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为竭 作者: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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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肉粥以后身体才逐渐恢复了力气，这个时间也权当是晚饭吃了。不过沉入江吃的不太多，所以江有汜还温了一些在锅里，防止他晚上又饿了。自己煮了碗面随便凑合吃了点，和沉入江在一起这么久，他的厨艺也是更加的进步。

    总之沉入江就是特别喜欢吃他做的东西。今天是周末，白天是没有课的。但是晚上要回学校上晚课，但是沉入江这个样子明显是不可能去的。所以江有汜帮他打电话请了假。身体病怏怏的，沉入江也不想百~万\小!说，吃过饭以后穿着长袖的睡衣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江有汜还贴心给他拿了个抱枕和被子裹着。

    老实说……沉入江觉得自己这几年缺失的关怀。几乎是一口气都在江有汜身上找回来了，这个世界上除了外婆还有舅舅，竟然还有一个这么疼他的人存在。又或许是一开始的暗恋过于艰辛，得到之后反而更加珍惜。

    他不知道能和江有汜走多久，如果可以，那就一辈子吧。沉入江眼睛虽然放在电视屏幕上，但是注意力完全没有集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拥紧。

    江有汜忙完以后就过来陪着沉入江了，见他裹着被子抱着公仔抱枕一副出神的模样，就小心翼翼地抽走了他手上抱着的巨型公仔，然后把他圈进了怀里。

    兴许因为还在发烧的原因，沉入江的身上显得特别暖和。江有汜抱着都觉得舒服，虽然有些瘦得硌手，但是他也不会在意。抬起手掌在沉入江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果然还是有些烧。

    “先把药吃了吧。”松开手里的人形抱枕，江有汜坐直了身子。把刚刚放在桌子上的药和水杯拿了起来。

    沉入江闻言也坐直了身体，从被子里伸出手掌。一边接过药丸一边接过水杯，很快就把药给吃了下去。随后江有汜也就这么一直抱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偶尔和他聊聊天。虽然得不到多少回应，但江有汜也乐此不疲。

    直到最后沉入江没了一点反应，江有汜。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那退烧药吃了的确会让人犯困，把他抱回房后江有汜就去洗了个澡。见时间不早了便上床睡觉去了，今天忙了一天。的确也挺累的。

    沉入江这个年纪的恢复力还是非常不错的，两天后又能活蹦乱跳了。当然他也没敢再让江有汜轻易碰他。

    江有汜虽然颇有些幽怨，但也不敢不听媳妇的话。每天盯着看得到却吃不着的媳妇，的确也要憋出内伤来。更别提开了第一次荤，那种感觉简直无时不刻萦绕在江有汜的心头。

    沉入江偶尔和江有汜一个房间睡，偶尔睡自己房间里。当然一般睡自己房里的时候，都是作业多到写不完的时候……万圣节一过就是十一月。江有汜的生日也随之而来。

    十一月五号，二十岁生日。其实江有汜也才二十岁而已，沉入江想。仅仅是比自己大了两岁，可是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超出了年纪的成熟，不符合年龄的成熟。不论是在待人处事上还是日常生活上。

    又或者是对自己的宠爱与宽容里，都是不符合年纪的成熟。沉入江自认为自己也算是很成熟，但是比起江有汜来说还是差上很多。更别说在对上江有汜以后，他的成熟全都化成灰。江有汜这个人，就莫名有种让人想对着他撒娇的感觉。

    而又究竟是怎样的时光，才能把一个人磨砺成这样？江有汜父母虽然都健在，但自打他出生就未曾照顾过他。反倒是江有汜的爷爷，独自带着他在异国他乡生活，况且那是一个充满了绅士礼仪的国度。

    他的家族很大，却也很分散。在这样特定的环境里，江有汜会比很多同龄人独立成熟许多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江有汜二十岁的生日并没有办的有多隆重，那天是周四。沉入江下午提前回家，并且请了晚上的假。回家帮江有汜做了一顿晚饭。江有汜甚至谁也没有请，只是和沉入江还有应心一起，一顿简单的晚饭。

