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受为妻 作者:琅玖
质疑,一再叮嘱他不准把话外泄就挂了电话。
夜晚很快来临,市大剧院门外人来人往,于江的舞台剧太过出名,许多慕名而来的观众早就纷至沓来,陆战平把林萌送到剧院门口,说:“看完了后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林萌沉默了会,问:“你不跟我一块进去看?我跟齐老师说一下,看能不能再搞一张票。”
陆战平笑起来,伸手摸摸他额前的发,温和地说:“你知道我不爱看这个,再说,不是一票难求吗?等你回来后再好好跟我说说你的心得,我等着听呢。”
他并非不想跟林萌进去一块看剧,只是陆战平担心家里老妈的状况,从今天在医院里的情况看来,陆香琴好像还不死心,她像是根柔弱的,但又不屈不绕的细藤蔓,总是缠着杜允成那棵歪脖子树不放。
陆战平想不明白他妈到底对杜允成是什么样的感情,被包=养的爱上了金主,妓=女爱上了嫖客,原来威力也是不容小暌。
此时此刻,陆战平最怕这个妈妈还会干出什么事来,陆香琴生性软弱,对杜允成是几十年铁了心一样不离不弃,做小三做到这个份上,连陆战平都不得不叹服。
这么一根筋的性子,跟自己倒是很像,没准自己就遗传了老妈的优良传统,对喜欢上的人怎么都不愿放手。
目送林萌渐渐远去的背影,陆战平还不放心地打手机给黎进,“你小子快点啊,人家都快进去了,千万不要说是我的,就说是你自己想看,结果被人放鸽子了,反正这理由你随便扯,就是别扯到我身上。”
交待一通后,陆战平才吁出口气,然后拔电话回家,他得确认他妈是不是还老实待在家里,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接,陆战平一打再打,打到盲音也没有人接,他心知不妙,把手机一甩,骂了句:“操!又他妈的去找杜允成了。”
车子赶紧调头上了去医院的路,去的路上,陆战平打电话给龚杰,“喂,老龚,麻烦你现在去一趟杜允成病房,看我妈是不是在那?”
“哟,她怎么又来了?哎你妈还真是……这怎么说呢,行行行,我这就去看看。”
赶到医院停车场,陆战平一眼就看见杜家的几辆黑色轿车,其中有一辆特别熟悉,是杜云飞的。他眯起眼睛,望了好一会,拳头交叉着捏得咯咯响,好家伙,陈青这回居然带儿子来了,陆战平勾唇阴沉沉地笑了笑,然后打开车门大步走进医院。
病房里已俨然是一局迫在眉睫的战场,陆香琴的到来显然不是时候,她本来是想趁着杜家人不在的时候,进去送个汤水什么的,没想到汤水还没送到,在走廊上就撞见陈青了,陈青一见她,两眼就瞪圆了,带着杜云飞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了,一见她手上的保温壶,气得眼珠都快瞪出来。
“你还敢来!真是不要脸了你!”陈青怒道。
没两下子,弱不禁风的陆香琴就挨了陈青一耳光,当龚杰赶到时,正巧看着陆香琴一身汤水,狼狈不堪地坐在地上起不来,而杜云飞双手插着口袋,神情淡薄,一付冷眼观望的姿态。
他一看就心里疾呼坏事了,要是被陆战平看到这一幕,那还不直接拆了陈青的骨头,“哎哟,你们别乱来啊,这里是医院,都给我停手停手!”
他赶紧又是劝又是叫保安的,这才把一群人给拉到另一间会议室。
“有话好好说,好好说。”龚杰直抹汗,陆战平怎么摊上这么一家子活宝,真难为他这几年怎么混出来的。
陈青出了口气,这会得意一笑,“陆香琴,怎么,你今天居然敢一个人来看老杜,哼,你儿子也不管你了吧,我看你这人就是贱!连你儿子都不帮你,你还有脸来医院,真他妈的不要脸,你就是做婊==子的命吧!”
