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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岁寒苍柏 作者:三不足

    第20节

    单柏一个垫步,冲过去,一把拽住飞舞的红绫,以气相阻。

    “你是他娘?”单柏凛然问道。

    艳妇见单柏赶过来挡住自己的抽打,一脸狞笑,“是又如何?”,手上暗传y气。

    单柏手臂一阵y凉,却是紧紧握住红绫不肯撒手,“蛇蝎毒妇!他既是你儿子,你为何要这般打他?”

    “怎么?你是真的爱上我家颜儿了?”艳妇一声冷笑,红绫轻软,悄然从单柏手心抽出,瞬间硬如利剑,直冲单柏劈来!“若是你不舍得,可以替他挨打!”

    单柏鼻尖一哼,使出全力游走在飞舞的红绫间,没有被伤到分毫。

    “咦,躲得还挺快!之前怎么没看出来呢!”

    “你算什么东西?打我你还不配!”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有资格打我骂我!

    单柏一声沉喝,甩开暗自从单相权那里学来的步法,疾速周转。

    梅白华服的少年见艳妇脸上腾起怒火,赶紧纵身阻拦!

    一下子替单柏挡住疾如流矢的攻击,人瞬间被打飞。

    艳妇见状,收了红绫,狠烈的瞪了单柏一眼,“看在你愿意去劝你师父的份上,我还不想和你一般见识!难得颜儿真的看上了你,我就留着你的命,让他好好玩玩你!”

    异香消散,血红长裙顷刻不见。

    见人真的走了,单柏沉了口气,稳了稳心神,伸手想要拉起倒在地上的少年。

    谁料少年一脸不屑,敛去妖媚之色,抹了抹脸上的血水,径自站起身。

    单柏微微一笑,冷颜道:“你的演技倒是不错!”

    “少废话!老实点,找个机会救完人就赶紧走!”少年亦是冷峻相对。

    “你帮我上药包扎的?”单柏似笑非笑的问道。

    “听你这口气,不像是要感谢我!”少年抬手封了自己的x,ue道,止住了血。

    见少年能将冷漠刚毅与妖娆多情两种极端的形象收放自如,单柏不禁好奇心骤起。

    “你?是男是女,还是,非男非女?”

    少年恶狠狠的逼视着单柏,冷冷说道:“你一直很喜欢得罪人么?”

    单柏闻言一笑,“你为何要帮我?”

    少年掸了掸碎裂又染血华服,“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到了这,你也只有信我靠我,别无选择!”

    单柏有意试探少年,借以揣测少年性格。此刻已知少年性格刚烈、软硬不吃,便不再多问。

    心下念道:既然来了,索性就将计就计、见缝cha针、用人不疑!

    “你的武功很差劲啊!”少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语气刻薄。

    单柏平素温文有礼,实则为人圆滑,并不会轻易被人激怒。挂着三分笑意,轻描淡写道:“若是一对一,你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果然是王爷的儿子,尊贵惯了,口气也是狂妄!”少年一声嗤笑,“你爹武功不差,他说这话,我信,你就别不自量力了!可笑!”

    单柏心中盛怒,却是不动声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能去见我师父?”单柏转了话锋,切入正题!

    “那个女人可是多疑的很!你就老老实实的听她的吩咐,平时就和我在一起!我尽量去爱你!然后时机一到,我会暗中帮你!救了人就赶紧走,让你师父逃出去后就把东西毁了!”少年压低了声音道。

    那个女人?那个艳妇不是她娘亲么?为何谈起她,他会用这种恨她不死的口气?

    单柏心中一阵狐疑,但也不想多管闲事,只是静静听着少年的话,什么也不问。

    “喂,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在单柏耳边絮絮叨叨说完后,猝然问道,“喜欢你半天,总不能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

    “单柏!”单柏一笑,淡然承道。

    “真老气!”少年勾唇一笑,“我随母姓,全名花颜!”

    “真女气!”单柏反唇相讥。

    突然,花颜双手勾上单柏的脖颈,嘴巴贴在单柏耳边,“有人来了!”

    单柏俊美一拧,很想推开少年,但还是克制住了。

    朱红色的房门被推开,血衣男子走入,厉色看了一眼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男子见单柏很不情愿的样子,面色稍稍软化,“副殿主,他不愿意,你不介意?”

    “你来干什么?”少年语气一反刚刚,换做娇嗔,“以后你少来!”

    “怎么,副殿主还怕我会夺你所爱?”血衣男子面庞森然,皮笑r_ou_不笑。

    “谅你也没那个能耐!”少年的手臂紧紧环住单柏硬朗的身体,薄唇就要贴上单柏泛青的俊脸。

    “滚开!”单柏一把推开少年,怒目瞪着男子,“什么时候我能去见我师父?我师叔在哪里?”

