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间(GL) 作者:风若清扬
分卷阅读7
“潇儿,如何?潇儿……”
云晨潇神游万里,魂不附体,只觉自己就身在那桃红柳绿之间,那两个女子的笑貌就在眼前,可不就是天上神仙吗?而那句“潇儿”,放佛九天之外的浩浩之音。她下意识的答了一声,才觉得这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幻影中的花花绿绿渐去,她陡然睁开眼来,朦朦胧胧中,看见父亲一脸慈祥的站在眼前。这种神色,在父亲脸上,真是少见啊!云晨潇不由得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不是幻影,猛然惊道:“爹爹……这……我刚才看到的是……是真实的,还是梦境?”
云政亭微微一笑,道:“你看到的,既不是真实的,也不是梦境。那是幻境。只是镜花水月的幻境。是封藏了百年的幻境。”
云晨潇摸了摸额头,迷迷糊糊地说道:“爹爹,你是说,那白衣女子,粉衣女子,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那个小孩,是……是太爷爷?可是……为什么我会身临其境的看到百年之前的情景?”
云政亭道:“你问的这些,正是后事。听我慢慢道来。薛女侠把你太爷爷救下。当时,薛女侠江湖中侠名远播,提起薛浩然,虽然是褒贬不一,但不论哪派,都是敬佩了得。她嫌名号累赘,便改名薛芷兰,与她的几位……嗯,几位好朋友归隐江湖,从此不问世事,足迹遍及大江南北,施悬壶济世之功德。这日来到荆山,也是偶尔救了你太爷爷。”
云晨潇惑道:“这跟幻境有何关系?”
云政亭并不回答她,继续道:“你太爷爷病好了,却还是无处可去。薛女侠瞧他可怜,便将他带在身边,在荆州住了下来。当时天下初定,民智未开。薛女侠治病救人之余,便在荆山之上,自己出钱,办了一个小书堂。不但治百姓身体之疾病,更是教化万民,潜移默化……”
云晨潇拍手一喜,双目顾盼神飞,清朗如月,恍然笑道:“是了是了!原来书堂竟是薛女侠办的。难怪那书堂后面荒草匾额上写的是‘永康三年’,可那‘林’字,又是何意?可是薛女侠姓林的朋友?啊,定是那位粉衣女子了。爹爹可知?”
云政亭微微一咳,道:“薛女侠的朋友,你太爷爷不说,我怎么知道?潇儿,莫要插嘴,你还要不要听下文?”
云晨潇一捂嘴巴,眨眨眼睛,唯唯诺诺的缩起脑袋来,不再言语,云政亭轻叹一声,说道:“当时你太爷爷仰慕薛女侠武艺,便非要拜师学艺。而那时,薛女侠已经收了五个徒弟,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五个徒弟分居一位,各守一方,正好符合五行之数,不可再加。可是薛女侠见你太爷爷筋脉奇佳,骨骼清奇,颇有习武天赋,当下便传了你太爷爷一套功夫。后来你太爷爷仅凭这一套功夫,纵横南北,为高祖皇帝立下赫赫战功。”
云晨潇大奇道:“一套?就只有一套,太爷爷便这么厉害?”
云政亭冷笑道:“你莫以为这一套好学。现在,就是有人会的这半套功夫,边就是顶尖儿的行家了。当时,薛女侠传给你太爷爷的是‘北斗八卦剑阵’。这套功夫,乃是寓剑招万千奥妙变化于北斗星阵之中,把剑气之凌厉流畅,飘逸潇洒化解到八卦阵之内。所以,一人使这剑法,便如变化莫测的阵法一样,威力无穷,万人莫敌。学会这套剑阵之法,不但是武功剑术上大有长进,而且更是通晓天人之变,掌握万物之灵,兵法阵术,自然了得。因此,你太爷爷才对领兵打仗一事颇为精通,我们云家,便也世代为武官。我刚才使用的幻境之术,是迷惑你的心智,叫你生出错觉,以为身临其境,其实只是这阵法中的雕虫小技而已。”
云晨潇此时,是想说话也说不上了。她于武学之道是一窍不通,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像小时候听神话故事一样,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问道:“那后来呢?”
