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逆旅 作者:名字菌
分卷阅读61
那芥子空间因安昀修为暴涨,又是扩大好几倍,如今已然宛如一城镇一般大,且里头有山有水,灵气浓郁,那鲛人泡在水里刚好合适。
但里头的时间却不受止境之笼影响,里头的小花与离魇见着芥子空间骤然扩大,灵气再是浓郁,也是惊讶不已。
安昀与幻音等人在鬼林里转了几日,又捉了几十头魔兽,如今安昀的芥子空间已然宽敞得多,养那么些魔兽也绰绰有余,便是将魔兽养着,以备制杀器之用。
那鬼林里头也已经危险重重,里头也不再有物吸引,安昀便与幻音和闲角出了鬼林。
安昀是往南边进来,出来时是在东边,东边接壤地魈,乃是臻邢得的商道。
因地魈附近有火山,火山里头有万年地心之焰,乃是龙族升级炼化之地,可大涨修为,所以臻邢在地魈有设了堂口以备不时之需。
渊冥宗还在海边开了间客栈,一来观海怪,二来渊冥宗想得通海外之道,想早早占着海口。
但渊冥宗显然是多虑了,地魈此地几乎连修士都少见,十之有八是凡人,皆是些面黄肌瘦的渔民,安昀虚虚一看,见那房屋皆是破旧,商铺寥寥,卖的也是些低等的符箓与灵草,又因海怪成患,只得在浅海打渔,百姓皆是贫苦,无人有心思争什么海口。
况且那海口外头接壤大海,大海风险重重,无甚利可得,也无人想要。
渊冥宗在海口的那客栈,名为‘燃灯楼’,常年燃灯,时常有宗门弟子在海上探险,以作引灯。
那燃灯楼守卫森严,瞧着不像间客栈,外头守着的侍卫皆是魔修,寻常无人去住,整栋楼皆是空荡荡的。
燃灯楼楼主站在安昀身后,心中惊疑不定。
安昀手持渊冥宗火焰令而来,那令乃是至尊之令,得令者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主少有与人,因为此令乃是集权象征,见令如见尊主,可号令天下魔修,却不想是给了这么个年轻娃娃!
楼主仔细打量安昀,又是更加惊奇!此人年岁不过百,竟是已修至化神期!这是何等的逆天!?
便是天才如臻邢,一百年也不过元婴,这小子莫非修了什么邪功?
可他们皆是魔修,对邪功十分敏感,此人不仅没修邪功,还有一身正气,乃是一名气质凌厉的剑修!
剑修本来就比寻常修士修得困难,这到底是什么人?年纪如此之轻,化神期剑修,不仅如此,还手持火焰令!渊冥宗是不是洗牌洗得太过了,竟是让一名正派剑修得了火焰令?
楼主心中惊疑不定,给安昀几人备了个大院子,便默默退下,已然去招几名能说得上话的高手来商讨此怪事了。
安昀整了整房,将臻邢往芥子空间里放出,他将臻邢平平放在床上,只见臻邢眉头紧皱,隐隐约约见着一丝痛苦。
安昀又看他一眼,只开门走了出去。
他与臻邢的房间,一个在头,一个在尾,相隔甚远,他那房间十分简便,里头收拾得也干净。
他又用力个净尘术将屋子收拾一遍。然后他关好门,躺在床上,睡了下去。
这几乎是他入道以来,第一次自发的入睡,从前皆是日夜修炼,又时候打个坐便能恢复,入睡乃是少有。
他实在是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外头的太阳渐渐坠入海平之下,夜色已至,海上的星光闪耀而空明,安昀的屋子里却黑极了,他藏在深深的梦境里。
安昀的屋子忽的门扉一开,阵势却丝毫未动,只见臻邢高高大大地站在门口。
黑暗中看不清他神情,他的双眼映出微亮的暗光,他直直看着安昀,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站了许久。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国庆快乐!!!ua! (╯3╰)
第62章 师徒之情
安昀此次睡了一日一夜, 而臻邢早早就醒来了,他忽地降临燃灯楼, 众人皆是惶恐不安。
燃灯楼楼主名为七桑,乃是一名化神后期的魔修,此人入渊冥宗已然百年, 百年来皆是忠心耿耿,被臻邢放在这鸟不拉屎的地魈之时, 他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毕竟此前臻邢在宗门内大清洗, 杀了不少同门。
本来这种地方尊主怎么说也不可能来瞧上一眼,可他不仅来了, 还带了名拿了火焰令的少年!
那少年手持火焰令, 在渊冥宗里的地位定然比之四大护法还要高。这究竟是什么人?尊主也不曾介绍,那安昀又在尊主面前毫无敬畏惶恐之意,如此大胆?
七桑默默观察了安昀几日, 见他皆是自顾自的练剑修道,尊主一来他又去跟那妖兽说话,仿佛不想理尊主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人?而且尊主竟是任他如此傲慢无礼!
