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GL) 作者:风若清扬
分卷阅读70
少年笔墨,如今看来多有不堪。前文有很多章节节奏太慢,心理描写过于繁琐,我也注意到了,只是当时估计是受什么影响吧,觉得描写心理活动很过瘾,如今看来是本文一大病。但当时的心境如此,所以我只会小修一些错别字和bug,不会大动。
第69章 风正一帆悬
风正一帆悬
万山横月,夜幕沉沉。云水二人身处北邙古墓群,也不知当下是何时辰,只得在山林里胡乱休息一会儿,再做打算。
“傻小狗?”
夜静得出奇,似乎连虫鸟走兽也进入了梦乡。水心悠躺在云晨潇为她铺的干草垛上,辗转反侧,思绪凌乱,怎么也睡不着。咋闻薛、叶等人故事,水心悠悲戚中带着愤怒,既觉得惋惜又替她们不值,但细想之下,几人虽历经艰辛,但也算得了善终,隐居避世,不受世俗纷扰,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只是师祖师尊们,把这天下至宝丢给了自己。说是宝物,又何尝不是烫手的山芋?她水心悠不仅是水门门主,五行门掌门,更是朝廷亲封的一品大员,内阁首辅,保护传国玉玺责无旁贷。只是……她只要一看到云晨潇,心就不由得溜了神,就想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只求无官一身轻地与那人游山玩水,再不去理会这些杂尘。
“在呢!水大人有何吩咐?”其实云晨潇也没睡着,她的心虽不似水心悠一样凌乱,但也是思绪难平。其实水心悠说得没错,两人十年未见,云晨潇纵有变化,无非心智成熟了些,内力醇厚了些,然身份地位,与十年前并无二致。她水心悠就不同了,十年前,她幽冥剑傍身,一剑笑傲凌九州,把个荆州总兵府搅得鸡犬不宁,以致后来朝廷震惊,参与此事才算了结。十年来,水心悠锋芒毕露,重整五行门,竟将五行门经营得有声有色,几乎复制了薛芷兰鼎盛时五门同辅的盛世。那其余四门门主皆身处要津,水心悠自己更是蟒袍加身,位极人臣。她与她,距离似乎更远了。
只恨人心不似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十年前,是不掺杂一丝丝杂质的少年情谊,如今,江湖庙堂,各方势力,上辈恩怨,已将二人的天真烂漫消磨殆尽。即使彼时满脸娇憨的二人曾许下海誓山盟的诺言,那诺言,如今还作数吗?
其实云水二人都明白,她们是回不去的。少年时那段快意恩仇蜜里调油的时光,只能是午夜梦回时的回忆。即使如今二人谈笑依旧,朝夕相对,那些隔阂,有岂是说没就没了的?只是此时刚刚重逢的两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之中,都不愿重提往事。而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似乎更容易触动心事。
“左右今晚无眠,来聊聊吧。我怕以后的日子血雨腥风,你我再无这样促膝而谈的机会了。”水心悠说罢已是悠然起身,正襟危坐了起来。
云晨潇见水心悠端起架子坐好,不觉又是可叹又是可笑。只是她心中虽苦,却也强装作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打趣道:“水大人官做大了,架子也越发大了起来。看这样子,是准备审我呢?”
“云晨潇!我与你说正事,你却来戏弄我?”
见得水大人薄怒娇嗔,玉白的面庞上竟泛起了红晕。云晨潇知她动了真格,忙坐过来陪笑道:“跟你说笑,你却要当真。你呀……怎么还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呢?不知道做官要有城府的吗?你这样喜怒形于色,叫人看了官威何在?如何使得?”
