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票 作者:stray cat
16
☆、1台北车站
滚烫的夏天,台北车站。
「一张到花莲的来回车票,自强号。」
「要下一班才有位置喔。」
「没关系。」
「那七百九十四块。」
「这里是八百,还有四块。」
「你的票,找你的十块。」
「谢谢。」
「不客气。」
胡雨泽把名片大小的车票塞进x前口袋,转身离开柜台,走向大厅。
他一身黑色西装,搭配黑色亮面尖头皮鞋,手上拿著一只白色纸袋,在这个擅长遗忘的城市里,他的样子并不显著,尤其当他的人随著脚步移动,人群的气息更是将他隐藏的特别彻底。
这种轻易漠然的感受扑面而来,他熟悉,但不喜欢,只是选择不挣扎的习惯也已经很久了,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把心里的排斥收拾乾净。
也好,反正现在正好需要更多的沉淀,他安然接受。
白色纸袋随著他的步伐在手边摇摆,他慵懒地往大厅供人候车的座椅走去,人潮依旧,很快就把他闯入的身影完全淹没,只不过播放的画面忘了把声音一起没收。
叩、叩、叩、叩!
尖头皮鞋底下的跟敲在地板上,发出应该要是属於稳重成熟的声音。
但,这时回盪在他的耳里,却是苦涩的百感交集。
在候车的公共区块里挑了个最靠右的位置坐下,他抬起头,看向悬吊列车时刻表的电子面板。
他怔了征,嘴角弯起获得幸运的幅度,让原先脸上略带严肃的表情在此刻得到了一丝缓和,因为下一班车再半个小时後就到了。
旅客纷至沓来,像是一只只游动的鱼,随著车站内动线规划的暗流,流动在台北车站这个大池塘里。
人声喧嚣,不断在宽广的大厅里轰然,完全没有歇息的意思,一阵盖过一阵。
胡雨泽揉了揉双眼,他很想让自己的思绪保持清晰,但是昨晚让他一夜无眠的疯狂庆功宴,却还遗留残馀的後劲给他,也许是这些因素,让现在的他表情看来有些疲惫。
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地打起j神,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对他的生命而言,有难以承受的重量,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麽糟糕的状况下,究竟能够扛起多少。
也许,累积太久的沈重,会在不久之後压垮所有的努力也说不定,他自嘲地心想。
在胡思乱想之际,他下意识地拿起手边的纸袋,纸袋上印有某家餐厅特有的标志,那是他昨晚庆功宴的地方。
缓缓地打开纸袋,一座奖杯映入眼帘,
又是同样的冲击,他感到心跳开始加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他想拼命抑制住心头不断涌出的感动。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又深深吐了一口气,阖上纸盒,随手丢在旁边的空椅上。
他闭上眼睛,试图找到能让自己重新建立平静的情绪。
喋喋不休的喧闹依然存在,萦绕在胡雨泽相对孤寂的身影周围。
原来已经十年了。
思绪纷飞,他感到这一刻世界的全部,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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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新的地方,新的开始。
不唬烂,真的要坚持下去了。
☆、2青春
十年前,高雄。
完全不符合规定的排气管发出惊人的怒吼,划破市区宁静的夏夜。
一百多台打著缤纷头灯的改装机车胡乱窜动在街头,交通规则在这一刻失去作用,任凭这群机车打破他辛苦建立出来的秩序。
一台冲过一台,一台比一台还嚣张。
「阿泽,我这台改的很凶厚?」
小宝在声浪冲天的车阵中大吼,他必须这麽做才能把讯息传达给前座的阿泽。
「凶个屁啦,又不会飞。」阿泽大喊一声,继续催动油门。
「干!好胆你撞上去,撞上去我们就可以飞了,还可以顺便去找我阿公。」小宝激动的伸出手指向安全岛,大叫一声。
「靠妖咧!」阿泽转头瞥了眼小宝大笑,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他没戴安全帽的头发。
「冲啦,海海跟上来了。」小宝回头惊见紧追在後的一道超亮白光,伸手狂拍阿泽的肩膀。
阿泽一听,也跟著转头看了一眼,接著他扯起自信的嘴角,扭动坐在椅垫上的屁股,右手拉起手把,机车向右一个倾斜撇出,然後笔直地向前方的车堆里冲去。
