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勇敢 作者:遥遥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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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丘抱着儿子往门外去看了看小路上也没有孟然他们回来的身影，倒是天边云海里头太阳沉沦溅出的刺眼金光把他儿子闹的哇哇哭啍起来，朱夫人听到哭声便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篮子嘲门那喊，“你个贼老头！还不把我儿子抱回来硬让他哭闹吵的人不得安生。”

    朱丘听到夫人喊他，也只能颠哄着儿子往里走，“渊儿乖……”。

    他才抬脚迈进去阿盹便兴奋的从他脚边冲了出去，他转头看去孟然他们便从路口处转出，阿盹跑到一半却停住了脚发现了孟然他们还带回来了一只狼狗，阿盹只是只半大的小狗还是有些畏惧，但初生牛犊不怕虎它还是跑上去了。

    阿盹在孟然和谭言脚边打转轻啍像在抱怨一样，孟然拍了拍它它这才安生的放他们继续走，二郎则凑过去用鼻子嗅闻着阿盹，阿盹扭头先跑进去了二郎也是自来熟从谭言脚边一下便窜到门里去了。

    黛蓝的空挂上了星子，朱丘把黏人的儿子哄走后才走到正堂来，孟然正和谭言说话见朱丘来便开口，“朱叔，我刚好有事同你说。”

    朱丘坐下抬手阻止了孟说话，“哎！可准说这时间要走，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得住上些时日再走，连屋子都收拾好了，你们也跟渊儿处处别以后见你们倒不认得了。而且再过三日阿正和碧拂他们也会带一批货去娼门，他们这两年都在外面跑也该是十分想你的，到时候我们一同下山给他们接个风喝几酒去。”朱丘说着高兴便红着黑拍着桌子计划着。

    孟然连连点头，“朱叔这是可以，但我们只是想乘夜去见见爹，有些事还是要急着去办，住几日是不成了，但为阿正和碧拂接风定然会办。”

    朱丘摸了摸脑袋问，“急事？”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老蒙不见了。”孟然看着朱丘脸上的表情的确他很快便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我并没有听到有人在山林抓人的消息，确定是谁了吗？”

    “是我父亲。”谭言放下茶杯开口回答道。

    朱丘叹了口气，“我也劝他来门中住下，可他总推辞，唉。我也不瞒了，我的确认识老蒙并且帮他隐藏。”

    谭言开口问道，“那朱门主知道关于他的什事吗？”

    朱丘回想了片刻又摇头道，“我只知他与阿然的奶奶是旧识，其他细的倒还真不知道，不过孟老门主应该知道，你们去的时候就问问他吧。”

    朱丘和夫人送他们出门，朱夫人直心疼孟然整天风里雨里跑，交待了尽快回来方才跑回去哄醒来找娘的儿子。

    孟洛山住的地方离朱丘他们并不远，也就一刻钟的脚程，沿着漆黑的小路往出下走了一段便能感受到森森的冷风。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渐渐变窄的原故谭言走着走着都已经能把孟然大半个身子搂在怀里了，“路这么宽你往我这里挤干什么？”孟然伸手和他开了一点距离。

    “我冷。”说完可就不只是挤着人了，他直接便把手搭到了孟然腰上把人往怀里带。

    夏衫本就薄更何况还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贴在一起，热度便在摩挲着的衣料间传递，孟然脸上仿佛真被那热度给烫到了一般，他侧过头阴凉的山风拂过方才带去他脸上的不适。

    黑魆魆的树林起来越深，月光下前出影影绰绰的黑色怪影同摇头的小鬼一样欢快摆动脑袋，碎玉的光也闪动着，直到一盏更亮的灯的出现才抢了那些怪影的风头。

    那有光泄出的就是孟洛山的居处，他们走近了去叩响了柴门。

    一个仆从自里头问人，听是孟然便放了人进来。

    孟然进院后看到的是简陋的茅草屋，这里有三个武艺精湛仆从和一个做饭照顾孟洛山药羹的婆子伺候着。孟然心中暗道朱丘的用心，他把爹的生活和安全都考虑到了，倒是他自己那儿人送这了，不愿再费人手再上一趟山便和夫人开始一同操持家中。