陆香琴刚刚被陈青扇了一耳光,现在耳朵还是嗡嗡地响,她虚弱地抬起头看看面前的两母子,陈青一脸的得意,杜云飞也是满面冷漠,看她的眼神里全是轻蔑和嘲讽。
她低下头不敢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地紧紧抱着怀里的保温壶,里面的汤水都让陈青给洒光了,只有点汤渣还留着,陆香琴闷不吭声地样子激怒了陈青,她走过去指这女人骂:“你倒是说话啊,你有胆来,没胆跟我吵啊,呵,我知道了,因为你儿子今天不在,所以你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哈哈哈!”
“谁说她儿子不在!”话落时,门已经从外边用一股蛮力推开,重重地撞在墙上弹了回来,陆战平高大的身影遮掩住门外的阳光,神色冷峻的看着他们,接着稳步走了进来,他这人有种天生的蛮横和霸气,只要脸色一凛洌,就会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让人看着就心里发慌起毛。
陈青见他来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靠着自己儿子,嘴硬着说:“你来的正好啊,把你妈给领回去,也不看好点,没事就往外跑,招人烦!”
陆战平没理她,扶着陆香琴问:“妈,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这汤你爸还没喝呢。”陆香琴委屈地说,眼神可怜兮兮地望着怀里的保温壶。陆战平喉咙一窒,一口气没上来,他简直要被自个妈气出心肌梗塞,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老混蛋啊,他要有本事,怎么不替你说句话?
可气归气,这女人再没出息也是他妈。
看着陆香琴一身的汤水,陆战平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干的,他憋着一肚子火气,拎起陆香琴怀里的保温壶就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整个汤壶里的底料全泼在陈青头上,他的速度太快,连最近的杜云飞都没反应过来,等回神来时,陈青已经发出杀猪般的叫声。
“你这个野小子,贱货生的杂种,我跟你拼了!”陈青顾不上什么贵妇形象,不要命地扑过去拉扯陆战平的衣领,她哪里是陆战平的对手,陆战平冷笑着,只随便一个甩手,陈青就轻飘飘地歪到一边,杜云飞忙扶住她,怒道:“陆战平!你要来就冲着我来!”
“你?”陆战平简直不想看他一眼,甩了甩手,说:“你就算了吧,就你那样也挨不了我几拳头,省省吧啊。”
“陆战平,你别太欺人太堪,我现在就报警!”杜云飞做势要打手机。
“那你就报啊,赶紧的,等警察过来看看谁有理,顺便把娱记小报也给招来,让全滨海城都看看杜家的笑话,我敢保证,你们杜氏的股票一定涨的真他妈好看!”
最后那句话让杜云飞停了手,家丑不外扬,与周家联姻已经让杜家丢了个大脸,现在再出这种豪门恩怨,怕是会影响杜氏。
杜云飞咬咬牙,厉声喝道:“陆战平,算你狠!从今以后别想踏进杜家一步,杜家也不会再认这个私生子!你跟你妈,哼,走着瞧!”杜云飞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论武力他是不如陆战平,真打起来吃亏的只是自己。
陆战平轻蔑地睨了他一眼,一字一句回道:“我从来就没有把自己当成杜家人!”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你说的话自己得记住,别想拿杜家一个子!”
杜云飞的怒声被抛的老后,陆战平并没听明白这人的话,什么杜家人,谁要杜家的钱,他陆战平才不稀罕那点产业,来来回回那几句话说了几遍了,有什么意义?
到了车上后,陆香琴才怯怯然地说了实话:“战平,你不能说你不是杜家人,也不能说你不要杜家的钱……”
“为什么?我凭什么要他老杜家的钱?”陆战平火气还没消,一听陆香琴说话他就烦心,真怕这个妈又生出点什么事来,他一手搭在车椅背上,侧着身子看着陆香琴,带点质问的口气,“妈,你是不是拿了人家钱?”
