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信 作者:野棠
懵了,还在想都快夏天了哪有梅花,伸手要去摸小棠的额头看他是不是还在发烧,却被按住吻了上来。
然后他们吻着吻着就滚到了树丛底下。
相识这么久,亲吻的时候好像一直是小棠主动的情况居多,也许就是第一次奠定的传统吧。
于是这会儿梁偃抱着要多多主动的想法,进屋洗了手,爬上床把滴着凉水的爪子伸进被窝摸了一把,然后在小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眼疾手快地按住人下嘴,把抱怨的声音堵在嘴里。
小棠还困着,虽然不满但也懒得咬他,半晌回过神来问:饭好啦?
我都吃完了,等你洗碗。梁偃捏捏他的脸。
哦。小棠想起自己的承诺,在被子里蹭了几下,不舍地起身,慢吞吞地套裤子。
采来的草药还没收拾,梁偃又捏了他几把就出屋了,等把药草都晾好,做饭的水也打好,听见小棠在屋里叫,问他碗在哪里。
我把碗也吃了。梁偃伸个脑袋进屋,被反应过来的梅小棠狠狠敲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小棠才精神了一点,端着碗把笋片咬得咯吱咯吱响,期间梁偃讲了个有人去挖笋结果被钉在那里的猥琐故事,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食欲。他只是抽空看了几眼梁偃的下半身,倒把讲故事的人看毛了。
小棠不是那种天真无邪的长相,眉梢眼角都挺清雅秀致,脸蛋虽然有点肉可也算不上娃娃脸,但梁偃看着他吃饭时露出的两颗不太明显的小虎牙,总觉得这人可爱到了极点,忍不住把他当孩子似的猛喂。
堆成小山似的碗吃得一乾二净,小棠也是真饿了。
刷碗的时候一边打饱嗝一边啃梁偃塞过来的水果,他满足地长出一口气,又开始盘算晚上吃什么。梁偃在一边剥橘子皮一边笑:真不知道我没来之前,你都是怎么吃饭的。
小棠瞪他:你以为我不会做饭么?
因为这一句话,晚饭归梅小棠做了。
梁偃起得早,下午正好补眠,睡醒了走出门时小厨房正冒着黑烟。他帮着救了一回火又洗了几回菜劈了几回柴,折腾到天黑也没见做出什么来,食材倒是浪费了不少。末了小棠还捉了菜刀去院子里新搭的鸡窝找拖拉鸡,结果不知怎么就玩了起来,一人一鸡在院子里扑腾得开心,菜刀早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梁偃趁他玩得欢,赶紧收拾了厨房把饭做了。小棠折腾累了,吃过饭有些倦倦的,没再帮着洗碗,趴在梁偃怀里直打哈欠。梁偃摸摸他的头:早知道就跟你打赌了。
嗯?小棠懒懒地抬眼。
饭你没做出来,还不任我处置?梁偃戳他鼻子。
小棠张嘴去咬他手指没咬着: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梁偃笑着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还想亲嘴可是小棠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只好把人抱起来送进卧室,又去外间给他倒热水洗脚。
头脸手脚都洗完,小棠已经睁不开眼睛。梁偃在他发间亲了一下,轻声道:还说什么都会做,真不知道以前你是怎么吃饭的……
懒得做饭浇水就好啦……小棠迷糊应道,然后钻进被子里团成了一团。
梁偃微微一怔。
他常常会忘记小棠是棵树,听到浇水什么的要反应一会儿。
这也难免,总是希望他每天都吃好睡好开开心心,做一棵凌霜傲雪的梅花实在太过辛苦,小棠怕冷,喜欢吃好吃的东西,这些都是挺好的事。
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记得当初病得最严重的时候,梅小棠只能喝水。
花妖只要有水喝,不吃饭并不会死,可是梁偃知道小棠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喝过他做的白粥都要满足地咂咂嘴,只是过不了多久就会吐出来罢了。
那时小棠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别走。
梁偃曾经问他,你不是梅花不惧严寒不畏风霜么,那为什么还会病呢?小棠趴在他怀里轻声说:现在不冷……
他怕的不是冷,是别的。
我觉得我撑不住了,第一次缠绵的时候,小棠终于咬着梁偃的肩膀哭出声来,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我觉得我要死了……
梁偃听了,忽然死死地扣住他的胯骨,加快了动作。
一波又一波激烈的冲击让小棠再说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句子,有时候搂着梁偃的脖子哭几声,声音哑哑的,泪水的量也渐渐比不上身下黏答答的液体,到最后索性不哭了,只是叫。
直到他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醒来灌下一碗甜汤才哑着嗓子道:我以为我要死了……
梁偃的回应是毫不客气地打了他的屁`股一下。
我不是说那个!小棠又疼又委屈,不是那种死……
那是哪种?梁偃随口问着,并没有要答案的意思,因为接下来他又狠狠打了一下,哪种都不可以!
做得太过激烈小棠后面是真疼,这下更是叫了出来。他也顾不上别的,摸着屁`股直着脖子吼道:你怎么不讲理啊?我是说差点被你操死!
梁偃立时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等他咳过好一会儿梅小棠才反应过来,红着一张脸干瞪着他不说话,梁偃连忙一边给他揉一边说好话,小棠却躲进被子里,露出两个红红的耳朵,不出来了。
不是说要带我看梅花?梁偃搂着被子卷柔声道。
小棠在被子里嗯了一声,心想本来是想的,可是亲着亲着就滚上了,也由不得他。
说话不算话……梁偃在被子上轻轻拍了一下。
才没有!小棠钻出来命令梁偃抱着自己,我们现在就去!