水心悠嘴上无言,心中却道:“若是换得别人,我才懒得喜怒形于色!”但见云晨潇挨着她坐过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拍拍身旁的草垛子道:“来,躺下说。坐着倒真像是审犯人了。”
水心悠白了她一眼,却也不再违逆,依言躺下,云晨潇就势翻身,将水心悠搂抱在怀中。一股熟悉有陌生的温热与体香传来,二人都是一颤。水心悠心中早已波澜起伏,一颗心几乎要跳将出来。她咬着嘴唇,忆起往昔种种,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云晨潇感觉到怀中人的异动,又紧了紧手臂,柔声道:“小悠儿,要聊什么?”
水心悠强忍着眼泪,缓了缓情绪道:“一别十年。那个雨夜,我被幽冥剑反噬,心中只有仇恨。那夜,可曾伤了你?你可曾恨我?这十年来,你都是如何度过的?”
云晨潇闭上眼睛道:“身子受伤事小,心中的伤是大。我知你那天事出有因,所以并未怪你。怪只怪我当时少不更事,又武功低微,无法帮你清除魔障。只是……”云晨潇顿了一顿,似乎欲言又止。
水心悠抬眼看去,一道月光似水,刚好倾落在云晨潇的脸上。这云小狗的脸,比十年前更清瘦了些,清朗爽俊之余,也渐渐露出几分世事的成熟,棱角也更加分明,不似少年时那般懵懂。只是那双明眸,一点未变,足以让群星失色。水心悠不禁抬起手来,轻触着梦寐以求的脸庞问道:“只是什么?”
清晖一翳,云晨潇那双明眸正含了几分幽怨地看着怀中人道:“只是你一去十年,我只在别人口中得知你的消息。这些年来,你竟没想起我来,没来看我也就罢了,竟然连一封书信也无。你……你官越做越大,我要见你简直比登天还难,可你呢?你竟如此绝情……你,你说,纵然我当时有错,但也不至于让你这么惩罚我吧?”那云晨潇竟然越说越气,后来索性不去看水心悠,声音也略带了几分哽咽,只是抱着那人的手,却依然不肯松开。
水心悠见得云晨潇一副小媳妇儿受气包的样子,却是破涕为笑道:“是是是,这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只是我心中过不去那坎,云政亭毕竟……所以,我心中愤恨难平,岂是一朝一夕的事?我既不肯去找你,又不愿联系你,终究都是他的缘故。可那日在洛阳城外见了你,我才知道,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你我,便只是你我。你说,我是不是傻?早知见了你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何必执着这么久?”
云晨潇心中感动,连声道“不晚不晚!小悠儿,你我,便只是你我!没什么晚不晚的,以后,我们都要在一起,不论何时,再不分离!”
“再不分离?是你说的?再不分离!”
“对!就像现在这样,再不分离!”
迷迷糊糊中,二人竟都睡了过去。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曾入梦,在这北邙山上,群墓之中,露天席地的荒郊野外,二人竟然睡了个最好的觉。等二人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有了昨夜的破冰之谈,二人嫌隙冰释不少。此时醒来,相对而坐,但见眼中的对方钗髻凌乱,神色萧疏,不由得均是一笑。
“傻小狗,你看什么呢?”水心悠终抵不过对方的死皮赖脸,先低了头。
“水大人平日都是正襟危坐,衣冠楚楚,今日不施粉黛,云鬟雾鬓反而别有一番风味。”云晨潇说着抚了抚水心悠的秀发道:“不如今日让我这云小狗代劳,为水大人梳头理鬓,你看如何?”
