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49 作者:小样有型作品集

    第七十章 投靠老大，是一门学问

    周富睡了两天好觉，这还是在没有喝酒的情况下。

    他那天又惊又吓又聊天，精神很是疲惫。他决定这次如果能顺利回到广州，定去妈姐庙好好上香。

    这两天他哪也没敢去，生怕不小心窥到这帮子人的机密，不得不被灭了口。就算是上船板透口气，也是低着头，无论出现什么怪声，怪物，他都从不四处张望。要不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船上的各种吃食都有。是冷是热现在重要吗？

    以他走江闯海这么年的经验来看，那个自称高德的人，定是来历不凡。至少在那些人中有定的地位。否则，为什么别人几乎不敢与他轻易搭讪。还有那个他称小丁的人物定是家中奴仆，否则，为什么在他俩聊天之时，躲避得很远，不敢靠近。这正是大家族方有的规矩。而且还称其为“小”。

    走南闯北之人，这点迹象都看不出，岂能行走长久！另外，高德十分善于盘底，其表面似诚善，言语和蔼可亲，于不知不觉中引人倾诉，手段高明。

    不过他的安排倒是合情合理。放自己走，去寻找那些逃跑掉的水手舶长和随行商人，还给了自己足足十天的时间，否则过期后，全部货物予以扣留，以无主物处理。而且，拿走的麝香还真送回百担胡椒，看包装就知道是正宗的巴拉维亚胡椒。

    这是真心想买呢？还是欲擒先纵呢？

    这些怀疑只是在心中转着，周富开始出发了，踏上奔向二层行溪的道路。

    那些水手们和舶长跑哪去了？周富绝对知道。

    他们定都在二层行溪那里！

    二层行溪在热兰遮城以南，距离有三十公里左右，是整个台南第二大的明人聚集区。有明人开办的各种小型社区服务机构，还有青楼，只不过应该叫窑子馆，叫洗头房也对。jiù shì 没有粉红灯，晚上亮不起来。般明人与荷兰人交易时，如果时间很充欲，明商的水手经常去耍耍。

    周富也去过，就在前几天还给个年青的粉头开过苞。那天他喝了点酒，觉得自己是领导干部了，时兽性大发，把钱财花冒了。这几天，很是在货物上做过番手脚。

    虽然货物众，但是别家商行也不是白给的，谁心里都有小九九。所以他还有点小小的担心呢。幸运的是，穿越者们来了。救星来了啊。

    当年留在台湾的郑芝龙旧部中，有两个小头目，个叫郭怀，个叫何斌。两人各自领着二三千军眷，在二层行溪两岸开荒种田。水稻也种，甘蔗也种。

    何斌在溪北，郭怀在溪南，日子过的还不错，年的收获数倍于大陆，两人逐步都成了巨富。

    在荷兰人推行王田制以后，他们自知不是荷兰人的对手，乖乖地把自己人辛辛苦苦开垦出的荒田充当荷兰东印度公司的王田。

    二人自然当了大结首。

    我们都知道，荷兰东印度公司把台湾分成了四个大区，底下还有137个村子，或聚集点。在众的大结首中，何、郭二人也自然最有实力的，因此，荷兰人的各项苛捐杂税也都冲他俩要，这样来日子可就天天的开始难受起来。

    开始时只交人头税和五成田租，后来荷兰人看见明人了，收成越来越好，就开始加税，尤其是那欧沃德总督来了之后，种田要加交种子税、耕牛税、灌溉税、收成税，打鱼时要交船板税、网税、出海人员税，当然要是买卖时还有市场交易税……

    中午的时候，郭怀和何斌以及手下人吴化龙、侄子郭苞等四人起喝着小酒儿，聊着小话儿。

    桌子上摆放着鹿肉和乌鱼等五六样菜蔬。

    何斌前两天刚从福建回来，几个月间，探听了不少消息，正向大家汇报呢。三人津津有味地听着，不时发表着各种看法。

    “……隆武二年，jiù shì 红毛蕃的1646年五月，降清的明臣洪承畴向清征南大将军罗贝勒博洛提出招降郑太师（郑芝龙），并与招抚福建御史黄熙胤写信给郑太师共同降清。

    六月，清军兵分两路由仙霞关、分水关进逼福建，郑太师既得贝勒书，决意降，郑太师xiōng dì 拥兵不进。八月，郑太师尽撤水军回晋江安平，有船五六百艘；镇守仙霞关的定西侯郑鸿逵闻讯逃窜，清兵陷仙霞岭，隆武帝奔汀州，被执，后绝食死于福京。

    九月十九日，清征南大将军罗贝勒博洛统兵占福州。不久，清兵乃疾取兴化、泉、漳诸郡县。同月，博洛遣泉州绅士郭必昌持书往安平招抚郑芝龙，许以闽粤总督。郑太师不顾国姓爷郑成功的苦谏，于十月十五日单骑北上福州降清。十月三十日，清兵进劫安平，翁夫人未及逃出，恐受辱，乃自缢而死，享年四十五。

