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苍柏 作者:三不足
第59节
“皇上,龙体要紧,您还不能多说话。皇上福大命大,果然是真龙天子有上天庇佑。皇上安康是黎民之福。皇上,皇上!”王将军很是激动,浑身颤抖的抢先道。
“我真是无能,保护不了皇上!”单柏痛心道。
“不,皇上已经尽力了,皇上英姿伟岸,臣等从未见过如皇上这等英勇无畏的年轻人,您是离国的希望。您平安,先皇一定很欣慰,先皇最后将王位传给您,您要快些好起来。您一定会将离国带向富强,我等会永远忠心于您。”王将军和黄腾有私仇,对先皇也很是不满,却受恩于白世奇,曾是白世奇的心腹。如今单柏即位,他乐得高兴。
“不,这皇位不该我坐,应该让父亲他……咳咳咳……”单柏以退为进,将姿态放高。按理说白世奇比他更有资格坐上这个位置,所以他一定要这样推辞一番,既表示他对白世奇的敬重以示仁孝,也表明他并不是很在意这个王位。
“皇上!先皇亲手将玉玺交给您,除了您再没第二个人有资格。当然,大将军他傲骨冰心,世人敬佩,但是,既然局势已定,皇上就不要再推辞了,万不可让先皇九泉之下难以安心啊。再者说,您和大将军父子情深,谁做这个位置不都是一样,我们愿为皇上粉身碎骨、万死不辞!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俯首,大声叩拜。
单柏不再推辞,在众人的叩拜声中,敛下神色,闭上了眼睛,安然接受了这一切。
待那些人退下后,单柏马上要去找单相权,要向他解释清楚一切。
“我要去见见父亲!”单柏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单相权当时的神色,他有些惊慌。“何朗,吩咐人,我要去见父亲。”
单柏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要去见白世奇,要亲自接白世奇入宫。当然,他真正的目的是去见单相权。闭上眼前,他嘱咐何朗派人将单相权带去白世奇那里,目的就是保证单相权的安全,而且这样也说明了单相权真的是来投靠白世奇的。
单柏坐着轿子一路赶往白府,刚看到白府的大门,他不等轿子停稳,就急着走了出去,情急之下牵动了腰腹处和大腿上伤口,单柏吃痛,身子一摇险些跪在地上,给轿夫吓坏了,直到单柏走进去很久后,轿夫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单柏象征性的看了看白世奇,白世奇身体一直不好,清醒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单柏趁机找了个借口支走何朗,就去找单相权了。
推开门进去,单柏反手阖上了门。暂时不会有人来,他特意吩咐何朗遣走那些人。转过身时,单柏愣住了。单相权坐在一张官帽椅上,面无表情,宛若一尊石头雕像。单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
“父亲!”单柏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单相权的手指木然的动了动,片刻后,他才侧过头。
“父亲,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单柏被单相权的神色吓坏了,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见单相权的衣领全被染红,脖颈处的伤口还在渗着血,单柏吃了一惊,赶紧扑过去用手按住伤处,焦急又自责道:“伤口居然这么深,父亲,对不起。您怎么不止血……”
就在单柏的手按住单相权脖颈上的伤口时,单相权的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柏儿?”单相权看着单柏,神色像个梦游人。
“父亲,您怎么了?”单柏被单相权的表情弄得手足无措。突然,单柏明白了什么,不顾自己的伤势,猛的跪在地上,握住了单相权颤抖的手。
单相权的手冰冷得简直不可思议,单柏将单相权的手放在自己的两个手掌间反复轻揉,似乎想让它们暖起来。
“儿子没死,还活着。刚刚只是做样子给他们看。您看我好好的。”单柏捂着单相权的手,笑着轻声说道。见单相权的手暖了起来,单柏眉头紧了紧,按着腰部的伤口站了起来,有些吃力。
单柏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什么锦帕样的东西,不得已掀开衣服下摆将衬裤撕破,撕下一大块,并撕成条缠在单相权的脖子上,防止血再渗出。
其间,单相权一直动也不动。
单柏的手有些抖,他有些后怕。如果那一剑稍微再用力一些再偏一点,那么……单柏的手指抖得拿不住布条,好久以后,他才镇定下来,真正包扎好。
“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单柏说着,垂下目光,却看到单相权苍白的嘴唇一直在颤。
见单相权这样,单柏扶着他的肩,六神无主,不知道给怎么办才好。
遽然,单相权紧紧抱住了单柏。单柏站着,单相权坐着,所以单相权正好抱在了单柏的腰际以上,单柏受了一些伤,被单相权猛的抱住,伤口吃痛。可他一声不吭,同样抱住了单相权,紧紧抱住。
这还是单相权第一次这样拥抱他,像个需要人安慰的孩子。单相权的身子在发抖。单柏有些惊慌有些心疼。
片刻后,单相权才松开单柏,颤声道:“你怎么能那么吓我……”单相权的声音很轻很慢,好像他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连灵魂都萎缩了。
单柏猝然跪下去,安抚性的抚着单相权的膝盖,半响才仰起头轻声问道:“吓到您了……真的,是真的么?”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死会给单相权造成这样大的伤害。
单相权直直看着面露惊讶的单柏,眼中似乎闪动着什么晶莹,失望道:“难道那天你在和我说笑么?还是你把我的话当成了玩笑?这才过去几天……柏儿,你就这么喜欢捉弄为父?”