水心悠虽觉得那云小狗嘴脸可气,但她手掠过青丝,丝丝凉意暗风生,说不出的感觉,便也默许。只是那云晨潇平日都有丫鬟服侍,自己极少动手梳头,这番自告奋勇,本来也是心血来潮,结果却是越理越乱。
水心悠见她手足无措,无奈只得自己胡乱整理了一把,又拉云晨潇坐下,将她的头发拢出一个发髻道:“还是这样清爽些。”
“湖水湖风凉不管,看汝梳头。如今咱们虽身处古墓,没了龚定庵那份雅淡温柔,但骨子里这风流却不输前人。”
云水二人如今身负玉玺,责任重大。二人商议,先以飞鸽传书通知宁雨凡、慕容婉等人,叫她们集结五行门徒,火速回京。云水二人不走官道,小路入京,入京后集结五行门及朝廷势力,再做打算。
却说那边宁雨凡等人寻不到云水二人的下落,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慕容婉更是茶饭不思,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把个柳如眉急得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好吃的尽数摆在慕容婉眼前,又恨不得去拿了云晨潇那厮过来,将她绑在慕容婉身边。幸好在她们消失的第三日清晨,好消息传来,却是水心悠的飞鸽密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凡,你领众人速速返京。我等平安,勿念。
只是这几个字,就足以令众人心安。
水之涣见得那是师姐笔迹,心安之余又不满道:“师姐为何将此重任委任给你这小丫头?难道我与慕容师姐并柳姑娘都不堪重任?”
宁雨凡嘿嘿一笑,在水之涣耳边小声道:“小师叔莫要吃醋了!师父这是有意历练我。你和婉姨都是享福之人,这等操劳之事,师父自然不愿你们费心。至于柳姨,师父是嫌她心思太重,她素与云前辈有嫌隙,你又不是不知。”
水之涣白了宁雨凡一眼,笑骂道:“就你个鬼丫头心思多!我看师姐真真没选错人,你这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的,叫人没得反驳!”
宁雨凡扮了个鬼脸道:“师父最是心疼小师叔,这事天下皆知。如今师父不在,我这个做徒弟的能不代劳吗?小师叔,快请吧!”
几人收拾妥当,当即上路。宁雨凡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水之涣在旁冷眼旁观,但见宁雨凡支会五行诸门,安排妥帖,有条不紊,颇有乃师之风,也不禁暗自赞赏,遂敛了些“小师叔”的顽皮作风,事事配合,倒让宁雨凡也大吃一惊:“平日里小师叔娇憨惫懒,最喜与我作对,怎的这几日转性儿了?”
众人在宁雨凡的带领下,一路无话。这日晌午,宁雨凡坐在马车最前方,已远远已能看到长安城的门头。宁雨凡心头一松,时值六月,酷暑难耐,宁雨凡喝了口水,朝马车内道:“小师叔,婉姨,柳姨,这会儿日头毒,咱们暂且在这茶棚歇歇脚,等太阳西落些再走吧!长安城已然在望,左右不过一两个时辰的路程了。”
于是四人下来马车。那茶棚本是官道旁临时歇脚的地方,设施简陋,宁雨凡只得点了四碗大碗茶。几人早已是嗓子冒烟,一碗茶下肚,才觉得口中生津,略有了些滋味。
宁雨凡看众人喝得痛快,忙又向店家要了一壶,问道:“店家,您这是什么茶?喝来倒也甘爽。”
那店家是个五旬老叟,观之可亲,笑答道:“贵客想是渴了,我这茶只是普通毛尖,并无任何特别。”
“哈哈哈,老伯,我就喜欢你这直爽!来来,这银子赏你了!”水之涣天真烂漫,便也喜欢与直爽之人打交道,遂将随时携带的十几两银子尽数给了那老伯。
宁雨凡只在一旁无奈地摇头叹道:“我这不谙世事的小师叔啊!你可知这些银子已是普通家庭半年的开销啦!”
慕容婉看在眼里,也觉有趣,柔声劝道:“阿涣真性情实属难得。小凡你又何必在意。俗话说千金难买一笑,这钱财本就是身外之物……”
宁雨凡辩道:“哎!难怪师父总说小师叔与婉姨是享福之人!你们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等到缺银子的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柳姨,你说是不是!”说罢朝柳如眉使劲使眼色。
柳如眉呷了一口茶,正想替宁雨凡分辨几句,却听那店家道:“我看几位贵客都是出手阔绰之人,此去长安,莫非也是为了那传国玉玺?”
