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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节

    岁寒苍柏 作者:三不足

    第71节

    看着单相权的靴子,单柏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抽傻得了。不管说什么,单相权总能找到话堵他,单柏想哭。

    又是一竹条猛然抽下,单柏知道单相权不会打他在身上,主动抬手去接那一下。单柏不知道单相权这一下用了几成力气,只觉得皮开r_ou_绽般的痛在手心炸开,蔓延到手臂,痛得他直吸凉气。

    “柏儿?”单相权哪会想到单柏会主动去接那一下,见单柏痛得手臂激颤,赶忙扔下竹条,心疼道:“打疼了?快给我看看。”

    单柏知道单相权心疼他,将手藏到身后,忍痛笑道:“没事,儿子没事,一点都不痛。”

    “还敢和我撒谎!”单相权不由分说的将单柏的手臂拉起。

    手掌横着一道紫红色的血檩子,外面的r_ou_没破,可里面已经充血了。若是知道单柏会挨那一下,单相权绝对不会用那么大的力气,本来只是想吓吓他,让他接受一下小惩罚罢了,并不是要打他啊。

    “父亲,没事了。”单柏把手抽出来,准备站起来。

    “谁让你起来了!”单相权突然板起脸。

    单柏捉摸不透单相权的心思,明明刚刚还为他心疼,这会儿怎么又不许他起来了。继续老实跪着。

    走到柜子边,单相权拿出一根针和一些伤药还有绷带,将针在火烧少了两下,坐回到椅子上。“过来。”

    单柏跪着往前走了几步。

    单相权浓眉一扬。“过来!”声音冷了几分。

    单柏按着膝盖,又往前挪了几步。见单相权神色彻底冷了下去,单柏蹭蹭蹭挪到单相权身边,贴着他的腿庄重跪好,一脸殷切。

    “父亲,别生气了,儿子错了,儿子知错。别气坏了身子,啊?”

    “这会儿知道道歉了,刚刚怎么和我耍脾气?”

    “儿子哪敢和您耍脾气。”单柏撑着胆子将那只不疼的手覆到单相权手上。

    “这样也没用!”单相权似乎不买账。

    见单柏咬着嘴唇一脸难色,单相权缓声道:“把那只狼爪子给我。”

    紫红色的淤血在透明的皮r_ou_下跳动,不用说挨打的人了,就是看着这道血檩子的人都感觉很疼。

    “别动。”单相权握住单柏的手腕,银针一挑,将薄皮挑开,淤血瞬间流了出来。“疼不疼?”单相权柔声问,放尽淤血,擦干净单柏的手,单相权洒了些药粉上去,用绷带包扎好。

    单柏眼中闪着明亮的光,看着认真帮他处理伤口包扎手掌的单相权,单柏边摇头边笑。

    “打你你还美?”单相权笑了一声。

    “嗯。”单柏笑着点头。

    “真是……下次打得你卧床不起看你还笑得出来么。”

    “卧床不起……那您会不会喂我吃饭喝水?如果那样,卧床不起也挺好的。”

    单柏的声音很小,可是单相权听得一清二楚。

    “美死你。”单相权戳了单柏脑袋一下,道:“我才不管呢,到时把你扔街上,你爱找谁就找谁去。”

    单柏顺眉一笑,他知道单相权才不舍得呢。

    “我看就是给你买了太多东西,那些东西你若是不喜欢,就给弘儿,扔在地上和我耍脾气,你真是出息了。”

    “儿子喜欢,太喜欢了,我都没想到您会给我买那么多,刚刚是没站稳,所以才……”单柏很激动,原来单相权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生他的气。

    “武功都白学了?走路都走不好。后背还疼么?”

    “不疼了。”单相权根本没下重手,单柏心里一清二楚。“您刚刚在灯上写了什么?”

    “想知道?”

    “嗯。”

    “跪好了。”

    “是。”

    “写了……嗯,你写了什么?社稷安康,阖家欢乐?”

    单柏想了想,点头。“是的。”

    “就写了这些?”

    “嗯。”

    “没写别的?”单相权心想,单柏倒真是一根筋,那个时候也不知道想着自己的父亲。单相权可是在灯上为单柏祈福了。

    “没有。”单柏不好意思告诉单相权他后来写的那些话。“您写了些什么?”单柏真的好奇的不行,他想知道单相权有没有惦记着他。

    “写你是个不孝子,拜托河神好好惩罚惩罚你这个臭小子。”单相权咬牙切齿道。

    “啊?”