单相权的声音冷漠却极有分寸,他实在想象不到单柏竟那么快就把那些话忘了。明明他告诉了他,告诉他在他心里他比一切都重要,为什么单柏还是不相信,还是这样惊讶的看着他。明明单柏也说了,说什么最亲爱的人,说什么最爱的人,说什么比命还重要。这些都是单柏说的,可他竟然这么快就忘了,竟然……
单相权觉得自己被单柏骗了。
“不是,怎么会呢,儿子怎么会捉弄您。”
“那你怎么能说死就去死!”这一声几乎是怒喊出来的。
单柏被喝得手臂一抖,扶着单相权膝盖的手突然不知道放到哪里好了。
“还是当着我的面……在我眼前……”单相权的目光绕开单柏的脸s,he向某处虚无中,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渐渐低沉了下去,道:“与其这么折磨我,为什么架在我脖子上那一剑不再用力点,反正你根本不在乎……”
“不,怎么会不在乎,怎么会呢!”单柏当真惊慌了,他觉得单相权的眼眶都红了。他不停的抚着单相权的膝盖,有些语无伦次道:“那一剑儿子真的是万不得已,对不起父亲,伤到了您,儿子没想到您不避也不闪,吓死我了,如果您有个万一……”单柏说不下去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片刻后又道:“但是儿子真的需要他们的帮忙,所以才万不得已,刚刚在宫中也是,我不能明目张胆的夺王位,对不起父亲,对不起。可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您是我最最舍不得的,最爱的人……”
单相权的眼中滚动着液体,单柏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如同被烈火焚烧般灼痛。单相权眼中的泪让他震撼,他的心海开始翻滚,心血拍击着心壁,他很难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父亲,对不起,求您不要这样。”单柏没想到单相权会这么伤心,自责不已。看着单相权眼中的泪水,单柏觉得这比让他死还难受,他竟会害单相权这么伤心。
“儿子没想过要捉弄您,儿子……只是在演戏给他们看,父亲,您知道的,离国王位不能硬夺,毕竟我不是皇室的人。我现在是离国的皇帝了,父亲,留在我身边,儿子再也不想和您分开了。只是,父亲……只能先委屈您了,儿子不能认您。”
听单柏说完最后一句话,单相权的腿颤抖了一下。他将目光缓慢的移到单柏的手上,并不说话。
“我还没登基,人心不稳,不……就算以后登基了,也不行。父亲,我暂时不能认您,更不能公开您的身份。我是白将军的儿子,我必须是。您就当是投奔白将军来的,留在这里……住在别处太委屈了,太委屈您了,不日我就会赐您宅院。您愿意住在这里就住在这里,您愿意做官我就为您封官,不过我们必须装作不认识,我们不认识。”
单柏知道这样做不好,这样太委屈单相权了,可是他不想让单相权离开他,他离不开单相权,所以只能暂时出此下策。他一定要夺回被湛双成抢走的王位,所以他必须利用离国的兵士,如果他不是白世奇的儿子,就算再有能耐,他也无法坐稳王位,更何况如果那些人知道他是邻国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当皇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单相权的眼眶红得厉害,看着单柏,他平静道:“你的演技真好。”
单柏诧异的看着单相权,他总觉得单相权会马上流出眼泪,手心满是汗水,惊慌失措。
“把我骗得团团转……我们不认识,好,很好。”单相权的声音很低,看着单柏他无比失望的问道:“折腾我、看我伤心你就那么高兴么?”
单柏从不敢想单相权会为他伤心成这样,他心里既难受又激动。原来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位置竟然这么这么重要,想起单相权那日说过的所有话,单柏高兴,高兴极了。
他恨不得马上扑到单相权怀里,紧紧抱住他。
“回答我,看我伤心你就这么高兴?”
