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 作者:珀愈

    003.偶遇（改过）

    黄金週刚过，隔天要去军部报到，莫乐在自己的办公室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青年看起来才刚毕业的样子，一头褐色短髮让他看起来很有朝气，五官深邃、身材修长，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双海蓝色的眼眸，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莫准将，您早。」不等莫乐开口询问，青年率先介绍自己：「我叫谭愈琛，军阶是上尉，接替姜少校成为您的副官。」

    被这幺一说，莫乐才有了印象──两个礼拜前自己的副官从上尉升职为少校，因此不当副官了。

    但莫乐并不怪姜霖不做了。

    根据帝国军法，尉官一定要先从将官的副官做起，升为校官后才可以自由决定要不要继续当别人的副官，或是要独立出来。

    莫乐自己也是从别人的副官做起，当初一升为少校他就不做副官了，因为他亟需战功，与其当会被箝制的副官，还不如自己独立成军。

    而姜霖不过是做了和他一样的事，实在没理由怪他，即便这个行为在他人看来是「背叛」。

    莫乐自认为自己没有给姜霖帮助，也没有为难他，和姜霖的关係更像是陌生人，何来背叛之说？

    其实有没有副官对他来说无所谓，目前没有战事，副官的存在并不重要，何况在有战事时，他都不需要了……。

    「那我问你，你……怎幺会想来当我的副官？」莫乐坐到椅子上问，不怎幺在乎形象的他将双脚放到办公桌上，把军靴的底部朝着谭愈琛。

    他自认自己的风评不算好，身为副官要跟随的人选，怎幺样也不会想选自己这种的吧？

    他不懂谭愈琛是什幺意思。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走近桌子，然后把双手撑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倾──以表忠诚，这个位置莫乐若想用脚攻击，绝对能直接把他的颈子给弄断！

    「你还真是……」莫乐思索了下该用什幺话来形容：「毫无防备呢。」

    谭愈琛一点也没有生命握在别人手中的紧张，反而浅笑回答：「只对你。」

    莫乐这才注意到青年有单边的酒窝，还挺可爱的。

    「是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对谁都这幺说。」莫乐调笑，接着把脚抬高，将鞋尖的部分轻轻碰触谭愈琛雪白的颈子，鞋底则抵着他的胸膛。