七桑这几日也是心力交瘁, 只因尊主此次相见, 仿佛气势更甚, 那张脸皆是面无表情,又是气势可怕,仿佛一丁点错处便要大发雷霆一般, 莫不是真如外界所传,尊主练了那什么功,性情修为时常大变?
七桑心中万千猜想,因臻邢要出海一趟,他手中拿着符箓,正要给他送去,谁知道一转角便见着自家尊主捉住那少年,面色不善,在与他说话。
七桑心说,总算要教训人了罢?
那院子师父宽敞,里头有棵千年枫树,火红一片,叶子宛如轻舞的蝶一般缓缓下落,木板长廊上懒懒睡觉的猫猛然惊醒急忙逃窜,安昀背靠木墙,臻邢站在他面前,一双猩红的眼正盯住他。
“昀儿这几日皆是在躲我?”
安昀别过脸,随意看着一旁的枫叶,只说:“师父怎会这般想?”他顿了顿又说:“幻音那厢有事,我得过去瞧瞧!”
臻邢又朝安昀走近一分,他的手撑在墙上,不让安昀逃走,安昀在他臂膀之内,这个距离极近,臻邢身上有种特别的压迫感,强大的气息压得安昀几乎要屏住呼吸,他身体紧绷,只觉得臻邢身体的热度仿佛隔着道袍都浸透过来,安昀不安的蹙眉,努力冷静,装做面色如常的开口:“师父,太近了,我得走了,幻音在等我!”
臻邢笑了一声,说:“那幻音如今怀有子嗣,有那头夜叉妖兽在旁,你操什么心?要觅食要吞物也该是那闲角去寻,你去?可是要抢他的功劳?”
安昀眼眸睁大,惊道:“你说什么?!”
臻邢眼眸微垂,温声开口:“傻昀儿,你的妖兽在你身边自由自在,你千里迢迢来寻,可他早已与他人成双成对,他虽忠于你,但幻音花乃是即将灭绝之物,难得有子嗣将出,他得不断觅食,哪里能时时刻刻跟你?况且……”臻邢的手缓缓伸出,摸住安昀的耳尖,轻声开口:“他有道侣在旁,他的欢喜悲怨,道侣皆在第一,你又何必去扰了人家清净?成个疙瘩?你唤了他多次他也不曾回来,不正是证明如此吗?”
安昀眼眸微颤,他的背脊贴在墙上发凉,耳边却传来温热的温度,只听臻邢轻声开口:“但师父不一样,师父会一直陪着你。”
安昀蓦然一惊,他猛地将臻邢推离开来,他往长廊退了几步,盯住臻邢,说:“我要去修炼了!”
臻邢轻笑一声,忽地就出现在安昀跟前,安昀吓了一跳,刚要退几步,臻邢已然抓住他左手。
安昀指尖抖了一下,只见臻邢凑过来,一双红瞳直直看进安昀的眼睛,安昀别过脸,不想与他对视,但臻邢强硬的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他对视。
臻邢看住他说:“昀儿忘记鬼林的事了?”
安昀立马大声开口:“师父当时被蜃楼所惑!我记得!此事莫要再提!”
“是吗?为蜃楼所惑?昀儿真的这般认为?”臻邢看住他那不安模样,说:“你不敢看我眼睛?师父的眼睛很可怕吗?”
安昀的脸颊已然冒出了细汗,臻邢的眼睛长得很好,眼眦狭长,凌厉的时候有种摄人的冷意,但大多时候,面对安昀之时,他总是下意识的眼尾微微垂下,显出温柔的神色,可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火,看一眼就像要将人灼伤。
看着的话,便不能自欺欺人了罢。
臻邢笑了一声:“昀儿怕看久了会爱上师父?”
安昀厉声驳道:“师父不要开这种玩笑!”
臻邢认真看住他,说:“昀儿已然发现了师父的心意。”他忍不住摸住安昀发红的耳尖,“昀儿若是一心求道,不管红尘,大可洒脱离去,任由师父心魔发酵。昀儿若是厌恶师父,当时在鬼林时便可将我一剑刺死,师父也无怨无悔,可昀儿却是来了地魈,来了燃灯楼,拿着师父给的火焰令,在这儿等着师父醒来……”臻邢伸手将安昀一缕青丝撩在耳后,声音低沉而沙哑,“昀儿这般排斥,看着师父,不怕膈应吗?”
安昀双手垂下,宛如脱力一般,气息微微不稳,他双眸茫茫显出一丝不安,他想说些什么,但他一个字也不敢说。
臻邢眼眸微微垂下,安昀此时此刻像一只迷路而不安的幼兽,令人不忍再逼迫,臻邢只觉得心口被一只手紧紧揪住,他想亲吻安昀额头,轻声与他安抚,但又怕他因此而更加不安。
他伸手轻轻抚住他背脊,轻轻的抱了他一下,温声开口:“我知道的,昀儿是怕一个人太过孤单了罢?”