单柏忍住心中的激动,手指不听使唤的颤抖,语无伦次道:“我没想到您会这么伤心,看您伤心……没想到您这么会伤心,儿子真高兴,很高兴。”单柏说得很小声,并不是因为心虚才说的小声,而是因为他想掩盖心中的激动。当然,他并不是看单相权伤心高兴而是知道单相权会为了自己这样伤心而高兴。
单相权的脸色冷淡了起来,眼眶也没那么红了。似乎恢复了以往的自制力。
单柏见单相权脸色不对,按着单相权的膝盖有些不知所以,准备开口再解释一下,似乎刚刚的话说的有些问题。
“你这只白眼狼!”单相权扔下这句话,愤恨的推开了单柏放在他腿上的手。
第一一二章撒娇?
单柏腿上带着伤,本来就跪得吃力,此刻被单相权用力推开,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伤口吃痛,单柏脸色煞白,按着伤处不知所措的望着一脸冷冽的单相权。见单相权欲站起来,单柏顾不上自己痛得快要裂开的各处伤口,撑着手臂赶紧重新跪直了,跪走了几步,又把手放回到单相权的双膝上。
“父亲,儿子不是那个意思,您听我解释……”单柏终于知道他的话让父亲误会了。
单相权怒气未消的瞥了他一眼,绷着脸再次推开了单柏的手,这次的力气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单柏身子摇了一下,旋即又将手放了回去,锲而不舍。
“父亲……”单柏委屈的看着单相权,清澈的眼睛水汪汪的,一脸慌张无措。
单相权不去看单柏的眼睛,将他的手再次拨了下去。
“父亲!”单柏急切的喊了一声,将手死死的按在单相权的膝盖上,一副死也不拿开的样子。
“把你的狼爪子拿开!”
“爹——”单柏几乎是叫喊了起来。“儿子不是白眼狼,您误会了。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儿子是没想到您会那么伤心,所以才高兴的。”
单相权的脸y得更厉害了,沉声道:“再不把你的狼爪子拿下去,别怪我不客气。”
单柏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却仍旧固执的放在单相权的腿上,动也不动。
“不对,不是您伤心我高兴。是为我伤心……我才高兴的。”单柏终于说清楚了。
见单相权没有推开他的手,单柏垂下目光,软声哀求道:“我没想到您会受到那么大的刺激,父亲,儿子错了。您要怎么罚我都行,就是别再离开我了。求您别再离开我,我不能没有您。”越往后,单柏的声音越低。如此直接的说出心声,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清……”单相权绷着脸缓和了一些,可嘴上不肯轻饶单柏。单柏这么折腾他,让他一夜之间的情绪大起大落,单相权当然没那么容易就饶了他。
单柏抿了抿嘴唇,扶着单相权的膝盖,缓声道:“就是……不想让您走。”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单相权扬眉反问。
单柏一脸惊喜的看向单相权,高兴问道:“那您答应要进宫做官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爹……”
“喊爹亲也没用。”单相权立起浓眉,一副不肯轻饶了单柏的脸色。
“爹爹——爹,啊?爹爹……”
单柏的声音很软很轻,小时候,他总是这样一遍遍喊着单相权,黏着他。但是长大后却再也没用这种声音喊过单相权,所以单柏是在撒娇?单相权觉得自己的心快要化了,如果单柏再这样对他撒一会儿娇,他肯定会马上抱起单柏,揉着他的头,原谅他的大不敬。儿子的几句软话就把自己忽悠得不知东南西北,单相权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非常可悲,面子上不肯低头。
“哼。爹什么爹爹——”
“爹爹,您别生气了。您还不知道儿子的心么?”
“不知道。”
单柏有些无奈的捧起单相权的手,紧紧攥住,闷声道:“您知道。”
单相权想抽出自己的手,有些不耐烦的道:“松开你的狼爪子。”见单柏固执的不松手,单相权用力一甩,甩开了单柏的手。不等单柏反应过来,单相权已经扳着单柏的手,让他手掌朝上,啪啪啪的拍打了几下。
手心慢慢红了起来。刺痛麻木。
单柏老老实实的,任凭单相权怕打。
啪——每打一下,单柏的手就抽搐一下,麻木刺痛感已经慢慢弥漫到了手腕处。
“爹——”单柏喃喃喊了一声。
“怎么,这样就想求饶了?”
“爹,别打了——”
单柏挨打时从来不会求饶,单相权诧异的看了单柏一眼,神色严肃道:“哼,狼爪子上r_ou_这么多,不怕打。怎么,你……”
单柏猝然攥住手,反手拉过单相权的手去看。果然,单相权的手掌也是一片红肿。
单柏心疼道:“爹,您疼么?”
