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花羊/藏羊]心如明镜台 作者:樱似雨
分卷阅读47
这个问题真是耳熟得很,好像在不久之前,有谁曾问过自己……凤齐对着沉眠的谢琤,笑了出来,那个时候,自己心里想的是谁,眼中看到的,又是谁呢?
方醒听到这个问题,顿时涨红了脸,食指指节扣着下唇,像小姑娘一样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所幸,凤齐看起来也不像是真的在等他的回答,他就着谢琤的眉,谢琤的眼,一口一口,将那甜得发苦的白粥咽下喉咙。
“喜欢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把自己所拥有的都奉献给他——包括自己的每一滴血,每一口气。”
方醒莫名地看着对方,他毕竟还年轻,不能明白凤齐话语中那浓厚又粘稠的甜蜜,也不能明白那甜蜜的背后,又是何等的阴郁和悲哀。他模模糊糊地想到,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正是要将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对方吗,正像他自己,早就已经决定,要为那个人而活。
“可惜,他不要。”凤齐平平淡淡地又接了一句。
他的语气并不强烈,甚至算得上有些轻飘飘,可是方醒却从这句简短得只有五个字的话语里,察觉到一种难以用语言诉说的沉重,还有一丝隐藏在阴暗中,像毒蛇一样,蠢蠢欲动的危险气息。
方醒觉得自己一定是弄错了,他仔仔细细地看着对方,看着这个不熟悉的,他应该称之为师叔的年轻人。柔和的笑容,倦怠的嘴角,轻缓的举止,将床上的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是错觉吧,方醒对自己说,然后收拾好碗勺,向对方告退,他隐隐约约地觉着有些害怕。
掀开帐篷的厚厚门帘时,寒风从方醒衣领灌了进去,冷得他打了个寒碜,将领子紧紧攥住,防止再让冷风倒灌。鬼使神差地,走出帐篷,放下门帘之前,他又看了一眼帐篷里面。
冰原上的帐篷为了防止冷风灌入,除了门帘,并未设有窗口之类的采光方式,帐篷里面光线向来是昏沉黯淡的,只能靠着茶几上的油灯,还有床边的炭盆那几乎算是微弱的光芒。
这些光就像被磁石吸引着,铺洒在谢琤身体上,将他毫无血色的面容镀满金红的光晕。
明明只是一臂之隔,坐在床尾的凤齐,就像隔绝了这光芒一般,置身在黑暗之中。那些金红的,温柔的,活泼的烛光,那些微弱的,黯淡的炭火,无法突破那层层叠叠的黑暗,只来得及飘到他面前,就像被肉眼看不见的屏障所阻碍,消失殆尽。
无尽的黑暗,比昆仑的深渊还要寒冷,隔绝希望,然后一步一步,侵蚀向那微光的存在,像一尾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自己的猎物,悄无声息。
微弱的烛光轻轻地颤抖,将那巨大的影子映照得狰狞可怕,不可抗拒。
方醒急忙放下门帘,心底深处传来恐惧的战栗。明明一切都很正常,身上的裘衣也裹得厚厚的,可是那种从脚底升起的寒意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
忽然有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他的后颈,吓得他几乎打碎手中的粥碗,方醒惊慌地转过头,只看到那乌黑的外套,雪白的里衣。他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师傅,站在旁边。
“师傅……”方醒不安地拉着叶嘤的长袖,小声地,朝最信赖的对象求援。
直到他看清叶嘤的表情,与帐篷里面那片黑暗如出一辙,让人无法出声的恐惧。
感觉超意识流的一段(笑
走这种风格一定会扑街吧!