「干,骑那麽快是冲杀小啦!」
两人听到身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不约而同的笑了开来。
车队呼啸而过,卷起一阵又一阵的震耳欲聋,在五光十色的车尾灯上缠绕,紧接著猛然一甩,轰隆声响硬是撞在掩灯而息的楼层之间,释放开来。
没多久,车队来到了中山二路与五福路的交叉口,几台先锋衡c在横向的五福路上,挡住来车让车队得以顺利通过,几乎是无法无天的态度,气焰窜满了狂妄。
然後不知道谁先开始鸣笛,集结在暗巷里的警车终於按耐不住,先是第一台警车冲了出来,而红蓝闪烁的值勤灯号似乎更是无法忍受这种嚣张的违法行为,抢先一步在楼层间的窗台玻璃上登场,警告意味相当浓厚。
紧接著是第二台、第三台,事先计划好的警车开始不断从四面八方响著警笛驶来,尘嚣四起的夜空中也准备开始演奏起紧张的节奏。
也许执法的优势警力还是有一定程度上的震慑,让原本胡乱蛇行、缓慢游移的飙车族开始分散,速度持续提升,轨迹也跟著单纯起来─反方向的直线逃逸。
「啧,死警察。」阿泽皱眉。
小宝紧张地看著後方不断交错的红光跟蓝光,忍不住大喊道。「阿泽,快闪啦!」
「要走也要留个纪念啦。」阿泽忽然想起了一件他们盘算很久的恶作剧,嘿嘿窃笑几声,同时把机车速度放慢下来。
听到阿泽的话,小宝也想了起来,激动地在机车上鬼吼鬼叫,表情变的亢奋。
红蓝闪烁的灯光不停跳跃,刺耳的警笛不断在夜空中盘旋,警车已经离飙车族越来越近了。
「海海!我叫你弄的东西你有带吗?」阿泽偏头对跟在身旁的机车大喊。
「干!废话!」
海海一个人骑著改装完相当吵的二行程机车,对阿泽大吼,声音几乎是极尽全力得声嘶力竭,否则他会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把车子靠了过去,从车子前面的置物盒拿出了一瓶塞著布条的酒瓶。
「真的干!?」海海大吼,右手控车,左手拿著酒瓶,伸了出去。
「干!」阿泽跟小宝一起大叫。
「小宝,有火吗?」阿泽看著小宝接过酒瓶。
「有啦!搁防风欸咧。」小宝伸手在口袋里乱掏。
「坐稳!」阿泽眯起眼睛,窜出车队之外。
海海见状,犹豫了没多久,便用力催起油门,在前面的一个细缝中一扭,也跟著冲出车队。
「冲啦!」小宝终於在口袋里掏出银亮的防风打火机,对著前方不远处冲来的警车大叫。
「冲!」阿泽大吼,把油门催到底。
海海才跟上来就看到准备跟警车对冲的阿泽,他瞪大了眼睛,心脏突然跳的飞快。
「干!」海海紧张之下,也把油门催到底。
「请你吃芭乐啦!」小宝在最靠近警车的时候,扬起了手上已点燃的酒瓶。
阿泽弯身一压,把车子硬是转了九十度,然後横移。
「甲呼饱啦!」阿泽的馀光看到小宝抛出拖著火尾的酒瓶,油门再一次催到极限。
「干!」海海没想到阿泽急转得这麽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之下,他紧张的再次大叫,也跟著做了一个高难度的压车动作,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
酒瓶狠狠撞在地面,碎了一地,里头的汽油泼洒开来,沾上那块带著火焰的破布。
最前头的两台警车似乎是没意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被迫在酒瓶落地的瞬间紧急煞车,吱声大作,轮胎跟柏油路一起发出惨烈的尖叫。
轰!火光猛然窜出,在距离最近的警车不到两公尺的地方,带起阵阵黑烟。
被汽油瓶制造出来的火焰,挡住继续进犯的警车群,停下车子的值勤员警们纷纷开门下车,他们看著右手边那两台钻入巷弄内扬长而去的机车,脸上都上满了铁青的颜色。他们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三个小鬼头,以玩命的疯狂姿态,进行这种让他们难堪的挑衅行为。
团团黑烟继续翻腾,然後冲天而起,带著警员们的怒气一起滚进昏暗的夜里,浓烈而刺鼻。
属於血气方刚的青春气息,就这样不安份的、顽皮的,在热情的高雄夜空中,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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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冲冲冲~
☆、3六和会
手机铃声在设定的时间点里大声作响,阿泽惺忪的睁开双眼。
已经七点半了。
