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是大爷! 作者:苏冬坡
第12节
而且这人吧,还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杀熟!
简而言之,就是当突然有危险发生时,人们都会下意识的往熟人那里瞧或者是靠近。
所以在她即将被停车惯性力甩出去的瞬间,她也下意识的往殷亭晚那边靠近了一点,并且随手在空中乱抓了一把。
她这随手一抓,差点没要了殷亭晚的命!
当突发事件发生时,殷亭晚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姜溪桥身上,直到确认姜溪桥安全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快喘不上气了。
低头一看,原本五五分的围巾此时已经成了三七分,并且宽松的款式已经成了项圈式,而自己围巾七分的那一边儿,此时正牢牢的拽在一只白净的手中。
围观的人从围巾那绷得比直尺还直的弧度,就能看出手的主人,想要抓住这根‘救命’的围巾的欲望有多强烈了。
殷亭晚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咳出了声,他这一声咳嗽一出声,那边手的主人才反应过来。
看着殷亭晚咳得撕心裂肺的模样,美女连忙慌张的松开了手,涨红了脸伸手想要帮殷亭晚松松‘项圈’。
她刚伸手,就见一只白到快反光的手,已经搭上了殷亭晚的脖子,迅速的帮他解开了围巾。
她的视线顺着那只手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不是那位美得不像凡人的少年又是哪位?
姜溪桥看着她半伸过来顿在空中的手,又看了一眼已经憋得双脸通红,正抱着脖子咳弯了腰的殷亭晚,顿时心里就不舒服起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被姜溪桥‘凶狠’的眼神一瞪,罪魁祸首几乎是僵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好容易在脸上挤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赔笑道:“那……抱歉啊!刚刚是顺手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姜溪桥没搭理她,拍着殷亭晚的背帮他顺气。
倒是受害者还强撑着一口气趴椅子靠背上,努力的抬起胳膊冲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
那狼狈的模样看得姜溪桥一阵好笑,拍背的力度悄悄减了几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道:“活该,叫你丫臭美!”
殷亭晚好容易缓过来,被他这么一说,差点又被气个仰倒,故意搁哪儿装起了可怜,哑着嗓子说道:“哎,真没人性,人家都这么惨了,你不安慰就算了,居然还在一边儿说风凉话,你丫良心就不会痛吗?”
姜溪桥嘴角抽了抽,很想立马就抽回扶着他的手,让这丫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没人性。
临撒手之前,却又想起了刚才殷亭晚被勒得快断气,都没放开自己的手,原本半松开的手又扶了回去。
这两个人习以为常的发起了狗粮,完全把那位美女给忘到了脑后。
只不过,这两个人里头,殷亭晚是真没在意,姜溪桥则是假装没在意。
直到下车,那位美女都没好意思再跟他俩说一句话。
临上课前,姜溪桥让殷亭晚抬头,说是要帮他查看一下脖子上的受伤情况。
殷亭晚闻言乖乖的抬起了脑袋,毫不犹疑的把脖子暴露在了姜溪桥眼皮底下。
他们俩的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没发现原本打算往这边走的张斯咏突然顿住了脚,看向两个人的视线突然变得神色莫名起来。
姜溪桥注意力全在殷亭晚的脖子上,为了方便检查伤口,他直接让殷亭晚坐在了自己桌上,他则坐在了凳子上,用仰视的姿势仔细的瞧了起来。
就这么会儿功夫,殷亭晚的脖子上已经起了一圈红痕,他肤色偏黑,那伤口都让人看得心惊r_ou_跳的,可见伤得的确不轻。
姜溪桥伸手沿着红痕轻轻摸了摸,发现伤口并没有破皮,脖子上的伤痕之所以看着骇人,不过是因为被围巾磨得太狠,皮肤表层泛了红痧。
“伤口没破皮,应该不是很严重,这两天注意不要抽烟、吃辣就行了。”姜溪桥收回了手,下了结论。
殷亭晚好不容易才逮着机会,能跟姜溪桥光明正大的亲热,自然不肯就这么罢休的。
当下又伸手把姜溪桥的手拽回去放在了自己脖子上,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可我怎么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疼呢?要不你再仔细帮我看看?”
姜溪桥依言又仔细察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是保持之前的结论。
殷亭晚恋恋不舍的看着离开自己脖子的手,心里也明白再折腾下去,姜溪桥就该回过味儿来了,只得生生忍住想把姜溪桥手按回来的欲望。
第三节 课临上课之前,殷亭晚从厕所回来,却发现桌上突然多了一盒润喉片。
“你给我的?”他想都没想,拿起药盒就递到姜溪桥面前,凑到人跟前,美滋滋的问道。
姜溪桥眼里带了几分怒火,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把药盒又抢了回来,往自己桌洞里一扔,就低头不搭理人了。
殷亭晚被他的举动弄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儿招惹这位爷了,忙抬头跟张斯咏求救。
张斯咏看着他在那儿冲自己挤眉弄眼,本着发小的统一战线,心里本来也不想搭理他的,可不知怎么的,殷亭晚之前毫不犹豫抬头的画面却总是浮现在眼前。
心里一个不落忍,就抬起手靠近嘴角,做了一个假装吸烟的动作。
殷亭晚得了提示,冲人感激的眨了眨眼,这才胸有成竹的去哄自家那位生气的人了。
他从一边儿拉了张凳子放过道里,也学姜溪桥的模样趴在了桌上,撞了撞姜溪桥的胳膊,小声说道:“我没抽,是旁边隔间的人抽的,不信你再闻闻!”
