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GL) 作者:风若清扬
分卷阅读80
“自然是疗伤的药。她现在浑身上下尽是伤痕,我可不要一个扶死携伤的破药罐子……”“唐先生”道。
“那……”洛风突然大叫起来:“你就不怕她伤好了,便要逃走?”
“她?逃走?”唐先生忽然大笑,高声道:“她若想逃走,早就走了……”
“唐先生,你……你是说她……”
笑渐不闻声渐悄,那二人已然走远。云晨潇此时内力已恢复了四五成,双臂用力一撑,将那绳索挣脱开,伸掌望着手中乌黑发亮的药丸,一把塞入口中咽下,撅噘嘴道:“好你个唐先生,你早就知道我醒了,故意说这话来!哼,你们且给我等着,看我怎么让你唐门心服口服地归顺朝廷。”
作者有话要说:
集齐福将,小云和小悠就可以召唤神龙啦。。。
第83章 情思贮锦囊
自古药毒医理相通。唐门奇毒天下无贰,药石之功更是当世难匹。虽说不至起死回生,枯骨生肉,却也能药到病除,着手成春。云晨潇自服食了唐先生给的丹药后,静心打坐,呼吸吐纳,不出几日,身上的伤口已尽数结痂,内力亦恢复了十之八九。洛风倒也仗义,每日好吃好喝,照顾周到。云晨潇自打消了出逃之意后,反倒轻松。只是洛风怕她四处乱跑闹事,限了她的自由,云晨潇亦无可无不可。镇日无事,练功之余,便是思念自家那位白衣仙子。一月之期转眼已到,云晨潇便在心中打定主意,来个敲山震虎,软硬兼施一下,也好叫洛风见识国朝威仪。
这天夜里,军中报时的更鼓已敲过两下。云晨潇收拾停当,正要潜入粮草营中大作为一番,那灰衣唐先生却闲庭信步,先入了云晨潇帐中,笑问道:“云小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看来伤已大好了。”
“哎哟,这不是唐……先生吗?承蒙关照,在下已然痊愈。”云晨潇故意将那“唐”字拖得老长,一声“先生”叫得阴阳怪气。
唐先生也不以为忤,颔首道:“嗯,药罐子养好了。这便随我来吧。”说罢伸手朝云晨潇手腕处一搭,便要拉她出帐。
云晨潇此时神功在身,分毫不惧,左手手腕一翻,避过唐先生这一抓,右手掌风犀利,已不由分说地向唐先生攻去。
云晨潇这招来势汹汹,不留后手,唐先生猝不及防,难免狼狈地一躲。但见云晨潇不再有后招,唐先生挥袖一格,将双足一点反客为主,腾空跃起丈余,喝了一声“中!”
夜色中,无数白光如流星经天,划破长空,破风之声贯耳。云晨潇细看时,那白光登时化作一道道来势凌厉的银针,裹挟风霜,密而不漏,尽数向云晨潇砸去。这招乃是唐门暗器绝招“丝雨如愁”。当年以水心悠的师父水灵武功之高,尚且招架不住林清影的“丝雨如愁”,可见这暗器的厉害。
不料云晨潇见那银针袭来,还能从容一笑,形如鬼魅,登时似化作一道霹雳闪电,兔起鹘落间,已然淡然落定,施施然地立在唐先生面前道:“唐门暗器果然厉害,我已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还是没能尽数躲过。”说罢张开双手,将那近百枚银针尽数奉上,又抬起双臂,努努嘴道:“左臂受了六针,右臂受了两针。喂,你这针上没喂毒吧?”
唐先生一怔,接过云晨潇手中银针,又见云晨潇双臂迟迟不肯放下,又无奈地帮她将身上的八枚银针拔掉,恼道:“天下竟有人能躲得过‘丝雨如愁’。算你厉害,也是我功夫不到家,若能再快几分,便能叫你多挨几针。”
云晨潇拱手谢过,道:“我练的便是以快打快的功夫。天下能以暗器伤着我的,怕也只有你们唐门了。”
云晨潇此话本是恭维之意,但唐先生听来却觉她卖弄有余,冷哼一声并不答话。云晨潇不以为意地笑道:“唐先生……不对,我应该唤你唐姑娘吧。实不相瞒,我与唐门颇有渊源,我娘姓林,曾是唐门掌门唐千秋老前辈的座下弟子。唐姑娘,你可识得?”