一如往常,他下了床,伸手搔搔发痒的跨下,表情迷糊的走进浴室,然後本能地打开水龙头,机械般的刷牙、漱口,最後理所当然的把水泼在脸上,没有章法的胡乱搓揉。
隶属上学期间的早晨,阿泽的习惯动作就像贴在教室布告栏上的课表一样制式,就算前一晚有特殊活动也是一样,只是起床的时间有所差别而已。
他抬起头,视线还有一点模糊,镜子里那个裸著上身的自己,随著时间的j神苏醒,慢慢变得更清楚,一滴水珠顺著他的下巴末端,滑落。
醒目的半甲刺青倒映在镜子里,上面张牙舞爪的图腾依然凶悍,烙印在他的肩上还有右x。
他扯开了嘴角,却没有发出声音。
一种显而易懂的嘲讽微笑。
「六和会。」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出了浴室。
六和会,高雄郊区的一间复合式电子游艺场,阿泽懂事以後住的家。
不过,六和会是道上兄弟的称呼,跟挂在招牌上的”搁再来”这名子完全搭不上边,算是属於黑帮x质的六和会在势力上划分的大据点,某个程度上来说,或许称作总部会更为贴切。
最基本的道理,存在这世界上的每个组织都必须有一个领导人,黑帮当然更是把这个道理发挥到淋漓尽致的组织,所以六和会绝对不会是这个世界上的例外,他们有需要跟随的老大,那就是阿泽的姊夫,六和会会长,地方上数一数二的大角头。
会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在阿泽住进这间游艺场的之後,随著时间曝光渐渐清楚,尤其是当他亲眼目睹姐姐的遭遇,才发现那麽多难以接受的不堪实情,宛如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轻蔑地刻进他的童年回忆。
「阿泽,你要记住喔,姐姐是为了这个家,好吗?」
阿泽永远记得这句话,在第一次用颤抖的手帮姐姐擦拭掉嘴角的血水时,姐姐嘴里吐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让他痛哭失声的话。
那天发生的场景g本就是地狱,他当然忘不掉。
生意被破坏掉的姊夫因为心情极差,喝掉了半瓶威士忌,然後发酒疯似的带著无名怒火,开始像原始的野兽般,一拳一拳的砸在姐姐脸上,那一幕幕的视觉暴力,已经在阿泽脑海里划上重重一刀,他至今还残存著当时的馀悸。
姐夫脸上那种狰狞的表情,他难以忘掉,像噩梦般,姐姐脸上拼命保持的微笑,他心如刀割,像噩梦般,苦痛地刻在记忆深处。
只要想起这些事,阿泽总是难过得要命,他恨不得自己能够在某一天,亲手毁了这世界,但直到他已经长大懂了一点事,这世界不但没有被他毁灭,还更加猖狂地用各种方式嘲讽他的无力。
这种无力感,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就算他记不得很多细节,但大部分的情节还在,虽然演出的主角不是他,但依然是缠著他不放,因为他是那部旧戏不可或缺的配角,他无法摆脱。
姊姊在二十岁那一年,就带著三个月身孕嫁给大她十二岁的姊夫,那年阿泽才七岁。
还处於懵懂的年纪,阿泽并不清楚姐姐当时以这麽年轻的岁数嫁给姐夫意味著什麽,只知道那场婚礼办的非常热闹,吃的办桌也相当丰盛,还有拿不完的礼物和糖果。
直到後来跟著姐姐住进这个家之後,他才彻底了解,原来那一晚的风光,不过是姐夫想掩人耳目的一种低劣手段。
各大势力为了拉拢姐夫,无所不用其极,其中最令他困扰跟厌恶的,就是利用女人优势的吃软手段。
为了摆脱这种缠人的手段,他很乾脆,就在某间常光顾的酒店里,挑选一个条件适合他的小姐结婚,而且最好很快就能生个孩子,这样一来,就能彻底斩断那些家伙任何想找缝钻的念头。
只不过阿泽的姐姐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匪夷所思的江湖过招上给挑中,虽然她并不清楚当时六和会会长挑选的条件会是哪些,但以女人的直觉来看,她很清楚在那个时候,高级酒店里的小姐不管是在外貌、举止仪态上,都是j挑细选过的,而她也知道,自己在这方面肯定没有什麽过人的优势,唯一能够跟别人不一样的,就是自己的背景。
只不过猜测出这些结果又能怎样,当初要嫁给六和会会长的她,可是造成多少姐妹因为眼红而试图用言语攻击她,那些姐妹又哪里想过,这个过程是一种手段下产生的结果,而结果制造出来的风光背後竟是因为她的单薄背景。
「你们当时在嚣张的时候,谁的背後没有一个有力的男人在撑腰?」阿泽的姐姐曾经在赏了一个对她口出恶言的好姐妹大巴掌後,努力撑住泪水反驳道。
她没有任何家世背景,没有任何势力撑腰,更没有犯贱到要被政治要角当x奴一样包养。
她很清楚六和会会长需要她做些甚麽事情,一个安分守己的好妻子、能生下孩子的好妈妈、能带得出场面的好花瓶。