“我……我没有,我就是想为你留点东西,所以就……”陆香琴不敢说了,眼神怯怯地望着陆战平没敢往下说。
“你倒是说啊,你向老杜要什么东西了?我混到这样,至于要你留东西吗?你是嫌我挣的钱不够还是怎么着?你还要向他要东西?”
“不是,我不是为了我自己,我是为了你,战平,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儿子,你从小跟着我就没少受罪,我只是想为你谋点你该有的福利。”陆香琴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那天晚上老杜上家里吃饭时,我就跟他提了,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进杜氏,就让他先把股份划给你,我的意思是,你说到底也是杜家人,按规矩也能分得杜家一部分股份权,我跟了他几十年,这辈子算是完了,但你是我儿子,我不能让你也受委屈,所以那天晚上,我就磨着老杜,让他同意拟了股权书,本来想过几天再告诉你,没想到他第二天就………”
陆战平这会算是听明白了,原来陈青如此气势汹汹是因为知道了杜允成拟股权转移书的事,陆战平问:“你向老杜要了多少股份?”
“也不多,就他上回答应你的数,30。”陆香琴还是可怜兮兮地垂着头,她一生懦弱无能,没有主见也抬不起头,只是自己这个儿子她不能亏待了,所以怎么硬磨也得从杜家分一杯羹给自己儿子。
陆战平闭着眼睛想了想后,缓缓睁开眼睛,说:“好了妈,现在事情都清楚了,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我真的不会要老杜家的东西,不管是股份还是别的什么,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你的心意我明白,但是妈,我真的不会要。”
“可,可老杜他都答应了,战平,你还是收了吧,律师那里都拟好了,就等着签字,战平,你听妈说……”
“行了,我都明白,实话跟你说吧,这股份我不要的理由有两个:第一,我不想认这个爹,第二,咱们要是拿了这个股份,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陈青和杜云飞不天天上家里闹才怪,更何况,我也不想看到这两个人,所以这股份不能要,这字我也不会签。”
陆香琴还想说什么,陆战平不容商量地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说,然后冷着脸开车离开。
送陆香琴到家后,陆战平不放心这个操心的妈,打了个电话让老三罗毅宣过来守着,怕陆香琴又哪根经不对路,傻了叭叽地往医院跑,他可再没那精力去救人。
安排好后,陆战平看了看手机,快十点来钟,估计舞台剧也快结束了,林萌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他等不急,于是开车去了市中心大剧院。
赶到时,剧院恰好散了戏,许多人都意犹未尽地从剧院里出来,陆战平穿过人群往里边走,一直走到剧院里头,舞台上已经曲终人散,只留下稀疏的彩花彩带零碎的散落一地,工作人员在整理打扫,陆战平在剧院里找了很久都没看到林萌。
他心里不免着急,想起林萌说的,散场后要跟于江见面一起讨论剧本的事,于是就往后台走去,经过走廊时,发现后台的休息室也空荡荡的,陆战平抹了把脸,把心里和面上的疲倦用力搓了搓,他忙了一整天,身心都疲惫不堪,可他在这个时候却更想见林萌,走过几道走廊,推开几扇门,都没有发现林萌和齐宇。
正寻思着要不要打电话,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走近,陆战平敏感地一转身,看见一个清瘦高挑的男子正微笑着望着自己,见他一脸警惕的模样,忙举起手来,说道:“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我刚刚看你在这里转了很久,请问是不是找人?”
陆战平上下打量他一番,觉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对这人不感兴趣,所以就淡淡地回道:“是找人,你是这里的?”
“呵呵,我不是这地方的,不过,你想找谁我可以帮你问问。”男子倒是客气的很,他长相书香味很浓,一看就是高知分子,举手投足也是很优雅。
陆战平想了会,觉得也是有必要问一下,就道:“你有看见两个年轻男人,一个大概二十六岁,一个看着二十四岁左右,都长得挺漂亮的,你有见过吗?”