“姓林?不认识!我唐门武功向来不外传,掌门师祖何时收过异姓徒弟?你这人,吹牛前也不打草稿?”唐先生被云晨潇说中女儿身份,便也不再掩饰,恢复了真声。她声音如拽玉碎冰,甚是清脆婉转,又唤唐千秋作“师祖”,想来年纪尚幼。当年林清影拜师学艺,虽并未刻意隐瞒,但也没有大肆渲染。后来唐门凋敝,弟子散尽,故这些小辈不识林清影也是正常。
想到此处,云晨潇只得哀叹一声。又看了一眼唐姑娘,见她竟没有要走的意思,想到今夜自己还要火烧连营,不由得有几分心急,便催促道:“唐门奇毒我尝了,你这暗器我也试了。唐姑娘若是无事,就请回吧?”
“回自然是要回的。但你是我的药罐子,我是来带你回唐门试药的。你老爹当年多行不义之事,害我唐门凋零,如今捉你回去,也算父债女偿了。”唐姑娘道。
云晨潇呵呵一笑道:“要带我回唐门?凭什么?你是能抓到我,还是打得过我?”
“就凭……”唐姑娘慢条斯理地道:“凭你中了我唐晓涵的独门奇毒。你若没有解药,只怕不出三个时辰,便要毒发身亡了。”见云晨潇满脸的不以为然,唐晓涵精致的面具下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你若不信,大可试试。将你的真气自膻中穴引出,经任督二脉流转一个小周天。完成之后,是否觉得头顶百会穴似是要炸锅一般?”
云晨潇哪里肯信,当下按照唐晓涵所说验证一番,果然百会穴如被刀割剑斩,百蚁附行一般,又痛又痒,说不出的难受。唐晓涵兴奋道:“如何?我没骗你吧?这还只是初期症状,若你不坚持服用解药,症状一日重过一日,一开始是头顶,然后是脖子、胸口、四肢、全身……哎,简直惨不忍睹,惨绝人寰,我都不忍心说了。”
“你!”云晨潇指着唐晓涵,怒道:“我不过凭空多吃你几口饭菜,竟然……竟然……你这魔女!”
唐晓涵听云晨潇唤她“魔女”,点点头道:“魔女,这个名号我喜欢。正好我初出江湖,尚无诨号。以后我就叫‘九天魔女’了。药罐子,你说如何?”
云晨潇此时头疼不已,却哪有心思应付这“九天魔女”唐晓涵。唐晓涵见她神色痛苦,越发开心道:“饭中之毒是药引,那给你救命治伤的药丸才真是虎狼之正药。它既能让你快速愈合,又能叫你痛不欲生。我管这味毒叫‘醉生梦死’。药罐子,只要你答应跟我回唐家堡,我保证,每天按时给你解药,可保你终身平安,如何?”
云晨潇此时生不如死,只得敷衍道:“好好,我答应你,你……你先给我解药再说。”
唐晓涵嘻嘻一笑,抬手喂入云晨潇口中一粒药丸,道:“料你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那药丸果然奇效,云晨潇服后,片刻便不再痛苦,非但如此,竟还有中飘飘欲仙的快感,甚是舒畅。
唐晓涵满意地一笑,道:“走吧,药罐子,咱们这就启程。”
云晨潇哪里肯去,只得拖延道:“那个……我……我来此间,还有大事未了,暂时不能跟你去……”
“好哇,你竟然敢违逆我!”唐晓涵话音不落,就朝袖口一摸,又要使出她的独门暗器了。云晨潇这次有了经验,见她要出暗器,只比她更快一步,便要阻止她动作。唐晓涵用毒虽狠,暗器虽快,武功根底却差着云晨潇一大截,云晨潇此时与她贴身而立,她根本没有出暗器的机会。唐晓涵心中一恼,也不管自己武功是否能敌,只奋起全力,运掌如飞,向云晨潇攻去。
云晨潇不愿与她动手,双足站定,反剪双手,左右闪避,动作轻松潇洒。十余招后,唐晓涵已相形见绌,体力也渐渐不支,但她却十分耐心,只不徐不疾地喂招。云晨潇看这样纠缠下去不是办法,当下足尖一点,展开水门绝学“九宫步”,足踏坎离,腰肢一软,已然偷到了唐晓涵身后,唐晓涵不及转身,云晨潇朝她灰袍衣袖一扯,哗啦一声,唐晓涵灰衣撕裂,衣中所藏的暗器也尽数散落。
唐晓涵不料云晨潇突然将她伪装的外衣扯开,当下大窘,厉声吼道:“你干什么?”柳叶眉几乎拧作一团。
云晨潇本意是想把她身上的暗器夺下,却不料出此状况,也是一愣,忙捡起散了一地的金刀、银针、飞梭、金钱镖等暗器,双手捧到唐晓涵面前道:“唐姑娘,对不住……不过,你这衣服着实大了些,太不合身,你若不嫌弃,我这里还有几身干净的衣服,你……先凑合穿着?”
