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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佟宝玉的爱情故事 作者:高匪

    第5节

    那感觉委实太妙了……

    夜风哗啦啦地摆动着树叶,秦宁远一瞬间忘了今夕是何夕,只想侵略怀里的小孩儿,让他哭泣,让他攀附着自己,让他接着发出那样的声音。他昏了头一般,终于放过了小孩儿嫣红的嘴唇,顺着佟耀的耳垂往下,□□着颈侧汩汩的动脉,再往下是锁骨,再往下是……

    “啪——”

    开关声响起,灯光骤然一亮!

    秦宁远像忽然一只手被从遥远的红尘拉了回来,蓦然惊醒过来,转头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四五的姑娘正立在客卧门口,大受打击,或者说呆若木ji。

    秦宁远竟一时分辨不出这个窘境的真假虚实,也在原地愣了半天。

    却听怀里的小孩儿慢慢软倒在他怀里,吃吃地满足地笑起来,喊了一声:“老大。”

    秦宁远慢慢低下头看着佟耀好半晌,眼前一掠而过从相识以来的各个画面,然后定格在那个中午佟耀坐在玻璃窗里面的木凳上,捧着白色的咖啡杯,郑重其事地对那个花店老板娘讲出的那句话。

    他说:“我喜欢的是男孩儿。”

    男孩儿?

    秦宁远几乎有些想苦笑了,自己能算男孩儿吗?

    第16章 16西安人的歌

    在心上人的家里,做了有关心上人一夜的春梦,这种掉节c,ao的事情以佟耀如今的脸皮厚度,扭捏一会儿倒也能够坦然接受了,就是有一点很要命很残酷——他n_a_ai的没有换洗内裤啊!佟耀望着头顶的铁艺灯泪流满面,心里异常挣扎地说要不就将就着穿吧?但真黏糊得慌啊!

    秦宁远推门进客卧来,就看见这小孩儿在望着头顶发呆,乱蓬蓬的头发衬着那张小脸,人畜无害得仿佛年纪都小了几岁。他心绪再是复杂,也不由得放软了声音:“想什么呢?还不起床?”

    佟耀吓了一跳:“马,马上起……”

    秦宁远正要合上了门去摆早餐,却听床上那家伙扭捏喊了一声“老大”,然后就没下文了,秦宁远握着门把手挑眉:“怎么了?”

    “那个……”

    秦宁远看着他脸都红了一大片,有些好笑道:“有事就说。”

    佟耀眼睛一闭视死如归道:“您家里有新内裤吗?”

    秦宁远看着他面上薄薄的霞光,顿时悟了,去主卧翻出一条新内裤递给了佟耀,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感觉那叫一个复杂,尤其得知了佟耀喜欢的人是自己,想到昨晚很可能自己还是春梦的主角之一的时候,心头更是百味杂陈。

    这样复杂的情绪一持续便是好些天,期间秦宁远一直在思考一个棘手问题,该如何处理这段蠢蠢欲动的危险关系?以他那颗聪明的大脑,怎么想只有及时这止损一条路较为妥当,只有那样无论对佟耀,还是对自己都好,然而立刻就要过年放假了,这时候就算想出了什么对策,他觉得也没必要立刻实施,毕竟总得让人家小孩儿过个安生年吧?

    打定主意之后,秦老大于是一如往昔对待佟耀,直到了尾牙宴这天。

    白天的年终总结大会开完,夜里的年会场地承包在了厬时坡最好一家酒店的大堂,穿过敞开的大门就是沙滩海浪,四处觥筹交错,小串米色灯挂满了会场,抬头就能望见对岸他们可建集团的那幢大厦,很是有格调。