    孟然同谭言走到茅屋外便只听到孟洛山隐忍的咳嗽声，“爹。”孟然叩门，孟洛山忙把梁了血的方巾收了起来，“阿然啊，进来吧。”

    孟洛山似乎是刚要睡下，白色的里衣外罩着件石青长衫外套，他寻了屋里的四方桌坐下，“阿然言儿你们怎么这么晚了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姨父近日身体可有不适？”谭言见孟洛山脸色愈加腊便开口问道。

    “没有，还是那个老咳嗽病，也习惯了。”

    “爹，这山中日苦，过几日我便带你下山吧，你已经陪娘这么多天了。娘肯定已经非常高兴了，你现在还是身体为重。”孟然劝求着，可孟洛山依旧是摇头，“我自己清楚自己身体的情况，我很好，倒是你们这么晚了过来不会只是来同我商量这个的吧。”

    “不是，爹，老蒙被抓还了，我们想知道老蒙知道什么。”

    “老蒙？他同你奶奶是熟识，你奶奶是得赦归乡的老宫女，当年掩护言儿母亲逃生就是她负责的，在修筑地宫时侧穴便是她选的。所以老蒙知道你奶奶把侧穴位置图藏在那。”

    孟然震惊的看着孟洛山眼睛，“那也就是说，爹你也不知道侧穴的位置。”

    “对”

    他们走时孟洛山送到了门外，待走远了一些谭言突然开口：“姨父体内的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很厉害，还是要先让他回去静养。”

    “那三天后阿正他们不是要回来的吗？我到时候借这籍口让他下山去，再让碧拂劝一下，应该能让他好好静养。”

    “嗯，依你，医院和医生我来联系。”

    孟然点头又略带担心地问道，“阿言，那你有救老蒙的计划了吗？”

    “嗯，我已经让老华去确定他被关押在哪了。”谭言抚了抚孟然后脑勺的头发道。

    “有什么头绪吗？”

    “弼刽。”

    “那个药师。”

    “对就是他，我之前就奇怪父亲为什么叫他去，应该是和老蒙有关。总之，先等明天老华传消息来。”

    第五十章

    孟然同谭言回城后便兵分两路谭言回谭府了解父亲那的情况而孟然则同朱丘夫妇同去了娼门准备集四门商议救人之事。

    谭府的侍从女佣自他回城之日起便已经回到府中打点，谭言刚进门那叫差的门仆便向他附耳说一个叫阿桑的女人带了两个孩子来，谭言点了点头便朝安顿下阿桑母子的厢房去。

    那门仆见状私下又和旁的人议论起阿桑母子同主子的关系来。

    谭言才到门外阿里便冲过来抱住了他的脚叫喊着，“快把孟哥哥交出来。”还过分的把鼻涕眼泪往他身上抹，摆明了朝他示威。

    谭言面色发黑低头看着阿里，阿里听到头顶半晌没有声音一抬头便看到谭言黑的可怕脸，知道谭言生气了连忙放开手哇哇哇叫着坏人跑进屋里，一旁的丫丫可怜巴巴的看着谭言，谭言的气才消了一半，他抱起丫丫往里走，阿桑便揪着阿里出来道歉。

    “少爷阿里这孩子就是吃硬不吃软，你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皮，别贯他这皮猴样。”阿桑弹了一下阿里的脑门，虽然不疼但阿却委屈的快哭了，谭言怀里的丫丫见哥哥哭不安的唤哥哥，这时候阿里更是一下便哭出来了，直喊还他妹妹和孟哥哥。

    “确实该揍！”阿里哭的更厉害了，谭言半蹲下身黑着脸，“是男人就别哭。”阿里一下子就不哭了。

    “这一点倔脾气倒和他父亲一样。”谭言放下丫丫难得揉了揉阿里的头发笑道。

    阿桑摇了摇头，“那是他最大的缺点，要是他不那么倔就该同我回云南了。”