就像逃不出戏偶师的手掌一样,她知道自己被迫接受这种窘境的原因是什麽。
十八岁踏进酒店的花花世界,几乎是用酒j在摧残肝脏的烧命行为,都归咎於她背後那个一点也不光彩的家庭背景。
为生存而几近放逐的糟糕背景,源自於她的妈妈,阿泽的妈妈,他们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家庭。
阿泽的妈妈四十岁那年才生下阿泽,但不知道父亲是谁,可能是常去妈妈店里喝酒的那几个老荣民,也有可能是隔壁常跟阿泽妈妈调情的农民阿伯。
阿泽不可能知道,也不想知道,毕竟去找那些老荣民很不现实,而农夫阿伯却在他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因为肝硬化的毛病走了,所以他跟了妈妈的姓。
倒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姊姊知道她父亲是谁,但她也只是知道名子而已,g本没见过面。
据说是北部的某个大老板,但这不重要,妈妈当时是酒店小姐,没有名分,大老板花个几十万就把她打发走人了。
那是妈妈第二次堕胎後的再次怀孕,因为受不了每一次拿小孩之後的痛苦,加上酒店不欢迎孕妇,没了办法,只好带著那几十万搬到南部,
然後开了家小吃部,生下了姊姊。
还有,阿泽还有一个哥哥。
哥哥跟阿泽一样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这不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纵使两人相差了十岁之多。
阿泽的成长过程有很大部份围绕在他哥哥身上,可以说除了生活所需,很多事情都是哥哥帮忙处理。
只是那种对兄长的极度依赖,在他哥哥当完兵之後,两人就彻底消失了。原因是哥哥离开了部队後,就选择离开了这个家,一走就是三年,他们不曾再有过连系。
直到十岁那年,阿泽才第一次跟退伍後的哥哥见面,在母亲的告别式上。
那一天,哥哥塞了很多钱在他的手里,告诉他,要好好念书,不要学坏。
阿泽当时g本没办法思考才二十出头的哥哥哪来这麽多钱,只是紧紧地抱著哥哥的腰,哭得乱七八糟。
姐姐是不是受了妈妈的影响而走上陪酒这条不归路,阿泽当时还不能分辨太多。
哥哥选择离开家里是为了什麽,阿泽知道的原因也不多,他除了知道哥哥会定期寄钱回来之外,基本上这几年很少有什麽交集。
同样在告别式那天,阿泽别无选择,只能牵著姊姊柔软的手,住进了六和会,开始了他百般抵抗的人生。
为了让自己生存,为了让姊姊在家里更有好一点的地位,为了不再让同学嘲笑他残破的家庭。
他在身上刺了青,加入了六和会。
那一年,他刚好穿上高职制服,十六岁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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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再冲~~杀啊~~哈哈哈
☆、4三人
炎炎夏日,蝉恣意的放声呐喊,这是升上三年级之前的那个暑假。
一如往常的炙热,才刚过了九点,高雄上头的大太阳就把远处柏油路晒的有些扭曲,阿泽一下楼就感受到俯冲而来的热气,抹掉额头上的汗水,高温的难受程度让他皱紧眉毛,挺拔的鼻头上,也停留著从他起床开始就再也没有消失过的汗珠。
他快步走向停摆机车的位置,一路上始终绷紧著脸,阳光实在太烈,都快把眼睛逼成一直线了,在跨上机车之前,他有些犹豫是否要应小宝邀的白痴聚会。
不过青少年的热血沸腾或许不会输给热情的太阳太多,阿泽才刚想著把钥匙掏出来,下一秒,他就听见机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他搔搔头,只好把车头导向路边。
改装的白铁排气管噗、噗、噗的吵著,他迎风的方向是自己学校旁边的公园。
小宝跟海海已经在那里等他。
十分钟後,阿泽在公园旁边停好了车,顺手跟门口边摆摊的阿姨买了一袋红茶,咬破塑胶袋的一角,一边走一边吸。
公园是他们三人上下学时候一定要经过的地方,跟学校只隔了一面墙的距离,翘课非常方便,而且加上在这里藏东西的便利x相当高,他们认识没多久就决定把这里当成临时基地。
比如说放在公厕天花板上那一整条的七星硬盒;各自停放一部只要他们想翘课,随时都可以用来逃跑的机车;还有一些到处乱藏,理由是唾手可得,但危险系数较高的干架工具。