    然而最出风头的不是别人,正是佟耀。

    佟耀向来在姑娘中颇有人望,秦宁远历来是知道这一点的,然而他没料到佟耀在如此多女人的夹攻之下仍然保持长袖善舞的姿态。他自己性格庄重,爱慕者虽多但也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且秦宁远个人偏见,总觉得混在女人堆儿要不是油头粉面的小白脸,要不是就娘里娘气的gay蜜,然而佟耀在一堆儿姐姐妹妹之间却全然不是他以为的那么回事儿了,他虽然左右逢源,然而丝毫不像个gay蜜,更一点也不油头粉面,反而怎么看怎么都有点……西门大官人的味道,风度翩翩又游刃有余,这种观感有关风度举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秦宁远看得胸口莫名烦躁,对佟耀的性取向认知又有些动摇,一般的同志应该不会如此享受莺歌燕舞的包围吧?这小孩儿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难不成他也喜欢女孩子?!

    秦老大兀自起着无名火,回过神来却听到了麦克风中传来熟悉的声音,再看刚才小佟特助呆的那桌人已经空了,而顺着声音转头,就见大堂中央的不规则小台之上,换了正装,穿着一身白衬衣牛仔裤的佟耀抱着一只原木吉他坐在高脚椅上,他一手扶着话筒微笑着说:“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我是西安人?快过年了,大家都要回家了,我也想家得很,今天这首歌送给大家的同时也算送给我自己,还有我那最亲爱最英明神武最丰神俊朗的给我发奖金的老大,有空的话,希望能够带您去一趟西安玩儿。”

    说完之后,佟耀冲秦宁远眨眨眼,嘴角含笑地弹起了前奏。

    ——有一座城市它让人难以割舍

    ——有一种怀念它叫做曾经来过

    ——有一种旋律 它扯着嗓子唱歌

    ——在它的中心人们叫它鼓楼钟楼

    ——……

    ——西安城的故事 想说的太多太多

    ——西安城的历史也不会难以琢磨

    ——看夕阳西下 就坐在护城河

    ——怀里再抱上一本贾平凹的

    ——西安人的城墙下是西安人的火车

    ——西安人不管到哪都不能不吃泡馍

    ——西安大厦高楼是连地一座一座

    ——在西安人的心中这是西安人的歌

    ——这是西安人的歌

    这是一首特意带些许西安腔调的民谣,然而丝毫没有一点方言搞笑的味道,反而温暖又干净,淡淡诉说着对家乡的爱,勾勒出一个历史悠久的城市。佟耀闭上眼睛,唱得略有些哽咽,他想到了之前自己不顾家人阻拦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的任性举动,然而家人最后却一个一个妥协了,先是n_a_ai生怕自家宝二爷吃不好住不好,背着家人给他塞钱,老人家不会用at,只能杵着拐杖一次次去柜台转款,后来是妈妈,后来是小姑,后来是堂姐和表姐,最后是最固执非要他继承自己衣钵的老爸。

    然而佟耀却又想,如果不来野东,又怎么会碰上你呢?

    唱完之后佟耀已经眼角鼻尖微红,他转过视线,目光不自觉变得迷恋地看着秦宁远,忽然低了下头,认命笑了开来——原来,我已经这么喜欢你了啊。台下的观众被他这个笑迷得又是一阵惊呼,秦宁发现在过程中自己的视线始终无法从台上的佟耀身上挪开,他脑海中依稀还浮现出了这个少年在千年古都的城墙下漫步的场景,于是忽然很希望自己对西安稍微多了解一些,然而事实上他是一个从未在一个地方停留过的人,他永远在前行,也永远都在漂泊,就算曾经停留过,但终究还是选择离开了,于是又有一刹那由衷感到怅然。

    也许是天煞孤星的命格?

    秦宁远自嘲的笑了笑。

    第17章 17再次昏了头

    年会结束之后,秦宁远和几个下属去等电梯的时候,却听到后面几个女孩再商量着要去抽空去一趟西安,忍不住笑了笑,赵秘书笑着说出了他的心声:“佟耀这次家乡推广效果真是立竿见影。”

    “是啊,”长发文秘说,“以后咱们总部的姑娘怕都要有西安情结了。”

    “是的啊,”短发文秘说,“西安话说出来好温柔啊。”

    “我也这样觉得,”长发文秘说,“还有历史很悠久啊!”