    “对了，你带丫丫他们来是出什么事了吗？”谭言很快便避开了关于好友的话题。

    阿桑摇头，“倒没什么大事，只是来看少爷有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也顺便躲开老爷眼目，等风头过去了我就带孩子转道回云南吧。回去也就去给他敛个衣冠冢，让那个老倔鬼别忘归根。”

    谭言对友人的意外只有无奈，他对这母子仨人也是多加照顾的，之所从让他们以仆从身份示人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保护她们母子。

    谭言只呆了一会便走了，他的耳朵已经被阿里朝他要孟然的喊叫磨出茧了。

    直至午时老华方才匆匆而来，听闻谭言在客厅便从后门快步绕入。

    谭言见他行色匆匆不禁眉头微蹙，“查到什么了？”

    “少爷，弼刽至今未归老爷那也未有出过门。”

    “看来人是在他府内，府里有地室暗夹应该是藏那了。你先去通知阿然他们到这来等我潜探进去查到具体暗室，和快迅撤离的路线。”

    老华躬身应，“是。”

    “少爷容我多问一句，若到了孟少爷和老爷对峙时你有认真考虑过你会倾向谁吗？”

    谭言并没有思索直接说道，“他们从没有可以对比的可能性，温彧？他从未把我看作儿子而我也从未把他当父亲，我们之间只是互利的搏弈。”老华有些你诧，但他仍高兴于谭言可以看透自己的心。

    夜来的很快，火急急的便穿着黑礼服挂着星坠晃荡着转出一朵花来罩的天光褪色。

    孟然他们收到了谭言的图纸后，便快速潜入。同行的只有箔玉徐疏影和两个门中弟子。

    他们很快便顺利找到了地室的入口，却恰好遇到温彧和粥刽从地室匆匆出来，像是有什么急事，居然连地室的门都忘记关上了。

    正当孟然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女人似乎发现了他们朝他们走来，箔玉窜出声去把人压制在地，孟然借月光看清楚了是谁，“箔玉，别动手。”箔玉的白刃已然贴在了阿桑的动脉上。

    阿桑爬起身朝他过去，“孟少爷，这是少爷给你的。”阿桑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纸上的字的确是谭言的，上书：地室内机关众多，小心前进，现局势有变，同阿桑撤出。

    他们乘地室大门洞开，进入了地室，由孟然带头损坏机关很快他们便找到了老蒙，只是人已经神志不清。

    他们依照谭言的嘱咐撤出。

    孟然差遣了箔玉他们先带老蒙回了门中，有情况随时来报。担心谭言的他留了下来，倒听到仆从们说的关于阿桑的闲话，倒让他对阿桑产生了好奇。

    但很快他就没有时间再深想了，阿里带着丫丫便来找他，吵吵闹闹的。应该是阿桑怕他一个人等着干急就上他们来的。

    谭言直到深夜都未归来，倒是老华匆匆从后门回来了。

    “老华，阿言那出事了吗？”孟然是担心但倒是冷静。

    老华脸色并不好，“宋老爷死了，宋家乱了连带着苏林两家也开始乱，那宋二爷似乎上了主位同林将车闹翻了，几天前居然又联合苏家暗杀了林将军，苏恩薇又把罪责嫁祸给了钱蒂儿，日本人这边进同酒井以上的几个高官也卷了进来，这战就在几个时辰前打起来了。酒井见情势不妙前几天便开始暗中清理地宫主穴，打算不惜一切代价强行进入地宫要知道里面的随葬可是毓朗贝勒几乎倾尽所有的宝物加之慈禧的赏赐那可是不亚于帝陵的墓葬，他是想把这块肥肉一上吞下了。主穴快清通的消息被老爷知道了，他便火急火燎的去寻侧穴，应该是从老蒙嘴里撬出的位置。”老华顿了顿欲言又止。

    “那阿言呢？温彧派你传的原话是什么？”孟然似乎已可以猜到了。

    温彧从一开始便算准了阿言会回去探查，所以在知道侧穴位置后仍迟迟不放人，只等鱼上勾。

    倒是他亲自把谭言推了过去！

    “老爷让你用剩下的图去换少爷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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