幻音渐行渐远,如果这个温柔待他的师父也离去,那么他带着小花成日修炼,在剑道上无欲无求,人生也不曾有什么意义。特别是感知到了温暖之后,周身又瞬间失去温度,寂寞与孤独骤然来袭,独自一人窒息喘息,这样的冰冷与死亡又有什么区别?
“昀儿放心,师父不会离去,永远不会。”
安昀仰头看了眼臻邢,他眼里的温度灼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他的话语如同宣誓一般,安昀眼眸微微垂下,他的心仿佛突然放下。
“昀儿做什么都可以。”臻邢看住安昀的眼睛,说:“昀儿想要什么,师父都可以给你,若是师父有惹你不高兴,师父都可以改。”他顿了顿,神色忽然强硬,只一字一句开口:“但是唯有一点,师父不允许。”
臻邢笑了一声:“昀儿不可以爱上别人……”他凑近安昀耳边,哑声开口:“如果昀儿爱上除师父以外的人,师父会杀了他,好好记住,昀儿。”
安昀眼皮不经意的跳了一下,他怔怔看住臻邢的脸,开口道:“师父为什么要这样?”
臻邢温和笑道:“怎样?”
安昀认真开口:“一日为师终生如父,此前我虽不如此认为,但师父待我极好,宛如至亲亲人,比之我生父兄长要好上百倍,可师父这般…这般,乃是大逆禁忌之违伦,要受世人唾弃。”
安昀自小读圣贤之书,记忆超群,人伦禁忌皆是好生理解过,这等事从前想都不敢想,莫说师徒之间,便是那有违阴阳之道,也是掩面排斥,若不是当初在渊冥宗看过可秦儿那本子,自己仿佛染上了断袖之癖,臻邢这般怕是一点也不能接受。
臻邢大笑几声,瞧住安昀,说:“原来昀儿是在担心这个?师父不在乎世人眼光,若是昀儿在乎,可他人皆不知你我师徒关系,渊冥宗个个守口如瓶,昀儿要师父如何说你我关系?你若是不想立马做师父的道侣,可如此前那般所说,昀儿是我义弟,若是有人在背后议你我,师父立马杀他,若是昀儿还是担心,师父偷偷与你亲近,昀儿说好不?”
臻邢当然不满足偷偷亲近,他恨不得大张旗鼓扮个婚礼,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安昀是他的,事实上他当初在拍卖会上买下安昀,态度暧昧不明,已然有此想法,但安昀此时连接受都不能,当然得这么说。
“不是的!”安昀皱眉开口:“不是说世人!是我不喜欢这样……”他望住臻邢,几乎带着一丝央求,“此前不是好好的吗?之前不是很好吗?师父教我道法指点我道途,我能做的器具杀器,师父想要什么,都可以,我……我不喜欢这样……”
臻邢挑开眼睑,盯住安昀,说:“昀儿好自私。”
安昀手指动了动,只见臻邢又向他逼近,他气势摄人,只将安昀抵在墙上,凑近他笑了笑:“昀儿想要个师父,昀儿怕孤独,师父都是依你。可昀儿啊……”他目光灼灼,神情有几分宠溺,他说:“人心难控,师父喜欢你,爱恋与独占这样的感情,昀儿要师父装成一个无动于衷的好师父吗?”他捻住安昀的下巴,定定看他,“明明是昀儿先来打扰师父的道途人生,却连喜欢你都不允许?昀儿说师父想要什么都可以?”他死死盯住安昀,说:“可师父只想要你!”
他那双眼,宛如野兽般,安昀心中‘咯噔’了一下,臻邢见着他那模样,仰头大笑几声,片刻后,他温声开口:“昀儿不要担心,昀儿不愿意的事,师父都不强求。”他看着安昀的眼睛,说:“师父想待在昀儿身边,昀儿不同意的事都不做,昀儿要去哪里师父都陪你去,可以吗?”
臻邢比安昀多活了几百年,他恰恰抓住了安昀的弱点,安昀需要一个师长、亲人、或者朋友,他可以独身面对一切困难,可以勇往直前,但他本身在宠溺与温柔的母亲怀里成长过,又不曾完全卷入朝堂阴恶之中,他眷念这种感觉,特别是轩辕姬之死,又触及他心底悲痛,他向往温暖,害怕孤独,而臻邢正好是温柔待他,他舍不得这个温度。
其实人生道途漫漫,他活着不过百年,将来要遇见的人与事数不胜数,他也许会遇见一个温柔的女子,善解人意,温婉贤淑,继而结为道侣,他的性情与样貌皆是讨喜,待他好的人也许可以遇见无数。
但他不知道将来,臻邢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除了不能接受这种违伦之情,臻邢什么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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