“呃呃,你说的我应该认识,他们好像往舞台那边走了,是去看现场布景,要不,我带你过去。”男子温和地笑道,陆战平见这人挺面善的,点了点头,男子就领着他往舞台后方走去。
走廊上有几个工作人员路过,陆战平听到有人叫了那人一声,“于导”
他心里一动,忍不住看了那男子几眼,原来这人就是于江啊,不怪这么眼熟,上午海报的一角有印着他的近照。
于江跟陆战平没关系,他现在心里只着急林萌,陆战平脚长步子也大,没多久就走在前边,快要到舞台后方时,远远的,他隐隐约约地看见两个男人的身影粘在一起,几乎重叠着靠在黑幕侧边,就这个瞬间,陆战平一下子脑部充血似的蒙了,他双腿不停止地往前走,越近越心慌的厉害,两个身影太过熟悉,他不用看清楚都知道那两人是谁。
一个是他的心肝,一个是他从小养到大的二弟。
快到跟前时,陆战平突地一拉扯身边的黑幕,哗一声,硕大的黑幕被这股猛力拉得咯咯直响,仿佛下一秒就要悬落下来,陆战平看到幕后林萌的脸时,他大脑在霎那间一片空白,紧接着,在齐宇刚叫出:“大哥”两个字时,陆战平的拳头已经毫不留情的挥向他。
“碰!”地一声巨响,齐宇倒地时撞翻了舞台边上的铁架子,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陆战平此时已经气红了眼,他白天受窝囊气,晚上还得带绿帽子,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日子!
“你小子给我起来!”陆战平冲上去一把揪住齐宇的衣领子,脸对着脸恶狠狠地怒道:“你他妈的还当不当我是大哥,啊?!连他你也敢碰!你也不想想当初是谁养了你,是谁把你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又是谁省吃俭用供你上学读书!”
“大哥,你听我说……”齐宇被他给打晕头了,气有点上不来。
“我听你妈的放狗屁!我是瞎了眼才从垃圾场里捞你出来!瞎了眼才劝你上学,现在可好,你倒是长志气了,有出息了,想跟老子抢人了是不是!?我叫你抢!”陆战平揪着他衣领子还想挥一拳头,被人牢牢扣住了手腕。
“陆战平,你发什么疯?他是你二弟。”林萌冷到极点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他扣实了陆战平的手腕,一股酸麻像细蛇般钻进骨头里。
“是我二弟又怎么样,是我二弟就可以偷我的人?!”陆战平咬着牙忍着那股麻痛,比起手腕上的疼,他的胸口更是痛到快要爆炸!
“你在胡说什么!”林萌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你这人怎么能随便乱说!”
陆战平此时给气糊涂了,积压在胸口的那股闷气憋屈的找不着出口,他怒从心起,大喝一声:“松开!”
接着咬着牙用力一抬手,林萌毕竟身子比他单薄,力度上也压不过他,这一挥手倒退了好几步,身后赶上来的于江马上扶住了他,疑惑不解地问:“你们怎么回事?齐宇,这是谁啊?”
齐宇抓着铁架子才站稳了,喘着气说:“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有什么误会?你们刚才在干什么?粘在一块躲在这里头干什么!?”陆战平说着又冲上去,揪着齐宇的衣领子,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你说啊,你跟他躲在这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欢他?你想跟我抢?”
齐宇出人意料的平静,他深深地望着陆战平的眼睛,仿佛想透过眼睛望进陆战平的心里去,又仿佛在看着陆战平眼睛里的自己,面对面沉默了半响,他轻轻地说:“大哥,我不会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
陆战平愣了会,下意识地问:“是谁?”