    “要不咱们抽空去一趟?顺便看看秦兵马俑?从小在教科书上面看到大……”

    秦宁远和赵秘书忍不住相视一笑,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上车坐稳司机刚要发动的时候,私人电话却响了。秦宁远迟疑了一下,示意让车暂停:“喂?”

    “老大,您,您竟然就这样抛弃了我!”佟耀委屈得很,气呼呼的质问。

    “什么叫抛弃?”秦宁远失笑,“你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要签名,我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人,不回去做什么?不过我没走呢,在地下停车场,你要不要来?”

    “我不听我不听!”佟耀口齿含糊像个耍赖的小孩儿,“您就是,抛抛弃了我!您不要我了,您说,您为什么不要我!”

    秦宁远愣了一下,意识到不对劲儿:“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在哪儿呢?”

    “我,我没醉!您说,您为什么不要我!”

    秦宁远一头黑线:“你人在哪儿呢?”

    “你现在肯,肯要我了?”

    秦宁远忍着打熊孩子屁股的冲动:“我要。”

    “嘿嘿,那我,我不要你了。”

    “……”

    “后,后悔也没用,嘿嘿,嘿嘿……”

    “你在嘿嘿一个试试?”

    佟耀大咧着嘴巴对着手机屏幕长长地“嘿嘿”了一声,把电话毫不犹豫地给挂了。秦宁远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想打人,打过去就没人接了,秦宁远想起这小孩儿几次三番喝醉之后任人为所欲为的傻样儿,不由得火冒三丈,于是转身回去找人。让酒店调监控帮忙翻了半天,顺着手机铃声终于在楼梯间把睡得像一头死猪的佟耀找到了,秦宁远狠狠拧了他的脸蛋儿,骂了声:“小混蛋。”无可奈何地把人拽了起来放到背上。

    酒店大堂经理自然知道秦宁远的身份地位,看他这样对佟耀,不由心惊胆战,这到底是谁家的小公子啊?

    车快上北厬大桥的时候,昏迷的佟耀一个鱼跃从秦宁远身上腾了起来,秦宁远时刻关注他,连忙让司机在桥边停车,开门抓着刚才问酒店要的呕吐袋大步就跟了下去,佟耀被胃里那股子烧心的液体烫得犯下即将随地乱吐的罪孽,被秦宁远一把抓了回去,头摁在了抖开的袋子里头,顿时吐了个昏天黑地。

    秦宁远把呕吐袋子给司机去丢,给醉鬼漱了口把人拉起来,好在他住的地方过桥转一个弯就到,很快就把人带回了自己家里,往客房床上一扔了事,也没费多少功夫。他一身的酒气,等洗完澡不放心从主卧出来想去看看人,却见佟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客卧跑了出来,正跌坐在客厅地毯上,大约是口渴,手里还握着一瓶只剩一半的矿泉水。他身上还穿着表演的衬衣仔裤,落地灯下简直像个十八岁的小孩儿。秦宁远走过去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谁灌的你的酒?”

    佟耀吐完之后清醒了五分,仰着脸委屈地说:“之前公关部的同事。”

    “他们让你喝你就喝?”秦宁远神色不虞。

    “那ji尾酒入口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佟耀打了个酒嗝,酒后到底缺了根儿弦,眼睛一眼就望得到心底里去,嘴上更是无比直白道,“他们说一口气儿喝完五杯就,就放我走,我着急想追上您嘛……您又不等我就走了……”

    秦宁远心被叮了一下,酸酸的,在他旁边坐下:“追我做什么?”

    “新年礼物啊,我明天就走了。”

    秦宁远轻笑:“还专门给我准备了新年礼物?”

    “您,当然有啦……”佟耀口齿含糊,目光单纯又执拗。

    大约是此刻脑子不清楚,他于是毫不矫饰自己的感情,秦宁远反倒有些经受不住那份少年人的热切,略微尴尬地别开脸转移话题道:“是什么礼物啊?你带在身上了吗?”