    单柏知道若是自己茫然顺从少年的亲昵,必然会引起他们的疑心!所以总是恰到好处的拒绝少年,并不一味配合。

    “跟我走!我这就带你去见你师父!只要你能劝你师父交出东西,我们就放人!”

    “哼,你们最好言而有信!”单柏一甩衣袖,就要随男子离开这个鲜红骇人的房间。

    “不敢劳烦副殿主大驾!副殿主还是去换洗上药吧!”血衣男子y笑道。

    花颜眼底闪过一丝杀气,顿了脚步,不再跟着二人。

    地牢y冷潮shi,浓烈的血腥气混着尸臭,令人作呕。

    单柏浑身震颤!

    仙风道骨、峨冠博带的师父,居然被人关在这种地方,玷污那份飘逸神气!

    单柏心里陡然升起一个念头,有朝一日,自己必要一手毁掉这个鬼气y森、妖人辈出的邪恶教派!

    烛火幽怨,莹莹晃动。

    单柏走到一处牢房前,还没看清牢中之人,就被男子一掌重重推了进去。

    牢门顿锁!

    只见一身着水色长衫的男子闭目盘膝,端坐牢中,面色祥和、平静似水,似乎不为任何声响所动。

    “师父!”单柏一声颤呼,“徒儿,拜见师父!”说着,行礼要跪!

    却是无论如何也跪不下去,双膝似乎被真气托住。

    “男儿不可随意屈膝!”说话间男子睁开双目,温柔如水的眼波,投注到单柏激动的脸上。

    单柏微微偏头,见血衣男子带笑看着自己和师父,冷然道:“出去!我劝人时不喜欢被人盯着,这牢房被重重把守,石墙牢门都是特制,你在这盯着,难道是担心我们跑了不成?”

    “毛病倒不少!我不担心你们跑,我就不信你们能弃那个人不顾,更何况,六大掌门也在我们手里!你们跑?”血衣男子说完话,面色一沉,阔步走出。

    单柏这才回过头仔细打量起自己的师父。

    仙风道骨,一身正气的师父,一如往日祥和慈爱!

    单柏急急想要查看南逸有没有受伤,却被南逸按下手臂。

    “柏儿,你不该掺与进来!”口气温和平静,却带着沉沉叹息。

    “师父,您没有受伤就好!没有受伤就好!”单柏见南逸似乎没有外伤,很是欣慰。

    南逸看着单柏身上缠着的血红绷带,面色一沉,“柏儿,这是?”

    “师父,一言难尽!您听徒儿告诉您事情的来龙去脉!”单柏以最快的速度小声的对南逸说着。

    南逸听罢,抬手顺了顺单柏凌乱的发梢,“没想到我这无用之身,竟牵扯了这么多人进来!惭愧!”说着,解开自己的衣带,将水色外套径自披在单柏身上,“柏儿,受了伤,一定不能再受寒!”

    南逸慈爱的抚了抚单柏单薄的肩,“都怪师父,当时忙着派中事务,没有多教你些好武艺!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师父”单柏扯下长衫,想披回南逸身上,却被南逸一手制止。

    烛光鬼火般舞动,却丝毫不妨碍南逸朗逸的气态和眼中深切的怜爱之情。

    “好孩子,听话!”温柔慈爱,一直未变。

    单柏一阵感动,不再推脱。

    “师父,我们要想办法脱身!”单柏低声道。

    南逸一笑,帮单柏整了整衣襟,“我的武功尽数被废去,真气日日流失,此刻已经剩了不足一半,现在我就把所有的武功都传给你!抓紧时间,借着我的真气,然后用心记住我告诉你的口诀!”

    单柏听闻师父武功尽数被废,心神大震,悲伤怔忡!

    未待自己做任何拒绝,一股真气便充盈了自己的四肢百骸,口诀轻柔萦绕在耳际。

    单柏知道木已成舟,不再多想,用心记忆口诀。

    南逸的内力所剩不多,仅仅半盏茶的时间,全部的真气就都输给了单柏。

    单柏只觉内力暴增,神台清明,气力源源不断。

    却见南逸身子一晃,就要倒下。

    单柏大惊失色,一下子扶住南逸。

    见南逸面如霜雪,霜华鬓发被冷汗凝在一起,单柏心疼的唤了一声“师父”!

    “柏儿啊,你的师兄师弟,没下山的,皆已遇难,日后若有机会,师父望你重振南山,扬我派之光!”想起偌大的南山派一夜间倾亡不复,想起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儿们惨死眼前,南逸眼含清泪,目光哀切。

    南逸虽宽厚温和,但气质飘逸,平日里为师授业,也是一派庄严肃穆!从不曾这般动情哀切,泪水涟涟。

    单柏见状,心酸不已,想抬袖去擦南逸流下的泪水,又怕举动轻浮,碍了师道尊严!呆呆愣住。

    南逸毕竟是久经风霜之人,虽然哀伤至极,却也很快平静,附在单柏耳边小声说道:“柏儿,师父本该自尽,却苟且偷生,并非贪生怕死,而是不能将秘密带进棺材!那个东西,若被歹人利用,定会乾坤再翻、兵燹再起!所以,你一定要毁掉它!东西藏匿的地点就在我传你的那套内功心法里!若是师父出不去,只有你。。。”

    “师父!”单柏惶然打断,“您别多想,您定会出去!”

