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寒苍柏 作者:三不足
第49节
云万生不管单相权的脸色多难看,故意气他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手下呢?柏儿呢?是不是你太招人厌,他们都不管你了?你这样的人确实没人喜欢。柏儿恨不得你不是他爹。你以为柏儿喊你爹时心里高兴?柏儿是个好孩子,我要是他早就离家出走了,再不认你这个爹,狗屁爹。”云万生见单相权脸色惨白,越说越高兴,边打边说道:“柏儿没跟你一起?他是不是不认你了?不认好,哈哈,柏儿一定等这一天好久了。我告诉你啊,上次在飞云城,柏儿就和我说过,他真的不喜欢你,不希望是你的儿子,他说当你的儿子真是痛苦。”云万生心道:反正单柏已经是皇帝了,早就不算单相权的儿子了,就算杜撰几句也没大碍,权当做报复一下单相权。
“他真的说过这些话?”单相权眼前发黑。
“是啊,他还说过其他的呢。你要听么?刚刚没敢告诉你,我怕你听了会气死。”云万生见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单相权,心里得意极了。
“别打了!”花颜喝道。
“哼,颜儿,是他先动手的。”云万生架住单相权的胳膊,得空抽身出来,站到花颜身边。
“啊。”花颜见单相权直愣愣的倒了下去,眼疾手快抱住了他。
“喂!”云万生见花颜抱住单相权,心中不爽。
“他受伤了,煌儿你快去去请大夫。”花颜将单相权抱上床,让他躺好。将云万生推出房间,花颜怒道:“你别再惹事,回去老实呆着。”
“我看看他怎么了。该不会是被我的话气晕了吧。”云万生笑嘻嘻的样子实在气人。
“不许进去。”花颜对云万生非常不放心。
“诶,有你这么和爹说话么?”云万生口气有些严厉。
“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爹了?”
云万生被花颜的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
“我真的不会怎么样他,他的脸色确实不好。我是柏儿的师叔,应当去关心一下他,他要有什么事,柏儿该怪罪我见死不救了。”云万生说得恳切。
见花颜神色动摇,云万生得空又回到了房间里。
云万生刚进去,凤煌就回来了,对花颜焦急道:“刚刚问了小二,这小镇子里没大夫,得去都城里的医馆里请人。”
“走。”花颜情急之下,竟忘了还在房里的云万生。大意之下将他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云万生见花颜许久不进来,推开门。房外空无一人。
在房间里百无聊赖的转了几圈,云万生搬了个凳子,坐在榻前。
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他,柏儿去哪了?柏儿是皇帝不会随便出宫,单相权为什么会在离国,离国和单国不是敌对的么。
难道,单相权叛国了?
云万生脑子里突然闪出这一句话。
单相权躺在榻上,神色痛苦。云万生见单相权抬手按着腹部,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禁有些疑惑。会不会是通敌叛国的证据?如果单相权叛国了,那柏儿岂不是有危险?
将单相权的手从腹部移开,云万生伸出两根手指,用力按了按单相权之前用手捂住的地方。想确认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所以一下子用了很大的力气。
“呃……”
云万生听到单相权的一声闷哼。旋即觉得手指黏黏热热的,一股血红色的液体浸透了单相权的衣服,四处弥漫。
“啊……”云万生没想到自己一按竟按出了血。吓了一大跳。
让云万生想不到的是,那血越流越多,根本止不住。
见单相权的嘴唇毫无血色,神色极度痛苦,云万生有些慌张。好像把他的伤口弄裂开了。若是花颜知道自己这么鲁莽,肯定会责备自己。云万生有些气恼的想道。
随便找了块布,按在单相权流血的地方,云万生抬手封了他的x,ue位。将单相权的手又放了回去,借以用按住那块布。有块布似乎可以让血流的慢一些。云万生不负责任的想。
左等右等,许久也也不见花颜回来。单相权虽然英俊,云万生也喜欢生得好看的人。可他不喜欢看着半死不活的单相权,他没义务守着单相权。索性出去找花颜。不管单相权的死活,云万生将他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作者有话要说:云万生回来了= =还是这么不着调……
虐单相权虐得我肝疼= =
第九十四章南门守卫
白世奇好多了后,单柏找了份差事做。就是在离国都城的南门当守卫长。
那天花颜和凤煌连夜请来大夫,可回到客栈后,房里却空无一人,既不见单相权也不见云万生。
花颜不知这二人去了哪里,和凤煌找了数日,也没找到。
这天,花颜和凤煌来到离国都城内找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南门,二人在南门附近的茶肆要了壶茶,打算歇一会儿再走。
“快来看啊快来,白家公子又要执法除害了。”
花颜淡定的坐着喝茶,见周围的老百姓都蜂拥似的往南门口跑,眉头微微一蹙。
“主人,我们要不要也过去看看?”凤煌一向喜好热闹,玩心颇大。
“算了,我们歇一会儿就走。找人要紧。”
凤煌知道花颜好清静,虽然心里想去,可也不敢扔下花颜自己跑过去凑热闹。片刻后凤煌拦住茶肆小二,问道:“南门那里怎么这么热闹?他们刚刚说的白家公子是谁?”
