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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0节

    again 作者:TheSed笙老师

    第200节

    德拉科终于往前走了一步。哈利也终于看向德拉科。/br>  德拉科走出一步,而后是又一步,再一步。然后他在高台下站定,抬眼看着哈利。/br>  “你说完了没有?”/br>  他问。/br>  哈利点点头,想了一下,解除“声音洪亮”,对德拉科伸出了手。德拉科握住哈利的手,直接把他从高台上拽了下来。哈利一惊之下也没有喊出声,任由德拉科将他拽到怀里,稳住他的踉跄。不是亲吻,甚至不是拥抱。德拉科只是握着哈利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片刻后一词一顿道:“我送你吧。”/br>  寂静一片的礼堂里,德拉科的话不借助声音洪亮也能传出去。哈利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真正的微笑,轻声道:“你当然得来。如果你不送鸵,我打不开那个金色飞贼。”/br>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德拉科贴着哈利的额头问,“你还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br>  “有。”哈利说,“对不起,我瞒了你一件事。”/br>  “你是因为这件事,才必须走这一遭么?”/br>  “没错。”哈利说,“你知道么,我曾经一年级最后觉得自己是个傻瓜,保住魔法石就是为了让它被销毁,这多可笑啊。但是现在想一想,这说不定也预示着什么。”/br>  “预示着什么?”德拉科轻声问。/br>  “预示着我,德拉科。”哈利说,“我想从最开始就有我这七年的预兆,只是我当时还没经历,所以不知道。”/br>  “你是要说你像魔法石一样重要?”德拉科似乎想开个玩笑,“不是我说,哈利,你——”他的声音突然哽住了,神情也慢慢变得不可置信,“等等,你的意思不是——你不是说——”“邓布利多当时会为我差点死掉而受到惊吓,但以后我会知道他保护着我,让我走上送死的路。”哈利小声说,“我知道他有多想我活,就像他多清楚我会选择死。”他因为眼前有些朦胧而眨着眼睛,侧过脸避开德拉科的视蟣u 八鼓谄罩冈鹚盼揖拖裱乓恢淮钡闹怼!彼托Γ拔腋盟赖赝春匏咽虑槎悸髯盼摇!?  德拉科抬起手,想摸摸哈利的脸。哈利没有躲开,侧着脑袋,脸颊贴上德拉科的手。/br>  “但我其实很感激他……德拉科。”哈利继续说。“你想一想,如果他一开始就把责任重担都给我,如果他一知道魂器的事就告诉我我必须要死……我不想把活下去这种常态变成一种勇敢,那样的日子我要怎么过?”/br>  “哈利……”德拉科想去握住哈利的手,这次哈利躲开了。他躲开德拉科的手,自己也往后撤了一点。然后他从皮袋里掏出那枚早就该戴在他手指上的戒指,塞进德拉科手里。/br>  “德拉科。”他看着德拉科微微震惊的表情说,“给我戴上吧。”/br>  “你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德拉科捏着那枚戒指说,“我还以为你没有收到。”/br>  “我只是觉得时间不好。”哈利轻声说,“而现在再也没有好时间了。”/br>  德拉科沉默地注视着哈利,良久。/br>  “我把戒指给你戴上,还需要一个忽略咒。”他说着执起哈利的手,冰凉ji,ng致的圆环慢慢套住他的主人,“这个忽略咒,会是你亲手解开的么?”/br>  “会。”/br>  “你愿意和鸵结婚么?”/br>  “我愿意。”/br>  “你会回来。”戒指正正好好地戴在哈利的手指上,德拉科注视着他,轻声道,“是不是?”/br>  “是。”哈利弯着眉眼,“你知道我会回来。”/br>  德拉科吻上了哈利的嘴唇。这场面实在不符合马尔福的美学构想,残垣断壁,硝烟弥漫,求婚对象刚刚失去了重要的人。可他知道自己能给爱人一个家,他知道自己能够抚平爱人的伤痛,陪伴他走过更艰难的时候。就像他可以在自己的肩膀上落泪,就像他在这时候还不忘记,给自己一分安心。/br>  亲吻结束了,哈利牵着德拉科的手,像是婚礼上见家长一样走到礼堂中央。/br>  “教父。”他重新跪下,整理小天狼星凌乱的衣衫,“我去了。”/br>  然后他再次站起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再看地挽住德拉科的手臂,头也不回地往礼堂外走。他听到挽留声,听到干脆就有人想施咒留下他。德拉科挥动魔杖挡住了那些咒语,而哈利只是往前譴u 浇咏趴诰鲂脑郊岫āv沼冢谀款ヮブ拢黄啪仓校偷吕普驹诶裉妹趴冢拖裎奘卫肟裉迷诿趴谂鐾罚僖黄鹱摺?  “哈利!”赫敏突然动了,她跑到门口,气喘吁吁地扶着门框,声音哽咽。“你能不能告诉我——能不能说出来——结局是什么?”/br>  哈利背对着赫敏,攥紧了魔杖,也握紧了德拉科的手。/br>  “一切都会结束。”/br>  他这样说,然后继续前行。身后传来友人跪地的哭泣声,而他已经不当回头了。/br>  弗雷德存活伏笔见218最后一段:“座次表是死的,我是活的嘛。”弗雷德拍拍哈利的肩膀,把他推进了帐篷里。/br>  稳住。大家稳住。/br>第261章 /br>  为什么明明天快亮了,世界却一片黑暗呢?/br>  哈利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平静地跳动着,他握着德拉科的手,就像曾经他们在黑湖边漫步。那会儿他们可能会闲聊,也可能什么都不说。阳光或者月光照亮大地,在湖水中映照又一个世界。他们就在世界和世界之间,等走到树荫下,就会接吻。/br>  哈利真的不害怕。他已经走过一次这段路,再来一次就轻松许多。他曾经希望有人组织他,现在只希望有人别拦着他。但是德拉科是第一次陪伴哈利走这条路,难得一次哈利邀请他一起在死亡边缘走一遭,他感觉心脏击打着肋骨,像是数着剩余的步数。/br>  “到了。”哈利突然说,站住了脚步。/br>  他们现在站在禁林边缘,漆黑的森林像是一张吞噬万物的嘴,空洞地张着,等着食物自投罗网。哈利轻轻抚摸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时隔近两年,它终于戴到了他的手指上。/br>  “未婚夫。”哈利把手伸到德拉科眼前,“忽略咒。”/br>  德拉科握着哈利的手,纳西莎的魔杖轻轻敲在那ji,ng致的圆环上。它已经被哈利的体温捂热了,这感觉真奇怪,冰冷的金属也会被捂热,就好像冰冷的境况还有所改善似的……/br>  一阵风吹来,动摇哈利的额发。他的头发在逃亡中修剪过两次,都是赫敏动的手。但这样也没能阻止杂草生长,哈利伸手理了理头发,又在衣服上擦擦手,呼了一口气。/br>  “来吧。”他说着,从脖子上的皮袋里取出金色飞贼,摊在掌间。金色飞贼腾跃而起,翅膀轻轻扑闪着,悬在德拉科和哈利之间。无需言语,哈利和德拉科的嘴唇一起触碰了金色飞贼那温热的表面。/br>  “我要死了。”哈利在唇间呢喃。/br>  “我来送他了。”德拉科也轻声说。/br>  飞贼的翅膀停止扇动了,它定在那里,金属的表层裂开,露出里面被ji,ng巧藏起的复活石。那小巧的石头从金色飞贼中缓缓升起,向飞贼一样停在了半空。哈利伸出手,它就轻飘飘地落下来,落在了哈利的掌心。/br>  “一起么?”哈利看着复活石,对德拉科伸出手。德拉科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掌覆盖上来。两个人都闭上眼睛,石头在他们掌心转过三次,森林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br>  哈利和德拉科睁开眼睛,看着既不是幽灵也不是活人的访客。哈利的眼神微微闪烁,有些讶异。/br>  莉莉和詹姆站在那里,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穿着死去时的那身衣服。可是只有莉莉和詹姆在这里,小天狼星和卢平却不知魂在何处。/br>  “他们还在路上。”像是看出了哈利的疑惑,莉莉上前几步,贪恋地看着儿子的脸,轻声说。“他们没能来这儿,你会失望么?”/br>  “什么?”哈利困惑地说,“难道我的眼睛骗了我,我……”/br>  “不,他们确实死了。”詹姆说,“但他们在来的路上,他们一时半会儿还过不来。”他也走近了几步,似乎是想拍拍儿子的肩膀,最终却只是动了动手指。/br>  “我们不需要再说什么了。”詹姆又说,“你很勇敢,只差一点儿,已经很接近了……你知道的。”/br>  “我知道……?”/br>  “对,现在需要解决的不是这个问题。”詹姆扭头,瞪着有些发愣的德拉科,凶神恶煞地说,“你!小子!”/br>  “什——什么?”德拉科打了个哆嗦,迟疑道,“嗯……叔叔好?”/br>  “谁跟你好!”詹姆恼火地说,“你就庆幸我现在打不到你吧,马尔福家的混小子,竟然拐了我的儿子——”“詹姆。”莉莉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在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br>  “现在不说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说了!”詹姆说,“我一直都看着呢——”“别理詹姆。”莉莉浅笑着将长长地秀发拨到耳后,“谢谢你的花环,我很喜欢。”