说着伸出右手摊开往姜溪桥鼻子底下放,一点也没见心虚的样子。
姜溪桥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还真照他说的凑上前闻了闻,果然没有闻到烟味。
他狐疑的看了殷亭晚一眼,跟人确认道:“真没有?”
“真没有!”殷亭晚分外真诚的说道,就差赌咒发誓了:“你交代我的事儿,我有哪次违反一字半语了?”
“算你识相!”姜溪桥心头的那点不快立马消失得无隐无踪,又别别扭扭的从桌洞里扒拉出那盒药,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扔给了殷亭晚:“诺,拿走!”
殷亭晚捧着润喉药乐呵呵的起了身,那一脸满足的傻样让一边儿旁观的人看酸了牙。
张斯咏伸手就要去抢他手里的盒子,想瞧瞧姜溪桥到底给了他什么东西,居然能有这么大魔力,愣是让一位酷哥,变成了一脸傻笑的呆子。
可惜他遇上的是殷亭晚,对于殷亭晚来说,他一生的慢半拍和忍耐力,统统都留给姜溪桥了。
至于其他人么!甭管是挤兑上一两句还是打上一两拳,在他看来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又不会死。
所以人压根儿就没给他机会,动作敏捷的将那只作怪的手躲了过去,还挑眉看着他,用眼神示意道:想干嘛?
张斯咏就看不惯他这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故意套路他道:“看看怎么了?又不是他娘的捡着的金子,至于那么宝贝么?”
已经被赵景华坑过一次的殷亭晚才不上那个当呢!把盒子往兜里一揣,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美滋滋的回自己座位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姜溪桥拦住了想跟自己去公交站台的殷亭晚说道:“今儿你就别跟我一起回老院儿了,李叔不是说你表叔来了吗?先回家给人道个歉吧!”
殷亭晚想起前段时间表叔那通‘怒气满格’的电话,也知道上次自己在表叔的炒苦瓜里,拌安眠药的事儿是做得出格了。
估计这次自己要不好好道个歉,赶明儿姜溪桥就得上□□区看自己了,便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成,那我明儿早上去找你!”
姜溪桥本来想让他别来的,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他得去市场里的咖啡店试工。
后来又想,自己去打工这事儿,反正殷亭晚早晚都得知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坦坦荡荡的让他知道呢!
便也点头应下了,只是叮嘱道:“你晚上回去好好跟表叔解释一下,别一上去就跟叫驴一样跟人犟。”
“知道啦!你放心吧!”
要是被别人这么说,殷亭晚指定得炸毛,然而说这话的人是姜溪桥,他不仅没觉得委屈,还从那话里咂摸出几分关心来,笑嘻嘻的应下了。
姜溪桥跟人唠叨完,就准备往公交站走,却冷不防的被人一把拉住了。
他扭头疑惑的看向殷亭晚,眼里满是不解,殷亭晚却眼神炽热的看着他,带了几分暗示道:“所……除了之前说的那些,就没有别的话想跟我说了吗?”
“……什么?”被他异常火热的视线注视着,饶是姜溪桥也有些吃不消,结结巴巴道。
他对面的殷亭晚却突然低下了头,嘴贴在他耳边轻声提示道:“有时候——刺猬,比兔子更渴望拥抱!”
第42章
一句话瞬间让姜溪桥红了耳根,他听懂了殷亭晚话里暗含的意思。
只是一个拥抱罢了,别说情侣关系了,就是关系好一点的朋友也很常见。
然而他心里却格外的难为情,因为打从他记事起,不管是对姜家人还是对好哥们儿,他都没有主动做过这些事儿。
殷亭晚也不催他,只是眼神灼灼的望着他。
最后还是姜溪桥没能顶住殷亭晚如同s,he线一般的视线,败下阵来。
他做贼似得瞧了瞧左右,直到确认周围没人注意他俩,才快速的伸手抱了殷亭晚一下,又光速的撒了手,低着头满脸通红的问道:“行了吧?”
虽然拥抱的时间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殷亭晚却很满足,这是姜溪桥第一次主动靠近他,只这一点,就可以抵过其他所有的遗憾。
心满意足的殷亭晚一边扭头注意驶过来的车里有没有空的出租车,一边征求身边的人的意见:“今儿你也别搭公交了,我跟张斯咏都不在,你一个人坐不安全,打出租车回吧?”