小二将毛巾一抖,搭上肩膀,看了一眼凤煌和花颜道:“一看你们就是外乡人,这白家公子在我们这里可是个大名人。”
凤煌一下来了兴致,忙追问道:“怎么个大名人法?”
小二见凤煌这么感兴趣,扬眉笑道:“小爷不再来一壶茶么?您着喝茶,听我慢慢和您说。这多好。”
凤煌瞥了小二一眼,扔下几枚铜钱,道:“来来,那就再来一壶,和我们好好说说。”
“好嘞,您等着。”小二收了铜钱,忙跑去上茶。
“你呀!”花颜放下茶杯,颇责备的看了一眼凤煌。
凤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道:“反正歇着也是歇着嘛。”
小二上好了茶,茶肆里已经很清净了,大家都跑到南门看热闹去了。小二得了空闲,坐在凤煌身边的凳子上开始说话了。
“这个白家少爷是大将军白世奇的儿子。两年前和白将军在战场上y差阳错的相认,后来他立下了无数的战功,当真是为白家光耀门面了。可就在大半年前,他在街上打死了当今皇上的三叔,被抓了进去。”
“喔?”凤煌不解道:“为什么要打死皇上的三叔?”
小二压低声音道:“这个嘛……自古英雄爱美人,据说他和那三王爷一同看上了一个姑娘,三王爷不肯让他,他就大打出手,一掌拍死了他。”
“噗……”凤煌一口水全喷在了小二脸上。“哎呀,对不起啊对不起老哥。”
小二拉下毛巾,不耐烦的擦了擦被喷上的茶水。
“去买身新衣服。”凤煌说着,从腰间摸出几枚铜板。
小二接过钱,似乎没那么生气了。
“煌儿,我们该走了。”花颜还记挂着那两人,并不想听什么世家公子的故事。
“主人,您让我把这个故事听完嘛。”
“一个纨绔子弟罢了。有什么好听的。”花颜不以为意的道。
“诶,这位小爷,您可说错了。这白家公子可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除了打死了三王爷,他还真没做过什么鱼r_ou_百姓的事。白将军在民间的口碑很好,是位好官,还是个大善人。常常为老百姓伸冤出头。可谁晓得白公子竟会打死皇亲国戚。唉,就算他们父子再得皇上器重,皇上也不会让自己的叔叔白死。”
“后来呢?不是说他被抓了进去么?”凤煌急忙追问。
“后来又被放出来了。白将军被罢官了,白少爷的所有官位也都没了,白家的势力一下子就倒了。”
“没死在狱中就不错了。”凤煌自言自语道。
“可不是说么。白将军可宝贝这个儿子了,后来白将军从山上摔了下来,这白公子就在南门外当了守卫。说是要挣钱为白将军治病。”
“喔?堂堂的大将军家里没点余财么?”花颜觉得很奇怪。
“白将军是个大清官,两袖清风,家无余财。”小二越说越兴奋,道:“这白少爷绝对不是一般人。听说他当年是骑着白虎杀上战场的,两军之中,就看他英姿勇猛,万夫莫当了。那次大捷归来,白少爷就是驾着白虎回来的,真是一表人才,俊朗不凡。可惜这对父子了,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死三王爷。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说不定他现在正和皇上下棋呢。”小二眉飞色舞,偶尔的神态语气和说书先生如出一辙。
“树大招风。他既然这么有能耐,怎么会凭白无故打死皇上的叔叔?”花颜笑道。官场混乱,互相倾轧,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位白少爷怕是被人陷害了。”
“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不过又能如何呢。”小二叹了口气,继续道:“要说这白少爷是真不畏权贵铁面无私,就在昨天,他设计将黄腾的侄子抓了起来。黄腾的侄子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也不是一两天了,这下可算为我们小老百姓出了口恶气。”
“黄腾又是谁?”凤煌的好奇心非常旺盛。
“当朝宰相。”
“好了,煌儿,我们真该走了。”花颜放下茶钱,站了起来。
“二位客官慢走。”
“主人,我们去看看那个什么白少爷吧。”出了茶肆,凤煌拉着花颜央求道。
“有什么好看的。”
“去看看吧,我想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骑着白虎打仗。”
“可是……”想着下落不明的单相权和云万生,花颜心里焦急。
“他们不会有事的,就看一眼,咱们就走,好不好。”
“真拿你没办法。”花颜无奈道。
单柏在南门外站了一天,抓住了几个不守王法的绅民,以王法惩处了他们。回到府上时,已经是傍晚了。单柏虽然疲倦,可回到府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白世奇那里请安。
白世奇的身体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坐起来了。单柏进去时,他正坐在榻上吃粥。
“爹。”单柏没顾上脱下外衣,就走到了白世奇身边。“您好些了么?”