/br>  “花环!”詹姆喊道。/br>  “詹姆那天就恨不得出来跟你说话。”莉莉看着德拉科和哈利交握的手,微微一笑,“你很爱哈利,德拉科。”/br>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脸红了。梅林在上,这不是很严肃的一场赴死之旅么?为什么他要见哈利的爸爸妈妈,还要被……被……考察?/br>  “我已经答应德拉科的求婚了。”哈利突然说,“抱歉,我本来说等到一切结束以后……但是我发现我等不了了。今天……你们知道的。”/br>  “是,我们知道的。”莉莉柔声说,“德拉科是个好孩子,只要你愿意,这很好。”/br>  詹姆重重地哼了一声。/br>  莉莉轻笑出声,再次看向德拉科。/br>  “你不觉得应该对我们说些什么么?”她提醒道,“想让我们放心只有这一次机会了。”/br>  复活石在交握的手指间被汗水染得shi滑,德拉科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他深吸了几口气,甚至用空着的手理了理头发和衣领。做完这一切,他在心里祈祷自己现在的形象没有太狼狈——只能是祈祷了,他衣服都被撕破了好几处——然后看着詹姆和莉莉,认真地做了一个保证。/br>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父亲,母亲。”德拉科说,“除非死亡,没有什么能够将我们分开。”/br>  詹姆瞪着德拉科,那模样好像觉得如果哈利先走一步,德拉科就该殉葬似的。/br>  哈利忍不住微笑。明明是黑暗y森的禁林,明明是去送死,明明是和y阳两隔的父母相见。但如果忽略背景,竟好像是德拉科第一次上门拜访,请求爸爸妈妈允许他们结婚一样。/br>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到底去哪儿了呢?”哈利突然问,“我想小天狼星也有很多话想对德拉科说。”/br>  “那还是不要让他来的好。”詹姆说,“不然今天就没完没了了。”/br>  “我……我对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感到很愧疚。”哈利抿了抿唇说,“我……什么都没能阻止,什么都没能改变。”/br>  “怎么会呢?”莉莉说,“宝贝,你想想这几年。你改变了很多,非常非常多。”/br>  “是这样么?”/br>  “就是这样。”/br>  “可他们还是离开了。”哈利说,“小天狼星,莱姆斯,科林……乔治。虽然我留住了弗雷德,但是乔治……”/br>  “因为他们是一体的。”詹姆说,“他们是一体的,所以哪个都一样。”/br>  “你们好像知道很多事。”哈利停了一会儿继续说,“就是……”/br>  “邓布利多不是说过,死亡是归于时间的一刻。”詹姆说,“我们一直在你心里,儿子。你到哪里,我们就到哪里。你愿意将心敞给谁,”他瞪了德拉科一眼,“我们就被谁看到。”/br>  哈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更紧地握住德拉科的手。复活石咯得他们手心发痛,哈利轻声说:“我们出发吧?”/br>  “看起来是时候不早了。”詹姆说,“好,我们出发吧。”/br>  “妈妈……”/br>  “我会待在你身边。”莉莉轻声说。/br>  哈利轻轻闭上了眼睛。就这一会儿功夫,他撤掉了自己大脑的所有防御。一片黑暗中,他迅速找到了那不属于自己的一部分,轻轻触摸那导致一切的魂片。这安静的、已经被迫从属于他灵魂一角的魂片引领着他,触碰了伏地魔的防御。/br>  “哈利·波特?”/br>  脑海深处传来难掩惊讶的声音,哈利轻轻笑了。他在意识里像个好客人一样敲了敲伏地魔的壁垒,彬彬有礼道:“开门吧。”/br>  防御被攻破后的霍格沃茨已经可以幻影移形,他们在原地等了只一会儿,卢修斯·马尔福就出现在他们面前。/br>  “你来做什么!”卢修斯焦急地轻声责备,完全不知道詹姆就在一边儿瞪着他,“黑魔王想杀你,你还来自投罗网!”/br>  “德拉科陪着我呢。”哈利忍住笑说,“带我过去吧,马尔福先生。”/br>  “你——”“我有准备。”哈利说,“而且有您领路,我也没什么好怕的。”/br>  卢修斯拧着眉头,转而看向了自己的儿子。/br>  “你不阻止他,竟然还带他来!”他指责道,“你就不能——”“我尊重哈利的决定。”德拉科说,“他得做这件事,他必须来这一趟。”/br>  卢修斯看起来无话可说了。他气恼地看着两个年轻人,终于转过身去。/br>  “跟我来吧。”他说,“我带你们去。”/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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