话楞了一下,心里头有了点顾忌,听说要判刑了,看看俩儿子,若是真去蹲监牢了,那以后名声也说不过去了。

    老太太这边有点被唬住了,结果俩孩子还记得奶奶说的话,听他们气势汹汹的说完话,嘴一瘪就开嚎,那声音在外面大道上听得一清二楚。

    这孙子孙女一哭,高老太太瞬间腰杆子又挺起来了。

    这边气势涨起来了,高老太太也就不怎么信他说的话了,只觉得是在唬人,故意说得严重了好让他们承认。

    “判个屁刑?满村砍树的多了去了!就这小王八蛋砍树砍的最多!砍个树就判刑他够枪毙的了!我家就砍点死树枝子,怎么就犯法了!我说怎么让我们上山不收粮食了,原来是他妈要讹上我们家!怎么的?看我老太太好欺负是吧!”

    高老太太气焰嚣张,一点配合的余地也没有。

    那人干脆不理会她,转头看向屋子里最年长的男人,也就是高老大:“还请配合调查,我们是公事公办。”

    高老大倒是知道砍树犯法,可向来民不告官不究,村里头谁家缺个木料或是没有烧火的柴火,随便砍两棵树也没人管。之前村长都打发了,这时候自然也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

    至少在高老大的理解里面,这种事情就是走个程序,跟早年的计划生育办一样,拒不配合他们根本没办法,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当年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村里头十家有八家都在超生,可真正缴罚款的连一半都不到,那些没缴罚款的还要讽刺那些缴罚款的人傻,白拿钱出去。

    这回也是一样。

    这一家人拒不配合,有两个林业局的人去他家后院查看情况。

    其实车上的柴火刚卸一半,这时候正急着进屋吃果子呢,剩下的打算等休息完了再说,藏在里头的木头也都露出来了,看这断面,显然是新砍的。

    高老二追出去瞧见他们正拍照呢,忙过去拦着说:“干嘛呢?干嘛呢?我家没违法,这些也都是死树。”

    “死树一样违法,我们这边会保留证据。你们这边是不是拒不承认?”

    那边高老太太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高老二自然不会拖自己亲妈的后腿,脸上做出一副怒样,道:“怎么就违法了?死树还不让砍了?再说就违法怎么了?有本事抓我去!”

    高老二跟哥哥的想法是一样的,并不觉得这事怎么样。跟村里人耍赖是有点过意不去,可跟公职人员耍赖他们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因为有相当一部分人都觉得公职人员都不是好人,就不能让他们得到好处,所以怎么耍赖怎么欺负人都是应该的。

    林业局的人没得到什么好脸,高家又是铁了心的不配合,纷纷黑着脸出门。

    林谦一脸无奈道:“也只能认命了。这家人就这样,当初她小孙子上我们山上挖野菜,大中午也不回家,结果被一场雹子打死了,就非赖我们家,那老太太去我们家门口就要抽过去,硬讹了我家五万块钱。”

    林谦举报的时候特意没提这茬,就是等着他们碰壁了正在气头上的时候来这么一句火上浇油。

    显然,这时候说出来效果更好。

    领头的那人拿出电话拨通了领导,汇报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前后也就十几分钟的功夫,一辆警车带着一串警笛声过来,同样停在了高家的门口。

    此时林谦还在跟他们几人说话,还没走呢,那警车停下来,后面还跟着一辆越野车。

    警车上下来了四个身穿警服的警官,后面越野车上的何阳轩也下来了。警官跟何阳轩询问了一下,进入了高家的院子。

    儿媳妇还站在窗口,屋里人还在得意的说林谦还想着举报多蠢的时候,小儿媳妇一回头脸就白了。

    “警、察来了!”

    屋里人都是一愣,没想到在他们眼里狗屁不当的事情能惊动警方。

    不论什么时候,警、察在老百姓心里头还是很有重量的,这警方都来了,刚刚还嚣张的气焰顿时小了不少。

    俩儿子都有些慌,看着还没进屋,忙问老太太怎么办。

    老太太也吓了一跳,看看俩孩子,怪只怪她最近嚣张的太顺利,仗着年龄大身体不好,就没有不顺心的事情。

    拍拍俩孩子:“继续哭!没事!有我呢!”