张斯咏家里出了点儿事儿,他下午课都没上完就请假走了,姜溪桥一想自己那一上车就打瞌睡的毛病,也没犟着非要去搭公交,点头说了好。
正巧来了一辆空车,殷亭晚就招手让停了,把人送上车,跟人再三确认过地址,叮嘱师傅慢点儿开,这才跟放孩子第一次离家的母亲一样,满怀担忧的放人离开。
出租车上,师傅看着倒车镜里站在原地目送车子离开的人影,一脸感慨道:“小伙子,那是你哥?对你可真好!”
姜溪桥也没辩解,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大概是觉得姜溪桥应该是个不喜热闹的人,除了一开始聊了几句,之后的路上师傅就一直专注于前方的道路,没再跟姜溪桥搭过一句话。
倒是姜溪桥在这种安静中,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一丝想念起某个家伙的呱噪来。
十来分钟之后,出租车顺利的到达胡同口,计价器上显示的金额是三十块零八毛,师傅给摸抹了零头。
等到付钱的时候,姜溪桥才发现自己棉衣外套左边的兜里多出了几张红票子,不用想他也能猜到肯定是殷亭晚放的,就是不知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趁自己不注意做的手脚了。
在送走姜溪桥搭的出租车后没多久,殷亭晚也等到了来接他的李叔。小车平稳的驶过了小区的大门,来到别墅外面的院子里。
殷亭晚下了车,门外不出意料的站着两个值岗的卫兵,见了他都给他打眼色,示意领导此时正处于怒火中,让他自求多福。
他冲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站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副英勇赴死的表情伸手搭上了门把手。
门刚被他楔开条缝儿,门内就伸出一只‘虎爪’搭在了他手上,殷亭晚也没挣扎,干脆大大方方的推开了门,一脸讨好的喊道:“叔!”
殷承挽也笑眯眯的握着他的手,分外和蔼的说道:“回来啦?快进屋歇会儿~!”
说着把人拉进了屋,顺带着捎上了门儿。很快,屋内就传来了殷亭晚的嚎叫声和殷承挽的喝骂声。
门外站着的两个卫兵和李叔,都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全当自己是个聋子听不见。
吃饭间,他冲表叔抱怨道:“叔,不是我说,您这下手也忒狠了吧?”
殷承挽气定神闲的夹了筷子茼蒿,他自己下的手自己清楚,撑死了也就疼上一会儿,这会儿早就疼过了,这臭小子十有八九是在卖惨呢!
也不给他留面子,哼道:“那是你自找的,你小子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没瞧出来啊!还挺能耐的,居然敢往我菜里放安眠药,反了天了你!”
最后几个字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都是打牙缝儿里挤出来的了。
听他这么说,殷亭晚脸上半点儿愧疚也没有,还嬉皮笑脸的谄媚道:“哪儿能啊?我那不是心疼您没睡好么?”
殷承挽冷笑了两声,眼光跟淬了毒一样,幽幽的说道:“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是吧?合着按你的想法,赶明儿我要是不想活了,你是不是还得给我往饭里拌上两片儿耗子药啊?”
“那不能。”殷亭晚放下碗筷,一本正色的看着殷承挽为难的说道:“□□让国家禁卖了!”
虽然他后半句没说,但殷承挽还是听懂了:□□让国家禁卖了,他就是想买也没地儿买去。
登时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就差点扔碗筷砸人了:“你这个臭小子!”
那天的晚饭,最终以殷亭晚被殷承挽狠揍一顿完事儿。
回了房间的殷亭晚揉着被踹了一脚的屁股,往沙发上一摊,脑海里回想起刚才老头子哼小曲儿出门的背影,心知到这一刻为止,表叔心里的火才算是真的消了。
虽然有点违背姜溪桥说的态度端正,但他表叔这个人他清楚,要不给他找借口抽自己一顿,那小心眼儿的,铁定就把这事儿挂心上了,早晚得想辙收拾回来。
与其让他憋到火山爆发,还不如让他现在就放个鞭炮呢!
第二天殷亭晚去姜家找人的时候,姜n_a_ai和姜溪桥都不在家,姜溪桥的电话也没人接,殷亭晚将自行车放院子一角,抬脚就去了隔壁的赵家。
院门儿没关,殷亭晚就径直进了院子:“景华?在家不?”
夏萍婶儿闻声打库房里探出了头:“是亭子啊!今儿不是星期天么?来找景华玩儿?”
殷亭晚咧着嘴笑了笑:“没,有点事儿找景华问问。”
夏萍婶儿端着盆苞米出了屋,一脸惋惜道:“嗨,那可真是赶巧了,他跟溪桥出门儿了,刚走一小会儿!”
“……萍婶儿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哟,这我也没太听清,好像是说去前边儿市场了。”夏萍婶儿满含歉意的说道,说着把手里的盆放下就要去摘腰间的围裙:“要不我陪你上前边儿找找去?”
殷亭晚忙出声阻拦到:“不麻烦您了,婶儿,我自己去瞧瞧就成!”
“那哪儿成呐?你这孩子也没去过市场,再说了,他俩是不是去的市场还没准儿呢!这万一不是,你不是白跑一趟么?”