这些完全是一般高中生用不著的稀有物品,但对他们来说,却是稀松平常,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对藏匿的位置有意见而吵得不亦乐乎。
「阿泽,这里!」
远处,传来海海的叫唤,阿泽下意识的抬头起头来。
他看见海海跟小宝两人坐在公园里的塑胶滑梯上,笑嘻嘻的叼著菸,朝他挥挥手。
「干,紧来啦,有好料欸。」海海兴奋的向阿泽大喊,眼睛眯眯的笑。
阿泽把吸完的红茶袋信手丢进一旁的垃圾桶後,便加快脚步走向溜滑梯,小宝脸上贼兮兮的笑容一定有鬼。
他来到两人身旁,从小宝手中接过烟盒,斜著眼说。「杀小?」
打开烟盒,他抽出一g叼在嘴上,然後点燃。
阿泽故作不屑的表情,并没有对早一步到场的另外两人构成什麽想呛他的因素,可见这两个家伙一定弄了什麽比损人还重要的东西,他倒是有些意外。
还不等阿泽提出满头雾水的疑问,小宝就偷偷的把手伸到背後,抓住了一袋塑胶袋,倏地往身前一放。
「高级海产啦!」
「水啦!」海海跟著大叫,嘴里喷出白烟。
「怎麽有这个?」
阿泽眼睛一亮,把手里的烟往嘴上一叼,整个人蹲下来作势就要打开塑胶袋。
「龙虾、红蟳、三杯炒虾、搁有一大包石斑鱼汤,怎样,水厚?」海海探头对著塑胶袋里一阵乱瞧,眼睛的亮度可不比阿泽黯淡。
「水你的大头啦,靠么,七早八早吃这个不会太好喔?」阿泽把龙虾整只抓出来,不断在手上摆弄。
「说到这个,干。」小宝突然干骂一声,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
「早知道昨晚不跟你们去飙车了。」他弹掉菸头,满脸懊悔。
「怎样?」阿泽停下手,抬头看了眼小宝。
「这是他老爸昨天去吃海产包回来的啦。」海海在旁边嘻嘻笑的说,从袋里拿出一只虾子来,连壳都懒的剥,就急急忙忙地往嘴里送。
阿泽挑了挑眉,海海竟然这麽不客气,他当然也不能落後,啪的一声,龙虾的头马上被他折断。
「昨晚为了放火没吃到海产,不划算!」小宝g本不管阿泽疑惑的点,垂下了头语气不爽的兀自大叫。
小宝全名陈德宝,人长的白白胖胖的,是个富二代,家里是经营颇有规模的钢铁企业,他爷爷还留下一大堆土地给他爸爸,他爸那代是独子,理所当然的继承那份量很重的遗产。
到了小宝这一代,他还是独子。
他曾经很苦恼的跟阿泽说,这辈子就算他再怎麽败家,要花光这些财产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听到这句话,阿泽跟海海气的三天不跟他说话。
「妈咧,你爸好心帮你打包,有得吃就不错了,还嫌。」海海恨铁不成钢的说,把筷子收到口袋里,直接将手伸了出去,抓住一只红蟳。
「这些很少好不好,听我家小妈说,昨天还有鱼翅、鲍鱼之类有的没的高级货,这些会弄脏手的g本没人要吃,所以才轮到我们。」小宝很快就摆脱低迷的情绪,也抓起了一只红蟳。
小宝家里有两个妈妈,一个大妈,一个小妈,但都不是他的亲妈,他是他爸外面情妇生的孩子,但因为他的大妈跟小妈都生不出孩子来,所以都把他视如己出。
小宝从小什麽物质都不缺,要什麽有什麽,但意外的是,他从不摆少爷架子。
阿泽曾经问过他这件事,他说小时候被保护过头,所以g本没有人敢接近他,没朋友摆架子给谁看?
阿泽当时只是笑笑的抽著菸,从此之後也不再提起这件事。
「欸,晚上要不要去中正路上那间新开的咖,听说晚班的妹很正。」
海海完全懒的去想小宝的烦恼,只顾著把分开两边的红蟳咬的稀巴烂,满嘴蟹黄。
「你们去就好了,我晚上还要去收电动机台的租金。」阿泽很快就把一只龙虾吃完,留下满地的虾壳碎屑。
「对吼,今天礼拜六,我跟你去啦,那边不是也有亮叔的地盘,不带点人会吃亏啦。」海海说。
「你还去?你爸如果知道你要去,不要说亮叔的人啦。」小宝斜眼看著海海然後右手比出了手刀的姿势,再把左手上的蟹壳高高举起,揶揄的说:「他第一个就先把你砍死。」
说罢,小宝用力挥手砍飞手上的蟹壳。
「我爸又不知道,惊啥啦。」海海看了眼被砍飞的蟹壳,语气弱弱的说,彷佛蟹壳就是他的头一样
「难说喔,你爸开的面摊生意那麽好,眼线很多好不好,你上次在咖不是就被他的客人抓到,回去挨了一顿皮鞭。」
诚如小宝所言,海海的爸爸在闹区开了一家面摊,生意好的不得了,但海海的父亲却是个严肃的大男人,他很希望身为大儿子的海海能继承他的家业,所以把海海的名字取叫黄朝海,希望他接班的时候能够让面摊人潮如海。
但海海对这种一成不变的生活很反感,时常翘家在外面鬼混,也时常被他爸抓回去一阵痛揍,父子两常上演你追我跑的戏码,乐此不疲。
「杀小啦。」海海恼怒地皱紧了脸,不情不愿的把手上的蟹壳丢了出去。
「我自己去就好了啦,白痴喔,又不是乔代志。」阿泽也把虾壳吐掉。
「不管啦,要去一起去啦。」海海豁然起立,恼怒的大吼一声。