☆、54?番外:齐宇vs陆战平
齐宇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注定与众不同,尽管那时他家里已经一穷二白,连三餐米都得找人借。
他父亲是个货车司机,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跑车,勉强能维持一家人的伙食,齐大天快四十岁时才得了齐宇一个独子,乐得屁颠屁颠地抱着小齐宇往外边跑,逢人就说:“哎喂,看看我儿子,多漂亮啊。”
齐宇确实长得漂亮,从出生到懂事,在这条贫民街上没人不说他漂亮,父亲齐大天面相粗俗不堪,个头三等残废,典型的矮挫穷,但他妈妈却是个大美人,一点都不比电影海报上的明星差。
坏就坏在是个傻子,智障儿,说话都说不利索,长大了再漂亮也只能嫁给齐大天这样的缺心眼主子,母亲的长相全遗传给了齐宇,好在没把智障传给儿子,齐家上下几代没一个聪明人,偏偏生了小齐宇从小就聪明怜利,一双大眼眼滴溜溜地转,见谁都笑,可讨人喜欢。
就凭孩子的模样,齐大天认为他儿子肯定能出人头地。
三岁那年,街角有个算命先生指着小齐宇,对齐大天说:“你这儿子这辈子不愁吃不愁穿,是个享福的好命,有贵人相助啊。”
齐大天一听乐坏了,拍着大腿说:“好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就指着我儿子以后孝顺我,让我也享享福。”
为了算命先生这句大吉大利的好话,齐大天把身上给小齐宇买冰棍的钱都全掏了出来,合着口袋里的五十四块钱全送给了算命先生,五十多元当时对齐家来说可不是个小数,齐大天高兴,五十四块钱算什么,借这位老先生的吉言,他儿子长大后有贵人相助,他齐大天等着在家享福呢。
事实证明,说享福的人通常都享不到福,齐大天没能等到儿子给他享福那天就在一场雨夜中出了车祸,货车翻到山沟里去了,人当场就上了西天,小齐宇没能送他爸一程,他智障的妈妈带着他七拐八弯地赶到地点时,只见到了齐大天的骨灰盒。
人活着的时候就是个矮挫穷了,死了倒是跟别人一样了。小齐宇那时才五岁,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可他偏偏心智长得快,一双眼睛看着妈妈手里的小盒子,定定地望了许久,嘴唇动了动,几不可闻地叫了声:“爸爸。”
从此以后,齐宇再也没有说过这两个字,父亲的早逝给他带来的不只是难过,而是天?下来般的贫穷。
那几年在齐宇心里刻下深深的烙印,不管他今后以什么样的高姿态来装饰自己的生活,他都没办法忘记五岁到七岁那几年的苦。
智障妈妈根本没有劳动力,她白生了一付漂亮的面容,不但没能招来财富,反倒招来了不怀好意的淫贼,齐大天刚走那些日子,天天傍晚门前都晃荡着男人的身影,齐大天的媳妇漂亮似水仙花,贫民街上人人都知道,平时有齐大天在,加上齐大天的人缘好,街坊邻居都会多少看着点,可齐大天走了后,渐渐地就没法看得住,门前晃动的黑影,半夜突然敲响的门,还有男人们狎呢的笑声,让街坊邻居都有些胆怯。
齐宇在那几年很懂事的担任起照看妈妈的角色,他才五六岁的年纪,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却是极为精灵和冷漠的眼神,家里收了那点赔偿款他一分不少的全存起来,很多同龄孩子连银行门朝哪边开都不清楚的时候,齐宇就已经会自己颤巍巍地抓着笔,掂着脚尖,自己照葫芦画瓢填了第一张银行存款单。
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人精,从小就有理财的本事,有些东西看来是天生的,所以他注定是个商业奇才。
好在齐家并不复杂,齐大天死之前,齐家老头老太太早就全死光,齐大天又是独苗,不存在什么穷亲戚争赔偿款的狗血剧情,小齐宇存好钱后,每月按时去银行领,当时邻居里有个丧偶的老太太,心里可怜这早熟的孩子,每回看小齐宇出门时,都自发地去拉这小男孩的手,她虽然已近古稀之年,但仍硬着一身不屈的老骨头执拗地承担起护送齐宇去银行取钱的保镖角色。
一老一小每月准时出现在街头的银行门前,老太太看齐宇取了钱,小心地用干净简洁的手帕将钱一点一点地小心包扎好,再小心冀冀地放进胸口的衣袋里。