“没事儿!”殷亭晚摆了摆手,指了指胡同口,说道:“实在不行,我就上胡同口问问周大爷瞧没瞧见人!”
夏萍也知道周大爷见天儿的待在胡同口,有哪些人进出他再清楚不过了,当下也点头赞同道:“那成,要找不着,你就回来等,文婶儿早上出门说是去桂兰婶儿家串门子去了,再过一会儿也该回家了!”
殷亭晚应下了,跟夏萍婶儿道了别就往胡同口走去了。
胡同口的大树下,周大爷正聚ji,ng会神的跟王大爷下棋呢!周围围了好一圈儿老头观战,七嘴八舌的那叫一个热闹。
“当头炮,将军!”周大爷吃掉王大爷一时不慎走错位置的軍,大笑道:“认输吧!你这就剩个过河的小卒子,就是想救援也来不及啦!”
“唉!行行行!这局算你赢!”王大爷摆摆手不服气道:“要不是我下错手,让你吃掉我那个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说着不依不饶道:“再来一盘,这局我一定赢你!”一边还上手摆上了棋子儿。
他这么一说,他身后站着的老头子就不乐意了:“哎哎哎,说好的一人一局,输的下马,怎么着?老王头你这是要耍赖啊?”
旁边的其它人也跟着起哄起来,老王头瞪起了眼:“去去去!刚才那把我下错棋子儿了,不算不算!”
“嘿,啥叫落棋不悔你不知道啊?”人才没那么好糊弄呢!拍了拍他肩膀:“明知道自个是个臭棋篓子,那就先看准了地方再落子,赶紧让位置,要都像你这样赖皮,那还下啥棋啊?”
“就是,就是!”旁边的人也帮起了腔,把唤作老王头的老大爷臊红了脸,不情不愿的站起身让开了位置。
趁着他俩摆棋子儿的功夫,周围的人该上厕所的上厕所,该续茶水的续茶水,人群瞬间就少了一大半。
殷亭晚逮着空隙忙问道:“周大爷,打扰您一下!”
周大爷闻声抬头,推着鼻梁上的老花眼,低头眯着眼睛瞧了瞧,等看清楚是他以后,脸上的笑就收了几分,不咸不淡的说道:“是你小子啊?”
殷亭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得罪这老头了,反正甭管啥时候,只要姜溪桥不在跟前,这老头见着他都没给过好脸色。
不过这会儿他有求于人,就强迫自己忽略那老头板得跟棺材一样的脸,讨好道:“哎,是我,劳驾问问,您早上瞧见姜溪桥和赵景华打这儿过了没?”
周大爷拿眼角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说道:“瞧见了,姜小子还让我带话,说一会儿要是有人找他,就让人上市场里的咖啡厅去!”
“谢谢啊!”殷亭晚假装没瞧见那老头眼里的不满,跟人道了谢,抬脚往市场的方向走了去。
周大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摇摇头叹了口气:“就这花花肠子,也不知道像姜小子那么乖的孩子是怎么忍下来的?”
话里话外都在替姜溪桥感到委屈,感慨完了,又把注意力转回到棋盘上,悠悠叹道:“算啦!啥锅配啥盖,姜小子喜欢就成,老咯!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第43章
殷亭晚按着周大爷说的,直接去了市场,进了大门才发现,这市场大得惊人,他在里面问了好几个人,才在市场的一角找着这个名叫crystal的咖啡馆。
“你好,我想找个人,姜溪桥你认识吗?”刚进门旁边就走过了一位服务员,殷亭晚忙拦住人问道。
被拦住的是位女生,小小的个子,瓜子脸上有几颗零星的雀斑,显得格外的俏皮,她眨巴眨巴了眼睛,把殷亭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才歪着头问道:“你找姜溪桥?”
“对,我找姜溪桥,你认识他?”察觉到女生提起姜溪桥的那份熟稔,殷亭晚心里泛起了些狐疑,这人怎么到哪儿都有熟人?
“你是他什么人啊?”
“朋友”一个万金油般的回答
那女生抱着托盘眼珠不错的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直到觉得这人不像是在撒谎了之后,这才嘟着嘴说道:“那你跟我来吧!”
说着转身领着人往二层包间区去了,殷亭晚一开始看他把自己往客人区带,还以为是姜溪桥在上面喝咖啡呢!等他上了楼,就见那女生冲不远处的吧台喊道:“溪桥,有人找!”
吧台里走出来一个人应声道:“知道了,谢谢啊!小雯!”
那女生说了句不客气,就抱着托盘喜滋滋的下楼了。
殷亭晚望过去才发现姜溪桥身上穿的也是和刚才那女生一样的制服,黑白格纹衬衫搭配黑色的针织背心,腰间系着与衬衣同色的围裙,下着的西裤越发显得腰瘦腿长。
他本来容貌就出色,配上一身职业装,往那儿一站倒不像是个服务生,反而像是中世纪古堡里走出来的王子大人。
“来了?”