    她想着,警、察要是抓人她就装昏过去,有道是法不责老,还能把她怎么样了?

    人进来了,高老大几步过去,脸上堆笑道:“这是怎么了?”

    进来的警官先亮出了自己的证件,面无表情道:“你们涉嫌偷盗罪及盗砍林木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高老太太的哭声瞬间响起来了,直接压过了俩孩子的哭声:“可冤死了啊!老林家那小王八蛋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我家一直好好的咋就摊上这么个冤家啊!我们可冤枉啊!”

    “是否冤枉请配合调查,我们已经掌握了有力证据,如有反驳请到警局再谈。”警官皱皱眉毛,其实最怕遇见这种不讲理的老太太,岁数放在那里,说不得碰不得。很多时候就算太过分了给带走了,也要原原本本送回来。

    老太太不干了,从炕上下来去抓警官,警官往后退躲开了,高老太太就坐地上了。

    “可没天理了啊!警、察上门欺负我这个老太太了!就赖我家偷东西啊!我可活不了了!”

    说完眼睛一翻就往后倒,直接用对付村长那招。

    老太太一倒,他俩儿子都松了口气,觉得老太太都这样了,这事应该就不了了之了。

    这时候院里又来人了,是去而复返的村长,还把薛辛夷带过来了。

    村长回家里以后,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坐立不安了近一个小时,直接去薛辛夷那边把他拉过来治高老太太,如果她再装昏耍赖,就让薛辛夷戳穿她。

    只是他一到门口就愣住了,外面围了好些个人看热闹,都是邻居听见动静过来的,还看见了警车。

    村长随后带着薛辛夷进去,刚好看见高家俩儿子扶着高老太太,那高老太太连个眼泪疙瘩都没有,一个劲的往后倒。

    村长回头看一眼薛辛夷,薛辛夷心领神会走上前两步:“让我看看吧。”

    林谦连连点头:“这是我们村里的大夫,还是硕士学位的。”

    第62章 爷爷的计谋【已捉虫】

    高老大还以为村长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哪成想还带了个帮手过来,若是别人还好说,薛辛夷这人真的是防不胜防。他要是真戳穿了高老太太,那说话是很有信服力的,毕竟这是村里头学位最高的,又是专业学医的。若不是现在天灾影响,他现在读硕士奔着正经学医的去呢。

    林谦跟何阳轩隔空对视一眼,没说话,一切已在不言中。

    把高老太太扶炕上,高老太太也怕薛辛夷戳穿她,薛辛夷靠近以后,就用手偷偷拉拉薛辛夷的衣角给个暗示,等薛辛夷低下头来看,高老太太眼睛睁开一点,对他眨眨眼睛。

    这样的暗示太过明显了,其实换个人,瞧了这个都不打算给人为难,毕竟大部分人眼里,帮老太太一把是好事,哪怕是躲过牢狱之刑。

    薛辛夷却并不理会,扒开老太太眼睛看看瞳孔,又捏开嘴看看舌头,最后用听诊器听了两下,道:“心脏加速,呼吸急促,瞳孔微缩,是处于高度紧张的情绪状态。”

    薛辛夷说到这里,高家兄弟都面露喜色,觉得薛辛夷这是在帮他们。

    随即,薛辛夷又道:“但高老太太没有心脏病确诊病例,且身体状况还在正常范围内。”

    那警官道:“能简单说一下吗?”

    潜台词是说人话。

    “装的,不必在意。”

    这话让高老太太差点没跳起来,高老大恼羞成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妈都这样了!什么装不装的!”