云晨潇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竟惹得唐晓涵“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到伤心处,索性席地而坐,将面具一摘,埋头嚎啕大哭不已。
夜已深沉,帐外一片寂静,唐晓涵的哭声越发显得震耳发聩。云晨潇忙蹲下劝道:“唐姑娘,你在军营大帐哭哭啼啼,一会儿巡查的将士们听见了,你‘唐先生’的身份岂不暴露?”
云晨潇苦口相劝良久,唐晓涵充耳不闻,仍是头也不抬,哭个不停。云晨潇此时不得不感慨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十几年来行走江湖,净遇到些奇奇怪怪的人物。如今还鬼使神差地来到这鸡不生蛋的军营来劝降招安。也不知自己与小悠儿何时才能了无牵挂地浪迹天涯,自己的娘亲不知还是否在世,父亲还命悬一线,引颈翘首盼着自己凯旋归来……想到此处,也觉伤心,便哭丧着脸道:“唐姑娘,你……你哭得我也想哭了……”说着说着,真个掉下眼泪来。
于是,寂静的军帐中,两个女子此起彼伏啜泣的哭声如怨如诉,飘入众将士耳中。四川府兵此时虽还未上前线,但想起兵役征戍之苦,听着耳边若有还无的哭声,竟都起了哀思,倒应了“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的意境。
过了半晌,唐晓涵也哭得累了,便用肩膀碰了碰一旁兀自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云晨潇,道:“你哭个什么劲儿?”
云晨潇伸手抹了眼泪,但见唐晓涵卸了面具的脸上梨花带雨,小花猫一般,不过十五六岁年纪,眉目颇为清秀。她年纪虽小,却身材高挑,四肢修长,是以罩着灰色外衫,戴着面具,却被洛风认成了男子。
云晨潇见她模样,不答反问道:“你一个小姑娘,来这军营凑什么热闹?”
唐晓涵却突然破涕为笑,亦学她语气道:“你一个大姑娘,来这军营凑什么热闹?”
话音刚落,两人亦是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云晨潇只觉今晚哭哭笑笑,疯疯癫癫,料来是那毒物的副作用,于是敛了神色道:“我的来意,早已说明。只盼洛风能顾念四川百姓,免动干戈,归降朝廷。”
唐晓涵一脸好奇,又问道:“那是不是他同意归降,你就能随我回唐家堡?”
“这……怕还是不行。”云晨潇不愿与她透露过多,只借口道:“我乃朝廷钦差,怎能被你留在唐家堡做人质?”
“罢了!”唐晓涵忽然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道:“反正我这次出来闯荡江湖,也不拘去哪里。我看你这人有点意思,跟你一处,也还挺好玩。我决定了——你既不跟我走,我便跟你走吧!不过,我可提醒你哦,你是药罐子,我说话你不能反驳,否则我不给你解药!还有……我每天要配药采药炼药,你要负责亲口尝试,然后如实跟我汇报药力药效,听到没?”
“我……”云晨潇大感无奈,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只哼一声道:“腿在你身上,你要去哪里我可不管。至于你跟不跟得上,就得看你本事了。”云晨潇说罢,就要抬腿出帐。唐晓涵忙寸步不离道:“药罐子,去哪里?等等我!”