“嗯。”殷亭晚张望了一圈儿,没瞧见赵景华人,便顺口问道:“赵景华人呢?”
“跟斯咏去京城买东西了!”
姜溪桥将点单本塞进了围裙的兜里,转身领着殷亭晚往吧台走:“我还有一会儿才能下班,你先在这儿坐会儿!”
说话间,不远处的包间就有客人在喊结账了,姜溪桥只来得及把自己喝水的杯子翻出了递给他,又告知了接水的地方,便匆匆忙忙的拿上签单走了。
也不知道是受了姜溪桥的影响,还是这店里生意本来就这么好,一直到下一个班的人来接班,姜溪桥都一直穿梭在各个包间里忙碌着。
连带着殷亭晚给他凉着的水换了好几次,这人也没时间喝上一口。
殷亭晚本来还挺生气他不跟自己商量就跑来打工的事儿,这会儿见他这样辛苦,心里也不禁心疼起来。
好容易熬到交接班都下午三、四点了,殷亭晚也没吭气,只是一言不发的拉了姜溪桥出了咖啡厅。姜溪桥看他这态度,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
姜溪桥本来以为人这是要给自己开‘□□会’了,哪知道殷亭晚却拉着他径直进了一家饭店。
一进门就张口报出一串菜名儿:“老板,来一份水煮r_ou_片、一份农家小炒r_ou_、再来个酸辣藕丁,米饭先上,其它的菜先捡那速度快的做!”
这会儿早过了吃饭的高峰期,店里只有小猫三两只,老板也没人可招呼,正闲得无聊的玩着手机,殷亭晚这边儿刚报完菜名,老板就爽快的应下了,放下手机就往后厨去了。
点完菜了,殷亭晚在店里扫了一圈儿,选了个靠近暖气的座位让姜溪桥坐下,又上柜台那儿取了碗和筷子,用开水烫了整整齐齐的摆在姜溪桥跟前。
姜溪桥看他一直着闷头做事儿,心里越发不安起来,犹豫良久,才迟疑的问道:“……是不是生气了?”
正巧那边儿老板把米饭和农家小炒r_ou_端了上来,殷亭晚也没回答他,只是起身拿了碗往里盛了两勺饭,又捡了好些菜后塞到他手里。
做完这些之后,才闷声回道:“先吃饭,其它的事儿等会再说!”
姜溪桥今天第一次上班没经验,不知道要到下午这么晚才下班,早上吃的那俩馒头早就消化完了。
这会儿也真是饿极了,闻着饭菜的香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端起碗筷就开吃。
菜陆陆续续的上了桌,殷亭晚却一口都没吃,一直忙着给姜溪桥夹菜。姜溪桥也是来者不拒,头打埋下去就没再抬起来过。
三碗米饭下去,姜溪桥才感觉缓过来了,渐渐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到这时候他才发现殷亭晚那边的碗里还是干干净净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别光顾着给我夹菜,自己也吃啊!”
“嗯!”殷亭晚应了声,伸手把姜溪桥吃太急沾嘴角的米粒擦掉之后,这才拿起碗筷开始用餐。
姜溪桥被他这一举动弄得红了耳根,转眼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在意他们,才放下心来,转而开始在盘子里挑挑拣拣起来。
这一找他才发现,桌上的几个菜里,除了酸辣藕丁,剩下的小炒r_ou_和水煮r_ou_片里都只剩了辣椒和蔬菜什么的,r_ou_片儿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姜溪桥脑海中回想起高燕飞曾说过起过的,眼前的这个人,在认识自己之前,不吃辣也不爱吃素菜。他看着正大口大口用辣椒下饭的殷亭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像是塌陷了一大块。
大概是活得太通透,从这段感情开始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就是不安的。
在同样优渥的环境下成长,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从小就拥有了太多,养成了一种对什么都不懂得珍惜的性格,甚至认为现在属于自己的东西,理所应当的应该永远属于自己。
但是未来的事,谁又能保证呢?
殷亭晚费力的咽下嘴里的东西,往嘴里灌了一杯水,放下杯子就发现对面的人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发呆的样子都格外顺眼。
当时就笑出了声,腾出手来揉了揉他脑袋,逗乐道:“怎么着?看我能看饱啊?”
回过神来的姜溪桥看了眼他,对面的人脸上的笑虽然瞧着特不正经,但眼里的那份坚定却从未有过动摇,心里也怀疑自己是不是闲着没事儿干了,居然也会担忧起这些东西来。
当下也把那些杞人忧天的念头抛到脑后,开始动手跟殷亭晚抢起剩下的菜来。
姜溪桥去咖啡厅打工的事儿,就这么在两个人的默认下定下来了,只是没过几天,殷亭晚也不知道从哪儿弄的门道,也进咖啡厅当起了服务生,还跟姜溪桥排了一个班次。
一开始姜溪桥还不太乐意,然而时间一长,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有殷亭晚在自己身边,的确会省事儿很多。
就好比,自打他来了以后,那些跟姜溪桥求合影、找借口叫他进包厢给他增加工作量的女生就少了很多。
按赵景华的话来讲,就是殷亭晚什么话都不用说,随便找个地儿一戳,那架势就跟兵哥哥值岗一样正气凛然,底气稍微怯点儿的,都不敢上来搭话。
又是半个月过去,这天第三节 课刚下课,殷亭晚就找借口叫走了张斯咏。
“哎,问你个事儿!”殷亭晚把张斯咏拉到了天台,神神秘秘的模样:“小河……”
说到一半又卡了壳,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跟张斯咏说起这个,万一小河只是在自己面前这么表现,自己却让张斯咏知道了,指定得被收拾。
张斯咏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挑了挑眉,半猜半蒙道:“小河撒娇的事儿?”
