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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比特大作战 作者:乱桨/司马拆迁/北海十四娘

    分卷阅读7

    她顿了片刻,笑出声来:“你真的这么想?小白比我小多少岁,二十二还是二十三?我就把这当做你对我的赞美了。所以小白——你这几天在回避他,就因为这个?”

    我沉默。

    她拉开抽屉想拿烟和打火机,拿到一半却停手。我皱起眉,发现她气色并不好,天知道她花了多长时间掩盖眼袋。方凰说:“只要我一天还在,我就会护着你一天。但是万一我有一天不在。”

    我固执地说:“你不会。”

    她说:“我没有和小白恋爱,小白爱的不是我。我和小白搞上,对你来说相当于妈妈和同学搞在一起,你脆弱的小心肝经受不住,乖儿子,‘妈妈’不会给你这种刺激。现在,滚出去跟小白好好谈谈。”

    “丘比特大作战”在我以为将要完结时重新归零,我却不敢再重启一次。我也没去和小白谈,搞清楚我在怕什么以前我不打算和他谈。我从不打无把握之仗。

    下周一我去见吴绮生,带了她热爱的女同性恋片,仿佛一切如常。我们躺在两张躺椅上看屏幕,一人一筒薯片。我顺口说:“不是方凰。”

    “哇。”她又往嘴里塞薯片。

    我恶意说:“是不是松了一口气。你想要和她复合还是有可能的。”

    她又塞了一把薯片:“我们要在这里聊我不存在的感情生活,还是聊点别的?比如你圣诞有什么计划,今年还是和小白去le sataour?”

    那是一家法餐厅。我说:“大概不。”

    她问:“噢?”

    因为我还在避开小白,但是我不想告诉她。我捧心说:“因为去年小白受了惊。主厨以为我和他是一对,送了我们画心型的南瓜泡芙蛋糕。”

    她很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唔。”

    我瞥她:“你‘唔’什么?”

    吴绮生说:“你和小白,两个男人,连续五年去一家要预约要穿正装的法餐厅吃圣诞夜双人晚餐,哪怕你们连续五年去吃情人节烛光晚餐也比这基不了多少了。”

    我反问:“所以你想说什么?”

    吴绮生把空薯片袋折起来,说:“接下来我要讲的话,我讲的时候身份不是你的医生……按理说我不能是你的朋友。”

    我没看她,她开始说:“你们每年圣诞都在一起,唯一一个你看重的节日,你选择和他在一起,他选择和你在一起。”

    “他在你的公寓睡觉,你的次卧是专门留给他的,你们在一张床上睡着过,你抱怨过他在你次卧的卫生间里放他的护发素洗发水沐浴露吹风机发乳护肤产品,他在你的公寓洗澡睡觉,即使你们的住处只隔五分钟路程。”

    “你们在同一家壁球俱乐部——要是我猜错了,欢迎指出——你提过淋浴间不够多,你们一般在打壁球后去周末餐厅吃饭,我假设为节省时间,你们在同一间淋浴间里洗澡。”

    “他做饭给你吃,你允许他来喂饱你。你们分享食物,也吃对方剩下的食物,甚至在餐具不足的时候共用一把勺子或者叉子。”

    “你们的衣服一起干洗,你认为打领带是向社会规则屈服所以一条领带也不想拥有,在必要的时候打他的领带。”

    我嗤笑:“你想证明我和我最好的朋友有多基?”

    她摇头,用发现什么的语气说:“我想说你们享受对方的陪伴,你们互相理解,你们能够有效地交流,你们熟悉对方就像熟悉自己的左右手。除开你们不上床这一点,你们相处起来简直像结婚二十年的伴侣,事实上我不认为你们之间没有……性吸引力,你们喜欢肢体触碰,只是过分的熟悉掩盖了这种性吸引力。”

    我闭上眼。我还没有对吴绮生提过那个泰迪熊的梦。

    看不到的时候,她的声音变得陌生:“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会对这些事视而不见。在寻找小白的心上人的过程中把你自己排除在外,真有个‘嫌疑人’列表,你该是第一候选人。……不要说因为和小白太熟悉所以没想到你自己,你一直是个相当能从寻常中挖出蛛丝马迹的人,而说实话,你把这种本领用在我身上的时候很烦人。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释是,你不希望小白喜欢的人是你——说‘不希望’都太轻了,你的手在抖,你害怕那是你吗?你在害怕什么?”

    我沉默。

    沉默中能听到我和她的呼吸声。

    她终于主动开口,声音居然很温柔,说:“我有一些猜想,我会说出来。”

    我:“难道我不想听,你就会不说。”

    她说:“不会。但是你可以不回答。”她问:“你和你父母的关系……”

    我粗鲁地截断她:“不好,我们不来往。”

    她停顿一会儿,问:“你的父母中有一方,曾经长期对你使用过暴力?”

    我嘲讽:“他不认为那是暴力,只是必要的管教。”

    她问:“你的母亲,没有尝试阻止他?”

    我说:“她不相信我。”

    她问:“这种不相信……和你的偏头痛有关?”

    我沉默。

    她有偏头痛,却不相信我当时有偏头痛。她认为我模仿她的头痛,以头痛为借口逃避任何我想逃避的事,狼来了里撒谎成性的小孩。

    吴绮生说:“很多人以为成年人才有偏头痛,其实偏头痛可以在最小三岁的幼儿身上发作,常常被父母忽视。”

    我第一次痛到呕吐,一身冷汗,却模糊地觉得轻松,以为这次终于有证据证明我不是装的,但他们还是不信我。见到呕吐物非常生气,把我抓起来,骂我哗众取宠变本加厉,还弄脏了床单。

    我说:“够了。”不要再让我回忆起任何一件事。

    吴绮生转换话题:“让你给自己的吸引力打分,一到十,你是几分?”