回去的时候,老太太通常会在街边给小齐宇买个棉花糖,吹得很涨很鼓的棉花糖会给人一种虚幻般的幸福感,老太太并不比小齐宇有钱,她没了老伴,只靠着远在他乡打工的儿子每个月寄回几百元过日子,生活很拮据,这条街上的人谁都不比谁幸福,但人总是会有美好的一面,老太太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带给这孩子一份温暖。
齐宇的妈妈虽然是个智障,但对齐大天却是一根心的依赖和仰慕,在她那样的脑子里还能分得清谁好谁坏实属难得,她仿佛也知道门外的危险,只要天一黑,齐宇一放学回家,她第一件事就是去锁门,然后在睡觉前再搬张桌子抵在门上。
抛开脑子不说,齐宇很多时候觉得他妈妈确实是个美人,特别在灯下做作业时,齐宇会时不时抬头看看妈妈,长长的眼睫和黑黑的眼睛,静静地侧着脸在那发呆,就像一付静止的唯美油画。
可齐宇并不喜欢妈妈这样漂亮的女人,因为她太懦弱而且无知,她不能保护自己,也不能保护齐宇,她只有每天在睡觉前会跟齐宇讲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她没读过书,只能反复重复的说着自己见过的听过的小事,其中就有算命先生的贵人故事。
“我的小宇呀,有贵人帮忙,长大了一定会发大财,挣大钱,让爸爸妈妈享福。”每回说完那个小故事后,齐宇的妈妈都会无比憧憬地说上这么一句,齐宇猜测过,这句话一定是齐大天以前经常说的,就像一个完满的童话故事都要在最后加上一句: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幸福美满在那几年是不属于齐宇的,贵人对他而言就是个传说,七岁后,他陷入一个更为悲惨的境地,一直充当保镖角色的老太太终于被儿子接去他乡生活,贫民街上的人越来越浑浊,流动人口中少不了一些来路不明身份可疑的人,他越发的害怕,越发的没有安全感,不但是因为妈妈,也是因为自己。
银行里的钱越来越少,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在省钱,省的连衣服没有买一件,长个头的年纪,他不敢花钱买肉吃,妈妈经常在桌上数钱,她脑子不好,却被生活逼迫的不得不硬着学会怎么省钱过日子。
这么苦的生活里,齐宇仍在做着那个贵人梦,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人可以带他和妈妈离开这条街,给他一个全新的生活,那么叫他做什么都愿意,他想起老师提过的慈善机构,为什么就没有来资助他这样的孩子,明明他比那些电视上的儿童要过得更为悲惨,为什么就没有人管呢?
齐宇在晚上睡觉时常常趴在窄小的窗口前望着天空,书上说对着流星许愿后什么都能实现,他许了一个又一个愿望,还用作业纸折了一个一个的纸星星,他学着班上那些漂亮的女同学用个小瓶子把这些纸星星装起来,期待着有一天愿望实现时,他就把这些星星送给那个实现他愿望的人。
就是这种困苦的时候,贫民街上来了一对异乡的母子,那是陆香琴带着陆战平第一次从乡下来到城里,她们住进了隔壁老太太的房子。
陆香琴母子来时在贫民街上引起了一场不小的震动,因为杜允成是开着车把这两母子给载进来的,贫民街上的人连自行车都是烂的叮当响,更别说见崭亮的大奔了,所以当杜允成的大奔开进街道后,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这对母子的来历。
齐宇没能加入街头八卦军团,,他得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做打算,银行的钱坐吃山空很快就要见底了,他得在没见底之前,想办法搞点钱补补家用,要不然连饭都吃不上了。
其实对齐宇而言,吃不吃得上饭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太想念书了,他怕有一天交不出学费被迫离开学校那是件多苦逼的事,他的小脑袋从上学那天就想明白了,只有拼命读书才能有出头之日,伟人说为中国崛起而读书,他没那么大的理想,但他要为自己的崛起而读书,这是唯一的道路,如果连这条道路都没有了,那他就真的完了,跟他那智障又漂亮的妈有什么区别?