梁偃抱着他出了屋子,走出屋外的树林来到一片空旷的草地。凉风吹过来,小棠舒服地哼了一声,梁偃低头亲亲他:梅花在哪里?
小棠从他怀里下来,在草地上轻轻一滚,梁偃的袍子从赤`裸的身上散开,露出点点轻红,衬着身下的碧草,好看得无法形容。梁偃只一怔之间便觉身侧异香阵阵,整个人已经被无数的白梅环绕起来。
落英如雪,无边无际。
哪一株最好看?小棠的声音从枝叶间传来,梁偃看了一圈没发现他的踪迹,只好道:都好看。
小棠哼了一声。
我说的是真话。梁偃笑道。
当然是真话,化身千万每一株都同你一样美丽……只是最美的花,还是怀中的那一株。
所以有些事情梁偃从来不问,来了这个地方便没有过往,他们都出不去……他们会一直在这里。
七、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最美,小棠甜言蜜语听得高兴,过后才想起梁偃到底没说出哪朵最美。
这分明是敷衍……他不高兴地想。
于是那天梁偃说什么都不是了,说所有的花都美是敷衍,随便指一朵小棠又吃起醋来,虽然一样是自己化身,可是真分了高下又不愿意,至于都不美这个答案梁偃更是不敢说,再说也不符合事实。
他干脆不说了,只是笑。
小棠更有理由生气,从花间跳下来骑在梁偃脖子上,拽住他的脸使劲揉搓,过了一会儿又揪头发,玩够就把人压倒在地上,吩咐他给自己当铺盖。躺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他挥个手让漫天的桃花纷纷扬扬飞起又落下,一瓣一瓣落在发梢衣间。
梁偃拈起一瓣嗅了嗅,然后去摸他头发:我看看。
见小棠疑惑,他忍笑道:掉了这许多花瓣,可别变秃了。
小棠倒不生气了,斜着眼睛看他:放松点,硌得我难受。
嫌硬就下来。捉鬼捉妖都是体力活,练出的肉怎么可能软乎乎的,梁偃摸摸旁边柔软的细草,主动伸出一条胳膊来。小棠不客气从他身上滚到草上,枕着他的胳膊摊平,还没说话呢就又有花瓣落下来,香得要迷人眼睛。
这比喻不怎么通,可他的眼睛也真湿了。
以前我就想这样了……他看着坠雪似的花瓣说,很早很早以前。
梁偃揉揉他的头发:难道你以前都不掉花瓣儿的?
我想躺着看花。不知为什么小棠说到这里竟有些委屈,他侧了脸去看梁偃,又想哭了。可这两天他已哭得够多,于是只睁大一双微红的眼睛看着,张了几次口都说不出话来。
梁偃却没看见似的,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淡笑道:那我们就看花。
小棠一呆。
一时无数往事涌上心头,那么多事,好像好几辈子一样长,又好像睡过一觉那么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他都快要分不清了。那个人是不会这样和自己看花的……他总是很忙,连自己出事的时候都很忙……他和身边的人不一样。
梁偃却是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心思,正琢磨着把桃花瓣塞嘴里咬一咬,才吃了几片小棠又不让他安生了,抓了花瓣团成小球要往他鼻子里塞。闹了好一会儿小棠终于又困了,枕在他的肚子上睡得香甜,当然睡到一半觉得耳朵后边硬硬的被什么戳着了,这些不提也罢。
闹够了才变乖,他只是想撒娇而已。
那个人从来不给他机会,和掉花瓣儿一样,他想这样做已经很久很久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得偿夙愿更开心的事。
看梅花这事说起来浪漫,其实也就那么几回。小棠易感如旧,欢喜伤悲都不加掩饰,每次看花也都看到想哭,只是跟梁偃在一起越发放得开,玩得东西多了渐渐就嫌弃躺着看花枯燥,总想再干点别的。
这事演变到后来,干点别的成了主要,在哪里干倒无所谓了。当然幕天席地也不是没有,因为梁偃不怎么愿意,就渐渐少了。
梁偃不愿意的原因,说来也挺有趣的。
有天他们滚在树丛里,旁边挺大一棵柳树,上有柔条千尺,拂来拂去都是挠得人心痒痒的绿意,身周都是新抽芽的矮树丛,茎叶都比花瓣还嫩,吸一口气,满腔都是润润的草木清气。而小棠裸着身子躺在地上,双腿大张,腹下腿间都是湿亮的水色,唇间一抹艳红是咬的,胸上两抹嫣红是咬的,大腿内侧深深浅浅的红……也是咬的。他整个人就像一只玫瑰馅儿的汤圆,戳一下就流出甜汁儿,咬一下糯软粘牙,还不能急着吃,要先轻轻重重地吮。
梁偃见他这样自然乐得享用,动作大开大阖,往那汤团一样的身子里只是捅,间或带出些白的透明的汁,或是翻出些艳艳的红色,不过片刻小棠就全身都颤着出了一回。梁偃颇有些不足,把人翻过来提高腰胯,挺身再入。
小棠手肘撑着地,跪得很好看,膝盖微分有些颤颤的样子,为了稳当倒是把臀耸得更高,两瓣软肉滑溜溜颤巍巍的,每撞一下都会带出好看的波浪,他人也就跟着一声一声叫,不太激烈但是好听。梁偃知他这样是舒服到了极处,自己也就醉也似的深一下浅一下,偶尔捉一根柳条往他腰眼以下摩挲。剪刀似的新叶在臀缝里试探一下又出来,梁偃只觉小棠内里颤一下又紧一下,也汤团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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