第41章 上
谢琤睁开眼的时候,大约是半夜时分。
簌簌的雪落,那声音既轻且淡,绵绵密密,几乎是人耳无法捕捉的温柔。就是这样的声音,将他从沉眠中惊醒。
炭盆中偶尔哔剥爆开火花,金红的小小火焰敲打在铜盆边缘,很快地消失。
天地俱静。
谢琤的目光从帐篷顶落在床边的凤齐身上,他趴在边缘,睡得很不安稳,眼周呈现出乌青色,不知熬了几天。喉咙干得难受,嘴唇却没有裂开,谢琤视线越过凤齐,看向帐篷那不被火光照亮的黑暗。
左腕疼得厉害,手腕以下部分毫无知觉,就像不存在。或许以后都无法执剑,那瞬间他脑海中滑过这样的念头。很少有人知道,谢琤的左手剑,并不逊色于右手。他没有后悔,凤齐完好无缺的,趴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谢琤还记得倒下去之前,凤齐的怒火,就连视线模糊的自己都印象深刻,丝毫不会认错,那没顶的愤怒,使得自己一瞬间觉得,就这样晕过去了不用面对,也不错的想法。
他生气了,该怎么办?哪怕出剑的气势再如何一往无前,到这个时候,谢琤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炭盆中的火星突然窜了出来,几乎要吞没凤齐光滑如墨的发梢。谢琤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挡住那朵火舌。他的右手刚伸出,凤齐便如自噩梦中惊醒,猛然抬头,注视着他。
谢琤看到凤齐的眼眸,那是完全深不见底的漆黑,逐渐映出自己散发苍白的身影,随即那片漆黑中的阴翳像被炭火驱散,寻了个更隐秘的所在隐藏了起来。他本能地察觉到危险,又理智地将它当做错觉。
凤齐微微侧头,看着谢琤,并没有急着开口。
雪似乎大了起来,有些许雪子敲打在牛皮帐篷上,发出“蓬蓬”的轻轻响声。
谢琤想开口道歉,脑中回忆起的却是凤齐最后说的那句话。他就像突然误闯灯罩的飞蛾,找不到出口。
凤齐就这样默默看着拼命想要说话又不知道如何开口的谢琤,忽然笑了出来,一如往昔。
谢琤看到那温和的表情,终于松了口气,酝酿在胸口的歉意也随之而出:“对……”
致歉的话语刚出口,凤齐便打断了他这句话:“不用说。”
不用说。是因为两人之间不需要说这句话,还是因为,即使说了他也不会再相信?
凤齐似乎并不在意,他将一旁的油灯拨亮后,笑着问谢琤:“渴了吧,要不要喝口水。”等对方点头后,他小心地扶起谢琤的上半身,让对方靠在自己怀中,然后取过茶碗。
喝够了水,谢琤又有点困意,凤齐将他平缓地放回床铺之后,眼底浮现一层水汽,眼皮开始打架。明明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还犹记着拉住对方的袖子不放。他嗓音里带着困顿,却不忘说一句:“睡床上,别趴着。”
凤齐顿了一顿,看着谢琤安然入睡的脸庞,脸上浮现出难以形容的表情,像被折磨了很久的囚犯,忽然判决了死刑,说不出是解脱多一些还是绝望多一些。修长的指尖摸上腰间,然后解开束住层层宽衣的腰带,绣满繁复银丝的外套随之落地。
他掀开厚厚的棉被,躺进了谢琤的身边,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缝隙,紧紧地贴在一起。
披发的道士已进入沉眠,烛光下的脸颊不再是当日的惨淡,在鸦黑长发的映衬下,反而显得莹白。淡粉色的唇瓣因为刚喝过水,透露出湿润的光泽,诱人采颉。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道士看不到的时候,凤齐卸下脸上的笑容。他用手指卷着谢琤的散发,一圈又一圈,凑近鼻端,细细嗅了一回,只闻到了熟悉的药香。他小声地呢喃,许下承诺,没有人听得到,却无比认真。
叶嘤掀开帘子进帐篷的时候,凤齐正在给谢琤换药。方醒听到去凤师叔那,找了个借口便遁了,满心的不乐意,他觉得不笑的凤师叔可怕,可是见到了在谢琤面前笑得温柔和善的凤师叔,好像更可怕了。
叶嘤有时候会想,答应谢琤的交易是不是错了,看到现在的凤齐,就如同看到那时候的自己,想要拉他一把,想要推他入深渊。矛盾的想法反复在心中浮现,又一次次被按下。看到凤齐痛苦的表情,叶嘤的心里,偶尔会生出快意。这种快意源自于对他自己无能的怨恨,他将这种感情卑鄙地投影在凤齐身上,通过对凤齐的冷眼旁观来折磨自己,又慰藉自己。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未来的十年里,这样的痛苦一再的反复,一再的加深,甚至到了他再也无法面对的程度。
有点亏欠这个师弟啊……叶嘤看着凤齐走出帐篷,无所谓地想着,然后坐在谢琤身边,随意地看了眼谢琤的气色:“真想把你绑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受这么重的伤,居然能恢复地那么快……”
谢琤没有说话,也没有将叶嘤的话放在心上。
叶嘤难得良心发现,捻起床边果盘里的苹果,用小刀熟练地削皮,一边开口问谢琤:“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对凤齐很不公平?”