云晨潇不去理她,兀自走出大帐,却不知何时天空已下起滂沱大雨来。“怎么下雨啦!我……”云晨潇本来打算烧了洛风的粮草,给他来个下马威,却不料天公不作美。
“怎么,你不喜欢下雨?四川可是雨多晴少啊!”见云晨潇满脸愁容,唐晓涵好心劝道。
云晨潇满心烦闷,一时又想不到有什么诱降良方,转眼期限要到,若是劝降不成,朝廷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想法此处,云晨潇已颇为苦恼。
“其实要让洛风归顺朝廷,也不是什么难事嘛!”唐晓涵见她神色,笑道:“我来这里虽然时间不长,但却知洛风平生钦佩之人,乃是当今吏部尚书慕容光。你何不借慕容光之手,来降服洛风?”
“慕容光……”云晨潇恨恨地道:“我本也视他为半个老师,谁知他竟授意洛风将我杀死,忒歹毒了些。幸亏洛风良心未泯,不然……”说到此处,云晨潇忽然“咦”了一声,灵台一闪,忖道:“慕容光老奸巨猾,凡事都要留个后路,做人亦长袖善舞,颇为圆滑,不论藩王、朝廷,他向来是两不得罪,这次非要赶尽杀绝,却不太像他首鼠两端的行事作风……”她在心中将洛风那晚的话揣摩许久,猜测道:“格杀勿论的密信,应是洛风前几日收到的,所以他才设了鸿门宴擒我。而婉儿给我的锦囊,洛风那日根本没拆。那锦囊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也不知道。或许……真有锦囊妙计?只是不知这锦囊现在何处。”
“你说的,可是一个五色丝线缝制的锦囊,上面有流云纹饰,制作很是精良?”唐晓涵开口问道。
云晨潇急切地点点头,唐晓涵继续道:“我倒是见洛风闲时曾拿出来把玩。想来应是随身携带的。这锦囊有何玄机?”
云晨潇乜了唐晓涵一眼,看在她提供了线索的份儿上,随口答道:“那锦囊应是婉儿妹妹亲手所绣,所以洛风睹物思人了。”
“婉儿妹妹?那又是谁?你跟她很熟吗?洛风为何要思念她?”
见唐晓涵问题不断,云晨潇已颇为不耐,道:“婉儿妹妹就是……诶,对呀!婉儿妹妹亲手绣的……哈哈,这锦囊,确是救命锦囊也!”一抬眼,但见此时秋雨潇潇,夜色如墨,咧嘴一笑道:“月黑风高夜,少不得我去做一次梁上君子了!”当下身影一闪,已不知所踪。
当时寻常
第84章 望尽天涯路
秋夜如水,秋风如刀,直吹得黄叶凋零,战旗猎猎。剑阁峥嵘而崔嵬,高耸在蜀道最险要的位置,似一尊所向披靡的战神,扼守蜀中门户。水心悠在剑门关城头芝兰玉树般岿然而立,望着崎岖蜿蜒的蜀道,心中盼望着,期待着。明天就是与云晨潇约定的时间了,若是不见云晨潇携洛风兵符而来,剑门关无守城之将,水心悠便只好将刚刚收复的剑门关拱手相让了。
想到此处,水心悠一阵焦躁。她前几日孤身赴峨眉金顶,招降峨眉派的事算是成了一半。若是峨眉小剑仙褚玉曦能带领峨眉派归顺朝廷,那这剑门关,或许还可靠峨眉弟子恃险一守,内拒安王,外援朝廷。可若褚玉曦不来,云晨潇再失败,那水心悠孤家寡人一个,实在没信心能安抚剑门关数百名守城的将士,让他们安心为王命奔劳。那云小狗说得不错,世间生命平等,谁又比谁高贵。剑门关的将士难道不是父母生养,不是天子臣民?凭什么他们就要白白牺牲呢?
水心悠身后队列肃然,正是剑阁数百名甲胄守军。中秋已过,天气一日凉似一日,众军士却仍着单衣,在厚重铠甲的映衬下,越发显得薄如蝉翼。饶是如此,他们仍一个个精神抖擞,昂然而立,偌大一个剑门关,除了猎猎秋风夹杂着寒砧捣衣之声和不时响起的戍鼓声外,再无半点响动,足见军纪肃正严明。
水心悠倚栏远眺良久,起伏的思绪却被一声喷嚏声打断。她茫然回首,但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正低着头擦拭鼻涕。发觉水心悠投来目光,他本就低着的头直恨不得缩回身体里,似是怯懦到了极点。
“我有那么可怕吗?”水心悠逼近他问道。
那男孩儿已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水心悠磕头讨饶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水心悠虚扶了那男孩儿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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