    “啊什么啊,去给我打些水……”

    “是。”单柏有些委屈的点点头,准备给单相权打水帮他洗脚。

    推开门时,单柏见单弘正跪在门外。单弘低着头,身边放的一盆热水已经凉了。他一直跪在门外,听到了单相权与单柏的对话。见单柏出来了,单弘吃力的站起来,神色有些尴尬,对单柏道:“本来是想伺候父亲换洗的,既然大哥出来了,就大哥来吧,估计父亲也不想多和我说话,我先回房休息了。”

    “弘弟,你在这一直跪着?”

    “没有,刚来不久。别让父亲等太久,热水我已经吩咐下人烧好了,你快去打些吧。”单弘黯然离开。

    回到房中,单弘关上房门。比武时,膝盖受了一掌,很疼,刚刚又一直跪在冰冷刺骨的地板上,现在走起路来都有些费劲。桌案上摆着几样小玩意,还是单相权那次带他下山后买给他的。如果眼睛看不见父亲可以对他比较好,那还不如眼睛一直看不见。单弘不禁这么想。

    不值钱的几样小东西,单弘宝贝似的留着,每天都看上好几遍,借以慰藉对父亲的思念。单相权总共就给他买过这么几样东西,可每天都大堆大堆的给单柏买很多,多到单柏的房间都快放不下了……也许只有大哥不想再要时,父亲才会想起自己。

    单弘拿起桌子上的小鼓,拿在手里玩,蹦愣蹦愣的晃动。

    “父亲,是我不好,不该跪在外面听到您和大哥的谈话,如果不听到,我就没现在这么难受。就不会难过……”单弘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找出药水往眼睛里不断滴着,闭上眼,药水顺着眼角流了一脸,单弘也不知道流出来是不是只有药水,或许还有眼泪?

    “弘儿?”

    单弘猛的从椅子上弹起,看到门口站着的单相权,赶紧跪到单相权身前。“父亲!”

    “弘儿……抬起头来。”

    单弘用手胡乱的抹了抹脸,缓缓抬起了头。

    “你哭了?”

    单相权一听单柏说单弘跪在外面,暂时也不洗了直接来找单弘,走到门外时,他正好听见单弘的自言自语。单弘说得声音并不大,可单相权内力ji,ng湛,多低沉细小的声音单相权集中ji,ng力时都能听得到。或许这些日子真的冷落了单弘?

    见单弘摇头,单相权嗔道:“傻孩子,哭什么!”单相权拉起单弘,拉着他一起坐下。

    “父亲……儿子。”

    “别跪了。怎么这么爱跪我。”

    “儿子不孝。让您不远万里过来,儿子……”

    “我和你大哥周游天下,正好也到了年根下,与其回去,不如来找你,陪你过年。”

    “您和大哥……周游,天下?”单弘有些吃惊。

    “是啊,他真的很高兴,没想到会那么高兴。”

    “……一定会很高兴的。”单弘垂下目光,抬手揉了揉膝盖。

    “膝盖不舒服?”

    “没事,刚刚比武时受了些伤,没事的。”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见单相权要伸手过来查看,单弘赶紧躲开,道:“父亲,儿子没事。”他怕单相权为他担心。

    “弘儿,一年不见,怎么和父亲这么疏离了?”单相权叹了口气。将目光移到单弘桌案上摆放的那小玩意上面。“你不了解父亲的心意么?”

    见单弘面露不解,单相权道:“父亲不去看,你也能做的这么好,那些荣誉是为自己争取的,而不是为了争取给父亲看啊,弘儿——”

    这份责备不动声色,包含在一份淡淡的宠溺中。

    单弘激动地抹了抹脸上的药水,原来父亲是这份心思,单弘觉得阳光瞬间照进了心里。

    “要知道我来找你让你这么紧张,那还不如不来了。”

    “不,不是,是儿子不好,理应是儿子回去看您。”

    “不委屈了?”