“啥?!你说……传国玉玺?!”
四人俱是大惊。那宁雨凡听闻传国玉玺,第一个坐不住了,拉住那店家问道:“老伯,传国玉玺怎会重现长安城?”
“我这茶棚虽小,却是扼守长洛官道的要塞,是以消息最是灵通。前几日,有两位神仙般的人物光顾我这里,却没一盏茶的功夫,被一个怪怪的老头带了去。我听他们言谈间,有什么铁盒,什么玉玺。过了几天,各路江湖豪杰突然汇聚长安,听说就是传国玉玺重现江湖啦……”
宁雨凡不听那店家说完,拉起水之涣便走,口中不住念道:“快走快走!前去助师父和云前辈一臂之力!”
第70章 天下谁敌手
宁雨凡等人听得云水二人与传国玉玺的消息,当下也来不及休息,快马加鞭朝长安城赶去。还未到城门,便已见门外进城的人排起了长队,耳边还不时传来抱怨声。
“听说朝廷下了严令,闲杂人等,一律禁止入城!”一人说道。
“却不知为何啊?”
“你还不知道?如今水阁揆重得玉玺,号令天下,莫敢不从,连圣上都要忌惮她几分。再加上她在江湖中威望极高,最近几年又将江湖各派势力集于一身,当真是权倾朝野,势冠天下。有人……”那人说到此处突然神秘一笑,悄声道:“有人将她比作前朝传奇人物薛浩然薛大侠。不过在我看来,水阁揆年轻有为,当政以来政通人和,我大燕竟有中兴之兆,如今天降祥瑞,水大人重得玉玺,可见天命所归,比之薛大侠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另一人接嘴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只可惜当年薛大侠无意江山,要不然真真破天荒的第一位女帝啦!却不知如今这水阁揆是否有意江山……”
“诶诶!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那人群中叽叽喳喳的,缓步前移。宁雨凡等人也无心细听,只拿着水心悠的令牌一骑绝尘,轻易入城,更无兵卒敢拦,好不威风。
“如此看来,师姐和云姐姐应该无碍。否则我们不会轻易入城。”水之涣道。
“虽是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许是诱敌深入的诡计也说不定。我们还是先回太师府再看吧!”柳如眉谨慎道。宁雨凡颔首赞同,一众人朝太师府走去。
太师府邸巍峨森严,外表看上去一派祥和。宁雨凡小心翼翼地看了那守门的侍卫,是平时相识的那些没错,这才稍稍安了心,正打算进门去,却听得门内一声大叫:“兀那小贼,给我站住!”
“是小云的声音!”慕容婉惊呼一声,第一个夺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景象逗得哭笑不得。众人去看时,只见云晨潇正施展轻功,去追水心悠饲养的小狗“云小黑”。那云小黑自小受水心悠□□,聪敏异常。见云晨潇来追,呲溜一声,从偏门狗洞爬出,把个云晨潇气得直跺脚。正欲转身进门向水心悠告状,但见门口慕容婉、宁雨凡等人正一脸迷茫地瞧着自己,忙笑道:“婉妹妹,小凡,你们脚程倒快!我和悠儿也是昨日才到。”
慕容婉正要柔声答话,却被宁雨凡抢先道:“云前辈,您也真是无聊!竟跟一只狗儿斗气,害得我们白白担心一场!师父呢?”
“你师父今日卯时入朝面圣,近午时才回,也不知她与皇上商议些什么事。如今,五行门其余四门主慕容光、霍横扬、金廉、鲁伯安和悠儿正在密室议事,我听的无聊,所以出来透透气。”
“不知五行门所议何事?”宁雨凡问道。
“传国玉玺之事。如今悠儿她……除了这事,哪还功夫顾及其他?”云晨潇朝里屋看了一眼,言语间颇有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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