    二人这番说话,已将声音压低至极,任人就在牢外,也无法听清。

    镇外官道上,单相权身跨骏马,面色铁青,带着人一路往回走。

    聂安骑马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王爷,照这个速度,恐怕半个月也没法抵京!”聂安小声劝道,“您别和大公子置气!现在折回去,还来得及!”

    “闭嘴!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他!”单相权一声沉喝,怒火万丈!

    沉喝如雷,差点将聂安从马背劈下,聂安抓了抓缰绳,再度坐稳。

    “王爷,兄弟们已经一日未尽米食了!是不是——停下来休息下?”

    “为什么一日未进米食?”单相权闻声,停了前行,责问道。

    “这。。。”聂安面露难色,“您不停,我们不敢停!您不吃,我们不敢吃!”

    都已经一日了么?

    单相权心念微转,柏儿前去y阳教已经一日了么?

    待到人马休息时,单相权独自站在一旁,目望远山。

    “王爷!这是桂花糕和雪莲汤!”聂安端着东西走到单相权身后,恭敬而待。

    桂花糕?

    单相权闻声一震!

    “这荒山野岭,怎么还有这些东西?”单相权闻声侧目,冷冷问道。

    “这。。。那日大公子见镇子食物粗糙,怕您吃不惯,特意嘱咐下人去准备的,是下人们寻了好几个镇子找来的!”

    “哼!”单相权嘴上轻哼,心里

    却隐约动容,“拿去扔了!”

    “这!”聂安硬着头皮继续道:“那晚王爷睡了后,大公子嘱咐我好好照顾您。。。属下按着大公子的吩咐,为您换了舒适的马鞍,特意为您加厚了单衣!”

    见单相权不说话,聂安惴惴不安,犹豫了片刻,端着东西,转身就走。

    谁料,单相权一声沉喝:“去哪?”

    “按您的吩咐,把东西扔了!”

    “你敢扔?!”

    聂安闻声,一脸黑线,却恭恭敬敬把东西奉到单相权眼前,等着单相权接过去。

    单相权只是细目看着东西,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有这份心?还,不要爹?”

    聂安见单相权不接东西,也不敢催促,只是静静等着。

    这刻,听见单相权嘟嘟喃喃不知说些什么,聂安鼓起勇气,劝道:“那日,大公子封您x,ue道,是怕您随他去救人会陷入险境!您别怪他才好!”聂安并不知道那晚单相权冲破x,ue道只身一人出去后发生了什么。只是竭力找着能劝慰的理由,尽力劝道。

    远山如黛,高耸入云,刺破九霄!

    单相权手中拿着桂花糕,慢动作一般在口中咀嚼!

    桂花的香气充盈齿间,甘甜的芬芳将往昔的温馨旧景拉至眼前。

    紫杉迎风,单相权孑然而立,陷入无尽的沉思中。

    俄而,人马再度启程。

    单相权却比刚刚前行更慢。

    聂安不敢多言,默默跟在后面。

    “聂安,你带人回帝都!”单相权遽然掉头,“不许任何人跟着我!”

    柏儿,你要平安无事,等着爹爹!

    你虽不要爹爹,可爹爹还是放不下你!

    也许,爹爹这辈子,都学不会如何弃你不顾!

    单相权从没想到,一份桂花糕就能让他强行维持着的面子碎裂成泥、让他辛苦强撑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说罢,单相权策马扬鞭,顺着原路返回,直奔y阳教!

    作者有话要说:悲催的单爹总是放不下柏儿~~~

    于是期待看到大大们的留言g~~~

    第四十一章骤然巨变

    殿外夜色黝黯,殿内烛光荧荧。

    触目可及的血红色,没有渲染艳丽,只有y森恐怖。

    房间内漆黑如墨,云万生活死人一般的躺在榻上,无声无息。

    黑暗处,凄厉眼色如炬,在云万生沉睡的面孔之上周游徘徊,吐诉幽怨!

    满室红绫低垂,充斥着死寂的怨念。

    暗夜无声,血红色的长裙拖地,一点一点消失在黑暗的满地鲜红中。

    艳妇走到偏殿大厅,正看见换了干净华服的花颜。

    “颜儿”艳妇幽幽唤了一声,声音与以往略有不同。

    “殿主!”花颜面色妩媚,欠身问安。

    “今天的药喝了么?”艳妇朱眉一扬,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冷艳。

    “刚刚已经喝下了!”花颜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却是谦恭道。

    “您准备怎么处理他们?东西怕是不那么好得来!”花颜手掌微微蜷曲,低声问道。

    “哼!”艳妇冷哼一声,森然自语道,“我已经等了很久了!东西?!”

