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逆旅 作者:名字菌
分卷阅读69
安昀已经不敢想下去了,他拼命的告诉自己,炼虚境界而已,师父这么强大,怎么可能被那种人打倒?一定会没事!师父只是在修炼之时被扰,如今又立马好生恢复元气罢了!
我的呼喊声他可能没听到,不,我不应该喊,万一打扰到他了呢,他正在好生修炼,我岂不是又扰了他?我该悄悄的去看看,看一眼他没事,没事就好。
但他的理智从来本能的为他呈现出最坏的打算,修炼之时被攻击,必然要受重创。
安昀第一次怀疑自己,他原本以为自己什么都做得到,他从来自信满满,勇往直前,他将自己的生死赌在道途上,他在刀尖险事之上享受的跳舞,但是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性命早已与另一个人紧紧相连。
如果没有那龙印,他早已死在太羽真人手下,他此前一直秉信着:死掉的话,证明我不过如此,我死在此道,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但他现在后悔了,如果没有那龙印,他死了,臻邢闭关出来,该是如何?
如果是臻邢自己来答,他几乎是不能接受安昀会死,他也许会杀光地魈所有人,会灭了昆仑派将那太羽真人千刀万剐,他会坠入魔道,彻底入魔,也会像那太羽真人一般触碰死魂,行逆天之事,逆那生死,强行唤灵。然而天地宛如一逆旅,死生不可逆,性命来去,宛如旅客奔向不知名的远方,无从唤来,安昀所制的杀器据说是可以,但臻邢不知那等方法。他或许会死,但更可怕的是独自活着。
他的生命早已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死掉的话,会给活着的人带来痛苦。
安昀此时宛如第一回开窍,他潜意识中认为臻邢永远不会死,合体期的大能,不过几百年便修成的合体期,未来不可限量,可长生可羽化飞升,强大无比,什么都会,怎么可能会死?
安昀已经寻了七个洞了,还剩下最后一个。
臻邢肯定在这儿。
他算了算时间,从他被太羽真人攻击龙印挡下那一击,到如今至白顶火山,寻了七个洞,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他站在第八个洞口,突然害怕进去。
他定定盯住那未知的、越深越黑的洞里,深吸一口气,抬脚踏了进去。
热气瞬间扑面而来,鄙陋的岩壁流淌着深黑的墨色,前方的火光却渐渐浸染,橘黄的光呈现温暖的色彩,再前进便是炙热的红。他的脚步踏在岩石上咚咚作响,冗长的洞中只有他一个人孤独的脚步声。
远远地回荡进未知的尽头。
他在黑暗的尽头,白光与红色交织的岩浆烈火里头,看见了臻邢。
“师父。”他喊了一声。
那地心之火及其猛烈,臻邢早早做了防护罩,那火只在结界里肆意汹涌,安昀隐隐约约看见臻邢,面色痛苦,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安昀终于松了口气。
但里头道法汹涌,显然呈现紊乱之状,而那臻邢,竟是双目通红,有入魔之状!
他睁开猩红的眼盯住安昀,喊道:“走!”
安昀不走,臻邢此时仿佛到了濒临之状,他结界里的道法和火焰汹涌得仿佛要将人融得粉身碎骨。
事实上的确如此,在安昀进来的前一刻,他几乎要撤去结界放任道法灵气乱窜,他即将被反噬。
他不过食了一粒神龙的心头血,那心头血的确改变了他血肉体质,他成了神龙,但他终究不是真正的上古神龙,他的成长期会变得有些不稳,他可以泡地心之火、翻滚岩浆炼体进化,但其中风险很大,本是静心修炼已然有五成风险,但他原本心境略微不稳,自打那回往鬼林回来便是如此,再有他正是静心修炼至关键时刻,太羽真人那一击顺着龙印回击至他身上,浑身气息道法瞬间紊乱,他开眼瞧了眼安昀无事,他躺在地心之火里,不再过去。
因为他发情了。
龙族的身体可以在火焰之内炼体,但龙族往往会在暴戾或是炼体之时发情,若是寻常还好,但他正是道法紊乱,发情又会致使性情暴戾,他的心魔顿时生出,他的灵台几乎不稳,若不是安昀寻了过来,他在这种极度狂躁的气氛之下几乎要自爆。
安昀明显发现他不对劲,臻邢隔着火焰望见安昀的脸,他的神情满是担忧,臻邢苦笑一声,他在极力撑过这场灾难,但安昀来了,他突然不想撑了。
他想跟他说说话,倘若他没有撑过去,岂不是连最后一丝温存都没有?