单相权甩开单柏的手,道:“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把手伸过来。”
“我去找个竹板,您不能用手打,否则您也会很疼的。”
“回来。”
“爹,您这样……儿子心疼。”单柏有些着急。
“你还懂得心疼?嘴上抹蜜了?哼,少跟我甜言蜜语、油嘴滑舌的。就冲你这副不老实的样子,也该狠狠打你。”单相权眉毛一横,似乎并不领情。
单柏愣了一下,突然敛眉浅笑,一脸喜悦的看着单相权,试探性的道:“您不生气了?”不待单相权说话,单柏又道:“您觉得儿子是狼心狗肺,儿子该打。可儿子谁都不会真的在乎,只有您,不一样。所以下次用竹板好不好?”说着,单柏小心翼翼的用指肚摩挲着单相权红肿的手心,“我去找些药。”
“不用。”单相权看着单柏,似笑非笑的道:“白眼狼的脸皮还真厚。除了我谁都不会真在乎……你以为我会信?”
单柏不在意单相权怎么说,知道他现在心里不气了只是嘴上逞逞强。单柏千依百顺道:“不管您信不信,确实是这样。您信不信都好,只要您好好的,就好。”
单柏的话让单相权很受用,单相权确实不再生气。看着单柏低眉顺目的样子,单相权又疼惜又无奈。什么时候这么心软了?看来,这辈子,自己真的被这个儿子吃定了。
“你快回去吧,回去找你爹,我该走了。”单相权将手从单柏手中拿开,说着就要站起来。
“爹,您怎么又……”单柏见单相权真的要走,拽住他的袖管,无奈道:“您要去哪啊?您不能再回去了,湛双成早晚会知道您还活着,太危险了。不行,您不要走,求您不要走。儿子离不开您。”
单相权居高临下的看着一脸恳求的单柏,口气清淡道:“我要去找弘儿。”
单柏眼神顿时黯淡了下去,低着头,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他想起了那日单相权昏迷中喊着单弘的样子,虽然知道不该吃自己弟弟的醋,可他心里还是很酸涩。
单相权看不清单柏的神色,径自站了起来。
他知道不能留下来,不管单柏是怎么对众人说的,他的身份始终值得人们怀疑。他没有为离国创建任何功绩,单柏没理由为他封官加爵。单柏的举动很欠周全,执意这样做,只会落人口实,惹来闲言碎语和更多的猜忌。单柏不是离国人这种身份万万不可暴露,所以这个皇位还要花一番心思才能牢牢守住。
虽然单相权气愤单柏在他面前那样演了那样一出戏,给他吓没了半条命。可是平心而论,那出戏演得不错。只看结果,单相权还是很满意欣慰的。单柏的能力越来越让他满意了。虽然他也想每天都看着单柏,指导他继续成长,可是他考虑事情始终还是比单柏周到得多。说到底,单柏也还是个孩子,孩子可以偶尔任性一下,可是他不能糊涂。
“我派人去找弘弟。您留下来,好不好?我一定会找到他的。”单柏不甘心的挽留道。
“不行。”单相权很坚定的拒绝了。
单柏身子一软好像没了力气,笔直的腰板有些挺不起来了。“那找到他,您马上回来好么?”
单相权瞥了一眼声色委屈的单柏,绷住嘴唇面无表情道:“我当然会回来……账还没和你算完呢,白眼狼!”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觉得老单在柏儿面前傲娇得好可爱>///白眼狼、狼爪子什么的【喂!你都快把人家写崩了……
果然,这个喊父亲和爹的感觉确实有一些微妙的不同,喊爹爹就更不用说了。。。。
呀呀呀呀,吃了饭继续往下写=3=
第一一三章受困
待单柏把白世奇接入宫中后,单相权才离开。可不想,刚走出白府没几步,他就被一群卫兵围住。
为首的就是那位李将军。
单相权站在当处,一身冷冽,表情却很平静和缓,“不知阁下带人围住我,所为何事?”
李峰立眉冷笑,道:“阁下忘了我么?十二年前与单国交战的战场之上,阁下断了我三指,怎么就忘了?呵呵,是我技不如人,我也不是来和你叙旧的。今天我站在这里,就是想问问你和皇上是什么关系?”
