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 作者:祥瑞御兔

    金希很快带着各种颜色的油漆回来了，石青璇拿起拖把蘸满了颜色开始在白色的墙壁上乱涂乱画，画的是什么不重要，配色更是可以送给天狗吃，重要的是心里爽就行了。

    石青璇画得太投入了，她不知道金希在这个废弃工厂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了。金希不一定能分得出来哪些人是暗探，哪些人只是文艺青年，但是这里的妖气混合着一点点邪气还是瞒不过他的。

    监控车里，蓝子木操纵着废弃工厂里为数不多的几个摄像头追随着金希的身影，这里摄像头不但少，像素还很低，蓝子木眼睛都要看瞎了，也没看出几个暗探，不过他收到了金希的直接通话，“这里有妖和魔。”

    “妖”是妖精，“魔”是天魔。

    废弃工厂里有妖怪和天魔又不是什么特别让人惊讶的事情，曾经在这里还发生过妖怪和天魔吃人的命案呢，但金希既然这么强调了，蓝子木马上就懂得金希实际想说的话，他想说的是“有妖怪在监视他，还有天魔曾经出现过”。

    蓝子木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苏文若，苏文若倒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说：“‘那个人’要是再不派人出来，我会觉得他已经死翘翘了。”

    苏文若咬了两口煎饼果子，又说：“赶快看看周围监视我们的人有没有多几个。”

    苏文若换位思考过，如果他是苏文若这一方的敌对者，苏文若一方人员众多，难以一网打尽，那么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擒贼先擒王”，而恰好这个“王”――苏文若――是个弱质的人类，不对苏文若动手简直有些天理不容了。

    换位思考的第二步，苏文若是个人类，这个弱点两方都知道，把苏文若单独放在外面，会不会是陷阱？

    答案是：是陷阱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

    为了让对方认为不是个陷阱，苏文若拉上了蓝子木――两个弱质人类在一起，陷阱的可能性会降低到不超过百分之四十。

    换位思考第三步，性格。

    对“那个人”的性格分析是由t1的“心里健康保障部”和墨蛇分别进行的。t1是人类，对人类的心里问题更擅长一些，墨蛇经验丰富善于揣摩人心，他们分别得出的结论是：“那个人”很少遇到挫折，性格强硬，被苏文若接二连三的打击，并且丢失了重要的金库，这个仇不可能不报的，不过t1和墨蛇在“那个人”什么时候会打击报复上产生了分歧――t1认为“那个人”会很快进行报复，墨蛇却认为“那个人”可能会利用手中的权势和背景，借他人之手进行报复。

    墨蛇所说的其实是一条很简单的路，苏文若是国家公务员，这个身份给他们带来了众多的便利，同样这个身份也让他受到了钳制，对“那个人”来说，一纸调令或者处罚令是很容易的事情。

    把“那个人”列为最大的威胁是从十来天前才开始的，苏文若连“那个人”的真人都没见到过，很难得出什么可靠的结论，不过如果“那个人”按照墨蛇的想法做，那苏文若就逼迫他按照t1的设想来。

    “多了好几个。”蓝子木看了看监控，回答道。今天无需苏文若特意指明他就能发现好几个监视他们所在的监控车的人。

    苏文若把最后一口煎饼果子咽下去，恋恋不舍地把包装纸扔进垃圾桶，这才颇为感概地说道：“真想知道那个小金库里有多少黄金。”

    “还得等。”蓝子木虽然也很好奇，不过他知道小金库采用的是最高级的密码设备，破解至少需要四十八个小时，现在时间还没到。

    监控画面里，金希已经打算送石青璇回家了，他们现在在公共场合，一身的各色油漆，但是附近有人没办法用妖术幻化一下，所以打算早点儿结束今天的行程。

    虽然行程不满，但是石青璇还是相当开心的。

    石青璇从金希的摩托车上跳下来，问道：“明天是谁来？”

    金希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这一次金希没撒谎，墨蛇安排他今天来，他就今天来，之后该谁了他真不知道，不过金希知道自己回去该干什么。

    石青璇哼着小曲打开了小院儿的门，在进院子之前，石青璇停顿了一下，她隐隐约约看见胡同转弯处似乎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在探头探脑的。

    石青璇关好门，站在院子里回想了一下，她觉有有些不对，连忙进屋，把里里外外的衣服全都脱了，然后在院子里放了一把火把脱下来的烧干净。石青璇刚刚回想的时候，发现在那个废弃的厂房里有一个压低了帽檐的妖精重重地碰了她一下，在她呲牙咧嘴揉胳膊的时候，另有一个妖怪从她身后擦边而过，好像是被贴上了什么东西？

    蓝子木从屏幕上看到石青璇院子里那把火，微笑着说：“挺警觉的。”

    “她身上有东西？”苏文若问，苏文若并没有看到有妖精撞石青璇，所以也不知道石青璇身上是不是被动了手脚。

    “可能吧，离她太远了，没有仪器可以检测。”蓝子木回答道。废弃工厂里的摄像头太少，蓝子木只是在一个监控器拍到的边缘地带看见有人从石青璇近身边走过，他也看得不真切。

    苏文若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皱褶，说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现在去睡个觉，‘那个人’今天晚上行动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五十。”

    “才百分之五十？”蓝子木微微摇摇头，似乎对苏文若说的概率很不满。

    “我特别想给他肚子里放一只蛔虫。”苏文若郑重其事地说道：“可惜没办法。”