这句话是替凤齐问,何尝又不是替自己问呢,只不过就算谢琤给了答案,也不是他所需要的。不管怎样的回答,只有从他想问的人口中说出,才有意义。
“叶嘤,世间本来就没有公平。”谢琤看着那串苹果皮越来越长,“我们都在寻求公平,到头来,所谓的公平,无非是自我满足而已。”
“说的也是。”苹果削完,叶嘤送进自己口中,咔擦一声,汁水溢出。“你总有一天,会为你的自私而付出代价。”
“这是我欠他的,一定要还。”谢琤伸出左腕,看着上面悉心缠好白绫带,语气中没有丝毫犹豫。
“如果你不欠他呢…你会怎么做?你会为了他放弃你现在的所有,放弃你最大的追求?”
难得的,谢琤犹豫了一下,不复之前的决然:“我也不知道……”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枕头边放着的问心,那是他毕生的追求,不灭的梦想,能有什么感情,比这还重要?
有些事,本就只有真正发生了才会明白,最重要的是什么,真正放不下的,又是什么。叶嘤也不再多言,只是说了一句:“我会继续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你好好休养身体。”
仿佛一直在外面守着,叶嘤刚走,凤齐便跟着进了帐篷。他没有问两人之间说了些什么,直接捧了一碗热腾腾的药汤喂给谢琤。
药里加了很多甘草,不算苦,谢琤由着凤齐一勺一勺,将黑漆漆的药汤送入口中。
昏倒前那个愤怒的,不甘的凤齐就像是一场梦。再醒来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还是那个温柔少言,事事贴心的青年。谢琤盯着凤齐的笑容,看不穿。
凤齐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疑惑地问:“我脸上沾了药渣还是锅灰?怎么一直盯着看。”
谢琤闻言,抬手摸上他的左颊,用拇指轻轻地擦拭着那不存在的污渍,笑着回答:“我帮你擦掉。”
如果这个笑容是假的,那就让它变成真的好了。
其实今天有点卡文,咳咳,感情戏苦手啊(只有动作片在行……包括爱情动作片
其实故事快接近尾声了,从一开始就是想写狗血文,这样想想,也算是善始善终?xddddddd
第42章 下
谢琤被凤齐栓在了床上,几乎半个月不让下地。身上的伤口好了大半,就连左掌也逐渐恢复了知觉和掌控——他趁着凤齐不注意,偷偷下床试过剑,欣慰地发现提剑舞一套太虚剑法不成问题,顺便还去看望了一下大白。
大白腹部的箭伤已好,却因为蹄子折了,迟迟无法痊愈。这在战场上再常见不过,骨折的马很难再奔跑起来,通常的处理方式都是直接杀了取肉,再换一匹能跑的战马。大白是谢琤的坐骑,无人敢动。也有人探望谢琤的时候提过送他一匹好马,谢琤婉拒了对方。
“大白没事。”他看着自己的左腕,那里戴着一串老旧的黄檀佛珠,恰恰遮住了手腕间那道狰狞的缝线。
凤齐为了调理谢琤的身体,把能用敢用的丹药用了个遍,谢琤则是凤齐递给他什么他就吃什么,全然没有“是药三分毒”的顾及。
叶嘤偶尔来看他,回去的时候总能顺点药丸什么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拿回去给徒弟当糖豆嚼嚼也不错,补气益身。
直到那天下午,东昆仑的雪下得特别急,大片大片的雪花将叶嘤的黑发几乎完全覆盖,恍如白头。他一边拂去肩头的积雪,一边向坐在床边谢琤抱怨这场雪来得有多不合时宜。
“我的信鸽差点被这场风雪给冻死。”叶嘤坐在炭盆面前,伸出双手,翻来覆去地烘烤着,直到僵硬的手指恢复柔软。
谢琤放下手中的道德经,将面前的热茶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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