“你知道?”
这回换殷亭晚吃惊了,他还以为姜溪桥那么高冷的人,是绝对不会跟其他人撒娇的。
张斯咏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一副‘拜托你用脑子想想’的表情:“否则,你以为我跟景华、还有姜n_a_ai,为什么都对他百依百顺?”
“那零……”殷亭晚一想到他撒娇让自己买零食的画面,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张斯咏撇了撇嘴:“一开始就得硬起心肠不给买,不然,等他发现撒娇有用的时候,就有你好受的了。”说完好像想到了以前,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
转头看见殷亭晚一脸打击的模样,顿时又幸灾乐祸的冲他笑道:“不过现在嘛!我应该可以放心了,毕竟,你才应该是他撒娇的主要对象。”
说到这里,大概又觉得自己似乎不太仗义,转言安慰道:“不过,有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他也不是什么时候都会撒娇,只有嘴馋想吃甜食的时候,才会跟你撒娇。”
就算是这样,我也很头大了好嘛?殷亭晚在心里默默的吐槽,虽然不知道张斯咏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友好’,但这个情他承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提醒!”
张斯咏抄着的手连忙摆了起来,一副敬谢不敏的模样:“哎,你这个谢就可以免了,说实话,要按我的性子,就是再过一百年,也绝不可能跟你当朋友。”
殷亭晚也心知肚明,满不在乎的笑了笑:“我知道,不管是你还是景华,都是因为小河才忍着我的。”
他这话一出,倒是让张斯咏对他刮目相看,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个自己打从见面起就看不惯的人,心里满是感慨道:“我现在知道,小河为什么会看上你了!”
“什么?”殷亭晚被他这突转的画风弄得摸不着头脑,只能看着老神在在的人默然无语。
他不知道的是,张斯咏发现抛开那些成见,殷亭晚不论是外貌还是性格其实都很出色。
自家的发小自己清楚,不管是谁刚认识小河的时候,都会觉得他是个很高冷的人。
可是,等你真的了解他以后,就会发现,他其实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对于其他事情的处理,堪称冷静得可怕。
然而,在某些特定的方面上,他却又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就好像在甜食这上面,他连最基本的克制力都没有。
而另一方面,大概是小时候父亲去世的缘故,他对于这个世界其实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殷亭晚却刚好相反,同样是没有父亲宠爱下成长,他却养成了异常坚强的性格。
张斯咏不知道小河有没有发现,从表面上看来,殷亭晚似乎是个跟谁都能打成一片的人。
但事实上,他为人其实很冷淡,除了姜溪桥以外,只要是他不想来往的人,不管是男是女,他都是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来对待。
而这种态度,却恰恰能给姜溪桥独有的安全感。
张斯咏想想就觉得这世上的事真的很奇妙,明明是风格迥异的两个人,却偏偏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互补到惊人。
想到这里,张斯咏脑中自动蹦出了两个字——绝配!
除了这两个字,他实在找不到别的形容词来形容这两个人了。
第44章
而校园的一角,一位杏眼美女,正站在角落盯着手里的手机犹豫万分的模样,眼看着离上课的时间越来越近,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大拇指移到拨号键上,坚定的按了下去。
“嘟……”
电话铃响了两声,那边传来了应答:“喂?”
王楚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靠近,这才压低了嗓音说道:“表姐,东西我按您说的,已经送过去了。”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结果,只是淡淡的回道:“嗯,我知道了!”
“那……”
王楚听着她漠不关心的回答,拿着手机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开了口:“表姐,我不明白,你既然喜欢的是殷亭晚,为什么却让我把东西送给姜溪桥啊?”
被她称为表姐的人,却似乎好像并不想听到这个问题,原本还算温柔的声音,立马变得尖锐起来,甚至在电话里叫出了王楚的原名:“王怡,你给我听清楚了,同样的话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吩咐的事儿你照办就行了,至于为什……”
说到这里,电话那边的声音又恢复到温婉可亲,可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就跟你无关了,听懂了吗?”
