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转过身，瞥向一道小小的身影。

    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身穿雪白色百褶裙，漆黑发丝扎起，肌肤雪白细腻，琼鼻挺巧，小嘴轻轻抿着，那双眸子恍若黑珍珠一般，漆黑而明亮。

    她宛若一株雪莲花，亭亭玉立，有一种圣洁与出尘的美，恍若小仙子般，让人心生怜爱。

    “这位是？”

    卓越不由问道，眼前的小姑娘太清纯了，恍若洁白的百合花，让他眼前一亮。

    莫问天脸色微变，刚要开口，就被小姑娘打断：“我是问心，莫问心，是爷爷的孙女。”

    莫问天一怔，连忙点头，道：“是我孙女，闺名莫问心。”

    “问心？”

    卓越自语，“不问苍生，不问鬼神，不问星河万道，只问人心的……问心？”

    “错！”

    小姑娘莫问心摇头，淡笑道：“任世间万般诡秘，我自世事洞明，七窍玲珑！”

    三人皆怔，面面相觑，感觉这小姑娘有点邪性，太不正常了，七八岁的小女孩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可眼前这位清纯无比的莫问心为何像个老妖怪一般，好似看透了一切，且语气大的出奇。

    “咳咳……”

    莫问天轻咳，化去几人间的尴尬，抚须笑道：“问心与凡俗女孩不同，她聪敏早慧，天生七窍玲珑心，洞明世事，且生有一双灵瞳，可看破世间一切虚妄……”

    卓越三人瞠目结舌。

    “问心可是我们百晓门的宝贝，当初演天老人亲自去百晓门总部，希望收问心为徒……”莫问天轻笑，老眼满是得意之色。

    “演天老人？”

    卓越一惊，这位可是传说中大人物，据说他精通天象，以诸天星宿之力衍化万道，推演天地乾坤，乃术算之道的老祖级人物，是天苍域最神秘的人物。

    有人说亘古时代就有演天老人，还有人说在上古之时，就有这样一位以术算之法衍万道乾坤的老者，演天老人究竟活了多久，无人清楚，他的来历更是诡秘莫测，难以揣度。

    没想到这样一位神秘至极的人物竟亲自登门收徒，这堪称惊天动地的大事，若传出去，莫说在天苍域，即便在沧澜天域七天界，也会掀起轩然大波。

    “七窍玲珑心，灵瞳破虚妄……”

    卓越揉了揉太阳穴，感觉脑筋转不过弯，这小姑娘来历着实恐怖，让自认见惯大场面的卓越心惊不已。

    “你会算命？”

    凤宣语不惊人死不休。

    蒋博芳翻白眼，无语道：“江湖骗子才算命，这小姑娘天赋异禀，七窍玲珑心与破妄灵瞳都是传说中的神通大能……”

    凤宣挠了挠头，有点尴尬，莫问心瞟了他一眼，冷淡道：“没文化真可怕！”

    “你说谁没文化？”

    凤宣暴怒，被一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小女孩鄙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不能忍啊。

    “你！”

    小姑娘言简意赅，把凤宣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小脸涨红，简直被气炸了肺。

    卓越连忙阻止，转移话题道：“问心懂得术算之道？帮我看看如何？”

    莫问心点了点螓首，美眸凝视卓越，黑珍珠般的眼睛突然变得湛蓝无比，眼球与眼白消失，只有纯粹的蓝色，那般场景诡异无比，让人心生悚然。

    “后方一片混沌与虚无，看不穿看不透，前方路坎坷崎岖，隐隐间有血海滔天，尸骨成山！”

    许久之后，莫问心眼瞳中蓝色尽褪，恢复正常，苍白着脸色说道。

    “太笼统了！”蒋博芳摇头。

    “就是，根本没什么实际的东西！”

    凤宣撇嘴，对小姑娘的“预言”表示不屑，显然，他依旧记恨适才莫问心说他没文化。

    卓越脸色却凝重起来，当年在天苍城，就有一位古怪老人对他说过同样的话，他很不屑，但今天从莫问心口中再次听到，这就让他感觉不可思议了。

    难道……那老家伙不是忽悠自己，而是真的预言到了什么？

    他突然想起，当初自己询问父母的状况，古怪老者言辞诡异，说自己的家不在这里，且伸手指了指天。

    当时他不解其意，认为是怪力乱神，一笑而过，而今想来，却多了几分深思。

    老者伸手指天，也就是说自己的家在天上，不在天苍，而在天卓皇都之时已然证明了，自己并非天卓后裔，与神剑紫霄一同来自天外。

    卓越心思电转，对莫问心道：“以后如何？我的路……在何方？”

    他问的是以后的修行之路与亲人，莫问心有七窍玲珑心，他相信对方懂自己的意思。

    “路在脚下！”