    “怎么会委屈。”

    “怎么会委屈?那你还偷偷哭?”单相权用手指将单弘脸上的‘泪水’抹干净,手指逡巡在单弘右脸的那道伤疤上,“这是怎么弄得,谁伤的?父亲教训他去,看把我弘儿的脸毁成什么样了……不过就是有这道疤,弘儿也还是个俊小伙。一点不影响。”单相权笑了起来。

    “父亲……”单相权的话让单弘心里暖暖的,垂下目光,单弘有些羞涩。

    “这个给你。”单相权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放到单弘手中。

    “父亲,这是?”单弘捧着,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火味。

    “别说父亲只想着你大哥,这是给你求来的平安符,你不像你大哥可以一直在父亲身边,父亲不在时,要照顾好自己。”

    单弘紧紧攥着这个平安符,激动得不知所以。

    “早些睡吧。”单相权看着单弘躺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父亲。”

    “怎么,父亲给你盖被子不行?虽然你现在是盟主,可也还是我的儿子。你大哥就算是皇上,他做错事,我也会教训他,在我眼里,不管你们多出息,也还都是我的孩子。”

    单弘鼻尖发涩,怕会流出感动的眼泪,感觉闭上眼睛装作睡觉。可他是真累了,在单相权宠爱的目光中很快就美美睡去了,手中还一直渐渐攥着单相权给他的平安符。

    凌晨时,单相权才从单弘房中出去,他一夜未睡,一直在给以内力揉推单弘受伤的膝盖。一夜下来,单弘的膝盖已经不疼了,睡相越发安恬。可单相权一辈子长尊处优,还从没这么累过,一夜下来他的手指全肿了,衣服干shi了数次。

    用过早膳单相权才去睡觉,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单柏打听到云万生和花颜也参加了武林大会,趁着单相权休息的功夫去了趟客栈。谁料到云万生又不知去向,估计去吃花酒了,花颜正在生闷气,而凤煌则带着钱去寻人,就怕云万生吃腥没钱闹笑话。这天华城的歌姬舞女远近闻名,香色迷离,云万生肯定禁不住诱惑。单柏和花颜喝茶叙旧,二人相谈甚欢。

    单柏不敢回去太晚,怕单相权找不到他着急,临走前顺便邀请花颜和云万生与他们一起过节,花颜慨颜应允。

    回去时,单相权才刚起来,正被单弘伺候着梳洗。

    “去哪了?找不到人。”

    单柏恭敬为单相权奉上茶,道:“去找——去找师叔了。”

    “嗯?”单相权将茶杯重重放到桌案上,在椅子上坐下。

    “不过没见到他,您说的,一起过节?”单柏知道单相权绝不是一个小肚ji肠的人,对云万生不会无法原谅,一起过年会很热闹。

    “你揍了他一拳,他还敢来?”

    见单相权面色平和,单柏知道父亲是默许了云万生与他们一起过节,如果云万生还是对单相权语出不敬,单柏这次是真的会和云万生不干,就算在单相权面前云万生是弱者,他也不会向着对父亲不敬的师叔,他不许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欺负’他的父亲。

    “父亲,儿子想派人将湛双成接来,随咱们一起过节?您意下如何?”片刻后,单柏冷不丁的这样问道。

    “嗯?”单相权看了单柏一眼。

    “他一个人在宫里,这样的日子里,他太可怜了。”单柏始终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他在冷风中赤着上身挨罚时,湛双成给他披袍子时的神态口气

    。离开皇宫前,单柏还去南逸坟前看了一眼,他们是演戏也好,利用也罢,就算是虚情假意,当初也慰藉过他得不到父爱的心。南逸已死,卓儿的仇报了,湛双成永失爱子,疯疯癫癫,没有什么惩罚比这再残酷了,这比死亡还要痛苦……

    “你呀,狠起来连亲爹也不认,可是心软起来……真是拿你没办法,随你高兴罢。只不过他要是把你当成他儿子,你怎么办?”

    单柏狡黠一笑,试探性说道:“那我就装疯哄哄他。”

    “你敢!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这次要换铁鞭子。”

    “父亲……儿子就是说着玩玩,您在这里,我怎么会装疯卖傻的陪他玩。”

    “我不在你就装疯卖傻了?”

    “不是,当然不是。”单柏撒娇似的帮单相权戴好玉冠,“那次不是因为儿子也,疯了么……现在怎么还会疯言疯语疯个不停,死都不会了。”

    单相权瞥了单柏一眼,笑了笑,端起茶杯,茶水在杯中颤动。

    单柏注意到单相权的手指有些不对劲,惊呼道:“您的手怎么了?怎么肿了?”

    单弘递上一块浸shi的热帕子,目光顺着移动到单相权的手指上。

    接过帕子,单相权按了按脸,还给单弘。“哪里肿了?见了师叔高兴得眼睛都不好使了?”

