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默清楚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刚刚欣喜的脸，瞬间黯淡下去，沉默了很久，才痛苦的道出一个字，“是。【】”</p>

    检查结果出来后，于默报了顾北笙一个沉重的事实……</p>

    **</p>

    孔唯不懂得自己到底昏迷过去了多久，等她清醒过来时，大脑是一片空白，然后双眼才慢慢有了焦距，发觉到自己已经出了产房，现在是在病房里。</p>

    僵硬的眼珠望见身边坐着一个男人，她忽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幸运感，虚弱叫了一声，“顾北笙……”</p>

    因为是夜晚，病房内没有开口，顾北笙背对着窗口的神情掩埋在一片黑暗当中，她努力几次，却都看不清他的样子。</p>

    他没有张口说话，她孱弱笑了笑，提唇问，“孩、孩子呢……？他怎么样？”</p>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他坐在黑暗当中，声音黯哑而深沉。</p>

    “什、什么？”她很想努力的微笑，可微微上扬的弧度，僵硬得她自己都能感知得到。</p>

    明明知道接下来他肯定要说什么她不想听到的事情，却还是逼着自己去问。</p>

    “这个孩子身体带了之前的病毒，这件事情我一直都瞒着你。”他冷静的声音说，“以前我以为能找到可以控制驱散的办法，也以为孩子不一定会带着病毒，但结果是，刚刚生下的孩子没有多久就死了。”</p>

    “……”</p>

    “简单的意思就是说，他生下来身体里带着那个病毒，因为没能承受得住，刚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p>

    “不！！”孔唯骤然间像是疯了，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激动的抓住他肩膀，虚弱的双瞳红得嗜血，“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p>

    怎么可能会死？</p>

    刚刚生下来怎么可能会死？</p>

    明明之前产检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什么都是好好的，怎么会生下来没多久就死？</p>

    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也绝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了，还要她失去第二个吗？</p>

    她已经失去得够多了，还要让她孩子也失去吗？</p>

    不要……她不要这个结果……她不要这么残酷的事实……她会崩溃的……</p>

    “没骗你。”他忽然微笑，随着她紧紧抠住自己的肩膀，说，“其实现在失去也不是不好，总比以后看着他长大了点，然后再随时随地的失去的滋味要好很多。”</p>

    孔唯倏然震住，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忽然觉得，这一刻的顾北笙，很陌生……</p>

    有些早在几个月前就埋下的裂痕瞬间就破碎得彻底了，连这么一点她跟他还能维持的平静与安然也消失了。</p>

    有些绝望的种子埋在身体里太久，现在就这么不受控制的生根发芽出来，压抑得太久，努力维持着太久，到了这一刻，终于，彻彻底底的绝望了……</p>

    她忽然不再激动，反而平静了下来倒在病床上，双眼空洞无神无光，像是失去了曙光而彻底陷入无底黑洞的绝望里，不知道该如何再去挣扎。</p>

    寂静的空间内，她盯着天花板，慢慢的，她说，“顾北笙，我累了。”</p>

    “好像……”笑了笑，静静的嗓音说，“好像是真正的累了……”</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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