“好多了。白儿。”
“您怎么吃这个?”柏见白世奇喝的是一碗清粥,将粥从他手上拿下,喊道:“何朗!”
“他出去了。白儿,爹吃这个挺好,想吃些清淡的。”
“吃这种东西身子能好么?”单柏有些生气。一气之下走出了房间。
“白儿!”白世奇见单柏走了,喊了一声。有些难过。
单柏出了房间,站在一棵树下,用力捶打着树干。若不是因为自己,白世奇怎么会受这种苦?害他失了官位兵权不说,竟然害他摔下山崖。可自己除了拖累他什么都做不了,连一些补品都没办法给他买来吃。单柏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
“白儿……”
听见白世奇喊他,单柏长吁了一口气,又回去了。
“爹。”
“白儿,对不起,你别怪爹,是爹没用,才从悬崖上摔了下去,你别生爹的气。白儿,对不起。”
“不要再说了!”单柏身子直哆嗦。
“白儿,你不要这样。你不高兴,爹也会跟着难过。爹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真的很好。以前是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可是没有你,爹的心里是空着的,活得一点滋味都没有。现在虽然喝白粥,可是爹很高兴,爹还从来没这么幸福过,白儿。”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单柏跪在榻边,张臂抱住了白世奇。
“我不是生您的气,我不会生您的气。爹,您要好好的。”单柏将脸埋在白世奇的手臂里,浑身颤抖。
“白儿,好孩子。爹会好好的,为了你爹也会好好的。”白世奇边说边疼惜的拍着单柏的背。
单柏伺候白世奇喝好药,才回房间去换衣服,准备吃口东西。这时,他看到桌子上有封信。
“单柏,今晚三更,南门等你。”
小字清秀,单柏觉得这字体有些熟悉,可到底是谁的字,他又一时想不起来。
看着“单柏”二字,单柏神色极为复杂。究竟是谁?是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他没死,还知道他现在是白府的少爷?
如果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不但复国无望,怕是白世奇也会因此遭受牵连。单柏有些不安,决定三更去会一会写信这人。
单弘回到了y山中,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单相权。
那日,单弘接到手下的消息,说曾见单相权在都城附近出没。单弘等人已经快出了湛国,得到消息后,单弘一人先行,快马加鞭连夜赶了回来,在镇中的小客栈内找到了单相权。
看到单相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时,单弘心疼得不得了。抱起单相权,单弘连夜回到了y山中。幸亏之前找的各种灵丹妙药还有剩。单弘非常庆幸,如果再晚些找到单相权,恐怕人又会有性命危险,万一有什么差错,他会悔恨终生,悲恸欲绝的。
可让单弘难过的是,单相权醒来后一直不肯理他。
只要是他进去送药送饭,单相权就一口不吃。单弘还从没被单相权这样冷落过,心里非常难受。
“二公子,您吃点东西吧。”因为单相权的关系,单弘连日来都无ji,ng打采,也没什么食欲。聂安很担心。
“父亲他好些了么?喝药了?吃饭了?”单弘接连问了三个问题,他满心都是单相权,在他心里,单相权的安康比自己的命重要得多。
“嗯,炎儿喂他吃了些。药也喝了。”
“那就好。”单弘看不清聂安脸上的表情。他知道再过不久,自己就会什么都看不见。“我不想吃,等一会儿父亲睡下了,我去看看他。”单弘想在还能看见时,多看单相权几眼。
“手好些了么?我拿来一些药,该换新药了。”单弘的手受伤了,前不久还发了炎,聂安有些担心。
“我没事。一点小伤。你把药留下吧,我自己涂。”
“二公子,您别难过,王爷肯定不是针对你。属下问不出什么。王爷的心情非常不好,也不跟属下多说。不过属下看王爷已经好很多了,那些药很管用,二公子不用担心。”聂安知道单弘只关心单相权的一切。
“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父亲在生我的气,对我有些不满。”单弘心里难过,可口气仍和往常一样,没让聂安发觉他的伤心。“他理都不想理我。聂师父,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单弘实在想不出为什么单相权会这么说生他的气。