“可……”王楚咬着下嘴唇眉头轻蹙,还想再劝劝她,虽然姜溪桥收下了礼物,事情也算顺利,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电话那边却直接打断了她:“可是?……”
她轻蔑的笑出了声,心里暗骂:果然是贱骨头出身,自己才稍微给她点好脸色,居然敢干涉起自己的事情来了。
将手里的n_ai茶杯子扔进c,ao场边上的垃圾桶,毫不客气的斥骂道:“我的事……好像还轮不到你来管吧?我警告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老实实的待着,或许,我还能让你安安稳稳的度过接下来的三年。”
说到最后甚至意有所指的暗示道:“我想,你大概也不想让你的那些新追求者知道,你在以前学校里的那些破事儿吧?听好了,我既然能让你坐上校花的位置,自然也可以不动声色的让你从那上面下来,听明白了吗?”
“……知道……
在她连敲带打的一番话威胁下,王楚忙唯唯诺诺的应道。
脑中却想起了小学时,被自家表姐不动声色孤立到退学的那位高年级学姐,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顿时就把想劝她放手的念头压了下去,不管怎么样,这位表姐的手段她可一点也不想尝试。至于别的,但愿事发以后,那位能看在她只是个跑腿的份上,下手轻点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学校里开始流传起一股奇怪的流言,据说高三新转来的学生是个花花公子,听说他是因为在原学校泡妹子的时候,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被原学校开除才转到现在这个学校的。
而转到他们学校之后,为了不被人欺负,居然自甘下贱的抱起了殷亭晚大腿,据说两人之间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这个流言一出,首当其冲受害的就是张斯咏和姜溪桥两个人。虽说津门二中这学年还有其他转学生,可高三的转学生却只有他们俩个。
然而处于流言中心的两个人,却一点焦急的表情也没有。这一天,两个人专门避开了殷亭晚,约在了学校的一角见面。
才一见面,张斯咏就笑得异常开心:“等了这么久,躲那丫头背后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姜溪桥抬了抬眼皮,懒散的靠在墙角的墙壁上,盯着不远处的c,ao场,淡淡的说道:“她要是连这点儿脑子都没有,也不值当我花那么多功夫,特意下这么大盘棋来‘招呼’她了!”
“其它都准备好了?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具体的计划,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张斯咏 只知道姜溪桥最近在布局准备收拾人,但具体的细节,他却一个字都没跟自己透漏。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收拾这么一个小丫头,我一个人就已经给足她面子了,要真连你也掺和进来,就该被人说是欺负人了。”
姜溪桥摇摇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这事儿他本来连张斯咏都不打算告诉的。可惜这家伙太贼,不提前通个气的话,万一被他看出来,完事儿之后指定得收拾自己。
被人拒绝了张斯咏也不在意,他对小河的智商有信心,要连小河都收拾不了那人,那么就算加上他,也不过是月亮地里晒被单——白搭!
“……”张斯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亭子那……”
张斯咏话还没说完,就被姜溪桥打断了,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张斯咏叮嘱道:“先说好了,他那儿一个字儿都不能漏,这事儿,就到你我这里就打住了!”
“成,你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能拆台吧?”张斯咏爽快的点了头,他本来还担心姜溪桥会因为跟殷亭晚的感情受到影响,可现在看来,涉及到殷亭晚的事儿,他反而更清醒了。
既然姜溪桥自己能拎清楚,也省得自己在中间掺和唱白脸了。
当下就拍了拍姜溪桥的肩膀,诚恳的建议道:“不过我还是劝你,最好还是一完事儿就跟他说清楚,要不然,等哪天他从别人嘴里听到关于这事儿的细枝末节的,恐怕又是个威力不小的□□!”
“嗯,我知道”姜溪桥本来也没打算全程瞒着他,只是这事儿刚开始的确最好保密,免得走漏了风声打草惊蛇。
“哎,说真的,你真忍心对那么一个大美妞下狠手?”
姜溪桥冷笑一声,话里带着一分杀机:“敢对我的人伸爪子,就要做好手被剁掉的觉悟!”
闻言张斯咏有些惊诧的看向他,却发现他面上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按他说的那样,给背后的人一个难忘的教训了。
他这番举动倒让张斯咏界定了殷亭晚在他心中的地位,打小起姜溪桥对谁都是一副和气的模样。
哪怕是被人气急了,他也只是淡淡的瞥上一眼,然后想办法找回场子就罢手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姜溪桥这么充满戾气的放狠话。
“哎,你听说了吗?就是之前他们传言的那个花花公子,居然就是你喜欢的那个高三学长姜溪桥!”学校的超市外,一个女生抱着水,撞了撞旁边一起来的女生的胳膊,一脸唏嘘不已的说道。
“骗人的吧?溪桥学长那么温柔,怎么看也不像传言说的那样花心啊!”另一个女生狐疑的看着她,一边还为姜溪桥辩解道。
“我跟你说,我刚开始啊!也不信来着,结果呢?”女生说着不屑的撇了撇嘴:“上周末我姐回家的时候,说是这事儿高三都传遍了。”
“不会吧?”听话的人还是觉得不可能,撅着嘴摇头道:“我还是觉得溪桥学长不是那样的人!”
“嗨,这种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我也提醒过你了,你自己小心点吧!”