    莫问心小嘴轻启，吐出四个字。

    卓越身形微震，陷入沉思。

    “问心啊，帮我看看！”

    蒋博芳也是极为精明之辈，看卓越的模样，这小姑娘明显说到了点子上，并非瞎掰，他心急火燎地喊出声，也想算算“命”。

    “你问什么？”莫问心淡然道。

    “问情！”

    “唰”的一声，蒋博芳打开折扇，折扇上五位绝代女子风姿各异，栩栩如生，他盯着小姑娘笑眯眯道：“你算算我这辈子能有多少妻妾？”

    莫问心一怔，眼神怪异的瞥了他一眼，轻声道：“一人足矣！”

    “什么？”

    蒋博芳跳脚，气急败坏道：“本公子可是号称万里独行博采群芳的蒋博芳，立志采尽天下名花，做世间第一风流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他急坏了，冒险进入天苍域，就是为了追寻心中的“名花”，以求将来妻妾成群，享尽艳福，而今莫问心竟说他此生只会有一个女人，这让他怎么接受的了？

    “童言无忌，大风吹去！”蒋博芳一脸晦气，连忙说道。

    “原来你是淫贼！”

    凤宣小脸上充满警惕，“以后你别靠近我姐姐！”

    “什么淫贼，本公子是博爱！”

    蒋博芳辩驳，而后贼笑道：“小宣宣，你也认为你姐姐很适合我？呃……如果你姐姐同意，本公子也可以勉为其难的来一次……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滚！”

    凤宣暴怒，恶狠狠地说道：“你这淫贼果然在打我姐姐的主意，我郑重警告你，你若对姐姐图谋不轨，我就……砍了你！”

    蒋博芳身躯一颤，讪笑道：“玩笑玩笑……”

    “哼！”

    凤宣冷哼了声，望向脸色古怪的莫问心，有些扭捏道：“你也帮我看看，我何时才能进入祖地，还有……保护姐姐？”

    “很快！”莫问心瞥了他一眼说道。

    “很快是多久？”凤宣小脸上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不需二十年！”

    “二十年？”凤宣喃喃自语：“太久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你遇到了他，也许会缩短不少！”

    莫问心指了指卓越，说道：“他会帮你进入凤凰一脉的祖地，至于保护你姐姐……你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凤宣神色沉重，握紧拳头，咬牙狠声道：“谁敢阻我，我一定杀了他！”

    “本公子帮你！”

    蒋博芳猛拍胸口，颇为豪气地说道，但配上脸上贼兮兮的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起开！”凤宣没好气道。

    卓越回过神来，见两人斗嘴，有些无语，这两个家伙绝对犯冲，在来寒冰圣城的路上，就明争暗斗不断，现在貌似升级了，颇有大打出手的趋势。

    接下来一段时日，卓越无处可去，索性便暂居百晓门分舵。

    这里是属于分舵的一处庭院，是莫问天的居所，平时罕有人至，倒也清静，卓越大多时间在闭关，偶尔闲暇之时，与莫问心祖孙闲聊，颇为自得其乐。

    频繁接触后，卓越发现莫问心也有孩童之心，只是比之普通人更加内敛，她浅笑小脸羞红的模样可爱至极，让卓越心底都泛起一丝丝柔软。有时候两人会手拉着手逛街，走遍大街小巷，有时候走的累了，她还会让卓越抱着，窝在卓越怀里，懒洋洋的，恍若一只小宠物。

    蒋博芳对卓越的“孩子缘”羡慕不已，他也想抱着可爱的小姑娘，可惜莫问心理都不理他，直接把他当空气。

    说来也怪，莫问心对蒋博芳相当不感冒，甚至对年龄相差不大的凤宣都没什么亲近的意思，唯独对卓越“情有独钟”，两人拉着手逛街，三天之内，几乎吃遍了寒冰圣城的美食。

    卓越也很喜欢莫问心，但绝非男女之间的喜爱，毕竟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他还没有“恋童”的怪癖，对莫问心，他当做妹妹一般疼爱，或者说是……女儿。

    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难以言说，总之，他感觉自己和莫问心有一种莫名的亲近之感。

    莫问天对此并未说什么，反而乐见其成，似乎把莫问心交给卓越照顾，他很放心，且有一种松口气的感觉，就像……甩掉了一直压在心头的包袱。

    散漫快乐的日子如水般流逝。

    终于，半月之后，蒋博芳传来消息，寒冰圣城诸多俊杰联名提议，要在寒冰阙上举行一场“论战”。

    青年一辈的“巅峰论武”，这一次很可能将决出谁才是真正的青年至尊！

    因为有部分人赶赴寒冰圣城后，耐不住寂寞与枯燥，四处挑战，让“某些人”不胜其烦，欲借论武竖立无敌名！

    ……

    刚码出来，今天相对晚了点，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