    还有一个简单的蛋糕。沉入江才发现江有汜这个人几乎不怎么办自己的生日，去年刚认识他不久的时候。那天晚上群里都是给他刷生日快乐的。

    如果在办生日派对的话，又怎么会大晚上的一群人刷屏生日快乐。亲口就能说了。

    饭桌上江有汜笑着摇了摇头，说他就十八岁那年给任性的自己办了一次。并且对于错过沉入江的十八岁生日感到非常的抱歉，还说着以后每年的生日都会陪着他一起。

    第71章 070

    可是这个承诺在往后的七八年时间里都未曾实现过一次。沉入江在那些年的每一个生日里都会忍不住想起这一天，然后就是无尽的煎熬，那是谁也始料不及的。

    这个晚上江有汜又要了沉入江一次，美名其曰的生日礼物。但是他也没敢再造次，毕竟沉入江明天早上还要上课。按照江有汜的持久程度，其实也就一次而已。

    今年晚来的冬天格外寒冷，全国各地都大幅度降温。就连上海这个不怎么经常下雪的地方，都在两个月里下了好几场大雪。沉入江每个起床上课的早上都像在生死边缘挣扎。

    天气太冷了，他已经搬到了江有汜的房间里睡觉。两个人一起睡觉，那别提多暖和了。可是这又导致他早上更不想离开被窝……于是江有汜便特别主动的，每天都早上催着他。

    这会儿都已经一月底了，年关将近。即便在这样一座城市里，也满大街都是春节的味道。他们的大学早在半个月前放假了，可是沉入江高三还在补课。似乎要到一月结束才放假。

    这天气又那么冷，每天小家伙蜷缩在他怀里不肯起床的时候江有汜也很无奈。不过他能怎么办呢？只好舍命陪着小家伙一起起床。然后帮他拿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到厨房里给他做热乎的早餐。

    沉入江穿着有些厚的衣服感觉行动有些不方便，江有汜都快把他裹成一个球了……他放下手中的热牛奶。抬起头对着江有汜说了句：“好厚。”

    一会儿还有一条外套要穿呢……这真要裹成个球不成？

    “别闹，外面冷。”江有汜放下手上的三明治，皱了皱眉头对江有汜严肃道。

    “噢。”沉入江闷闷应了一句，不过还是乖乖听话什么也没再说。

    “你春节……要回去吗？”江有汜突然问道。

    沉入江闻言怔了怔，春节要到了？好像也是。这几天走在路上都能感觉到，只是他习惯性的无视了而已。随后开始缓缓思索起了江有汜说的这句话，回去？回去哪才好？

    他忽然想起去年躺着酒店里度过的那个春节……后来因为手受伤，而第一次搬到这个家里。

    就好像有种时间又转回来了的错觉。沉入江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江有汜的问题。忽然又觉得他问这个问题好像有点不对劲，“你要去哪吗？”

    “靳玦他爷爷……喊我除夕那天晚上过去。”江有汜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沉入江。老实说，这个老头子，是他除了爷爷以外最尊敬的人了。

    老人家好不容易邀请他一次，如果拒绝的话多少也有点不尊敬他老人家。可要去的话，他的入江怎么办？

    “那就去呀。”沉入江倒是没觉得什么，喝完手中牛奶后放下杯子，“记得早点回来。”

    “好。”江有汜眼角微微下垂，朝着沉入江露出了一个过份温暖的笑容。

    他站起身来回房间拿围巾，走出来的时候沉入江刚刚穿好外套。站到他身前，微微弯下腰身帮他戴好了围巾。完罢还抬起沉入江的下巴来了个简单的吻。

    “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我走了！”沉入江拎着背包跑到玄关，快速穿好了鞋，朝着江有汜挥了挥手就门去了。

    清晨的大街上异常清冷，虽然江有汜已经帮他裹了这么厚了，但沉入江走出去的时候还是被冻得抖了一下。街头上行人稀少，不仅是因为天气冷，也是因为年关将至。

    很多从外地来到这座城市的人，大都已经赶着春运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就像沉入江一样，不过也不能算完全一样。因为沉入江是没有回去的，也不是不想，只是一个已经空荡荡的家。也没有人会期待等待着他回去。

    沉入江突然又想起了舅舅，云南一别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反倒是他自己，似乎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事情了。而且和江有汜在一起后，日子过的反而越发的平静了起来。

    沉入江爱极了这种平静，也同样希望这样的平静可以一直保持下去。也许和江有汜在一起，就是有一种可以将所有的不平静都归于平静的能量。

    外面实在是太冷了，沉入江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小跑了起来，这样说不定会暖一点。

    其实大城市里面的春节，很少能感受到什么年味的，更别说他们住的那么高，连个鞭炮声都听不见。大年三十这天早上，沉入江就起了个早。江有汜这会儿还没醒，昨晚他们两个一起包饺子包到好晚。

    他刚一从房间里走出来，应心就已经扑过来在他脚边乱转了。沉入江蹲了下来，抬手在应心的脑袋上揉了揉：“早安，起这么早。”