    “分明就是,给儿子看看。”

    “不给!”单相权勾了勾唇,宠溺的瞪了单柏一眼。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单弘拉了起来。

    见单弘神色闪动,单相权笑道:“怎么?弘儿也觉得父亲的手和以往不同?别看了,你们啊,平时一定没好好看过为父的手,大惊小怪。”说着,单相权将手拉回来。“聂安给我飞鸽传书,说不日就会到,眼看就快过年了,一年年的真是快啊,你们都这么大了。”

    单弘ji,ng通医术,只是看了看就知道单相权的手因何而肿,摸着自己一点也不痛了的膝盖,单弘猜到了单相权为了他做了什么。单弘什么都没说,跪下去为单相权捶起腿来。

    “弘儿,快起来。这些活下人来做就行了。”

    “就让儿子来吧。昨天本来想给您洗脚的……”单弘被单相权为他付出的一切,感动得无以言表。

    单柏也跟着跪了下去,为单相权捶起了另一条腿。

    “柏儿,你?”单相权没想到两个儿子会同时跪在脚边,帮他捶腿。“唉,真拿你们没办法……”单相权闭上眼,静静享受着这永远不会短暂的幸福。

    单柏与单弘相视而笑,各自用心为单相权捶腿按摩。房中温暖如春,一切恬静安好。

    番外四忆少年

    大殿内,皇上坐在龙椅上,殿下站着几名位高权重的王爷臣子,单相权站在殿中,对龙椅上的皇上抬手行礼,“儿臣给父皇请安。”

    “免礼。”修长纤细的手指相互搓着,这是皇上焦虑时的习惯动作。

    单相权知道他的父皇眼下正在为军情着急,正思考着怎么给父皇一颗定心丸,一旁的司马丞相就先发制人的开口了。

    “大皇子,皇上刚刚收到前线送来的加急公文,我方的五万大军已被敌方的十五万大军包围,情形紧急万分。”

    司马丞相是司马氏的父亲,和单相权的嫌隙由来已久。单相权的能为朝廷上下有目共睹,所有朝臣都以为单相权一定会被封为皇太子日后接掌单国。那时,司马丞相像很多位高权重的臣子一样也想让女儿嫁给单相权,日后做皇后,荣华富贵母仪天下。谁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单相权似乎看不上他的女儿而迎娶了羽国公主。司马丞相感觉被狠打了一巴掌,自此与单相权结下了心结。后来司马氏嫁给了二皇子,再后来二皇子被册封为皇太子,皇上的决定虽然震惊了很多人,但司马丞相却是高兴,也因此趾高气扬了起来。这次,单相权向皇上担保五万人足够打赢这场胜仗,眼下情况危急,司马丞相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单相权怎么扳回局面。

    “五万人虽然不多,损失了也没什么,可我大单的军威不能扫地,损失士兵是小,败仗事大。”另一个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就是单相权的二叔了。

    单相权的二叔对单相权的不满也不是无缘由的。朝廷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二王爷是朝廷的大蛀虫,横征暴敛贪得无厌,仗着他是皇上的弟弟肆无忌惮。皇上对这个弟弟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无人敢说什么。但单相权却不以为然,正因为是皇亲国戚才要以身作则为天下表率,皇上包庇自己的弟弟,朝廷不洁,便无法凝聚人心,百官虽然明面不说什么,但私下议论纷纷,单相权不希望人们在背后念叨自己父皇的坏话,所以便找了个机会封了二王爷手下在都城的数处赌场和大大小小十几处妓馆。单相权虽然年纪轻轻,可手腕强硬、机智勇猛,以雷霆之势惩治了二王爷手下的无数贪官污吏以正天下风气,一时震惊朝廷。虽然心怀不正的人对单相权怨念极深,但更多的官吏和老百姓却对单相权这样的皇族长子热烈高呼,夹道欢迎。一时之间,人们对单相权的赞叹声如沛然洪水淹没都城。虽然单相权给了二王爷极大的面子没有动他,可二王爷却和单相权结下了梁子,时时想给单相权难堪。单相权没有被封为皇太子,二王爷可是比谁都幸灾乐祸。

    单相权静静听着两位权臣的质问,面色无波,不为所动。他知道这二人是想看他出丑,想等他主动开口提出退兵,想看他吃败仗。

    单相权心中哂笑,这场仗谁败还不一定,现在就开始幸灾乐祸实在为时过早。

    见单相权一脸淡定,二王爷心里怒火高涨。他最讨厌单相权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像一切事情都掌握在这个年轻后辈的手掌心里,什么也撼动不了他。真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二王爷急切的想打压单相权的气焰。

    “我方只有五万人,敌方却有十五万,据目前的战报,敌方已经分成四队包抄我军,两军一旦交战,敌方必会占尽优势。”二王爷说罢,大殿内陷入一片沉寂,显然这是大家目前最担忧的。

    单相权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清辉,见皇上直直看着自己,单相权朗声道:“难道父皇也觉得我军必败?”