    花颜听罢,一阵诧异!

    难道她要的不是东西?

    却不敢面露惊色,只是淡然道:“刚刚下人来报,说阳殿使者欲来,请您先前往正殿!”

    “他们倒管起y殿的事情了,哼!你去把大郎喊来!”

    艳妇面露不屑,红绫绕肩,带着下人向正殿走去。

    见艳妇离去,花颜匆匆行向地牢。

    “大郎!殿主叫你过去!阳殿派人来了!”

    血衣男子借着昏昏荧光看清来者,勾唇惨笑,“殿主倒是舍得副殿主来这等污秽的地方传话啊?”

    听闻男子口气质疑,花颜柔眉顿立,冲身后跟着的红衣少年y沉道:“煌儿,你去告诉我娘,大郎不想去!”

    血衣男子见状,倏地一抬手,勾起花颜柔和的下颌,眯起双目,笑道:“我信你,我去!”

    花颜神色厌恶的推开男子的手,“少动手动脚的!”

    “呦,看来你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不许别人碰了?”男子y笑着问道,“这次会不会也和以往一样,玩完了就杀掉啊?不过杀了他,有点可惜,让那么漂亮的脸长埋地下,怎么说也是暴殄天物!干脆留他给我当个奴隶吧?!顺便让我尝尝青涩的身体是什么味道的!”

    “我再说一遍,他是我的!你若想吃,去找别人!”花颜推开血衣男子,娇容染霜,“你最好赶紧去找我娘,耽误了正事,有你好受的!”

    “呵呵,你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勾人心魄,颜儿!”血衣男子面色森然悚人,“真想尝尝你是什么味道的!我的小美人!”

    “哼,变态!”花颜冷哼间嗤笑道。

    “哈哈,被一个变态说成变态,这滋味,有意思!”血衣男子一声朗笑,挥袖而去。

    花颜妖媚的脸气得紫红,见人走远了,侧身进入牢房。

    正殿灯火辉煌,却鬼气森森。

    艳妇端坐在正殿的红骨兽椅上,见阳殿来者迟迟不来,正要招呼人,却见血衣男子恭敬走入。

    “大郎,你来了!人劝得如何了?”艳妇扬眉问道。

    “没什么眉目!”血衣男子垂首道,“听说阳殿使者要来?”

    艳妇面色微变,“这么久还不见来者,这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突然,有人匆匆来报:“殿主,不好了,有人杀进来了,小的们拦不住了!”

    “什么?”艳妇一拍座椅,娇躯一展,愤然而起。

    “我去!”血衣男子自告奋勇。

    话音未落,就见灿烂剑光耀眼生花。

    紫衣之人伴着烈烈剑气,步入正殿,气度凛人。

    来者正是单相权。

    “私闯y阳教,还能走到这里,单王爷好胆识、好气魄!但你可知,这里有进无出?”艳妇狞笑道,手中红绫已出。

    红绫含着无尽的内力,钢铁利剑般冲单相权击去。

    单相权轻描淡写的避开,一声清啸穿金破石,“放人!”

    就在血衣男子要冲上擒拿单相权时,大殿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木梁,巨石纷纷落下!

    众人见状,一时震惊。

    整个世界都似在剧烈震荡!不管他人作何反应,单相权却不往外逃,孤身直往里奔。

    刚奔至剧烈晃动的偏殿时,正好看见睡眼惺忪、一脸迷茫惊骇的云万生不知从何处跑出。

    “你?”云万生看见单相权,一阵惊诧,“这里是哪?”

    单相权顾不上搭理云万生,抓起云万生的肩就往里跑,“地牢在哪?”

    想起刚刚抓了一个人,问清了单柏和南逸被关在地牢,单相权不顾生死,迎着巨石落木,一直往里奔。

    “地牢?不知道啊!这是哪?”云万生想要挣脱开单相权,“放开我,这地方要塌了,咱们应该先出去!”

    “要出去你出去!”单相权见云万生什么也不知道,骤然松手,不再理会他,身子一闪,继续往内。

    云万生只觉整个世界都在晃动,自己已经站不稳了,神思一闪,猛然醒悟。

    师兄在地牢?!

    仓促间抬步追上单相权,二人并肩而奔。

    疾奔之下,二人出了偏殿,在地动山摇中一路往内,抬手扬剑挥开巨石落木,也不知奔了多久,才看见光亮,二人刚一奔出,就听轰隆一声。

    整个y阳教的房屋内殿都作土成灰,只剩一片瓦砾!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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