    佟耀酒醉之后面对秦宁远整个一笑弥勒,眉眼弯弯地就往身上摸去,从裤兜里抽出一支细长盒子。秦宁远接过打开一看发现竟然是一双银色的筷子,摆在黑天鹅绒布里面,粗细适中,很是ji,ng美。他十分不解道:“你送我筷子做什么?”

    “过年回老家就是‘吃’嘛,希望您能吃开心点啊,哈哈,”佟耀酒醉的眉目之间有一丝狡黠,这个礼物既不暧昧,又会让秦宁远每次吃饭记起自己,寓意还甚是与春节相符,简直不要太妙,他转而又撒娇献宝道,“这幅筷子是银做的,银针试毒升级版,这样以后就不用担心别人下毒啦,这个礼物不错吧?这个可是我亲手打出来的,您可不要嫌弃啊……”

    银倒是不贵,秦宁远完全可以接受,只是……

    他微微动容:“你亲手打的?”

    “对啊,苗族小铺里打的,”佟耀软乎乎地凑过去,用裹着创可贴的食指指着纹饰ji,ng细的筷子头,“您,您看这些花纹,都是我一个一个一个一个敲上去的,您过年可一定要按时吃饭,千万不要犯了胃病啊,不然臣在千里之外也不能安睡啊陛下!”

    这小子哪儿找的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秦宁远失笑,胸口有些软和道:“谢谢了。”他静了一静,“不过我过年不回老家,就在野东呆着。”

    “啊?”佟耀茫然了一下,“可您把工作都完成得差不多了啊,我和赵秘书把假期都给你排出来了啊?”

    “假期就一定要回家乡?”

    佟耀下意识扫视了一下左右,转过脸非常严肃又心疼抓着秦宁远的手道:“但是这家里只有您一个人啊!“

    秦宁远没有回答他的话,手背却触到了一片略显粗粝的质感,他视线微微下滑,冷不防看到到了佟耀食指上的创可贴,他捉着他的手腕皱眉问:“手怎么回事儿?!”从创可贴没遮住的地方来判断,几乎大半根手指都是紫色淤血。

    佟耀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才忽然把手往回缩。

    秦宁远却拽住了他不放,心思飞转复杂道:“是不是打筷子的时候弄的。”

    佟耀想了一会儿,奈何酒后脑子转不大动,只能不甘不愿地承认了:“嗯。”

    “你呀……”

    “就,就手滑了一下,不疼的。”

    秦宁远看了他几秒,百味杂陈道:“傻孩子。”

    “我……不是孩子,”佟耀泄气地咕哝了一会儿,又忽然抓回刚才的话题,“不对,您,您还没回答我,您不会真的要留在这个房子里过年吧?”

    “房子?”秦宁远冷不丁这个词刺了一下,他放下佟耀的手,也放下了对着这个半醉半醒的人的心防,惆怅道,“这确实不是家。”

    “什么?”佟耀困惑。

    “这是房子,不是家。”

    他有房子,却是个没有家的人。

    佟耀傻乎乎望着秦宁远又重复这话时的神色,虽然表情始终淡淡的,但却有一股在这张脸上极其少见的怅惘浮现。他心被揪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握住刚才那只钳制住自己的秦宁远的手,然后整个人凑了过去,笨拙地抱住秦宁远的肩。

    秦宁远没料到他半醉之后如此胆大妄为,愣在了原地。

    对于那一刻占到便宜的佟耀而言,没有受到反抗就是鼓励纵容,于是他忽然将脸贴在了秦宁远的颊边,皮肤紧贴在一起轻轻摩挲。不是亲吻,不含□□,然而如此温暖,几乎令人心醉,比那汹涌的情潮更难抗拒。

