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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三同人)[花羊/藏羊]心如明镜台 作者:樱似雨

    分卷阅读36

    爱欲,憎恨,求不得,求既得,都是虚妄。一点灵台一丝恨,万般方寸万种情,都只不过是修剑之时必须经历的重重考验。

    身似菩提,心如明镜,人非死物,孰能无情。

    修剑,也是修心,只有坚定本心,勘破虚妄,时时拂拭自身尘埃,才能当真昂首阔步,立足剑道巅峰。

    不乱于心,不困于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这条路,除剑之外,别无旁骛。

    遮住明月的彩云终究不能长留,蓦地被风吹走。

    银月光辉落下,照在谢琤面上。

    持本心,明见性。

    谢琤脸上已不见杀气,平和中正,心境清明,毫无破绽。

    白晴朗见状,勾过头,不甘心得将谢琤右手握在手中,口中喘息地抱怨:“道长怎么如此不小心,竟然划破自己手指。”

    他张嘴含住谢琤手指,灵舌卷着指尖,极尽爱抚,左手又回到水下,套弄着越加肿胀的性器。

    谢琤不动如山,任由他用那湿糯的肉块舔着自己的指缝,粘稠的唾液在唇舌与指尖黏连出银丝,月色下暧昧靡丽。

    白晴朗细细舔过谢琤的食指,又将中指一起含在口中,将两根手指当做谢琤的性器一般,吞吐吮吻,做足功夫,就连吮吸时发出的声音,都让人羞耻莫名。

    他的喉咙因为之前缺水,肿胀炙热,不是一时半会便能好,他将手指含得深了,那带点滚烫又紧窒的喉咙,压迫着指尖,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到,若他此刻含的不是手指,而是其他……该是何等销魂。

    谢琤任由他百般挑逗,心中不起波澜。

    白晴朗最后索性不管谢琤,含着他的手指,尽情地抚弄自己的性器,直到高潮来临。他一口咬住谢琤的手指,鼻端逸出低吟,那种黏膜深处的喘息声莫名的情色下流。

    白浊的液体射进水里,转眼便散开不见。

    他享受着射精完的余韵,斜着眼瞧着谢琤,口中却道:“当真可惜。”

    若是旁人,大抵会以为他说的可惜,是指谢琤没有抓住这次的机会,将他一剑除去。

    谢琤却比谁都明白,刚刚的,不是机会,反而是陷阱。

    白晴朗故意露出破绽,只要他含怒出手,恨意掩住灵台清明,心魔顿生。

    他与白晴朗缠斗多次,自身对剑意领悟不及对方深厚,凭仗的,便是这点灵台清明,让他屡屡死里逃生。乱了心,怎能斗过白晴朗,若是在此处再被白晴朗制住,恣意操弄,恐怕便是一生的心魔,剑意永生难以圆满。

    此獠可诛。

    白晴朗随时可杀,却不在当下,不为私怨。

    谢琤闭目合眼,盘膝运气,已入定。

    白晴朗从水中起身,用外袍擦干身体,横躺在谢琤旁边,视线粘在谢琤身上,充满各种复杂的意味。

    谢琤能如此冷静,甚至借由他的诱惑和激怒来炼心,让自己更上一层楼,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越是难缠的猎物,血肉越是甘美。他会拭目以待,等着死在谢琤剑下的那天,只不过,他这次不会忘了,要将持剑的人,一起拖下地狱。

    绿洲的夜晚比沙漠要暖和多了,这一夜两人休息得极好,第二天起来之后,就地洗漱,然后一起去捉野兽,用以果腹。

    这绿洲不大,却的确住了不少走兽。

    两人转了一圈,提了一只棕红的沙狐,又拾了些掉落在草地上的枯枝,回到湖边。

    狐皮扒了挂在枝头晒干,虽无法硝制,却勉强可以用来应付几日。

    谢琤用火石升了火,再将挖去内脏的沙狐架上火堆。

    白晴朗向来食不厌精,又善于烹调,对饮食颇有讲究,见谢琤处理得粗糙,忍不住接过手,先用轻剑片去肉块表面油脂,这层油脂附有怪味,若是直接烧烤,整只狐狸的味道必然大坏,有情轻薄,操在白晴朗手中,灵巧犹如小刀,那薄薄一层油脂像沾水的纸片,纷纷被片下,坠落火堆,刹那间被烧得滋滋作响。

    有情被拿来割肉,颇有明珠暗投,埋没英雄的悲凉。

    油脂片去之后,白晴朗将狐肉放进湖面,左掌轻击肉块,微带三分真气,内力巧妙地透入肉块,将肉块中的血水挤出。繁此种种,最后将整只狐狸拆成几份,分开炙烤。腿肉劲道,里脊细嫩,胸脯鲜滑,各有各的烤法。