云政亭接着道:“薛女侠在荆州逗留了两年。两年之后,便要动身南去,好像是去云南大理,哎,总之,是要走了。当时你太爷爷的剑阵才刚刚起步,薛女侠就把这剑阵之法尽数写出,传与了你太爷爷。她临走时嘱咐,这剑阵之术变幻莫测,非有极高悟性之人不能驾驭。若是盲目练习,被虚拟幻境所迷,极有可能走火入魔。所以不可将精髓之术传给后人。爹爹刚才用的小伎俩,只是你爷爷的一点皮毛,更不要说你太爷爷了。薛女侠还叫你太爷爷不要声张,万万不可对人说起这剑阵之术是她教的。”
云晨潇心道:“哦,爹爹不叫我读书,多半是因为这个?其实是不让我们学师祖留下的绝世武功?可也未免因噎废食。”她便也只是想想,不敢说出来,又道:“不让声张,这又是为何?”
云政亭摸了摸满脸的胡茬,道:“这事说来,可就话长了。潇儿,你刚才也说了,薛是我朝皇姓。可你知道,薛女侠与我朝高祖皇帝,有何渊源吗?”云政亭像是自问自答道:“她是我朝高祖皇帝的亲姑姑,而且,她来荆州府,是为了寻一样东西……”
云晨潇不由得心跳加速道:“寻什么东西?”
云政亭踱了几步,道:“寻——传国玉玺!”
云晨潇忍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声来,心悸神摇,后退了几步惊道:“传……传国玉玺?”
云政亭点点头:“不错。相传,传国玉玺,取材于春秋时的和氏璧。这和氏璧本来是楚国所有,后来流落到赵国……”
云晨潇插嘴道:“这个我知道的。史书上说的详细。当时秦国觊觎赵国宝物,许以十五城换这和氏璧,后来又言而无信,反倒是蔺相如不辱使命,完璧归赵。”
云政亭又沉下脸来道:“你这书读的不错嘛。”
云晨潇一时间未反应过来,讪讪笑道:“爹爹过奖,读书之事……”
“哼,”云政亭鼻中哼了一声道:“不知轻重的丫头,等一下你自然明白,你现在是个什么处境,看你还笑得出来?”
云晨潇吐了吐舌头,又听云政亭道:“秦王嬴政统一天下后,雕成传国玉玺,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此后江山易主,几度沉浮。这传国玉玺也是几经转手,其中细节,自不必说。直到后唐废帝李从珂被契丹击败,手持玉玺登楼自焚,传国玉玺至此下落不明。不料前朝时,忽又有传言道那传国玉玺,其实是埋在一处隐蔽的山中,而这山形地貌,藏宝的具体方位,均记载在一本《金刚经》上。世代相传,得玉玺者,便可名正言顺,号令群雄夺得天下。于是,江湖中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历经变迁,这本《金刚经》才辗转落到薛女侠手中。 ”
云晨潇听到这里,嘻嘻一笑道:“这便好了。落在好人手中,皆大欢喜了。薛女侠武功盖世,定是无人抢得过她了。”
云政亭摇头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我刚刚跟你说的,也是我从你爷爷那里听来的。从来只有云家子弟知晓。薛女侠不愿你太爷爷与外人说起,怕也是给你太爷爷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后来的事,世人知道的便少之又少了。有人说,薛女侠用那《金刚经》,去换她一位极为重要的朋友了,经书落到前朝丞相周立文手中,随周立文一死,便也下落不明。又有说,那经书其实一直在薛女侠手中,随着薛女侠一同消失在浩荡的江湖乱世之中,还有人说,薛女侠视名利为粪土,不屑为天下王,便将经书传给她侄子,也就是我朝高祖皇帝,自己浪迹天涯,逍遥快活去了。”
云晨潇颔首道:“那到底哪种说法是真的?薛女侠呢?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别说我,就是你太爷爷也不知道。只是那时候,薛女侠将自己手下五行门的五位高足,全部都派到高祖皇帝身边,当时盛传,薛女侠就怕我大燕初定,纷乱扰扰,才派人去守住这天下至宝的。总之,众说纷纭,也不知真相究竟如何了。哎,俗话说,守业更比创业难,当真一点不错。同有外敌之时,大家万众一心,众志成城。可一旦局势稳定,便各怀心事,人心不齐,也忘了当年的同舟共济了。”
云晨潇脑子一转,愣道:“难道……难道宫中有变?”