    秦宁远明明体内没有酒ji,ng作祟,竟然再次昏了头,没有第一时间推开。窗外的亚热带冬天如此辜负它的名字,潮乎乎的季风拍打着海岛,棕榈树在夜色里摇摇又摆摆,好似飘摇不定的心。

    大约是酒量见长,喝得也不多,所以这次的贴脸摩挲,是相识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佟耀酒醉之后仍旧有几分印象的亲密接触。然而那个印象太模糊了,风一吹就散了,以至于他次日醒来,推开门心虚地见着坐在桌边看财报的秦宁远的时候,用尽了这辈子的演技和秦老大相处如常,然而等发现秦宁远始终那副安之若素的模样,他又开始怀疑那件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过?

    难不成……难不成又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第18章 18下放

    小佟特助被下放去了项目部。

    过完一个热热闹闹的春节回来,这个消息病毒一般地飞快传遍了可建集团总部。然而几乎没有一个人觉得佟耀是被降职,大伙儿的一致反应是——他妈的这就开始攒资历了?!

    其实就连秦宁远也觉得那些纷纷扰扰的传言不虚,毕竟看看自个儿干的事,可不就是几乎把总部最好吃的r_ou_喂到了佟耀都嘴边儿吗?

    可佟耀却并不开心。

    佟耀非常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虽然跟了秦宁远一年,但他能力还没到那份儿上,之前秦宁远也一直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带在他身边历练,就想要多教给他一点儿办事的手段,且之前他们推心置腹过,对于佟耀未来的短期规划并不是这样的,秦宁远也不是那种独断专行擅自毁约的人。可自己熬过了年假,兴致勃勃从西安归来的那一天,就被通知调离了,通知他的人竟然还不是他的秦老大,而是赵秘书,由此也可见秦宁远并不想和他短兵相接的态度。

    不过对于这个调令,佟耀不敢有丝毫意见,因为……秦宁远这个反应,是不是说那天那次越线的亲昵是真实发生过的?!

    假如是的话,叫前任的小佟特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时秦宁远明明没有见鬼似的推开他啊!那现在把自己匆匆调开他身边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他那天也喝醉了,所以反应迟缓,现在是后续反噬?!

    真要佟耀自己去质问,他是不敢的。

    可就让他一声不吭去了项目部,他也觉得冤枉。

    毕竟他又没想怎么着,就连呆在秦老大身边,默默暗恋也不行吗?

    靠,那天为什么要喝那五杯ji尾酒?!

    把过年从老家特意给秦宁远搜集的特产交割给赵秘书,前往项目部报道的时候,佟耀心里郁闷得直往下滴血。

    因为之前的泄密事件,项目部惨遭秦老大无情血洗了一遍,基本上可以说上到主管江濂,下到保洁小妹,都恨不能把秦宁远当成葬在佟耀家乡那位千古暴君——始皇帝来瞻仰,对于他这个陛下派下来江南巡游的钦差大臣自然不敢怠慢,于是佟耀这么久以来,终于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他瞪着那个项目部副主管名牌,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中午时分,门响了。

    “进。”

    佟耀的助理黎华来问他,午餐要吃什么,佟主管心说小爷什么都不想吃,就他娘想吃独一海碗的秦宁远刺身,你能给我上这道菜吗?但说出来黎助理怕是要哭了,他叹了口气:“我去吃食堂吧,你不用管我。”

    佟耀这一萎靡不振了就是好些天。他初来乍到,身份又贵重,活派给他多了没那个胆子,况且他也不熟悉情况,不可能把一二三理出个三二一,可不给他活干也不好,像是架空了这个上峰派下来的人才,未免显得有些藐视君威了,于是项目部主管江濂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佟耀是天生的交际好手,被秦宁远□□得更是眼明心快,没有摆架子的习惯,从自己那点儿的低落情绪中回过神来,就和急得头发一把把掉的江濂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表示了自己尽管无知,却只有着一颗火热的学习的心,断然是没有一颗争功的心的,暂时只想要融入部门内部就好,虽然是副主管,不要求管什么具体事务,先流动岗适应一段时间再说。