    白晴朗空有一身厨艺,却苦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能够去腥除膻的香辛料,眼下只能烤出这种食之无味的兽肉,心中不乐,转过头去看谢琤。

    谢琤倒是毫不在意,撕着腿肉,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白晴朗贴在谢琤身旁,手上的里脊肉跟谢琤手中腿肉比起来,当真是索然无味,他左手伸向谢琤手中,便欲去取那腿肉——兴许是因为他人手中食物,总是特别好吃的道理。

    手指刚靠近谢琤,白晴朗眼尖,忽见谢琤身边有一只紫色的沙蝎,从沙地中陡然爬出,察觉到身旁有人,立刻刺出蝎尾,扎向谢琤腿部。提醒不及,白晴朗伸指,闪电般夹住沙蝎身体,立刻用指力夹碎,紫黑的蝎血溢满手心。

    白晴朗稍有动作,谢琤便已察觉,见他出手,料是无妨。

    蝎血爆出,两人均安下心,却不料那只沙蝎前钳竟然还勾连了一只巴掌大的小蝎子,这只蝎子看来不大,蝎尾毒刺却生得近婴儿的小指粗细,泛着幽绿的光,显然是含着巨毒。

    大蝎被杀,小蝎立刻警觉,蝎尾断然刺入白晴朗手腕。事出意料,白晴朗触不及防,腕间一痛,手指一松,大蝎尸体落地,小蝎趁机而逃。

    谢琤立刻翻转白晴朗左腕,那处被蝎刺所伤,转眼便起了一个龙眼大小的红肿,中心一点刺口,泛着乌黑的色泽,眼见那伤口黑血越散越广,谢琤当机立断,撕下衣摆,绑死白晴朗胳膊,防止毒气攻心,问心在他伤口处画出十字交叉伤痕,挤出毒血。

    从杀蝎到中毒,再到放血,不过十个呼吸,白晴朗却似支撑不住,毒血甫一散开,他便晕了过去,一声未吭。

    谢琤翻开他的眼皮,见他瞳孔已比平常大了些许,全身痉挛,抽搐不止。谢琤知道情况紧急,从衣裳里面连翻了好几个瓶瓶罐罐出来,都是凤齐塞给他的伤药,各式各类,应有尽有。

    他回忆了一下,取了一个碧绿的玉瓶,凤齐递给他的时候说过这瓶药虽然称不上解百毒,却可以解去江湖上常用的几种药性。谢琤不善医道,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将鲜红的丹药嚼碎,混着唾液铺在伤口处,然后又取了一颗,强行撬开白晴朗牙关,灌了进去。

    他左手抵着白晴朗右掌心,缓缓地输着真气。

    药力运化开后,白晴朗面上青灰之气稍有好转,谢琤守到他呼吸恢复正常,身体停止抽搐,才撤了掌。能做的他都做了,若白晴朗就此中毒身亡,他也无计可施,只是此番又欠下白晴朗一桩因果,还不上,难免易成心结。

    仔细想来,白晴朗此次还是活着更好。

    谢琤不会照顾人,只能将白晴朗放倒在火堆边,将身上斗篷裹住他的身躯,自己盘坐在侧,运功打坐,静等结果。

    好在这绿洲中有充足的水源和食物,不过这行程一再耽搁,真是不知何日才能到达昆仑。

    白晴朗体内原本就有余毒未清,又中沙蝎剧毒,两种毒素混合在一起,竟然霸道异常,若不是谢琤处理及时,又喂下灵药,恐怕一炷香的功夫便能致人死地。

    饶是白晴朗这样强健的体魄,在毒素的刺激下,也痛苦不堪。他紧皱着眉头,汗水从额际脸颊滚落,嘴唇略略发紫,一直颤抖着,不知道在呢喃些什么。

    夜里的时候,白晴朗的毒又发作了一次,来势凶猛,谢琤重新喂了一颗辟毒丹,也止不住他心跳忽而快,忽而慢,脉搏也逐渐微弱起来。他先是胡乱地挥舞着双手,拼命往半空中抓取,却又徒劳无功地扑空,神情越发的焦急。

    谢琤压不住他乱动的身躯,又不能点穴制止他,手忙脚乱之际,白晴朗忽然猛然一抖,像离水的锦鲤,身躯几乎要弹离地面,一阵细碎响声之后,白晴朗躺回草地,面色已是发青,鼻口大张,“荷荷”地发出奇怪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微弱。

    谢琤见有异状,手指探至白晴朗鼻端,发现他竟然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明明喘得厉害,嘴也是大张着拼命吸气的模样,却似乎是被人扼住喉咙,气流进不了喉管。