    蓝子木忽然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问道：“有蛔虫精没？”

    “这个――”苏文若被蓝子木天马行空的想法震惊了，他在脑海中搜索了好半天才回答说：“从没有见过，但是――不排除会有。”

    两个人被自己的想像恶心到了，纷纷作出了呕吐的姿势。

    第121章

    两个人又瞎扯了几句，苏文若打了一个哈欠，慢慢地瘫在椅子上，没一会儿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蓝子木正在想自己要不要也睡一觉，手机响了，他低头一看，是一条来自黑羽的短信，短信上写着：时刻穿着防弹衣，跟紧帝君。

    蓝子木微微一笑，回复了一个字：好。

    苏文若一觉睡到下午，和蓝子木轮流出去吃了晚饭，苏文若倚在窗户边看夕阳，一边四处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石菖蒲的，电话刚刚一接通，不等苏文若问话，石菖蒲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准备好了。”

    “好吧。”看石菖蒲明显有一肚子气不太想和自己说话，苏文若挂断电话，第二个直接打给了彭局长。

    苏文若问：“人都安排好了吗？”

    彭局长的态度和蔼的多，他回答：“都待命了。”

    “你那边有什么动静吗？”苏文若又问。

    “暂时没有。”

    “谢谢。”苏文若道谢后，又接着给其他人打电话，问了一圈，得到的回答都是“准备好了”。

    苏文若相当满意，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含糊地说道：“好想今天就看到结果啊！”

    蓝子木挠挠头，苏文若把他的想法说出来了，他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太阳落山之后，苏文若就“今夜要不要睡觉”这个话题和蓝子木产生了分歧，苏文若的意思是要睡觉，蓝子木打算敖夜。

    苏文若发表自己的观点：“就算他派人来，走的路也不是寻常路，等你用摄像头看见了就来不及了。”

    “他们还能上天入地吗？”蓝子木反驳道。

    “少年――”苏文若拍拍蓝子木的肩膀，“思路要放宽一点儿，不要拘于人类的观点，他们可是有妖精，有天师，还有天魔。”

    “那也得有迹象。”作为“仪器派”，蓝子木还是相当信任自己的仪器的，他们的监控车在离石青璇家不远的地方，蓝子木掌握了所有通向这个地点的监控设备，t1最新研制的“o型邪气检测装置”也布置在这附近，他还黑进了航空管制机构的系统，随时能知道天空中是否有直升机、战斗机，唯一欠缺的是妖气检测设备，毕竟这一片居住了不少妖精，而对方妖精的妖气他也不熟悉，无法针对性的识别，但是他知道金銮鸟和孔雀在这附近蹲守着，寻常妖怪是不会踏进来的。

    两人就这么闲闲地瞎扯了几句，忽然彭局长的电话打过来了，彭局长的声音还是很镇定的，但是蓝子木觉得自己听出了彭局长的兴奋之情，彭局长说：“有人去找你们了。”

    彭局长没多做解释就挂断了电话，苏文若一听，从椅子下面扯出两件防弹衣，自己穿一件，另一间扔给蓝子木，说道：“穿上，要逃亡了。”

    早就等着这一刻了，蓝子木也丝毫不紧张，他按下桌子上的蓝色按钮，这才接过防弹衣，手了一个字：“好。”

    随着蓝子木按下蓝色按钮，监控车里所有的屏幕上都开始显示出倒计时，十、九、八……倒计时到“一”的时候，系统数据被清楚，屏幕全都变成了蓝色启动界面。蓝子木等苏文若出去后，也跟着离开了。

    等蓝子木关上监控车的车门，苏文若听见倒计时又开始，又是从十到一，等这一次的倒计时结束之后，苏文若从窗户中看见监控车车顶上的喷头开始喷水了。

    从监控车的车门缝里泄露出来一些味道，苏文若嗅了嗅，说道：“这可不是自来水啊……”

    “当然不是水，这是消毒液，混合着机油。消毒液可以破坏你、我可能残留下来的细胞，机油可以让指纹无法提取。”蓝子木腰上的小监控器发出警报了，这表情已经有人在靠近他们，他连忙推着苏文若逃跑。

    苏文若脚下没停，嘴巴也没停，他说道：“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做技术的，找起证据来不放过蛛丝马迹，自己不想留痕迹也是一套、一套又一套的。”

    苏文若和蓝子木两人迅速隐入胡同里，穿过一扇半掩着的木门，又推开了立在墙角的一个老式立柜，立柜后面有一扇黑色的铁门。

    蓝子木在铁门上敲了一下密码，把整个手掌都放上去扫描掌纹，又把苏文若按在虹膜检测器上进行了一次扫描。全都验证后，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蓝子木推着苏文若进入地下通道，这才回身关上门。

    苏文若站在门口，拍了拍这道铁门，说道：“不厚啊。”

    “又不是真打算躲这里面。”蓝子木叹口气，“短时间里技术科弄出这么一个像模像样的密室已经不错了。”

    “这算违建吧？”苏文若问。

    “是啊。”蓝子木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地下到地下密室，松口气，从墙角的冰箱里拿出两瓶水，卧倒在沙发上，接着说：“逃跑蛮刺激的。”

    这一片都是胡同区，属于非物质资源保护区，不允许自行修建房屋，但是随着住户人数的增加，原来的房间不够用了，连院子里也盖不下房间了，有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地下。这间地下室就是房主自己挖的，为了住的舒服，配备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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