于是齐宇流连在贫民街尾的垃圾回收站里,那里堆满了数不尽的垃圾废物,可总能找着些意外之财,比如遗失的金项链,被丢弃的过时大衣里还侥幸存活着几张人民币,或者能在一些破盒子里翻出漂亮的糖果,这些对当时的齐宇来说都是无价之宝,他去了几次垃圾场后简直爱上了那里,突然觉得捡垃圾也不失为一项稳赚不赔的好工作。
就在他沾沾自喜的吃着破盒子里的糖果时,一个瘦但很壮实的身影出现在他头顶,齐宇敏锐又警觉地抬起头,一抬眼就看见一个面色黝黑但十分英俊的男孩子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那一眼的相望,齐宇胸口没来由地猛地痉抽了一下,他好像看到了一头来自异世界的充满野性和霸道的小狼。
这头小野狼正拧着眉毛在费解地打量自己,好像在揣磨他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下意识地,齐宇护住了怀里的破铁盒,他今天好不容易淘来的战果可不能被狼吃了,就连嘴里含
着的糖果都不敢再嚼动,生怕被这头小野狼发现后,会从嘴里掏出来,那可真麻烦。
“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在干嘛?”陆战平看了他好一会,半蹲下来扬起下巴问,他这个动作给人一种很成熟老练的感觉,事实上,他也大不了齐宇很多,只比他大两岁,是个九岁的男孩子,但在个头上却像十多岁的孩子一样,让人以为他已经是个小大人了。
齐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男孩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同龄人说话,应该说,他已经尽量避免和任何人说话,就连学校里的老师都是简短的几句回答问题,下课就赶紧回家,学生找他聊天他尽量回避,有一句没一句,久而久之,学校里也没人跟他说话。
所以陆战平一问,齐宇照旧抿着嘴唇,低着小脑袋抱着怀里的铁盒子,默默无闻地从他眼皮底走过。
“哎,我问你话呢!你在这干嘛呢?”陆战平眼尖,一眼就瞧见他手里的铁盒子,伸手就去拿,“那是什么啊,给我看看。”
怀里的战果要被人睥暌上了,齐宇的小脸立即变了颜色,他像头警觉性极高的小动物赶紧抱着战果往外逃,可他小个子哪里逃得过陆战平的爪子,没两下就被陆战平给拎着衣领揪回来了。
“不要碰我!这是我的!是我的!”被抓住的小屁孩子无计可施,只好使出最经典的耍无赖作风,连踢带咬地挣扎,还不忘恶狠狠地冲陆战平咧咧嘴,“ 是我先找到的,是我的东西!”
陆战平被他逗乐了,不过手上没松开,他笑了一会,突然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凑近齐宇愤怒的脸上盯了很久,然后恍然大悟般说了一句:“啊,原来你是男孩子啊。”
一句话让齐宇怔住了,一种复杂的心情涌上心头,他不服气地挣脱陆战平的爪子,抹了抹脸,硬着声音说:“我就是男孩子,我已经上学了!”
他把上学看成一种长大了的权威,以为这样就能吓住这头小野狼,齐宇暗暗打量着面前的陆战平,这小野狼看着就不像个好好念书的人,除了身上那身衣服还像点样,其它真没觉得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所以齐宇胆怯的眼神很快就变成了轻视,再后面就变成了骄傲,至少在学习上,他的成绩可以甩这人几条街,这也是种权威。
“你别这样看我行吧,不是我想认错你,是你穿得也太破了,哪里像个样,你看看,你头发还这么长……”说着,陆战平又用爪子去拔齐宇的头发,这个动作太亲呢了,几乎没有人这样靠近过自己,就连齐宇的妈妈都不曾这样去触碰自己儿子的头发。
齐宇愣了几秒,马上反应过来时猛地推了陆战平一把,倔着声音说:“别碰我!”他退后几步摸摸自己的头发,是有点长了,但又有什么办法,他指望不了妈妈帮他剪头发,脑子不灵活的人,手脚也不灵活,他怕老妈一个不留神把脑袋
恋耽美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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