云政亭道:“正是。局势稳定之后,那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同门师兄妹间,竟起了隔阂,都各怀鬼胎,觊觎那绝世珍宝。刚开始是暗中争斗,后来愈演愈烈,终于祸起萧墙,硝烟突起。你太爷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崭露头角了。想那五行各门,各有所长,相生相克,又都是深化绝技,一时间如何平定?这仗几乎打了十年之久,虽然以朝廷得胜告终,然而经此一战,朝廷也是元气大伤,导致了现在诸王割据,天子不尊,朝廷衰微的局面。
“此后数十年间,各藩王势力此消彼长,时强时若。到了今日,才渐见分晓。江南江浙、福建、江西等地,乃是宁王殿下的势力范围,而巴蜀、贵州等西边广阔领土,则是安王殿下的封土,山东、河南一带,是定王殿下天下。而当朝天子真正之管辖的土地,不过陕西、山西及东北几省而已了。”
云晨潇忽道:“可是爹爹,你还没说荆州呢。荆州湖广一带,是受谁的控制?”
云政亭嘿嘿一笑,道:“傻丫头,痴人说梦,还未醒过来呢。荆州府关系南北门户,进可攻,退可守,为世代兵家必争之地。而今,唯独我们湖广一带,既无藩王坐镇,天子也顾及不到。宁王、安王、定王,哪个不想收归己有?三王之中,宁王有江南富庶之地,财力最强,但兵力微弱。想我湖广兵多将广,粮草齐备,哼,你以为宁王不辞千里来荆州,真是来选士子了?他是来探我的底细的。可是,潇儿啊,你真给我出了个大难题了。宁王亲自下令叫你去品恒书院,他哪是好心,是叫你去作人质的啊!你这丫头,真是闯祸的好材料。这下若是爹爹不叫你去,便是公然抗旨,给宁王留下个口实,以后便难与他和平相处了;但若是去了,又会处处受制于人,哎……潇儿,薛女侠对我云家恩重如山,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不论哪个藩王,都是薛女侠后裔,这个,爹爹实在是为难的很啊。”
云晨潇秀眉微颦,朗声道:“爹爹错了。这天下,只有一个朝廷,不论哪个藩王,都是朝廷的大臣,爹爹您也是朝廷大臣,当然是为了天子,为了朝廷了。”
云政亭哑然失笑道:“哈哈,潇儿说的不错。可是,身不由己呀,你还小,不懂得这世事艰险,宦海沉浮,岂是三言两语说得清?哎,今日,怕是跟你说的太多了……罢了罢了,你回去歇着,叫老父好好想想,怎么给宁王一个托辞吧……可他虎视眈眈,又岂可轻易罢休?”
云晨潇沉吟片刻,无意间看见父亲深刻的皱纹,忽觉得他苍老了许多,再也不复当年光景。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她不禁心中一荡,一股暖流涌遍全身,陡觉胆气横生,似乎冥冥之中,她的路自有天定,早已由不得自己了。当下说道:“爹爹,不用想了。宁王殿下一番好意,女儿怎能辜负?我又怎会让爹爹为难?爹爹放心,女儿这就收拾行装,随宁王南下江浙。”
云政亭大惊失色,凝视着女儿那毅然决然的脸颊,到嘴边的话竟是说不出口,只在心中想道:“潇儿,真的是大了,长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书院读书,才是云晨潇故事的开始。。。。
情窦初开
第8章 柔情向谁诉
次日,云晨潇便叮嘱小七收拾行囊。小七不明就里,反复询问,云晨潇这才支支吾吾道:“七儿,我是……我是跟宁王去品恒书院读书,七儿……”
小七本来漫不经心的收拾东西,听了云晨潇这话,却忽地双手一松,手中的物件随即落地,但她却毫无知觉,眼中充满了恐惧。云晨潇瞧得疑心,拾起地上的物件放到桌上,拉小七坐到床上问道:“七儿,你怎么了?我是去读书,又不是去阴曹地府,你干嘛这么紧张……”
“小姐再莫说了!”小七尖声打断云晨潇的话,言语中已略见哽咽之音,焦急的反手拉住云晨潇的胳膊问道:“小姐,你是跟宁王去的?那,老爷,老爷就不阻拦吗?”