臻邢双目凌厉凛起,他大喝一声,浑身灵气暴涨,一口将那地心之火尽数吞噬!
然后他打开结界,周围的热度随着地心之火的消失渐渐降下,虚空中胡乱飞蹿的暴戾道气,瞬间蹿进他无坚不摧的躯体里,他那躯体宛如至坚的牢笼,猛兽在其中咆哮,但他面上一丝一毫都不显。
安昀这才看清,臻邢是靠在墙壁边蹲坐着。
方才还是热得要将人融化,但此时此刻,空气慢慢变冷。
安昀是冰系,不喜热,臻邢知道。
“师父,没事吧?”安昀向前走了走了几步。
但臻邢靠坐在岩壁上,一动不动,他头发散乱的披开,他的眼眸深得成了黑色,但他神色显出一丝温柔。
“师父快死了。”他说。
“不!”安昀眼眸发颤,赶紧走到他身边,“师父看起来这么正常,不曾见着一丝外伤,怎么可能会死?师父骗人!一定是骗人的!”
臻邢笑了一下,他望住安昀,说:“师父的渊冥宗往后要昀儿帮我看住了,昀儿这般聪慧,定然比师父管得更好,不过一百余年,昀儿已然是化神后期,往后羽化飞升,指日可待。”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师父此前说过,若是昀儿爱上别人,师父会杀人,我果真是自私,便是这般境地了,也不想你去喜欢别人,师父只要一想到往后你会与另一个人一块出双入对、与另一个人言笑晏晏、谈看灯花、共度节气,便是嫉妒得仿佛心脏被什么死死揪住!即便宁愿你孤独一生,也要让你记得我,昀儿,你不会忘记师父的,对吧?”
安昀声音发颤,喊道:“师父不要再说这等话了!倘若你死了,我就去喜欢别人!师父不要死!”
臻邢轻笑一声:“昀儿这般来说,仿佛已然喜欢师父了?师父记得昀儿能制杀器,杀器可进阶可唤灵,宛如逆天之道,如此正好,师父死了,昀儿将我制成杀器,有朝一日唤我死灵,师父便可跟着你,听你使唤,忠心于你,为你挡魔杀神,伴你道途,时刻不分离。”
安昀蹲下摸住臻邢的手,他的手心滚烫得几乎要将人灼伤,他的脉象快得可怕,他内里道气翻滚汹涌,像是有什么强大力量被禁锢在体内,随时随地要折腾得人粉身碎骨。安昀跪在地上,他与臻邢持平,他的双目在昏暗的洞里映照着还未熄灭的火星,亮得显出一丝悲意,他看住臻邢的眼睛,片刻后,他终于哭了起来。
“都是我都是我!”他哭道:“是我太过自大,是我害了师父!”
臻邢看住他,抚了抚他脸颊,拭去他的泪水,轻声哄道:“不是昀儿,不怪昀儿,昀儿莫要生出心结,师父要昀儿好好的,大道宽广,昀儿未来不可限量,昀儿可将师父制成杀器。”
安昀捂住眼睛,哽咽道:“不要这样,不要将师父制成杀器,一定有办法的!一定可以救师父的!我芥子空间里还有好多白仙果,有好多治伤的灵草。”他一股脑的全拿出来,放在臻邢怀里,“都给师父!师父要什么我给你去寻!”