    勒博洛违约，将郑太师挟持上京，授精骑呢哈番，而不是原定的闽粤总督。我等期盼全成水中之月……”

    郭怀大怒，恨恨地拍了下桌子，说：“我等皆是弃民，哪里管他大明、大清？他们何曾管过我等？但求有口吃食即可。可他大清言而无信，实在让人恼恨，果然是东虏蛮夷，毫无信用……”

    何斌微微喝了口酒，说：“我等岂不知郑太师心意？陆上，太师可依恃大清势力纵横；海上，可保留大海船，既壮大力量，又可扩大贸易。我等也将得到定的惠顾。可惜，步好棋被蠢笨如猪的化外蛮夷以力破之。”

    郭怀大大地叹了口气，说：“唉，我等不幸……”

    何斌轻轻笑，说：“此言过早。我此次前往福建中左所（厦门），也可说大有收获。”

    郭怀惊喜地说：“你见到永胜伯（郑彩）了？！”

    “哪里，我等身份如此低微，郑家的管家都不见我，何况永胜伯了。我在酒馆遇到国姓爷郑成功的人了……”

    “你方才不是说国姓爷前年澄海失利，去年泉州败北，今已逃到海上了吗？”

    “国姓爷志向不小。小小的不利无妨。此人原是我同乡，听闻他们将南下粤东征兵征粮，又可避闽北强敌。这是招好棋……又听闻此策为部将晋江施琅所献。怀你想，屡败又能屡战，其志足坚；善纳良言，兼听则明，其智可依；身有赐姓，其名正，则师出有名，可为国仇；其母翁夫人亡于清兵之乱，可为家恨。所以说，正适合我等投靠。可惜，他们此时飘泊不定，踪迹难寻……”

    “那我等现在怎么办？”郭怀;地问。

    何斌伸出个手指，轻声说：“忍！厦门永胜伯傲慢而爱财，不足为依。看国姓爷的手段吧，早晚有番大的变化，那时，我们再来定夺。”

    “只能如此啊……”郭怀叹了口气。

    几人又开始喝酒。话题逐渐聊到了今年的农活上。

    郭怀对着吴化龙说：“龙官，你刚才说要种蔗田，我想容后步……现在大陆上粮价甚好，种水稻还是大有可为……”

    吴化龙又叫龙官，虽然是郭怀的手下，但俩人关系甚好，无话不谈，亲如xiōng dì 。

    吴化龙苦笑了下：“去年，我等把税交完后，只剩下前年的七成shōu rù ，听说红毛蕃今年还要涨税，如何承受！”

    何斌也是苦笑着，说：“郭兄为人大度，人人皆知，把若干税物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让小弟我不得不跟进……”

    “唉，千红毛蕃就能把我等压得喘不上气来，若不替xiōng dì 们扛些，他们无法承受了。要是他还在的话，岂能容红毛蕃如此猖狂？！”

    众人都没有搭言，都知道那个他是指谁。自然是降于清兵却被掠往北京的郑太师郑芝龙了。

    “可恨可恼！”郭怀仰头喝尽碗酒。

    时的冷场。

    郭苞小心地转移着话题，说：“郭叔叔，我在土著那里发现了zhè gè ？”说完拿出枚荷兰豆来。

    接着又说：“听土人言，此物结实甚，可充饥，wèi dào 虽没有红薯甜，但可煮可烤，既是如此，我以为还可以蒸炒炸……”

    郭怀此时哪里有心情关心个小小的物件，他焦燥地说：“郭苞，你整天家长里短，需知好男儿要心怀天下大事！”

    “是，是，”郭苞立刻起身，拱身道，“叔叔教导的极是。”

    何斌马上说：“郭苞，无须在意。拿来与我瞧上瞧。”

    何斌反来复去把玩着。

    吴化龙大口吃着鹿肉，有些口齿不清地说：“莫非是小些的红薯。”

    何斌没有回话，拿出小刀子剖开，分两半，里面是白黄色。他微微舔了下，无甚wèi dào 。把两半都抛给了郭苞，说：“你去烤半，煮半。然后拿来。”

    郭苞乐hē hē 地去了。何斌可是大方的人，做好了总有各种打赏，可不像只说好话不出文的吴化龙。

    三个人重新开酒，何斌轻笑着说：“如是能充饥，又可添上件吃食，好事桩啊。”

    吴化龙外表粗，但内心也有精明之处，立刻知晓何斌的心意，也bāng zhù 把话题往此物上引领，慢慢的，郭怀也开始参与了。又有了把酒言欢的氛围。

    突然，噔噔噔，跑进人。三人抬头看去，大吃惊，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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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投靠老大，是一门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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