    “汪汪——”应心往地上一坐，摇着尾巴朝沉入江的手掌上蹭。这样一只看上去很威武的大狗，反倒在沉入江这样看起来很呆萌的人面前这么听话。一种反差萌马上就出来了。

    “肚子饿了？”沉入江这么问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到橱柜里把应心的狗粮拿了出来，往它的食盆里倒上他平时吃的量，又往另一个里添了些水。

    “嗷呜！”大狗狗开心的嗷了一嗓子，随后埋头认真吃起了自己的早饭。

    沉入江看它吃的开心，眼睛里也不由自主带上了一些笑意。房子里被他们两个布置得有些年味，中国结挂在墙壁上，绿色的桔子树盆栽上挂满着红色的小红包。客厅里的桌子上还放着很多的新年零食。

    在这样的时间里，就连这空气里也带上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

    沉入江朝阳台走去，昨天晚上好像又下了一场大雪。这座没有了往日那么热闹的城市，反倒多了一丝清冷的死寂。他想起小时候过春节的时候，虽然家里也只有外婆和他还有舅舅三个人，但也是开心的不得了的事情。

    外婆在屋子里煮着年夜饭，舅舅在外面贴对联和门神，他拿着东西帮舅舅的忙。村子里到处都是鞭炮的声音，清冷的空气里混合着雪和鞭炮硝烟的味道。一群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在不远处玩着自己的炮仗。

    沉入江帮完舅舅的忙以后就蹲在家门口看他们玩，直到外婆喊他去帮忙。

    身上忽然多了件外套让沉入江回过了神，他才发现自己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出了神。江有汜也不知道是什么醒的，沉入江站直了身子，下意识伸手去抓住被披在身上的外套。

    “外面冷啊宝贝。”沉入江站直身子后，江有汜就从他身后将他抱住了：“穿这么少就出来？”

    “……不冷。”后背紧贴着江有汜的胸膛，一股暖意汇入他的身体，沉入江才发现原来外面这么冷。

    这也许就是……如果江有汜不将温暖带给沉入江的话，沉入江永远不会明白自己身处的环境有多么寒冷。

    “看什么看这么入神？”虽然沉入江说着不冷，江有汜也没松开自己的手。

    “没看什么。”沉入江耿直回答道，的确也没什么可看的，远处全都是雪雾茫茫的楼宇。这会儿太阳还没出来，“在想小时候。”

    “那我们进去吧？”话是有着商量的感觉，但江有汜完全没有给沉入江商量的余地，拉住他冰凉的手掌就回了客厅。

    江有汜大概中午那样就要回靳家，晚上吃过晚饭才能回来。不过好在还能一起吃早饭，两人一起到卫生间里洗漱完毕后。沉入江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昨晚一起包的饺子，煮了一锅饺子汤。

    平时都是江有汜下厨多，但他偶尔也会下。手艺虽然比不上江有汜那么好，但好歹也算是不错的。本来一开始打算下厨的是江有汜，不过沉入江一手拦住了他，面不改色的说了一句。

    “我来。”

    “好啊！”江有汜笑着点头答应了，随后到客厅里打开电视，原本安静的空间马上被充满着年味的节目所充斥。

    在沉入江煮饺子的时候，江有汜到一旁逗起了应心来。摸了摸他的肚子，“哎呦吃的比你爹还早，你都多少天没下去运动过了？迟早胖成球啊你。”

    “汪。”应心坐在地上，听着江有汜的话头一仰，摆明了一副不屑的神情。

    “臭崽子，别以为有我老婆宠着就能无法无天了。”江有汜双手捧住应心的脸，将它仰着的头拉了下来，一边拍着他脑袋一边威胁着说道：“你可是你爹我养大的，别有了娘就忘了爹我跟你讲。”

    “呜……汪呜……”被江有汜教训了一通，应心往地上一趴装死了起来。

    “你怎么又欺负它……？”沉入江从厨房里端着饺子汤出来，恰巧就看见了这一副老子欺负儿子的画面。往日里威风八面的大狗狗，这会儿正楚楚可怜的趴在地上。

    “明明是它欺负我啊宝贝，你不能这么偏心。”江有汜抬起手指，挑着眉头一边威胁地指着应心，一边朝沉入江装着可怜。

    第72章 071

    “应心……也会欺负你吗？”放下手中的大碗饺子汤，沉入江认真的思索了起来。他们俩的感情平时看起来很不错，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江有汜在欺负应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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