单相权面色平静,心里却明白,怕是此人已经怀疑单柏的身份了。单相权暗自责备自己的大意,刚刚在房间中,心思全部都放在了单柏身上,也没留意是不是隔墙有耳。
单相权浅浅一笑,“既然阁下认出我了,那我也不再相瞒。我确实是当年的单国王爷,只不过国破家灭,如今我只是平头百姓罢了,孑然一身,阁下又何必担心。再者说,我现在武功全无,只是想投奔白将军寻个落脚的地方,因此才与皇上有过一面之缘,承蒙皇上不计较我往日的身份,是皇上错爱了。”说着,单相权抬手冲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呵,单王爷可是出了名的能人,远近皆知。皇上也是巧舌如簧,阁下同皇上的能耐之大,真是异曲同工。为何我不觉得阁下和皇上只有一面之缘呢。你和皇上什么关系,不是你说了算。我等是离国人,决不允许离国的江山被闲杂人等霸占!你说你武功没了,我可不信。来人,给他绑起来。”李峰一扬手,一伙人冲上去将单相权按住。
单相权任凭那些人按着自己,也不反抗。他知道此时不可冲动,一旦反抗挣扎,就是将单柏卖了出去,所以只能暂时忍辱,以不变应万变了。
李峰将单相权押到自己府中的地窖内。地窖内有一些手铐脚镣,李峰派人给单相权戴上,严刑逼供。
无奈,单相权就是一口咬定自己和皇上没有任何关系。李峰怎么折腾也问不过个好歹来。
逼问了一整夜,毫无结果。酷刑都使遍了,单相权愣是一声没吭。期间单相权还指责他不信任君主,心怀歹念,可悲可哀,李峰因此更加恼羞成怒,连打带虐一口气报了断指之仇。可单相权任凭他折腾,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见单相权毫不不反抗,李峰反而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错了,如果他真有什么企图,怎么会宁可死在这里也不动作,看这样子也许他真的没了武功,没了武功便无所惧了。可他真的会对离国忠心,真的只是来投奔的么?李峰不知道单相权在想什么。他其实并不了解更多的事情,他只知道他是曾经的单国王爷,剩下的一无所知。难道真的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李峰见单相权被折磨得血r_ou_模糊,怕闹出人命来,就将他扔在地窖里,先离开了。也许真的是他捕风捉影了?可为何皇上的眉眼和他长得颇像呢?单相权看上去很年轻,无法准确估量年纪。不过李峰多少知道单相权的事迹,所以大致可以推测出他的年龄,从年龄上看他与单柏更像是父子……李峰暗暗思忖,心下生出一计。
单柏回到宫中后,先安顿好了神智不清的白世奇,而后开始忙着处理剩下的一些棘手事,他刚坐上王位,人心不稳,首要的事就是先赏功臣贬佞臣,安抚人心,大赦天下。
虽然单相权去找单弘了,可是单柏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也派了一些人手出去帮忙。几天来,他除了喝药养伤,就忙着处理前朝遗留的各种事情,虽然焦急等待单相权带着单弘回来,可他暂时也没有太多的ji,ng力纠结于他们。
这天,李峰求见。
单柏正和王将军商量要事,见李峰求见,放下事务先做宣见。当日,李峰认出了单相权,对此,单柏一直惦记着,如果李峰旧事重提,那么他就借机除了李峰。
“参见皇上。”李峰叩首道。
“李将军平身,赐座!”单柏待这些他的开国功臣一向很周到。
李峰和王将军一同坐在下首位置,李峰拱手道:“皇上,针对大将军神志不清的病症,臣近来寻得一个方子,按方配药便可让大将军恢复神思。”
单柏挑眉问道:“哦?这……太好了,李将军快说与朕听。”
白世奇的病一直是单柏的一个心病,单柏总觉得白世奇是因为他才会这样的,就算白世奇清醒过来不认他,单柏也不管那么多了,总之,他无法看着当日那么神勇的将军落得如今这痴痴呆呆的下场。
李峰颔首道:“此方还差一味药引。”
见李峰欲言又止,单柏道:“将军但说无妨。”
“真龙之血,此方需真龙之血做药引。”
“李将军!”王将领见李峰直言不讳触犯皇威,心下不悦,道:“李将军,皇上金贵之体,怎能随意放血,你这寻来的是什么诡异方子?”
单柏抬手止住王将领的话,和悦道:“无妨,若是能救父亲,一些血算什么。来人,给朕匕首。”单柏倒是爽快,见宫人奉上器皿,单柏一刀划在自己手腕上,鲜血小溪一样顺着单柏的手腕娟娟流入器皿中。
“皇上,快停手。”王将军知道单柏身上的伤还没好,见单柏唇色苍白,忧心劝阻道,“皇上快停手,龙体要紧。”
“够了皇上,够了。”李峰见单柏面露苍白,赶忙道。
单柏点点头,不再放血,拿锦帕按住刀口,让宫人将血交给李峰。
……
单弘被一阵刺鼻的恶臭弄醒,他看不见,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能听到耳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是老鼠嗑东西的动静。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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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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