小七话语奇怪,想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鬟一个,怎么会知道宁王底细?云晨潇却是不防,但听出她声音的异样,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读书又不是坏事。七儿,你都多大人了,还哭鼻子?这样吧,你也收拾一下东西,跟我一起去吧。去读书,身边总也要有个人伺候吧。想那宁王殿下,也不会这么小气的。”
小七“呀”的一声,先是低着头,慢慢的,才难以置信的看着云晨潇,云晨潇本以为她会欣喜若狂,美滋滋的去收拾东西,不料小七脸上只稍纵即逝的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喜悦之情后,便再也寻不见了。又过一会儿,她那清丽的眼中晶莹剔透,似有泪花闪动。
云晨潇愕然愣住,也不知小七怎么的了,连忙哄道:“小七,你是不想去吧?好好,不去算了。我又怎么会勉强你?哎,我只想着自己快活,却忽略你的感受了。”
小七猛地摇头,泪水已然夺眶而出。云晨潇按着她的肩膀急道:“那你是为什么?”
小七拭了拭泪水道:“小七想去,一千个想去,一万个想去。小七就想永远伺候小姐。可是,小七又不能去。我……我真的不能去……”她说着说着,声音已经底到了极点道:“要是我真的只是小七,那就好了。只是小七,就只是小姐的小七,再也不是别的了。”
云晨潇听得不大清楚,糊里糊涂道:“你不是小七,那还能是谁?”
小七略一整理愁容,定神道:“没……没什么。小七随口说的。”她说着慌手慌脚的整理着东西,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然而,心为情所困,也不知是激动还是伤心,连手都是颤抖的。
云晨潇颦眉看着小七娇小的身影,隐隐觉得此事略有蹊跷,一把紧紧拉住小七的手问道:“不对!小七,你肯定有事瞒着我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还是,有人威胁你,不许你跟着我去?还是,小七你另有苦衷?”
小七的泪水再一次忍不住涌出,咬的嘴唇发紫,几乎要咬出血来,却仍是倔强的摇摇头,一言不发。
云晨潇柔声道:“七儿,你我情同姐妹,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你放心,不管是谁威胁你,自有我给你做主。可是,小七,你有什么苦衷,你倒是说呀!你这么一言不发的,叫我怎么帮你?”
小七颤声道:“小姐,没人威胁我。只是,小七真的是不能去。小姐,你到了江南,说不定,会遇到你更想见的人。只是……只是小姐记住,万事小心谨慎,无论对谁,不可全抛一片心呀。”
云晨潇越听越奇,只觉坠入层层谜团之中,不但父亲,就连这贴身的小丫鬟,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浑不是平日里简简单单的样子。
云晨潇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小七这才微微一笑,红着脸极不自然的将手从云晨潇紧握的手中抽出来。云晨潇轻叹了一口气,正色道:“小七,你不愿说的事,我便不勉强。你哪天想跟我说再说吧。不过小七,你也记住,不论你有什么难处,至少还有我帮你。”
小七一时无言以对,欲言又止的愣愣钉在原处。
云晨潇摸了摸小七额头,微笑道:“怎么?欢喜傻了吗?”
小七嘤的一声,一头扑入云晨潇怀中,紧抱住她道:“小七若是做了大错事,小姐会原谅吗?”
云晨潇嘻嘻一笑,道:“不会。”
小七的心顿时似被硬生生的撕开一道大口一般,冷风猛灌,疼痛欲绝,眼前一黑,几欲栽倒。云晨潇瞧见小七竟是这么在乎自己随口一句话,忙回手搂住小七解释道:“是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无论做什么错事,我都不会怪你的,压根儿就不用原谅。天大的错也不怪你。再说了,你会犯什么错?无非是摔了几个瓶子,碎了几个碗什么的
htl≈ot;第2节/a/div请大家记住网站新地址
分卷阅读7
恋耽美
正文 分卷阅读7
同类推荐:
我才不会爱上什么徒弟/太上忘情、
骚穴插入特集(脑洞肉段,粗口向)-v文、
乐可(完结+番外)、
他超霸道的 完结+番外、
男生宿舍被调教的小伪娘-v文、
皇上在奏折里夹话本看、
深度开发1v3、
轮流发生性关系(双性/NP/产乳/生子/QJ/LJ/人兽)-v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