    二王爷不明白单相权的这股子自信劲儿是从哪冒出来的,真是年轻得不知天高地厚了。或许正是因为单相权这股子直冲云霄的霸气和一直战无不胜的功绩,才让连同皇上在内的所有人忌惮。

    龙冠的流苏挡住了皇上双眼直逼单相权面颊的犀利。这个儿子时常让他感到害怕,那种恐惧是一种站在权力顶端就算身为皇上也无法掌控的情绪。

    “皇儿有何想法?”最后,皇上终于将那股子扎人的犀利眼神从单相权英俊年轻的脸上移开,口气带了些许惆怅的味道。华贵的大殿中不停回荡着皇上口气中微弱的叹息。

    单相权自然捕捉到了父皇口中流露出的无奈,入鬓英眉微微一耸,单相权颔首道:“父皇,现在绝不可以退兵,这场胜利已经唾手可得。”说完这句话,单相权似乎听到了二王爷和司马丞相淡淡的嗤笑声。

    单相权若无其事的继续说:“虽然敌方分为四路包抄我军,但是我军有五万人。敌军分成四路,每一路都不足五万人。儿臣日夜训练军士,他们任何一人足以以一当十。以整体兵力来说,我方五万对上敌方任何一路不足五万人的军队,都是我方占尽优势。”单相权见父皇听得认真,不卖关子,继续道:“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在我方击溃迎面第一路军时,其他三路来不及马上汇合,我方便可立刻击溃位于后方的第二路军,位于中央的我军在攻击距离上是占尽优势的。如果这时,敌方改变策略,准备集中余下的兵力攻打我方,势必要绕道迂回,那个时候正好给我方有机可乘的时间。而且我军已经打赢了两路敌军,愿意投降的士兵一律收下,那时的人数自然会比五万壮大了很多,从兵力上来说,我们再次占了优势。如果他们没有改变策略,我方便可击溃位于左侧的第三路军,而第四路军已经不攻自破,右侧是一处悬崖断谷,我们不用攻打,断了他们的粮草,他们就会乖乖投降,我方不但不折损任何兵力,还可收服几万人充军,扬我大单军威。”

    单相权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分析得一针见血,在场的大臣包括皇上在内都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兵力集中和时间调度上看,都是我方占尽了优势。这种情况下,我方为何要放着垂手可得的胜利而选择撤兵逃跑呢?”单相权反问二王爷和司马丞相。

    单相权并不想在大殿上给这二人难堪,见二人面色青白相间,便帮他们打圆场道:“难道皇叔和丞相担心战场上情况有变,所以才思虑重重?这个无需担忧,既然这次是我的手下带兵出征,我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斩断敌军粮草,断了水源,如果情况有变,我也吩咐了重骑兵从四周包抄他们的边防城池,他们不会放着大本营不管的。至于其他再深入的作战计划,是军事机密,恕我无法在这里向二位说明,但我可以保证,这场仗我方必胜无疑。三日内,捷报自会传来。”单相权头脑灵活,通时达变,那两人自知斗不过单相权,心里再气再不服也是没辙。

    果然,第三日,前方传来捷报,一切都不出单相权所料。

    收得捷报当日,单相权顾不上其他,先带着捷报去找父皇,准备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自己的父皇。听说父皇在皇弟寝宫,单相权没想太多,直接就过去了。寝宫外无人看守,单相权觉得有些奇怪。沉思一番,单相权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可让他没想到是,因为这次的意外,他听到了他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段话。

    “楦儿,疼么?”听到父皇疼爱的声音,单相权停住了脚步。私下里,父皇会称呼皇弟“楦儿”,可自小到大,他从没听父皇称呼过他“权儿”。

    “疼……父皇,楦儿好疼,为什么父皇要打得这么重。好疼……”皇帝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听得单相权有些心疼。

    皇弟很乖巧,单相权不明白父皇为什么总是因为一些小事教训皇弟。

    “为什么父皇从来不打皇兄?父皇不喜欢楦儿么?”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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