“王爷以前也总生大……单柏的气。父子哪有隔夜仇,过几天……”
“别在我跟前提他。让我见到他我不会饶了他。”单弘一掌拍在桌子上。
“二公子,您的手!我不再提他,不提他。”
单弘手心的绷带见红,聂安直替他手疼。
“如果父亲对我有对他一半好,我也死而无憾了。”
单弘说的很小声,聂安只听见单弘在说话,并没听见他说什么。
很晚的时候,单弘才偷偷进到单相权房中。只有单相权睡着时,单弘才赶来偷偷看一眼。单相权好像真的一点也不想看到他。想起这个,单弘心如刀割。
“父亲……”单弘跪在单相权榻前,小声喊道。
他不会吵醒单相权。他只想来看看他好不好,脸色是不是还那么差,他就想在看得见时多看他几眼。单弘的眼睛已经不行了,他只能大致看出单相权的五官,更细致的根本看不清。
“为什么生我的气?哪里做的不好,您告诉我。我不告诉您单柏被篡位的事,是怕您伤心,不是有意要欺骗您。”单弘叹了口气,声音很小。“儿子不知道还能陪您多久,儿子想在还活着时,多陪陪您,多看看您。我现在已经看不清眼前这个世界了,就只想再多看您几眼。别不理我,父亲。别不和我说话啊,父亲……”
单弘神色哀戚,忍痛跪在那里,轻声诉说。
第九十五章兄弟相见
单弘不记得自己跪了多久,再次起来时,腿已经麻了。单弘慢慢挪着脚步,想回房间去躺一会儿,大概过不了多久天就会亮了。
“砰”单弘看不清东西,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痛苦的倒在地上,单弘按着肋骨,火辣辣的疼。突然,他觉得浑身刺痛,好像有千万条虫子在啃噬他的筋骨一般。单弘知道疼痛又发作了,他怕惊动单相权,咬牙从怀里掏出断魂散,哆嗦着往嘴里倒。
“呃……”实在太痛了,手一抖,药粉只倒了一半进嘴里,另一半全洒在了地上。单弘扭动着身子,咬住手掌,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天色渐明时,疼痛感终于没那么厉害了。单弘的手掌血淋淋的,齿缝间血腥气很浓。单弘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衣服已经被汗水浸shi。
单弘吃力的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单相权。
还好,没吵醒父亲!
没有一点力气,像是虚脱了一样,单弘走了两步就走不动了,坐在圆凳上,暂作休息。有了一点力气后,单弘倒了一杯隔夜凉茶,喝了一口。
五脏六腑都是疼的,单弘越发觉得自己时日无多。
又倒了一杯,单弘知道不能喝隔夜茶,可他实在难受,不喝些东西,他怕自己会难受得喊出声。
“你怎么在这?出去!”是单相权的声音。
“啊……父亲。”单弘放下茶杯,仔细看去,才发现单相权在看着他。
单弘怕单相权看出他发过病,一抬手,将杯中剩余的茶倒在自己脸上。茶水或许可以遮住脸色的苍白。
“对不起父亲,我这就出去。”单弘站了起来,身子一晃,又猛然坐了下去。
“你刚刚怎么了?”
单弘不知道单相权看到了什么,只是随口道:“渴了而已,没拿稳茶杯。”
“父亲,您愿意和我说话了?”
单弘有些激动。这两年多,单弘变了很多,和单相权在一起时话要比以前多很多,尽管对别人还是那么冷淡,可对单相权,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内敛了。
单相权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单弘。片刻后,他从榻上坐了起来。
“父亲,您好了么?伤口还痛么?”单弘见单相权坐了起来,很是惊喜。
见单相权不回答自己的话,单弘难过的垂下眼睫,攥紧了拳头。手掌侧还有血,单弘不想让单相权看到,将手藏到了身后。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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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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