提起这个话题的女生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抱着水往教学楼走去。
被她提醒的女生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也开始半信半疑起来,跟在她身后一起进了教学楼。
两人没注意,就在离她俩不到两米的身后,一个戴着帽子的男生抬起了头,眼里闪过了锐利的光。
下午快放学的时候,殷亭晚刚从厕所里出来,就被八卦王悄悄的拉到了楼道的一个角落里。
“你丫有事儿说事儿,拉我干嘛呀?”殷亭晚嫌弃的甩开了八卦王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要不是看在这小子帮过自己几次忙的份儿上,他早一拳上去了。
王小宇左右观察了一番,确定四周都没人了,才凑上前去打算跟殷亭晚说悄悄话。
他刚一动身,就被殷亭晚的大手给按在了原地:“就搁这儿说!”
开玩笑!这万一要来个人瞧见误会了,传到姜溪桥的耳朵里,他要不被扒一层皮,他这个殷字儿就倒过来写,为了彼此的安全着想,还是谨慎点儿好。
殷亭晚万分坚持,王小宇也只能放弃,确认过周围环境很安全之后,他才压低了嗓门跟殷亭晚说道:“我刚去商店,听几个低年级的学妹在悄悄嘀咕,说是学校里有人在传言说溪桥是个花花公子,抱你大腿跟你不清不楚的,还说咱们整个高三都传遍了!”
王小宇话音未落,殷亭晚就怒了,骂道:“放他娘的狗屁!”
他没掩饰,一嗓子下去,整个楼道都响彻着他的声音,吓得王小宇赶紧四下打量,生怕引起了别人注意。
幸好他刚开始选地方的时候,特意挑了一个人少的地儿,眼看楼上楼下都没人探头张望,王小宇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一边又哀求道:“我说殷大少哎!你可悠着点儿吧!你还当这是啥好事儿呢?幸好我有先见之明,特意选了个生僻地儿,要不然,就你这一嗓子,赶明儿咱学校就都知道了!”
殷亭晚听了他的话,只能把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咬着牙骂道:“要让我查出来是哪个王八蛋造的谣,我非扒了他丫的皮!”
王小宇见他恢复正常了,也放下心来,把自己刚才打听到的其它线索也一一告知,还一再叮嘱殷亭晚别意气用事,还是先跟姜溪桥商量下,看怎样做才能澄清一下这个传言。
殷亭晚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当下便拍着王小宇的肩膀感激的说道:“谢了!”
“都是同学,说这些干嘛?”
王小宇得了感谢,反而有些羞赫的说道:“老实说,我是真不敢当面儿跟姜溪桥说这事儿,只要一想到他难过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儿一样!”
说着还拍了拍殷亭晚的肩膀,满心钦佩的说道:“委屈你了!”
殷亭晚看了他一眼没吭气,心中暗道:那是你不了解他,这事儿要真让他知道了,该难过的,就该是散播谣言的那个人了!
第45章
说完该说的,正赶上上课铃响,王小宇就一溜烟跑了,留下殷亭晚一个人在空旷的楼道里,心不在焉的往教室的方向跑去。
刚走到高一年级的楼梯面前,拐角就窜出一个人来,一头撞进了殷亭晚的怀里。
“哎哟!”来人一阵惊呼,就被撞倒在地上。
殷亭晚只觉得眼前一花,胸前一股大力袭来,他还没察觉到什么,就见一位短发瓜子脸女生坐在了自己面前的地上。
“颜夕,你没事儿吧?”旁边跟着她的一位鹅蛋脸长头发的女生忙蹲下身来,询问道。
被唤作颜夕的女生忍着眼泪,咬着牙抽气道:“脚腕疼!”
那女生闻言生立马冲殷亭晚横眉怒道:“你这人走路都不带眼睛的吗?没看见前面有人吗?”
被唤作颜夕的女生忙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的劝道:“算了文慧,我也没什么大碍,再说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这本来就是拐角,是我自己跑太快了没看见拐角有人。”
说着让文慧扶她起来,站定后冲殷亭晚道歉道:“不好意思啊!我朋友也是担心我,不是有意骂人的,你别介意!”
被称作文慧的女生扶着她,犹自不服气的嘀咕道:“本来就是他不对,你都减速了,他还跟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那儿,也不知道躲一下!”
她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另两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气氛顿时尴尬起来。
殷亭晚只是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冷淡,不代表他在理亏的情况下也能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当下也就很爽快的道了歉:“抱歉,刚才是我没注意才害得你摔了一跤,要不现在去医务室看看?”
颜夕红着脸摆了摆手,摇头婉拒道:“算了,我也没受什么伤,不用麻烦了!”
殷亭晚注意到她几乎把身体的一半的重量都放在了右脚上,又联系到之前碰撞时,自己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了咔嚓一声。
那个叫文慧的女生之前询问她的时候,她也提到脚腕疼,便明白她肯定是扭伤了脚,再三坚持说还是去医务室看看比较好。
颜夕拗不过他,再加上还有一个文慧也在旁边帮腔,只得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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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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