    谭愈琛挑眉，半撒娇道：「您不相信我吗？」言迄，一手扶着男人的小腿，一手扶着男人的脚踝，低头吻上鞋尖。

    莫乐顿了下，可没有人发现。

    他缓缓收回自己的腿，仰头直视谭愈琛，一字一句清楚得说：「我就姑且相信你。」

    至于那份怀疑，他会好好放在心里。

    前两个礼拜因为没有副官，公文得要自己改，现在有谭愈琛帮忙，莫乐的小日子过得如鱼得水，当然，前提是没有遇到不想遇的人……。

    「唷！好久不见了，莫乐。」简夏一手一美女，堪称是左拥右抱的代表。

    莫乐皱眉，不爽的态度相当明显，「可以的话我并不想看见你，人渣。」

    他不会忘记的──简夏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干那档事。

    那天简夏约他去娱乐区一间有名的酒吧，因为公文还没处理完，他提前说过自己会晚一点到，但没想到会见到那样的事情。

    简夏当时大概喝醉了，没顾及酒吧是公共场1▅2】3d◇a所，拉了一个鸭子就做起那档事。

    旁边自然有人劝阻，毕竟简夏做了这样的事，如果被上面知道是要开除军籍的！

    可莫乐才不管这幺多，既然简夏不要面子，他也没必要为他着想，拿了酒就泼过去，将办事的两人给「弄醒」。

    「简夏，分手吧！」

    自那件事发生到现在，莫乐还是觉得噁心。

    ──有时候甚至会吐出来。

    「你说什幺？你他妈敢说我人渣！」简夏的脾气向来很不好，粗暴的他推开手边的美女，愤恨得拉扯莫乐的领子。

    睥睨简夏，莫乐打掉男人的手，然后整了整被弄乱的衣服，冷冷得说：「简中校，你这可是以下犯上，如果送军法──要关你几个月应该是可以的。」

    「你敢！」

    「你觉得呢？」

    「我爸不会让你这幺做的。」

    「说的也是呢……想必那件事也是你爸摆平的吧？」莫乐讽刺，简夏和他的事情闹得这幺大，上层怎幺可能不知道？必然是简夏的上将老爸帮他搓汤圆搓掉的。

    ──简夏被呛得哑口无言。

    在简夏欲再说些什幺反驳莫乐时，他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站到莫乐身旁。

    「莫准将，您忘记您的笔了。」来人正是谭愈琛。

    方才谭愈琛在转角就看见了，在争执中的莫乐和简夏，俩人的事他自然略有耳闻，而他……也不会任由简夏对自己的上司放肆。

    于是他找了个理由介入他们之间。

    见两人无视自己，简夏阴阳怪气得说：「莫准将，您的副官可真有礼貌啊！不只插话还不和我打声招呼，真不愧是您底下的人。」，对现在的他而言，抓到莫乐的小把柄比什幺都开心。

    「哪的话，再怎幺样也比不上你啊！」莫乐先是不屑得对简夏撇了撇嘴角，随后温柔得看向谭愈琛，「谢谢你帮我拿过来，麻烦你帮我放进口袋可以吗？」

    谭愈琛点点头，他略掀开莫乐的外套，将钢笔放入内侧的口袋，画面看起来好不和谐。

    和一旁咬牙切齿的简夏呈了最大的对比。

    「很抱歉，我的副官告诉我有重要的公文需要我过目，失陪。」言罢，莫乐同谭愈琛离开，只留下忿恨不满的简夏和两位看呆了的美女。

    ……

    「臭婊子！」

    简夏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双手握的死紧，连指甲都刺进肉里了。

    「贱人！好啊……和老子分手没几天就去找别的男人……」他焦躁得扒了下自己的头髮，随即从怀中掏出通讯器，命令自己的部属：「帮我调查莫乐的副官是什幺来头。」

    和宛如置身于暴风雨中的简夏不同，莫乐和谭愈琛的气氛可以说是其乐融融。

    「谢谢你帮我解围，不过……」莫乐原本笑笑的，随即他话锋一转：「下次请你别多管闲事，我和简夏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言迄，将方才谭愈琛「借」他的笔还回去，逕自离去。

    徒留谭愈琛一人伫立于偌大的廊道中。

    回到办公室的莫乐为自己沏了一壶茶，茶很香，但他却只觉得索然无味。

    ──不禁想起方才的事。

    莫乐抬起左手，上面的印痕还是很清晰，是刚才简夏留下的，似乎还感受的到余温。

    他还记得……简夏的体温很高，像个火炉似的，倒也和他火爆的个性如出一辙。

    突然，一阵光从帘子的缝隙照了进来，因手錶反射而照到脸上，照得他眼睛很不舒服。

    此时他才注意到腕上的錶，那是简夏送他的，无巧不成书，正是酒吧那件事发生的前一晚，还美其名曰交往一个月的礼物。

    莫乐大约是知道的，这錶不晓得是哪个女人送给简夏的礼物，因为那錶虽然高级，但款式颇旧，实在不像简夏的品味，可他也没驳了简夏的面子，选择收下。

    巧的是他的通讯器坏了，暂时需要一只錶，于是戴上了。

    现在看来……也是白留了。

    莫乐原想将东西就这幺丢到垃圾桶的，可鬼使神差地，他拎着錶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将手缓缓放下……。

    此时布幔被微风吹起，大片阳光洒落，莫乐见状，轻声呢喃：「原来已经早上了啊……。」

    其声隐于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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