臻邢的双眸比方才更加深了一分,他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他的神情几乎要崩不住,显出一丝狰狞,他一动不动靠在墙壁上极力忍耐,努力显出温柔的神色。
只听他哑声开口:“但是师父发情了。”他下意识的紧紧握住安昀的手,他的双眸看起来像一只随时会吃人的野兽,他声音低沉而哑:“龙族发情…非同小可,又是这等道气紊乱之时,压制发情本就得身体受损、得不断伤害自己以疼痛压制,至躯体虚弱无比,再加上道气紊乱,生机渺茫。”
安昀擦了擦眼泪,他那双眼睛美丽无比,他看住臻邢,眼中的光芒像晴朗夜空里的星辰,又像今日岁首街上无尽的灯火,他声音沙沙地,他说:“不要压制就好。”
臻邢显出一丝惊讶:“昀儿…你……”
“我在这里呢,师父不要压制就好。”安昀眼眸微垂,他跪在地上,轻轻地抱住臻邢,臻邢滚烫的胸膛隔着道袍将灼热的温度浸染进他身体,他搂住臻邢脖颈,他的手抚在他披散着头发的坚硬的背脊上,在他耳边轻声开口:“师父做什么都可以,我最喜欢师父了。”
“所以,师父不要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开………车!!!嘘,低调点,我们就说下章去幼儿园吧 (≧▽≦) ~
第70章 师父爱你
“都已经进去一个月了, 怎么还不出来?”七桑焦急道:“我见那安昀进去时急急忙忙,可是我家尊主出了甚事?”
轩辕家跟住安昀的护卫, 带头者名为阿轩,他修为至炼虚大圆满,乃是一名事事刻板尽忠的大能, 上次竟是让太羽真人的分身给骗了,让安昀身陷险境差点丧命, 他因此自责好久。
他眉头紧皱,在白顶火山口子端详好久, 才道:“里头有合体期大能设置的强硬结界,若要进去, 得硬破。”
七桑一听是合体期大能设了结界, 心想定然是自家尊主设的,尊主定然无事,他松了口气, 道:“那便不进去了,大约尊主在修炼罢。”
阿轩冷盯他一眼:“大祭司在里头,不知有无险事, 我等身负保护大祭司的要职, 怎么能放任隐患!你家尊主在修炼, 我家大祭司在里头这般久作甚?不行, 我得想办法破这结界!”
白顶火山里头,地心之火处。
结界里头温度正爽,那十几来丈生出地心之火的洞穴里, 改了往日的鄙陋黑岩,开出了一片火红的花,安昀躺在软软地草垫上,他双目茫茫,正要往芥子空间里头拿一件新的道袍。
但他手指还不曾碰到戒指,臻邢又凑过来将他扑倒,一边亲吻他的下巴一边开口:“昀儿拿什么道袍?待会可不是又要弄破?”
安昀绸缎般的黑发凌乱的铺开,他身上那件天级防御袍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安昀瞪他一眼:“师父已然无甚大碍,还来?”
臻邢轻笑一声,哑声开口:“龙族发情期可久了,这不过是一个月罢了。”
安昀觉得那根可怕的东西又抵住了他,炙热的温度让他有些发抖,安昀第一次明白了龙族是个什么可怕的物种,这些天来,若不是照应他承受不住,臻邢根本不会停,他那孽根几乎没有软过。
安昀一度认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甚至有一次,做到一半,他突然显出原身,且那臻邢浑然不觉,竟是愈加情动,差点将安昀弄死!
好在臻邢带了些冰琼露在芥子空间,又有地心之火出涌出的玉焰琼被他挖来,此二种皆是极品,万年不可多得,乃是恢复元气、治疗伤痛、助增修为的至佳之物,再有臻邢乃是龙族,龙液乃是治伤大宝,他将安昀好好舔了一遍,又在冰琼露里泡了许久,再泡玉焰琼,捞出来不仅伤痛大好、元气满满,还隐隐约约涨了些修为。
因二人乃是行双修之法,共同益进,安昀是天灵体,臻邢本是心魔丛生、道气紊乱,且还是一口吞噬了地心之火,乃是爆体之状,但那天灵体从来是平和婉转,恰巧安昀又是冰系灵根,最好消火平性,且那水生万物,最惧包容,不仅给臻邢稳住了道气乱窜之相,还助他修为速涨,将那地心之火完全消化了!