「靠妖啊!」小宝被突然站起的海海吓了一跳,对海海痛骂。
阿泽看著互瞪的两人,笑了一声。
「好啦,我再打电话给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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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有没有票,阿猫我不勉强大家(真的一点也不勉强,绝对比真金还真)
不过如果大家觉得不错,请帮我向亲朋好友推荐我的作品,好吗?拜托大家啦~~~~
由於要上班的关系,能连载我就偷偷笑破肚皮了,可能除了故事本身之外,很多东西都会很简陋(包括专栏甚麽的),请大家多多包涵咧~
☆、5电子游艺场
晚上七点,市区知名的电子游艺街。
阿泽点燃了嘴里的香菸,走进整排电子游艺街中最热闹的一间,海海和小宝紧跟在後,两人时不时朝电子游艺场内的四处乱看。
「我等等去後面跟廖哥收个钱,你们在这里等我。」阿泽向柜台打过招呼,转身对两人吩咐。
「阿泽,前面已经收了那麽多间,看的我手都痒了,我跟小宝去玩一下啦。」海海用手指著柜台前面的走道,那里有一整排麻将的机台。
「我很快就好了啊,真的要玩?」阿泽吸了口菸,把烟灰随便弹在地板上。
「玩一下就好啦,你看小宝钱都掏出来了。」海海脸上嘻嘻哈哈。
「白痴喔,我是要买菸啦。」小宝白了海海一眼,走上柜台要了一包七星。
「干,没义气。」海海悻悻然。
「好啦,玩一下就好,等等一起去吃饭。」阿泽点点头说。
「水啦!」
「对了,等等如果有人要看证件,报六和会的名子。」
「知道啦,小宝走,我刚看到那边有一个正妹,过去坐旁边。」
「啊你是来酒店喔。」
阿泽看著互相斗嘴的两人,笑了一声便摇摇头後便转身往柜台後面走去,那个方向是这间游艺场的办公室。
走进烟雾迷漫的办公室,阿泽看见六个约二、三十岁的黑衣男子坐在一张大理石桌旁边的沙发,黑衣男子看著他们前方的电视,嘴上瞎聊一堆没营养的话。
黑衣男子们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纷纷转过头,警惕的看向门口,发现是阿泽後,分别打过招呼,就转过头继续盯著电视。
电视上背景是蓝色的底,上面排列著一整排白色的空格,白色空格内有几个黑色的数字,是最新一期的地下六合彩。
坐在最後面的那位男子盯著阿泽,露出满是烟垢的黑色牙齿微微一笑。
「廖哥。」阿泽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阿泽,坐。」廖哥也点头回应,在他旁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龙哥最近生意如何?」廖哥帮阿泽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
「还不错,谢谢。」阿泽接过廖哥手中的茶,恭敬回答。
「不错是很好的意思罗?那这样龙哥应该不缺我这里的租金吧?」廖哥笑笑,从x前口袋拿出一盒槟榔。
「没有啦,廖哥。」阿泽一听,脸上露出有些尴尬的微笑。
「啊哈,跟你开玩笑的啦。」廖哥看著抓脖子的阿泽大笑一声,顺手把槟榔丢入嘴里。
阿泽不知道要回答什麽,只好讪讪一笑,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廖哥嚼了几口槟榔後,拿起桌上的塑胶杯啐了一口,再把那盒槟榔递给阿泽。
「我不吃,谢谢。」阿泽摆摆手。
廖哥点头,也不在意,便把槟榔收回x前口袋,站了起来对阿泽说:「你等一下。」
「好。」阿泽看了廖哥一眼,掏出烟盒从里头叼出一g菸,接著低头点燃。
「阿民。」廖哥对坐在沙发最前面紧贴电视机的男子喊了一声。
被廖哥称为阿民的男子,正神情紧张地看著萤幕上逐渐跳出来的数字,似乎没有听到廖哥的呼喊。
见状,廖哥再一次拿出x前的槟榔盒,忽然朝男子的後脑勺狠狠砸去,嘴上大吼一声:「干咧!耳包喔!」
全部的人被廖哥吓了一跳,齐齐转过头来疑惑的看著廖哥。
阿泽抬头看了一眼,吸了口菸,一脸不意外,廖哥个x就是这样,虽然火爆但其实很好相处。
「廖哥,什麽事情啦…」被砸中脑袋的阿民著头,委屈的说。
「看看看!是看三小,人来收帐了,去拿钱啦。」廖哥叉著腰,激动的说。
「喔。」阿民乾笑一声,从沙发站了起来,向旁边的办公桌走去。
阿民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一捆包好的牛皮纸袋,看著廖哥问:「廖哥多少?」
「十二万啦。」廖哥气鼓鼓的坐下沙发,嗓子大的很。