    “质疑我没关系,你可以去县里甚至省里医院重新诊断。我能力有限,只能看出来这些。那我先走了,这两天秋雨,村里有几个感冒的,我这还要准备药和吊瓶。”

    自从去年瘟疫以后,医疗人才大量凋零,任何一个医学者都是宝贵的资源。这样留在村子里为村里人看病拿药的,跟城市中医院的医生一样重要。

    那警官也松了口气,对他点点头:“辛苦了。”

    “行了,别装了,跟我们走一趟。”

    两名警官过来,分别拉住高家兄弟,拿出手铐将二人拷上。

    这铐子都出来了,俩儿媳妇吓傻了,大儿媳妇连忙推高老太太:“妈!他们把人铐上了!”

    原本薛辛夷戳穿,高老太太脸上挂不住打算装到底,结果一听这话也顾不得装了,一下子坐起身,瞧见俩儿子正被带出去。

    此时高家兄弟也吓傻了,本以为就是过来吓唬人的,怎么真被抓了?

    他们犯啥法了?不就是偷几个果子偷几棵死树吗?在他们眼里顶多是一两千的处罚,赖过去就当没这事发生,可没想到竟然会直接抓人。

    高老太太哪能看着俩儿子这么被拉走?一瞬间身上的气焰都没了,忙下地上前几步:“我儿子没犯错啊!同志!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我家都是好孩子啊!”

    刚刚人刚进门的时候,高老太太是何等嚣张?污言秽语张口便骂,完全不把警官的话放在眼里,这瞧见真抓人了,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警官道:“不光是您两个儿子,还有您,通过我们掌握的证据,您是主谋。请配合调查,刚刚的事情可以不计较,如果再闹,就要加一条妨碍公务罪。您是老人,我们就不给您上手铐了,请配合。”

    高老太太还在给自己俩儿子求情,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自己的事情。

    “你们不能抓我啊!我这么大岁数了,我身体也不好!别碰我,再碰我倒了!”

    何阳轩跟林谦俩人退出屋子,瞧着那俩人还没进警车,而是跟警官交代刚砍回来的柴火跟那厨房里面的果树。

    等交代完了以后,这才上了警车。

    高老太太吓傻了,想要耍赖不去,可俩儿子已经带出去了,这事情就严重了,继续闹,万一事情再大下去怎么办?

    高老太太六神无主,连说了几回自己不行了要倒,还是被两个警官给搀出去了。

    大儿媳妇出门,慌乱之下看见了林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几步上去抓住林谦的胳膊:“孩子!孩子你听嫂子一句话,我们知道错了,是我们对不起你!多少钱我们都给!别这样了,我们以后不得了!”

    林谦还没说话,何阳轩在一旁冷声道:“这是刑事案件,又不是民事案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举报人。”

    常年在村里呆着,上网也只是看有兴趣的内容,哪里会注意什么案件的区别?此时俩媳妇是真没主意了。

    大儿媳妇这边说话,那高老太太听见了一愣,终于想起来刚刚还在用的借口了:“那树不是我们偷的啊!那是我大儿媳妇从娘家带回来孝敬我的!不是我偷的啊!我大儿媳妇家里头有木头,那是人家送过来的!不是我们偷的!”

    一个搀扶高老太太的警官接口道:“那些都是新木头,是您亲家刚砍来送给你的?”

    此时高老太太可没那么ji,ng明了,只听见警官这么说,以为能给木头一个别的来历,就没事了。

    脑袋一转,忙把这个谎圆上:“对!我亲家离山里近,年年都砍两棵树!这是我亲家觉得我家没柴火心疼我们家送过来的!还有那个果树也是!都是我亲家家的,不是偷的啊!”

    其实这谎话根本经不起推敲,高老太太也是病急乱投医,慌乱下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若是事情没这么着急,让她有时间斟酌一下,说什么也不会说这些。

    那大儿媳妇脸上一白:“妈!别说了!”

    这不是把祸水往大儿媳妇家身上引吗?都说了砍树犯法,他们非说是大儿媳妇娘家砍了送来的,这不是害了她娘家是什么!

    高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听见大儿媳妇应声,忙道:“不信你们问问!真是我大儿媳妇家的!”