    分寸恰到好处又诚恳,一番套话被佟耀说得好似掏心窝子,感动得技术工种出身不会交际、苦熬多年的江濂无以复加。其实佟耀也知道,平心而论换其他人来说这种话,江濂也断不至于如此,然而偏偏自己背后顶着秦宁远这样一座大背景,却丝毫没有骄奢之气,为人端方有礼,全方位都超过了江濂之前对于一个无脑空降兵的预期,既不怕事儿,也不找事儿,更不坏事儿,这他n_a_ai的是多么让人感动的一件事儿啊!

    所以有些时候,身份背景真的决定了很多。

    佟耀在项目部的日常就这样开启了。要他自己总结,基本上自个儿就是一个cha班生,无论什么会议什么场合,他有疑问都可以直接提出,如果江濂在场会亲自为他做出解答,而江濂不在的话则由与会的最高部门领导作回答,不过这么厌烦又招摇的事儿,已经混成小人ji,ng的佟耀自然是不可能做的,他给自己建了份文件,分门别类踏踏实实地记录自己的疑惑解答与纠错,江濂和几个高层体会到了他敏而好学的心,纷纷表示了欣赏与赞扬。

    然而是个人都心知肚明,因为秦宁远之前那一通大清洗的缘故,整个项目部大都是技术工人,行政岗位上的人是少之又少,佟耀一个非专业出身的人士,要拼后天技术取胜,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这个副主管到底该管什么?

    江濂不敢乱拿主意,其他员工虽未明示但显然也不愿被外行指导,佟耀于是陷入了迷茫之中。这天中午,他又百无聊赖地在食堂吃饭,吃着吃着发起呆来,回过神来才发现旁边的几个小姐姐看着他嘁嘁喳喳,他扬了扬眉毛,冲几个姑娘笑了笑,顿时招来一阵推搡害羞的笑声。

    “你怎么还这么会勾搭人啊?”

    冷不丁一句话,打得佟耀一头黑线,他转头看着龚凌尘,无语道:“那你怎么还这样不会说话啊?”

    龚凌尘矜矜持持地端着餐盘坐下,道:“不是不会说话,我是看人下菜,遇着大人物我可会说了,对着你那是不屑巧言令色。”

    佟耀无奈的手肘往桌上一靠,笑道:“我又哪儿得罪你了?我改好不好?”

    龚凌尘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醒过神儿来怒道:“你干嘛笑着对我说话!”

    佟耀哭笑不得道:“我连笑都有错啊?”

    龚凌尘又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嚼着嘴里的包菜。佟耀收了笑好脾气道:“好好好,你不让笑我就不笑。”佟耀和他公事了一段时间,最开始那段别扭期过了之后,基本上就把龚凌尘当个娇气包姑娘哄着。

    龚凌尘怎么看他怎么来气,偏偏对着这幅滚刀r_ou_姿态又发不出火来,别提多憋闷了:“本来就是你的错,笑得那么撩人。”

    “嗯嗯,”佟耀无比认同地点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龚凌尘嚼着菜嘴里含糊嘀咕道:“你的错何止是笑。”

    佟耀耳尖听到了他的埋怨,认错态度良好道:“那劳烦帅哥指点一下我的其他错误,我好改正。”

    龚凌尘筷子杵在餐盘里,有点恼火又有点委屈道:“你过完年忽然就走了,升职也不和我……不和大家说一声,亏我们还把你当朋友呢。”

    佟耀手撑着腮帮子郁闷道:“如果我说我也是临时得到通知的,你信不信?”

    “什么?”龚凌尘转过头来,瞪圆眼睛,“秦总竟然这样对你?”

    佟耀无奈道:“怎么就‘竟然这样’了?也不是什么大矛盾,只是我和秦总关于职业定位出了点分歧,你看我现在不都是一个部门的副主管了吗?”他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说秦宁远的不是,毕竟秦宁远和他的纠葛只有他知道。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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