阿泽把菸头压进大理石桌上的烟灰缸,站起身来,因为他看到阿民已经把钞票点好,放进一个信封袋里,然後朝他走来。
「阿泽,十二万,点看看。」阿民把信封袋递给阿泽,扬了扬下巴。
「不用点了,廖哥的人我还不清楚吗?」阿泽接过信封袋,礼貌的露出微笑。
「阿泽这话太甜啦,我不习惯啦,哈哈。」廖哥大笑一声,红光满面。
「廖哥多谢啦,下次再来找你泡茶。」阿泽挥挥手,继续维持著笑脸,转过身去就要准备离开。
「下次不要泡茶啦,找时间带你一起去爽一下。」廖哥点头回应,神色愉悦。
阿泽抓了抓头,尴尬的笑出了一声,不知道该接些甚麽话,只好抬起脚步,但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进一声大喊。
「干!」
办公室内所有人一听,全部疑惑的抬起头来,个个面露些微的煞气,只有廖哥例外,他依旧笑容满面,似乎这种不长眼的大呼小叫,还不能影响他的心情。
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阿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皱紧了眉头。
那是海海的声音。
碰!又忽然一声撞击大响,再次从办公室门外传了进来。
阿泽这时已经快步走到门口。
「干你娘!呼系啦!」
这一次是小宝的声音。
阿泽没有犹豫,直接夺门而出。
ap;ap;lt end if ap;ap;gt
作家的话:
呼呼呼~~天气夭寿冷~~
☆、6小辣妹
十分钟前。
「那边啦。」
才刚跟阿泽分开,海海就迫不及待地拉著小宝走向麻将机台那一排最後面的位置。
拖著不情愿的脚步,小宝满脸无奈的跟在海海身後,隔没几步的距离,小宝也看到了,是两个穿短裙及黑色细肩带的小辣妹,脸上画著浓妆,尤其是在迷人大眼睛上,晕染著魅力十足的黑色烟熏。
海海兴冲冲的拉著小宝向两个小辣妹走去,不时在小宝耳边说一些龌龊的肮脏内容,还伸出手在空中不断地比划身形的曲线,只是在这种下流的行为举止状态下,海海的表情竟然还能装作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害小宝的微笑一整个僵硬到不行。
即使如此,小宝还是选择放任海海嘴p到天崩地裂,因为他g本就不想理会海海,反正海海的脑容量就这麽的狭小,跟他同流合污只会污辱了自己。
会让小宝有兴趣过来关心一下的原因当然不是看正妹这麽简单,而是这两个感觉很突兀的小辣妹。
对,就是感觉突兀,虽然她们打扮很符合小宝认知里的小台妹,不过小宝的直觉却不这麽认为,他脸上浮现不太对劲的疑惑,不管怎麽看,他都觉得这两个辣妹那里怪怪的,但又一时说不上来。
两人越走越近,小宝脸上的疑惑更为浓烈,因为他看到这两个辣妹脸上的不自然,有一种很”多馀”的感觉,像是在刻意掩饰什麽一样。
「嗨!」海海迳自在辣妹旁边的机台坐下,笑嘻嘻的对她们挥挥手。
两个辣妹听到海海的声音,扭头过来,一个带著紧张的表情,另一个带著厌恶的眼神,仅仅只是一瞬间,又把头转了回去。
「看到没,这就是正妹啦。」海海看到两个辣妹转过来的正面,顿时惊为天人,用手肘捅了捅小宝的肚子。
「你是发情喔。」小宝瞥了一眼那两个辣妹,没好气的说。
「卖乱啦。」海海气急败坏的作势要打小宝,因为小宝的声音还不算小。
「咳,你别说话,看本少爷的功夫。」
看小宝好像又要开口说些让他漏气的内容,海海只好急忙用力地勾住小宝的肩膀,阻止小宝蠢蠢欲动的嘴巴。
「白痴。」
小宝翻了个白眼,也懒的从海海手里挣脱,扭过头看向那两个辣妹,他注意到她们一直盯著另一边的走道,样子貌似在盘算著什麽。
「小姐,我很会玩这个喔,要不要我教你们,保证赚到手软啦。」海海深吸了一口气,把头探过去,露出大大的笑脸。
小宝一听,噗的一声,差点岔了气,海海的搭讪手法时在有够脑残,比笑话还搞笑。
两个辣妹听到海海的搭讪,又再次转头皱紧眉头看著海海。
同样是紧皱眉头,但两人呈现的讯息却完全不同,正坐机台的辣妹一脸英气,表情充满警惕,而侧坐一旁的辣妹则显得慌张,水汪汪的眼睛傻呼呼地瞪了老大。
「无聊。」一脸英气的辣妹冷哼一声,便再把头转回去。
海海脸上的嘻笑转为乾笑,尴尬的抓了抓头。
英气辣妹见两过痞子般的年轻人过来骚扰,分明是不怀好意,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被打乱,也坐不住了,终於鼓起了勇气,抓起另一个辣妹的手,站了起来说:「书璇,走。」
另一名被称为书璇的辣妹有些措手不及,硬被拉起的身子差点跌倒,惊呼了一声。
海海愣愣地看著站起来的两个辣妹,一脸茫然。