即便是多年以后,臻邢还是清清楚楚记得此次一分一刻一丝一毫的细节,只要回忆起来,只觉得满满皆是情动,他在疯狂而荒唐之中品着世间极乐,但细细想来,仿佛又总是听见安昀低低的呻呤抽泣,或是痛苦的尖叫,他温柔的哄唤安抚,可他的动作不可抑制的粗暴而强硬,那种终于得偿所愿的满足以及彻底占有的兴奋令他像着了魔一般不断的进攻与侵犯,还远远不够,总觉得不够。
拥抱着梦寐以求的爱人,看他婉转承欢情动呻呤,白皙如玉的肌肤渗出细细的汗,宛如吸着他的手,让他不能放开,看他欢愉痛苦、微笑哭泣皆是因为自己,他舔着他眼尾渗出的咸咸的眼泪,在某一瞬间他几乎要将他生生吞吃下去,想让他的血肉与灵魂与自己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臻邢呼吸愈加粗重,他的一手按住安昀后脑,一手不断的抚摸他背脊,他深深的亲吻着,只将安昀吻得七零八落气息不稳才放开他的唇,安昀他睫毛像是被水汽氤氲过,有种湿漉漉的感觉,他面容精致利落,他皮肤白得如玉脂,在光线昏暗中,五官的线条仿佛深刻几分,真真如画中之人一般,周遭是大片大片殷红的花,又朦胧得像是在深深的梦里。
安昀想推开臻邢,他动了一下,忽地吃痛的轻轻呻呤一声,隐秘之处传来的阵阵钝痛提醒着他方才是多么荒唐而可怕,他的身体里还有大量的属于臻邢的液体还没有炼化完毕。
此乃龙族精华所在,及其珍贵,双修之时需得慢慢将其炼化,浪费着实可惜。方才臻邢一阵亲吻,弄得他气息不稳,已然流出了一些,他摸住臻邢的手,脸颊微红,别过脸,支支吾吾开口:“师父…师父别碰我了…要流出来了……”
臻邢的呼吸有粗重了一分,他猩红的双眼死死盯住安昀,像一头忍着饥饿的野兽,他的手渐渐向下,摸住他湿润的穴口,声音沙哑得可怕:“昀儿乖,好生炼化,师父给你堵住。”他舔了舔安昀红红的耳尖,带着一丝笑意:“师父以孽根将其堵住,昀儿好生夹紧,专心修炼,以涨修为。”
他说着闷哼一声,用力一抵。一月的时间臻邢已然摸清了他身体所有的敏感之处,安昀被突如其来触动,他呻呤一声,仰起头颅显出纤白的脖颈,发出宛如猫叫一般的细碎声音,他已然情动得差点没守住阳关!臻邢声音低沉而沙哑,但他语调十分严肃正经:“昀儿稳住!大道之上往往难以坚守,时常难以忍耐,此乃必经之历练。修为难涨,事事皆难,这等事宛如道途磨炼,昀儿这些时日涨了不少修为,这点困难,师父相信昀儿必然能忍过去!”
安昀面色潮红,感知着体内那不可忽略的灼热巨物正是撑开他隐秘之处,也正好顶在他情动之点,臻邢却一动不动,安昀蠕动几下,但他依旧宛如一个圣人般不动分毫,安昀羞愧难当,他咬了咬牙听着臻邢那话,忍耐着、认真地吸收那龙液。
臻邢用鼻梁蹭了蹭他,轻声哄道:“昀儿吸收完毕,要师父作甚便做甚,师父必然如昀儿所愿那般律动。”
臻邢感知道自己又被夹紧了一分,他紧握着拳头极力忍耐着,强忍痛苦又愉悦地笑了起来。
阿轩破那结界破了七日,那结界乃是合体期大能所制,他一个炼虚境界的修士,即使已然大圆满,破这等结界并非易事,他能破开,已然是他本事。
那结界一经破开,阿轩忽地气息一窒,感觉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住,冷意渗进骨髓。然后他看见黑暗中显出一丝猩红冰冷的瞳眸,轩辕家诸位立马高度警戒,做出迎战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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