    我说:“五分。”因为我是个天才,再低也不可能低过五分。

    她问:“那么小白呢?”

    我压抑怒气:“为什么要扯小白进来?”

    她说:“打一个分数,小白在你心里有几分,按直觉不需要理由。”

    我沉默,然后说:“九分。”如果他这几年没和我混在一起,可以更完美。

    吴绮生说:“我不觉得你只有五分。你在自己的领域评价两极分化,但是再厌恶你的人都会承认你是个天才。你很好看,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你英俊。你的个性……独特,会带来无数麻烦,但和你在一起,生活绝不平庸,绝不乏味。如果你遵守社会规则,你会很有魅力,但即使你拒绝遵守社会规则,你也很有魅力。”

    我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有魅力,我从不在这一点上自卑。

    她说:“但你不敢想象他爱你,你害怕和他在一起……你会伤害他。”

    我说:“你在撮合我们?”

    “我为什么要撮合你们?”她冲我微笑:“我是你的医生,不是一本爱情小说的读者。我不在乎男主角们最后一页有没有在一起,我帮助你正视你的感情。正视以后,你决定发展这段感情接受他,还是拒绝这段感情和他继续做朋友,都是你要做出的选择。生活很复杂,并不是有感情就该在一起,有时候不在一起反而更好。无论你怎么选,我举双手赞成。”

    我回到家,浑浑噩噩。手在颤抖。

    我会接受他,还是拒绝?如果接受他,我们最后会不会结局惨烈。

    分手的时候——如果分手——

    我需要思考,我脑海中太多纷扰的声音,快把头胀开了。我开始弹琴,琴声暂时驱散脑海里惊慌的杂音。我大概弹了一夜。

    圣诞就要到了。从二十日开始,allsa装饰圣诞树和圣诞彩纸。每一天这里那里多一点圣诞气息,到二十四日周一回来,前台温迪面前放了小麋鹿和一筒五颜六色的糖果手杖,她身后的电子屏幕四角也挂着圣诞花环。

    我还没有想好,这几天花大量时间弹琴,我本来就长期有失眠问题。

    二十四日晚allsa主楼有主题晚会,方凰审核一长列特邀名单,邀请一票公子小姐。

    那天下午方凰叫人带我扔在她那的礼服给我,干洗过,挂在长衣袋里的衣架上。下班后我勉强忍着恶心换上衣服,去八楼找她。

    她已经换上晚装,在面对落地窗的椅子里喝酒,她把烟灰缸从底层抽屉翻出来,我扫视烟雾探测器,果然被贴上胶带。

    我端起她的杯子闻:“一个人喝威士忌?现在才晚七点。”

    她自然伸出手,给我打挂在脖子上的领结:“如果你没在吃抗抑郁药,我会叫你陪我喝。但是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谁杯威士忌下肚,因为药和酒精混合脑子搭错线,突然情绪崩溃,在我面前痛哭。”她停顿一下,说:“你该学会自己打领结了,或者换个人给你打。”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保持现状,为什么要让我睁开眼睛正视小白,为什么说得做得好像她要退出我的生活。

    她说:“前列腺癌。”

    我沉默。

    她居然笑起来:“那么多种癌症,到头来竟然是这种。我切了,就给我前列腺癌,想要我死在只有男人得的病上,老天真爱跟我开玩笑。”

    女性没有前列腺,女性有的是斯基恩氏腺。她穿上高跟鞋一米九,她鞋号四十一码,她声音低沉,近四十岁开始用雌激素,即使做了整容,面部骨骼也很男性化,身体同样男性化。她看起来是一个怪异的女人。

    她曾经是个男人。她做变性手术最后一步,改变生殖器的时候,我在医院里陪她。我没读完高中就逃家,一个新手黑客窝在黑网吧里,我们在暗站遇见,她让我和她一起住。我在医院等她做手术,不知道怎么填表上和病人之间的关系这个问题,叔侄还是姨甥,父子还是母子,每一种都不对,最后我写……家人。

    她看着我笑,转移话题,说:“你不是很想看我以前是谁吗?刚好我今晚也在看相册。”

    她翻开一页,指向一张照片里的一个男人说:“这是我。二十年前在德国。”她把证据藏在光天化日下,我翻过她的相册,却没有留意这个人群里的男人,一个虚胖消沉的看不清五官的中年男人。方凰抽开涂指甲油的手指,异常平静地看她自己的照片:“我在你这个年龄,比你恨我自己……顺便说,我不喜欢《丹麦女孩》,好像性别是可以因为男人穿一次女装就觉醒似的,我从来知道我是个女人,从我有意识起就是一个被锁在男人身体里的女人。我恨我的身体,抑郁引起暴食……”她没有继续下去。

    她变性,三十八岁才开始变性,她变成许多人眼中的变态,一个怪物,我们都是人们不会想去理解的怪物。我和她静静坐着,没有再提癌症,也没有再提小白。直到八点钟,她看着时间,踩高跟鞋站起:“该下去了。老规矩,你至少出现在派对上半小时,能怎么人模狗样就怎么人模狗样,闭上嘴,不要给我惹乱子。”

    我厌烦地说:“知道了。”

    她挽住我的手,我帮她提包。人都下去了,八楼一片空荡。

    大厅在放圣诞欢歌,隔着门都能听见。走出电梯前,她拍了拍我的背,说:“勇敢一点,夏启。我知道小白对你的感情,我的癌症,对你而言太意外。但是,说句陈词滥调,人生就是充满意外,无论是好的坏的。我相信你足够勇敢,去面对任何一种。”

    我一分钟没多留,八点三十二分,独自上天台顶。

    十分钟后小白上来,我看他半天,天顶的灯光下,他的脸也逐渐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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