小宝又笑了,他伸出手用力往海海的头上拍下去:「我看你打的是七伤拳啦,自己还会得内伤,干,搁功夫咧。」
「干,很痛欸。」海海被小宝拍醒,转头看著小宝,不爽的说。
「去看看啦,大侠。」小宝伸手指向辣妹离去的方向,嘴巴继续乱笑一通。
急忙跟上去的两人马上就看见其中那个满脸英气的辣妹忽然停住,然後站在一群围著机台嘻嘻哈哈的年轻人旁边,接著又摆出十足的慓悍架式。
而正当海海跟小宝两人还在心中暗自猜测目前的情况时,英气辣妹立即又做了一个在他们意料之外的举动,只见她左手c腰,右手比出食指,对著那群年轻人大喊一声:「王绍杰!你给我出来!」
「筱静…」书璇站在英气辣妹的身後,有些担心地看著英气辣妹。
「交给我,你站我後面。」筱静转过头,拍拍书璇的手。
一个头上只染一撮金毛的年轻人瞥过头看了两人一眼,然後双眼一亮,满脸猥琐的嘿嘿笑著。
「唬烂杰,有阿妹仔来找你啦。」一撮金毛朝人群里面大叫。
众人纷纷转过头,个个面面相觑片刻後,忽然一起大呼小叫起来,整个场面更喧腾了。
「干,搁盖古锥内。」一个身穿黑色背心,双手爬满鲤鱼图腾的年轻人说。
「唬烂杰,你什麽时候这麽有行情了啦。」一个下身穿很紧的黑色长裤,上身是黑褐相间的格子衬衫,满脸通红的年轻人说。
「没天良啦,讲都讲兄弟,吃都吃自己啦。」一个坐在机台旁,头发抓著乱七八造的造型,嘴上叼著菸的年轻人说。
「干你有体力吗?一次挡两个,行不行啊。」一撮金毛又发话了,脸上猥琐更为夸张。
「不行我可以帮忙拉!」一个身穿印有神明图像的宽松白色t恤,脚踩蓝白拖鞋,混身横r的胖子说。
胖子一说完,一群人不约而同的爆出大笑。
「筱静…走啦。」书璇红著鼻子,整个人缩到筱静的背後,贴的紧紧的。
「笑屁啊!王绍杰是哪一个?」筱静脸上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因为那些低级对话引起的羞赧。
「我啦,我们认识喔?」
人群中走出一个穿著时髦的年轻人,皮肤白皙,身形高瘦,扣除掉叼在嘴上的烟,样子倒是算的上帅气。
王绍杰一看见两个又辣又正的妹,立刻坏坏的笑了,露出难看的满嘴烟垢,他也不等两个小辣妹有所反应,随即又痞著一张脸说。「没关系,就算不认识等等也可以好好认识。」
正当大家以为接下来的剧情应该会是怎样接续的时候,筱静又突然不按牌理出牌。
「你这个王八蛋!」
她见正主来了,也不犹豫,一个弓箭步上前,扬手一挥。
啪!脆亮响彻。
一个超大力的巴掌赏在王绍杰脸上。
小混混们一时间傻了,书璇也傻了,包括後面跟上来的小宝跟海海,两人嘴巴张的很大,久久阖不起来。
「那不是亮叔的人吗?」海海终於阖起嘴巴,用手背推了一下小宝的肩膀。
「是亮叔的人。」小宝瞪大了眼睛,吞了吞口水。
「你是杀小!」王绍杰歪著头愣了片刻,回过神看见筱静的手又要挥下来,急忙伸手挡住,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
「我来帮书璇报仇啦!你这个垃圾的男人!」筱静发现自己的手被王绍杰挡了下来,也不管穿短裙的自己会不会曝光,换抬起穿高跟鞋的脚。
朝王绍杰的肚子猛力一踹。
王绍杰都还没来的及想清楚书璇到底是哪位,肚子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然後整个人跌倒在地。
「去死吧,臭男人。」筱静上前,继续痛打落水狗。
「干,抓住这个嚣查某啦!」王绍杰腰上又挨了一脚,这才放声吼道。
被王绍杰喝了一声,小混混们才回过神,准备冲上前去试图抓住筱静。
站在後方的海海见情形不对,就要快步走上前去。
「海海,别冲…」小宝话还没说完。
「干!」海海已经抄起手边的椅子朝混混们砸了过去。
小宝摇摇头叹了口气,只好也跟著抄起身边的椅子,做了个深呼吸,然後冲上前去大吼一声。
「干你娘!呼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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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what the fox 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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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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