    “您说的我们会去调查,现在请先上车跟我们走一趟。”

    母子三人,在一片混乱声中被带入警车,瞧着警车消失在路口,此时门口已经围了许多的人。

    何阳轩出院子门,回头跟林谦对视一眼点点头,林谦还要配合林业局的人调查,何阳轩先回家一趟。

    林谦带着林业局的一行人上山,看了作案现场,跟他提交的视频、照片证据做一下比对,基本吻合所有情况,他们拍过照取证以后,会一起提供给警方。

    之后林谦跟何阳轩的事情都不大了。

    顶多后续部分会再询问他们一些细节。

    林谦家里来过两个人打听情况,还是爷爷颠倒黑白,说是老太太带俩儿子拿斧子上山,吓得爷爷不敢出声叫来林谦跟着,林谦看他们砍树,他们又穷横,怕伤了林谦,所以只是拍了照去举报。

    没人会怀疑爷爷的话,因为高老太太平时在村里横行惯了,大部分人都恨得她牙根痒痒,眼下被带走了,不知道多少人拍手称快呢。只是所有人都不觉得这件事能有多严重,毕竟一棵果树,几棵还算是小树的松树,怎么说也不至于太严重。

    林谦这边陪完了林业局的人,回家里爷爷那边刚做完晚饭叫俩人过来吃。

    何阳轩招招手,在餐桌上的空盘子里放了些切好的水果。

    林谦先去洗手间洗洗手,将外套脱下去。

    “这回估计有得他们受的了,不过这事应该不会太大,过几天回来弄不好还得报复。”收拾他们是挺爽的,不过这种人也难缠。林谦倒是不怕他们报复,只是怕麻烦。

    “不见得。”何阳轩是真饿了,盛好饭分好了碗筷,先给自己扒了口饭,“我在县里那边了解了一下情况,现在中央下来的命令是要严打,不论活树死树都算。”

    “那要是冬天没柴火怎么办?”林谦问道。

    “那不是有落叶吗?尤其咱们这边,漫山的松树针,那都是含油量高的,很耐燃,何必跟木头过不去?要求严打,对于咱们这样包山的相对放松,一般砍死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还是种树的,种了那么些果树,可高家人是真撞枪口上了,警官那边在高家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吓唬人的。”

    林谦看一眼爷爷,爷爷那边老神在在的笑了笑,拿起筷子夹菜。

    林谦问爷爷:“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爷爷摇头笑道:“你拿我当啥?老妖ji,ng?哪能啥事都算到。我纯粹是看高老太太不顺眼做个扣,说真的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

    何阳轩佩服的看一眼爷爷:“这回咱们也算是天时地利人和了。不光是砍树的事情严重,他们偷的果子也够他们受的了。现在水果官方那边估价都很高,加上还有一棵能在盐碱地成活的果树,价值更高,这加在一起,其实价值说几万也有可能。他们随手偷家里了,好好一棵树就这么死了,这事情就严重了。”

    何阳轩是去的县公安局,所以知道的事情多一些。

    林谦听了,说是落井下石也好,但知道这结果也是打心眼里的痛快。

    当初那五万块钱可不是白拿的。

    林谦不差那五万块钱,拿出去了也不心疼。可拿给别人是一码事,被别人讹去是另一码事。

    林谦这人心善,也小心眼。

    “那爷您是咋知道他们会砍果树的?另外你让我带斧子上去干啥?”

    爷爷吃口菜道:“你忘了他们进山的时候我说什么了?我特意强调他们别碰死树和果树。一般人都是不提还好,越说越注意,像高老太太那种人更是这样。好容易上山砍一次柴,怎么可能真不打那些死树的主意?论平常,别说是死树,活树偷砍两棵不被发现也没事,就算被发现了,没人举报也没人追究。”

    “那果树也是想到他们会碰了?”

    爷爷摇摇头将嘴里吃的咽下去:“我也拿不准这个,甚至我根本没想过他们真能把果树砍了。我以为他们顶多是摘些果子,或是折几个树杈,所以我让你带斧子上山,他们没砍你砍。”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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