    指尖摸上白晴朗喉咙,那里颤动地异常猛烈,这具身体主人受到的痛苦可见一斑。

    如果放着不管,想必不久他就会窒息而亡。谢琤略一思索,便吸了一口气,一手捏住白晴朗鼻端,一手捏开他的下颚,低头贴上他的嘴唇,将口中的气吹入他的喉咙。

    如是往复,直到白晴朗紧绷颤抖的躯体开始平复,镇定下来,他口鼻的呼吸虽然微弱,却回复正常。

    下半夜几乎被白晴朗这场意外耗尽大半时光,及至天快亮的时候,谢琤才能够休息,倚着树干眯了会,还要分出心思来盯着四周,以防再有什么害人之物。

    睡得朦朦胧胧间,他突然感觉到左手的绳索被轻轻牵动,睁眼一看,却见白晴朗坐起了身,四处张望,头颅摇来晃去,长长的马尾也跟着左摇右晃。

    白晴朗看到谢琤醒来,脸上绽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开口便说:“道长哥哥,你醒啦?”

    谢琤不知为何,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看着白晴朗那张万年狷狂的脸,柔化了眉眼,眸中竟是从未见过的清澈如水。

    “你是谁?”他下意识地判断,这人绝不是白晴朗……也许是鬼上身……谢琤开始回想起驱邪的符篆该如何绘制,黄符朱砂没有,附近找一只黑狗,应该也可以奏效。

    “道长哥哥不认识我吗?”白晴朗睁大眼,看看手上绳索,又看回谢琤的脸,眼神中满是好奇,“我叫白晴朗,乃藏剑山庄门下御神弟子。”

    瞬间,谢琤产生了错觉,他似乎透过白晴朗那熟悉的表相,看到背后那个彬彬有礼的世家少年,虽然故作成熟,却是掩不去一身青涩,不解世事。

    一时间他脑中各种混乱,眼中也只有白晴朗正襟危坐,等在一旁。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谢琤冷静下来,心中转过数个念头,首先将白晴朗装傻这个可能排除,这样的行为太过无稽,他实在没有必要在这当口如此行事,何况……谢琤又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在一旁,自己不开口便一直等着自己回答的那个人……他不信白晴朗当真能装得如此乖巧,更何况,眼神做不了假,如此清亮透澈的眼神,不可能是那个早已被心魔吞噬的人所能拥有。

    他既然说自己是白晴朗,想来不会是野鬼夺舍,想到这里,谢琤转头看着那个他丝毫不熟悉的白晴朗,思考了一会,才开口:“贫道纯阳谢琤,白施主,今年贵庚?”

    白晴朗坐在旁边,终于等到谢琤答话,喜不自禁,眼神又亮了几分,挺起胸膛,骄傲得回答:“大伯说我过了今年腊月二十八,便是十三岁了。”

    果然……谢琤眉头紧皱,曾听说有人被雷劈过,大难不死,却被发现行为举止异常 ,犹如变回幼儿,看来白晴朗此次,恐怕是因为蝎毒烧坏了脑子吧……

    谢琤有所不知,单是蝎毒,还不至于如此厉害,这泰半,还是因为白晴朗身体内部,被凤齐射伤那次,残存下来的毒素。

    凤齐存心置白晴朗于死地,暗器上喂的,自然是他苦心调配的剧毒,这种毒药,并不是见血封喉,需知越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反而越容易被内力排出,甚至有些常年服毒的人,反而容易对这种猛烈的毒药产生抗体,难奏其效,凤齐配的这味毒,首先只不过是让人暂失内力,一个时辰之后,毒素爆发,便能将全身血液焚干,让人痛苦死亡,就算中毒者能够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人解毒,可是这毒素本身却会随着血液的流动,遍布整个身体,除非将身体里的血同时换过,不然永远难以拔除。

    白晴朗找人去了毒,却始终留着根,每过三日,焚血之苦便会发作一次,这余毒碰着蝎毒,两下搅做一团,谢琤虽然及时封住白晴朗被咬手腕的血脉,却防不住蝎毒早已被余毒化了,随着血管,竟然流过大脑。

    谢琤虽然不知这内中复杂,但是到底也算猜对了大半。他瞧着白晴朗现在这种没有一丝攻击性的正直模样,想笑也笑不出来,不知道白晴朗若是知道自己变成这样,是会痛哭一顿还是长笑三声。

    白晴朗自然不知道对面坐着的“道长哥哥”这复杂万分的内心,只是迷糊着为何自己在家中绣榻上睡得好好的,转眼一醒来便身处这奇怪的树林,还跟一位看起来虽然好看,眉头却总是紧皱的道长哥哥捆在了一起。

    “道长哥哥,我们是不是被人掳了当肉票?”他忽然得出结论,然后温柔地笑了笑,试图安慰对方,“你不要怕,我家很有钱的,把赎金交给绑匪,他们就会放了我们的,你要是没有钱,我让我大伯替你付,好不好?”

    正直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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